余亮这天去总部开会，开完会之后，老胡又单独把余亮留了下来，在老胡的办公室里坐下来，老胡说：

“小余，工作还行吧。”

“还行。”余亮说，“我正在努力。”

“是得努力啊，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吸储业务。”

“我知道的。”

“你还要努力，还没打开局面啊。”

这样一说，余亮也有些不好意思，已经一个月了，说是要去拜访欧阳副校长，可是一忙起来，就忙了个忘记，也没把这事当回事。今天老胡又提起，让余亮才紧张起来。

当即，余亮表示一定会努力，老胡倒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我是相信你的。”

因为老胡说了相信余亮，余亮也不敢大意，得想办法找欧阳副校长才行，还好，从前欧阳副校长还是认识自己，欣赏自己的，所以，下午的时候，余亮买了两条好烟，去到欧阳副校长家。

“欧阳老师。”进了欧阳家，余亮说，“来看一下老师。”

“来就来吧，还还什么烟来？”

“知道老师喜欢抽烟，所以，带了两条。”

“来，坐。”欧阳江说，“喝茶还是可乐？我这里都有。”

“白开水就行。”

“那就喝茶吧。”欧阳江倒了茶端了过来，放在茶几上，又坐了下来，看着余亮，他知道余亮和叶青青是一个班上的，还有一种亲切感，“小余，听说你进了银行里工作？”

“是，这不就来找你有点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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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既然是老师问起，那我就直说了。”

接着，余亮把吸储的事跟欧阳江说了，无非是希望欧阳江以后把教师工资啊，什么科研基金啊，还有什么其他的钱也存在他所在的银行里，当然，也隐含地表达了可以给他回扣的意思。

余亮本来以为欧阳江会答应，毕竟还有师生之谊嘛。

“没想到那家新开的银行是你的啊？”欧阳江说。

“也不能说是我的。”余亮笑了，“只是我在做副行长。”

“好，好，有出息啊，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一个一般的人。”

“老师，你看，天也不早了，我想请你去吃餐饭，你看行吗？”

“哎呀，对不起啊，我恐怕今天不行，一会还要出去，还有点事。”

“今天不行？”

“今天恐怕不行。”

“那什么时候有空？”

“到时候再说吧。”

余亮也只好告辞了，本来以为欧阳江会考虑一下， 考虑个几天，一定会答复自己的，到时候再约他出来吃个饭，在饭桌上把事谈成了，最后再去让欧阳江去汤泡个桑拿什么的，事就成了。

如今这年头，办事不都这样吗？

33.

可是让余亮吃惊的是，后来，当他再打电话约欧阳江的时候，欧阳江总是这样那样的借口：

“哎呀，对不起，今天晚上我还有点事，下次吧。”

可是你下次打电话过去，他还是这句话，这就让余亮心里有点搓火了，可是这火还没法跟人发。也是迫不得已，余亮去找叶青青，因为叶青青跟欧阳江之间的关系他是知道的。

下班后，叶青青看到余亮在她楼下等她，也吃了一惊，笑着说：

“你怎么来了？”

“等你啊。”余亮说。“想你了。”

明明知道这是余亮的玩笑，可是叶青青还是高兴地笑了。当时叶青青还想着也许余亮想开了呢。愿意跟自己在一起，或者说，不打算跟自己结婚，至少不拒绝自己的身体。

“想我了？”叶青青说，“真的假的？”

“真的。”

“那上来我家吧。”

“我们出去吃饭吧，我请你吃麦当劳。”

“好啊，我最喜欢吃麦当劳了。”

小女孩都喜欢这种美国快餐，没办法，人家的文化已经侵入了。不过，叶青青却不这样认为，当天晚上，他们坐在麦当劳餐厅里，叶青青说：

“你说麦当劳是垃圾食品？我不这样认为，你看，至少人家不会用地沟油炒菜给我们吃吧，我们出去吃的那些饭馆，搞不好用的都是地沟油”

“别说了。”

“怎么了？”

“把我恶心着了，我想起网上看的那些地沟油的图片。”

“你可真行。”

余亮恶心得不行，因为之前他在网上看过这一类相片，地沟油制作过程什么的，看过之后还真十多天吃不下饭，着心把他恶心倒了。这时，叶青青又提起，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图片。

叶青青倒没事，说完，叶青青又笑了。

34.

他们面前摆放着一些食品，无非是薯条，汉堡，可乐之类的。两人边吃边说着话，这家餐厅里人不是很多，两人坐在一个角落的位置，谈话倒也方便，实际上也挺安静的。

“说吧，有什么事？”叶青青说。

“没事，就是找你说一会儿话。”

“不会吧。”

“真的。”余亮说，“不在乎跟你在一起吃什么，只想着能跟你聊聊天，说一会儿话就好了。”

“真的？”

“真的。”

30

“真的？”

“真的。”

这样说，叶青青听了也挺开心的，这说明余亮对自己并不反感。事实上余亮确实不反感叶青青，不但不反感，而且还爱着她。要知道当初刚进大学的那会儿，余亮可是最先向叶青青示爱的啊。

但是现在叶青青是欧阳江的情人，这让余亮心里有些纠结。

“青青。”

“嗯。”

“你跟欧阳江到底打算怎么办？”

“你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

“就是随便问下，关心你。”

“我也不知道。”

提起这个话题，也着实让叶青青头痛。她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做别人眼中的“小三”这不是自己的风格啊。可是还是做了，真是福贵由命，半点不由人啊。一想起来，叶青青又有些伤感。

“算了，都是我不好。”看到叶青青伤感，余亮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种事，还是不提的好，余亮说，“我不应该提这事。”

“没事，我知道你是关心我。”

“哎。”

余亮故意叹了一口气。余亮这样做，也是想引起叶青青的注意，叶青青是一个聪明异常的女人，不可能不是明白他的意思的，果然，叶青青说：

“怎么啦？你有心事？”

“有一点。”

“什么事？我能帮你吗？”

“算了，还是不要说了。”

“看。”叶青青有些不高兴了，“你这就不拿我当朋友，有事也不肯对我说。”

“告诉你？”

“告诉我。”

接着，余亮就把找欧阳江，希望他把学校里的一部分钱存到他的银行里的事跟叶青青说了，又说了自己找欧阳江的情况，说完，余亮还说：

“本来我以为欧阳江是我们老师，应该顾及一点师生之谊，应该会帮我的，可是没想到他也跟我打官腔，真讨厌。”

“我来帮你吧。”

“你会不会太为难？”

“没事。”叶青青说，“我想我如果对他说，他应该不会拒绝，我从来没求过他什么事。”

“谢谢你，青青。”

“谢什么啊，咱们什么关系啊？”

“你还要吃什么，我买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