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欧阳江答应了叶青青，还真说话算话，从下个月开始，教师工资都换了一张银行卡，是余亮所在的银行，而且，很多科研经费也转存到这家银行，业绩增长，首先是余亮在总部开会时，得到了行长老胡的表扬。

散会后，老胡还拉着余亮的手说：

“小余，不错，不错。”

“还请胡行长以后多指点。”余亮一付小心谨慎的样子，“也是胡行长领导有方。”

“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胡行长也很高兴，“好好努力，我可是看好你哟。”

领导高兴了，余亮也开心了。他是分行的行长，手下也管不少钱，也有一些活动经费，先请欧阳江吃一。这年头，许多工作都是在饭桌上完成的，吃吃喝喝也属工作，只要你不往自己兜里装，吃多少不算什么。

接到余亮的电话在，欧阳江答应去了，然后欧阳江也不忘把叶青青叫上。那天叶青青有些犹豫，还不太想去：

“不好吧，我们这关系，让人知道了好吗？”

“没事。”欧阳江说，“是你同学，再说，他又不是不知道。”

“真去啊？”

“去吧，你怕什么？”

“倒不是怕。”

“那是为什么？”

这个为什么叶青青可没办法说出口，事实上，叶青青跟余亮关系也非同一般，所谓的非同一般当然是两人有了某种亲密的关系，无论如何，­性­关系还是人类关系中最亲密的一种。

“那就去吧。”叶青青假装坦然，“如果你不在乎，我才不在乎呢。”

“这就对了。”欧阳江说，“他是你同班同学，再说了，他也知道咱们俩的关系，怕什么嘛？”

两人依约到了君威酒店的包间内，余亮作为客人，早就在此等候多时了，他站起身来，上前握住欧阳江的手：

“欧阳老师，你来啦。”

“来了。”欧阳江说，“看，还有谁来了？”

“啊，叶青青，你也来了？”余亮还是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恢复了镇定，“来，来，老同学，坐，坐。”

“什么老同学？”叶青青说，“把人都叫老了。”

“女人最怕老。”欧阳江笑。

“那就不叫老同学，叫小同学好了。”余亮说。

34

三人坐了下来，由于是余亮作东，而且，银行里有的是钱，吃的方面也大方。欧阳江倒没客气，叫了一大桌子好菜。还要了上等好的红酒，叶青青说：

“别叫了，叫多了吃不完。”

“放心，余亮银行里有钱。”

“有钱也不能这个吃法。”叶青青说，“再说了，余亮只是一个分行长，银行又不是他们家的。”

“心疼了吗？余亮。”

“没有，没有。”余亮笑，“放心吧，叶青青，尽管吃，我作东。”

实质上余亮本来设计好的是吃完饭之后再带欧阳江去洗个桑拿，可是今天晚上叶青青在，那肯定就把洗桑拿钱省下来了。那在吃的方面多花一点钱也无所谓了。

三个人边喝着酒，边聊着闲话，也许是酒喝多了，欧阳江也放下老师的架子，指着叶青青说：

“余亮，我跟青青之间是爱情，你懂吗？”

“懂，我懂。”其实余亮才不管你是什么扯蛋的爱情，“欧阳老师，你可真行啊，叶青青可是我们班最漂亮的女生。”

“是吗？”

“是。”

“我告诉你。”欧阳江真喝高了，大声说，“我早就看出来了，我第一天去上课，我就发现你们班最漂亮的是她了。”

“是。”

“别瞎说。”叶青青有些尴尬，“你喝醉了。”

“你放心，我没醉，我说的是实话。”欧阳江拉着叶青青的手说，“青青，我告诉你，我第一次去你们班上课，你下课后还来跟我探讨一个问题，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有吗？”

“有，你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了。”

“可是我记得，我记得非常清楚。”欧阳江坚持说，“那天下课我，我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想的全是你。”

听到欧阳江这样说，一方面，叶青青有些不好意思，另一方面还有感动。虽然欧阳江是个老男人，是个副校长，可是这一片心也挺难得的。

这让叶青青哭笑不得。

“别说了，你真的喝醉了。”叶青青说。

“青青，我说的可是真话啊。”

“我知道你是真话。”叶青青说，“别说了，我知道了。”

“你真的知道了？”

“真的知道了。”

看着欧阳江一边天真无知的样子，叶青青心里有一种柔软的东西在苏复。对于这个老男人，原来她心里也是对他有感情的。

40.

吃过饭之后，先送欧阳江回去。欧阳江看来是真醉的，有点不省人事的样子，余亮扶着他出了车门，对坐在车里的叶青青说：

“你先坐在里面等一会儿，我马上下来。”

余亮送着欧阳江到了他家，家里的老婆孩子都在，欧阳江的老婆也是认识余亮的，说：

“怎么醉成这样了？”

“师母，实不好意思。”余亮说，“欧阳老师喝醉了，我送他回来的。”

“小余，麻烦你了。”

“不麻烦。”余亮擦了一下头上的汗，“交到师母手里，我放心了，我走了。”

“小余，再坐会，喝杯茶再走。”

“不了，我明天再来看老师。”

“那你慢走啊。”

余亮下得楼去，打开车门，回到车里，坐在那里喘了一口气，这时，转过头来，对坐在身后的叶青青说：

“坐在我身边来。”

叶青青打开车门，又坐在余亮身边，手伸了过来，握住了余亮的手。余亮的心有点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很快地发动了车，问叶青青：

“回去？”

“不。”

“不是什么意思？”余亮笑着问，“不会还想出去玩吧？”

“去你家。”

“去我家？”

“去你家。”

35

“下次吧。”

“不，就要去你家。”叶青青说，“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告诉欧阳江，我们之间的事。”

“你这是要胁我。”

“就要胁你，看你怎么办？”

“哎。”余亮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对你确实无计可施。”

41.

到了余亮家之后，第一件事是余亮拿出一个手机，递到叶青青面前。这也是余亮为叶青青准备的礼物，当然，不是什么生日礼物，而且叶青青帮了这么大一个忙，总得给人家一个表示。

“­干­什么？”叶青青说。

“感谢你啊。”余亮说，“打开看吧。”

“啊，这么漂亮的手机。多少钱啊？”

“猜一下。”

“不少于三千块吧？”

“三千六。”

“老天，这么多，可以买一台电脑了。”

“你不是有电脑吗？”

“笔记本电脑。”

“三千六可买不到一个好的笔记本电脑。”余亮笑了，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他另外还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苹果的，一万多块，不过，这是买给欧阳江的，不好跟叶青青说，“你不一直想换一台手机吗？”

“是。谢谢你啊，余亮。”

由于新手机还有照相功能，叶青青拿着手机又给余亮拍了几张照片，还拍了余亮家里的情景，一开始，余亮没说什么，后来，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说：

“一会儿删了。”

“为什么要删？”叶青青还是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在玩着手机，“存在手机里，我想你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你。”

“还是删了。”

“为什么？”

“你想啊。”

叶青青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余亮，终于，她也明白了余亮的意思。聪明人就是这样，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大家也都会明白。只是一提到欧阳江，或者说，没有提起欧阳江，只意识到欧阳江，叶青青有些情绪低落。

“对不起啊。”余亮上前来，握住了叶青青的手，“我不是故意要说的。”

“没事的，不怪你，要怪也怪我。”叶青青说，“亮亮，我有一件事想说。”

“什么事？”

“我想跟欧阳江分手。”

“分手？”余亮吃了一惊，“为什么要分手？我们之间没有结果的。”

“我不管。”

“哎，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们之间真的没结果，早晚有一天陈蓝会回来的。”

一说起陈蓝，两人又沉默了，是啊，虽然陈蓝在国外，可是却好像无处不在。叶青青走了过来，拥抱住余亮，两人吻了一会儿，余亮的情绪也一点点的升了起来，他抱住了叶青青。

他才不管什么道德不道德，最重要的是现在跟叶青青在一起。

“对了。”叶青青说，“你拿什么感谢欧阳江？”

“电脑。”本来余亮不想说的，可是叶青青问起，不得不说，“笔记本电脑。”

“在哪儿？”

“想看？”

“看下。”

余亮只好又去柜子里拿了出来，递给叶青青看了。叶青青看了，又不高兴了。人就是怕攀比，一攀比，叶青青又觉得这个礼物更贵重：

“哼，就知道你厚此薄彼。”

“其实不是。”余亮说，“你想啊，欧阳江如果真爱你，肯定会拿来给你用的。”

“也是哦。”

“就是。”

“我可对自己没那么自信。”

“放心。”余亮拍了一下叶青青的小脸蛋，“我可是很看好你哟。”

“去你的。”叶青青打了一下余亮，自己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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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两人正在一起打闹，叶青青的手机响了。余亮的第一反应是欧阳江打过来的，其实叶青青也这样想，所以，叶青青作了一个嘘的手势，接着，她发现这个是家里打过来的。

“是我妈。”叶青青接了电话，“妈，你怎么打电话来啦？”

“想你了。”

“妈，我也想你。”

“哼，想我，这么久也不打一个电话回来。”

“妈，我工作挺忙的。”一说起来，叶青青也实在不好意思，也是好久没打电话回家了，其实不打电话回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每次打电话回家，妈妈总要问男朋友的事，有没有男朋友啊，问得有点烦人。当然，老人怕女儿成为剩女，也是情有可原的。“妈，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你爸让问问，过年回家吗？”

“当然要回。”

“谈朋友了吗？”叶母说，“如果谈朋友了，带回来，让我们看看，也免得你上当受骗。”

“妈——”

“女大当嫁，这没什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