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叶青青留校时还是人事代理的，所谓的人事代理就意味着是合同工，随时有可能被人家炒掉，如果有一天学校要­精­减机构了，你就得走人。

而正式编制的教师，则意味着国家把你养起来，只要你不犯罪，基本上可呆到老，保证不会失业，而且以后退休了退休金跟社会上那种社会保险也不同，相比较而言也要丰厚的多。

所以，几乎每一个呆在高校里的人都想有编制，但问题是僧多粥少，要进编也要等，不但要等，还得考试。择优录取嘛。现在居然这么快就可以转正了，这可真是一件好事啊。当然，这中间肯定有欧阳江的功劳，一想到这些，叶青青又笑了：

“欧阳，谢谢你啊。”

“谢我？”欧阳江说，“怎么谢？”

“今天晚上我陪你好吗？”

“好，好。”

一听到叶青青这样说，欧阳江也挺开心的。刚好今天晚上老婆带着女儿回外婆家去了，这么说来，今天晚上就不用回家了，可以跟叶青青一起出去开房间。

由于这件事的确让人兴奋，所以，叶青青还喝了一点酒，当然是红酒。但也没敢多喝。

欧阳江看着她，有好几次，叶青青打算把自己怀孕这件事跟他说一下，可是想了想，还是转移话题了，叶青青说：

“过年你能陪我回家吗？”

“恐怕不能，上次不是说过吗？”

“可是我一个人回家，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父母。”

“哎，青青，对不起。”欧阳江握住了叶青青的手说，“你父母会说什么？”

“就是让我尽管找一个男朋友之类的话。”

“这么急？你还年轻嘛，没必要急的。”

“可是老人就是这样。”

叶青青说的情况也是属实，欧阳江又叹了一口气。叶青青刚毕业也才半年时间，也才二十三岁，还很年轻嘛。真不明白现在的小女生是怎么想的，年纪轻轻就开始想着嫁了。

“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欧阳江说。

“什么办法？”

“找一个假的男友，回去糊弄一下老人。”欧阳江说，“我在网上看到有人征假女友回家过年的。”

“网上找一个假的？”

“当然，你要找的话可以不必找个假的？”欧阳江说，“可以找余亮假份。”

“啊？”

叶青青又吃了一惊。她看了一眼欧阳江，不知道欧阳江是什么意思，是本来就知道自己跟余亮的事故意这样说，还是其它意思？叶青青说：

“你什么意思，我可跟余亮没什么的。”

“我当然知道你们没什么。”欧阳江看到叶青青一付紧张的神情，又觉得有些好笑，“我只是让余亮假扮你男友陪你回去，不行吗？”

“行吗？”

“为什么不行，我可以找余亮帮忙，他还在求我办事，一定不会拒绝的。”

看欧阳江这样说，叶青青又舒了一口气，看来欧阳江并不知道自己跟余亮的事，不是趁心来试探，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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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吃过饭之后，欧阳江带着叶青青走了出去，路过一家宾馆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带叶青青进去了。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出去开房间，轻车熟路，只是这天晚上叶青青情绪有点紧张。

这一点一开始欧阳江还没意识到，后来，进了宾馆的房间里，欧阳江说：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你先洗吧。”

“也好。”欧阳江说，他打开了电视，“你先看一会儿电视吧，我进去洗个澡。”

先是欧阳江洗了出来，然后，叶青青又进去洗。叶青青洗了出来时，身上披着一条浴巾，头发还是湿湿的，十分诱人的样子，看着欧阳江情绪也有点激动，他上前来抱住了叶青青。

“青青，你好漂亮。”

“嗯。”

“怎么啦？”这时，欧阳江发现叶青青情绪有点低落，说，“今天一晚上，你情绪都不高，是不是因为我不能陪你回去过年？”

“不是。”

“那你应该高兴啊，你马上就转为正式编制了。”

“我很高兴啊。”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高兴，叶青青还笑了一下，不笑还好，一笑更显出假来，叶青青说，“我真的没事，没事。”

然后，欧阳江抱住了叶青青，当他正打算进入她身体时，叶青青说：

“欧阳，你轻点。”

“我会的。”欧阳江说，“青青，你有心事，不可以跟我说吗？”

“你想知道吗？”

“想。”

“我怀孕了。”

“什么？”欧阳江吓了一跳，一下子从叶青青身上离开，坐在床上，“你刚才说什么，你怀孕了？”

“是。”

“谁的？”

“你个没良心的，还能有谁的？当然是你的。”

叶青青以为欧阳江会和余亮一样的想法，让她把孩子打掉，可是出乎叶青青的意料，欧阳江居然十分高兴，一下子抱住了叶青青，先是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说：

“我的小傻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说你今天晚上情绪有点不对劲儿。”

“你说我要不要打掉？”

“为什么要打掉，生下来。”

“生下来？”叶青青疑惑地说，“可是我一个未婚女子，生下孩子来算什么？”

53.

欧阳江喜出望去外，这种喜法又些让叶青青有些不明所以，她以为男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当成麻烦，例如余亮，本来没结婚，可是跟她结婚的，可是却说让她把孩子打掉，而此时此刻的欧阳江却高兴的什么似的。

“你知道吗？青青。”欧阳江抱住了叶青青，“我一直希望有个儿子。可是我却只有一个女儿。”

“你女儿都上初中了。”

“是。”欧阳江说，“我们家兄弟三人，可是三家都生了女儿，你说，我们欧阳江是不是绝了后。”

“欧阳，没想到你还这么迷信，什么绝了后，女儿不是传后人？”

“不，不，至少在农村不是。”

“可是你不是在农村。”

“就算不在农村，我小时候可是在农村长大的，我父母如今还在农村住。”

就因为叶青青又怀孕了，欧阳江乐得什么似的。他以为自己又有机会生下一个孩子来欣喜异常。

“可是我也不一定生下儿子来。”叶青青说。

“不，你一定会生儿子的。”

“为什么？”

“你ρi股大嘛。”

“讨厌。”叶青青打了一下他，“你好坏哦。”

“这不是坏事，ρi股大对女人来说是优点。”

“我不这样认为。”

不管怎么说，看到欧阳江一付兴高采烈的样子，叶青青心里也有些放松，毕竟自己怀孕的事在欧阳江看起来不是坏事，这就好办耻。叶青青说：

“你打算怎么办？”

“生下来。”

“可是生下来我怎么办？”叶青青说，“我也是刚刚转为正式编制，还没结婚，就怀孕了，计生办也不允许的。”

“这个是应该好好想想办法了。”欧阳江躺了下来，突然他想到什么，说，“你一开始是不是不打算要这个孩子？”

“为什么这么说？”

“你晚上还喝了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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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喝了一点。”叶青青说，“我本来也是不打算要这个孩子。”

“不，一定要，一定要生下来，我考虑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54.

余亮来找叶青青时，叶青青正在宿舍里看书。打开房间的门，余亮走了进来，一进来，就从包里掏出一叠钱来。

“你­干­什么？”叶青青问，“拿这么多钱来­干­什么？”

“我上次说过，给你一万块钱。这是七千，加上上次三千是一万。”

“你什么意思？”

“算我对你一点补偿。”

“我不要钱。”叶青青有点生气，“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余亮料到叶青青会来此一着，一来，本来就是同学，要钱也不好意思。二来，叶青青一向扮清纯，一下子这么势利也不好意思。

余亮懂这个意思。

而且余亮也想通过这个钱，买自己一份心安，余亮说：

“你还是拿着吧，我说过，要给你一万的。”

“我不要。”

“我走了。”余亮说着就推门离开了，他想，叶青青应该不会把钱扔出去吧，那些招数是电视里经常表现在的，在现实生活中还不看到谁这样说，余亮说，“下次有空我再来看你。”

“余亮，你回来，我有事跟你说。”

“你说吧。”余亮站在门口停住了，“什么事？我在这儿听着呢。”

“好吧，你的钱我收下了，你进来吧，我跟你说件事。”

一听说叶青青同意收下钱来，余亮心里一块石头又落地了。收下钱，就说明问题不大了，当然，一万块钱也不是小数，可是自己当着行长，以后赚钱的机会还是大把的。

只要叶青青不把这事捅出去，只要陈蓝不知道这事就好办。

“什么事？”余亮问。

“你坐下来，喝点水。”叶青青还给余亮倒了一杯水，“放心好了，我不会赖着你的，我不会那么贱。”

这样一说，余亮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坐了下来，手里接过叶青青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

叶青青坐在他对面，认真地看着他。

“告诉你一件事。”叶青青说，“欧阳江同意我生下这个孩子来。”

“什么？”

“你先别激动，他以为这个孩子是他的。”

“你真打算替他生下来？”

“是。”

“你也要为自己打算一下，你一个未婚女孩，生下孩子以后怎么办？”

“你少装了，你管我。”

余亮看到叶青青生气的样子，又不好说什么了。甚至余亮心里也有点犹豫，也许一开始叶青青根本就在骗自己，说不定根本就是欧阳江的种儿，不关自己什么事。

就算是，余亮也打算认了，谁让自己管不住自己老二，犯了这种错误呢？

“欧阳江说了，他会给我一个交待的。”叶青青说。

“男人的话不能信的，特别是老男人的话。”

“哼，我才不管，我相信他。”

“哎。”余亮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听我的，我也没办法，只是你到时候说不定哭都没地方哭，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谢谢你的提醒。”叶青青说，“还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欧阳江会跟你说一件事，让你假扮我男友，陪我回家过年。”

“荒唐。”

“别忘记了。”叶青青说，“你说过的，如果过年陈蓝不回来，你就陪我一起回家过年。”

“我说过吗？”

“你别想不承认。”

“好吧。”余亮想了想，自己好像真这么答应过叶青青，只是当时不以为然，也只是顺口一说，没想到叶青青倒当真的，而且，前两天陈蓝在电话里也说了，过年不回家，那么，过年陪一下叶青青也不是什么不可以，余亮说，“好吧，我会答应的。”

“如果欧阳江问起你，你别一口答应，要先假装不情愿。”

“这个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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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考虑了三天，欧阳江终于想清楚了，所以，这天傍晚时分去找叶青青。欧阳江来的时候，叶青青一边吃饭，一边还在看书，看到叶青青这么认真的样子，欧阳江又觉得好笑：

“青青，看什么书呢？这么认真。”

“小说。”

“什么小说？”欧阳江把书拿了过来，翻了看了一眼，说，“海明威的小说。”

“你还记得吗？这篇小说你从前给我们讲过。”

“哪篇？”

“白象似的群山，海明威的。”叶青青指了一下自己正在看的那一篇说，“你那天讲这篇文章时的情形我还记得。”

“所以，你又找出来复习？”

“是。”

欧阳江又吓了一跳，四年前，叶青青还在上大一，选修了一门课叫《文本解读》那个学期的课就是欧阳江上的，这一篇小说是海明威的一个名篇，欧阳江讲过，故事隐含地表达了一个男人劝他的女友去做流产手术。

“你不会是想流掉这个孩子吧。”欧阳江说，“你可千万别吓我。”

“没有。”

“那你为什么看这篇《白象似的群山》？”

“看看而已，不代表我会去做流产手术。”

“小宝贝，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欧阳江一把握住了叶青青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然后，欧阳江又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说，“你看这是什么？”

“什么？”

“我最近新购了一套房子，这是钥匙，你以后可以住进去。”

“什么？”叶青青也吃了一惊，她一下子抱住了欧阳江，在他头上亲了一口，“老公，你真好。”

女人就是这样，你送她房子，她就会抱住你，叫你老公，如果你一名不文，或者说不能送给女人什么，你看她怎么待你？

当然，这些欧阳江也看得开，你一个半老头子，人家才是二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凭什么要跟你一个老头子在一起。

就算图你一点什么，不也是正常的吗？

“放心吧，青青。”欧阳江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我也想好了，以后，我把你办到国外去，然后，我们在国外结婚。”

“国外去？”

“是。”欧阳江说，“这三天，我一直在考虑这事，我现在不可能跟家里这个离婚，但我可以先送你出国，然后，再过几年我也出去，出去就不回来了，我们一起带着孩子子一起在国外生活。”

“这样也蛮好的哦。”

“好吧？”

“好。”叶青青突然就想到陈蓝，陈蓝是她同班同学，也不见得比她聪明，也不见得比她漂亮，可是人家出生好，就可以在国外读硕士，叶青青说，“我同学陈蓝就在国外读硕士。”

“如果你想读，以后可以读。”

“老公，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