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的时候，也是给客户送礼的时候，余亮去给欧阳江送礼的时候，当时欧阳江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欧阳江当即就提出让余亮假扮叶青青的男友陪叶青青回家一趟。尽管余亮有心理准备，可还是吓了一跳，余亮说：

“欧阳老师，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

“可是我有女朋友的啊。”

“我知道。”欧阳江说，“你女朋友陈蓝不是在国外吗？春节应该不回来吧？”

“不回来。”

“还是啊。”欧阳江说，“所以，找你假扮一下叶青青的女友，回家一趟，如是是别人我还不放心呢。”

“这样啊——”

“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你，不过，假扮的，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我是相信你的。”

“那好吧。”余亮长长舒了一口气，说，“可是这种事，传出去，不知道会让人怎么误会？”

“年轻人，前怕狼后怕虎，什么事也­干­不成了。余亮，我告诉你一件事，叶青青怀了我的孩子了？”

“啊？”余亮其实早就知道了，还是假装吃惊，“可是欧阳老师，你有妻室的啊？”

“这有什么？哪个成功男人只有一个家？”

“这——”

看着余亮一付吃惊的表情，欧阳江又笑了。欧阳江心里也挺乐的，自己算是事事顺利了，才四十岁就当上副校长，女儿上了初中了，没想到此时的叶青青又怀上了，如果生个儿子，人生可以算得上完美了。

“小余，以后我们学校的钱，我可以都放在你们银行，这不，马上新的一年，又有很多科研经费会拔下来的，到时候我放在你们行。”

“好，好。”

“小余，我不是没良心的人，你只要帮过我，我不会亏待你的，你懂吗？”

“我懂，我懂。”

后来，欧阳江的老婆朱亚芳回来了，一看到余亮，又说：

“哦，小余来了。”

“师母好。”

“好，好。坐，坐，你坐，留下来吃饭吧。”

“不了，我还有事，这就走了。”

“吃个饭吧，吃了饭再走。”

欧阳江也留余亮吃饭，不过，余亮却坚决的拒绝的，一方面觉得欧阳江这个家伙太无耻，如是不是工作原因，简直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让余亮意外的是，这个家伙居然还是自己的老师。

可真是颠覆了“老师”两个字。

“真走啦？”欧阳江说，“其实可吃了饭再走了。”

“不了，不客气了，下次我请你吧。”

“那好，再见吧。”

“再见。”

59.

从欧阳江家里出来，余亮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打得生痛生痛的。自己这算什么人啊，居然无耻到这种地步，一想到叶青青，心里又觉得不舒服，这女人算什么人啊，自己给了她一万块钱，她现在居然没做手术，还靠上欧阳江上了，说是欧阳江的孩子。

早晚有一天会暴露的啊。

一想到这些，余亮就有些担心，所以，打算去找叶青青，叶青青的宿舍他是去过的，可是当余亮敲开叶青青宿舍门时，出来一个男教师，把余亮吓了一跳：

“我找叶青青。”

“哦，叶老师啊，她搬出去住了。”

“搬出去住了？”

“对。”男教师说，“所以，这个房子现在学校分给我在住。”

“哦。”余亮松了一口气，一开始，他还以为这个男人是叶青青什么人，吓了一跳，这时才缓过劲来，原来叶青青搬走了，这时，余亮又有些生气，这个叶青青还真没拿自己当同学，搬了家居然不告诉自己一声，余亮问，“你知道她搬哪儿去了吗？”

“这可不知道。”

“哦，那谢谢了。”

“不客气。”

走出青教楼，余亮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叶青青，还好，手机号码没变，这让余亮心里好受一点，刚才他还有一种隐约的担心，担心叶青青手机号也换了，手机终于通了，叶青青说：

“怎么想着打电话给我啦？”

“你可真行啊，搬家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

“你——”余亮没想到叶青青这么来一句，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女人可真行，有时候说起话来，还真能把人给气个半死，“行，你行。”

50

“对不起啊余亮，我跟你开玩笑的。”

“没你这样开的。”

说完，余亮把手机给挂了。虽然余亮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可是他也知道叶青青肯定会把电话打过来的，而且，据余亮的观察，叶青青可能是真爱上自己了。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一定会迁就这个男人的。果然，余亮刚把电话给挂了，叶青青就打了过来：

“你还真生气了啦？我是跟逗你玩的，你这么小气。”

“好，我小气。”

“找我有事吗？”

“我去你宿舍里找你，你不在。”

“是，我搬家了。”叶青青说，“你过来吧。”

接着，叶青青告诉了余亮她新家的地址，让余亮吃惊的是这是这附近一个著名的小区，房价至少是一万八一平米，叶青青居然可以在这里住，可真行啊。

余亮打了一个的，去到叶青青的小区，然后，乘电梯上了二十一楼，叶青青早就打开门在等着她，进门的时候，叶青青说：

“穿上鞋套。”

“可真行啊。”余亮只好穿上鞋套进去了，看着如此大的房子，大约猜出来是欧阳江的房产，不知道为什么，余亮心里有点为叶青青担心，“不错啊，我想这大约是欧阳江给你的吧？”

“还没给你，还是他的。”

“你可真行啊，你真打算就这样跟欧阳江下去吗？”

“怎么啦？”

“怎么啦，你这样只会越滑越远的。”

叶青青没有说话，给余亮倒了一杯水，这时，她把电视的音量关小一些。让余亮吃惊的是叶青青又一下子坐在余亮的怀里，这让余亮吃了一惊，他一边退后一边说：

“别这样，别这样，这可是欧阳江的房子，你住人家房子，再跟其他男人不清不白算怎么回事啊？”

“哼，算了，饶了你了。”

余亮叹了一口气，又坐到一边另一张沙发上，这让叶青青气不打一处来，但也无可奈何，叶青青说：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什么事。”余亮说，“一下子气糊涂了。”

“哼。”

“对了，我想起来了，欧阳江让我扮你男友，陪你回家一趟。”

“你答应了？”

“不答应不行啊。”余亮一想起这事就觉得心里添堵，这个欧阳江­干­的这叫个什么事儿啊，“我银行的业务还需要他的大力支持，银行又开在X大里，没办法啊。”

“没良心的。”

“怎么我又成了没良心的了？”

“就是不良心的。”

既然叶青青这么说，余亮只好又不说话了，说起来，自己虽然把叶青青给睡了，可是也付了一万块钱给她了，她虽然嘴里说着不收，可是最后还是收下来了，现在再骂自己没良心，余亮就觉得有点过了。

而且，余亮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喜欢这个女人叶青青了。余亮说：

“你真打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嗯。”

“我的意思是，欧阳江以为是他的。”

“事实上是你的。”叶青青说，“我这样说，也只是为了骗一下欧阳江。”

“算了，不管是我的还是欧阳江的，我觉得你不应该生下来。”

“为什么？”

“欧阳江是个已婚男人，他不会离婚跟你结婚的。”

“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傻？”

“你管我的。”

让余亮吃惊的是，叶青青说完这句话，抬起头来又泪流满面。一看到叶青青哭，余亮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上前抱住了叶青青的头，把她的眼泪给拭去，叶青青抬起泪眼，说：

“余亮，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贱？”

“没有，我可从来没有这么想。”

“你嘴里没说，我知道你心里这么想。”

51

“不，不，我心里也没这么想。”余亮说，“我只是觉得你这样跟一个已婚男人下去不是个办法。”

“可是你叫我怎么办？”

“找个好男人，正常地谈一场恋爱，然后结婚生子。”

“你以为我还可以找到这样的好男人吗？”

“对不起，对不起，青青。”不知道为什么，余亮觉得是自己毁了叶青青，其实跟余亮没什么关系，如果说有人毁了叶青青的生活，那也是欧阳江的事，跟余亮关系不大，可是余亮也清楚，自己跟她上过床，对她的生活也负有一定的责任地，余亮说，“春节我陪你回家，不为欧阳江，为你，好吗？”

60.

叶青青的家在湖南某个小县城，去到叶青青家之后余亮才知道叶青青并不是一般人家，原来叶青青老爸还是乡党委书记，妈妈是当地一所小学老师。这让余亮就有些不明白了，余亮说：

“其实你的完全可以回家乡来找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凭你爸当这么多年的乡党委书记，那关系是一般人不具备的。”

“我不想回小县城。”叶青青说，“我喜欢在大城市生活。”

“哎，服了你了。”

“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

“没有，没有。”

“我就知道你会否认。”叶青青说，“然后内心鄙视我，说我为了达到留校目的，而跟欧阳江上了床，其实余亮，你跟我是一类人。”

“我怎么跟你是一类人了？”

“你还是一样，为了一份工作，跟陈蓝好上了，你不就看上陈蓝爸爸是当副市长的。”

“哪儿跟哪儿啊？”余亮说，“我跟陈蓝恋爱时，可不知道陈蓝爸爸是副市长啊。”

“哼，信你才怪。”

“算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然后，余亮也不再说话了。余亮不说话了，叶青青反而故意逗着他说。两人手拉着手在小镇的街上走过，看来好多人都认识叶青青，不时有人跟她打招呼，叶青青也不时停下来同她们说上一两句话，还向别人介绍余亮：

“这是我男朋友。”

“你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人走了之后，余亮说，“人家又没问你，你介绍什么啊？”

“怎么啦？你假扮我男友，就要扮专业一点。”

“怎么专业？是不是今天晚上还要在一张床上睡啊？”

“那倒不一定，我家教很严的。”

“哦，那就好。”余亮还松了一口气，“我还一直担心呢。”

“说什么呢？”

“没什么，开玩笑的。”

虽然叶青青爸爸只是一个乡党委书记，可是家里的房子倒还是挺在的，一百六十平米，房间当然也有多余。于是，晚上分开睡，可是睡到刚关了灯躺下，叶青青就悄悄走了过来。

“谁？”余亮问。

“小声点是我。”叶青青说，“我来陪你。”

“你不说分开睡吗？”

“我想了。”

“老天，我可是假扮你男友，不是真男友。”

“讨厌，又不是没在一起过。”

“可是你怀孕了啊。”

“怕什么，轻一点不就行了？”

“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

接着，叶青青抱住了余亮，这几天由于是春节，所以吃得也比较好，天天又无所事事，营养过剩，余亮的身体也有一种需求，人家叶青青主动，余亮就不好说什么了。

“青青啊，你这是引人犯罪啊。”

“怎么？不行吗？”

“行，当然行。”

“那就来吧，还等什么？”

“老天，叶青青，你真叫我吃惊。”

叶青青倒没什么，反而格格地笑了起来。余亮一把抱住了叶青青，脑子里顿时出现从前在陈蓝家的情形，想起来还觉得对陈蓝一种愧疚的心态，可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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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61.

第二天早上，叶母去女儿房间里叫女儿起床，发现女儿不在，这让叶母这位教了一辈子书的教师还很不习惯，她对叶父说：

“现在年轻人啊，真是的，没结婚就睡在一起。”

“大吃小怪。”

“你倒一点不为女儿担心？”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担心女儿会怀上。”

“怀上？”叶父说，“应该不会，现在年轻人不比我们年轻时那会儿，他们什么不懂？应该有避孕措施的，要不，你单独找女儿聊下。”

“怎么聊？”

“你这当妈的，她又是女儿，怎么说还要我教你吗？”

“我找她聊下。”

吃过饭之后，余亮在客厅里看电视，叶母把叶青青叫到房间里去谈话，女儿大了当父母也是­操­不完的心，叶母说：

“昨天晚上你们住在一起？”

“嗯。”叶青青脸也羞红了，叫了一声，“妈。”

“不是我说你，婚都没结，就住在一起，像什么话？”

“妈，你老了，跟不上形势了。”

“什么形势，还是女孩子，你要注意，如果出了问题，吃亏的还是你。”

“吃什么亏？”

“如果怀孕可不是小事。”

“我知道。”

叶青青嘴里说着知道，其实心里也砰砰跳得厉害，因为叶青青已经怀孕了，幸好 这件事妈妈不知道，当然她也十分小心。而且，更要命的是，肚子里怀的这个孩子还搞不清楚到底是欧阳江的，还是余亮的。

一想起这些，她头就大了。

“妈，我没事。”

“没事最好。”叶母说，“如果出事就晚了，我看你们可以把结婚证先拿了。”

“拿结婚证？我还不想为么早结婚。”

“我看小余这孩子还不错，除了瘦点，没什么缺点。”

“瘦？”叶青青笑了，“妈，人家现在就流行瘦，以瘦为美，你说你没落伍。”

“一个男人太瘦了，总显得不大气。”

“胖了才难看。”

“你说，你同意吗？如果结婚，你爸爸当着党委书记，还可以办得到的。”

“还是算了吧。”

“那你们注意一点，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结婚了。”

62.

晚上吃完饭出去散步，叶青青告诉余亮上午在房间里妈妈跟她的谈话，余亮又吓了一跳：

“什么？你妈让我们结婚？”

“是。”

“那你怎么说的？你不会同意了吧？”

“看你紧张的那个样子，我告诉你，我才不稀罕跟你结婚呢。”

“不稀罕就好，不稀罕就好。”一边说，余亮一边擦着额头的汗，“说好了是假装的别搞成真的了。”

“没良心的。”

“不好意思。”余亮说，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的确确变得有些无耻了，明明跟叶青青上过床，而且还不止一次，昨天晚上还躺在一张床上，可是却说出这种话来，的确有些伤心，余亮拉住了叶青青的手说，“青青，不好意思啊，是我配不上你。”

“少来。”

当然，叶青青也只是开玩笑，说这些话时并没有生气。这时，叶青青的手机响了，叶青青掏出手机一看，说：

“欧阳江打来的。”

“接吧。”

然后，叶青青接了电话，欧阳江在电话那头说：

“青青，还好吗？”

“不好。”

“怎么啦？”

“我妈劝我跟余亮结婚，去拿结婚证。”

53

“这么好？”电话那头的欧阳江笑了，“看来你妈是真的看中余亮了，余亮这小伙子就是外表不错，给人印象就是好。”

“人家光外表不错了？”

“当然，你不会跟他假戏真做吧？”

“那倒没有。”

“还是啊。”欧阳江笑了一下，“你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你们假戏真做呢。”

“说什么呢？”

“我错了，我错了。”

然后，两人又聊了两句，最后，欧阳江还要求跟余亮说两句，余亮也接了电话，余亮接电话时有些心虚，因为他和叶青青之间并不是欧阳江想象的那样，在电话里欧阳江说：

“小余，辛苦你了。”

“没事。”余亮，“欧阳老师，跟我你就没必要客气。”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再装几天，回来我请你客。”

“好的，好的。”

“就这样说了？”

“好的，好的。”

然后，结束了通话。余亮实在不知道跟欧阳江说什么，一说多的话又怕露了馅，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折磨。

“从来没受过这种罪。”余亮把手机递还给叶青青，说，“心理负担特别大。”

“你那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有吗？”

“有。”

说完，叶青青又格格笑了起来。这个时候两人已经走到无人的野外，天也渐渐地暗了下来，夜­色­变得朦胧了下来。余亮说：

“我们往回走吧。”

“不。”

“那你还想­干­什么？”

这时，余亮注意到叶青青脸­色­变得有些暧昧了，叶青青那充满情ｙu的脸看着他，让余亮有些害怕，这个女人，不知道又要发什么疯。这个时候的余亮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懂女人，或者说从前以为懂女人，那只是一种自以为是的想法。果然，叶青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