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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异界至尊 > 第二十一章 初逢宿敌

第二十一章 初逢宿敌

下一刻,依儿奋力上旋,上升方三尺,龙珠已飞近,她双翅一扬,带起一股巨风,想将龙珠逼飞,但忽然惨叫一声,身形下跌,同时红­色­的鲜血从蓝­色­的羽翅飞溅出来。龙珠略略一顿,随即加速朝下跌的依儿追去。

“不好!”李无忧大吃一惊,左掌连动,­射­出数道真气旋,在紧催灵气将御风术施至极限的同时,体内真气发动,绝世轻功龙鹤掠影施出,凌空加速,足点气旋,速度立时快了一倍不至,刹那间已斜向上掠出三十丈,离依儿已不过五丈,但此时龙珠离后者的身体也已不过三尺。

千钧一发,一褐一绿两道疾光飞­射­过来,与龙珠撞到一处。血光飞溅,在龙珠炽热的火焰里发出诡异的光彩,龙珠被撞得一晃,但随即恢复如旧,以疾如电光的速度­射­向彩凤,后者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依儿莫怕!”随着一身断喝,一柄黑黝黝的长剑击在了龙珠之上。“锵”地一声,龙珠被砸得火焰全消,如星丸倒泻,朝地面­射­去。

却是李无忧见依儿有难,不惜功力受损,使出极耗真气的禅林密学小虚空挪移,瞬间横移了五丈之距,及时横剑来救,而之前那一褐一绿两道光芒却是一直于依儿不远处盘旋的龟鹊和琴鹤替它以身挡难。

饶是无忧剑是经过当世铸剑名将段冶百铸­精­炼成的神剑,但依然被龙珠一击震得嗡嗡乱鸣,而李无忧自己更是狂喷一口鲜血,御风术和轻功同时失控,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从三十多丈的高空飞坠下去。

“该死!发生什么事了?”他狂提真灵二气,却发现小腹内空空荡荡,无数钢针在丹田乱窜,一丝气机也无,“妈的!难道老子今日竟会丧生于一只畜生手里?”愤恨之间,却瞥见被无忧剑击飞的龙珠划出一道紫­色­的虹影向地上的慕容幽兰和寒山碧­射­去,不由大急:糟了!不知道太极抵天剑阵能挡住不?

龙珠­射­到二女上空两丈时,成千上万把长剑高速飞舞,相触相抵,相辅相冲,组成了一道白­色­的光幕,

伴随着一蓬瑰丽的火花和一阵连珠脆响,断剑四溅,光幕巨大的波动中,龙珠已破阵而入。

瞥见那个巨大的火球呼啸着、如离弦激箭­射­向二女,手持盘子古剑的慕容幽兰花容失­色­,躺在地上的寒山碧一脸的静谧,李无忧又惊又恨,又悔又怒,心神激荡,不可自止,却终于只是大笑三声,身体撞到山顶坚硬的花岗岩上,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昏死过去。

眼前一片混沌,昏昏沉沉,经脉内时而烈火熔浆,时而冰疯雪长,身体一直簌簌发抖,小腹依旧钢针般扎疼,鼻息中却尽是女儿幽香,脸颊上阵阵温润传来,极是舒服,人世间最极端的痛苦与舒爽同时梳洗着李无忧的全身每一寸肌肤,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才一动念,胸口已是钻心般疼。

“别乱动。”迷迷糊糊间耳畔响起一个轻柔的女声,仿佛是小兰,又依稀是阿碧,但又好像都不是,睁眼看时,四围漆黑,伸手触摸,空空荡荡,并无半个人影。

“难道老子已经下地狱,刚才那是个女鬼吗?”这个念头才一闪过,巨大的倦怠感传来,复又昏昏沉沉,人我两忘。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朵里忽然跌入一阵嘈杂的打斗声,刀剑交刃,风火呼啸,依稀夹杂着马嘶驴鸣,好不烦躁。良久之后,打斗声渐渐消散,耳畔却多了一个沉重的呼吸声,激战很快平息,但那种莫名的烦躁却不减反增,紧接着一股极强的杀意扑面而来,他努力想睁开眼,但那强大的气势压得自己眼皮重如千斤,竟是分毫不能动弹,本就不是如何清晰的神智更趋昏沉,迷迷糊糊中,隐隐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和哭泣声,闹了一阵,其中一人恶狠狠说了声“你终有一日会将他害死”,马蹄声紧,脸上一阵温柔感觉,幽幽哭泣声也渐渺去,万籁止息,复又人事不省。

又不知过了多久,全身炽热和冰冷都化作了阵阵舒服的暖气自背心走遍全身,十万八千毛孔如饮甘泉,舒畅难言,阵阵倦怠传来,不久又沉沉睡去。

如此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也不知过了多久,终有一日,全身气脉灵和,他大喝一声,翻身坐起。

“老公,你终于醒了?”随着熟悉的幽香扑鼻,一个火样的身子和喜悦的声音投入怀来。

“小兰,你没事啊?”李无忧大喜,不顾肋下痛楚,紧紧将慕容幽兰拥入怀里。

“你个没良心的,难道非要我有事你才开心啊?”慕容幽兰撅着嘴,却一脸的喜气。

“哈哈!老子怎么舍得?”李无忧在她脸颊一吻,顿了一顿,忽又道,“咦,怎么没见阿碧?”

“怀里抱着一个,心头又开始想另一个,很好,很好,不枉老子救你一场!”一人大笑道。

李无忧放下慕容幽兰,循声望去,不远处站了两人,说话那人是位六十岁左右的老者,虬髯乱发,腰胯长刀,正抱着一个酒坛,一脸贱贱的坏笑,一看就是风尘异人,但他的目光却落在那人身侧再也无法移开:“盼盼?”

那女子淡紫纱裙,亭亭玉立,正是风华绝代的朱盼盼。

朱盼盼笑道:“京城别后,盼盼日日思君风采,极盼重晤。不想再次相逢竟是千里之外,君又已高升,带甲十万,却又身负重伤,世事之奇,一至于斯,令人叹惋。”

“嘿!我虽然已是天下有数的绝顶高手,但偶尔也会失手的嘛。”李无忧自嘲地笑了笑,眼光四处搜索一遍,终于没有还是没见寒山碧的影子,不禁疑惑:“小兰,你碧姐姐呢?”

“我也不清楚啊!”小丫头神­色­黯然道,“当时那个巨大的火球­射­过来,撞破剑阵后速度降低,然后就碰到你布下的结界,在连续撞破三道壁障后,它又恢复到普通明珠大小,火焰也全不见了,我使了个‘玄水凝冰’,以为可以凝住它,但还是被它撞到了脑门,然后就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碧姐姐已不知去向,只看见了朱姐姐和厉前辈,这几日多亏了他们二人不惜真元替你疗伤,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见李无忧眼光朝自己望来,朱盼盼道:“我和厉前辈从山下路过,见有异相,就上山来看看,不想看到你俩人和一条紫龙躺在地上,至于你所说的那位碧姑娘,却并没看到。”

李无忧见二女神情不似作假,想起昏迷时所闻所感,满腹疑问,刹那间已是心念电转,无数可能尽入心头,却茫无头绪,颓然之下再提丹田真灵二气,虽再不疼痛,却依旧空空荡荡,浑无半丝气息,大骇之下,默查体内伤势,却早已全部复原,但那往昔雄浑无比的真灵二气却全都消散无踪,又惊又疑之际,猛然想起昆仑学艺时,有一日大哥见自己施展“心有千千结”时说的一番话来:无忧啊,武术双修最是凶险,而你是同时兼修五行­阴­阳,比我们之凶险更胜百倍,所以,在你未练到真灵合一之前,尽量少用武术同施,因为一旦你因此走火入魔或者受了重伤,那就很有可能功力全失甚至有­性­命之忧。

“当时不以为然,听过就算,万不料今日竟终于应验了死牛鼻子的话……”他越想越恨,刹那间却又是万念俱灰,“什么破穹刀,什么天下沉浮,从此之后,可再与你无半分­干­系了。算了,算了,还是回昆仑山,将倚天剑交给大哥他们吧!哈哈,老子还是回乡下种田去,娶个老婆,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算了吧!”

慕容幽兰见他脸­色­惨白,只道他担心寒山碧的事,安慰道:“碧姐姐吉人自有天相,老公你别太担心了。”

李无忧暗自苦笑一声,握了握她的手,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复对那厉姓老者拱手谢道:“多谢厉前辈救命之恩!”

“芝麻大点小事,别谢了!”厉姓老者挥了挥手,一脸的不奈,“也别前辈长前辈短的,婆婆妈妈,好生麻烦。小子你要赏脸,就叫我老厉就成了!”

“好的!老厉!”李无忧随口应了。

朱盼盼见他神­色­黯然,心不在焉,亦真亦假地嗔道:“无忧你可真是偏心,怎么只谢厉前辈,却不谢我?人家可是为了你三天没合过眼了呢!”

李无忧一怔,随即以一种暧昧的语调柔声道:“盼盼,以我们的关系,若还要说谢谢,岂不是太见外了吗?”

朱盼盼玉容一红,嗔道:“谁……谁和你有什么关系了?”

“哈哈!老子认识朱丫头这么久,从来没见她为谁红过脸,没想到你一句话就做到了。”老厉放声大笑,“好,好,李小子,你可真是好本事!你这个兄弟,我厉笑天是认定了!来,来,来,我们来斩­鸡­头烧黄纸,老子要和你结拜!”

“兄弟结拜,贵在同心,何必非要烧什么黄纸,说什么生死与共的废话?”李无忧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才又想起这话青虚子曾经说过,心头又是一黯,却听老厉大声道:“好,好,太他妈有理了!就这么的,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厉笑天的兄弟了,以后谁要敢欺负你,尽管和大哥说,我帮你砍他!”

“多谢厉大哥……等等,你刚说什么?”李无忧的嘴忽然张大得足以咽下一只老母­鸡­,“厉笑天?正气谱排名第二的刀狂厉笑天?”

“狗屁第二!”厉笑天不以为然,“江湖中卧虎藏龙,老子那几招把式也就能杀杀猪,宰宰羊什么的,离第二……嘿嘿!算了,别说这些扫兴的鸟事,来喝碗汤,好好补补,一会大哥带你出洞去透透气!妈的,在这破洞憋了三天,早闷出鸟来了。”说时递过一个正冒热气的大碗。

李无忧听他言语不羁,很对自己脾胃,虽是心乱如麻,却依旧大笑接过,边喝汤边打量四周,这才注意到自己四人所处的是一个不大的山洞,洞内除了一口正热气腾腾的超大铁锅外,空空荡荡,奇怪的是空气中却弥漫着各种奇特的香气。

那汤鲜美异常,淡香漠漠,李无忧喝下后全身热气乱流,舒坦异常,乱乱的心绪也渐倾平和,不禁赞道:“鲜而不冷,香而不郁,看似一味,实有千万滋味在其中,厉大哥,你可真是好手艺,这是什么汤,这么好喝?”

“嘿嘿!千年不遇的紫龙­肉­汤,由我这烹饪界第一高手­精­心调制而成,能不好喝才怪了!”厉笑天大是得意。

“龙­肉­汤?大哥,你居然将那条紫龙给煮了汤?”李无忧失笑,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大哥你虽然刀法盖世,小弟自知不及,但说到这煮菜的本事,小弟若认第二,这天下可就无人敢认第一了!”

“哈哈!果然是后生可畏!”厉笑天放声大笑,只震得四壁乱颤,泥尘飞舞(李无忧暗骂:老家伙你有力气没地方使吗?),傲然道,“世人都知老子三岁学刀,十岁有成,却不知老子两岁就已学厨,七岁就已大成,这五十余年更是突飞猛进,早已臻至化境。就说这锅龙汤,老子用了三百六十五种调料,历时三日熬成,绝对是天下第一美味。”

此言一出,李无忧面­色­不变,朱盼盼一脸钦服,慕容幽兰却是不解:“所谓‘大道之行,至简至易’。厉前辈你以三百六十五种调料入味,繁复无比,怎么算得上第一流的本事?”

厉笑天只是哼了哼,一脸不屑。

朱盼盼笑道:“小兰,这话你就错了,你那只是厨艺的第二境界。一个算得上入‘道’的烹饪高手,共有三种境界:第一境就是能­精­确地将多种调味融合在一起,互相配合,组成美味。第二境就是返璞归真,至简至易,力求用最少的调料达到最美的味道,至于第三境却又要求将更多的调味溶入同一种味道之中,只是此时已经过了第二境,他对每种味道的使用都已如臂使指,调出的味自非前两境可比。厉前辈能用三百六十五种调料,已经是第三境的极限了,便是说句登峰造极,也不过分。”

“嘿嘿!要说还是朱丫头有见识!”厉笑天很是得意,看了慕容幽兰一眼,又对李无忧道,“小子,你服了没有?”

“当然不服。”李无忧笑道,“将三百六十五种味化作一味,自是了不得的本事,不过嘛,你将龙香草做主料来煮龙­肉­那可就大大的错了。”

慕容幽兰立时附和:“不止是错了,厉老头你简直大错特错,错得不能再错!”

厉笑天道:“小子你少胡言乱语,这龙香草可是生于东海之滨的奇草,有龙诞香味,用来煮龙­肉­正是骰子配牌九,还能有什么错?”

“龙香草五行属水,­性­­阴­寒,紫龙属火,­性­烈阳,此二味同锅,不啻暴殄天物!依小僧之见,不如以齐斯沙漠中的枯龙草替换更佳。”声音却是在自洞口响起。

“何方鼠辈,藏头露尾?”厉笑天怒喝声中,身形已凭空消失不见,下一刻,身形复现,一柄寒光森森的长刀已架在洞口那人的脖子上。

那人红发飘逸,雪衣僧袍,却是个带发修行的行者,见到刀锋及颈,脸­色­刷地白了。

“老公,那小和尚明明是正大光明地从洞外走进来的,厉前辈为何还要骂他鼠辈,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慕容幽兰对厉笑天的激烈反应很有些看不惯。

李无忧淡淡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我功力全失也罢了,他一个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正气谱排名第二的狂刀,被一个年轻后辈在洞外偷听了这么久,居然没有发觉,面子上过不去啊!若不虚张声势,搞得气氛紧张些,让我们想到了这一节,他怎么下台?”

慕容幽兰却没看出李无忧笑容里的苦涩,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接着大声道:“厉老头,你别再虚张声势,故意搞得气氛紧张,我们是不会揭发你被一个年轻后辈在洞外偷听了三天而没发现的丑事的,快放了那小和尚!”

“天!”李无忧忍不住呻吟一声,眼前巨黑。

厉笑天闻言脸­色­变成胭脂红,接着是死­鸡­白,转瞬又变成猪肝紫,怒吼一声,长刀倒卷,挟着一股激烈的劲风猛砍向慕容幽兰,朱盼盼忙出玉笛相阻,笛尖却只碰到一个虚影,厉笑天的刀锋却已贴在了慕容幽兰的额头。

刀光如雪,明眸可鉴。刀风如水,青丝乱舞。

李无忧见此却并不惊惶,只是暗忖:“倒没想到盼盼这丫头武功原来也高明如斯!真他妈有意思。”

“死丫头!你刚说什么?谁虚张声势了?”厉笑天恶狠狠道。

“哼!就是虚张声势,说的就是你!”慕容幽兰明眸清澈,一无所惧。

“再说一次!看老子不宰了你煮汤喝!”厉笑天双眼发赤。

“街坊邻居们,大家快来看啊!厉老头又在虚张声势了,他打不过剑神,打不过天魔,打不过宋子瞻,就只知道欺负未成年的小和尚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天真少女哦!”小丫头这次是扯开嗓子大喊了起来。

“哈哈!好胆气,不愧是慕容轩的丫头!”厉笑天大笑着撤去长刀,转头朝李无忧脚下吐了口浓痰,“她比你这小子强多了,你见到心上人就要被老子宰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还是个男人吗?”

慕容幽兰狠狠朝李无忧瞪了过来。

李无忧心头大骂:“若是老子功力还在,管你是笑天还是哭天,早让你这老乌龟上天了!”却笑道:“大哥,你的如意算盘可是打错了。我的小兰那么聪明,怎么会被你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和嫁祸东吴的一箭双雕之计所迷惑?我早从岳父那里知道你和他是旧交——既然你根本不敢杀慕容轩的宝贝女儿,我又何必浪费宝贵的臭屁来熏死你?”

一洞狂笑。慕容幽兰甚至主动在李无忧脸上吻了一口,以示奖励。

厉笑天的脸又在胭脂红、死­鸡­白和猪肝紫之间转换,回头见小和尚也正咧嘴傻笑,喝道:“小和尚,你从哪冒出来的?刚才为何鬼鬼祟祟地在外边偷听我们说话?”

“小僧是封狼山文殊洞主持古圆。”红发雪袍的小和尚忙合十道,“刚才路过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二位论及厨艺三境,一时口快,多有打扰,还请诸位施主莫要见怪!”

厉笑天冷冷道:“算了,老子也不会和你一个小秃驴计较的,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滚了。”

“哦!不好意思,打扰了。小僧先告辞了。”古圆转身要走,却刚走了半步,一拍脑袋,脸红道:“啊!小僧忘了一件事,好像这是我的家啊。”

“什么?? 这个鱼都不来拉屎的地方,居然是你的家?”慕容大小姐明显吃了一惊。

“……这个,好像鱼都在水里那个吧?”朱盼盼小心翼翼地指正她的错误。

“呵呵!是的,是的。你们看这墙壁上,是不是有三个大字?”古圆指着墙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墙上依稀有三个脏兮兮的大字,隐隐油光发亮,不知是哪年哪月某位高人醉后涂鸦之作。

“文、殊、洞?”朱盼盼讶道,“这里原来还真是您的清修地啊?”

“哎呀!原来您就是封狼小活佛古大师啊!久仰久仰,大师圣名播于四海,恩泽洋于宇内,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不好意思,是闻名不如见面。呵呵,四海之内皆兄弟,来来,坐下来喝几碗龙汤,在下一定要好好向您请教一下法术上的大秘密啊!”李无忧眉开眼笑,活象刚捡了块宝贝。

“真的?在江湖上名气竟然已经那么大啊?”古圆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口,“可是小僧还从未下过山呢!”

李无忧面不改­色­:“当然了,不信你问问这位慕容姑娘,她平时足不出户,都躲在家里绣花,但也听过你的大名啊!”

“正是。小女子绝对听过大师的大名。”慕容幽兰正­色­道。废话!以前没听过,刚才还没听过吗?

古圆顿时飘飘然起来,说了一通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譬如“小僧其实浪得虚名”、“您太夸奖了”之类的废话后,欢喜坐下,几碗龙汤下肚,立时将到底谁是主人这茬给忘了。

天南海北一阵胡扯。

古圆忽道:“看李大侠脸­色­苍白,中气不足,该是受了严重的内伤吧?小僧略通医理,身边也常备有些草药,不知可否让小僧看看?”

“废话!这瞎子都看得出来!”厉笑天冷笑,“不过老子劝你还是别逞能了,不然看了又治不好,白白丢脸!”

李无忧刚才一直强颜欢笑,此时不禁也苦笑道:“算了吧活佛,在下也略通医理,什么千年灵芝万年何首乌之类的玩意,我也有好几麻袋,只是我这伤势太过古怪,这些东西都不管用的……

古圆越听越奇,忍不住又道:“李施主,能否让小僧看看?”

朱盼盼显然明白李无忧的情形,也劝道:“无忧,不妨让活佛看看,他佛法­精­深,也许有妙法让你复原也未可知呢!”

李无忧不忍逆了她的好意,将右手递了过去。

“按说李施主的内外伤都已经完全复原了,但丹田内却一丝气息都无,这可就怪了……莫非是受伤前曾走火入魔?”古圆神­色­凝重道。

李无忧听他说得一丝不差,心头燃起了一丝希望,问道:“活佛可是有什么天材地宝让我功力复原吗?”

“天材地宝?”古圆缓缓摇头,“封狼山虽然地势险要,但终究灵气不足……”见李无忧一脸失望,厉笑天面带不屑,复道:“李施主别急,此地虽然没有灵药,但小僧却知道世上有种极品灵药,这种灵药不分五行­阴­阳,见伤便好,只要服下它,你的功力多半立刻就能复原了!”

慕容幽兰不信:“世上哪有这样的灵药,小和尚,你在吹牛吧?”

古圆和尚受美女一激,当即脸红脖子粗,大声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若是吹牛,将来一定要被打入阿鼻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试问小僧又怎么会吹牛呢?”

朱盼盼笑道:“小兰闹着玩的,大师别当真。对了,那药在何处啊?”

古圆脸上显出犹豫之­色­,沉吟半晌,终于道:“北溟天池内有一种玉鲸,其胆能生死人、­肉­白骨,无论多重内伤隐患,即刻便能痊愈如初……”

厉笑天­阴­阳怪气打断道:“李兄弟啊!为兄知道东海中有座蓬莱仙山,山上的不老仙翁养有一条九尾仙鱼,你等着,为兄这就去为你寻找,虽然大海茫茫,但百八十年内必有回音,回来的时候你孙子一定还没娶媳­妇­。”

传说中北溟比东海还远,听厉笑天如此说,众人均是大笑,唯有朱盼盼道:“厉前辈,你何必处处与活佛为难呢!北溟虽远,活佛既能说出玉鲸之名,安知他就没有快捷法门呢?”

厉笑天冷笑道:“老子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装神弄鬼之辈!什么佛啊仙啊的,见了就想杀!要不是知道丫头你讨厌血腥,早将他剁了熬汤了,难道还要老子对他好言好语?再说了,去北溟的路,几千年来就那么一条,难道他还真能开一扇方便之门?”

古圆微微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了洞口,一言不发。

皎洁的月光透进洞来,遇到这僧人雪白僧衣的阻隔,在洞壁上留下一个苍劲挺拔的背影。洞内的火光映红了他的清瘦脸庞和微皱的剑眉,一头红发在夜风中微微的起伏,让那少年僧人看来有种出世的风神。

万籁俱尽,唯有燃烧的篝火发出“毕啵”的声响。古圆细细喃语:“佛说救一人如造七级浮屠,见一人而不救如造百万杀孽,只是若救那人……师尊,千万人重,还是一人重?”忽道:“李施主真是双名无忧吗?”

李无忧不疑有他:“正是。”

古圆脸­色­发白,长长叹了口气。

“难道他叫李无忧,你就不愿意救了吗?”厉笑天大怒,拔出长刀,朱盼盼慌忙拉住,但前者却依旧放声大骂,“贼秃驴,死秃驴,平时满口大慈大悲,舍身饲虎,一旦事到临头就只知道当缩头乌龟。”

古圆摇头道:“本来无论是圣贤哲达,还是十恶不赦,在我佛眼中皆是平等的芸芸众生,根本不存在救谁不救谁的问题?何况李施主乃是当世大侠,更是非救不可,不过他一身已涉关天下苍生,小僧不得不谨慎些……罢了,只要诸位肯吞下这粒丹丸,小僧就告诉诸位这前往北溟的捷径。”说时已自怀中摸出一把粉红­色­的药丸。

“小和尚,你不会给我们毒药吧?”慕容幽兰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天真。

“慕容姑娘说笑了!李大侠医术通神,此药丸有毒无毒,一看便知,小僧又何必枉做小人?”古圆道,“不过,这药另有一项特殊功用,此时却不便相告。吃与不吃,全在四位自己。”

朱盼盼微微一笑,毫不迟疑,拈了一粒,迅疾吞了下去。

“盼盼你……”李无忧话刚说了半句,慕容幽兰和厉笑天却也已各抢了一粒吞了下去。李无忧无语,也自服了一粒。

古圆望着洞外的月­色­,神­色­凝重:“各位可知道七大封印?”

“七大封印?”众人迷惑不解,连厉笑天也露出茫然神­色­。

“不错!就是七大封印!”古圆微微颔首,语调沧桑,“创世之初,天地间妖魔丛生,危害苍生,创世神怜悯苍生,亲自降妖伏魔,尽收世间穷凶极恶,并将其中最厉害的妖魔大多诛杀,但就在他要诛杀最后七只魔兽时,发生了著名的元神分离事件,创世神在分离成五大主神前分别将这七大魔兽封印在缥缈大陆的七个地方。这封狼山先前其实叫封龙山,乃是七大封印地之一,七魔兽中的冰火紫龙就封印在此。此处的封印的力量本来就是最弱的,而近来天劫当至,北斗移位,正气衰落,魔气大盛,魔物即将肆虐人间,而七大封印的力量更是达到了数千年来的最低,三日前有神兽凤凰引百鸟来朝,触发了紫龙封印的共鸣,让紫龙得以破除了封印的力量而破印而出……”

“狗屁!”厉笑天忽然打断道,“秦乾创世的传说本身就只是狗屁。妈的!什么五大主神、七大封印也全都是狗屁……”

他话音未落,古圆已放声大笑,红­色­的长发和雪白的僧衣在篝火的映照下以一个嚣张的姿势在璧洞上留下了一个张扬的影子。

“这家伙笑得好诡异哦!”慕容幽兰轻轻嘀咕了一声。

古圆止住笑声,冷冷道:“如果厉施主认为小僧是在打诳语的话,那之后的话,小僧就不必说了。”

李无忧忙圆场道:“当然相信,当然相信……我就说那紫龙怪怪的,原来不是圣兽而是与之齐名的魔兽啊!对了,活佛兄,这七大封印都封印了些什么魔兽?和我们的北溟之行又有什么关系?”

古圆怒­色­微减,说道:“小僧所知道的封印共有四个。封狼山的冰火紫龙,北溟的雪衣孔雀,古兰帝国的哈兰罗依州的影鸟毕方,以及齐斯沙漠中的沙兽赤蟒,另外三个封印在哪里,都封印了些什么恐怖魔兽,小僧就一无所知了。”

“古兰那边也有?”李无忧吃了一惊。

“是啊!”古圆叹了口气,“大侠如果不健忘的话,应该还记得金毛狮王吧?那其实并非什么奇兽,而是一个经常上山砍柴的樵夫,常年受毕方的魔气所侵扰,渐渐魔化,终于有一日和山上的一只狮子相融合,从而形成了一只亦人亦兽的怪物。唉!随着天劫将至,这些魔兽的力量可真是越来越强……不说这个了,创世神曾在这四大封印之间都有一个古传送阵,每一个传送阵间可以互相传送……”

“活佛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通过这里的传送阵直接到北溟?”朱盼盼若有所悟。

古圆微笑颔首。

李无忧也是­精­神大振,问道:“那此地的封印在哪里?”

古圆站起身来,大喝一声“芝麻开门”,右掌连拍身后墙壁上那脏兮兮的“文殊洞”三字上。

“轰隆”一声,墙壁倒塌,尘土飞扬中,一片刺眼的白光从刚才墙壁倒塌的地方­射­出。

“诸位,传送门开放时间极短,待会小僧打开传送门,切记快速跳进去,莫要自误!”古圆面­色­凝重地嘱咐道。

李无忧一脸坏笑,从乾坤袋里掏出一片金­色­的叶子,在上面比划一阵,交给慕容幽兰,说了个灵诀,然后让她快速掷了出去。

古圆咒语念动,本是合十的双手一分,白光之墙自中间裂开。

封狼山西连波哥达峰,东襟单于山,北带凭栏关,南控苍澜平原,连绵百里实是扼近东西南北交通之险要。潼关就是依波哥达峰和单于山而建,扼住了南北咽喉,成为了新楚北方最后一道屏障。

但就是望着这样的雄关险隘,柳随风却没有豪情顿生,而是在这个夏夜里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战,心头不好的预感渐渐萌芽,这个时候青丝散乱的唐思从山上飞身落了下来,一脸的憔悴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依然写着茫然。

柳随风轻轻叹了一声,已经三天了,臭小子你别是出事了吧?

一片菩提叶忽然晃悠悠地飘到了他的眼前。虽然有极其不好的预感,虽然是万分不愿意,新楚无忧军团的军师依然迅疾地抓下了那片树叶。

赵虎策马过来:“报军师!潼关石元帅派人送来请帖,请元帅和军师前往赴宴。怎么处置,请军师示下!”

“老子想宰了那个混蛋!”柳随风几乎是吼着说。

“宰了?”赵虎愕然。

唐思抢过那片树叶一看,秀眉舒展,微笑宛尔——一行金­色­的小字正慢慢消逝:最近天气好热,老子要去北溟避暑,军中的事给老子管好,别出乱子,不然回来阉了你!

灵王叛乱前,萧如故就带领西琦的贺兰凝霜和陈国大将陈过屯兵新楚与西琦交界处的惠州。雪满京华夜,萧如故挥军攻打梧州城,一日而下,梧州军团副元帅百里长青自杀殉国,十四万将士悉数阵亡。联军自梧州城外的飞云桥渡过苍澜河后,萧如故只是带着人马在凭栏关前的十八连环垒前转了一圈,损失了数千人马后就不再进兵,而是开始扫灭周围的郡县。五日后,虽然梧州六郡已尽收入联军囊中,但王天和张承宗手下的宋真都相继率大军到达了凭栏关。

西琦国主贺兰凝霜倒是没说什么,但陈国领军的老将陈过却对此颇有微辞:“萧帝陛下,如果三日前我们就渡过凭栏桥,直接攻打凭栏关的话,此时怕已长驱直入到苍澜平原了,为何你甘愿错过良机呢?”

问这句话的同时还有凭栏守将楚雷、王门四将以及宋真。

王天是抚摸凭栏城墙良久,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去,让身后一片茫然的眼光更加茫然。萧如故也不答,却微笑反问:“陈老将军,这五十多年来,我们三国屡次对新楚用兵,你可知最深入他们国境的是哪一次?”

陈过傲然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四十六年前我父领联军六十万直破凭栏、潼关后,连下新楚二十八城的那一仗了!”

萧如故又问:“不错,当时我们可以说是已经占据了新楚一半的土地,但那一仗为何我们最后却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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