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敢。”南宫重渊一脸正经地应了一声,走上前行了一个礼,继而又面不改色地补充了一句,“但这件事并非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至少,对儿臣而言,很重要。”
“你……”皇后凉凉闻言一滞,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气晕过去。
“罢了,皇后你也别跟孩子们计较了……”紫宸帝君后一脚迈了进来,口吻却是十分的豁达,一副“孤王是过来人,也曾年轻过”的表情,笑着拍了拍皇后的肩头,“他们年纪还小,多多少少都有些年轻气盛,有些事情光靠嘴皮子解决不了,确实得动手结结实实地打上一架,才能把心头的那股子气给发泄出来。”
闻言,皇甫长安对紫宸帝君的好感瞬间飙升,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竖起大拇指对他比了比。
却不想,下一秒紫宸帝君即便抬眸扫了众人两眼,颇为八卦地问了一句。
“不过……话又说回来,好端端的大喜日子,你们几个凑到一起打群架……是为了什么啊?”
“咳!”
皇甫长安一口苹果卡在了喉咙里,差点呛得流眼泪……尼玛!这货居然还好意思问为什么?!要不是因为他口风不紧把她怀了龙胎的消息泄露给璃王,今晚上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好吗?!
当然,对于紫宸帝君的询问,南宫重渊和南宫璃月显然是不可能如实坦白的,但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只得尽快转移话题!
“不知母后方才所言的刺客,是否就是刚才偷袭儿臣的那群杀手?”
“哼……”皇后凉凉怒气未消,似乎对南宫重渊有些失望,态度顿时就冷了下去,一甩袖子剔着眉讽刺道,“你还知道有刺客闯进来了吗?本宫还以为你打架打上了瘾,不知死活了!”
紫宸帝君也是一脸不满,忍不住嘟囔了两句。
“咳咳!重渊你这是逃避孤王的问话……还是纯粹忽略了孤王?!”
“儿臣不敢……”南宫重渊微一欠身,随后四两拨千斤,把这个烫手山芋顺手丢给了南宫璃月,“只是儿臣对今夜之事亦是一头雾水,璃王无端带人闯进太子府,见到儿臣拔刀就砍……儿臣也是吓了一跳,情急之下才抽剑自卫……所以,至于是何原因,父皇当问璃王才对。”
紫宸帝君眯了眯眼,闻言“哦”了一句,继而转向南宫璃月:“璃月,是这样吗?”
“是。”
南宫璃月却是毫不犹豫地就承认了。
听到这话,紫宸帝君不由一喜,以为可以听到什么好的八卦爆料……毕竟太子与璃王不合是人尽皆知的事儿,他们两闹矛盾也是常有的事,只不过从来都是小打小闹,而像今天这般闹得如此厉害的,却还是头一遭。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这里面必然有常人所不知道的隐情!
就在紫宸帝君好整以暇地准备洗耳恭听时,却听南宫璃月傲娇地撇了撇嘴角,加了一句:“但什么原因儿臣不想说,父皇要是真的那么好奇,就自己猜吧!”
话音落下的刹那,皇甫长安似乎看到了紫宸帝君嘴角的两撇胡子猛的一翘,几乎整个人都要跳起来!
“大胆!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说话吗?”
“知道,”南宫璃月撇开脑袋,还是一副“本王现在很不爽”的样子,完全没有任何服软的意思,“儿臣向来是这样的性子,若是说错了什么话触怒了龙颜,父皇尽可严惩儿臣,儿臣受着便是,绝无半句怨言。”
“啪嗒——”
皇甫长安的一口苹果掉到了地上,忍不住有些担心小璃月……虽然她很能理解他现在恨不得从东城门砍到西城门的心情,但是在父皇面前还这么装逼,真的不会遭雷劈吗?!
“你——!”
紫宸帝君显然也没想到南宫 ...
(璃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忤逆他,当下气得胡子发颤,大步上前扬手手掌就要往他那种俊俏妖孽的脸蛋上扇!
“啊……”不准打脸好吗?!小璃月的脸是她的!
刚一张口想要阻止,却被教父大人眼疾手快的点了茓道,皇甫长安心头一震,实在是不忍心,即便在紫宸帝君的大掌落到南宫璃月的脸上之前紧紧闭上了眼睛!
然而……等了片刻,却没有听到肉与肉相撞击的清脆声……
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本以为是有什么人拦住了紫宸帝君,结果却发现某只皇桑一胳膊绕在了南宫小璃月的脖子上,揽过他的肩头转身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还在絮絮叨叨地自我检讨。
“看来,是孤王太纵容你了,这才把你宠出了一身的坏脾气,呵……这样可不行!你母妃死得早,没能好好管教你,要是孤王再不多花些心思在你身上,就你这臭脾性,迟早会惹来杀身之祸……来来来,今晚上陪孤王促膝长谈,让孤王好好尽一下做父皇的责任!”
皇甫长安:“……”
所以,这样就原谅小璃月的叛逆了吗?紫宸帝君还真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啊!果然他对小璃月才是真爱有没有……快看皇后凉凉的脸色,都快变绿了好吗!
璃王一被拐走,宫狐狸们自然就没理由留下来,再加上皇甫长安的肚子里有了小妖孽,他们也不用天天提心吊胆地防火防盗防美男了,更不用傻傻地等待那漫长而无望的福利……总之,现在好像已经没有他们什么干活了,就算是留下来,也只能当背景……嘤嘤嘤,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啊!
“太子,你也随本宫来一趟。”
瞄了眼院子的地上密密麻麻Сhā着的箭矢,太后凉凉的表情略显严肃,蹙着眉头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状,皇甫长安只有一个感想……比起紫宸帝君来,似乎皇后凉凉更适合当皇帝欸有没有?!不过……大概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紫宸帝君才会对皇后凉凉心生猜忌,一个接一个不停地纳妃吧?眼前的这个女人,因为过于执着权力,而失去了丈夫的宠爱,从而变得更渴望权力,如此……恶性循环。
就在皇甫长安偷偷打量着皇后凉凉,暗暗腹诽的时候,对方忽然一记眼刀扫了过来,对这只突然间从女婿变成儿媳的家伙可谓是相当不满,憎恶之色几乎全写在了脸上!
“既然你怀有身孕,为了胎儿着想,从明天开始就住玲珑苑吧!”
99、太子殿下的爱恨情仇
( 不要!
我不要跟太子分房睡好吗?!
绝对不能让小渊儿和那只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同床共枕有没有?!
虽然太子殿下不一定看得上那只鸟,就算跟她睡在一起也能把持得住……但,谁能保证那只鸟不会耍些下三滥的手段,逼迫渊儿乖乖就范呢?!
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更何况还是身为太子妃的家伙,那只鸟要是想使些阴谋诡计,难保南宫重渊不会上当,真是想想都觉得拙计!
原本以为她上演了一场抢婚的闹剧,辣只冷艳高贵心高气傲的孔雀公主就会一气之下哭回娘家,没想到丫居然那么沉得住气,宁愿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也要铁了心嫁给南宫重渊……看来那只鸟对太子殿下的执着,跟她有的一拼,这么下去事情可就变得相当棘手了摔!
更怨念的是,皇后凉凉很明显是站在孔雀公主那一边的,且不说她本来就看自己不顺眼……而从一开始,明里暗里撮合太子殿下和孔雀公主的,也是她!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自己已经变得利欲熏心面目可憎了,不仅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还打算把辣么纯洁可爱的渊儿拖下去,简直不能忍!
竖起眉梢,皇甫长安恨恨地瞪了眼皇后凉凉,在心底下撕心裂肺地嚎叫了好一阵,试图开口驳回对方**独裁的命令,奈何刚刚被教父大人点了哑茓,不论张嘴说什么,都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雪特!
那厢,被教父大人不动声色地挡住了视线,南宫重渊看不到皇甫长安的表情,等了一阵见她没有反应,便只当她是默认了,心底下顿时又是一空,不由自主地涌出一阵阵的酸楚。ww
他不怪皇甫长安,毕竟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皇甫长安能为了他换上红妆披上嫁衣,他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只是很多事情,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承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遇见皇甫长安之前,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是谋取权势最好的筹码,贺兰氏对他寄予了殷切的厚望,大臣们将他奉为巩固地位的少主,下属们将他视做可以一辈子追随的主上……就连他自己,也一度以为他是寡情冷血的,没有任何事,任何人,可以让他为之动摇分毫。
他从出生开始,从生长在皇廷开始,从冠上南宫这个姓氏开始,从身上流着贺兰氏的血液开始,从那个替代了孪生哥哥的夜晚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并不是为一个人而活。
这十几年来,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他以为自己不需要那些凡俗的**和牵扯,他以为自己就是为了权力而生,就是为了权力而活!
只要能君临天下,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足挂齿,根本不值一提……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踏上一个台阶,每赢取一次功绩,每靠近那个位置一步,他都会觉得莫名的孤独与乏味,无聊得甚至觉得有些……寂寞。ww
直到后来,南宫璃月披荆斩棘,突破了他和母后设下的重重阻挠回到了紫宸,他才觉得日子忽然变得有意思了起来,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单调无趣……所以,只要能有机会和璃王一较高低,他都很乐意参与,尤其是看着那张妖孽如花的面容上呈现出毫不掩饰的愤怒,他的心情就会好上好几天。
当然,如果能将那个家伙的骄傲狠狠地踩在脚底下,那绝对会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
一想到这个,南宫重渊就会情不自禁地期待,甚至有些心潮澎湃……
当初接近折菊公子,就是因为璃王的缘故。
虽然南宫璃月心机深沉,从来都不会有太过明显的表示,但是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看出来……折菊公子在他的眼中,有着相当的分量,或者说南宫璃月对待折菊公子,是不一样的。
否则,武林大会的时候,南宫璃月不会明知道调遣驻君前去围剿魔宫之人会留出破绽,让他有机可趁狠狠捅上一刀,也还是义无反顾的,像是飞蛾扑火一般……甚至亲自赶去武林大会的会场,只为助折菊公子一臂之力,让其得以耀武扬威,在武林中立足!
一开始的接触,不过是为了从折菊公子身上探究南宫璃月的弱点,从而在适当的时机,将其一举粉碎。
却不想,在银月赌坊的那一场博弈,他第一次受制于人,也是第一次败于他人之手……换做平日,他或许早已将其赶尽杀绝,但唯独那一次,他没有出手。
甚至还颇为荒唐地纵容了折菊公子的闹剧,对其戏耍裴老板一事……不曾阻拦,也不曾追究。
当时只是觉得棋逢对手,有些惺惺相惜,虽看不惯对方的行为作风,但到底有些惜才,存了些心思想要将其纳入麾下。
可偏偏那人不识趣,缠着璃王不肯松手,而南宫璃月即便性情倨傲目中无人,对她看似不冷不热,实则煞费苦心。
知道南宫璃月在乎她,他就更想把折菊公子抢过来,想着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如虎添翼,更能瞧见南宫璃月气得恼羞成怒的样子……那可是他至今而言,仍旧是最期待的场面。
再后来,皇甫长安阳奉阴违,答应随他入住东宫,而他也是虚与委蛇,不无自负地以为自己可以将对方拿下。
只可惜,到了最后……假戏真做的那个人,却只有他。
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看不清皇甫长安的心思,只唯独有一点可以确定……皇甫长安迄今的所作所为,全是因为他这个人,而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亦或是他的地位。
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看似不知天高地厚为所欲为,实际上却是他们所有人里面,活得最恣意的一个。
他们每个人都戴着手铐,戴着脚镣,甚至被囚禁在无形的牢笼里面,有着必须要完成的使命……唯有皇甫长安,敢与天斗,敢与地斗,敢与世间万物周旋抗衡,只为她心中所想,心中所爱。
尽管她的追求与目标,咳咳……
实在是……咳咳咳……
不忍直视……
在遇见皇甫长安之后,他一直寂静无风的心,莫名地荡开了一丝波澜,哪怕不是他愿意的,却是无法阻止。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
险境。
等到皇后凉凉和太子殿下走离了院子,孔雀公主才挑着艳丽的眼尾,笑盈盈地走上前来,先是看了一眼教父大人,继而伸手点开了皇甫长安的茓道,目光是一片温和亲善。
“可怜妹妹刚进门就要搬去别院,可是母后的意思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又不好违背……妹妹你看这样如何?按着母后的说法,妹妹今晚还可以睡在这儿,虽说是新婚之夜,但姐姐也不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这一晚姐姐便不留在房里了,好让妹妹和殿下谈谈心,多说几句私房话……”
抬头看了眼里里外外进出整饬院子的护卫军,以及天上挂着的已经走了半轮多的月牙儿,在教父大人阴测测的目光下,皇甫 ...
(长安心塞得要死,却还要笑得漂亮。
“多谢姐姐好意,不过……我想太子殿下今晚是不会回府了!”
说完,一甩袖子,皇甫长安气冲冲地走了开,听到身后传来孔雀公主“呵呵”一声意味不明的笑意,顿时咬牙切齿地在心底默默地把她诅咒了一万遍!雪特!这只贱鸟!
目送皇甫长安走离,孔雀公主这才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垂眸看了眼遍地狼藉的院子,不由微微眯起眼睛,一闪而过凶狠的光芒。
扬起手招来护军首领,孔雀公主佯作关切:“今夜是何人行刺?竟如此大胆?”
“回太子妃,属下办事不利,尚未查明刺客是何人……”
“可是……本宫方才好像听母后说,或许跟天启有关?”
“这……”护军首领微微一愣,继而摇摇头回了一句,“属下就不知道了……”
闻言,孔雀公主微蹙眉头,又问:“那刺客可有抓到活口?”
“有一个,现在正押去天牢……”
“嗯,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待那护卫首领一走,孔雀公主便匆匆回身,进到了尚且喜气洋洋新房内,在经过教父大人跟前的时候,微抬袖子做了个旁人不易察觉的手势。
片刻后,教父大人果然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房内。
“找我什么事?”
“有人被抓了活口,我担心事迹败露……虽说是死士,但为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把他杀了!”
教父大人显然不想多管闲事:“这种事情你不是最拿手了吗,何须麻烦我?”
“不行,我不能离开太子府!”孔雀公主面色一冷,“太子原本就对我有疑心,若是被他抓住了把柄,我很难洗清。”
“你的那些手下呢?”
“都死了。”
“呵……”奇异地抬了抬眼皮,教父大人表示不太喜欢眼前这个家伙在皇甫长安面前晃荡,“那你还要在这里呆着?”
孔雀公主目光一寒,眼神酷锐,浑身散发出一股魔煞之气,却是男人才有的霸道与强硬……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丝,憋屈!
“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怎么可能轻易罢手?!”
难道这么久的鸟和女人,都是白当的吗?!
100、神一般的存在 宝马香车
( 闻言,教父大人不由目光一烁,默默地为孔雀公主点了一根蜡烛。
“好,我帮你杀他,不过……我有个条件。”
仿佛已经习惯了教父大人这种交易式的商量口吻,孔雀公主并没有多问,直接就答应了下来:“说吧,要我做什么?”
“七天,”抬眸看向那弯高悬于深邃夜空的月牙,教父大人依旧是面无表情,霜雪般的月光落在那袭随风轻扬的白衣上,宛若盛开了一朵孤高的白莲,高高在上,无可违逆,便连字里行间,都散发着叫人无法抵抗的霸道,“我给你七天时间,如果杀不了太子,你就离开这里。”
孔雀公主微扬眉梢,妩媚入骨的面容上是同样自负的表情,哪怕是面对教父大人这样绝顶孤高的存在,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有的只是对强者纯粹的敬畏。
“七天……足够了。”
教父大人这才从远处收回视线,淡淡地扫了一眼孔雀公主,随即转身走开,只在临行之前留了一句话。
“你是我最看中的人选,不要让我失望了。”
孔雀公主没再说话,一直目送他消失在夜幕之中,心下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明明那个男人才是天生的王者,与生俱来便有着君临天下的气魄,他几乎毫不怀疑,只要是他想得到的东西,天底下没有得不到的。
可偏偏,他不要天下,却只要那个女人,甚至为了那个女人隐忍退让,纵容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而实际上,那个男人有着相当的洁癖和占有欲,几乎很难忍受哪怕是一星半点的瑕疵,抑或是自己喜欢的东西,被旁人染指,更甚至仅仅只是被人觊觎!
而更叫人匪夷所思的,面对天绮罗这样一个倾城绝代的美人,这样一个足以让全九州臣服的至尊王者,这样一个脾气恶劣动辄杀伐的修罗……那个女人居然还肆无忌惮地跟别的男人谈情说爱,还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怀上别人的孩子?
如果说,有一个人是他永远也无法打败和征服的,那个人无疑就是天绮罗!
如果说,有一个人是他永远也无法理解和看透的,那个人必然就是皇甫长安!
这两个家伙,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生来就是为了让人景仰的,虽然景仰的方式……各有不同。
从院子里气冲冲地跑开后,皇甫长安没有直接回新房,却是一头钻进了药房,一边把皇后凉凉从头到脚诅咒了一百遍,完了又把孔雀公主从头到脚诅咒了一万遍……一边噼里啪啦地翻着医术,搬着梯子到架子上搜罗药材。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作为一个蛇蝎心肠城府沉沉阴险狡诈的“小妾”,她是绝对不会让“正室”如愿以偿地跟太子殿下同榻而眠**一度的!
所以,她必须要想个办法,阻止孔雀公主和南宫重渊单独相处!
当然……机智如她,已经很快就在脑子里文思泉涌一般跳出了几十种法子,而其中最安全有效快捷便利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给孔雀公主下点特殊的药,让她的身上长出一些奇怪的红点子,而且这种红点子别的御医不但医不好,还是闻所未闻不知该如何下手的!
酱紫一来,就只有她这个绝世名医,知道该怎么医治这种病了……哦呵呵呵呵!她怎么能那么聪明呢?!
到时候,再给她身边的侍女也下一点同样的药,不就造成那种病会传染的假象了吗?!然后她再跑到紫宸帝君身边煽风点火危言耸听一下下,皇后凉凉一个心惊胆战之下,绝对二话不说就把那只鸟隔离在单独的院子里了有没有?!
就算过段时间她把那只鸟的病给治好了,皇后凉凉的心里到底会留着疙瘩,即使面上不会表现出嫌弃,私底下难免有些抵触,至少不会再像之前那么热络地撮合那只鸟和南宫重渊……而到了那个地步,她的目的也就圆满地达成了!
哼!本来她也想公平竞争的,不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一个长得如此美貌的妹纸下这么狠辣的毒手……可是谁让那只鸟不但不识时务,还那么讨厌地当着众人的面嘲笑她,削她的面子,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更可恶的是,教父大人居然没有出手教训丫,还暗暗给她施压,变相地帮了那只鸟!
如果说之前的那些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视,那么唯独教父大人对那只鸟莫名的放纵和过于暧昧的态度,是她绝对无法忍受的!
教父大人之所以不肯跟她坦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
他!心!虚!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越想越觉得森气,皇甫长安哗啦啦的翻着医术,在明明灭灭的昏黄烛光下,一双琉璃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浓浓的醋意和怨念。
一定有问题!那只鸟和教父大人之间,一定又问题!
既然从教父身上问不出蛛丝马迹来,那就只能从那只鸟身上入手了……虽然那家伙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但至少比教父大人容易对付辣么一丢丢!
“啪!”
一拍桌子,皇甫长安忽然眼前一亮,不由得欢呼了一声:“太妙了!就用这个……再加一点折菊宫的独门秘药,哼……劳资就不信斗不过那只整天只知道撩骚吐艳的野鸡!”
合上医书,一想到明天孔雀公主中招的模样,皇甫长安就忍不住兴奋了起来,哼着歌儿去准备各种药材,好像她已经把那只鸟踩在了脚底似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脸上又是得意又是期待。
不眠不休地奋战了将近两个多时辰之后,皇甫长安终于大功告成,拿着小瓷瓶凑到嘴边吧唧香了一口,继而兴致勃勃地揣进兜里,踩着清晨微弱的曦光回到了心房。
果然,南宫重渊被皇后凉凉留在了宫里,彻夜未回。
就连孔雀公主都没有留在房内,依着先前的约定去了别的屋子休息。
但尽管两个新人不在,新房的喜被下却仍旧合衣躺着一个人……而那个鸠占鹊巢的家伙,不是别人,却是辣个高傲自负的教父大人,折菊国师名义上的……咳,爹爹!
刚走进房的时候,皇甫长安不知道被窝里躺的是教父大人,只在进门之前问了下人,知道南宫重渊还未回府,便就先入为主以为床上躺的就是孔雀公主。
一边踮着脚尖缓缓走近床边,皇甫长安尽量不发出声音,避免吵醒床上酣睡的人,一边又忍不住轻蔑地撇了撇嘴角,对孔雀公主言而无信的卑劣人格狠狠唾弃了一番,除此之外……好不容易逮到如此好的机会,皇甫长安自然不能放过,心情又是紧张又是鸡冻,抓着小瓷瓶的五指不由自主地跟着收紧了三分。
然而,还未等她走到床头,床上的人忽然翻了个身,用一种堪称温柔的口吻,对她打了声招呼。
“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吓!”
皇甫长安蓦地一惊,忍不住松了手,指尖的小瓷瓶啪 ...
(的就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四分五裂的好几瓣!
“royi?!怎么是你?!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睡了?!”
垂眸瞄了眼地上流淌开的珍贵液体,皇甫长安心痛得差点昏死过去,脸上却还要端出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为免引起教父大人的怀疑。
“你跑开之后,我没找到你,恰好这间房里没人睡,我就到这儿等你了……”教父大人尚且有些睡意,没有完全清醒,就连说话的口吻都是柔柔的,比平素软了不止三分,听得皇甫长安耳根子都有些软了,“趁着天色还没有大亮,你也过来再睡会儿吧。”
婶婶地看了眼地上那一摊子药水,皇甫长安心底下各种咆哮着想要拒绝,但……教父大人的盛情邀请,她怎么可能拒绝呢?!那不是找屎吗?!
不得已之下,皇甫长安只得放弃了挣扎,走到教父大人身边躺了下来,一边飞快地算计着……只要能在两个时辰内把药重新赶制出来,再找个机会让孔雀公主吃下去,还是可以抢在今天夜黑之前,把那只鸟逼出一身的红点子!
嗯,再不行……还可以想想别的办法,总之千万不能让教父大人发觉,否则难保他不会因为怜香惜玉而从中作梗!
“对了,刚才是什么声音?你摔坏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就是一个杯子而已……”
皇甫长安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心底下却是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为了弄这么一小瓶的东西,用了多少名贵的药材你造吗?!坑爹的,哪里不好睡,偏要睡在别人的新房里,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啊摔!
“嗯。”
听皇甫长安那样说,教父大人没有多做怀疑,只提起被子盖在了皇甫长安的身上,继而伸手温柔地将她揽进了怀里,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肩头,用一种温柔得仿佛是呓语的声音,颇为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句。
“这样……是不是就算……我们两个人的洞房花烛了?”
101、被教父大人承包了 宝马香车
(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不由心头一动,没来由地对教父大人生出了几分愧疚。ww
嘤嘤嘤……教父大人明明是辣么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神祗一样的存在,是她奋斗了十多年梦寐以求想要扑倒的家伙,是她一直小心翼翼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不仅为了她不惜放弃那个世界所拥有的一切,冒险追随而来,甚至还咬牙切齿地忍受了她的荒诞不经,强忍着没有将她的一干爱妾们赶尽杀绝!
可是……他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她却连一个完整的,正式的,像样的婚典都给不了他。
不行!教父大人怎么说也是大房,不能就这么委屈了她!
感受着教父大人略微寒凉的体温,轻嗅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独有的清冽香味,皇甫长安不由握紧了他的爪子,暗暗在心中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等到时机成熟,天下太平,她和教父大人的身份都不用再狡兔三窟遮遮掩掩的时候,她一定要用最隆重、最豪华、最盛大的婚典,以夜郎国帝君的身份,在皇都铺上十里红妆,撒上万里花瓣,去迎娶她最高贵、最美腻、最风华绝代的皇后!
她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皇甫长安的后宫,被教父大人承包了!
“royi,”侧过身,皇甫长安轻轻楼主教父大人的小蛮腰,凑到他的唇边轻轻小啄了一下,口吻随之变得煽情了不少,“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只要你答应我不欺负他们,他们有的你一样都不会少。”
闻言,教父大人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叫人神魂颠倒的笑容,口吻柔软得像是棉花一样。
“那么……我委屈自己,不要那些东西,是不是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宰了他们?”
感受到那字里行间的婶婶的怨念,皇甫长安不由得轻轻抽了一下眼角,继而背过身叹了口气。
“别想太多了,洗洗睡吧……”
刚才还夸他能海纳百川跟爱妾们和平共处,没想到教父大人压根儿就没有死心,一直存了这样的念头要灭掉她千辛万苦才采进小背篓里的美草儿……真是一点都不成熟大度啊!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茁壮地成长为一只可以帮她一起断遍天下袖的贤内助啊嘤嘤嘤!
因着昨晚上连夜加工一夜没合眼,皇甫长安难免有些困顿,再在上躺在教父大人的怀里实在是太舒服了,这一闭眼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已然是日上三竿……当然,这还不是最悲惨的!
更让人不忍直视跳进长白山冰泉也洗不清的是,她不是睡饱了自然醒的,她是被教父大人和太子殿下拆房子的声音吵醒的有没有?!
睁大狗眼往四周扫了一圈,只见整个喜气洋洋豪华精致的新房,在她眼睛一闭一睁之后,就只剩下了——
一!张!床!
其他的那些桌子啊椅子啊柜子啊梳妆台啊屏风啊花瓶啊……神马的,全部被碎尸万段,只剩下了一堆残破不堪的碎片,别说是全尸,就是想要拿那些碎块拼凑其原来的样子,都已经变成了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原先摆得整整齐齐的家具,如今全部都瘫倒在了地上一蹶不振哀嚎不已,本来就挺宽敞的一间屋子,瞬间就变得更加空旷了,要是再在中间架上一个网纱,估计就可以毫无阻碍的踩着碎片打网球好吗?!
“砰!”
就在皇甫长安和她的小伙伴们震惊得目瞪口呆的时候,在屋子最后的一个尚且完整的角落里,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撞击声!
皇甫长安被吓得小心肝儿一颤,立刻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两米多高五米多宽的巨型紫檀香木柜重重地、重重地……砸到了南宫重渊的身上,并且在落地之前,就被教父大人的千钧一掌整了个粉身碎骨!
不——!不要——!
那个柜子很值钱的好吗?!打架能不要砸东西吗?!一个是败家,两个也是这么败家……三个四个都尼玛是拆迁学校荣誉毕业的学生啊有没有?!这特么……还能忍吗?这日子还能过吗?以后还能继续愉快地谈情说爱吗?!
等到所有的家产被败光,他们大概就可以手牵手和和睦睦相亲相爱地一起喝西北风……想想那样的场景,居然还有点小欣慰?!
卧槽她这是什么心态,难道已经被虐得心理都变态了吗?!
等等……不对……
现在好像不是应该关心家具的时候,刚刚那个被压在下面的……靠!是太子殿下啊混蛋!
“喂!你们——!”
急急忙忙地跳下床,皇甫长安正十万火急地赶过去准备跟阎王爷抢男人,然而还没等她跑出两步,就听到哗啦啦一下,南宫重渊满身狼狈地从那堆碎木片从爬了出来,然后……明明知道自己不是教父大人的对手,还要咬着牙一瘸一拐地走到他的跟前,用他那双高度近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教父大人!
原本有些苍白的唇瓣因为被教父大人拍出了一口血,而变得殷红潋滟了起来,一张一合之下,看起来有些残艳的味道。ww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本宫的新房里,跟本宫的女人睡在一起?”
知道皇甫长安醒了过来,最后几个字被咬得格外清晰,听得皇甫长安的小心肝儿一颤一颤的……不好!她是不是又被教父大人算计了一次?!本来就是很简单的诡计,可她那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孔雀公主那只鸟从太子殿下身边赶走,所以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这些藏在棉花里面的细长的银针!
偏偏现在教父大人还玩上了瘾似的,虐完了旧爱虐新欢,虐完了小妾虐准小妾……不肯再安安分分在后宫呆着,一定要跟在她身边作孽,而且还赶都赶不走……不,是赶都不敢赶……嘤嘤嘤!心塞一万次!
听到南宫重渊这样说,教父大人却是奇异地没有生气,反而端出一副好整以暇地模样,像是就在等着太子殿下上钩似的,侧过头来对皇甫长安瞟来温和的一瞥,继而在某人心惊胆战地视线下,请启薄唇,淡淡地吐出了几个如雷贯耳的音节。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长安肚子里那个孩子的爹,是我。”
话音落下,南宫重渊猛的一震,一个没忍住又呕出了一口血,将那两片潋滟芳菲的唇瓣染得愈发瑰丽了三分。
然而,就凭教父大人的一面之词,太子殿下是不会相信的!
缓缓转过头,南宫重渊目光沉沉地看向皇甫长安,用一种几乎是嫉妒得发狂的声音,抖着嗓子问了一句。
“他说的……是真的吗?”
闻言,皇甫长安一愣,下意识就要反驳。
只还不等她开口,教父大人就剔眉射来了一道寒光,抢先说了一句。
“长安,告诉他,我是不是你肚子里那个孩子的爹?”
对着这样的问题,皇甫长安只想婶婶地咆哮一句——
...
( 教父大人这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心机深沉的混蛋!他这么说她当然只能承认,他确实是她肚子里那娃的爹啊!还是正的爹,地位最高的爹,可以有很多小爹但必须只有这么一个“大爹”的……爹!哭瞎一万遍不解释!
还有南宫重渊那个智商拙计天真单纯只知道卖萌卖呆不懂人心险恶的笨蛋!他就不能机灵点换个问法吗?!被教父大人这样牵着鼻子走真的一点都不怀疑吗?!丫这么问她当然只能回答那是蒸的了蒸的!难不成还能说是煮的吗?!
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为了不至于让南宫重渊伤得太深,皇甫长安在绞尽脑汁思考了片刻后,终于想到了一个目前而言是最为机智的回答!
那就是——
“傻瓜,这有什么好问的,你们都是孩子的爹呀!”
嘤嘤嘤……小渊儿,她只能帮到这里了,至于她的用心良苦丫能不能领悟到,就看丫自己的造化了!
“殿下!太子殿下!开开门啊太子殿下!”
“刚才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府里又来了刺客?”
“太子殿下……奴才数十下,要是您再不回答,奴才可就撞门进来了……”
正僵持着,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一群仆婢和护卫姗姗来迟地赶了过来……不过皇甫长安很清楚,并不是他们速度太慢,而是这两只出手太快,把整个屋子的器具毁于一旦,那几乎是一转眼的事儿,要不然她怎么说他们败家?!
“十、九、八……”
外面的人已经开始数了,里面的人却是他看着他,他看着他,她看着他和他,一动也不动。
“六、五……”
南宫重渊目若流火,教父大人眸似寒冰,四道目光交汇在半空之中,似乎还能听到剧烈的专撞击声。
“三!二!一!”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的撞了开,随后哗啦啦涌进来一大群人。
在瞧见屋内的场景的那一刹,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了,傻傻地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才能表达出自己内心之中那种仿佛看见了一万头草泥马在马勒戈壁上奔腾而过的场面……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
为什么房间里其他的东西全部都震碎了,但唯独……
只有床是好好的?!
这简直是一件让人细思恐极的事情有没有?!
顺便提一下,在众人闯进来之前,教父大人已经功成身退了,所以现在的房间内……只有一个衣衫凌乱的皇甫长安,和一个面容憔悴的……太子殿下!
103、国师大人也是醉了
( 然而,就在皇甫长安兴致勃勃热情高涨拼尽全力地研制特效毒药,打算一雪前耻一举歼灭那只老在太子殿下身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孔雀时,却发现最后一步……少了一味很关键的药材!
她明明就记得那位药材还剩下很多的,怎么一转眼的时间,就不翼而飞了?!
正极力回想着是不是她在手忙脚乱之中把药材放错了地方,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喵呜”的猫叫,抑扬顿挫的声音仿佛很享受似的,却让皇甫长安在刹那间垂下了满头的黑线……靠!不会是被这只猫给吃掉了吧?!那味药材跟鱼腥草有点像,带了点儿腥味……
机械了转过头,循声朝窗头的那只大白猫看了一眼,只见那只肥得像冬瓜一样的白猫正舒服地倚靠在窗棂上,伸出舌头对着自己的爪子舔啊舔的,一副刚吃完了什么美味的样子,而在它嘴角的白色胡须上,赫然沾着那种药材的一片叶子……因为形状比较独特,所以皇甫长安一眼就认了出来!
“啊!魂淡!我要掐死你!”
忍不住愤怒地咆哮了一声,皇甫长安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在大白猫吓得没来得及逃跑之前,一把将其举了起来,继而恼火地晃了两下。ww
“给我吐出来啊贪吃鬼!那种药很难买到的好吗!你快点吐一口出来啊!就一口,我只要一口!你吐出来我就给你买最好吃的鱼,天天喂给你吃!”
这时候,门外正巧有两名侍女经过,见到屋内的情形,不由目瞪口呆地看了一会儿,继而在皇甫长安满是火光的视线下神色一惊匆匆走了开,一边走一边还忍不住小声议论。
“哎哎……那人是谁啊?她是在跟猫说话吗?”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新来的吧……脑子有问题吗?太子府怎么会招这样的下人进来?”
“嘘,你小声点,别让她听到了……瞧她的表情,怪可怕的……”
“走啦走啦……这两天又是抢婚又是刺客的,府里可不太平,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好了……”
“说起抢婚,你觉得孔雀公主和折菊国师哪一个更适合当太子妃啊?虽然我没有见到过折菊国师……不过据说她很厉害呢!但是孔雀公主长得确实美若天仙……”
“什么美若天仙啊,依我说是美若妖姬还差不多……哼,虽然我也没见过折菊国师,但我是国师党的不解释!”
“你这话可不能让旁人听到,不然是要杀头的!不过……我也好崇拜折菊国师哦,可男可女,把公主和太子都迷得团团转,太厉害了……”
……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不由微微羞红了脸……嘤嘤嘤,没想到她的人气居然这么高,还是真觉得意外呢!
不过……可男可女什么的,那是人妖吧?!
“喵!”
被皇甫长安抱着举在半空悬了太久,大白猫扭来扭去都落不了地,终于淡定不能,暴躁得一爪子朝皇甫长安脸上挥了过去。ww
“嘶——”
皇甫长安一个避之不及,虽然飞快地往后躲了开去,但还是被猫爪抓破了脸颊,在白嫩的脸皮上划出了三道血痕,不是很深,却也是火辣辣地疼。
垂手放下猫,皇甫长安抚着伤痕满是憋屈,可又不能跟一只猫生气,意识到那只没有节操的大白猫已经把全部的药材吞咽下腹吃到了肚子里,不得已之下,皇甫长安只好放弃了那味药材……可是这样一来,就不能做成无色无味的毒药了,而一旦有了味道,再想下在食物里面,难度就明显增加了。
更何况,那只鸟也是个不简单的家伙,警觉性一定很高。
苦恼地皱了皱眉眉头,皇甫长安不由叹了一口气,取过一本医书摊开在桌面上,支着下巴一边翻一边研究。
见她突然安静了下来,先前那只大肥猫胆子逐渐就大了起来,也不怕生,蹭蹭蹭地就踩着脚底的小软垫跑了过来,凑到皇甫长安的脸上左闻闻右闻闻,皇甫长安被它逗得有些痒,正想把它抱到地上,却不想还没等她抬起手来,那只大白猫忽然就脑袋一沉,整个儿掉了下去!
皇甫长安赶紧接住它,却发现丫被迷晕了过去……
“好蠢的猫……”
忍不住吐了个槽,皇甫长安摇了摇头,把它放到了桌子,继而脑子里蓦地闪过一道亮光……刚才她拿药的时候不小心把迷香粉撒在了头上,因为量不是很多,所以对她没多大影响,但是这只猫凑得太近了,又嗅得厉害,所以才会一下子迷晕过去。
所以……如果不能把药下在食物里,那就再往里面添点香料,掩盖住那股奇怪的味道,然后再……
一个时辰后。
为了从根本上打败孔雀公主,皇甫长安可谓是豁出了血本,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而且还是那种真正的花枝招展,就连头顶上都Сhā了一朵红艳艳的芍药——粗现在了孔雀公主的椒兰苑!
听闻皇甫长安盛装前来,在侍婢连说带比的描述下,孔雀公主不免有些好奇,很快就袅袅娜娜地迎了出来,在看到走近门口的那个身影时,正想开口招呼,然而一转眼看清了出现在门前的那个家伙之后……一个“妹”字瞬间就卡在了喉咙里,半晌也吐不出来,还咽不下去。
“姐姐,太子殿下醒了没有?我好担心他呀……”
这厢,皇甫长安却是快步走了进来,作势就要往孔雀公主身上扑。
孔雀公主被她的装扮和架势吓了一条,不由变了脸色,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悚地看着皇甫长安,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音,可见受了多大的惊吓。
“你怎么、怎么穿成了这个样子?还有……身上戴那么多花干什么?”
这要是搁旁边站着一动不动,就是活生生的整一个大花瓶有没有?!
“哎……你以为我想啊?我也不想弄成这种样子叫人看笑话,可是医书上说了,这种花的香味儿有醒脑的作用,我想着也许对太子殿下多少能有点儿帮助,才采了一堆过来……”
孔雀公主还是一脸惊疑,不知道皇甫长安在搞什么鬼。
“那你也不用戴在身上,让侍女送过来不就可以了吗……何必弄成这个样子……”
学着孔雀公主的语调,皇甫长安盈盈一笑,不动声色个地又跨前了两步:“那怎么能一样呢?我可是想让太子殿下一醒来,就见到我美美的样子……”
孔雀公主不由暗下了几分脸色……美美的……对不起,也许是他的审美观有问题,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么美的打扮……
趁着孔雀公主发愣的当口儿,皇甫长安勾起眼尾幽幽一笑,忽然间倾身扑了上去,抓住孔雀公主的双臂,热切切地把脑袋上的花凑到了她的面前,一边笑着亲近道。
“姐姐,我也不知道这味道怎么样,会不会太浓了些……你先闻闻我,嗯?闻闻我呀……快闻闻我……”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笑脸 ...
(,孔雀公主不由脑袋一空,闪过瞬间的呆滞,下意识就要顺着她的声音低头去闻她脑袋上戴着的那朵沾了特效药粉的花。
然而……在电石火光的一瞬,就在孔雀公主快要掉进陷阱的前一秒,让皇甫长安万万没想到的是!
教父大人忽然横空冒了出来,一把从孔雀公主的怀里把皇甫长安拽了过去!
随后,扬手一拂带上了门,于瞬间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在孔雀公主尚且还有些呆愣的目光下,教父大人一手托着皇甫长安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微笑着把裹挟了浓浓醋意的一个吻,轻轻地落到了她的唇上。
“我吻你。”
此时此刻,对这样的突发状况,皇甫长安只觉得心头奔腾而过无数草泥马,千言万语最后只汇成了一个字——
靠!
教父大人你什么时候出现不好?!偏偏要这个时候跑来捣乱!你特么早两秒种出现,就不会只听到后半句话,还尼玛的把话听差了!
是“闻闻我”不是“吻吻我”好吗?!心塞一万遍不解释!
原本好端端的一个计划,就要把那只鸟算计到手了,没想到最后竟然功亏一篑,栽在了教父大人的手里……嘤嘤嘤!以后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就在两人的四片唇瓣亲密相触的刹那,躺在床头昏迷了半天的太子殿下刚刚才醒过来,结果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样的画面,顿时心口气血一滞,又晕了过去……这是梦吧……是噩梦吧……
边上,孔雀公主捂着眼睛把脸侧到了一边,对于天绮罗这么直接的举动也是深表诧异。
看来,国师大人也是醉了……
离开椒兰苑,教父大人在亲完皇甫长安之后,就愉快地跑到一个角落里吐了。
独留皇甫长安一个人寂寞空虚冷,坐在台阶上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才能悄无声息地把孔雀公主放倒,不让任何人发现,并且暂时不把旁人牵连进来……要不然,目标人数一多,还是会引起皇后凉凉的怀疑。
闻香粉的这一招,用过了一次就不能故技重施了,不然会引起那只鸟的怀疑,所以……
“莹儿,热水准备好了没有?太子妃今晚要沐浴。”
“嫣儿姐姐你怎么也过来了……放心好了,水正烧着呢,再过半个时辰就好了!”
104、孔雀公主是魔王?! 宝马香车
( 太子妃要沐浴?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顿时浑身一震,计上心来!
艾玛!她怎么一开始没有想到呢,如果那只鸟肯脱衣服的话,只要把药粉洒在水池子里,就能让她的皮肤喂上毒,到时候等她出浴了,再往水池里撒解药,那就人不知鬼不觉了有没有?
哦呵呵!让丫早不沐浴晚不沐浴,偏偏要在今天泡澡洗白白,这可是连老天都要帮着灭她!
揣了揣兜里的药品,皇甫长安捏了捏拳头,在嘴角边缓缓勾起一丝诡谲的笑意……虽然这招狠了点,但是麻麻从小就教育我们,对待情敌,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
对不住了孔雀公主,渊儿已经被劳资预订了,所以您还是去找别的小帅哥玩儿吧!
走在后花园里神清气爽地逛了两圈,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趁着夜色,皇甫长安猫着腰弓着背,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抄小路绕到了椒兰苑,为了以防万一不被发现,她还特地给一个女婢下了相当金贵的谜幻药,随后换下了她的衣服穿上,装扮成对方的样子,提着一篮子花瓣大摇大摆地去了浴房。ww
进到浴房里,侍婢刚刚倒好了热水走出去,孔雀公主还没有过来,偌大的浴房里就只有皇甫长安一个人……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抬头四下转了一圈,看着太子府这个设施豪华装备齐全的浴房,再回想起夜郎皇宫的那个略显简陋的浴池……皇甫长安忍不住感叹了一声紫宸富庶,夜郎的穷困,这贫富悬殊也太大了好吗?!所以,拿下紫宸太子,不仅仅是为了她的一己之私,更是为了造福千千万万的夜郎百姓有没有?!
这么想着,皇甫长安顿时就觉得心胸开阔情怀豪迈了起来,仅剩的一点儿对孔雀公主的歉疚,也在刹那间被扫除得荡然无存!
嗯,此时此刻,皇甫长安觉得,她……其实是个很伟大的人呢!
放下花篮,赶在孔雀公主来之前,皇甫长安立刻伸手掏出了怀里的药瓶子,正要打开往里面倒,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吓得她手一抖,把整个药瓶子都掉了进去。
“靠!”
探身往水池里瞄了两眼,却见那水深得很,如果不脱衣服下水,伸手去捞根本就捞不上来!
正抓狂着,孔雀公主却已经款步走到了门口,在跨进门槛之前顿了一顿,挥手支开了随身侍从:“你们就在这里候着吧,没有本宫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是,娘娘。”
伸手往池子抓了几下,却见那小瓶子越跑越远,眼见着孔雀公主就要走了进来,皇甫长安不得不拎起花瓶,低着头默默地往池子里撒花。
孔雀公主显然没有发现她,径自掠过她的身边,走到了浴池的那一头,继而缓缓褪下了外袍,看了眼池子里的水,才开口吩咐。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也下去吧。”
“娘娘……”捏着轻细的嗓子,皇甫长安哪能甘心就这么走开,说什么也要留下来把那个小瓶子捞上来好吗?!已经被教父大人坏了一次好事,这次绝对不能再功亏一篑了!“……不留奴婢下来伺候娘娘吗?”
放下手头的花篮子,皇甫长安说着就走上前去,作势要帮孔雀公主宽衣。
却不想手指还没碰到她的肩膀,就被啪的一下重重甩了开!
孔雀公主的口吻跟着变得凌厉了起来,甚至带有一丝丝的厌恶:“少废话!让你下去就下去!”
“是,娘娘息怒……奴婢告退!”
没想到那只鸟的反应这么大,皇甫长安也是吓了一跳,抢在她回头之前立刻垂下脑袋,匆匆地退了出去。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一般妃子洗澡不都是有女婢伺候着的吗?毕竟那些衣服太繁琐了,脱下去穿起来相当的麻烦,一个人难免有些吃力……所以,孔雀公主这样的行径,岂不是很不正常?!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孔雀公主不会无缘无故把所有的侍婢都屏退,除非……她的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意识到这一点,皇甫长安的那颗八卦之心又熊熊燃烧了起来,而且……如果那只鸟真的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说不定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把她赶回娘家去,也不用她这么劳心劳力地想那劳什子的万全之策!
笃定孔雀公主隐瞒了什么之后,皇甫长安立刻返身折回,悄无声息地潜到离浴池最近的一个窗子边,继而用手指捅破的窗户纸,垫了块石头趴在窗台上,凑过眼睛朝里头瞄。
瞄瞄瞄……瞄瞄瞄瞄瞄……
视线在浴房里扫过来扫过去,别说是人影,竟然连一根头发抖没有?!那只鸟呢?跑到哪里去了?!靠!人间蒸发了吗?!
使劲儿踮着脚尖,皇甫长安不由瞪大了眼睛,继续往里面用雷达般的目光进行地毯式扫射!
不一会儿,水池中忽然哗啦一声,从那层层叠叠的花瓣中,浮出了一只鸟……只可惜,那只鸟背对着皇甫长安,除了一头湿哒哒的头发和两个圆润光滑的肩头,什么也看不见。
等等……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卧槽!是那个装着痒痒粉的小瓶子……这才一转眼的功夫,竟然就被他捡到了!那可是罪证啊罪证!万一被孔雀公主拿来倒打一耙,她岂不是哭都没地儿哭去?!
一个紧张,皇甫长安不小心踩空了脚,差点摔了下去。
虽然忍着没有惊呼出声,却是避免不了发出了声音,水池里的那只鸟又警觉得要命,立刻就转过身冷冷地飙来一记凌厉的眼刀。
“什么人?!”
在孔雀公主转身的一瞬间,皇甫长安顿时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
如果……刚才……她没有看花眼的话,孔雀公主的前胸……好像是平的?!根本就没有那所谓的36e!而且平得相当可怕,简直不像是女人……或者说,根本就是个男人?!
因为后一秒,她好像还万分眼瞎地……看见了那条理分明的……八块腹肌!
靠!他是人妖吗?!
“哗啦!”
还不等皇甫长安从震惊中回过神,就有一只锋锐得像铁爪的手破开窗户笔直地朝她的喉心抓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要不是她躲得快,只怕已经被拧断了脖子!
“你……我才要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皇甫长安的声音,孔雀公主出手的动作不由微微一顿,继而伸手一把抓起她的肩膀,将她整个儿拎进了屋子,随后眯了眯眼睛,倾身凑了过来,口吻听起来有些寒碜,一副想要杀人灭口的样子。
“刚刚……你都看到了?”
“没有!”为了保命,皇甫长安不得不口是心非,睁着眼睛扯了个瞎话。
孔雀公主不置可否,只挑了挑眉梢,又问了一遍。
“你都看到了,是吗?”
...
( 只不过,这一回已经不是询问的口吻了,而是十分笃定的陈述语气。
垂眸看了眼披在孔雀公主身上颇为宽松的睡袍,以及敞开的领口处所袒露出来的一大片春光,皇甫长安只好诚实地点了点头。
“就算刚才没看见,现在也看见了……”
“呵……”听到她承认,孔雀公主却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勾起嘴角在唇边扯起一个魅惑的笑容,抬手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用一种相当勾魂的语调问了一个让人把持不住的问题,“只要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就陪你上一次床,如何?”
对上那双妖魅入骨的眸子,皇甫长安差点就被蛊惑了心智,险些点头应了下来!
但是……在最后的最后,皇甫长安还是很有节操地把持住了!
“对不起……虽然你长得是很好看,但是……我想我还是不能接受……人妖。”
“咔嚓!”
在见到孔雀公主的脸色蓦地黑下来的那一瞬间,皇甫长安似乎听到了自己的脖子被扭断的声音!
下一秒,瞅见孔雀公主抬起了手,皇甫长安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然而,他那白皙如玉的手却是没有伸向她,而是缓缓从脸上撕下了一张面具,露出了一张半面绝美半面残艳的脸。
刹那间,皇甫长安差点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根本无法想象,那个成天跟她争风吃醋,装得比她还女人的女人……竟然会是天启国的……魔王大人?!
开什么玩笑?!连那个杀伐无度冷血酷厉的魔王都会变成女人,这个世界还会好吗?!
皇甫长安再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了……亏她还以为自己的演技很好,可是一比起魔王大人来,简直就是渣渣啊渣渣有没有?!
惊呆了许久,皇甫长安才抬手合上因为太过惊讶而一直张着的嘴巴,看着魔王大人的目光,还是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怎么会是你……这都是骗人的吧?!”
似乎能预料到皇甫长安的反应,温孤偃的表情相对就平淡了很多,只微微勾起嘴角,用一种仍旧充满了蛊惑的口吻,把刚才的那个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就陪你上一次床……如何?”
教父大人!快来抽我一巴掌!
如果是别人,咬咬牙也就忍住了,可偏偏是魔王大人……根本把持不住好吗?!
七皇“弟”,乖乖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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