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爷正——”声音顿赚进叔不由得放低音调,有些不自然地继续,“闹脾气呢,到现在也没吃药”
江夏初倒是一贯的淡漠平静,只是她身边的左鱼嘴角抽了抽,很明显艰难地在忍着笑
这辈子左城也没闹过脾气,他的脾气其实很容易摸清,就八个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次还是破天荒第一次没办法,那八个字,对江夏初没用,所以左城郁结了,他们一干人等也郁闷了
“给我吧”江夏初接过托盘,往里走
进叔松了一口气,隐隐约约听到一句:“别扭的男人”
寻着声音望过去,江夏初的侧脸上,有似笑非笑的痕迹,却很快又不见痕迹
进叔摇摇头:别扭的两个人!
江夏初才刚进门,就砸过来一句冷冰冰的话
“出去”毫无温度,光是简单的两个字就杀气腾腾的
江夏初知道为什么连进叔也没有办法了,这男人性子冷漠也就算了,脾气还阴晴不定
以前没发现,这个男人真是难伺候!江夏初皱皱眉,搁下药:“药放在这里”
说完,就往回走,左鱼怵在原地,正好看见病床上自家主子惊慌失措地望过来
“夏初”急急唤了一句,这个男人慌了,乱了,大幅度的动作,他也顾不得疼,“你去哪?”
江夏初缓缓转身,淡淡回话:“你让我出去”左城脸色一沉,她还火上浇油地补了一句,“那我先回去了”
左鱼咬牙,这个女人,折磨人不折啊
这边,江夏初一脸波澜不惊,正要抬步,手就叫人擒住
江夏初猛地一愣,回身便看到一身病号服的男人,已经拔了针头
左城很高,穿着最普通的蓝白格子病服,光着脚踩在地上,落地的窗户外漏进来的阳光全数打在他侧脸上,苍白的脸上,眸子更显得漆黑,凌乱细碎的眸光映出了很多个她自己
病如西子胜三分忽然,她想到了这么一句诗心,一下子就软得一塌糊涂了,莫名其妙就吼了一句:“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这个男人不知道?只差一个厘米他便没了命,刚从鬼门关回来,又不要命?江夏初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窝火
左城先是一愣,半响有些慌张地说:“出院”
江夏初也不说话,垂着眸子,看着左城的伤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江夏初不说话,左城有些急了,破天荒地解释:“我总是想看着你,与其等你来,我宁愿换一种方式”深邃的眸子零零散散的斑驳摇曳
呼风唤雨的男人,因为江夏初一句稍重的话,惶恐了,又因为江夏初不说话,错乱了
左鱼呆若木鸡,不是诧异,是感叹爱情这个东西,真是恐怖
沉寂了半响,江夏初叹了句:“左城,我对你越来越没有办法了”覆上左城的手,她平淡无痕地说,“松手”
这两个字,左城最恨的两个字,一瞬间,左城眸中零零散散的光斑全数暗下去了,手缓缓松了
忽地,她抓住了左城下滑的手指,大力地,急促地,甚至是慌张地
左城眸里的世界一个慌神的时间就云破日出了
这是江夏初第一次说了‘放手’之后,没有将他丢弃
左城慌神,只是直直看着江夏初的手,似乎要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一样
江夏初有些不自然,缩了缩,却发现男人反手握紧,霸道的语气:“不要走,我一直在等你”
他越发握紧了,执拗的像个孩子,只是单纯地已为只要抓住了,就可以占为己有了
江夏初恍然了,这么一句话,左城的声音,便在耳边缠缠绕绕不肯散去,绕得她开始心神不宁,鬼神神差就说了句:“我不走”说完,又觉得不妥,补上了一句,“你的伤口裂开了”
不知为何,心头有种不能言喻的感觉在发酵,她不受控制,不知所措,想退,却退无可退
江夏初艾你到底怎么了?她看着左城,心里问着自己,只是……无解
左城桥她的手,孩子气地晃了晃,只是淡淡睃了一眼心口处,说:“我很好”
这个男人心情好的时候,就会有这样孩子气的小动作
心口缠得紧紧的绷带被染红了,这样还叫好?江夏初哭笑不得,声音还是淡淡的,但是细听,还算柔和:“到床上去躺着”
左城握着江夏初的手,看着她,视线缱绻,半响才往床边走,手还是不肯松开
这样患得患失,这还是左城吗?
江夏初无奈,只好抚着左城躺下,动作别扭,却也不乏小心
左城勾着唇角,心情极好
好吧,这样的左城越看越像只乖顺的贵宾猫
左鱼一阵瞠目结舌,心里不自觉地就闪过一个词:畏妻抬眸睃了一眼自家主子,正好撞上左城一眼冷光,本能地低头,打个寒颤,立马打消心里任何的想法
左城会读心,会透视,所以,小心,小心,再小心啊
这也怪不得左鱼,任谁看了左城这般样子,都会有类似的想法
那边江夏初手忙脚乱,几次碰到左城的伤口,眉头一皱:“让左右过来换药”
左城原本扬起的唇角抿了抿,言简意赅地回复:“不用”
“嗯?”江夏初不知所然
“他在给人看病”左城又莫名其妙地解释了一句
如何都像在敷衍塞责,兴许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左城的样子有些别扭
这也就对江夏初,要搁着对别人,这个男人一句话扔过去,谁敢有微词,那是不想活了
应了一句话,一物降一物
就好比弱肉强食的食物链,左城在金字塔的顶端,他上面是江夏初
那个食物链的最高级江夏初还不知所然,问:“看什么部”
左城就是左家的天,左右的神,没有理由撇下神却普度众生啊
江夏初眉染不解,看着左城,他一双精致的重瞳转开,一贯的左氏风格——不言不语
这是怪了,眉头蹙得更紧了,江夏初视线落于左鱼
左鱼先看看前任主子,又看看现任主子,举步维艰,脑中闪过进叔的吩咐:不管什么事都依着少夫人,少爷听少夫人的
这么一想,左鱼心里稍稍有底,回答江夏初:“妇科病”
“他不是外科吗?”江夏初一时没反应过来
左鱼刚要开口回答,一记冷冽的视线刷过,背脊一凉,低头,乖乖闭嘴
江夏初转头看左城,床上,懒懒半躺的男人目下无尘,毫无忸怩的迎上江夏初的视线, ... [,]
(依旧缱绻
“你让他去的”不是疑问的语气,江夏初笃定
“嗯”男人轻点头,看着女人的眸子似乎绵密了些,有些小心翼翼
江夏初了然,左城这是秋后算账啊
也是,左家的事情,不管大大小鞋哪一件逃得过左城的眼睛,另外,左家的人,不管主内主外,哪一个可以对左家少夫人无礼
综上所述,曾对江夏初大不敬的左右,去妇产科……还算轻的
“左右没有做错什么,算了吧”江夏初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淡淡说了句,坐在床沿,视线迎着左城
“他对我挑女人的眼光很有微词”他眸中,覆了一层微光,冰寒的
这个不曾拘过小节的男人,对与自己的老婆那是锱铢必较
左家有言:左城护妻无度
果然也!
不知是无奈还是无语,江夏初深吸了口气,接过话,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我也很有微词”
左城扬起的唇角立刻僵住了,眸间阴翳若隐若现,却还是隐忍不发,唇抿得死紧
这也就江夏初能说这话,这要是别人开得口,这后果……
阴沉了好一会儿的男人还是柔了视线,看着江夏初,执着她的手,声音一贯霸道,却带着对江夏初独有的温柔:“夏初,不仅是左右,我要让左家的人都看清楚一点,你是我左城选的妻子”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