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画儿立刻一骨碌从小道士的胳膊里爬起来。她目前虽然是地道的男儿身,心还是纯粹的女儿心,决不能因为做了个丑陋的小道士就自暴自弃,让眼前这个年轻的道士占了便宜。
她“恩”了一声,抬手拍了拍身上的土,随手拍到胸脯的时候,心里又是一股秋风吹过。从高山到平川,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那小道士很热诚地说道:“我叫清游,你叫什么名字?”
雪画儿愣了愣,叹口气道:“我叫小丫。”这是她第二次隐姓埋名了。孔雀君取名字的水平显然不如奎木狼。小丫和雪画儿这两个名字简直就是下里巴人和阳春白雪。
“小鸭?”
那个叫清游的小道士使劲憋着笑,雪画儿眼睁睁看着他憋红了脸,怕他憋伤,雪画儿岔开了话题,问道:“你也是这厨房的?”
“我不是,刚才道观里来了一位客人,师父让我来提热水泡茶,我一来就见你昏在厨房门口,你怎么了,可是饿了?”
不是饿的,是吓的,还是被“自己”给吓的。雪画儿进了厨房,见炉子上温着一壶热水,随手就递给了清游。
清游提了水壶走到门边,扭头对她和善的笑了笑,他一笑起来,倒真是好看的很。
雪画儿愣了愣,特意又拐到门外的大水缸边,趴在缸沿上照了照,模样依旧。她真是佩服清游,对着自己这副尊容怎么能笑的出来呢?
天色很快就要黑了,雪画儿待在厨房里帮着几位道友准备完了晚饭,拉住其中一位道友问道:“请问道友,晚上安歇的住处在那里?”
“去问师父啊,道观里所有的事都是师父一个人说了算。”
雪画儿只好去找上阳道长。
上阳道长的房里除了清游还有一个人。雪画儿粗粗看了一眼,立刻被此人身上的珠光宝气给晃花了眼。这人可真是有钱啊,头上带的,身上穿的,脚上踩的,无一不是值钱的好东西。长的也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有钱模样。怪不得上阳道长对他青眼有加,待为上宾。
上阳道长听了雪画儿的来意,“哦”了一声,一拍脑门道:“你看我这记性,把你给忘了。”
雪画儿想起阿鸾给他的十七八个金元宝,也不知道他忘了没。
上阳道长道:“今日有客人来,房间不够,你先去睡通铺吧。”
“什么是通铺?”雪画儿当了十六年公主,没睡过通铺,于是开口有了这么一问。
待她听了上阳道长不耐烦的解释之后,她一个哆嗦立马起了一身的疙瘩,通铺的意思,居然是要和四个道友在一个房间里的一张床上,同床共枕!道,道友,全是男的。
她愣愣地看着上阳道长,恨不得开口说道:“道长,我是公主,能不能给个单间?价钱以后再付,要多少都可以。”可是,她现在说出这样的话,一定会被当成疯子,疯子。
一边的清游小声道:“要不,小鸭今夜先和我挤一挤?”
上阳道长抿了口茶,点头道:“也行。”
雪画儿又是一惊,开始考虑,是和一个男人同居一床合适些,还是和四个男人同居一床合适些?
虽然她现在是个男子身,可是从心理上,无论是和一个男人还是和四个男人,她都不能接受。她一狠心,咬牙道:“道长,我今日先睡柴房或厨房吧?”
道长有点不耐烦,要不是念着那十来个金元宝,真不想看“他”。
“你随便吧。”
愁苦的公主,落魄的走到院子里,凄凉的看着头上的月亮,打定了主意,先在柴房凑合一晚才说。
“这位小道友要是不嫌弃,我让出一间客房给你。”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她一回头,原来是上阳道长房里的那位客人。这客人出了屋子,夜色掩盖了他身上披挂的珠光宝气的东西,给人感觉倒是格外的清雅。
雪画儿惊喜:“真的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啊。
“其实我一个人也住不了两间客房,道长好心将其中一间让我放置东西。你去睡那一间如何?”
“多谢多谢。请问兄台怎么称呼?”
“我叫木信。”
雪画儿默默念叨了一遍他的名字,打算异日有机会一定报答他今日的这个小小的恩情。
她在客房里躺着,很久也没有睡意,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卷进孔雀君的情事,险些在阿鸾的醋海里淹死,实在是冤枉。也不知道孔雀君现在怎么样了。他可千万别把她忘记在这里,让她一直做个丑陋的男道士啊,想起这事就让她愁苦的难以入眠。
直到半夜,她还是将睡未睡的迷瞪着。突然,房门处有轻微的响声,她立刻一惊,清醒了。房门她是Сhā上的,怎么会被开了一道缝,她吓得差点尖叫起来,惊讶的看着门缝里闪进一个人,
她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喊道:“是谁?”
一个黑影扑了过来,风声一动,一只手掐上了她的脖子。她一声低叫,立刻感觉到脖子上的手在收力,顿时气息艰难。突然,门大开,另一个黑影也闯了进来,掐住她脖子的手放开了,两只黑影缠在一起,片刻工夫之后,只见房中灯火一亮。
那两个黑影居然是木信和清游。现在成了木信的手卡在清游的脖子上。
木信的手指明显一紧,只见清游脸上的肌肤微微抽搐。
木信冷声喝道:“说,你为何要害他?”
清游哼哼道:“先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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