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其他人纷纷跑过去搀扶。
那女子见状未发一语,飞身上马。又回头道了一声:“带你们的师傅回去养伤吧。这柄剑不是你们的,你们想保也保不住,我奉命办事,也马虎不得。这一路上几番打斗,多有得罪。告辞!”
那少女说完策马而行,瞬间消失在驿路的尽头。
池烟落从头至尾看在眼里,对这武艺高强的华服女子心中多了几分兴趣。
“老伯,结帐。”将钱放在桌上,便牵了虎儿上赶往京城的路,此时她也是有要事在身的,无暇顾及他人。
浩然居、鲜味阁、快雪园,都是伍爷爷的产业,而且都开在京城的繁华闹市。池烟落牵着虎儿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股苍凉感袭上心头,她想起幼时师傅带她游玩的情景。
师傅疼她,时常带她下山游玩。几年间,她已经比大哥去过的地方还要多。
她是孤儿,自襁褓里被师傅收养。还收她做了义女,像亲生的一样待她。自小教她习武、读书时最有耐心、从不勉强她。她从不是个刻苦的人。因此,武功在几个同门间是最弱的,但却是出门在外最常出手打抱不平的。
师傅自小最常对她说的便是:行走江湖,武功超群的并不一定受人敬仰,只要有了侠义心肠,便是武林之福。武功高人一等,或许只能令人心生畏惧,用这高人一等的武功行走江湖、惩奸除恶才会使人受人尊敬。
池烟落脑子里一阵恍神,虎儿的嘴一直在磨蹭她的肩。浩然居到了——一家质朴、大气的客栈。
“姑娘里边请——。”门前的小二满脸堆笑,点头哈腰。
“伍老爷在吗?”池烟落细心的把虎儿拴在门口后,问道。
“姑娘贵姓?找我们掌柜的何事啊?”小二有些迟疑的问道。
“麻烦您通报一声,就说烟儿来看她了。”池烟落坐到一旁的桌边说。
“姑娘稍等。”小二一溜烟的跑进内堂去了。
池烟落放下包袱,随便溜达着。墙壁上还留着师傅以前题的字、画的画。有些是工笔的仕女、有些是写意的山水、还有些是师傅收藏过的名家字画,只是在多年前送给了伍贺中。
只是其中一面墙上挂得满满的画在很多人看来奇怪的紧,它们是一些剑谱、拳谱、总之是一些武功秘笈,可有谁见过武林门派的功夫秘笈会被挂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浩然居就是唯一的一个。这些被画在纸上,镶裱起来,挂在墙上,供人欣赏和研习的招式和秘笈就是被伍爷爷挂上去的。练武之人,尤其是已成名在外的各帮派的掌门人,常会遇到江湖人士的挑战、切磋。伍爷爷是性情中人,对此事虽从不推托,却也苦于应接不暇。于是,伍爷爷便想出了这个主意,叫师傅把一些钻研很久的招式挂出来,如若能破这些招,再找他挑战也不迟。
说怪也不怪,自那以后,浩然居的生意便一下子火了起来。时不时有住客,投栈以后整日不出浩然居,也未见他们出去办事,只坐在大厅,点一盘花生米、几两好酒,一坐一天,望着画发呆。这一住也有几个月甚至几年的,只不过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有人来伍爷爷切磋功夫的了。
早上来大堂吃饭的人自然比较少,浩然居里似乎也显得很冷清。伍爷爷自打几年前离开暮塞堂,便经营起了京城的生意。它原是暮塞堂的管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跟着师傅。总之,她见过的所有师兄、师姐们都说是拜师之时就有伍爷爷在,想是跟着师傅一起来的京城,一起建的暮塞堂。师傅从未向他们讲过伍爷爷的过去,他们也曾好奇的问过,师傅总是丢给他们一句:你们自己去问伍爷爷啊。
他们便再也不打听了,因为,伍爷爷的性格可是他们招架不住的,活脱脱一个老狐狸,你休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你想知道的事情,即便不是秘密,他也会千万百计利用你的好奇心,直到你被耍了好几轮、白演了好几场猴儿戏给他看以后,恐怕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了。前几年金钺、花枪能跑会跳开始,他们一老二小的,便把整个傍月山搞得是鸡飞狗跳。可当他离开傍月山后,他们却又觉得寂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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