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镶丹只身倚在一颗盘根错节的大树根上,那树根很大很复杂。马镶丹倚在上面,像是坐在太师椅上一般。他头上的大树垂落下很多叶子和藤条,和四周围的树和半人多高的草木交相辉映,呈现出一种别样的奇异的景象,给人以无可比拟,迷乱心智的错觉。
“这里很窄,你根本下不去。”马镶丹的姿势未变,开口时声音也很粗糙,不知发出这声音的是他还是背后的大树。
“马镶丹,你躲到哪里去了?”游楚天惊讶之余,开口未免显得有点急躁,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还好意思问人家吗?
“我哪儿也没有去,一直在这里。”马镶丹说。
游楚天看着他,有了一丝丝陌生感,他忽然想到,来这里第一个被迷惑的就是马镶丹,一直没有清醒的也是马镶丹。那时他还不离不弃的想要帮助他恢复心智,可他没有想过,恢复了之后又怎样?难道他平日里的、走走停停了几十年的生活与梦里的哪一个是真实的?
“你想要问什么呢?问我吧,我想——我已知道的不少了。”马镶丹自始至终没有站起来。
可这句在游楚天听上来就真实的多了,也不似最初相识时的大哭和大笑,也不像后面畏缩鼠辈一样的略带尖锐,这是一道像是真正历经过沧桑,一切都已不再重要的声音。就像是他身后的那颗老树,虽然大家都叫不上来名字,可他就是他,只要他自己知道他自己就行了,或许这许多年来,他为人遮过风蔽过日,也有可能用他那伸长的手臂般的藤条将一个人的脖子扭断过,但那些终究都过去了,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淡定的数着自己的年轮,数算着自己哪一天枯萎……。
“你……没事吧?”游楚天也就只能问出这么一句了,他看着马镶丹,不单感到陌生,更感到奇妙,他坐在那里像是时时陷入沉思的智者,不知这里的一草一木他是否都已接触过,而那梦又有没有再做过。。
“我很好。而且在这里我知道了很多事。”马镶丹看了眼游楚天,却始终未去看一旁的沈京华,之后他顿了顿,又道:“这地方很窄,你们两个谁也下不去。”
“你怎么知道的?”游楚天不大相信,他这话似乎有所指,既然他和沈京华谁都下不去,那定也是表明了沈京华也根本不可能上得来,更何况是带着池烟落。他像是为沈京华辩白,也像是知道了一些使人迷乱的真相。
再见到楼小师,池烟落松了一口气,手上的招式也在见到希望的那一刻再次充满了力量。
人往往很容易这样,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也许很快就会放弃,即便是咬牙强撑住,也是在尽力的情况下。而当你见到那样希望的同时,一切的疲惫似乎都已不见了,尽管那只是忽然激发上来的潜力和一瞬间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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