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邱为白眉叟安排的院落十分雅致,千束桃花此时已经结了果,东风吹来也是无力,这时候我正坐在内堂上,而离傲生却已经被我气走了,想到这里我是比那东风还无力.
白眉老人看着座上的人,恭敬的行了一礼“见过师叔”此时已经没有外人,我自然也已经去了伪装,恢复了身形,汉尧生坐在一旁,摇晃折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挥手免了葛洪鹰的礼,端了茶水浇灭心头火气,这葛洪鹰的师傅原本是我父的挂名弟子,虽然最后脱离了幽冥教但终究还是有师徒名分,是以这葛洪鹰称我一声师叔也不算为过。
从汉尧生那里得了个大概的白眉老人是愁眉苦脸,若是照他的意思怎容门下弟子做出如此丧德败行的勾当来,可他门中响当当的挂在眉梢的第一条规矩就是尊师重道,但凡其门人弟子皆不得忤逆长辈,虽然眼前这人并不算是他门中的人,可偏偏他门中尊师重道尊的过分,连带着以前的师傅也在算其间,是以眼前这人虽与他没有多少瓜葛,却稳稳当当的坐了长辈的位子,这也就罢了,若是他师傅还在的话,这件事情只要请上一辈的人作主就好,可偏偏他上一辈的不是隐修就是飞升,到现在能跟这人排资论辈的是一个也没有,他虽然添居门主,可毕竟小了一辈,难办啊!
不觉间眉头是越蹙越紧,正容道:“家师临终之时,曾交代若非万不得已,不可与幽冥教为敌,离傲生虽是老夫弟子,但若师叔执意将其留在身边的话,师侄也只得将其逐出师门,还望师叔见谅。”
汉尧生的扇子顿了一下,我却不以为然,我本就不满离傲生作这无赖的徒弟,他逐不逐离傲生出去与我何干。
许是看出我的态度,白眉老人又皱了一层眉“师叔,离傲生身为武林盟主之子,自幼就将规矩看的极重,比不得幽冥教,若是被逐出门墙,或者传出与您有所瓜葛,定然为武林正派所不容,到时候下场如何您也不在乎吗?”
“白眉儿本座不与你算三十年前的旧帐,你倒是得意忘形的来指责起本座的事来了。”我放下手中茶杯,直视白眉叟,或许我以前还会有所顾忌,可这时候哪容得我放手。
堂内气氛斗变,白眉叟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汉尧生拦下,只得叹一声作罢。
孽缘啊!
常言道,对月思往事,青丝作白头,对月思旧景,空陨好颜色,离傲生看着那天上的银月盘,却是连点灯的心都没有了,一想到那人来到,就觉翻山倒海一般,说不出是欣喜还是烦乱,更不知道自己是盼着那人留在这里继续这哭笑不得的闹剧,还是早早离开,将两人各自的生活都推回轨道,再不相交。
推开窗户,一盏清风尽入,带走些许烦闷,却带不走眉间愁绪——
“离少盟主,我只问你三件事,若你能答的出来,本座自无话说,若答不出来,本座奉劝少盟主还是早些下山去吧,至于后山关的那些人,看在离少盟主面上本座定不为难,自然是随少盟主一起下山。”那一日,那人和天玄宫主去了幽冥教的禁地疗伤,据天玄宫主说那里有一处寒潭,水质凛冽,对于修炼九火的人大有益处,或许能帮那人恢复身躯,现在看那人模样,想是已经恢复了。
自己和幽冥教前教主何麟生、现任教主白蔹,右护法紫冥留在那里等候,而本是天玄宫人的左护法寒潭则跟着天玄宫主去了禁地,有他守护,自己也是放心,更何况这整个幽冥教谁能敌的过那人和天玄宫主联手,只怕整个武林也没有这样厉害的人。
“离少盟主,请跟我来”被带到碧海潮生阁下的天音广阔殿,而何麟生则指着那历代教主画像中最近的一幅,问了自己三个问题,而这三个问题他离傲生却是如何也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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