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风越刮越猛,那刺耳的劲啸仿佛是无数头狂兽在齐声怒吼,直有惊天动地的威势。扬起的积雪打在帐篷上劈劈吧吧响个不停,直如无数的冰雹在狂风下四处乱窜,击打屋顶墙壁的声音,煞是惊人。
悄无声息地挺身而起,还未等凌云飞有所动作。一只手伸了过来,拉住了他的衣襟。转头向下望去,与他相邻而卧的云忌弱已翻身坐起,在微弱炉火的映照下,眼睛显出几丝倦意。
“不习惯,睡不着?”凌云飞稍稍弯下腰,低语一声。
云忌弱点点头,“还是不放心,要去外面看看?”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和雁姐姐不是已用衣服将马蹄印扫平了嘛!再说这样的天气就是鬼都不会出来的,遑论是人。”
旁边有人Сhā了一句。这声音来得非常突然,凌云飞、孤冰雁都不由心头一跳。
“妹妹也没睡着?”云忌弱看着睡眼惺松的客玉涵,问了一句。
“这恼人的风,可恶的雪,真烦死人了!”客玉涵的声音高了起来。
凌云飞手指在唇,轻轻地嘘了一声,指了指睡得正香的另外几人。客玉涵吐了吐舌头,看着凌云飞手脚麻利地套上靴子,扣上皮帽,嗔道:“不是跟你说了吗,不会有事的,你怎么就是不听呢?难道非要等把你冻成冰棍,你才后悔这多此一举的行为?”
“小心行得万年船。这地方我们人生地不熟,万一那乌鲁带人来袭,将我们团团围起,我还好说,你们怎么办?”
“他若真的带着大队人马来,你就是提前发现了,又有何用?你若实在不放心,不如我们现在就起来赶路,岂不更好?”客玉涵略一凝思,提出了她自己的主张。
“在这样的天气里赶路,我们四人还能勉强凑合,她们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丢下她们不管吧?”凌云飞再次指向睡得正香的古曼丹丽等人。
轻轻叹息一声,客玉涵呆呆看着凌云飞,眼睛中装满了忧虑。
“不会有事的,我往雪下一钻,即挡风,又防寒。”
“你不用骗我,天南虽然从不下雪,但我也知道,雪深一尺,寒气则入地一丈的道理。这里的积雪将近半年不化,地面温度之低可以想见,雪只能防止外面的寒气进入,难不成它还阻挡地下的阴寒?”客玉涵恨恨地瞧向凌云飞,眼圈微微红润。
“是啊,这样的酷寒,以父亲的修为还可以勉强抵挡,你……”云忌弱轻轻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你们就放心吧。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岂能自伤自身?为今之计,只有这一招攻敌不备,擒住对方首要,才是上上之策。但愿我这一招只是杞人忧天,多此一举才好。”凌云飞行到门帘边,回过头来,叮嘱一句:“敌若真来,我不发话,你们且不可出帐。”
凌云飞撩开厚厚的门帘,呼的一股烈风挟带着无数细小的颗粒刮至,猝不急防之下,差点被吹倒。他忙把门帘轻轻放下,用雪堆住,定定神,向远处望去。
天空中完全被无边无际的雪花充满,四野弥漫,烟雾迷茫,以他的目力,也只能看出五十米左右,要不是天空的星辰依稀可见,他还真以为又下雪了。雪粒不断地打在他的身上、脸上,响个不停,风撩起他的衣襟,从他的衣袖中、领子中,只要是缝就往里面钻,寒意之深,他从所未遇。
凌云飞气运丹田,让真气缓缓在全身流转,顿饭功夫,已是感觉如常。
他略略走了几步,目测了一下,停身处距帐篷的距离。在距离帐篷大约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用脚试了雪的深度,埋住他的身形绝没有问题。
他凝视细想,查找有没有什么疏漏之处。这时,门帘扬起,一个白色的身影闪了出来。
“冰雁,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外面太冷了。”凌云飞压低了嗓音。
孤冰雁身形一晃,来到了他的面前,“我们北卑比这里还要冷些,而且我们孤家的功夫怎么样,你可是亲身尝试过的。给!”她手一扬,把一件白袍递到凌云飞的手上。
凌云飞微微苦笑,直骂自己笨蛋。
塞外飞龙孤雁衡、雪花神剑金岁寒的内功走的全是阴寒的路子,这点寒冷算什么。
凌云飞穿好衣服。
“你转一圈,让我看看。”孤冰雁俯到他的耳边,软语相求。她微热的气息扑打在他的耳朵上,痒痒的,一阵酥麻的感觉袭上心头。体会着孤冰雁难得的女儿姿态,享受着这意外的温馨,凌云飞竟有些痴了。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片刻之间凌云飞已回过神来,闪身一旁,转了两圈。
“真像一只大白熊!”孤冰雁挨近,轻轻在他的耳边调笑了一句。
或许是与家乡相似的环境激发了孤冰雁深藏心底的柔情,她的这一声低低的娇嗔带着明显的小女儿意味,凌云飞转脸看着她微带红晕的俏脸,瞧着她充满柔情的双眸,忍不住凑嘴过去,在她的樱唇上轻轻一吻。
孤冰雁嘤咛一声,低下头去,身子一软,靠在他的身上。但转瞬间她伸手双手,搂住了凌云飞的脖子,把他的头往下拉,狠狠地吻在凌云飞的嘴唇上。这深长的一吻,中人欲醉,良久才分开。
在这寒冷透骨的深夜,冷冷交激,中和出了孤冰雁火热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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