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27 22:33:25 字数:2034
越深入谷中,路越来越难走,由于长期少人行走,路面的草长得有半人多高,到第二天,两边是巍巍高山,一条不到三丈宽的隘道像蛇一般爬着前进,要通过山谷,这条是唯一的通道。
进入蛇口时,路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碎石,马车无法行走,早在隘道口抛弃不要了,把马从车套上解下来,这群人中只有她一个女的不会骑马,只得与韩成敖共骑一匹。
她迷迷糊糊地坐在马背上,感到一只冰凉的大手摸上她的额头,那手按住她的头往怀中靠,韩成敖低沉的呼唤从头顶上传来,“别动,你有点发热。”
北地昼夜温差大,昨夜她便感觉脑袋有些昏沉,以为是气候不适应,没放在心上,今天走了一日,昏沉的感觉加重了。
她抬头看看韩成敖,他的憔悴的样也没好到哪里去,屈指一算,他们在去拓跋的路上已经是第十天了,这十天他算是吃尽了一辈子的苦头。
“你长胡子了?”她突然伸手摸摸他的下巴,以往光洁的下巴有些青渣,摸到扎手的触感。
“我是男子,长胡子很自然。”韩成敖清清喉咙,不自在地别过眼,伸手到马头上取来水壶,“你先喝点水。”
清凉的水缓解了喉咙的焦痛,也许是毒热的太阳晃得人眼花缭乱,闭着眼,靠在他胸前,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耳膜,说话也有些神志不清起来,“韩成敖……你怕不怕死在这里?”
他腾空一只手来搂紧她快要倾倒的腰身,“怕,可是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不怕。”
她虚弱地笑了,“说到底还是怕。”
“是,要不是走了这一趟,我从不知道我这么多年来活得那么混沌,你骂我的是对的。”
他抬眼望去,沿路的艰辛,边境百姓生活的困难,这些想必是他从未想象过的。
她的声音轻的像一片羽毛,“我骂过你?”
“你骂我贪生怕死,任意妄为,爱践踏人……”
她“腾”地直起腰来,想了想,“我有吗,就是……是事实,你也不用这么小心眼都记着吧。”
韩成敖嘴角上扬,像个得逞的孩子,笑声却是嘶哑而粗粝,“你说过的我都记着,你赖不掉了。”
“加上一条死皮赖脸。”她又靠上他的胸膛,注意到他一直用身体为她挡着太阳,他一只手抱得她很紧,两人间不留一丝缝隙,她背后的汗湿透了他的前胸。
她偎着他的心跳,轻声道,“喂,韩成敖,对不起。”
“你已经第二次说对不起了,我没有那么娇贵,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
听着从胸膛传来的声音,她能想象他语气里不自觉的得意,忍不住逸出一丝笑意,他不明白呵,不过,不明白也好。
他忽然把身子低下来,一手把她搂得更紧,沙声道,“我……你骂得没错,我真恨我自己没本事,我要是有皇兄的武功,就能带你逃跑……是我让你受苦。”最后一句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
她长久地沉默。
“韩成敖……”
“嗯?”
“如果这次我们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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