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眯眼笑道,“莫非是在里面下了毒,要毒死我?”
“当然不是!”有毒早就下了。
“既然不是,你自个吃了吧,你自个烤的,可别浪费了啊。”
韩成敖在两人炯然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咬了一口,一股苦胆味冲得他差点没把胃都呕出来。他不过把兔子的苦胆偷偷涂在鱼上……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日子便这么嘻笑怒骂过去了。
不知道日子翻到哪一页,天气越越冷,初秋的山里已经不堪住人,尤其夜里,把所有的兽皮披在身上也御不了寒。
韩成敖终是扬眉吐气地胜了一回。
他坚信赢得秘诀与那副棋谱有关,每天一头扎进去研究,等到他对棋谱研透烂熟时。两子之差,赢得险象环生。他那个得瑟样,要是有可能,他恨不得敲锣打鼓,让全天下的人都听见。
一灯手指一掐算,面带满意地点点头,“数数日子,也到时候啦。放心,我不做失信之人。”
一灯从屋顶部撬起一块木板,扔给韩成敖一张图,上面又分十七小图,如鬼画符一般,山脉如蜘蛛网遍布,韩成敖激动得浑身发抖,这便是天罡十八阵主阵全图,竟一直藏在头顶的位置,修了几次屋顶居然没有发现。
一灯对韩成敖道,“你去打只山鸡回来,咱们好好吃了最后一顿,明日我就不送你们了,有没有本事出去,还得看你们。”
韩成敖提了弓箭便去了,她知道一灯支开韩成敖,定是有话要说。她迟疑了一下,问:“师傅,你知不知道你周易的消息?”
一灯呵呵笑起来,随即笑变得似含着深意。她从来不问他的徒儿哪里去了,似乎周易这个名字成了一个禁忌,周易即是韩慎,韩成敖的兄弟,当朝二皇子,如今的谦王。
“哈哈……我掂量着你什么时候才问出口呢?易儿大了,为师的再也困不住他了,自去年分手后,我回了千寻山,便再没见过他。”忽然眼一闪,想起一件事来,“丫头,你记不得那次给你算卦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刁蛮的小姑娘?”
当然记得,施琏儿。
她坦言施琏儿是她同父异母姐姐,一灯毫无惊讶,看来一早便知道了,“你出走后,易儿以为你被施家抓了回去,他表面没事,但我知道他去过施家多次,找你不着,反招惹了这小姑娘,易儿回宫后,她找上我要人,小丫头刁毒得很那,一把火烧了咱们住过的房子,我走到哪她烧到哪,我被她缠得不行,只好早早打道回千寻山。”
一灯老道是千年老狐妖,施琏儿顶多算爪子尖利一点的小猫,岂会会轻易怕了她?又想起那次施琏儿声声质问她跟韩慎什么关系,施玥儿心里有数了,看来施琏儿寻死觅活的喊着终身不嫁,八成不是因为受了被人两度退货的辱,而是找不着真正想嫁的正主儿。若她真的看上韩慎,可真有她苦头吃了。
她忽然有些佩服施琏儿,她还算敢爱敢恨的女子。
这么说来,施琏儿和韩成敖那出被捉奸在床的好戏,是施夫人一个人主导,和她无关?那她订下的三年之期是害了她,还是帮了她?
“丫头,我以前给你算过一卦,现在再给你算算如何?”
她清楚规矩,随意说了一个数字,待一灯找出他从不离身的布袋和葫芦,从葫芦嘴里倒出一堆小纸笺来,找着属于她的那张。
她念出来,“团圆莫为波中月,洁白莫为枝上雪,月随波动碎粼粼,雪似梅花不堪折。”
她以前不肯信这些,可是出自一灯的话,还真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波中月、枝上雪、雪中梅,都不是长久之物。字面上看便有一股悲凉之意,读完便知意思是不好的。
“师傅……”她等着一灯解,可他捻捻胡子,闭眼沉吟,她便清楚问也白问,他又要卖“天机不可泄露”那一套了。她轻松道,“波中月虽是碎的,天上月终是圆的。”
一灯张开眼睛,望着她笑道,“算卦之事做不得真,都是不安者求心安,早知者自寻烦恼。丫头这么想就好了。”
她无语,这些日子,她渐渐明白,一灯让与不让他们离开,都是在护着她,“师傅,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回千寻山,千寻山的酒比这个好,丫头,跟我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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