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韦行来辞行。
韩青无言。对整场悲剧,他这个Сhā不上手帮不上忙的旁观者,没有什么可以责备别人的,也没法安慰这样大的悲哀。
两人默哀片刻,韩青叹口气:“也好,你去吧,忘了她吧。”
韦行冷笑。“忘了?”
忘了?韦行仿佛看到胸前如同火烧般一个碗大的疤,皮肤翻卷肌肉纠结,颜色丑恶形状骇人。这样大的伤疤,如何能忘?
韩青无语,说什么都是多余。
韦行问:“你不是打算一直养着那小狼崽子吧?”
韩青一愣。“怎么?”
韦行道:“送到山下随便哪个农家去吧。”
同师父的想法一样。半晌,韩青道:“那是施施的儿子。”
韦行的脸色好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掌。他沉下脸,咬牙骂:“那贱人!”
他之前还没有那么恨施施。现在他如此恨恶施施。为什么?憎恨她用这种方法彻底地离开吗?
过了一会儿,韩青说:“等施施下葬吧。”
韦行沉默。
下葬那天,微雨。
帅望披麻戴孝,他发表意见说:“我不喜欢这衣服,这衣服不好看。”不过新衣服就是新衣服,他倒不反对穿着这件衣服玩。
韩青换一件素服时,帅望就跑没影了。
翠七找得痛不欲生。“掌门,我实在找不到他了,哪儿都没有啊?”
韩青出去找,院子附近找个遍,人影也没有。
帅望在树下挖开一个蚂蚁窝,看着小黑点四处逃窜,他津津有味。
树顶上有人说话:“再来一泡尿淹死他们。”
帅望仰头看见有个男人坐在树上,禁不住问:“你坐那儿干什么?”
树上那个人说:“我来找一个人。”
帅望问:“你找谁?”
那人说:“我找施施。”
帅望咬咬嘴唇,说:“她死了。”
那人也沉默一会儿,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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