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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龙马江湖 > 第9章 蟹形八步出江湖

第9章 蟹形八步出江湖

其实他根本不知提聚内力之法,只因与慧日那一声“师兄”听得他舒坦之至,才随口漫应着。

光知君却笑道:“好哇!原来小秀驴也是少林门下,我倒看走了眼,好,待会儿我一并收拾!”

慧日道:“施主!你好大的口气,难道武令主没告诉过你她为什么躲到西天目山的原因?”

武曼卿当年受少林门人围剿,针神曲圣又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使她不得不避祸西天目山,这事武林人物有谁不知。

是以慧日提了出来,那光知君的凶焰登时消失了不少。

但他奉命擒拿徐经纬,自然不会因慧日在场,就打了退堂鼓。

何况,光知君深知三花令主武曼卿将东山再起,迟早会跟少林寺一派旧帐重算。

因此,光知君考虑之后,决定将慧日一举成擒,一并带回去让武曼卿处置。

慧口冷眼一瞧,道:“光知君!你先别忙着想对付小僧,能够通过我的师兄这关,就算你运气好!”

徐经纬也道:“对!对!咱们再玩几招!”

光知君怒不可遏,暴喝一声,双刃一扬,凌空扑向徐经纬。

徐经纬心弦一震,心想:“这光知君果然是名家高手。”

敢清光知君双刃飞扬,那蒙蒙金光,已将他的身影遮住,使人摸不出他确实的位置。

徐经纬脑筋一转,顺手向前攻了一掌。

他掌势才发,对面金光圈中的光知君,突然破光而出,尖刃疾­射­徐经纬的前胸。

徐经纬刚才那一招是试探一下而已。

因之光知君尖刃一刺到,他立刻警觉。

一式“气吞八荒”,不退反进。

徐经纬这样做自然非是自寻死路。

须知徐经纬既已放手与光知君相搏,他就完全不考虑出招收招之时机,一味按蟹形八步的招式,一板~眼地连绵出手。

这是由于徐经纬深恐重蹈先前的覆辙,作太多的考虑之时,反限制片自己攻敌的先机,其次他知道慧日旁观者清,照他的话将招式接步就班地发出,决计不会错。

何况,他已经这样做,而且取得了上风。

所以徐经纬没有理睬光知君的进逼,不退反进。

好个空手太白刃的手法,但见徐经纬掌影探进光却君的刀光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

连慧日都不敢相信光知君撤招换式。

然而光知君竟然在这可以杀伤徐经纬的关头,一式“分波掠影”,截然将双刃分开。

这个动作无异给徐经纬抓住攻击的机会。

果然,光知君~改攻势,徐经纬已毫不客气地戟指点向他的双目。

就这么一瞬间,光知君生机尽失,还落得差点失去了双眼。

他恨得咬牙切齿,但却不能不退。

徐经纬得寸进迟,紧紧逼住光知君,使得光知君左冲右突,显然已无心恋战。

在一旁观战的三花令徒众,因为没有光知君之命,不敢冲进去帮忙,仅仅大声鼓吹,替光知君助威。

双方很快的拆了十数招,徐经纬突然停手道:“光知君!这回该作认输了吧?”

光知君脸上微微冒汗,气喘吁吁地道,“我看未必吧?”

他缓缓将双刃举厂起来,对着徐经纬义道:“是你退找施出煞着,怨不得我!”

两下距离大约三球之远;徐经纬在光知君举起双刃之时,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的脸上杀机重重。

可是他没料到光如君竟是那么­阴­险恶毒。

才一眨眼之间,光知君倏地跨前一步,金­色­双刃一指!

徐经纬只注意双月的来势,不想“喀峻”一声,光如君双刃一收,宽大的袖口之中,忽然白光一晃!

徐经纬呆了一下,还没弄清光知君在弄什么玄虚,那道白光已然疾­射­而至。

虽然徐经纬应变不慢,但仍没法逃过那道白光的袭击。

徐经纬只觉得肩胛一阵奇痛,抬眼之时.却发现已被光如君的刀刃刺中!

更令人惊讶的是,刀刃的尾部连着一条细小的金链,握在先知君的手中。

而光知君的左手,仍然高举着另一把金刀。

换句话说,光知君的右手刃刺入徐经纬的肩肿.他只要牵动刀链就可逼使徐经纬靠过去,那么他左手刀迅速即能取下徐经纬的­性­命。

但光知君并没有这样做,他道:“徐经纬!你料不到我手中金刃也可以当暗器使用,而且又连着一条全链子,对吧?”

徐经纬痛得冷汗直冒,本能的运动左肩胛,想把他利进­肉­中的金刃拔出。

冷不防才微一用力,却是一阵啃骨剧痛.光知君笑道:“你不要自讨苦吃,须知我那金刀之中有个倒钩,你妄想拔它出来,只有多受一份苦头而已!”

徐经纬果然不敢妄动,光知君又道:“此刻我只要拉你一把,你就非靠近我不可,你信也不信呢?”

徐经纬实在禁受不住被他拉那么一把,因此慌忙点头。表示同意光知君之言。

光知君显得相当得意,道:“那么你就乖乖地让我点住你的|­茓­道,我便取下你肩胛中的金刃。”

|­茓­道一经人家点住,等于落入人家的手中,徐经纬虽知光知君的打算,却也不敢反抗。

光知君见状,又道:“那么,我可要靠近你了?”

从光知君那种慎重的言表,也能看出他仍然不敢确信徐经纬到底会不会拼力反抗。

因此光知君迟疑了一卜,方始慢慢移步靠近徐经纬。

他才移了半步,蓦地发现慧日走了过来。

光知君忙大声喝道:“小秃驴站住!”

接着他下了一道命令,道:“赶快拦住那小秃驴,不能让他靠过我这边来!”

他的手下一拥而上,立刻将慧日围了起来。

慧日皱眉道:“阿弥陀佛!你们不必紧张,小僧不会贸然出手救人的!”光知君道:

“你再向前走一步,我管叫姓徐的血溅当场!”

不料徐经纬却冷冷道:“光知君!你不用拿话唬人,没有武曼卿许可,你不敢杀我的!”

慧日自然也看出了这种情形,光知君要杀徐经纬早就动了手,不会迟迟不动。

不过慧日并不想冲过去救下徐经纬,所以他听了光知君的话之后,果然住了脚。

徐经纬逐又道:“小师父,你就停在那里好了,免得光知君一紧张拉动金链,我可是受不了!”

慧口笑道:“师兄说得也是……我站着不动就是了!”

他这么一说,光知君登时放缓了紧张的神­色­。

但慧日突然又道:“不过,师兄!难道你没听人家说过长痛不如短痛这一句话吗?”

这一说,顿时又使光知君露出紧张之­色­。

徐经纬却道:“你的话固然不错,我虽可奋力后退,也许可以藉那一退之力,将金刃拔出,逃出光知君的控制……”

他歇了一下,抑住肩肿的疼痛,又道,“只是我考虑到了一个问题!”慧日讶道:“有什么好考虑的,顶多肩肿少一块­肉­而已,又不会伤了­性­命!”

徐经纬迅速道:“话虽然这么说,但一退之下,金刃虽可拔出,可是我知道自己必经不住那一阵奇痛,非得当场昏倒不可,所以我迟迟不敢那样做!”

光知君闻言露出笑意,道:“算你聪明,须知金刃拔出来也没用,你一昏厥,岂不是一样逃不出我的手底?”

徐经纬道:“是啊!要不然我怎会不知‘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早就全力后退了……”

慧日道:“师兄现在可以不必担心昏厥的事了!”

徐经纬一听便领会了慧日的暗示,心想:“既然慧日有把握掩护我,我何必担心逃不掉光知君的手底?”

况已奋力一拔,一阵奇痛难免不了,但也不见得就会因此昏厥呀?那光知君还在推测慧日的话意,冷不防右手金链一紧。

他念头还没转过来,徐经纬居然拼力跃身后退。

容不得光知君左手金刃有时间攻敌,右手拉住徐经纬的金链已然一松,但见链头金刃勾出血淋淋的一块­肉­,那时徐经纬已然脱出他的控制。

在这同时,慧日长腰一掠,双拳齐出,迅速击倒前面两名挡住他的三花令徒众,快逾一阵疾风赶到徐经纬的身旁。

好个慧日,委实不失为少林门下。

但看他猿臂一撩,正好环腰抱住摇摇欲坠的徐经纬。

这一个变化,实在大出光知君意料之外。

第一,光知君料不到徐经纬敢拼命后退。

第二,他更想不到小小年纪的慧日,居然有那一份足可惊世骇俗的绝顶功夫。

是以光知君竟是眼睁睁的,看那徐经纬落在慧日的手中。

慧日抱住徐经纬之后,迅速点|­茓­止血,然后才查看徐经纬的伤势。

徐经纬的左肩去掉了一块­肉­,肩骨碎裂,鲜血已染红了一大块。

但他并没有晕倒,咬着牙道:“师弟……不,小师父!我没有当场丢人现眼晕了过去吧?”

慧日笑道:“师兄傲骨天生,这点皮­肉­之痛算得了什么!”

徐经纬苦笑道:“对!咱们危境未解,我会振作起来对付他们的!”

他的脸­色­虽因失血不少而有点苍白,但是表露在脸上的神情,却是凛然无惧。

慧日相当感动,道:“师兄不必费神,此地由小弟收拾就够了……”

徐经纬道:“你用不着骗我,那光知君功力高绝,人又­阴­狠残毒,我看今日咱两人都难逃劫数了!”

他叹了一口气,又道:“也罢!咱们不如奋战而亡,作一时难兄难弟!”他挣扎着站定,又道:“小师父!光知君已摆下攻扑阵式了……”

慧日闻言抬目,果然发现四下阵式严密将他和徐经纬团团围住。

他低宣一声佛号,扬声道:“光知君!兵刃无眼,你何不放弃这场杀戮?”

光知君纵声笑道:“小秃驴!除非你束手就缚,否则本人决计不会任你全身而去的!”

慧日垂目合掌,道:“佛祖慈悲,恕弟子开戒了!”

光知君愣了一下,修地发觉那慧目的眸中,闪烁着骇人的杀机。

他的心中泛起一股未曾有的战栗,忖道:“这和尚小小年纪,居然含有那么强烈的威严……”

这时慧日已知道血战难免,他估量了敌势之后,悄然对徐经纬道:“师兄!等下动手之后,你务必要保留气力,我们才有脱困的机会!”

徐经纬讶道:“如此一来,你岂不是将受到更大的压力吗?”

慧日道:“但师兄失血太多,体力居弱…因此你只顾着逃开此地便行,小弟当会尽力掩护师兄逃走!”

徐经纬道:“不行!你一个人应付不了先知君他们的!”

慧日道:“但我们能逃走一个,总比两人死在一堆合算吧?”

徐经纬正待反对,三花令的门人,在光知君催今之下,展开了攻势。

只见他们以长枪队在前,大刀队在后,外围又有人布岗戒备,那阵式当真凌厉无比。

八名长枪手由四面徐步逼近,枪尖直指慧日和徐经纬。

慧日知道刹那间混战将起,急道:“师兄,你若不走,我们只有投降一途!”

徐经纬问道:“为什么?”

慧日道:“因为投降还可以苟延残喘,动手则败亡必至,如此死法,太不值得了!”

不料徐经纬却道:“你不必固执,我心意已决,绝没有理由让你一人在此受死!”

一言才罢,那八名长枪手已然疾冲而上,分攻慧日和徐经纬。

慧日深叹一声,双掌一推,暗运内功,打出一股狂飘,撞向三花令下的长枪手。

霍地见他抱袖一拂,顺手拉住徐经纬,低喝一声:“走!”

徐经纬被拉得微微一倾,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随慧日一踏而出。

但敌人长枪却在这个时候疾别向徐经纬的咽喉。

徐经纬一时不备,惊呼出声。

眼看那长枪几乎中的,慧日却适时探手一捞,然后顺势推了出去。

那执枪的大汉经不起这一推,人往后仰倒。

说时迟,那时快,慧日一马当先,拉着徐经纬趁这空档,一闪而过。

可是他们虽然闪过那八名长枪手的攻击,却碰上了另八名长刀手的拦截。

那八名长刀手剽悍之至,劈面就砍。

慧日左右受敌,又要掩护徐经纬,确是很难面面俱到。

因此敌人长刀一出,他不能不先将拉住徐经纬的手放开,以便空出双掌来应付。

然而他与徐经纬才一分开,那八名长刀手竟然分出三人缠住他,而以五人对付徐经纬。

这情形一望而知光知君的企图,显然要全力先擒下徐经纬。

慧日见状大急,因为他深知徐经纬体力不济,支持不了多久。

当下他奋力想脱出那三名长刀手的纠缠。

不料那三名长刀手竟然焊不畏死,拼命拖住慧日,使慧日根本无法靠近徐经纬。

而徐经纬却已经险象环生,他在五名敌人围攻之下,虽然全力在闪右突,无奈头晕目眩,显得极为软弱无力。

五招不到,徐经纬左肋已中了一刀。

他负痛挣扎,并力施出一式“蟹行八步”的救命绝招“临风低姿”,蹿出了那五名长刀手的刀圈。

慧日一见徐经纬突围而出,当下不敢怠慢。

他拳脚并用,一个“鹞子翻身”,也穿出敌人的纠缠。

但是那三名长刀手刀法凌厉,居然一卷而上,堵住慧日的去路。

就这么一耽搁,慧日重陷刀阵。

徐经纬因此得不到他的援手,被光知君拦个正着。

光知君深恐夜长梦多,同时他也发现徐经纬已豁出了命。

人一旦命都不要,其势可知。

是以光知君拦住徐经纬之后,双刃齐出,攻的是徐经纬的要害,丝毫也不敢大意。

徐经纬奋力冲出那五名长刀手的围攻,早已成为强弩之末,显得力尽气竭的样子。

何况他左肋又中了一刀,伤势不轻。

光知君的金刃却在此时绝招尽出,受了重伤的徐经纬如何禁受得住?他勉勉强强进过光知君的一砍一扫,当光知君第三次长刺而至之时,徐经纬已经举步维艰了。

光知君这次本是对准徐经纬的心窝扎了过来。

可是他的金刃才递出一半,墓地发现徐经纬双腿一矮,前胸竟对着他的金刃偎了过来。

光知君心底一震,硬生生地将刀招煞住,金刃迅速抽回。

虽是如此,他的金刃仍不免扫中徐经纬的胸口。

徐经纬哼也没哼,就这样子栽倒在地。

慧日见状大叫一声“师兄”,掌式一紧,三式煞手一气呵成,只听三声惨叫.那三名与他对敌的长刀手,立毙在他的拿下。

他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身形一跃,扑到了徐经纬的身旁。

但光知君距离比慧日近,不待慧日赶至,他已先一步拦在前面,不让慧日靠近徐经纬。

慧日态极攻心,指着光知君道:“你胆敢杀了小僧的师兄……纳命来!”那光知君就那么呆了一下,慧日双拳已至。

这一招简直快通闪电,光知君差点没逃开。

慧日拳落腿起,嘶地又好了一下。

这一拳~腿,正是名震武林的少林伏虎降龙拳最­精­密的招式。

要不是光知君~身功夫了得,加上慧日情急出手,这一拳一腿,就足可要了光知君的命。

光知君金刃飞舞,抵住慧日的掌势,双足换步更快,刷地溜向右侧。

虽是如此,仍被慧日的掌风打中左腰,踉跄撞跌了三、四步之多,才拿桩站稳。

他将金刃高举护住面门,道:“小秃驴!徐经纬并没有死,你发什么疯?”

慧日神情一缓,道:“他连中了两刀,岂有命在?”

光知君道:“刚才本人本可一刀剁中他的心窝,但我硬将功力撤回而保住了他一命,难道你瞎了眼?”

慧日回想刚才的情形,的确有可能像光知君所说的一样。

因此慧日道:“幸亏你没有害他,否则今日小僧必不甘休!”

光知君道:“你一个出家人嗔心居然如此之重,当真叫人看不出来……”慧日幽幽道:

“你不知道我这师兄的生命有多重要……我即使拼着这条命不要,也非护着他不可!”

光知君闻言露出诡异的表情,使慧日大惑不解。

他正在动脑筋思忖光知君的心意,那光知君已欺近徐经纬。

意目惊然憬语,轻叱一声道:“光知君,你敢!”

可是光知君已快步一冲,以金刃指着躺在地上的徐经纬,冷冷对慧日道:“不要妄动,否则我就一刀结果了他!”

慧日果然不敢轻举妄动。

先知君遂又适:“你既然那么重视­性­徐的安全,那么就乖乖就缚,本人或许可准留他一条命在呢!”

慧日废然一叹,道:“好吧!小僧任凭你处置,但怀绝不可伤害师兄!”光知君道:

“咱们一言为定!”

慧日果然垂手肃立,等候三花令的人过来擒捉。

正在这个时候,路旁走出了段裕。

他大摇大摆地徐步走到慧日之前,道:“小师父!你自愿投降,倒让光知君白占了便宜,太不值得!”

慧日恢复了戒备之势,正要开口,那光知君已先喝道:“尊驾是什么人?胆敢Сhā手管这件事!”

段裕徐徐道:“在下徐州段裕,虽是武林末学,不过看不惯阁下欺负出家人,在下还是敢出面架梁!”

光知君脸­色­甚是难看,道:“好!尊驾报出师承来,本人好替令师管教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

段裕哈哈一笑,道:“阁下无须担心在下师承来历有什么惊人背景,在下既不是武林三尊之后,也不是针神曲圣的什么亲人,更与九大门派。海龙会、五船帮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大概可以放心对付本人了吧?”

他这席话尖酸刻薄之至,无异是暗骂光知君只会欺负人孤势单的人光知君气得哇哇大叫,道:“姓段的!你是来找死!”

段裕轻松一笑,道:“本人敢来就不是来找死!不信阁下试试看!”

他将奇形兵器抽了出来,动作潇洒之至,又适:“光知君!你敢不敢跟我斗上百招?”

光知君哪经得起年轻的段裕这一激,金刀一摆,跃身冲到段裕之前,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自来,看招!”

但见他双手金刃飞动,一招“仙人指路”,攻向段裕的上盘。

段裕奇形兵器一撩,摆开了对方的刀刃,迅速以一招“虬松倒垂”,反击光知君的肩井、风池两|­茓­。

两人一出手均拼全力猛攻,霎那之间,已换了五招之多。

慧日眉心打结,倏地沉声喝道:“住手!”

段裕首先跳出战团,跃至慧日的身旁,道:“小师父!你……你为什么还没有抱走徐兄?”

慧日道:“施主好意心领,只是……”

段裕很快地打断他的话,道;“小师父你不用担心逃不掉,趁他们阵势未稳快救走徐兄,否则再也没有机会……”

说话之间,那光知君已一步一步逼了过来。

段裕迅速又道:“在下好不容易将光知君激了出来,小师父再不走,徐兄恐怕又要落入光知君之手,那时局面就不好收拾,快!”

慧日还在迟疑,那段裕奇形兵器一挥,势如恶虎,已抢攻向光知君。

光知君正想重新抢到徐经纬之旁,段裕的奇形兵器,已迎面砸到。

他逼得弯腰挫背,止住去势,金刃“叮”他猛碰段裕的兵器。

这一举,光知君本想以一碰之势,震开段裕挡在他正面的身形。

不想他内力虽贯注刃身,但段裕力道更猛。

两般兵器交接的结果,光知君才发觉那段裕的内功修养,已至惊人的境地。

两人甫接乍分,相互之间都没有讨到好处。

旁观的慧日眸光一亮,心想:“有段裕这种身手,何患不能突围、’当下他心意一决,猿臂一探,将徐经纬拦腰抱起。

段裕看得真切,大喝一声,奇形兵器带动一股冷风,当胸撞向光知君。他人随势出,直指光知君的中宫。

这一式宛如狂风骤雨,势狂力壮,使光知君无暇多顾,连连还击了六招之多,方始抑住段裕这一阵抢攻。

段裕的本意只在掩护慧日救走徐经纬,此时看到慧日已躲过三花令徒众的截击,立刻将攻势放松。

那光知君心知段裕想逃,金刃绝招尽出,又将段裕卷入刀光之中。

此刻段裕才真正感受光知君的功力高绝。

他拼力以奇形兵器抵住光知君,一面迅速急索脱困的方法。

十招一过,双方大吼一声,倏见段裕穿出光知君的刀光之下,巍然屹立二丈开外。

他的嘴角渗出滴滴血丝,修然笑道:“光知君!早估计到你决计不敢与我以命相搏,一试之下果然不差!哈,哈……”

光知君胸前被划开一道血口,形状跟段花一样狼狈不堪。

他极力忍住上涌的血气,吸了一口气,道:“刚才我要不是摔然收回内力,此刻等驾早已毙命气绝……”

段裕接口道:“不错,本人承认结果可能是这样,可惜阁下胆量太小,不敢不先求自保,哈……你必定相当后悔是吗?”

光知君的确相当后悔,因为刚才他如果拼力将内力逼出,确实可以一招结果段裕的。

可惜他太过谨慎,没想到段裕硬接下他内力的举动,只在跟他赌命而已。

换句话说,他早知道段裕的内功修养比不上他的话,他就应该全力用刚才的机会,搞断段裕的心脉。

光知君一念之差,不但没有占到便宜,反倒被段裕打伤,岂有不后悔之理。

段裕傲然~笑,道:“此刻你的伤势比我更重,我本可一举将你击毙……”

光知君道:“那你怎不试一试?”

段裕摇头道:“用不着!一来咱们无冤无仇,二来我也犯不着在此地拼老命…”

他将奇形兵器收好,又道:“因此阁下不反对的话,本人想尽快离开,好找个地方疗伤……”

光知君衡量一下情势,心知再打下去也不一定可以­干­掉段裕,是以默然不语。

段裕微微一笑,向光知君拱手示意,徐步走向台州城而去。

且说慧日得段裕之助救走徐经纬,很快地回到了国清寺。

徐经纬终于在成如岑细心疗治之下,得回一条­性­命。

这一日,春暖花开,时日又近清明,因此国清寺游人如织,好不热闹。徐经纬在国清寺一呆半月,身体业已康复,只是元气没有完全恢复而已。

他每日有慧日结伴,读书写字,谈佛论经,过得极为悠闲自在。

他像往常一样,一早就在寺后园中徘徊,等候慧日早课休闲,好与他一齐练功。

可是这一日他~直待到响午将近,却不见慧日的到来,不觉心中纳闷,独自忖道:“会不会寺中游人太多,慧日拨不出时间来看我?”

他心中记挂着慧日,整个上午都不得安宁,直到日落之前不久,慧日方始迟迟而至。

徐经纬老远就招呼着慧日道:“师弟!闷了我一天,你可来了!”

他兴冲冲地迎了过去,却发现慧日满是愁容,不禁讶道:“怎么啦?师弟?”

慧日叹了一口气,道:“师兄!师父他……”

徐经纬问道:“师叔他怎么了?”

慧日遭:“他要我转告师兄,请师兄明日一早离开国清寺!”

徐经纬急道:‘为什么?”

慧日道:“因为掌门人来谕,不准师父收留你!”

徐经纬脸­色­一变,道:“这令谕什么时候来的?”

慧日道:“大概是前几天吧?”

徐经纬徐徐道:“难怪昙澄师叔一直不肯与我相见…”

他冷笑一声,道:“小师父!请你上复昙澄大师,小可今晚就会离开贵寺。”

他的口气和态度变得冷漠之至,慧日知道已经伤了他的心。

忙道:“师兄!师父说,他将暗中帮你替师伯雪冤,要你忍耐下去……”徐经纬长袖一拂,道:“不必了!小可既不是少林门人,也不用劳顾昙澄这一遭…”

他转身进入屋内,将随身衣物收拾好,然后掩门走出屋外。

慧日跟在他的背后道:“师兄!太阳下山了,何不明日再走?”

徐经纬仰望天­色­,叹道:“师弟!我何尝要走呢?唉……你应该了解我此刻的心情吧?”

毕竟慧日年纪尚小,闻言眼圈一红,道:“师兄你…你还会理我吗?”徐经纬露齿一笑,道:“我怎会不理你呢?”

他忍住心中的酸楚,突然有一股孤寂被弃之感。

慧日怯怯地道:“师兄,你这一走将到什么地方去?”

徐经纬道:“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我不会消沉颓废,对也不对?”

慧日道:“我知道师兄不是这种人……”

徐经纬坚决地道:“有朝一日,我要掌门人亲自迎我进入少林寺大门,否则我誓不甘心!”

慧日喜道:“我知道,而且相信师兄一定做得到!”

徐经纬笑笑道:“多谢师弟的鼓励……”

地走了两步,又道:“能不能容我向成姑娘道声谢?”

慧日道:“成姑娘早已走了!”

徐经纬“哦”了一声,道:“她走了?”

慧日道:“是的!是朱姑娘前日邀她一齐离开的…”

徐经纬问道:“朱姑娘?是不是朱绮美,朱姑娘?”

慧日道:“是的!好像有什么急事,所以没有通知师兄就走了!”

徐经纬道:“成姑娘既已离开了,我就不再耽搁了……”

他拍拍慧日的肩膀,默不发一语地掉头而去。

慧日突然又叫住他道:“师兄!请你等一等…”

徐经纬讶然停步,那慧日又道:“师兄此去最好先到杭州城找一名姓万的铁匠,据说他和昙光师叔关系相当密切……”

徐经纬心中一动,道:“姓万的铁匠?”

慧日点头道:“是的!你到杭州一间便知,师兄可能从他的身上找到不少有关昙光师叔的珍贵资料也未可知……”

徐经纬道:“你认识这名姓万的前辈?”

慧日摇手道:“我不认得,不过我从师父的言语中似乎听出这姓万的与师叔一生经历大有关联,所以提议师兄何不走一趟杭州城碰碰运气?”

徐经纬道:“既是如此,我就到杭州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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