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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多岁,家骏哭了个天昏地暗,还是邻居帮忙埋葬的爷爷,如今家里只剩下家骏孤孤零零的个人了。

家骏的爷爷附近的人们都叫他赵老头,真实名字反而无人知晓了,赵老头身的病,最严重的是心肺病,又咳又喘,十二年前他就差点死去,谁也想不到他能活到这个岁数。如果不是十天前的次意外,赵老头应该还乐呵呵的领着他的乖孙子赵家骏满大街的跑呢。

十天前,赵老头到山上砍柴,脚滑,不小心跌下山坡摔成重伤,家里穷,连饭都吃不饱,更看不起病了,因此赵老头在家躺了天后终于还是不治身亡。

说起小骏,这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就没了爹娘,跟着爷爷相依为命长到了十二岁,不幸的是爷爷在十天前也死了。爷爷就埋葬在后山坡上,那里有个小土丘,里面就是家骏爷爷薄薄的棺木了。

家骏唯感到欣慰的是,爷爷临死前告诉他,他是被爷爷捡来的弃婴,在包裹他的被褥内有他亲生爹娘留给他的个手镯,那是个翠绿‘­色­’的手镯,手镯上还刻有个‘张’字。爷爷告诉家骏,他或许应该姓张,他的爹娘也许还在人世,爷爷让家骏学好本事想办法找到自己的爹娘,旦认祖归宗,爷爷还让他换回原来的姓。

环顾四周,这是个破破烂烂的农家小院,低矮的院墙根本挡不住‘毛’贼,院内栽着几株歪歪斜斜的柳树,旁边的菜地里,郁郁葱葱的长着爷爷生前种的白菜,黄瓜等等。这里什么都是破破烂烂的,不过倒是有口井。这口井有年月了,听爷爷说这井早就枯了不知几十年了,是十二年前才突然冒出水来的,当时家骏刚被爷爷捡回来才不到半岁,没有‘­奶­’喝,他就是喝这井水长大的。这井水喝起来其实和其他井水没有什么两样,不过家骏却喝起来感觉不样,仿佛和母亲的‘­乳­’汁样,毕竟他和这井有了感情了。

今后的家骏如何生活呢?爷爷临死前直在镇上的福聚茶楼打工,临死前他托老东家孟飞虹——孟爷关照家骏,孟爷仁义,口答应了,说让家骏去茶楼当跑堂。今天是家骏第天去茶楼做工,所以他起的格外早。啃完了昨天剩的半个窝头,关拢柴‘门’,家骏就向茶楼跑去。他根本不用担心家里被盗,家里太穷了,再小的‘毛’贼也不屑于进来。

背着朝阳,沐着晨风,家骏昂首阔步的走,他长的瘦小枯­干­,‘乱’蓬蓬的黑发胡‘乱’在头顶挽了个结。咋看,这孩子其貌不扬副营养不良的模样,‘瘦’和‘小’是他两个最突出的特点,风大了视乎都能将他吹到。不过仔细看,你会发现,家骏的双眼睛特别的亮,双眸黑白分明,如同泓清水深不见底,那双眼睛多少为貌不惊人的他增添了些许可爱。除此外,这个营养不良的孩子还有个特点,他的头发和眉‘毛’都漆黑如墨,尤其那两道剑眉更是刀裁般的整齐,这使得他多少增加了些健康的颜‘­色­’。这个孩子是那么的平凡又是那么的弱小,可他却又偏偏带有丝出尘脱俗的气息,尽管这丝气息不易察觉。

爷爷在时,不止次的‘交’待家骏,让他做个有勇气,有智慧,有毅力的男子汉。‘勇气,智慧,毅力’六个字便深深扎根于家骏的心底。尽管还不太明白其中的含义,家骏却感觉这是个男人必须遵守的行为准则。

这里位于白下镇镇东头,往东是望无际的田野和麦田,往西就是镇上高高低低的房子,茶楼就在镇中心最繁华的路段,离这里不过几里路。

路两旁是歪歪斜斜的杨树和柳树,晨风吹‘乱’了家骏的头黑发,他昂起头,风中飘‘荡’的泥土味让他倍感舒服,活着的滋味真好,可惜爷爷却死了,他懊恼地望向远方。

嗖的下子,家骏丢出块石头子。

不偏不斜,家骏丢出的那颗石子打在了五丈远处树­干­上条草‘花’蛇的脑袋上,年仅十二家骏的眼力和准头委实不赖。

树枝上只小鸟被吓的扑棱棱飞走了,它还不知道是家骏救了它命呢。

那只草‘花’蛇的脑袋被打烂,翻滚着死掉了,它本来是要吞食那只小鸟的,可惜碰见了家骏功亏篑。

家骏最讨厌的动物就是蛇了,不仅仅因为蛇的‘摸’样吓人,还因为家骏曾经被毒蛇咬过,那次差点要了他的小命,因此,出于自卫只要见到蛇,家骏总是提高警惕,方面确保不再被蛇咬,另方面也不让蛇咬到其他动物。

不到袋烟的功夫家骏就来到了茶楼,他来早了,还没有开‘门’哩。

孟爷,大名孟飞虹,在白下镇可谓大名鼎鼎,孟爷出自华山剑派,是华山派外室弟子,擅使柄青钢剑,舞起剑来,风车般滴水不漏,他还会使飞剑,剑如飞虹,可于几十丈外取人首级,人送绰号‘飞虹剑客’。孟爷在白下镇是名副其实的第高手,附近黑白两道的朋友都给他几分薄面,连白下镇镇守大人刘永刚也让他三分。孟爷在白下镇经营着家酒楼和家茶楼,酒楼名为‘聚朋酒楼’,茶楼名为‘福聚茶楼’,平日他在酒楼照顾生意,老婆在茶楼账台收账,两口子夫唱‘­妇­’随广纳四方钱财,结‘交’八方朋友。因为孟爷广‘交’朋友,他的聚朋酒楼几乎成了附近习武之人的聚会场所。

刘永刚——刘镇守是白下镇第二高手,他也出身名‘门’,他是嵩山拳派的外室弟子,他的绝活是‘摧心掌’,据说刘镇守于丈外发掌能够打死头壮牛。

其实外室弟子只能学到‘门’派武功的些皮‘毛’而已,但是即使是皮‘毛’也可以威震白下镇了。因为有飞虹剑客和刘镇守,所以白下镇的人都对华山和嵩山的武功推崇备至,所有人家的孩子都梦想进入华山和嵩山学习武功。

这是五月下旬的一天,‘艳’阳炙烤着大地,天热的出奇,根本不像五月的天气,到像是六月的伏天。福聚茶楼内坐满了喝茶的人,南来北往的客人们都在悠闲地喝茶聊天吃零食。

小跑堂赵家骏忙坏了,身上已经被汗浸湿了,他才岁,单薄的身子,一身衣服已经打满补丁⌒细看家俊,他虽然瘦小枯­干­但脸上那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加上那头飘逸的黑发,他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小骏,来过来歇歇吧,这杯茶,你也尝尝。”

是茶馆老板的‘女’儿宜兰,她比小骏大三四岁,从上次家骏出手救她后刁蛮任‘­性­’的她对这个男孩颇有好感。

“谢谢你兰姐,我不累,”小骏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露’出腼腆的笑容就要继续忙。

“过来吧,”宜兰硬是把小骏拉了过来,递给小骏一杯茶。

小骏只好接过那杯茶坐了下来,“兰姐,今天不出去了吗?”

“哦,下午出去,名达约了我到县城买些东西,我们快要去华山剑派学习上乘内功了。”

“哦,那要恭喜你们了,”家骏小心翼翼的坐在宜兰的跟前,他可不想得罪这位少东家。

“小骏,来吃点瓜子,”宜兰倒是热情。

“哦,谢谢,”小骏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瓜子。

小骏坐在那里有些拘谨的向窗外望去,对面正是最繁华的街道,此时路边好像围了一群人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小骏仔细看去,哦,应该是一堆人在围观一个老乞丐。

这老乞丐伏在地上一头白发在随风飘舞,那一头白发让小骏想到了爷爷,爷爷刚死一个多月,这是哪里的老人家流落到这里,天这么热,他会渴死的。

不行,我要。

想到这,家骏问到,“兰姐,这杯茶我可否给别人喝?”

“可以,给谁喝啊?”

“兰姐,我出。”

不待宜兰同意,家骏捧着那杯凉茶跑了出去。

原来真是个奄奄一息的乞丐,年约七十岁躺在那里人事不省,可能是逃难来的,也可能是逃荒来的,他衣衫褴褛,左脚上一双布鞋已经‘露’出脚趾,右脚不和谐的穿了一只草鞋,满头银白的头发已经掉了不少,大半个脑袋‘露’出了光秃秃的头皮。

“昨天看见他在镇东头,我还给了他半个窝头呢,今天爬这里来了,真可怜。”

“是啊,早上就在这里,当时还好好的,现在好像要死了。”

“把他埋了吧,哪来的乞丐真可怜,人们议论纷纷。”

人群中挤进瘦瘦小小的家骏,他将手放在乞丐鼻子处试了试。万幸,老乞丐还有救,搀起奄奄一息的乞丐,家骏喂了他一口茶水。

望着老乞丐苍老憔悴的面容,家骏再次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如果这个人是自己的爷爷赵老头,家骏也希望有人像自己这样喂他一口水喝。

“阿骏,你一个小孩子,别去管他,他要死了,”旁边的一个中年汉子说。

“王叔,他还有些气息,我想试试能否救他。”

“救他做什么,回去做你爷爷吗?”一个汉子嘲笑道。

家骏的脸有些红了,的确,他很想爷爷活转过来陪着自己,如果这个老乞丐能够像爷爷那样对自己,自己今后也不会太寂寞了。况且爷爷说过,救人一命是无上的善功,如若见死不救,爷爷在天之灵不会答应我的。

家骏不再管别人的议论将老乞丐扶起,这老乞丐满脸皱纹身上乌七八糟,家骏蹲下身子,掐了掐老乞丐的人中,又给老乞丐喂了些水,片刻后老乞丐竟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浑浊而昏暗,只是他看小骏的眼光视乎有些吃惊的样子,同时他的眼角留‘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感动。

“小骏,别管他了,你一个孤儿,自己都养不活!”茶楼的一个伙计善意地提醒家骏。

“牛哥,难道我们可以见死不救?”家骏抬起头反问道,他其实是想让那位伙计也来帮一把手。

“靠,你什么意思,哥是好意啊!”家骏的话让那个伙计到有些生气了。

“哪位好心的救救他啊!”家骏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救这老头,便向四处丢出求助的眼光。

根本没人管,这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都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

哎,家骏无奈地叹了口气。

天这么热,会热死这位老人家的,别人不管他是因为他又老又丑又脏,我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只关注一个人的外表,我必须做一个真正的大丈夫。

“老人家,来,到我背上来,”家俊弯下腰将老乞丐扶起背在肩上。这老乞丐虽然老弱可是身材蛮高大,直起腰几乎是家骏的倍了,不过家骏依然轻松的背上了他,而且没有觉得一点沉。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里,瘦小的家骏义无反顾地背着老乞丐向家走去。

“啧啧,这这屁孩劲儿还不小,”还有人在后面说风凉话。

家骏把老乞丐背回了家安顿到爷爷生前的房间,在老乞丐旁边他还给老乞丐到了一碗清澈的井水。

“爷爷,您在这儿歇着,我去茶楼一会回来。”

此时老乞丐视乎气‘­色­’好些了,他无表情地点点头。

回到茶楼,家骏人在那里忙碌着,心里却挂念着那个老乞丐。

“小骏,你把那老要饭的背哪去了?”宜兰关切地问家骏。

“背到家里去了,”家骏平静地说。

“你!他脏都脏死了,你也真是!”

“兰姐,我去­干­活了,”家骏没有再理会宜兰。

望着家骏的背影,宜兰叹了口气,“好一个善良的孩子!”

今天,小家骏特意给老板娘告了假,老板娘本来没有准许,是宜兰过来帮家骏说了话,家骏提早回家了,他还给老乞丐带回了一个馒头。

家骏来到家里,爷爷房间里,老乞丐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那一碗井水他已经喝光了。

“爷爷,看您的气‘­色­’好多了,”家骏礼貌地说。

“哼,”老乞丐睁开眼睛只是面无表情地哼了声。

“呵呵,我家很穷,我爷爷生前就住这屋,您老就将就住这儿吧。”

老乞丐依旧不说话,只是翻着一双怪眼上下打量着家骏。

“对了,爷爷,您是何方人氏,怎么晕倒了?”

“哼,”老乞丐毫不理会家骏,只是细细打量着家骏,他那双昏暗的眼睛视乎想要看透家骏的灵魂。

“哦,也许您饿了,这是一个馒头,您先吃吧,”家骏把一个馒头放在了桌上。

老乞丐也不推辞抓起馒头就吃了起来。

等老乞丐吃完,家骏又说道,“爷爷,如不嫌弃您先崭住我家得了。”

老乞丐并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闭上眼睛睡起觉来。

家骏无奈的摇摇头,这老人家该不会是个哑巴吧,他只得像往常那样,自己独自在外练习丢石子,练完丢石头就练习写字。水是生命之源,夏天,人可少不了水,因此每隔一个时辰,家骏都会为老乞丐端上一碗清澈的井水,老乞丐总是很受用的一饮而尽,他好像知道那是世所罕见的百‘露’仙泉。

为了照顾老乞丐,这几天,家骏每天中午都回家一趟,他给老板娘请了一个时辰的假,利用这个时间照顾这老乞丐。家骏很希望这个老乞丐能够好起来,像自己的爷爷那样陪自己度过每个静寂的夜晚。

随后的这几天,老乞丐也是整日不说话,不过他却好像有满腹心事,他每天都是忧心忡忡不言不语,他看人的眼光充满了戒备和敌意,仿佛整个世界都欠他的。

家骏每天送些馒头井水,五天后老乞丐原本苍白蜡黄的脸‘­色­’竟然慢慢红润了。

这天中午,家骏从茶楼跑堂回来,当他来到老乞丐住的那间房间,发现老乞丐盘膝坐在‘床’上,双眼望着窗外定定地出神。

“爷爷,您在看什么?”家骏礼貌地问道。

“小子,救人救到底,你再帮我一次,”几天来老乞丐终于说话了,他并不是个哑巴,他的还目光狠狠地望着家骏。

“爷爷,我,我,我该怎么帮您?”家骏被吓地退后几步,这位老人家和自己的爷爷太不一样了,他凶巴巴的到像个坏人,他的眼光是家骏见过的最可怕的眼光了。

“小子,很简单,今天是五月十,明天是六月初一,今明两天,是一年中阳气最盛的两天,白日日光最盛,晚上月光最暗,你将此物置于碗里注满井水放于外面石凳上,当清水变为血红后换一次井水,如此反复几次直到井水不再变为血红即可。”

说完后老乞丐从怀里掏出一个赤‘­色­’‘玉’扳指。

“爷爷,这是何物?”

“不用废话,按我说的去做就行。”

“好吧,”家骏刚要往外跑。

“慢着,等扳指不再渗出血水,你就扳指套在我拇指上。”

“好嘞,”家骏答应的很痛快,救人救到底,这是他的原则,不管对方是谁。

“记住,一定要用外面的井水!”

“放心吧,您,”家骏感觉这个老乞丐不像爷爷那样温和,刚才他看人的眼光好吓人,可是爷爷也说过,救人一命等于结上莫大的善缘,因此他依然毫不犹豫地去救那个老乞丐。

家骏接过老乞丐的‘玉’扳指,将它放于一个白瓷碗里,打起一桶水,白瓷碗里面倒满清澈的井水,又放于外面烈日下。

家骏在外面忙,老乞丐则在‘床’上闭目打坐。

这是个暗红‘­色­’的‘玉’扳指,看那‘摸’样材质不错,上面视乎还刻有字体,家骏眼力很好,他看到了,那上面刻得是‘龙阳’二字,除此外还隐约有一条暗影在扳指上浮现,那暗影正好环绕这扳指一周。这‘玉’扳指应该价值不菲,家骏很奇怪老乞丐怎么会有这样贵重的物品。

家骏盯着碗里的那个红‘玉’扳指,他发现好像有血丝从里面渗出,片刻后那盆清水竟然成为一盆血水。

家骏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这个老乞丐该不会是个杀人的逃犯吧。

家骏满腹狐疑,不过他依然按照老乞丐的吩咐,将血水倒掉重新换上清水,如此反复六次,接近一个时辰过去了,此时血水越来越淡。第十次后已经彻底没有血水渗出了,‘玉’扳指也从暗红‘­色­’变为橘黄‘­色­’。这时,家骏终于看清了,环绕这扳指一周的暗影应该是个龙影,他吃了一惊,这扳指绝对不一般。家骏并没有见过龙,不过他听爷爷讲过龙长得什么样所以认得。当然赵老头也没有见过真龙,他活了一把年纪,年少时曾经去过上京,在上京城中心广场就有一条高大的神龙塑像,所以他认得龙。

家骏将扳指‘交’给老乞丐,老乞丐接过后点点头将扳指戴在拇指上。

“小子,如果明日午时我睡不醒,你就继续将我的扳指摘下,重复今天的过程,然后帮我戴上。”

说这话时,老乞丐的语气温和多了。

“好的。”

“还有,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被仇人追杀,告诉了别人,我怕他会连你也杀了。”

“您放心,我不告诉任何人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说完话后老乞丐到头便睡。

这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究竟是谁在追杀他?

家骏满腹狐疑地来到茶楼,好在有宜兰为他说话,老板娘也没说什么。

如此连续天过去了,家骏每天中午都在帮老乞丐做同一件事,那就是每天用井水浸泡红‘玉’扳指,然后帮他戴在拇指上,而老乞丐则一直埋头熟睡。这天,正是夜晚最短的时刻,空中月牙纤细,只有星光充盈,那个不断渗出血水的扳指让家骏老觉得心里不踏实。

今夜,天格外的黑,不仅没有月亮连星星都没有了,一片好大的乌云遮住了天空。

雨季到了,天要下雨了。家骏无聊的坐在井沿儿,爷爷的房间里,自己背回家的老乞丐还在熟睡。天又闷又热,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家骏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老觉的今夜可能要有事情发生。

这天夜里,家骏睡到半夜,五感超常的他被奇怪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家骏坐了起来,侧耳倾听,觉得老乞丐房间视乎有动静,不仅有声音厅堂东侧视乎还有金光冒出,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家骏赶忙下‘床’蹑手蹑脚走出卧室,厅堂内果然有金光在闪烁,那金光的来源就是爷爷生前的房间也就是老乞丐现在住的房间。家骏悄悄从‘门’缝往里望去,他一下子愣住了,老乞丐睡醒了他盘膝坐在‘床’上浑身冒出金光,几天的时间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黑白相间头发非常浓密好像一夜之间又长出不少,他不仅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不少,而且面‘­色­’红润,就像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这汉子双手做出奇怪的动作,他的身体缓缓上升离开竹‘床’,他盘膝坐在虚空里,黑白相间的头发在脑后披散着,那头发在金光里舞动着,仔细看他,浓眉凤目,高鼻阔口,那张脸刚毅而威严,简直就是天神下凡。如果不是他穿着自己为他换上的那件衣服,家骏真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背回来的老乞丐,可是仅仅天老乞丐怎么会变了一个模样呢?

“不错,我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五成,不错不错,”那个曾经垂死的老乞丐,不,应该是老乞丐变成的中年汉子在哪里自言自语地说着。

望着半空里的那尊神,家骏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感觉,他强忍着不想跪倒,他要保持清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人究竟是人还是魔亦或是妖?

“不错,好强的定力,外面的小子,你进来吧,”那汉子赞许地说道。

此时,金光散去了,那汉子缓缓落在‘床’上,应该是他收功了,家骏感觉身上的压力猛的一轻。

家骏推‘门’进去。

“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是不是我背回来的乞丐爷爷?”家骏质疑道。

“哼,小子,过来看这是什么,”老乞丐变成的汉子伸出右手。

家骏呆住了,他看到了,那汉子大拇指上正戴着那枚橘黄‘­色­’的扳指,不是那老乞丐又是谁,家骏大张着嘴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还不过来拜见正杰皇帝!”

“正,正杰皇帝?什么正杰皇帝?”

“小子,你枉为我大唐臣民,正德才即位三年就把我忘了吗?”

家骏一下子想起来了,正杰皇帝是正德皇帝前那位皇帝,也是大唐的第三十九位皇帝,如今的皇帝李正德是他的弟弟。只是,正杰皇帝不是三年前死了吗,三年前正杰皇帝被‘­阴­’月皇朝派出的刺客杀死,正德皇帝才得以即位,这都是众所周知的。

“正杰皇帝不是遇刺驾崩了吗?”家骏大着胆问道。

“哼,那是正德编造的假话,真正刺杀寡人的是他,他早就想弑君篡位!”

“您,您真的是正杰皇帝?”家骏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我没有必要骗你?我手上的扳指,正是大唐皇帝才有资格戴的龙阳扳指!”

家骏还在那里发呆,他实在无法相信这人说的话,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还不跪拜!”中年汉子伸出右手来,掌心冒出淡淡金光,一股奇异的力量压制着家骏。

家骏不由自主地双膝跪下,“你,你真的是正杰皇帝?”家骏还在问刚才已经问过的问题。

“傻小子,你的确很难相信,堂堂的大唐天子,怎么会流落街头,饥渴‘欲’死,你听我讲完一个故事也许会相信我的话。”

十年前,我出生在大唐皇宫,母亲是父皇最宠爱的丽妃,父皇显禄帝赐我名正杰,其意是让我做一个杰出的人,两年后我的弟弟出生,父皇给他起名为李正德,意思是让他做个品德高尚的人,我和正德是亲兄弟是一母所生,我们都天资高绝,而且都勤奋好学,因此在父皇八个儿子中他最疼爱的就是我们两个。依我大唐皇室的规矩,武功第一者才有资格继承皇位,经过比武测试,在八个皇子中我和正德的武功最高,我两个武功不分伯仲,相互不服气对方。显禄二十八年,父皇遇刺身亡,凶手是谁至今没有查出,父皇死后依照父皇遗旨,我即位为皇,正德不服却也没有办法。不过那几年正德掩饰的很好,每次见了我都恭恭敬敬,三年后我对他的戒心渐渐没有了,我即位的第五年,我和独孤皇后去泰山祭祀泰山山神,回来的路上正德带人劫杀我们,他的武功和我不分伯仲,而且他又带来了几位顶级高手。

“那一天我永远也忘不了,”正杰帝目光中‘露’出了可怕的光芒,“他们的每一个人我都忘不了!”

那帮人,除了正德,还有沐王李正沐,司马世家的司马狂风,诸葛世家的诸葛烈武,黄山毒宗的宗主唐高明,还有一个‘蒙’面人,那‘蒙’面人使剑,武功极高。我寡不敌众,护驾的独孤方勇被杀死,我爱妃独孤皇后为救我也被杀。

没有我的爱妃独孤皇后,我也会死的。是她,独孤雪儿,我的爱妃,她舍命替我挡了一刀我才不至于登时毙命!

说到这里,正杰的表情有些‘激’动,“雪儿,我的雪儿,她就这样离我而去!我们曾经发过誓,今生今世永不分离,可惜一切都已成空!”

正杰已是泪眼朦胧。

“那个雪儿真的对你这么重要?”

“是的,你没爱过,你不懂爱情!不是为了报仇我早就随她而去了!”

正杰的语含蔑视,他视乎很瞧不起那些没有真正爱过的人。

你没爱过!这句话让家骏无话可说,他茫然地望着正杰,他很怀疑,爱情的力量真的有这么大?真的可以让人生死相许?

我重伤后滚落山崖,我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是我落进泰山脚下的碧水湖里,没有摔死我,幸亏我水‘­性­’好,我爬上了岸,逃进一个山‘洞’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唐‘门’的剧毒,我耗费全身功力,拼着全身经脉尽断将毒*出一半,可是仍有一半留在体内。说实话,凭我自己的功力根本无法*出那一半的剧毒,幸亏龙阳扳指上的‘暗影神龙’为我护住心脉,我才得以苟活这三年。

当时的我浑身经脉尽断,武功尽失,体内还有余毒,我,我从一个绝世高手变成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我痛不‘欲’生!不过,我还不想一死了之,因为我要报仇!从此,我流‘浪’天涯,乞讨为生,我一边流‘浪’一边疗伤,然而我的伤太重了,而且体内的余毒还经常发作,我始终无法恢复功力。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变成一个被人任意欺负侮辱的乞丐,我的感受谁也无法理解。因为我死不见尸,正德即位后处寻访我的下落,流‘浪’的路上我几次都差点死去,正德的人曾经从我身边走过,他们也想不到我会变成这样。

乞讨流‘浪’,朝不保夕,我渴望有人帮我一把!

第一年我曾经发誓,谁救我,我愿送他黄金万两让他一生荣华富贵。一年过去了,没有人救我,我才知道世上人情淡薄。第二年我再次发誓,谁救我我愿意封他高爵,让他家世代为官,永享富贵。依然没有人救我,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我嘲笑我,我恨世人怎么如此冷漠。第三年,我依然受尽侮辱折磨,我绝望了,我恨正德,我恨天下所有人,我发誓如果有人救我,我一定杀了他!

我以为再也不会有人救我!

那一天,我流‘浪’到双旗县白下镇,我饥渴‘交’加,即将死去,没想到天不亡我,是你救了我,还让我遇上千年才开启一次的百‘露’仙泉,就是你家的那口井。那井水让我的经脉全部复原,体内的毒也全部排出。这几天,我的功力逐渐恢复,在你出去时,我还炼制了一颗纯度为百分之百的水灵珠,就是用你院内的那口井里面的水炼制的。

那人伸手在空中一划,空间被他撕裂了,空间出现一个黑窟窿。

此刻,家骏突然感觉浑身一阵颤抖,是空间被撕裂时产生的时空‘波’让他一时难以忍受的。

那人从里面掏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在家骏面前一晃,这颗珠子是蓝‘­色­’的,晶莹剔透异样美丽。

空间再次闭合,家骏的不舒服感消失了。

“这就是可解世间万毒的水灵珠,有了他我就不怕黄山毒派的毒了!”

那汉子张口吞下那粒珠子,他得意地哈哈大笑,|“从此,我就是万毒不侵的人了,哈哈哈,黄山毒宗,看你们能耐我何?”

家骏看得目瞪口呆,这人简直就是神仙一般,而且自己家里的那口井竟然就是什么千年开启一次的百‘露’仙泉,他真的难以相信。

中年汉子继续说道。

流‘浪’的三年里我受尽苦头,生死两难,我体内的毒每半月发作一次,疼痛难忍,我才被折磨地像一个耄耄老人,我恨正德,是他抢走了我的一切,我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可是他如今是一国之君,他假仁假义骗了全天下的人。我在最绝望的时候,没想到你会救我,我真的没想到,我碰到那么多人,却只有你一个小孩子会救我。看来天下人真的该死!你也该死,因为我发过誓,谁救我,我就杀了他!

那人嘴角发出阵阵冷笑。

“你救了我,我一定要杀了你!”中年汉子眼中冒出凶光。

“好没道理,您也是一代帝王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救你的人,”家骏反驳道。

“让我不杀你也可以,你必须帮我,帮我杀了正德!”那汉子口气放缓。

杀正德皇帝,笑话,瘦小枯­干­的自己怎么可能办到?家骏环顾周,他开始做逃跑的打算。

“哼,想跑,你跑得了吗?”正杰帝发觉了他的企图。

一抖手,家骏丢出三粒石子,同时起身拼命往外跑,那是他的拿手绝技追风三宝,正杰帝微微一抬手那三粒石头即刻化为齑粉,同时他的人瞬间挡住了家骏的去路,原地只留下了一道残影。

家骏这才见识到绝世高手的武功,他不打算跑了,他要考虑其他的对策了。

“皇帝陛下,不是我不愿意帮您,而是因为我根本就杀不了正德皇帝,”家骏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收你为徒,传你李唐皇族绝世武功,让你拥有最强的力量,等你神功练成就可以帮我杀死正德了!”

“什么是最强的力量?”

“真龙之力,我们李氏皇族的真龙之力就是世间最强的力量。”

“真龙之力,”家骏面‘露’希冀憧憬之‘­色­’。

一听可以学习绝世武功,可以拥有最强的力量,家骏有些心动了,“你说的是真的,我真能够学成李家的绝世武功,真能打败正德皇帝?”家骏忽闪着大眼睛。

“只要你努力,一定可以。”

“可是,人家都说正德皇帝是个好皇帝,而且,而且正德皇帝还是我的偶像呢?我为什么要听你一面之词?”家骏可是个诚实的孩子,他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哼,沽名钓誉之辈,你竟然崇拜这种垃圾!”

正杰皇帝登时大怒,“哼,你不知道,他是想收买天下人的人心,他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否则他也做不出弑兄夺位的事情了。”

“好吧,这位大叔,为了证明你没有骗我,您可否再次发个毒誓!”

家骏咬着嘴‘­唇­’,眼里‘露’出坚决的神‘­色­’,虽然他想学绝世武功,可是也绝不想被骗更不想被人利用。

“你!”

正杰帝无奈的摇摇头,“好,好,我李正杰在此发誓,我刚才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愿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家骏盯着正杰帝,这位前朝皇帝眼角再次流出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一定有很多伤心事。此时此刻,家骏忽然发现正杰皇帝很可怜,尤其是,当提到那个独孤雪儿,他是那么的伤心。

扑通一声,家骏跪倒在地,“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慢着,”正杰道。

“为什么,”家骏愣住了。

“我大唐李家绝世武功从不外传,你必须先认我为父,跟我姓李,我才可以收你为徒。”

“认您为义父可以,我却不能跟您姓李,我虽然叫赵家骏,可是我亲生父亲应该姓张,今后找到我的父母‘弄’清我身世后我必须改姓张。”

“你还有亲生父母?”

“是啊,我爹娘生下我时就把我抛弃了,是爷爷捡我回来的,我爹娘曾经留给我一个信物。”

“什么信物,取来我看看。”

家骏回到房间,从‘床’底下掏出一个棉布包,翻开一层层的棉布,取出那个碧绿‘­色­’的手镯,递给正杰皇帝。家骏希望见多识广的正杰能够认出这个手镯的来历,也好帮自己查明身世。

“喏,您看下,就是这个镯子了。”

正杰接过那个手镯仔细观察起来,这个手镯材质和做工都不错,可是除了上面镌刻的‘张’字外他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张’姓实在是太普通了,在正杰知道的二十大高手中没有听说有姓张的以手镯为家族信物的。正杰只听说过‘­阴­’月皇朝的杨氏有一个手镯,那个手镯就如同他们大唐李家的龙阳扳指一样是家族的信物,可是手镯的主人是拥有凤凰之力的杨氏,他们姓杨不姓张,在家族信物上刻上别人的姓这是绝不可能的,因此他相信这绝不是手镯。虽然正杰没有见过手镯,但是他听说过手镯上刻有凤凰暗纹,正杰再次仔细看这个手镯,这个手镯很光洁上面根本没有什么‘花’纹,这的确不是手镯。

一千六百年前,李氏皇族将大隋朝杨千禧的人一举歼灭,只有大隋朝第一大将武天庆逃往海外,他在海外的孤岛重新建立了‘­阴­’月皇朝,可惜杨氏一族全被歼灭,连杨氏一族掌握的凤凰之力也因此失传。武天庆只有凤凰之力的半部秘籍,虽然他还有家族的狂蟒之力,可是他他依然不是拥有真龙之力的李氏皇族的对手,因此他远遁海外根本不敢来大唐朝管辖的地界。

这个刻有‘张’姓的手镯应该是一个一般的手镯罢,正杰帝初步下了判断。

正杰帝将手镯还给家骏,“我不认识这个手镯,不过这应该是个很普通的手镯。”

“哦,”家骏有些失望。

“来吧,认我为父,拜我为师,我李正杰曾经是华夏大陆第一高手,在我全盛时期即使正德也要对我甘拜下风,有我教导你,你一定会打败正德!”

世上所有男人都梦想拥有最强的力量,最高的地位,最美丽的‘女’人,这些正杰曾经都拥有,可现在他却一无所有,他丢掉的这一切有一个人可以帮他夺回,那个人就是家骏。正杰已经知道家骏具有脱胎换骨的半仙体质,他必须让家骏成为他复仇的工具,没有退路的他已经别无选择。

正杰的话颇具‘诱’‘惑’力,他相信家骏会答应他的条件的。

“再说一遍,你必须姓李才可以学习我的绝世武功,我们李家是最优秀的家族,是拥有最强力量的家族,更是最受天神眷顾的家族,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梦想加入我们李家,更有多少人梦想成为我的徒弟,你还犹豫什么?”正杰的眼中‘露’出了‘诱’‘惑’的光芒。

“你们真的拥有真龙之力?”家骏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

正杰点点头,“不错。”

“哦,看来天神真的很眷顾大唐李家。”

“你同意跟我姓李了?”

“不,不同意!”

“什么?那我只有杀了你了,”正杰很失望。

“那你杀了我吧!”家骏语气坚决。

正杰面无表情,他举起了右手,“你以为我不敢?”

家骏毫无畏惧,他莫名其妙地相信正杰不会杀自己,那是一种奇怪的直觉,已经脱胎换骨他多出了其他人没有的第六感。

“恩将仇报,你算什么英雄好汉?”家骏昂首望向正杰。

正杰眼中‘露’出一丝残忍的神‘­色­’,这个孩子体质独特,如果不能为我所用,就必须杀了他,他抬起的手就要劈下,他的目光遇到家骏纯洁却又坚韧的目光,那双无邪的眼睛令他心里微微一震,“存儿,我的存儿如果活着,也差不多这么大了。”

正杰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的脑中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翩翩美少年在那里用功读书,那个少年也有一双大眼睛,那双眼睛也是那么明,那么亮,那么纯。

少年昂起青‘春’明媚的脸,“父皇,孩儿将来一定会成为天下最强的人,儿子的成就武功一定会超过您的。”

“呵呵,存儿,你怎么这么自信。”

“因为您说过,孩儿是‘命之源’拥有世间最强的生命力,孩儿可是世间少有的灵胎,资质和悟‘­性­’都超过您啊。”

画面消失了,正杰皇帝的思绪回到现实。

存儿,你在哪里?我和你母后已遭不测只怕你也难逃正德的毒手!不,不!你是‘命之源’,你拥有最强的生命力,你一定没事的!

正杰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他的目光变得无比慈爱。正杰的目光让家骏为之动容,他从小渴望得到父爱,在正杰的眼光里家骏看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东西。

望着正杰的眼睛,家骏感觉面前的这个人一定是个好父亲,如果有可能自己到真想做他的儿子。

正杰放下举起的右手,“也罢,念在你曾经救我一命,我先不杀你,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一天后再给我答复罢。”

“不用考虑了,皇帝陛下,我可以拜您为师也可以认您为父,可是跟您姓李实在是恕难从命。”

“哼,小小年纪竟然这么迂腐,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如此不识时务,将来绝难成就大事,”正杰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家骏爬起来,“未必,我只不过想坚持自己的原则罢了。”

“哼,迂腐,”正杰不屑地扭过头去。

局势就此僵住。

家骏陷入了思考,他知道如果答应了正杰,自己今后的命运将和这位前朝皇帝连接在一起,将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和当朝皇帝做对,这决不是什么好事,‘弄’不好要杀头的,可是自己如果不答应他他也不会善罢甘休,自己该怎么办?

真龙之力是世间最强的力量,目前这就摆在眼前,可是自己是不能够违背自己原则的,自己要么姓赵要么姓张,怎么能够姓李,家骏下定决心就是死也不能答应正杰,况且,他感觉正杰根本不会杀自己的。

望着家骏坚毅的眼神,正杰无比失望,如果家骏不帮自己,自己想要复仇太难了!他一个小‘毛’孩子,怎么这么倔强,不过,杀了他又实在可惜,怎么办?难道要我求他?

正杰懊恼地望着家骏,他一生孤傲,只有人求他,他从没有求过任何人,如今,他是绝不会开口求家骏的。

我的功力才恢复一半,为今之计,还是要先恢复自己的功力。等我恢复功力,再去联络以前的旧臣子,与正德的决斗或许也可以再次翻盘,可是如何恢复功力呢?

一声闷雷响后,大雨倾盆而下,闷热了一天,迟来的大雨终于下下来了。黑夜笼罩在噼噼啪啪的雨点声里,酷热终于有所消退。

雷声让正杰皇帝脑中一亮,我有龙阳扳指,何不利用天雷的力量让自己的龙阳神功完全恢复,可是这只有五成的把握,为了报仇,五成的把握也要一试!

“小子,我不用你帮我了,我要利用天雷的力量恢复功力了。”

说到这里,正杰皇帝一拧身化作一道残影,速度之快家骏根本看不清,正杰来到外面,沐在浓雨中。

家骏忙跑到‘门’口,只见正杰昂首立于天地间,任由大雨拍打着全身。

他要做什么?不如乘此机会一走了之,家骏动了逃跑的念头,不过,转念一想他立即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行,我要看看他到底做什么,如果有可能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问他。

我想问他的问题有这样几个,其一,怎样才能像他那样真正的爱一次,其二,怎样才能找一个像独孤雪儿那样肯为自己牺牲生命的‘女’子,还有,他的存儿几岁了,他的存儿是不是也像自己这样身材瘦小却有鸿鹄之志。

暗夜大雨中,家骏看到了正杰决绝的表情,这个人要做什么?家骏暂时放弃了逃跑的准备,他不仅想看看正杰究竟想做什么,他其实内心深处无比渴望有一个师傅像正杰这样,这个机会他真的不想放弃。还有,正杰眼中偶尔流‘露’出的慈爱,让他无比心动,从未得到过父爱的他何尝不想找一个这样的爹爹?

“苍天,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成功,”曾经千万人之上的正杰帝跪在泥泞的雨水里昂首向天。

家骏站在‘门’口惊奇地望着外面,暴雨如注,冷风急吹,茅草屋视乎摇摇‘欲’坠。

抬头望去,苍穹如同无法逾越的巨网,天啊!你果然高不可攀,就是强悍而高傲的正杰皇帝也要在你脚下跪伏,家骏再次感受到了天的高和大。

一道巨大的蓝‘­色­’闪电划破夜空,正杰帝飞身而起,迎着那道闪电,他张开双臂,大雨之中他如同一个逆风而上的海燕,那么的无畏,那么的决绝。

一时,家骏很担心正杰皇帝,他决不忍心眼睁睁看着正杰被雷劈死,如果他死了,那个存儿也会像自己这样无依无靠,尽管他曾经想要杀死自己,自己还是要想办法救他。

“喂,小心啊!你不想活了吗?”

半夜里,家骏大声地呼喊着,他的声音淹没在雷声和雨声里。暴雨和大风让家骏几乎站立不稳,风刮到他身上,雨打到他脸上身上,他感觉,天的力量太强大了,天,才是力量最强大的,估计谁也不敢和天角力。

半空里,巨大的闪电准确的击中了正杰帝,不,应该是正杰帝手上的龙阳扳指。正杰帝的身形停留在黑‘­色­’的夜空中,除了家骏谁也看不清他的状况,家骏眼力超出常人许多。

家骏看到了,正杰帝站在虚空里,那一道闪电将他浑身的衣裳都击碎了,他须发飞扬,右手指天,双目怒视暗夜,“天啊,我是你的臣民,我是真命天子!我是你的儿子!你让我成功吧,我有大仇要报,我要为我的雪儿报仇!天啊!”他的声音在暗夜雷雨声中是那么的渺小,他的身影在暗夜苍穹里是那么的柔弱。

“天啊,我正杰谁也不要帮,我只要天来成全我!因为,我是真命天子!”

正杰帝沐浴在空中的大雨里,天雷已将他的衣服全部击碎,他*着身体在空中奔跑着,他视乎在忍受剧烈的痛苦。

这一刻,家骏看呆了,空中的这人视乎就是天神,不是天神又怎能在空中漫步,又怎能承受天雷的一击。

他宁肯迎着天雷而上也不要自己帮他,他也是个好强的人,家骏感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所有人都在暗夜雷雨里沉睡,雷声雨声让熟睡的人更加惬意,没有人会关心这里发生的一切。即使有人想关心,他们也看不清,因为正杰处于高远的空中,除了脱胎换骨的家骏谁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雨更大了,夜更暗了,空中的正杰化为金‘­色­’长龙在乌云深处舞动着,金龙隐在暗夜了,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家骏紧盯着夜空,天空如此黑暗,他却看得颇为清楚,正杰皇帝看来是要成功了,他化成了两丈多的长龙耶!大唐李家果然拥有真龙的力量,家骏一时大开眼界,他浑身热血沸腾,他渴望自己也能拥有真龙的力量也能够像正杰那样在长空中漫步,飞舞。

这就是真龙吗?尽管有乌云遮挡还远隔近百丈远,家骏依然能够感受到龙的力量和威严,他强压住那种膜拜叩头的冲动,他努力观察着那传说中的神兽。

又一道闪电击中了正杰化成的龙,正杰帝惨叫一声,他被打回原形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坠落。

他还是失败了,天并没有成全他,尽管他曾经是真命天子。

扑通一声,正杰帝重重地摔在小院里。

“啊,”家骏冲出小院,大雨中,他将正杰帝抱回茅草房,可怜的正杰帝浑身*,双目紧闭,嘴角有血流出。

“喂,喂,皇帝陛下?您,您怎么了?”

家骏大声呼喊着。

片刻后,正杰痛苦地睁开眼睛,“我,我失败了,我前功尽弃,浑身经脉尽断,功力尽失,我失败了,是天要亡我,我,我不怪你!如果明天我睡不醒,就把我埋葬了吧,,,,”他的眼角流出眼泪,再次痛苦的晕倒了。

我要救他,一定要救醒他!

家骏为正杰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又将他放到‘床’上,他不明白正杰怎么敢迎着天雷而上,这一次正杰还能不能睡醒呢?是什么给他勇气,让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迎接天雷的考验?是什么?是他心中的仇恨吧。天啊,为什么不再次给他一个机会,家骏感到正杰帝太可怜了,他曾经是皇帝,可是现在却连个凡人也不如,凡人还可以在暗夜暴雨里高枕无忧,他却要与死神再次搏命。

将正杰帝安顿到‘床’上,家骏在旁静静的等待着,缸里还有半缸井水,家骏试着给他喂了些。

天亮了,雨停了,碧空如洗。看东方,红彤彤的朝阳正冉冉升起,这一天,又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可怜的正杰帝还在熟睡,家骏发现,正杰帝正慢慢的变老,他的头发再次变得雪白,他的容颜再次爬满皱纹,他正变的和原来的老乞丐一样,或者,比那老乞丐更加苍老了。

如果自己答应他,他就不会冒险利用天雷的力量了,说来应该是自己害了他,有仇不能报,还奄奄一息,他真可怜,家骏有些后悔了。

今天,家骏打算不去茶楼了,他要等正杰帝醒来,他无论如何要等正杰皇帝醒来!如果正杰帝醒不来,家骏会后悔一辈子的。

还好,熟睡的正杰帝能够喝一些井水,家骏尝试着喂了正杰帝些井水。

接近中午时分,正杰帝终于睁开了苍老而浑浊的眼睛,“这是在哪里?你是谁?”正杰帝一脸‘迷’茫的看着家骏。

“谢天谢地,您终于醒了,您好些了吗?”家骏轻声道。

正杰费力地坐起,他闭上眼睛摇摇头,“头好痛,我是谁?这是在哪里?我是谁?我怎么记不起来我是谁了?”

家骏吃了一惊,正杰帝被天雷击中,身受重伤,难道是失忆了?

“告诉我,我是谁?你又是谁?”正杰帝睁开眼睛摇晃着家骏的肩膀。

家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告诉我,快告诉我?”正杰使劲摇着家骏的肩膀,他的眼中流‘露’出焦急和恳求的神‘­色­’。

家骏猛地甩开正杰的双臂,他害怕武功超绝的正杰帝武功恢复会再次杀了自己。

家骏很奇怪,自己竟然轻松挣脱了正杰的双手,而且正杰被自己一拉,竟然跌倒在地。

看,自称武功天下第一的正杰皇帝趴在地上,嘴里还嘟囔着,“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成了废人?”

费了半天劲正杰才爬起,他嘴里喘着粗气抱着家骏的‘腿’还是不停地问,“我是谁?麻烦你告诉我,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如今的正杰皇帝哪里还像掌握了真龙之力的第一高手。

家骏明白了,正杰帝再次重伤后武功全失已经和普通人无异,他不会伤害自己了。

“看看您手上的扳指,您仔细想想或许一会就会想起的,”家骏在旁大胆地鼓励正杰。

“好,我得好好想想,”正杰坐在地上抚‘摸’着手上的扳指皱着眉头费力地思考着。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正杰帝依然喃喃自语,他一会坐下一会费力的爬起,他还把扳指摘下,仔细的看来看去,可是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什么破扳指怎么会在我手上?”正杰索‘­性­’摘下扳指丢到‘床’上。

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正杰依然坐在那里紧锁双眉。

家骏试探着问道,“那个扳指你真的记不起来了?”

“什么扳指,我哪有什么扳指?”正杰翻着一双浑浊的老眼反问?

家骏发现正杰不仅失忆了,而且还健忘的很,东西就放在后面的‘床’上,他一会就忘了,不仅如此,他还四肢无力,走不了几步便气喘吁吁,曾经强悍如天神的他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废人了,家骏替他感到难过。

“我真的想不起来,求求你告诉我,我是谁?”

蹲坐在地上的正杰再次抓住了家骏的手。

望着正杰恳求的眼神,家骏变得无比坚决,他跪下扶起正德柔声说道,“爹,您是我爹,您是我爹赵大宝,我是您的儿子赵家骏啊。”

家骏已经决定今后要和这个老而残废的正杰帝相依为命了,说起来,他失忆也是自己造成的,今后,自己有责任照顾他。

“什么,你是我儿子?”

“是的,我就是您的儿子,十几年来我们一直生活在这里,昨天您不小心跌倒摔了一脚,怎么都忘记了?”

“是吗?我一定跌伤了脑子,”正杰‘摸’着脑袋半信半疑。

“是的,爹,来,您起来躺会,”家骏将正杰扶到了‘床’上。

“赵大宝,赵家骏?”正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正杰手上的龙阳扳指,家骏已经为他收好了,他怕正杰‘弄’丢了那个价值不菲的扳指,那可是大唐李氏皇族的象征。

“爹,您饿了吧?”家骏递给正德半个馒头和一碗井水。

“哦,是饿了,”正杰接过馒头就着井水吃了起来。

午时早过了,外面的‘艳’阳照的草屋厅堂内亮堂堂的。

“小骏?在家吗?”柴扉外响起清脆而动听的‘女’声。

“来了,”家骏迎出院‘门’,“大小姐,不,宜兰姐,您怎么来了?”

来人是孟宜兰孟大小姐。

“老半天了,你不去茶楼,我以为你病了,来看看你,”宜兰一边说一边四下打量着这个简单而破旧的小院。

“哦,谢谢你,宜兰姐,不是我病了,是我爹,他昨天不小心摔伤了,我正想去茶楼找老板娘请假呢?”

“你爹?你哪来的爹,你不是只有爷爷吗?”宜兰有些不解。

“哦,忘了告诉你了,前些天,前些天我背回家的那个老人家,那就是我失散多年的爹赵大宝,”家骏胡‘乱’诌道。

“赵大宝?真的?”对于家骏的身世孟大小姐还真不清楚。

“当然是真的,宜兰姐,进来坐会啊。”

“好的。”

孟大小姐迈步进入堂屋,看着苍老而茫然的正杰,她有些纳闷,家骏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爹爹呢?真可怜。

“老人家好?”宜兰给正杰帝打了个招呼。

“好,好,你是哪位?”正杰依然是一脸的茫然。

“爹,她是孟老板的千金孟大小姐,第一次来咱家,所以您没有见过,”家骏抢着说。

“对,对,大叔您没事吧,”宜兰发现这赵大宝怎么这么老,这么邋遢。

“没事,我真的是赵大宝?”正杰帝问宜兰。

“这,”宜兰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时,宜兰看到了家骏递来的眼神忙说,“对,对,您是赵大宝,赵大叔。”

“姐,出来坐吧,我爹摔伤了脑子,让他休息会吧,”家骏将宜兰拉到了外屋。

“小骏,他真是你爹?”到外面宜兰再次低声问家骏。

“嗯,我爷爷临死前告诉我的,错不了,”家骏非常肯定的点点头。

“哎,”孟大小姐不说话了,对于家骏的话她实在拿不准,可是,如果不是自己的亲爹,谁又会把一个又老又脏的老乞丐背回家养起来呢?家骏自己养活自己都难,这下多出个老而残废的亲爹,她为家骏今后的生计发起愁来。

“宜兰姐,麻烦您给老板娘说声,我要照顾我爹,过会再去茶楼,”家骏道。

“哦,不用急,下午也不要去了,明天你再去吧,过来,这是姐给的,”宜兰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二两银子硬塞给家骏。

“不,不,我不要,不要!”家骏推辞着。

宜兰推开家骏快步离开了,临走时,她再次大声说道,“小骏,茶楼今天不用去了,我跟我娘说,没事的。”

“好的,谢谢你,”望着宜兰远去的背影,家骏很是感动。

掂了掂手里的二两银子,家骏心想,二两银子能换两千个铜钱呢,如果省着‘花’,差不多够自己和爹半年的‘花’费了。宜兰姐,就算暂时算借你的吧,今后我一定会加倍还你的。

家骏回到里屋,发现正杰帝正躺在那里傻傻的望着破旧的屋顶。

“爹,头还痛吗?”家骏问道。

“哦,还有点,你是我儿子,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正杰老眼闪烁不停,他还在怀疑家骏的话。

“当然了,如果不是,您为什么会在我家,我们又为什么会住在一起?”家骏反问道。

“也是,”正杰继续盯着屋顶发起呆来。

“爹,您躺下休息会,睡一觉后也许你什么都想起来了,我出去下。”

“希望如此吧,”正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家骏开始忙碌起来,院子里有黄瓜和西红柿,家骏准备到集市上买些米面为正杰煲点粥补补身体。

先拿一两银子换成一吊铜钱,家骏在集市上买回来些米面。

傍晚时分,正杰已经睡醒一觉,睁开眼,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家骏那纯洁无暇的眼睛。

家骏正双手托着腮守护在他‘床’前。

那双亮亮的眼睛视乎很熟悉又视乎很陌生,看到那双眼睛,他就感到很温暖,通过这双眼,他判断这是个善良值得信赖的孩子。

“爹,您都想起来了吗?”

“没有,”正杰茫然地摇摇头。

“爹,您慢慢想,您一定饿了,我去给您做饭。”

“嗯,”正杰皱着眉头,眼前的一切他觉得那么的陌生,自己是赵大宝,好俗气的名字,是什么让自己失去了以往的记忆呢。

家骏生起火开始煲米粥。

不一会米粥的香味溢满厅堂,家骏盛了满满一碗。好长时间没有喝米粥了,还真想尝尝,不过家骏没有喝,这碗粥必须先给正杰喝,他身上有伤需要补身体。等粥凉些了,家骏给正杰端上来,放在他面前,“爹,您尝尝,看看儿子的手艺怎么样?”

“嗯,不错,好喝,”正杰边喝边赞不绝口。

很快,一碗粥下肚了。

“怎么样?还要不要来一碗?”

“要,要,”正杰孩子一样地说。

“好,”家骏又为正杰盛了一碗,看着他慢慢喝下。

“哎,你怎么不喝?”这时正杰才发现家骏没有喝粥。

“我?锅里还有,我一会喝,”家骏道。

那口锅就在不远处,正杰看到了,里面还有浅浅的一层,应该不到半碗了,他这才发现,面前的少年把大部分的粥都省给自己喝了。

正杰叹了口气,有子若此,夫复何求。

看来,这的确是自己的儿子,否则,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正杰有些感动的说道,“儿子,你真孝顺,以后爹好些了,会多多照顾你的,看你瘦的。”

“嗯,爹,叫我小骏就行。”

“小骏,你真是个好孩子。”

望着正杰苍老憔悴的面容家骏感慨万分,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曾经高高在上万人景仰的正杰皇帝竟然会成为自己的爹爹。可惜他失忆了,否则真想好好的问问他,怎样才算爱过?爱过的滋味究竟是什么?

晚上,家骏陪着正杰,照顾的无微不至,“爹,明天我去茶楼跑堂,您自己在家休息。”

“嗯,”正杰点点头,他不住的上下打量家骏,这就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不过这儿子是够孝顺的,他不由地松了口气。

第二天,家骏早早起来,为正杰做了早饭,服‘侍’正杰吃完,他自己没来得及吃便一路小跑向茶楼而去。

好在有宜兰说话,老板娘没有追究家骏昨天没来的原因,家骏卖力的­干­着活,下午回家时,家骏带回了三个大白馒头。

一整天,正杰都抱着一面破旧的铜镜看个不停,镜中那个苍老而憔悴的老者,他感到是那么的陌生,“儿子,我一直都是这幅‘摸’样吗?”正杰问一旁忙着做饭的家骏。

“是啊,爹,您连自己也不认识了吗?”

“是啊,有点,”正杰无奈地把那面破铜镜丢在一旁。

晚上,家骏在院子里练习丢石头,正杰则在旁边慈爱地看着他,一天多来家骏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的心情平静多了,他的确有个儿子,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父爱在慢慢流‘露’。

“好啊,好啊!小骏你好厉害!”看到家骏一次次准确地投中了十丈外的目标,正杰帝开心的拍手大叫。

“您才厉害呢?”家骏道。

“我年轻时也很厉害?”正杰问道。

“嗯,”家骏点点头在院里找了一个三尺来长的木板,将木板削成一把刀的样子,他学着外面那些人舞了起来。

“儿子,舞的不错,”正杰又一次称赞他。

“爹,您会武功吗?”家骏停下来再次试探着问道。

“武功?什么是武功?”正杰竟然反问他。

“哎!”

家骏叹了口气开始拿着木刀在那里虎虎生风的舞了起来。家骏按照自己的想法毫无章法的舞着那把木刀。

劈,砍,扫,格,刺,挡,家骏胡‘乱’地舞‘弄’着。

簌,的一声,家骏高高跃起,木刀一下子砍在一株碗口粗细的树­干­上,咔嚓一下,出乎家骏的意料,树竟然被砍断了,那断口还颇为平整。

“爹,看到了吗?这就是武功,”家骏道,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力气会这么大。

“哦,是吗?儿子,你的劲好大啊?”正杰还是很茫然的样子。

殊不知,家骏刚才不小心达到了物人合一的状态,他才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用一把简单的木刀劈断一株碗口粗细的树木。

物人合一是武者初步追求的境界,一般的武者怎么也要修炼十年以上才能达到,而脱胎换骨的家骏却能轻易的达到,当然更高的境界是天人合一,很多武者一生也无法达到那个境界。

家骏心中郁闷,他不知道冥冥中的天意是什么?自己究竟何时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师傅。

正杰的话让家骏无语了,这个正杰帝,曾经武功天下第一的他竟然不知道武功为何物?

“爹,这个世界,武功是很重要的,您知不知道谁是天下第一武功高手。”

正杰摇摇头,“是谁?儿子,是不是你,你刚才耍的好‘­精­’彩啊!”

家骏摇摇头。

“看,儿子,是流星,快许愿!”正杰欢快的指着正在下坠的一颗流星。

“好。”

盯紧下坠的流星,家骏和正杰帝都在默默的许愿。

“爹,刚才,您许的什么愿?”

“我许的愿是,祝愿我的儿子赵家骏将来成为天下第一武道高手,”正杰兴高采烈地说,他快乐的就像个孩子一样。

家骏一怔,心里感到一阵暖意,“爹,您现在相信我是您的儿子了。”

“当然,你对我这么好,你一定是我儿子,哈哈哈,”正杰欢快地说道。

也许他还是不要想起往事的好,想起那些仇恨他会很痛苦的,家骏不再为正杰失忆而苦恼。

“儿子,你许的是什么愿?”

“爹,儿子许的愿也是让老天助儿早日成为天下第一武道高手,”家骏说这话时有些惭愧,爹为自己许愿,自己却没有为爹许什么愿。

“太好了,儿子,我们许的愿一样,你将来一定是天下第一。”

“谢谢您,爹。”

家骏开始在地上练习写字,正杰在旁边慈爱地望着他。

这一刻,家骏不希望正杰回忆起往事,从他的身上,他感受到了父爱的温暖,尽管他是个废人,可是他却让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亲情。

家骏父子开始了艰苦的生活。这个小镇,这个农庄,谁也没有留意到家骏怎么会多了一个又老又残废的爹爹,谁又会留意这样一个破败而衰落的农家小院?

?白天,家骏在茶楼辛苦的工作,晚上,他和爹在农家小院快乐的生活,十二岁的他不再孤单,不再寂寞,他有了自己的爹爹,和其他十二三的儿童一样他享受着父亲的关心和爱护。

宜兰在忙着自己的事,她很快就要去华山学习上乘武功了,这几天,她忙着置办行李,对于家骏的爹,她也没有太多留意,那不过是个又老又残又脏的老乞丐,她一个漂亮女孩家可不喜欢那邋遢老头,不仅如此,她依然对家骏认一个老乞丐为父的行为感到不解。

傍晚的明水河畔,夕阳与倦鸟齐飞,流水与晚霞共舞,风清气爽,正是谈情的好所在,高大帅气的刘名达和青春靓丽的孟宜兰并肩而坐。

刘名达放肆地牵过宜兰的白­嫩­的小手,“宜兰,后天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华山学习上乘武功了,我真高兴!”

宜兰猛地抽出自己的手,“名达,虽然我暂时答应和你好,可是以后如果你再犯老毛病,我立刻不理你!”

“我,我哪有什么毛病?”刘名达故作不知。

“第一,你不许欺负人,第二,不能这么懒!”

“好好,好好,都听你的还不行。”

“这还差不多,”宜兰柔顺的将手递给刘名达。

美人玉手在握,刘大少视乎有些得意忘形,“宜兰,你跟我好就对了,整个白下镇,不,整个双旗县,论相貌,论力气,哪个年轻人能比得上我。”

“哼,别得意,有一个人,他将来的成就一定超过你。”

“谁?”刘大少来了兴致。

“赵家骏,我家茶楼的那个小伙计。”

“什么,他,那个小垃圾,笑死我了,信不信我一拳就能把他揍扁!”刘大少举起了饭钵大小的拳头。

“你又要犯老毛病?”宜兰板起了脸。

“不不不,说着玩呢,不过宜兰,那个赵什么骏,不就是会丢个石头子儿吗,要说将来有谁的成就会超过我,其他人或许我还信,他,我是一点不信的。”

“哼,你不改掉你懒惰的毛病,不仅他,很多人都会超过你的。”

看到宜兰不高兴,刘大少立刻服软,“我改还不行。”

夕阳下,两个人快乐的聊着,他们尽情享受着爱情的甘甜。

一番温存亲热,夕阳已落,时间将晚,刘大少将宜兰送回茶楼,他则欢天喜地的回到了家里。

客厅内,刘镇守正板着个脸,“名达,你过来。”

“有事吗,爹。”

“爹希望你还是跟着爹爹学习拳术的好,­干­嘛非要加入什么华山派?”

“爹,您不是已经同意了吗?”

“爹希望你再考虑下,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爹希望你不要被一个小女子所左右。”

“爹,我和宜兰的亲事是您老早就定下了,况且去华山学剑,您前几天也同意了。您不知道,孩儿去华山学武不仅仅因为宜兰,其实孩儿更是因为一把剑。”

“因为什么剑?”

“早前听宜兰说,华山之巅有一把巨剑其重无比威力惊人,目前还无人能使那把剑,即使华山掌门,天下二十大高手之一的白云子也无法掌控那把巨剑,儿子觉得那把巨剑就是儿子将来的武器,所以我一定要去华山学剑!到时,孩儿巨剑在手,天下哪个是我敌手,”刘大少脸上露出无限憧憬的神­色­。

刘镇守手捋胡须沉思片刻,“既然如此,我不勉强你了,可是,明天你必须跟我去趟华安县。”

“去那里­干­啥?”

“那里有位高人,他对面相颇有研究,爹带你去相相面,看看你将来在武学上能达到什么成就。”

“还相什么面,儿子将来一定能做那力王之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还没有见识到真正的高手,不可过高的估计自己,”刘镇守倒是语重心长。

“可是爹,华安县这么远,几时才能回来?”

“后天就能回来。”

刘大少一听急了,“后天我就要去华山了,我已经答应宜兰了。”

“哎,拖一天怕什么,到时爹亲自送你去华山还不行。”

“这,你真的亲自送我去华山。”

“这什么这,这次你必须听爹的,爹说送你去华山就绝不骗你,”刘镇守板起脸来。

“好吧,爹,明天我跟宜兰说一声,”刘大少也很想知道自己将来究竟能达到什么成就。

“不必了,事关你的未来,一会爹派人给孟老板说声就行。”

第二天一早,刘镇守和刘名达各骑一匹快马向华安县奔去,下午太阳即将西斜时,他们来到了县城,在城南一处宽大的院落外他们停下了。

将马栓后二人在下人的带领下进入里面。穿过几个回廊刘镇守父子两个来到后花园。里面,一个枯瘦老者正坐在轮椅上品茗赏花,看模样,他视乎是个行动不便的人。

刘镇守恭恭敬敬的上前抱拳施礼,“定老,属下将犬子带来了。”

“刘名达拜见前辈,”刘大少也上前略一施礼。

“很好,”枯瘦老者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在刘大少身上打量不停,看那双眼他哪像个行动不便的人。

“不错,令郎果然是一表人才,”片刻后枯瘦老者赞许道。

“谢前辈夸奖,”今天,刘大少到是颇懂礼貌。

“听说你力大无比,过来,老夫试一试你的力气。”

“请问前辈要如何试,”一听要试自己的力气,刘大少挽起了袖子,这可是他的强项。

“很简单,”枯瘦老者手一抖一只铁链飞出,原来是个链子镖。

刘大少一伸手抓住了飞过来的链子镖,“前辈,你的武器很特别啊。”

“哼,你抓住我的镖,若能将老夫拉动一分一毫就算你有力气。”

“容易,老丈可要坐好了。”

“呀,”刘大少单臂猛地使劲,可是枯瘦老者纹丝不动。

怎么搞得?我这单臂一拉硕大的牯牛也要被我拉过来,他竟然不动分毫,刘大少一阵诧异,不敢在托大,这次,他双臂同时抓住链子镖再次使劲,枯瘦老者依然纹丝不动。

第三次,呀,刘大少终于使出了吃­奶­的劲,结果,枯瘦老者还是不动。

那老者闭目沉思,只见,他手腕轻抖,铁链上视乎有黑芒在闪烁不停。

刹那间,“啊,”刘大少惨叫一声跌出七八尺外。

枯瘦老者冷笑一声,“不错,你资质不错,可惜,劲还不够大。”

刘大少狼狈的爬起,他藏到乃父的后面,“爹,那链子镖有古怪,这老丈也有古怪。”

“休得无礼,”刘镇守轻声斥责他。

枯瘦老者对刘镇守摆摆手,“永刚,你带着他走吧。”

刘镇守犹豫了下,“定老,小犬会否是那什么力之源呢?”

“不是,他就是力气大些而已,让他去吧。”

“好的,属下告退,”刘镇守闷闷不乐地带着儿子出去了。

“慢着,”枯瘦老者又道。

“定老有何吩咐?”

“你附耳过来,”老者一副神秘模样。

刘镇守忙走了过去,然后他不住的点头,视乎那老者在交待他什么任务似的。

出来那所宅院,刘大少抚摸着摔痛的ρi股,轻声问道,“爹,这老头是谁?不是说相面吗?怎么仅仅是试我的力气,还有,什么是力之源?”

“他是谁你且不要管,至于这力之源,爹也是前几日才听说的。力之源是天下五灵胎之一,这五灵胎分别为力之源,命之源,美之源,还有两个爹记不清了,五灵胎乃天降灵胎,任何一个都将成为绝世高手,尤其是力之源,天生神力惊人,将来的成就更是不可限量。”

“哎,可惜孩儿不是,”刘大少有些灰心。

孟爷的话,家骏听得一清二楚,他说这刘名达是他‘女’儿未来的夫君,还夸刘名达资质好什么的。

“好吧,不过要先检查下他的伤势如何,”吴增光不耐烦地说道,‘摸’了‘摸’刘名达的筋骨又试了试刘名达浑身经脉‘­茓­’道,他不由地赞道,“这小伙子骨骼清奇,资质还真不错。”

“师傅,他伤势如何?”

“无碍,仅仅是‘­茓­’道被制加上一点皮‘­肉­’伤。”

吴增光伸手凌空一点,嗤的一声,一道气体破体而出解开了刘名达的‘­茓­’道。

家骏在旁边角落里无比崇敬地望着那位高手,他多想那位高手能够收自己为徒,可惜人家对他根本不看一眼。不仅是那位高手,就是孟爷飞虹剑客也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

刘大少蹒跚着爬起来道,他大睁着眼睛视乎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晕倒的,看到宜兰,刘大少忙问道,“宜兰,你没事吧,”

“哼,”宜兰假装生气的扭过头去。

“名达,快来见过我师傅,是他老人家救的你!”孟爷在旁边介绍道。

“哦,晚辈刘名达见过前辈,谢前辈救命之恩,”对于未来老丈人的师傅,刘名达毕恭毕敬的,而且他也想加入华山‘门’下,到时,和心上人朝夕相处岂不美哉。

“刘公子不必客气,”高手视乎对刘名达印象颇好。

“师傅,您先到酒楼雅间等我,弟子马上为您接风洗尘。”

“何必客气,”高手目不斜视,他高昂着头,这里的人都仿佛空气一般他看也不看一眼。

“小六子,快带你师爷爷去,”说话的同时孟老板朝一个伙计吩咐道。

“好嘞,师爷爷请,”小六子殷勤的招呼吴增光。

吴增光高昂着头跟着那位伙计走了,他背上的剑一直吸引着家骏的眼光,那把剑静静的‘Сhā’在鞘里,只有红‘­色­’的剑穗在随风舞动着,家骏却感觉那把剑视乎也在舞动跳跃一般。家骏不知道,高级武者的武器都有一定的灵‘­性­’,顶级武者的武器不仅有灵‘­性­’还有自己的灵魂,而仙级武者和神级武者的武器不仅有灵魂还有生命,能够幻化‘成’人形。

除了孟大小姐,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家骏,此时家骏的力气已经恢复了不少,他用一种崇敬的眼光目送那位高手离去。

“爹,你们先走,‘女’儿随后就到。”

“宜兰,你还有事?”刘大少奇怪地问道。

“名达,快去,你快去找宋前辈说加入华山剑派的事,”宜兰对刘大少使了使眼‘­色­’。

“好的,你也快点,”刘大少爷兴奋地跟他们去了。

孟大小姐活动着受伤的筋骨来到家骏面前,“小猴子,谢谢你,你没事吧。”

家骏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没事,大小姐,我这次算不算救了你一次。”

孟大小姐才想起家骏曾经说过的话忙道,“算,当然算。”

“那我是不是个男子汉?”

“是,绝对是?”

宜兰这才意识到,自己以前伤了这孩子的自尊心,她以前将家骏看成一个普通的农家孩子,以为他会像那些孩子一样甘于平凡,没想到他的自尊心这么强,开玩笑的一句话竟然当真。

宜兰盯着家骏仔细看,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家骏,她发现,这个瘦小枯­干­的男孩其实并不丑,或者说是那种越看越耐看的那种,如果这个男孩高大一点胖一点绝对不比自己的心上人刘名达差的。

哎!孟大小姐叹了口气,可惜,可惜啊!他怎么这么矮小,这么瘦弱,这么穷苦,估计他会像小镇的那些村夫一样平庸下去一直到死。或许,我该帮帮他,孟大小姐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你说过让我救你三次,我还欠你两次。”

“哦,不欠了,不欠了,”孟大小姐摆着手,她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说道,“小猴子,没想到,你的石子这么厉害,竟能将那恶贼吓走。”

“大小姐,不是我吓走的,是他知道孟爷来了所以吓走的。”

“哦,也许吧,”孟大小姐点了点头。

家骏很谦虚,朱伯雄的确是因为他而逃走的,不过他不想居功,毕竟自己以后还要在孟家茶楼­干­活。

“小猴子,不管是谁吓走的,我这次可真要好好谢谢你!”

“大小姐,可否不再叫我小猴子,我有名字的,我叫赵家骏,”家骏有些不高兴了,自己长的瘦小是因为家里穷,别人喝‘­奶­’长大的,自己却是喝井水长大的,自己瘦小也是个男子汉,男子汉都有名字的。

“哦,对不起,对不起,你叫什么赵什么赵什么来着?”宜兰只知道家骏是赵老头的孙子根本没有注意过他的名字。

“我叫赵家骏,骏马的骏!”家骏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楚,他再次重复一遍自己的名字。

“好名字,那我以后叫你小骏吧。”

家骏点点头。

“可是,小骏,以后你也别叫我大小姐了,叫我宜兰姐才行。”

“好的,宜,宜兰姐,”家骏不自然地喊道。

外面传来飞虹剑客的声音,“兰子,你在那里­干­什么呢,老跟个下人聊什么聊,快跟爹去,爹要把你介绍给师傅,他老人家说不定会带你去华山剑派学习武功呢。”

“哦,爹,我来了,”宜兰一兴奋,把家骏救她的事给忘了,她早就想投入华山‘门’下学习华山派高级剑法了而且还可以跟刘大少一起去,她更是无比兴奋。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家骏有些郁闷,在他们眼里自己仅仅是个下人,他多么想也去见见那位高手,问他能否把自己也带入华山‘门’下去学习上乘内功。可是根本没人会想起自己,即使孟大小姐看那样子也不太相信自己能够吓走周伯雄,家骏不由一阵的伤感。

为高手举行的接风兼庆功晚宴设在聚朋酒楼二楼雅间,飞虹剑客请来镇守大人帮忙陪酒。席间所有人都把家骏忘了,那位高手对于宜兰和刘名达的资质大加赞赏,他决定一个月后来接宜兰去华山习武,至于刘大少也被接纳了。

几杯好酒下肚,高手的架子终于放下去了,话也渐多。

“飞虹,你今日为民除害,可喜可贺!”高手对飞虹剑客挑了下大拇指。

“都是师傅的功劳。”

“哼,那朱伯雄早已被朝廷通缉多年,孟兄别忘去衙‘门’领赏啊,”刘镇守也道。

“那是,那是。”

酒席结束时,宜兰才想起该请家骏一起吃饭的,她对乃父说是家骏丢石头子儿救了她,但是孟爷根本不相信,赵老头那瘦瘦小小的孙子能够救得了他‘女’儿,鬼才信!

家骏还像往常那样在茶楼­干­活,茶楼的人除了孟大小姐外,其他人对他的态度还像以前。只不过在大小姐的坚持下,老板娘答应,每天给家骏三个馒头,另外每月还给家骏二两银子的工钱。

家骏的飞石绝技宜兰并没有放在眼里,丢石子,她认为那不过是小孩子玩耍的伎俩,是上不了大台面的。孟大小姐再不敢小看家骏了,这个瘦小孩子的眼里有一种奇异的光芒,那种光芒告诉她什么叫做执着,什么叫做勇气,让她感到遗憾的是,这种眼光在她恋人刘名达眼里从来没有过。

十一

刘名达成为茶楼的常客,他如今公然和孟大小姐出双入对,这羡煞好多人。家骏看在眼里心中也升起一股莫名的惆怅,孟大小姐毕竟是白下镇最美的姑娘,谁不喜欢美‘女’?十二岁的家骏好像开始对宜兰产生好感了,可是一看到刘大少爷他就生出一种自卑的感觉,年幼的他还不懂爱情,这只是一种懵懂的好感,他并不妒忌刘大少爷,因为他感觉刘大少爷和孟大小姐真的很般配,而且,家骏看得出,宜兰是喜欢刘大少的,他乐于见到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不,大清早的,刘大少又来茶楼找宜兰了。

对面的冒富粮店走出矮胖的老板刘冒富,他身材并不太矮,只是他的身材过于宽了,怎么看都像一个大号的水桶,这使得他看上去显得有些矮。

“名达,近来可好?”

“冒富,别人竖着长,你横着长,几天不见你怎么又宽了些?”刘名达停下脚步一幅轻蔑的眼光。

这话让冒富不高兴了,自己怎么也三十五六岁了,对方不过十六岁,而且自己还是刘名达的远亲,论起来他还要喊自己一声叔,很明显他对自己不够尊重。

“名达贤侄,年轻人说话要客气”

“哈哈哈哈,少爷我是未来的力王之王,凭什么对你客气?”

“叔也曾是两届角力大赛的冠军。”

“好,今天我们来较量下,输,输,让你输个够。”

“哼,可以,”冒富甩掉上衣,‘露’出一身‘肥’‘­肉­’膘。不是碍于镇守的面子冒富早就想教训刘名达了,这小子太目无尊长了,冒富还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比刘名达的力量大。

在众人的簇拥下,两人来到一处开阔地。刘冒富就一身蛮力,根本没学过半点武功,刘名达也是,因此二人不需事先封住自身真气,他们凭的就是自身的力量。

两人同时向前扑过去,他们各自抓住对方的膀子,两双眼睛紧盯着对方,欢呼声里两人同时使劲,他们都想将对方摔倒。

第一回合,冒富纹丝没动,刘大少爷却晃了晃,不过没有摔倒,刘大少爷鼻中轻哼一声向后一闪,两人分开了。

第二回合,两人张开双臂伺机再上,嗨,两人大叫着再次扑上。这一次冒富抱住了名达的腰,他想把名达抱起丢一边去,名达则抓住了冒富的双肩。

冒富咬牙使劲,可对方如同扎根于大地的巨树一般动也不动。

再看人家刘大少爷,双臂猛地用力,呀,随着他的这一声喝,冒富的脸‘­色­’变了,他想挣脱刘大少的手,却挣不开了。刘名达腰一扭轻松挣开冒富的手,身子一弯,腾出一只手抓住了冒富的腰胯。

“呀,”刘大少再次用力。

哎呀!围观的众人个个张大了嘴巴。

冒富水桶一般的身材被刘大少举了起来。冒富在上面无助的挣扎着,他那身材至少也得三百多斤,在刘大少手里却像一堆没有重量的棉‘花’。

“哈哈哈,哈哈哈,”刘大少豪爽的大笑。

刘大少举着冒富在原地转了几圈后,“去你的吧,”他轻轻将冒富丢了出去。

可怜的冒富被丢出几丈远连滚带爬的跑回自己的米店了。

这个世界胜者为王,可怜的冒富今后见了刘大少必须绕着走了。

外面是雷鸣一般的掌声。

刘大少拍拍手得意的拨开人群向茶楼走去。

这一幕家骏看得清清楚楚,也看得热血沸腾,他暗自对刘大少竖起了大拇指,刘大少果然名不虚传!此时此刻,家骏突然很想跳下楼去和刘大少较量一番,自己也是堂堂男子汉,难道自己不能成为未来的力王之王?

完工了,家骏一人独自坐在弱水河畔,他一边啃着嘴里的馒头,一边欣赏逐渐下沉的夕阳。夕阳红‘艳’,晚风微拂,弱水河水在夕阳照耀下闪闪发光,偶尔有燕子和蝙蝠飞过河面,傍晚的白下镇,一切是那么的美。

弱水河长约三千里,由高山深处发源蜿蜒流向西海。弱水河河水甘甜,虽不如百‘露’仙泉那么神奇可也养育了一方的百姓,流经白下镇的弱水河宽约二十丈,上面有一座石桥通往外地。在这里,弱水河虽然宽,但是并不深,最深处只有五尺多,最浅处不过二尺,完全可以趟河过岸。

远处,刘大少和孟大小姐正并肩而来,他们拖着长长的背影缓缓而行。夕阳下,他们手桥手,他们忘记了别人,视乎这只是他们两人的世界,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而甜蜜的笑容。

刘大少和宜兰就在家骏十丈外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了,沉浸在爱河里的他们还没有看见家骏。

家骏有些羡慕的望着他们,耳中传来二人的对话声。

“名达,我们马上就要去华山习武了,碰到比我漂亮的‘女’孩你可不要动心哦?”宜兰幽幽的说道。

“当然,我刘名达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刘大少信誓旦旦。

“那你发誓!”宜兰扭过头瞪向刘大少,仿佛一只母老虎。

“我刘名达在此发誓,今后只喜欢孟宜兰一个!否则,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宜兰追问。

“否则我就不得好死!”刘大少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发了一个毒誓。

“这还差不多,”宜兰开心的笑了,她温柔地把头靠在刘大少的肩膀上,“名达,你若辜负我,我一定杀了你。”

宜兰的话轻柔无比却暗含杀气,这让家骏心底微微一震。

那些火辣辣的情话更让家骏听得有些面红耳赤,虽然隔着这么远他们说话声音也不大,他却听得一清二楚。家骏觉得很尴尬,不能再听下去了,视乎自己偷听别人说话似的,馒头已经吃下肚了,他感觉有些渴,站起身家骏打算回家喝水去,对他来说,家里那口井里的水实在是太好喝了胜过饭店里的米粥。

家骏轻手轻脚地往回走,要想回家,他必须要经过刘大少和宜兰,为了不打扰他们,家骏打算从他们后面悄悄走过去。快要走近他们时,机警的刘大少转头看到了家骏,他扭头厉喝,“谁,谁在那里鬼鬼祟祟?”

听到有人,宜兰猛地从刘大少怀里挣脱。

“是我,我没有鬼鬼祟祟,”家骏停下解释着。

“哦,原来是小俊啊,”宜兰倒是很友善。

“大小姐好,”家骏很有礼貌的给孟宜兰打了个招呼。

“刚来啊?”宜兰问道。

“不,我早来了。”

“哼,看你那副猥琐的样子,到底来偷听什么?从实招来!”刘大少腾地站起,他站在那里恶狠狠地瞪着家骏,谈情说爱最忌有第三者在,他很怪家骏破坏了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情调。

在刘大少目光威*下,家骏又矮小了许多,这次家骏没有胆怯,他昂起头‘挺’起‘胸’,迎着那张英俊的脸辩解,“没,我没有偷听,是你们说话的声音太大我不小心听到了。”

“什么,你听到了,”宜兰的脸红了,“我,我说话的声音不大啊,”她有些手足无措。

“可恶,”刘大少挽起袖子就要过去。

家骏没有退缩,他瞪着刘大少,他其实很期待和刘大少一较高下,家骏心中还是那个想法,凭什么你是大力王,我赵家骏难道不能成为力王之王。

“哎,名达,别这样,”宜兰忙拉住名达,“我相信,家骏是不会撒谎的。”

“小骏,你回去吧,”宜兰柔声说道。

“嗯,”家骏默默走远了。

“这次,看在宜兰的面子上饶了你,”后面传来刘大少嚣张的声音。

那刺耳的声音,家骏听得很清楚,不过家骏没有回头看,他知道目前的确不是他逞强的时机。

早晚,我要和你一较高下!家骏只在心中是暗暗的说。

早晚,我会要像你将冒富举起来那样将你也举起来丢出去。

十二

这是五月下旬的一天,‘艳’阳炙烤着大地,天热的出奇,根本不像五月的天气,到像是六月的伏天。福聚茶楼内坐满了喝茶的人,南来北往的客人们都在悠闲地喝茶聊天吃零食。

小跑堂赵家骏忙坏了,身上已经被汗浸湿了,他才岁,单薄的身子,一身衣服已经打满补丁⌒细看家俊,他虽然瘦小枯­干­但脸上那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加上那头飘逸的黑发,他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小骏,来过来歇歇吧,这杯茶,你也尝尝。”

是茶馆老板的‘女’儿宜兰,她比小骏大三四岁,从上次家骏出手救她后刁蛮任‘­性­’的她对这个男孩颇有好感。

“谢谢你兰姐,我不累,”小骏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露’出腼腆的笑容就要继续忙。

“过来吧,”宜兰硬是把小骏拉了过来,递给小骏一杯茶。

小骏只好接过那杯茶坐了下来,“兰姐,今天不出去了吗?”

“哦,下午出去,名达约了我到县城买些东西,我们快要去华山剑派学习上乘内功了。”

“哦,那要恭喜你们了,”家骏小心翼翼的坐在宜兰的跟前,他可不想得罪这位少东家。

“小骏,来吃点瓜子,”宜兰倒是热情。

“哦,谢谢,”小骏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瓜子。

小骏坐在那里有些拘谨的向窗外望去,对面正是最繁华的街道,此时路边好像围了一群人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小骏仔细看去,哦,应该是一堆人在围观一个老乞丐。

这老乞丐伏在地上一头白发在随风飘舞,那一头白发让小骏想到了爷爷,爷爷刚死一个多月,这是哪里的老人家流落到这里,天这么热,他会渴死的。

不行,我要。

想到这,家骏问到,“兰姐,这杯茶我可否给别人喝?”

“可以,给谁喝啊?”

“兰姐,我出。”

不待宜兰同意,家骏捧着那杯凉茶跑了出去。

原来真是个奄奄一息的乞丐,年约七十岁躺在那里人事不省,可能是逃难来的,也可能是逃荒来的,他衣衫褴褛,左脚上一双布鞋已经‘露’出脚趾,右脚不和谐的穿了一只草鞋,满头银白的头发已经掉了不少,大半个脑袋‘露’出了光秃秃的头皮。

“昨天看见他在镇东头,我还给了他半个窝头呢,今天爬这里来了,真可怜。”

“是啊,早上就在这里,当时还好好的,现在好像要死了。”

“把他埋了吧,哪来的乞丐真可怜,人们议论纷纷。”

人群中挤进瘦瘦小小的家骏,他将手放在乞丐鼻子处试了试。万幸,老乞丐还有救,搀起奄奄一息的乞丐,家骏喂了他一口茶水。

望着老乞丐苍老憔悴的面容,家骏再次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如果这个人是自己的爷爷赵老头,家骏也希望有人像自己这样喂他一口水喝。

“阿骏,你一个小孩子,别去管他,他要死了,”旁边的一个中年汉子说。

“王二叔,他还有些气息,我想试试能否救他。”

“救他做什么,回去做你爷爷吗?”一个汉子嘲笑道。

家骏的脸有些红了,的确,他很想爷爷活转过来陪着自己,如果这个老乞丐能够像爷爷那样对自己,自己今后也不会太寂寞了。况且爷爷说过,救人一命是无上的善功,如若见死不救,爷爷在天之灵不会答应我的。

家骏不再管别人的议论将老乞丐扶起,这老乞丐满脸皱纹身上乌七八糟,家骏蹲下身子,掐了掐老乞丐的人中,又给老乞丐喂了些水,片刻后老乞丐竟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浑浊而昏暗,只是他看小骏的眼光视乎有些吃惊的样子,同时他的眼角留‘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感动。

“小骏,别管他了,你一个孤儿,自己都养不活!”茶楼的一个伙计善意地提醒家骏。

“牛二哥,难道我们可以见死不救?”家骏抬起头反问道,他其实是想让那位伙计也来帮一把手。

“靠,你什么意思,哥是好意啊!”家骏的话让那个伙计到有些生气了。

“哪位好心的救救他啊!”家骏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救这老头,便向四处丢出求助的眼光。

根本没人管,这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都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

哎,家骏无奈地叹了口气。

天这么热,会热死这位老人家的,别人不管他是因为他又老又丑又脏,我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只关注一个人的外表,我必须做一个真正的大丈夫。

“老人家,来,到我背上来,”家俊弯下腰将老乞丐扶起背在肩上。这老乞丐虽然老弱可是身材蛮高大,直起腰几乎是家骏的二倍了,不过家骏依然轻松的背上了他,而且没有觉得一点沉。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里,瘦小的家骏义无反顾地背着老乞丐向家走去。

“啧啧,这这屁孩劲儿还不小,”还有人在后面说风凉话。

家骏把老乞丐背回了家安顿到爷爷生前的房间,在老乞丐旁边他还给老乞丐到了一碗清澈的井水。

“爷爷,您在这儿歇着,我去茶楼一会回来。”

此时老乞丐视乎气‘­色­’好些了,他无表情地点点头。

回到茶楼,家骏人在那里忙碌着,心里却挂念着那个老乞丐。

“小骏,你把那老要饭的背哪去了?”宜兰关切地问家骏。

“背到家里去了,”家骏平静地说。

“你!他脏都脏死了,你也真是!”

“兰姐,我去­干­活了,”家骏没有再理会宜兰。

望着家骏的背影,宜兰叹了口气,“好一个善良的孩子!”

今天,小家骏特意给老板娘告了假,老板娘本来没有准许,是宜兰过来帮家骏说了话,家骏提早回家了,他还给老乞丐带回了一个馒头。

家骏来到家里,爷爷房间里,老乞丐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那一碗井水他已经喝光了。

“爷爷,看您的气‘­色­’好多了,”家骏礼貌地说。

“哼,”老乞丐睁开眼睛只是面无表情地哼了声。

“呵呵,我家很穷,我爷爷生前就住这屋,您老就将就住这儿吧。”

老乞丐依旧不说话,只是翻着一双怪眼上下打量着家骏。

“对了,爷爷,您是何方人氏,怎么晕倒了?”

“哼,”老乞丐毫不理会家骏,只是细细打量着家骏,他那双昏暗的眼睛视乎想要看透家骏的灵魂。

“哦,也许您饿了,这是一个馒头,您先吃吧,”家骏把一个馒头放在了桌上。

老乞丐也不推辞抓起馒头就吃了起来。

等老乞丐吃完,家骏又说道,“爷爷,如不嫌弃您先崭住我家得了。”

老乞丐并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闭上眼睛睡起觉来。

家骏无奈的摇摇头,这老人家该不会是个哑巴吧,他只得像往常那样,自己独自在外练习丢石子,练完丢石头就练习写字。水是生命之源,夏天,人可少不了水,因此每隔一个时辰,家骏都会为老乞丐端上一碗清澈的井水,老乞丐总是很受用的一饮而尽,他好像知道那是世所罕见的百‘露’仙泉。

十三

为了照顾老乞丐,这几天,家骏每天中午都回家一趟,他给老板娘请了一个时辰的假,利用这个时间照顾这老乞丐。家骏很希望这个老乞丐能够好起来,像自己的爷爷那样陪自己度过每个静寂的夜晚。

随后的这几天,老乞丐也是整日不说话,不过他却好像有满腹心事,他每天都是忧心忡忡不言不语,他看人的眼光充满了戒备和敌意,仿佛整个世界都欠他的。

家骏每天送些馒头井水,五天后老乞丐原本苍白蜡黄的脸‘­色­’竟然慢慢红润了。

这天中午,家骏从茶楼跑堂回来,当他来到老乞丐住的那间房间,发现老乞丐盘膝坐在‘床’上,双眼望着窗外定定地出神。

“爷爷,您在看什么?”家骏礼貌地问道。

“小子,救人救到底,你再帮我一次,”几天来老乞丐终于说话了,他并不是个哑巴,他的还目光狠狠地望着家骏。

“爷爷,我,我,我该怎么帮您?”家骏被吓地退后几步,这位老人家和自己的爷爷太不一样了,他凶巴巴的到像个坏人,他的眼光是家骏见过的最可怕的眼光了。

“小子,很简单,今天是五月三十,明天是六月初一,今明两天,是一年中阳气最盛的两天,白日日光最盛,晚上月光最暗,你将此物置于碗里注满井水放于外面石凳上,当清水变为血红后换一次井水,如此反复几次直到井水不再变为血红即可。”

说完后老乞丐从怀里掏出一个赤‘­色­’‘玉’扳指。

“爷爷,这是何物?”

“不用废话,按我说的去做就行。”

“好吧,”家骏刚要往外跑。

“慢着,等扳指不再渗出血水,你就扳指套在我拇指上。”

“好嘞,”家骏答应的很痛快,救人救到底,这是他的原则,不管对方是谁。

“记住,一定要用外面的井水!”

“放心吧,您,”家骏感觉这个老乞丐不像爷爷那样温和,刚才他看人的眼光好吓人,可是爷爷也说过,救人一命等于结上莫大的善缘,因此他依然毫不犹豫地去救那个老乞丐。

家骏接过老乞丐的‘玉’扳指,将它放于一个白瓷碗里,打起一桶水,白瓷碗里面倒满清澈的井水,又放于外面烈日下。

家骏在外面忙,老乞丐则在‘床’上闭目打坐。

这是个暗红‘­色­’的‘玉’扳指,看那‘摸’样材质不错,上面视乎还刻有字体,家骏眼力很好,他看到了,那上面刻得是‘龙阳’二字,除此外还隐约有一条暗影在扳指上浮现,那暗影正好环绕这扳指一周。这‘玉’扳指应该价值不菲,家骏很奇怪老乞丐怎么会有这样贵重的物品。

家骏盯着碗里的那个红‘玉’扳指,他发现好像有血丝从里面渗出,片刻后那盆清水竟然成为一盆血水。

家骏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这个老乞丐该不会是个杀人的逃犯吧。

家骏满腹狐疑,不过他依然按照老乞丐的吩咐,将血水倒掉重新换上清水,如此反复六次,接近一个时辰过去了,此时血水越来越淡。第十次后已经彻底没有血水渗出了,‘玉’扳指也从暗红‘­色­’变为橘黄‘­色­’。这时,家骏终于看清了,环绕这扳指一周的暗影应该是个龙影,他吃了一惊,这扳指绝对不一般。家骏并没有见过龙,不过他听爷爷讲过龙长得什么样所以认得。当然赵老头也没有见过真龙,他活了一把年纪,年少时曾经去过上京,在上京城中心广场就有一条高大的神龙塑像,所以他认得龙。

家骏将扳指‘交’给老乞丐,老乞丐接过后点点头将扳指戴在拇指上。

“小子,如果明日午时我睡不醒,你就继续将我的扳指摘下,重复今天的过程,然后帮我戴上。”

说这话时,老乞丐的语气温和多了。

“好的。”

“还有,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被仇人追杀,告诉了别人,我怕他会连你也杀了。”

“您放心,我不告诉任何人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说完话后老乞丐到头便睡。

这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究竟是谁在追杀他?

家骏满腹狐疑地来到茶楼,好在有宜兰为他说话,老板娘也没说什么。

如此连续三天过去了,家骏每天中午都在帮老乞丐做同一件事,那就是每天用井水浸泡红‘玉’扳指,然后帮他戴在拇指上,而老乞丐则一直埋头熟睡。这三天,正是夜晚最短的时刻,空中月牙纤细,只有星光充盈,那个不断渗出血水的扳指让家骏老觉得心里不踏实。

今夜,天格外的黑,不仅没有月亮连星星都没有了,一片好大的乌云遮住了天空。

雨季到了,天要下雨了。家骏无聊的坐在井沿儿,爷爷的房间里,自己背回家的老乞丐还在熟睡。天又闷又热,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家骏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老觉的今夜可能要有事情发生。

这天夜里,家骏睡到半夜,五感超常的他被奇怪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家骏坐了起来,侧耳倾听,觉得老乞丐房间视乎有动静,不仅有声音厅堂东侧视乎还有金光冒出,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家骏赶忙下‘床’蹑手蹑脚走出卧室,厅堂内果然有金光在闪烁,那金光的来源就是爷爷生前的房间也就是老乞丐现在住的房间。家骏悄悄从‘门’缝往里望去,他一下子愣住了,老乞丐睡醒了他盘膝坐在‘床’上浑身冒出金光,几天的时间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黑白相间头发非常浓密好像一夜之间又长出不少,他不仅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不少,而且面‘­色­’红润,就像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这汉子双手做出奇怪的动作,他的身体缓缓上升离开竹‘床’,他盘膝坐在虚空里,黑白相间的头发在脑后披散着,那头发在金光里舞动着,仔细看他,浓眉凤目,高鼻阔口,那张脸刚毅而威严,简直就是天神下凡。如果不是他穿着自己为他换上的那件衣服,家骏真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背回来的老乞丐,可是仅仅三天老乞丐怎么会变了一个模样呢?

“不错,我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五成,不错不错,”那个曾经垂死的老乞丐,不,应该是老乞丐变成的中年汉子在哪里自言自语地说着。

望着半空里的那尊神,家骏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感觉,他强忍着不想跪倒,他要保持清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人究竟是人还是魔亦或是妖?

“不错,好强的定力,外面的小子,你进来吧,”那汉子赞许地说道。

此时,金光散去了,那汉子缓缓落在‘床’上,应该是他收功了,家骏感觉身上的压力猛的一轻。

家骏推‘门’进去。

“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是不是我背回来的乞丐爷爷?”家骏质疑道。

“哼,小子,过来看这是什么,”老乞丐变成的汉子伸出右手。

十四

家骏呆住了,他看到了,那汉子大拇指上正戴着那枚橘黄‘­色­’的扳指,不是那老乞丐又是谁,家骏大张着嘴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还不过来拜见正杰皇帝!”

“正,正杰皇帝?什么正杰皇帝?”

“小子,你枉为我大唐臣民,正德才即位三年就把我忘了吗?”

家骏一下子想起来了,正杰皇帝是正德皇帝前那位皇帝,也是大唐的第三十九位皇帝,如今的皇帝李正德是他的弟弟。只是,正杰皇帝不是三年前死了吗,三年前正杰皇帝被‘­阴­’月皇朝派出的刺客杀死,正德皇帝才得以即位,这都是众所周知的。

“正杰皇帝不是遇刺驾崩了吗?”家骏大着胆问道。

“哼,那是正德编造的假话,真正刺杀寡人的是他,他早就想弑君篡位!”

“您,您真的是正杰皇帝?”家骏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我没有必要骗你?我手上的扳指,正是大唐皇帝才有资格戴的龙阳扳指!”

家骏还在那里发呆,他实在无法相信这人说的话,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还不跪拜!”中年汉子伸出右手来,掌心冒出淡淡金光,一股奇异的力量压制着家骏。

家骏不由自主地双膝跪下,“你,你真的是正杰皇帝?”家骏还在问刚才已经问过的问题。

“傻小子,你的确很难相信,堂堂的大唐天子,怎么会流落街头,饥渴‘欲’死,你听我讲完一个故事也许会相信我的话。”

四十年前,我出生在大唐皇宫,母亲是父皇最宠爱的丽妃,父皇显禄帝赐我名正杰,其意是让我做一个杰出的人,两年后我的弟弟出生,父皇给他起名为李正德,意思是让他做个品德高尚的人,我和正德是亲兄弟是一母所生,我们都天资高绝,而且都勤奋好学,因此在父皇八个儿子中他最疼爱的就是我们两个。依我大唐皇室的规矩,武功第一者才有资格继承皇位,经过比武测试,在八个皇子中我和正德的武功最高,我两个武功不分伯仲,相互不服气对方。显禄二十八年,父皇遇刺身亡,凶手是谁至今没有查出,父皇死后依照父皇遗旨,我即位为皇,正德不服却也没有办法。不过那几年正德掩饰的很好,每次见了我都恭恭敬敬,三年后我对他的戒心渐渐没有了,我即位的第五年,我和独孤皇后去泰山祭祀泰山山神,回来的路上正德带人劫杀我们,他的武功和我不分伯仲,而且他又带来了几位顶级高手。

“那一天我永远也忘不了,”正杰帝目光中‘露’出了可怕的光芒,“他们的每一个人我都忘不了!”

那帮人,除了正德,还有沐王李正沐,司马世家的司马狂风,诸葛世家的诸葛烈武,黄山毒宗的宗主唐高明,还有一个‘蒙’面人,那‘蒙’面人使剑,武功极高。我寡不敌众,护驾的独孤方勇被杀死,我爱妃独孤皇后为救我也被杀。

没有我的爱妃独孤皇后,我也会死的。是她,独孤雪儿,我的爱妃,她舍命替我挡了一刀我才不至于登时毙命!

说到这里,正杰的表情有些‘激’动,“雪儿,我的雪儿,她就这样离我而去!我们曾经发过誓,今生今世永不分离,可惜一切都已成空!”

正杰已是泪眼朦胧。

“那个雪儿真的对你这么重要?”

“是的,你没爱过,你不懂爱情!不是为了报仇我早就随她而去了!”

正杰的语含蔑视,他视乎很瞧不起那些没有真正爱过的人。

你没爱过!这句话让家骏无话可说,他茫然地望着正杰,他很怀疑,爱情的力量真的有这么大?真的可以让人生死相许?

我重伤后滚落山崖,我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是我落进泰山脚下的碧水湖里,没有摔死我,幸亏我水‘­性­’好,我爬上了岸,逃进一个山‘洞’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唐‘门’的剧毒,我耗费全身功力,拼着全身经脉尽断将毒*出一半,可是仍有一半留在体内。说实话,凭我自己的功力根本无法*出那一半的剧毒,幸亏龙阳扳指上的‘暗影神龙’为我护住心脉,我才得以苟活这三年。

当时的我浑身经脉尽断,武功尽失,体内还有余毒,我,我从一个绝世高手变成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我痛不‘欲’生!不过,我还不想一死了之,因为我要报仇!从此,我流‘浪’天涯,乞讨为生,我一边流‘浪’一边疗伤,然而我的伤太重了,而且体内的余毒还经常发作,我始终无法恢复功力。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变成一个被人任意欺负侮辱的乞丐,我的感受谁也无法理解。因为我死不见尸,正德即位后四处寻访我的下落,流‘浪’的路上我几次都差点死去,正德的人曾经从我身边走过,他们也想不到我会变成这样。

乞讨流‘浪’,朝不保夕,我渴望有人帮我一把!

第一年我曾经发誓,谁救我,我愿送他黄金万两让他一生荣华富贵。一年过去了,没有人救我,我才知道世上人情淡薄。第二年我再次发誓,谁救我我愿意封他高爵,让他家世代为官,永享富贵。依然没有人救我,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我嘲笑我,我恨世人怎么如此冷漠。第三年,我依然受尽侮辱折磨,我绝望了,我恨正德,我恨天下所有人,我发誓如果有人救我,我一定杀了他!

我以为再也不会有人救我!

那一天,我流‘浪’到双旗县白下镇,我饥渴‘交’加,即将死去,没想到天不亡我,是你救了我,还让我遇上千年才开启一次的百‘露’仙泉,就是你家的那口井。那井水让我的经脉全部复原,体内的毒也全部排出。这几天,我的功力逐渐恢复,在你出去时,我还炼制了一颗纯度为百分之百的水灵珠,就是用你院内的那口井里面的水炼制的。

那人伸手在空中一划,空间被他撕裂了,空间出现一个黑窟窿。

此刻,家骏突然感觉浑身一阵颤抖,是空间被撕裂时产生的时空‘波’让他一时难以忍受的。

那人从里面掏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在家骏面前一晃,这颗珠子是蓝‘­色­’的,晶莹剔透异样美丽。

空间再次闭合,家骏的不舒服感消失了。

“这就是可解世间万毒的水灵珠,有了他我就不怕黄山毒派的毒了!”

那汉子张口吞下那粒珠子,他得意地哈哈大笑,|“从此,我就是万毒不侵的人了,哈哈哈,黄山毒宗,看你们能耐我何?”

家骏看得目瞪口呆,这人简直就是神仙一般,而且自己家里的那口井竟然就是什么千年开启一次的百‘露’仙泉,他真的难以相信。

中年汉子继续说道。

流‘浪’的三年里我受尽苦头,生死两难,我体内的毒每半月发作一次,疼痛难忍,我才被折磨地像一个耄耄老人,我恨正德,是他抢走了我的一切,我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可是他如今是一国之君,他假仁假义骗了全天下的人。我在最绝望的时候,没想到你会救我,我真的没想到,我碰到那么多人,却只有你一个小孩子会救我。看来天下人真的该死!你也该死,因为我发过誓,谁救我,我就杀了他!

那人嘴角发出阵阵冷笑。

“你救了我,我一定要杀了你!”中年汉子眼中冒出凶光。

“好没道理,您也是一代帝王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救你的人,”家骏反驳道。

“让我不杀你也可以,你必须帮我,帮我杀了正德!”那汉子口气放缓。

杀正德皇帝,笑话,瘦小枯­干­的自己怎么可能办到?家骏环顾四周,他开始做逃跑的打算。

“哼,想跑,你跑得了吗?”正杰帝发觉了他的企图。

一抖手,家骏丢出三粒石子,同时起身拼命往外跑,那是他的拿手绝技追风三宝,正杰帝微微一抬手那三粒石头即刻化为齑粉,同时他的人瞬间挡住了家骏的去路,原地只留下了一道残影。

十五

家骏这才见识到绝世高手的武功,他不打算跑了,他要考虑其他的对策了。

“皇帝陛下,不是我不愿意帮您,而是因为我根本就杀不了正德皇帝,”家骏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收你为徒,传你李唐皇族绝世武功,让你拥有最强的力量,等你神功练成就可以帮我杀死正德了!”

“什么是最强的力量?”

“真龙之力,我们李氏皇族的真龙之力就是世间最强的力量。”

“真龙之力,”家骏面‘露’希冀憧憬之‘­色­’。

一听可以学习绝世武功,可以拥有最强的力量,家骏有些心动了,“你说的是真的,我真能够学成李家的绝世武功,真能打败正德皇帝?”家骏忽闪着大眼睛。

“只要你努力,一定可以。”

“可是,人家都说正德皇帝是个好皇帝,而且,而且正德皇帝还是我的偶像呢?我为什么要听你一面之词?”家骏可是个诚实的孩子,他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哼,沽名钓誉之辈,你竟然崇拜这种垃圾!”

正杰皇帝登时大怒,“哼,你不知道,他是想收买天下人的人心,他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否则他也做不出弑兄夺位的事情了。”

“好吧,这位大叔,为了证明你没有骗我,您可否再次发个毒誓!”

家骏咬着嘴‘­唇­’,眼里‘露’出坚决的神‘­色­’,虽然他想学绝世武功,可是也绝不想被骗更不想被人利用。

“你!”

正杰帝无奈的摇摇头,“好,好,我李正杰在此发誓,我刚才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愿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家骏盯着正杰帝,这位前朝皇帝眼角再次流出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一定有很多伤心事。此时此刻,家骏忽然发现正杰皇帝很可怜,尤其是,当提到那个独孤雪儿,他是那么的伤心。

扑通一声,家骏跪倒在地,“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慢着,”正杰道。

“为什么,”家骏愣住了。

“我大唐李家绝世武功从不外传,你必须先认我为父,跟我姓李,我才可以收你为徒。”

“认您为义父可以,我却不能跟您姓李,我虽然叫赵家骏,可是我亲生父亲应该姓张,今后找到我的父母‘弄’清我身世后我必须改姓张。”

“你还有亲生父母?”

“是啊,我爹娘生下我时就把我抛弃了,是爷爷捡我回来的,我爹娘曾经留给我一个信物。”

“什么信物,取来我看看。”

家骏回到房间,从‘床’底下掏出一个棉布包,翻开一层层的棉布,取出那个碧绿‘­色­’的手镯,递给正杰皇帝。家骏希望见多识广的正杰能够认出这个手镯的来历,也好帮自己查明身世。

“喏,您看下,就是这个镯子了。”

正杰接过那个手镯仔细观察起来,这个手镯材质和做工都不错,可是除了上面镌刻的‘张’字外他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张’姓实在是太普通了,在正杰知道的二十大高手中没有听说有姓张的以手镯为家族信物的。正杰只听说过‘­阴­’月皇朝的杨氏有一个手镯,那个手镯就如同他们大唐李家的龙阳扳指一样是家族的信物,可是手镯的主人是拥有凤凰之力的杨氏,他们姓杨不姓张,在家族信物上刻上别人的姓这是绝不可能的,因此他相信这绝不是手镯。虽然正杰没有见过手镯,但是他听说过手镯上刻有凤凰暗纹,正杰再次仔细看这个手镯,这个手镯很光洁上面根本没有什么‘花’纹,这的确不是手镯。

一千六百年前,李氏皇族将大隋朝杨千禧的人一举歼灭,只有大隋朝第一大将武天庆逃往海外,他在海外的孤岛重新建立了‘­阴­’月皇朝,可惜杨氏一族全被歼灭,连杨氏一族掌握的凤凰之力也因此失传。武天庆只有凤凰之力的半部秘籍,虽然他还有家族的狂蟒之力,可是他他依然不是拥有真龙之力的李氏皇族的对手,因此他远遁海外根本不敢来大唐朝管辖的地界。

这个刻有‘张’姓的手镯应该是一个一般的手镯罢,正杰帝初步下了判断。

正杰帝将手镯还给家骏,“我不认识这个手镯,不过这应该是个很普通的手镯。”

“哦,”家骏有些失望。

“来吧,认我为父,拜我为师,我李正杰曾经是华夏大陆第一高手,在我全盛时期即使正德也要对我甘拜下风,有我教导你,你一定会打败正德!”

世上所有男人都梦想拥有最强的力量,最高的地位,最美丽的‘女’人,这些正杰曾经都拥有,可现在他却一无所有,他丢掉的这一切有一个人可以帮他夺回,那个人就是家骏。正杰已经知道家骏具有脱胎换骨的半仙体质,他必须让家骏成为他复仇的工具,没有退路的他已经别无选择。

正杰的话颇具‘诱’‘惑’力,他相信家骏会答应他的条件的。

“再说一遍,你必须姓李才可以学习我的绝世武功,我们李家是最优秀的家族,是拥有最强力量的家族,更是最受天神眷顾的家族,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梦想加入我们李家,更有多少人梦想成为我的徒弟,你还犹豫什么?”正杰的眼中‘露’出了‘诱’‘惑’的光芒。

“你们真的拥有真龙之力?”家骏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

正杰点点头,“不错。”

“哦,看来天神真的很眷顾大唐李家。”

“你同意跟我姓李了?”

“不,不同意!”

“什么?那我只有杀了你了,”正杰很失望。

“那你杀了我吧!”家骏语气坚决。

正杰面无表情,他举起了右手,“你以为我不敢?”

家骏毫无畏惧,他莫名其妙地相信正杰不会杀自己,那是一种奇怪的直觉,已经脱胎换骨他多出了其他人没有的第六感。

“恩将仇报,你算什么英雄好汉?”家骏昂首望向正杰。

正杰眼中‘露’出一丝残忍的神‘­色­’,这个孩子体质独特,如果不能为我所用,就必须杀了他,他抬起的手就要劈下,他的目光遇到家骏纯洁却又坚韧的目光,那双无邪的眼睛令他心里微微一震,“存儿,我的存儿如果活着,也差不多这么大了。”

正杰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的脑中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翩翩美少年在那里用功读书,那个少年也有一双大眼睛,那双眼睛也是那么明,那么亮,那么纯。

少年昂起青‘春’明媚的脸,“父皇,孩儿将来一定会成为天下最强的人,儿子的成就武功一定会超过您的。”

“呵呵,存儿,你怎么这么自信。”

“因为您说过,孩儿是‘命之源’拥有世间最强的生命力,孩儿可是世间少有的灵胎,资质和悟‘­性­’都超过您啊。”

画面消失了,正杰皇帝的思绪回到现实。

存儿,你在哪里?我和你母后已遭不测只怕你也难逃正德的毒手!不,不!你是‘命之源’,你拥有最强的生命力,你一定没事的!

正杰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他的目光变得无比慈爱。正杰的目光让家骏为之动容,他从小渴望得到父爱,在正杰的眼光里家骏看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东西。

望着正杰的眼睛,家骏感觉面前的这个人一定是个好父亲,如果有可能自己到真想做他的儿子。

正杰放下举起的右手,“也罢,念在你曾经救我一命,我先不杀你,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一天后再给我答复罢。”

“不用考虑了,皇帝陛下,我可以拜您为师也可以认您为父,可是跟您姓李实在是恕难从命。”

“哼,小小年纪竟然这么迂腐,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如此不识时务,将来绝难成就大事,”正杰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家骏爬起来,“未必,我只不过想坚持自己的原则罢了。”

“哼,迂腐,”正杰不屑地扭过头去。

局势就此僵住。

十六

家骏陷入了思考,他知道如果答应了正杰,自己今后的命运将和这位前朝皇帝连接在一起,将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和当朝皇帝做对,这决不是什么好事,‘弄’不好要杀头的,可是自己如果不答应他他也不会善罢甘休,自己该怎么办?

真龙之力是世间最强的力量,目前这就摆在眼前,可是自己是不能够违背自己原则的,自己要么姓赵要么姓张,怎么能够姓李,家骏下定决心就是死也不能答应正杰,况且,他感觉正杰根本不会杀自己的。

望着家骏坚毅的眼神,正杰无比失望,如果家骏不帮自己,自己想要复仇太难了!他一个小‘毛’孩子,怎么这么倔强,不过,杀了他又实在可惜,怎么办?难道要我求他?

正杰懊恼地望着家骏,他一生孤傲,只有人求他,他从没有求过任何人,如今,他是绝不会开口求家骏的。

我的功力才恢复一半,为今之计,还是要先恢复自己的功力。等我恢复功力,再去联络以前的旧臣子,与正德的决斗或许也可以再次翻盘,可是如何恢复功力呢?

一声闷雷响后,大雨倾盆而下,闷热了一天,迟来的大雨终于下下来了。黑夜笼罩在噼噼啪啪的雨点声里,酷热终于有所消退。

雷声让正杰皇帝脑中一亮,我有龙阳扳指,何不利用天雷的力量让自己的龙阳神功完全恢复,可是这只有五成的把握,为了报仇,五成的把握也要一试!

“小子,我不用你帮我了,我要利用天雷的力量恢复功力了。”

说到这里,正杰皇帝一拧身化作一道残影,速度之快家骏根本看不清,正杰来到外面,沐在浓雨中。

家骏忙跑到‘门’口,只见正杰昂首立于天地间,任由大雨拍打着全身。

他要做什么?不如乘此机会一走了之,家骏动了逃跑的念头,不过,转念一想他立即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行,我要看看他到底做什么,如果有可能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问他。

我想问他的问题有这样几个,其一,怎样才能像他那样真正的爱一次,其二,怎样才能找一个像独孤雪儿那样肯为自己牺牲生命的‘女’子,还有,他的存儿几岁了,他的存儿是不是也像自己这样身材瘦小却有鸿鹄之志。

暗夜大雨中,家骏看到了正杰决绝的表情,这个人要做什么?家骏暂时放弃了逃跑的准备,他不仅想看看正杰究竟想做什么,他其实内心深处无比渴望有一个师傅像正杰这样,这个机会他真的不想放弃。还有,正杰眼中偶尔流‘露’出的慈爱,让他无比心动,从未得到过父爱的他何尝不想找一个这样的爹爹?

“苍天,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成功,”曾经千万人之上的正杰帝跪在泥泞的雨水里昂首向天。

家骏站在‘门’口惊奇地望着外面,暴雨如注,冷风急吹,茅草屋视乎摇摇‘欲’坠。

抬头望去,苍穹如同无法逾越的巨网,天啊!你果然高不可攀,就是强悍而高傲的正杰皇帝也要在你脚下跪伏,家骏再次感受到了天的高和大。

一道巨大的蓝‘­色­’闪电划破夜空,正杰帝飞身而起,迎着那道闪电,他张开双臂,大雨之中他如同一个逆风而上的海燕,那么的无畏,那么的决绝。

一时,家骏很担心正杰皇帝,他决不忍心眼睁睁看着正杰被雷劈死,如果他死了,那个存儿也会像自己这样无依无靠,尽管他曾经想要杀死自己,自己还是要想办法救他。

“喂,小心啊!你不想活了吗?”

半夜里,家骏大声地呼喊着,他的声音淹没在雷声和雨声里。暴雨和大风让家骏几乎站立不稳,风刮到他身上,雨打到他脸上身上,他感觉,天的力量太强大了,天,才是力量最强大的,估计谁也不敢和天角力。

半空里,巨大的闪电准确的击中了正杰帝,不,应该是正杰帝手上的龙阳扳指。正杰帝的身形停留在黑‘­色­’的夜空中,除了家骏谁也看不清他的状况,家骏眼力超出常人许多。

家骏看到了,正杰帝站在虚空里,那一道闪电将他浑身的衣裳都击碎了,他须发飞扬,右手指天,双目怒视暗夜,“天啊,我是你的臣民,我是真命天子!我是你的儿子!你让我成功吧,我有大仇要报,我要为我的雪儿报仇!天啊!”他的声音在暗夜雷雨声中是那么的渺小,他的身影在暗夜苍穹里是那么的柔弱。

“天啊,我正杰谁也不要帮,我只要天来成全我!因为,我是真命天子!”

正杰帝沐浴在空中的大雨里,天雷已将他的衣服全部击碎,他*着身体在空中奔跑着,他视乎在忍受剧烈的痛苦。

这一刻,家骏看呆了,空中的这人视乎就是天神,不是天神又怎能在空中漫步,又怎能承受天雷的一击。

他宁肯迎着天雷而上也不要自己帮他,他也是个好强的人,家骏感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所有人都在暗夜雷雨里沉睡,雷声雨声让熟睡的人更加惬意,没有人会关心这里发生的一切。即使有人想关心,他们也看不清,因为正杰处于高远的空中,除了脱胎换骨的家骏谁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雨更大了,夜更暗了,空中的正杰化为金‘­色­’长龙在乌云深处舞动着,金龙隐在暗夜了,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家骏紧盯着夜空,天空如此黑暗,他却看得颇为清楚,正杰皇帝看来是要成功了,他化成了两丈多的长龙耶!大唐李家果然拥有真龙的力量,家骏一时大开眼界,他浑身热血沸腾,他渴望自己也能拥有真龙的力量也能够像正杰那样在长空中漫步,飞舞。

这就是真龙吗?尽管有乌云遮挡还远隔近百丈远,家骏依然能够感受到龙的力量和威严,他强压住那种膜拜叩头的冲动,他努力观察着那传说中的神兽。

又一道闪电击中了正杰化成的龙,正杰帝惨叫一声,他被打回原形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坠落。

他还是失败了,天并没有成全他,尽管他曾经是真命天子。

扑通一声,正杰帝重重地摔在小院里。

“啊,”家骏冲出小院,大雨中,他将正杰帝抱回茅草房,可怜的正杰帝浑身*,双目紧闭,嘴角有血流出。

“喂,喂,皇帝陛下?您,您怎么了?”

家骏大声呼喊着。

片刻后,正杰痛苦地睁开眼睛,“我,我失败了,我前功尽弃,浑身经脉尽断,功力尽失,我失败了,是天要亡我,我,我不怪你!如果明天我睡不醒,就把我埋葬了吧,,,,”他的眼角流出眼泪,再次痛苦的晕倒了。

我要救他,一定要救醒他!

家骏为正杰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又将他放到‘床’上,他不明白正杰怎么敢迎着天雷而上,这一次正杰还能不能睡醒呢?是什么给他勇气,让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迎接天雷的考验?是什么?是他心中的仇恨吧。天啊,为什么不再次给他一个机会,家骏感到正杰帝太可怜了,他曾经是皇帝,可是现在却连个凡人也不如,凡人还可以在暗夜暴雨里高枕无忧,他却要与死神再次搏命。

十七

将正杰帝安顿到‘床’上,家骏在旁静静的等待着,缸里还有半缸井水,家骏试着给他喂了些。

天亮了,雨停了,碧空如洗。看东方,红彤彤的朝阳正冉冉升起,这一天,又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可怜的正杰帝还在熟睡,家骏发现,正杰帝正慢慢的变老,他的头发再次变得雪白,他的容颜再次爬满皱纹,他正变的和原来的老乞丐一样,或者,比那老乞丐更加苍老了。

如果自己答应他,他就不会冒险利用天雷的力量了,说来应该是自己害了他,有仇不能报,还奄奄一息,他真可怜,家骏有些后悔了。

今天,家骏打算不去茶楼了,他要等正杰帝醒来,他无论如何要等正杰皇帝醒来!如果正杰帝醒不来,家骏会后悔一辈子的。

还好,熟睡的正杰帝能够喝一些井水,家骏尝试着喂了正杰帝些井水。

接近中午时分,正杰帝终于睁开了苍老而浑浊的眼睛,“这是在哪里?你是谁?”正杰帝一脸‘迷’茫的看着家骏。

“谢天谢地,您终于醒了,您好些了吗?”家骏轻声道。

正杰费力地坐起,他闭上眼睛摇摇头,“头好痛,我是谁?这是在哪里?我是谁?我怎么记不起来我是谁了?”

家骏吃了一惊,正杰帝被天雷击中,身受重伤,难道是失忆了?

“告诉我,我是谁?你又是谁?”正杰帝睁开眼睛摇晃着家骏的肩膀。

家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告诉我,快告诉我?”正杰使劲摇着家骏的肩膀,他的眼中流‘露’出焦急和恳求的神‘­色­’。

家骏猛地甩开正杰的双臂,他害怕武功超绝的正杰帝武功恢复会再次杀了自己。

家骏很奇怪,自己竟然轻松挣脱了正杰的双手,而且正杰被自己一拉,竟然跌倒在地。

看,自称武功天下第一的正杰皇帝趴在地上,嘴里还嘟囔着,“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成了废人?”

费了半天劲正杰才爬起,他嘴里喘着粗气抱着家骏的‘腿’还是不停地问,“我是谁?麻烦你告诉我,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如今的正杰皇帝哪里还像掌握了真龙之力的第一高手。

家骏明白了,正杰帝再次重伤后武功全失已经和普通人无异,他不会伤害自己了。

“看看您手上的扳指,您仔细想想或许一会就会想起的,”家骏在旁大胆地鼓励正杰。

“好,我得好好想想,”正杰坐在地上抚‘摸’着手上的扳指皱着眉头费力地思考着。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正杰帝依然喃喃自语,他一会坐下一会费力的爬起,他还把扳指摘下,仔细的看来看去,可是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什么破扳指怎么会在我手上?”正杰索‘­性­’摘下扳指丢到‘床’上。

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正杰依然坐在那里紧锁双眉。

家骏试探着问道,“那个扳指你真的记不起来了?”

“什么扳指,我哪有什么扳指?”正杰翻着一双浑浊的老眼反问?

家骏发现正杰不仅失忆了,而且还健忘的很,东西就放在后面的‘床’上,他一会就忘了,不仅如此,他还四肢无力,走不了几步便气喘吁吁,曾经强悍如天神的他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废人了,家骏替他感到难过。

“我真的想不起来,求求你告诉我,我是谁?”

蹲坐在地上的正杰再次抓住了家骏的手。

望着正杰恳求的眼神,家骏变得无比坚决,他跪下扶起正德柔声说道,“爹,您是我爹,您是我爹赵大宝,我是您的儿子赵家骏啊。”

家骏已经决定今后要和这个老而残废的正杰帝相依为命了,说起来,他失忆也是自己造成的,今后,自己有责任照顾他。

“什么,你是我儿子?”

“是的,我就是您的儿子,十几年来我们一直生活在这里,昨天您不小心跌倒摔了一脚,怎么都忘记了?”

“是吗?我一定跌伤了脑子,”正杰‘摸’着脑袋半信半疑。

“是的,爹,来,您起来躺会,”家骏将正杰扶到了‘床’上。

“赵大宝,赵家骏?”正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正杰手上的龙阳扳指,家骏已经为他收好了,他怕正杰‘弄’丢了那个价值不菲的扳指,那可是大唐李氏皇族的象征。

“爹,您饿了吧?”家骏递给正德半个馒头和一碗井水。

“哦,是饿了,”正杰接过馒头就着井水吃了起来。

午时早过了,外面的‘艳’阳照的草屋厅堂内亮堂堂的。

“小骏?在家吗?”柴扉外响起清脆而动听的‘女’声。

“来了,”家骏迎出院‘门’,“大小姐,不,宜兰姐,您怎么来了?”

来人是孟宜兰孟大小姐。

“老半天了,你不去茶楼,我以为你病了,来看看你,”宜兰一边说一边四下打量着这个简单而破旧的小院。

“哦,谢谢你,宜兰姐,不是我病了,是我爹,他昨天不小心摔伤了,我正想去茶楼找老板娘请假呢?”

“你爹?你哪来的爹,你不是只有爷爷吗?”宜兰有些不解。

“哦,忘了告诉你了,前些天,前些天我背回家的那个老人家,那就是我失散多年的爹赵大宝,”家骏胡‘乱’诌道。

“赵大宝?真的?”对于家骏的身世孟大小姐还真不清楚。

“当然是真的,宜兰姐,进来坐会啊。”

“好的。”

孟大小姐迈步进入堂屋,看着苍老而茫然的正杰,她有些纳闷,家骏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爹爹呢?真可怜。

“老人家好?”宜兰给正杰帝打了个招呼。

“好,好,你是哪位?”正杰依然是一脸的茫然。

“爹,她是孟老板的千金孟大小姐,第一次来咱家,所以您没有见过,”家骏抢着说。

“对,对,大叔您没事吧,”宜兰发现这赵大宝怎么这么老,这么邋遢。

“没事,我真的是赵大宝?”正杰帝问宜兰。

“这,”宜兰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时,宜兰看到了家骏递来的眼神忙说,“对,对,您是赵大宝,赵大叔。”

“姐,出来坐吧,我爹摔伤了脑子,让他休息会吧,”家骏将宜兰拉到了外屋。

“小骏,他真是你爹?”到外面宜兰再次低声问家骏。

“嗯,我爷爷临死前告诉我的,错不了,”家骏非常肯定的点点头。

“哎,”孟大小姐不说话了,对于家骏的话她实在拿不准,可是,如果不是自己的亲爹,谁又会把一个又老又脏的老乞丐背回家养起来呢?家骏自己养活自己都难,这下多出个老而残废的亲爹,她为家骏今后的生计发起愁来。

“宜兰姐,麻烦您给老板娘说声,我要照顾我爹,过会再去茶楼,”家骏道。

“哦,不用急,下午也不要去了,明天你再去吧,过来,这是姐给的,”宜兰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二两银子硬塞给家骏。

“不,不,我不要,不要!”家骏推辞着。

宜兰推开家骏快步离开了,临走时,她再次大声说道,“小骏,茶楼今天不用去了,我跟我娘说,没事的。”

“好的,谢谢你,”望着宜兰远去的背影,家骏很是感动。

十八

掂了掂手里的二两银子,家骏心想,二两银子能换两千个铜钱呢,如果省着‘花’,差不多够自己和爹半年的‘花’费了。宜兰姐,就算暂时算借你的吧,今后我一定会加倍还你的。

家骏回到里屋,发现正杰帝正躺在那里傻傻的望着破旧的屋顶。

“爹,头还痛吗?”家骏问道。

“哦,还有点,你是我儿子,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正杰老眼闪烁不停,他还在怀疑家骏的话。

“当然了,如果不是,您为什么会在我家,我们又为什么会住在一起?”家骏反问道。

“也是,”正杰继续盯着屋顶发起呆来。

“爹,您躺下休息会,睡一觉后也许你什么都想起来了,我出去下。”

“希望如此吧,”正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家骏开始忙碌起来,院子里有黄瓜和西红柿,家骏准备到集市上买些米面为正杰煲点粥补补身体。

先拿一两银子换成一吊铜钱,家骏在集市上买回来些米面。

傍晚时分,正杰已经睡醒一觉,睁开眼,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家骏那纯洁无暇的眼睛。

家骏正双手托着腮守护在他‘床’前。

那双亮亮的眼睛视乎很熟悉又视乎很陌生,看到那双眼睛,他就感到很温暖,通过这双眼,他判断这是个善良值得信赖的孩子。

“爹,您都想起来了吗?”

“没有,”正杰茫然地摇摇头。

“爹,您慢慢想,您一定饿了,我去给您做饭。”

“嗯,”正杰皱着眉头,眼前的一切他觉得那么的陌生,自己是赵大宝,好俗气的名字,是什么让自己失去了以往的记忆呢。

家骏生起火开始煲米粥。

不一会米粥的香味溢满厅堂,家骏盛了满满一碗。好长时间没有喝米粥了,还真想尝尝,不过家骏没有喝,这碗粥必须先给正杰喝,他身上有伤需要补身体。等粥凉些了,家骏给正杰端上来,放在他面前,“爹,您尝尝,看看儿子的手艺怎么样?”

“嗯,不错,好喝,”正杰边喝边赞不绝口。

很快,一碗粥下肚了。

“怎么样?还要不要来一碗?”

“要,要,”正杰孩子一样地说。

“好,”家骏又为正杰盛了一碗,看着他慢慢喝下。

“哎,你怎么不喝?”这时正杰才发现家骏没有喝粥。

“我?锅里还有,我一会喝,”家骏道。

那口锅就在不远处,正杰看到了,里面还有浅浅的一层,应该不到半碗了,他这才发现,面前的少年把大部分的粥都省给自己喝了。

正杰叹了口气,有子若此,夫复何求。

看来,这的确是自己的儿子,否则,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正杰有些感动的说道,“儿子,你真孝顺,以后爹好些了,会多多照顾你的,看你瘦的。”

“嗯,爹,叫我小骏就行。”

“小骏,你真是个好孩子。”

望着正杰苍老憔悴的面容家骏感慨万分,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曾经高高在上万人景仰的正杰皇帝竟然会成为自己的爹爹。可惜他失忆了,否则真想好好的问问他,怎样才算爱过?爱过的滋味究竟是什么?

晚上,家骏陪着正杰,照顾的无微不至,“爹,明天我去茶楼跑堂,您自己在家休息。”

“嗯,”正杰点点头,他不住的上下打量家骏,这就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不过这儿子是够孝顺的,他不由地松了口气。

第二天,家骏早早起来,为正杰做了早饭,服‘侍’正杰吃完,他自己没来得及吃便一路小跑向茶楼而去。

好在有宜兰说话,老板娘没有追究家骏昨天没来的原因,家骏卖力的­干­着活,下午回家时,家骏带回了三个大白馒头。

一整天,正杰都抱着一面破旧的铜镜看个不停,镜中那个苍老而憔悴的老者,他感到是那么的陌生,“儿子,我一直都是这幅‘摸’样吗?”正杰问一旁忙着做饭的家骏。

“是啊,爹,您连自己也不认识了吗?”

“是啊,有点,”正杰无奈地把那面破铜镜丢在一旁。

晚上,家骏在院子里练习丢石头,正杰则在旁边慈爱地看着他,一天多来家骏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的心情平静多了,他的确有个儿子,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父爱在慢慢流‘露’。

“好啊,好啊!小骏你好厉害!”看到家骏一次次准确地投中了十丈外的目标,正杰帝开心的拍手大叫。

“您才厉害呢?”家骏道。

“我年轻时也很厉害?”正杰问道。

“嗯,”家骏点点头在院里找了一个三尺来长的木板,将木板削成一把刀的样子,他学着外面那些人舞了起来。

“儿子,舞的不错,”正杰又一次称赞他。

“爹,您会武功吗?”家骏停下来再次试探着问道。

“武功?什么是武功?”正杰竟然反问他。

“哎!”

家骏叹了口气开始拿着木刀在那里虎虎生风的舞了起来。家骏按照自己的想法毫无章法的舞着那把木刀。

劈,砍,扫,格,刺,挡,家骏胡‘乱’地舞‘弄’着。

簌,的一声,家骏高高跃起,木刀一下子砍在一株碗口粗细的树­干­上,咔嚓一下,出乎家骏的意料,树竟然被砍断了,那断口还颇为平整。

“爹,看到了吗?这就是武功,”家骏道,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力气会这么大。

“哦,是吗?儿子,你的劲好大啊?”正杰还是很茫然的样子。

殊不知,家骏刚才不小心达到了物人合一的状态,他才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用一把简单的木刀劈断一株碗口粗细的树木。

物人合一是武者初步追求的境界,一般的武者怎么也要修炼十年以上才能达到,而脱胎换骨的家骏却能轻易的达到,当然更高的境界是天人合一,很多武者一生也无法达到那个境界。

家骏心中郁闷,他不知道冥冥中的天意是什么?自己究竟何时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师傅。

正杰的话让家骏无语了,这个正杰帝,曾经武功天下第一的他竟然不知道武功为何物?

“爹,这个世界,武功是很重要的,您知不知道谁是天下第一武功高手。”

正杰摇摇头,“是谁?儿子,是不是你,你刚才耍的好‘­精­’彩啊!”

家骏摇摇头。

“看,儿子,是流星,快许愿!”正杰欢快的指着正在下坠的一颗流星。

“好。”

盯紧下坠的流星,家骏和正杰帝都在默默的许愿。

“爹,刚才,您许的什么愿?”

“我许的愿是,祝愿我的儿子赵家骏将来成为天下第一武道高手,”正杰兴高采烈地说,他快乐的就像个孩子一样。

家骏一怔,心里感到一阵暖意,“爹,您现在相信我是您的儿子了。”

“当然,你对我这么好,你一定是我儿子,哈哈哈,”正杰欢快地说道。

也许他还是不要想起往事的好,想起那些仇恨他会很痛苦的,家骏不再为正杰失忆而苦恼。

“儿子,你许的是什么愿?”

“爹,儿子许的愿也是让老天助儿早日成为天下第一武道高手,”家骏说这话时有些惭愧,爹为自己许愿,自己却没有为爹许什么愿。

“太好了,儿子,我们许的愿一样,你将来一定是天下第一。”

“谢谢您,爹。”

家骏开始在地上练习写字,正杰在旁边慈爱地望着他。

这一刻,家骏不希望正杰回忆起往事,从他的身上,他感受到了父爱的温暖,尽管他是个废人,可是他却让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亲情。

家骏父子开始了艰苦的生活。这个小镇,这个农庄,谁也没有留意到家骏怎么会多了一个又老又残废的爹爹,谁又会留意这样一个破败而衰落的农家小院?

十九

?白天,家骏在茶楼辛苦的工作,晚上,他和爹在农家小院快乐的生活,十二岁的他不再孤单,不再寂寞,他有了自己的爹爹,和其他十二三的儿童一样他享受着父亲的关心和爱护。

宜兰在忙着自己的事,她很快就要去华山学习上乘武功了,这几天,她忙着置办行李,对于家骏的爹,她也没有太多留意,那不过是个又老又残又脏的老乞丐,她一个漂亮女孩家可不喜欢那邋遢老头,不仅如此,她依然对家骏认一个老乞丐为父的行为感到不解。

傍晚的明水河畔,夕阳与倦鸟齐飞,流水与晚霞共舞,风清气爽,正是谈情的好所在,高大帅气的刘名达和青春靓丽的孟宜兰并肩而坐。

刘名达放肆地牵过宜兰的白­嫩­的小手,“宜兰,后天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华山学习上乘武功了,我真高兴!”

宜兰猛地抽出自己的手,“名达,虽然我暂时答应和你好,可是以后如果你再犯老毛病,我立刻不理你!”

“我,我哪有什么毛病?”刘名达故作不知。

“第一,你不许欺负人,第二,不能这么懒!”

“好好,好好,都听你的还不行。”

“这还差不多,”宜兰柔顺的将手递给刘名达。

美人玉手在握,刘大少视乎有些得意忘形,“宜兰,你跟我好就对了,整个白下镇,不,整个双旗县,论相貌,论力气,哪个年轻人能比得上我。”

“哼,别得意,有一个人,他将来的成就一定超过你。”

“谁?”刘大少来了兴致。

“赵家骏,我家茶楼的那个小伙计。”

“什么,他,那个小垃圾,笑死我了,信不信我一拳就能把他揍扁!”刘大少举起了饭钵大小的拳头。

“你又要犯老毛病?”宜兰板起了脸。

“不不不,说着玩呢,不过宜兰,那个赵什么骏,不就是会丢个石头子儿吗,要说将来有谁的成就会超过我,其他人或许我还信,他,我是一点不信的。”

“哼,你不改掉你懒惰的毛病,不仅他,很多人都会超过你的。”

看到宜兰不高兴,刘大少立刻服软,“我改还不行。”

夕阳下,两个人快乐的聊着,他们尽情享受着爱情的甘甜。

一番温存亲热,夕阳已落,时间将晚,刘大少将宜兰送回茶楼,他则欢天喜地的回到了家里。

客厅内,刘镇守正板着个脸,“名达,你过来。”

“有事吗,爹。”

“爹希望你还是跟着爹爹学习拳术的好,­干­嘛非要加入什么华山派?”

“爹,您不是已经同意了吗?”

“爹希望你再考虑下,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爹希望你不要被一个小女子所左右。”

“爹,我和宜兰的亲事是您老早就定下了,况且去华山学剑,您前几天也同意了。您不知道,孩儿去华山学武不仅仅因为宜兰,其实孩儿更是因为一把剑。”

“因为什么剑?”

“早前听宜兰说,华山之巅有一把巨剑其重无比威力惊人,目前还无人能使那把剑,即使华山掌门,天下二十大高手之一的白云子也无法掌控那把巨剑,儿子觉得那把巨剑就是儿子将来的武器,所以我一定要去华山学剑!到时,孩儿巨剑在手,天下哪个是我敌手,”刘大少脸上露出无限憧憬的神­色­。

刘镇守手捋胡须沉思片刻,“既然如此,我不勉强你了,可是,明天你必须跟我去趟华安县。”

“去那里­干­啥?”

“那里有位高人,他对面相颇有研究,爹带你去相相面,看看你将来在武学上能达到什么成就。”

“还相什么面,儿子将来一定能做那力王之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还没有见识到真正的高手,不可过高的估计自己,”刘镇守倒是语重心长。

“可是爹,华安县这么远,几时才能回来?”

“后天就能回来。”

刘大少一听急了,“后天我就要去华山了,我已经答应宜兰了。”

“哎,拖一天怕什么,到时爹亲自送你去华山还不行。”

“这,你真的亲自送我去华山。”

“这什么这,这次你必须听爹的,爹说送你去华山就绝不骗你,”刘镇守板起脸来。

“好吧,爹,明天我跟宜兰说一声,”刘大少也很想知道自己将来究竟能达到什么成就。

“不必了,事关你的未来,一会爹派人给孟老板说声就行。”

第二天一早,刘镇守和刘名达各骑一匹快马向华安县奔去,下午太阳即将西斜时,他们来到了县城,在城南一处宽大的院落外他们停下了。

将马栓后二人在下人的带领下进入里面。穿过几个回廊刘镇守父子两个来到后花园。里面,一个枯瘦老者正坐在轮椅上品茗赏花,看模样,他视乎是个行动不便的人。

刘镇守恭恭敬敬的上前抱拳施礼,“定老,属下将犬子带来了。”

“刘名达拜见前辈,”刘大少也上前略一施礼。

“很好,”枯瘦老者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在刘大少身上打量不停,看那双眼他哪像个行动不便的人。

“不错,令郎果然是一表人才,”片刻后枯瘦老者赞许道。

“谢前辈夸奖,”今天,刘大少到是颇懂礼貌。

“听说你力大无比,过来,老夫试一试你的力气。”

“请问前辈要如何试,”一听要试自己的力气,刘大少挽起了袖子,这可是他的强项。

“很简单,”枯瘦老者手一抖一只铁链飞出,原来是个链子镖。

刘大少一伸手抓住了飞过来的链子镖,“前辈,你的武器很特别啊。”

“哼,你抓住我的镖,若能将老夫拉动一分一毫就算你有力气。”

“容易,老丈可要坐好了。”

“呀,”刘大少单臂猛地使劲,可是枯瘦老者纹丝不动。

怎么搞得?我这单臂一拉硕大的牯牛也要被我拉过来,他竟然不动分毫,刘大少一阵诧异,不敢在托大,这次,他双臂同时抓住链子镖再次使劲,枯瘦老者依然纹丝不动。

第三次,呀,刘大少终于使出了吃­奶­的劲,结果,枯瘦老者还是不动。

那老者闭目沉思,只见,他手腕轻抖,铁链上视乎有黑芒在闪烁不停。

刹那间,“啊,”刘大少惨叫一声跌出七八尺外。

枯瘦老者冷笑一声,“不错,你资质不错,可惜,劲还不够大。”

刘大少狼狈的爬起,他藏到乃父的后面,“爹,那链子镖有古怪,这老丈也有古怪。”

“休得无礼,”刘镇守轻声斥责他。

枯瘦老者对刘镇守摆摆手,“永刚,你带着他走吧。”

刘镇守犹豫了下,“定老,小犬会否是那什么力之源呢?”

“不是,他就是力气大些而已,让他去吧。”

“好的,属下告退,”刘镇守闷闷不乐地带着儿子出去了。

“慢着,”枯瘦老者又道。

“定老有何吩咐?”

“你附耳过来,”老者一副神秘模样。

刘镇守忙走了过去,然后他不住的点头,视乎那老者在交待他什么任务似的。

出来那所宅院,刘大少抚摸着摔痛的ρi股,轻声问道,“爹,这老头是谁?不是说相面吗?怎么仅仅是试我的力气,还有,什么是力之源?”

“他是谁你且不要管,至于这力之源,爹也是前几日才听说的。力之源是天下五灵胎之一,这五灵胎分别为力之源,命之源,美之源,还有两个爹记不清了,五灵胎乃天降灵胎,任何一个都将成为绝世高手,尤其是力之源,天生神力惊人,将来的成就更是不可限量。”

“哎,可惜孩儿不是,”刘大少有些灰心。

二十

这天中午,宜兰要出远‘门’了,她即将正式加入华山剑派。

跟着孟老板和老板娘,家骏将宜兰送出茶楼老远。这次宜兰去华山是孟老板和她一起去的,孟老板把她送到华山后会抓紧赶回来,因为这边的生意需要他照顾。

一路上孟夫人对宜兰千叮咛万嘱咐,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赵家骏,你回去吃饭吧,有我和夫人送宜兰就是了,”孟老板对家骏到蛮客气的。

“不慌,宜兰姐这一走不知何时回来,我必须多送一程,”家骏坚持道。

“就是啊,让小骏送送我,”宜兰也道。

孟老板无奈地摇摇头,“呵呵,那随你吧。”

家骏垂首跟在孟氏夫‘­妇­’后面,孟老板高大矫健的身姿将他映衬的更加渺小。

“赵小俊,听说你找回个爹来,我以前真听你爷爷讲过他在外面好像有个儿子,”路上孟老板发话了。

“哦,”家骏感到很诧异,爷爷为什么没有给我提过这事,为避免孟氏夫‘­妇­’怀疑,他便胡诌道,“是的,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失了,爷爷临死前还念叨呢。”

“原来如此,”孟老板道。

“小俊,以后有机会,我教你两手,免得有人欺负你,”孟老板一副热心肠。

家骏感‘激’地说道,“谢谢您,孟爷。”

“不客气,我答应你爷爷要关照你的。”

路过弱水河边的一个小树林,再过了那座桥,就不是白下镇的地界了。

“孟爷,您能否给我表演下飞剑绝技,让我开开眼,”孟爷要走了,能和他亲密接近的机会不多,家骏鼓起勇气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请求。

“好,”孟老板甚是爽快。

“老婆,宜兰,你们退后些,”孟老板让老板娘和宜兰退后几步。

“看清了,”孟飞虹双臂一振,“咔,”的一声,腰间的剑离匣飞出,孟爷凝神静气,右手一指,“着,”那剑在空中急速向远处飞去,叮,的一声,青钢剑钉在几丈远处的一株杨树上,剑柄犹自颤抖不停,家骏看得很清楚,那只剑‘Сhā’在树上,有血正滴出,剑下一只斑鸠在做最后的挣扎。

“怎么样?”

“孟爷,您好厉害,可是­干­嘛杀死那只斑鸠,”家骏竖起了大拇指,他很后悔是自己害死了那只斑鸠。

“你不懂,我飞剑出鞘必饮血后才归鞘,否则便无法凝聚我青钢剑的杀气了,”孟爷傲然说道。

“是吗,”家骏半信半疑,他清楚的记得上次孟爷用这柄剑杀死了朱伯雄。其实,孟爷这么说不过是吹牛而已,他的那柄剑材质太一般他的武功也太一般根本达不到以血养剑的层次,况且以血养剑绝非正道人士所为,只有魔界高手和妖界高手才会这么做。

“孟爷,您是怎么控制飞剑的?”家骏再次问道。

“我这是以真气御剑,我真气太弱,我师父他老人家能杀死百丈外的敌人,”孟爷凛然地说道。

“哦,真是厉害,”家骏再次竖起了大拇指,这比自己丢石头子强多了。

孟老板过去将剑拔出‘Сhā’回鞘里,“我们华山派修炼紫霞神功,可惜我只学了点皮‘毛’,宜兰你可要好好学。”

“放心吧爹,‘女’儿一定比你强,”宜兰道。

“学了一点,您就这么厉害,”家骏还在不住夸他。

孟老板道,“那是,华山派紫霞神功毕竟是正宗的上乘内功。”

走过了弱水河上的石头桥,他们看到了那条曲折的大路。家骏眺望远方,他知道那条曲折的路就通向外面的‘­精­’彩世界,当然也能到达大名鼎鼎的华山剑派。

刘名达和他爹有事外出了,家骏觉得很奇怪,这么重要的场合他竟然没有来送宜兰。

孟夫人再次依依不舍的向‘女’儿作别,家骏在旁边看着心中无比羡慕,他不仅羡慕宜兰可以去华山习武,更羡慕宜兰有疼爱自己的爹和娘。

宜兰来到家骏面前,“小骏,我就要去华山剑派学习武功了,修炼紧张而繁忙,以后再见面就难了,这是我送给你的。”

宜兰将随身佩戴的那只青钢剑解下送给家骏。

“不,我不要。”

“为什么?”

“这是你的防身武器,我怎么可以要,况且我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家骏道。

“哎,那算了吧,”宜兰无奈收起青钢剑,她又给家骏了二两银子。

家骏万般推辞,宜兰坚持送那些东西,家骏只得接受了。对于孟大小姐,家骏还是颇有好感的,她人不错,不像其他人那么势利,宜兰要走,家骏还真有一些不舍。

“宜兰姐,祝你早日学成绝世武功!”

“谢谢你,小骏!”

“宜兰姐,刘大少爷也去华山学习武功吗?”

“还不是我爹帮他说好话,他家又送了好多礼,否则他才没机会呢。”

“今天他怎么没有来,他不和你一起去吗?”

“他有事,明天再去,小骏,其实名达本质不坏的,”还没有成亲宜兰就开始为刘大少说好话了。

“哦,我知道,”家骏有些沮丧的垂下头,他明白,刘名达不去嵩山学拳,却到华山学剑,他的目的很显然是因为宜兰也在那里学习剑术。

家骏有些失望,刘名达这个恶少竟然也可以学习上乘武功了,爹爹是曾经的天下第一高手,可是他失忆了,否则自己也可以跟爹学上几招。

“小骏,有机会我会在师傅面前给你说说,让你也可以进入华山派。”

“谢谢你,大小姐,不用了。”

“不用客气,小骏,我感觉你是个特别的男孩子,你身上有很多不同于他人的地方,我不想你淹没于这小地方,我一定会为你想办法的,”孟大小姐的语气很诚恳。

“不用了,谢谢你了,”家骏的表情很坚决。

家骏是这样想的,所谓武功都有人创造,自己难道不能像古人那样自创一派,自己没钱何必再去拜什么华山派的师傅,况且自己走了谁来照顾爹。

“宜兰,该走了,”‘肥’硕的老板娘催促道,她对宜兰老是和家骏这个下人说话不满了,她不明白为何宜兰会对这个瘦小的男孩高看一眼,还让他来送行。

“哎,真搞不懂你,保重,小骏!”宜兰坐上了等待已久的那辆马车。

“祝,一路顺风!”家骏在后面挥着手,他目送着宜兰,直到那辆马车消失在视野里。

“我们也回去吧,”孟夫人提醒家骏,看到家骏对宜兰有情有义,孟夫人对他增加不少好感。

“嗯,”家骏跟着孟夫人往回走。

“我要回家了,孟夫人,您慢走,”在十字路口家骏和孟氏夫‘­妇­’分手。

快到家了,老远家骏就看到正杰正在‘门’口等他,他的心中一阵温暖,自己并不孤单,自己也有疼爱自己的爹爹。

“小骏,你怎么才回来?”正杰的话语中有责备,但更多的是担心。

家骏扶正杰回屋坐下,“不好意思,爹,让您久等了,我去给朋友送行,所以耽搁了一会。”

“是吗,哪个朋友?”

“宜兰姐,就是上次来我们家的那个,您还记得吗?”

“这,宜兰姐,我记不得了,爹真是老了,”正杰有些惭愧,近些天他虽然还是健忘但是在家骏的照料下已经好多了。

“爹,记不清没关系,您先休息下,我给您做饭去,”家骏开始忙碌起来。

这些日子,正杰总是坐在‘门’口等待家骏回家,这让家骏心中感到无比温馨,自己的爹爹虽然老而残却对自己极为关心≡己的家虽然破败可是却很温暖,每次只要出‘门’,家骏心中便多了一份对家的思念,因为家里有个关心疼爱自己的爹爹。

二十一

这天,家骏起的很早,天还没亮,人们还在晨睡执到院内,家骏活动了下筋骨,按照以往的习惯他先打了一桶水,然后舀了一瓢痛快的喝了下去。

爹说这井水这是百‘露’仙泉,什么是百‘露’仙泉呢?自己从小就是喝这井水长大的,怎么没听爷爷说过。可惜爹失忆了,没法告诉自己什么是百‘露’仙泉。目前,对于百‘露’仙泉,家骏唯一知道的就是里面的水能够解毒还能够提炼可解世间万毒的水灵珠,其他的他还不知道。

坐在井沿上,望着东方,家骏静静地等待东方的太阳,他听人说过,谁能迎来初升的朝阳谁就能一天都快乐,他期待着那轮红日在他眼中慢慢升起。家骏还听人说过,谁能送走当天的夕阳,谁这一夜就能睡个好觉,因此每天他都起的很早,他渴望每天都是晴天,这样每天都能看到红‘艳’的朝阳和落日。

家骏的思绪开始在苍穹里飘‘荡’,无限的苍穹笼罩着大地,是谁造就了这碧空?是谁开辟了这大地?又是谁创造了天地间的一切?都说真龙之力最强,可是拥有真龙之力的爹爹在天地之间却是无比渺小的,区区一个天雷就将爹爹击落,这世间,或许还有更强的力量吧。

这世间最强的力量是什么?究竟是谁在主宰一切,是天么?

虽然自己从小无父无母,只有爷爷,可是老天却让自己能够从小就喝这井里的水长大,还让自己碰上正杰皇帝,让自己品尝到为人子的感觉。看来,老天待自己也不薄,望着苍穹,家骏的心中有了一丝满足。

大唐李氏拥有真龙之力,华山剑派有紫霞神功,自己有什么?

丢石头子百发百中,力气极大,家骏感觉这些是自己所拥有的,可是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会。家骏忘不了爹爹曾经轻而易举化解自己‘追风三宝’的那一招,更忘不了爹爹曾经化身为真龙的情景,那才是真正的武功,目前自己的武功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家骏摊开手,他的手腕轻轻抖动,三粒石头在他手里有规律地跳动着,孟老板可以以气御剑飞行,自己体内没有真气,如今只能靠力气和手法将石头子掷出,说起来力气越大掷出的石头子威力也越大,家骏得出一个结论,力量应该是武功中最重要的一个因素。

东方终于‘露’出鱼肚白,太阳快要睡醒了,正杰蹒跚地踱出茅草屋,他今天也醒的格外早,“儿子,有心事?”

正杰挨着家骏坐下。

“没有,爹,来,您先喝点水,”家骏为正杰递上一瓢井水。

正杰也痛快地饮下那一瓢井水。

“爹,这水好喝吗?”

“好喝,甜甜的,”正杰赞道。

“那么爹,您知道什么是百‘露’仙泉吗?”

“百‘露’仙泉,爹不知道,”正杰一副很‘迷’茫的样子。

“爹,您的头还痛吗?”

“不了,只要是不打雷,就好的很,就是浑身无力­干­不成什么事,否则,爹也要出去做工,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外忙。”

“看您说的,照顾您是我的责任,您休息下,我去煲点粥,”家骏忙碌起来了。

很快面粥做出来了,太阳也快升起了,家骏顾不上喝便拿了半个馒头,跟正杰道别后边吃边往外走,他最喜欢在路上去迎接那轮朝阳,他感觉迎着朝阳而走的感觉是很美妙的。

在去茶楼的路上,家骏经过镇守府,因为天早,镇守府‘门’口一个人也没有,仔细看看,不仅‘门’口没有人附近也没有人。

气派的镇守府那样的宁静,家骏暗忖,“呵呵,刘名达走了,不仅镇守府‘门’口看‘门’的狼狗没有了,连家奴也变懒了。”

看着大‘门’口那两尊威武的石头狮子,家骏灵机一动,既然刘名达那恶少已经走了,不如趁现在没有人,自己也拿那石头狮子来试试力气。想到这里,家骏快步跑了过去,来到近前,看着这尊石狮家骏才感觉到它的庞大,其实这是比较小号的了,镇守是大唐朝最小的官,他的府前没资格用大号的石头狮子。

家骏蹲下,他瘦小的身躯在哪尊石狮子前显得那么弱小,家骏双臂搂住石狮的底座,先略一用力,不错,石狮子动了。

“嗨,”家骏咬牙双膀叫力。

好家伙,偌大的石头狮子被他抱在了怀里,家骏两只脚视乎有点陷进松软的土里,果然有些重呦!不过比自己想象中轻的多,家骏试着移动了两步,不错,虽然重,但是自己还是搬得动的。

“呀,”家骏再次用力,硕大的石狮子被瘦小的他轻松举过头顶。

“刘名达,你也不过如此!”望着碧蓝的天空家骏一时豪气万丈。

怕惊动了镇守府里的人,家骏忙将那石头狮子轻轻放回了原处。

拍拍手上的泥土,家骏快速离开现场,他感觉还行,没有觉得累,汗都没出,那石狮子有些分量,不过自己还能搬得动,不仅能搬得动还可以举起来。

太好了!看来自己的力气也不比那刘名达差,家骏来了‘­精­’神,他高兴地向茶楼奔去。

家骏不知道,自己力气大是因为他是半仙之体,如果修炼武功的话,别说是一个石狮子,就是一万个也可以搬得动。家骏还不知道,自己不仅力气大过常人许多,五感的灵敏度,敏捷‘­性­’也超出常人几倍,从这一点来说,刘名达比他差远了,刘名达仅仅是力气大而已。一句话,刘名达力气大,是因为他天赋异禀,而家骏力气大,却是因为他自幼饮百‘露’仙泉的水长大脱胎换骨成为半仙之体的缘故。

力气和刘名达差不多,家骏很满足,只是他心中还有一个遗憾,刘名达高大帅气,自己却如此貌不惊人,如果自己也和他一样帅气就好了。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谁又不希望自己仪表堂堂呢。

走在镇上的土路上,红‘艳’‘艳’的朝阳终于在家骏的双眸中升起,他知道,这一天又是一个美好的开始,今天一定能够快乐。

大唐皇宫御书房内,当今皇帝正德帝正端坐在龙椅上愁眉不展,虽然已经登基三年多了,可是他依然没有象征家族身份的龙阳扳指,这让他很是忧心。要知道,龙阳扳指不仅仅是大唐皇族的象征,还是一个宝物,可将自身功力提高一成。

“司马爱卿,康大师来了吗?”

“来了,康福寿正在宫外候驾听宣呢,”一位面‘­色­’冷峻身穿锦衣的臣子在旁回道,这是个中年汉子,双目偶尔‘露’出的‘­精­’光说明他功力极高。

“让他进来。”

“遵旨。”

一会,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进入御书房,“参见陛下,”老者略一施礼。

“快免礼,快免礼,”正德皇帝忙下座搀扶起他。

“康大师,当年我皇兄遇刺,龙阳扳指也不知所踪,大师卦术高明,昨日忙了一夜可卜出什么结果吗。”

“微臣已经卜过,三年来终于有了结果,龙阳扳指如今应该在西北方向的凉州境内。”

正德眼睛一亮,“哦,凉州的什么地方。”

“这个还难以确定,不过,谢天谢地,三年来老臣不停的问卜昨日终于卜出结果了。”

“哦,麻烦你了,康大师先退下吧。”

“老臣告退,”康福寿退下了。

康福寿是蜀山剑派的掌‘门’人,他也是一个卜卦高手,其卜卦能力仅次于其师燕南天。

“既然在凉州,司马狂风,寡人就派你亲自带人一个县一个县的找,不怕找不到。”

“臣遵旨,”那个叫司马狂风的臣子转身出去了。

二十二

这个简陋而破败的农家小院内,住着昔日的大唐皇帝李正杰,他忘记了一切只记得自己有一个儿子,而那个儿子就是貌不惊人又瘦小枯­干­的赵家骏。

三间草屋坐北朝南,中间为厅堂,两侧为卧室,家骏睡睡西边一个房间,正杰睡东边的。

家骏找到了从未有过的父爱,正杰也忘记了仇恨,父子二人生活的艰辛而愉快。

这天夜里,又是一个‘­阴­’郁的暗夜,天空乌云密布,家骏怎么也睡不着。无聊中,家骏手里把玩着正杰的那个扳指,这个橘黄‘­色­’的‘玉’扳指在黑夜里闪着冷冷的光彩。

龙阳扳指上面那个隐隐流动的影子就是暗影神龙了,那神秘的光华里面视乎蕴含着强大的能量。

“哗哗哗,”大雨下了起来,一场秋雨一层寒,家骏感到了一丝寒意。

爹爹没事吧,想到了正杰,家骏到正杰的房间为他盖了盖被子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个闪电过后,轰隆一声,清脆的雷声划破夜空。正杰帝被惊醒了,他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窗外,又一个闪电,又一声雷响,正杰脑中开始剧痛无比,视乎有些事情就要回忆起来,可是一想头就疼的要命。正杰捂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钻进了被子里,究竟怎么回事?自己究竟有什么事情没有记起,为什么这雷声让自己这么的恐惧?

秋天打雷,虽然不常见却也正常,家骏并没有放在心上。

西侧房间内,家骏还在把玩那个扳指,正杰的情况他还一无所知,家骏又拿出自己的那个青‘玉’手镯,青‘玉’手镯上的‘张’字应该是自己的姓氏吧。手镯和扳指放在一起,家骏无聊地把玩着,宜兰姐和刘名达去华山学习上乘武功去了,自己该去哪里学呢。

这个手镯连爹也不认识,它究竟是何来历呢?躺在‘床’上,家骏望着破败的屋顶,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烦恼,难道自己真要在这个小镇终老,男子汉大丈夫谁又甘于平庸?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这个小农庄什么都笼罩在黑夜里,只有家骏的眼睛亮晶晶的游离于黑夜之外,他看得到任何东西。没有犬吠,没有蛙鸣,视乎只有沥沥的秋雨声,家骏的耳中却听到了远处几只野猫夺食的喵叫。

倦意涌上,郁闷的家骏感觉有些乏累,便将手镯套在左手腕上,扳指也戴在左手拇指上沉沉睡去。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没有紧随而来的雷声,家骏房间内奇光一闪而逝。

更奇怪的事情出现了,睡梦中,家骏的脑中出现一个奇怪的声音。

“十几万年的时间,好漫长的等待,我终于等到了你,我的孩子。”

那个声音仿佛来自天界飘渺而神秘,又仿佛来自地底幽远而绵长。

这声音直入家骏耳底和心底,家骏惊醒了,他不再感觉到疲倦也不再感到烦恼,家骏坐了起来,‘揉’‘揉’眼睛,四周空空如也,哪有半个人影,“谁?谁在说话?”

“我,是我。”

“你是谁?”

“吾乃盘古遗留之元神所化盘古手镯是也。”

“什么?什么手镯?”

“盘古手镯,吾乃盘古是也,吾开天辟地后留下一滴‘­精­’血在人间,那滴‘­精­’血内有吾万分之一的元神,尔左手腕之手镯即吾之‘­精­’血所化,可称之为盘古手镯。”

家骏忙细看左手腕上手镯,那碧绿‘­色­’手镯正发出阵阵柔和的光芒,那光芒被自己吸收后自己感觉无比惬意,应该是那柔光消除了自己一天的倦意和心中的烦闷吧。

家骏好像听爷爷讲过,盘古大神是众神之皇,传说在十几万年前,盘古大神以自己的神力开天辟地,才有了炎黄大陆这片人间乐土。盘古大神法力无边,力量无穷,他还用自己的神力造出了除人之外的万物,他的妻子‘女’娲大神又模仿他的样子造出了人类。

盘古手镯,自己手上的竟然是盘古手镯,家骏心中一阵诧异,黑夜里,耳中继续传来不可思议的声音。

“吾在世间呆了十几万年,悟尽沧桑,吾只想寻找一颗灵善之心入驻,虽然人间一度有善心,可是却难有灵心,灵心方可感知吾之存在,聆听吾之声音。灵善之心没有找到,世间浑浊肮脏之气日甚,于是吾陷入沉睡,龙阳扳指乃至阳之灵物,它将吾惊醒,呜呼,快哉,尔正是吾所找之人。”

家骏听得‘迷’‘迷’糊糊,什么灵善之心,他根本不知道,却又听到。

“来吧,我的孩子,我的有缘人,今赐尔最强的力量,尔将来降妖除魔担当大任去耶!”

“盘古大神?什么是最强的力量?不是真龙之力吗?”

“真龙凤凰不过是兽中至强,宇宙中最强的力量乃吾盘古之力也。”

“那么盘古之力可以抵御天雷一击吗?”

“天雷一击算什么,盘古之力可防御一切,可毁灭一切,亦可开天辟地,造化万物。”

家骏听得云里雾里,“盘古大神,您为何不现身出来?让晚辈一睹尊颜。”

“吾之‘­肉­’身早毁,只有一点元神幻化为这手镯,将来尔修行深了必会见到吾之法相。”

“啊!”

“我的孩子,快滴血拜师罢!”

“请问大神何谓滴血拜师?”

“天地为吾所开,万物为吾所造,尔先拜天再拜地,然后将尔之血滴一滴至手镯上,吾便可进入尔心中成为尔心师,传尔无所不能之盘古神力。”

家骏没有犹豫,因为那个声音里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那力量驱使他按照那语音去做,他根本毫无选择。

扑通一声,家骏跪倒在地朝着天地各叩了三个响头,然后他咬破右手食指将一滴血滴在左手腕上的手镯上,那滴血瞬间没入,与此同时家骏感到一股电流传遍全身,房间内奇光一闪,左手腕上手镯消失不见了。

“额!”家骏惊得起身四处寻找,可是哪里还有。

“孩子,不必再找了,我已经进入你的体内,进入你的心中,成为你的心灵之师,尔今后有何话要对吾讲只须动心一想便可。”

“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手镯不是我爹娘留给我的信物吗?”家骏吃了一惊,没有这信物,今后哪里去查询自己的身世。

“尔还需开口言语吗?”

家骏忙闭上嘴将所要说的话动心去想,“请问盘古大神,这手镯怎么会是盘古手镯,这应该是我爹娘留给我的信物,上面还有一个姓氏‘张’字,您可知道我爹娘如今在哪里?”

“很好,你我今后就这般‘交’流,这只有灵善之心方可做到,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家骏再次心中急切地问道,“弟子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爹娘留给我的信物怎么会变成盘古手镯了?”

“孩子,我知道你满腹疑问,这一切的答案需要你修成无所不能的盘古神力才会得到解答。”

二十三

要想查明身世必须修成无所不能的盘古神力,如果自己无法修成那宇宙中最强的盘古神力岂不是一直无法查明身世?

家骏一时愣在那里,自己的身世究竟是何来历,盘古手镯上怎么会刻有张字呢?难道是自己的爹娘无意中捡到的盘古手镯?

我赵家骏竟然会成为盘古元神的弟子,这一切都太离奇了,会不会是在做梦?家骏不敢相信自己会这奇遇,他掐了掐手臂,痛得很,根本不是做梦,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去修炼盘古神力是了,到时何愁解不开身世之谜。

“弟子已经拜过师,请问师尊何时传授弟子盘古神力?”这是家骏最关心的问题。

“尔听吾慢慢讲来。”

“吾为汝心师,汝需心善,心仁,心静,心净,不存一丝恶念,邪念,贪念,嗔念,吾才可授尔心法。”

家骏心道,“弟子谨记师尊教诲,心中一定不邪,不恶,不贪,不嗔,永葆正气。”

“另外,吾藏于尔心中,尔不能将此秘密告知任何人,能做到这些吾即传功与尔!”

“弟子当然可以做到,弟子在此发誓绝不对任何人说出您藏在我心中的秘密。”

“很好,你仔细听来,盘古神力亦称‘混’沌真气功,乃是吸收天地万物之灵气为我所用,在体内修炼形成‘­阴­’阳二气,此‘­阴­’阳二气亦称‘混’沌真气,‘混’沌真气可一步步改造你的‘­肉­’体和灵魂最终使你彻底脱胎换骨成为全仙之体,此真气亦可造化世间万物,让你再造一个世界,并且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另外,此‘混’沌真气非一般真气,体内有‘混’沌真气便有盘古之力,体内的‘混’沌真气存在于修炼者‘­肉­’体与灵魂的任何地方,除仙级高手外绝难发觉你体内的‘混’沌真气,修炼此功的最高境界是将一切返璞归真,化繁为简,大巧若拙,越是普通招数其威力越大。”

这么神奇!何为全仙之体家骏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得到了一个比大唐李氏皇族的龙阳神功还绝妙的功法。

秋雨还在沥沥的下着,家骏心中狂跳,太好了,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此缘分,将来自己或许真能成天下第一,还能成为力王之王,到时刘名达就不敢欺负自己了,这一切都要拜爹爹所赐,没有爹爹的龙阳扳指又怎么会‘激’活那沉睡的盘古手镯呢?看来我和爹的缘分一定是上天赐给我的,上天见我无父无母,所以赐我一个爹爹,苍天,你若真的可怜我无父无母,今后再赐给我一个疼爱自己的娘吧!

心中响起盘古元神的声音。

“尔不要高兴太早,此功修炼绝非一帆风顺,修炼之途无比艰辛,也无比危险,所谓艰辛指的是‘混’沌真气改造自身时是无比痛苦的,所谓危险是指修炼过程中一旦走火入魔则必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弟子不怕苦也不怕险,既然选择修炼此功弟子就无怨无悔,弟子宁愿吃苦赴险,也不愿平庸的老死!”

“很好,你是个志向远大的孩子,听吾讲来,盘古之力分为九层力,前四层力修炼起来虽然也艰辛但无‘­性­’命之忧,而从第五层开始修炼的难度不仅会增加不少修炼失败还会有‘­性­’命之忧,首先第五层力关口通过的可能‘­性­’不足千分之一,即使通关也要迎来天劫与地劫,度不过天劫地劫,尔将死无葬身之地!这仅仅是第五层的关口,后面的几层更是难上加难,想要真正修成盘古神力必须历经千辛万苦。”

“弟子已经说了,弟子不怕,弟子有勇气接受任何挑战!”

“呵呵,很好,不过,在一个地方修炼此功不仅可以大大提高修炼的速度和通关的可能‘­性­’,还可以在通过第五层关口时免去天劫与地劫之险。”

“请问师尊是什么地方?”

“乃是世间最邪恶最肮脏的地方,送尔一句话,‘黑水潭水深千尺,万恶滔天孕魔婴,善心一颗抵邪气,置身恶水渡险劫。’”

“弟子不懂,望师尊明示!”

“天机不可泄‘露’,尔自己去寻找领悟吧。”

“弟子谨记,”家骏不敢多问。

“再送尔八字,灵台清明,善心永驻,尔必须做到!”

“弟子谨记。”

“吾先授汝入‘门’之心法口诀,。。。”

家骏忙用心聆听,认真记忆认真理解。

盘古之力分为九层力,第一层力为初之力,分为奔跑之力,拳之力,忍耐之力。第二层力为醒之力,分为跳跃之力,脚之力,防御之力。第三层力为次之力,分为水行之力,御物之力,‘洞’察之力。第四层为灵之力,分为飞翔之力,破坏之力,加速之力。第五层为强之力,分为瞬移之力,破灭之力,灵魂之力,第六层为仙之力,分为五行之力,毁灭之力,生命之力,第七层为神之力,分为‘混’沌之力,创造之力,开辟之力。第八层力为主之力,分为穿越之力,变化之力,预言之力。第九层力为恒之力,分为杀之力,防之力,幻之力。

盘古之力修炼到第五层力就可以在人间无敌了。然而修炼到第五层时,修炼者体内恐怖的力量会惊动天地,上天会降下最强的天雷击杀这人,大地也会裂开巨缝将修炼之人吸入地狱熔岩,这便是天劫与地劫。修炼者必须能够经得住最强的天雷一击,还必须在地狱熔岩中存活下来才算通关。要想避免惊动天地两界的主宰者,必须找到世间最肮脏最邪恶的地方藏匿其中方可,也就是要记住刚才的那句话,‘黑水潭水深千尺,万恶滔天孕魔婴,善心一颗抵邪气,置身恶水渡险劫。’另外一个房间内正杰已经进入了梦乡,他真的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和一个少年快乐地嬉戏玩耍,可是那个少年的面容是模糊的,他怎么也无法看到他的真实相貌。他只知道,那是他的儿子,那个少年瞬间长大,他长成一个参天巨人,他骄傲的告诉他,“爹,我就是天下第一武道高手!您的儿子就是天下第一!”

二十四

一个时辰后家骏明白了修炼的入‘门’心法口诀,他还了解到,盘古之力的九层力是逐步加深并且相互联系的,第一层力中有拳之力,其他层力没有拳之力并不代表拳之力不再‘­精­’进,修完第二层力,拳之力也自动升级为第二级,修完最后一层拳之力也升级为第九级。每一层的关口突破后便算是练到第一层了,每修完一层自己身体会发生一些变化,这变化的地方是不过是身体变得高大强壮一些,修炼到第五层无论多矮小瘦弱的人也会成为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不仅如此修炼到最后一层还可以幻化为万丈巨人。

所谓关口即是修炼到一定程度,脑中便会产生幻像,每一层的幻象都是不同的幻兽或幻物。每一层的幻象也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你的眼前会出现日月当空的景象,碧蓝的天空中,太阳从东方升起,月亮从西方升起,日坠向西,月坠向东,修炼者必须在日月坠落之前通关才行。在修炼的过程中若你的眼前突然一亮出现了日月当空的景象说明你已经进入通关幻境了,盘古元神告诉他第一层的幻象是空旷世界中的一个圆球,在日月坠落之前将那圆球击碎便可以通关,若失败了,则需要在等待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才会再次进入通关幻境。

宇宙间万物不过由‘­阴­’阳二气组成,‘­阴­’阳相互转化,采集宇宙间灵气为吾所用,不停改造自身‘­肉­’体和灵魂。只要灵台清明,善心永驻就可以永远不偏离修炼的正方向,最终达到修炼的最高峰。

家骏自信自己可以做到,灵台清明,善心永驻这八个字,再苦再难,他也一定要登上修炼的最高峰。

天还没亮,外面秋雨依然哩哩啦啦的下着,家骏开始迫不及待的修炼第一层,潜藏在心灵里面的师尊已经将第一层的修炼方法告诉他了,其实每一层的修炼口诀都差不多,按照口诀修炼下去就行,这个功法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修炼到第三层后,便可以在睡梦中修炼了,不耽误睡觉所以很方便。

很快,运气的方法和技巧家骏大致记得差不多了,他要开始修炼了。家骏盘膝坐在那里,按照师尊说的试着运气,初练者,气由口鼻入,进入丹田,再由丹田顺着经脉发向四肢百骸,气再从各经脉末梢回到丹田由口鼻呼出,这称之为气行一周期。修炼到更高的层次,可以不再依赖口鼻进行呼吸,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可以呼气和吸气,到最后,还可以让灵魂摆脱形体的束缚,灵魂可以出窍独立存在,那时可以利用灵魂进行呼吸,最终达到不灭不死。

家骏体质特殊,浑身经脉坚韧而宽广,他很快掌握了运气的方法,只感觉一股气流由丹田出发传遍全身四肢百骸,浑身舒服无比。按照修炼口诀,那股气流渐渐分叉,视乎是一股温热,一股清凉,家骏按照口诀运气,让两股真气运转全身如此反复循环便可了。每循环十二个周期为一周天,行气一周天后便全身无比的舒畅。

家骏闭目享受那种惬意,仿佛志得意满后又饱睡一觉,心情舒畅,身体舒畅,浑身上下到处都舒畅,总之是一个舒服。

听心灵师尊说,修炼‘混’沌真气实际是‘­肉­’体和灵魂的双重修炼,凡人的‘­肉­’体和灵魂是相互依存的,而高级修炼者的灵魂可以摆脱‘­肉­’体的束缚而独立存在。持续地修炼盘古真气,灵魂会幻化出无数分身,这些分身称之为分元神,每一个分元神都将根据原来‘­肉­’体的信息再造一个‘­肉­’体,还可以独立的支配这个‘­肉­’体。修炼到最高层次,修炼者的分元神可以脱离原来的‘­肉­’体而分散于宇宙的各个角落,最终,修炼者会永恒存在。

天快亮了,雨也快停了,这一夜家骏整夜未眠,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累,不仅不累反而觉得‘­精­’力旺盛浑身是劲,家骏明白了这正是修炼的好处。继续修炼自己便可以不用睡觉,不用休息,疲乏时行气一周天即可,而且即使睡觉也可以在睡眠中继续修炼。

家骏将龙阳扳指贴身藏好,这是大唐皇族的象征,更是爹找回记忆的关键,必须收藏好。家骏心中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自己怎么会有那个盘古手镯呢,那不是爹娘留给自己的吗,连当时的正杰都认不出那就是盘古手镯,看来自己的身世真是大有来历了。

天亮了,雨也停了,下过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家骏到院内深吸一口空气,快步走到那口井旁,像往常那样,他想打一桶水,可是这次却打了个空。爬在井沿往下一看,井水­干­涸了,家骏吃了一惊,他已经听正杰说过这口井的来历,没想到这么快就­干­涸了,百‘露’仙泉才开启了不到十三年。

殊不知前些日子,正杰为提炼水灵珠耗费了大量的井水,因此这井水才­干­涸的。

这口井是陪伴家骏一起长大的,他没有喝过一口‘­奶­’,能够活命全赖这井水,十二年了,这井如同母亲一样,如今井水­干­涸,家骏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仿佛失去了一位亲人。

家骏跪在井旁郑重地叩了三个头,“百‘露’仙泉,十二年来,您如同我的母亲,赵家骏能活命全赖您之力,在此我谢谢您了!”

无奈,家骏只得到外面,村口的井里打了两桶水,喝了一瓢外面的井水,家骏感觉和百‘露’仙泉的井水味道相比差远了。没办法,经过十几年尘世的污染,百‘露’仙泉已经­干­涸了,以后必须喝普通的水了。家骏开始忙着做饭,过了会,正杰起‘床’了,家骏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

“爹,您怎么了?昨夜没睡好吗?”

“是啊,昨天的雷声让我头痛的很,爹好像很怕打雷似的,而且爹还做了一夜的梦,感觉好累。”

“是吗,”家骏想起来了,正杰就是被天雷击伤才失忆的,看来以后再打雷时自己必须照顾好爹了。

“你知道爹做的什么梦?”

“您梦到了什么?”

“儿子,爹梦到你真的成为天下第一武道高手了!”

“是吗,爹,您放心,儿子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在正杰的眼中家骏看到了慈爱,看到了关爱,更看到了希冀,为了这慈爱和希冀他也一定要达到天下第一。

简单吃过早饭,家骏安顿好正杰,便急匆匆向茶楼跑去。

家骏不再羡慕那些武者,自己不必再创造什么武功了,自己也可以修炼了,而且自己的师傅是盘古大神,那可是一代神皇啊。

到了晚上,家骏照例是在正杰的陪同下练习丢石头,练习‘吟’诗写字。父子两人聊天排挤寂寞,家骏发现,正杰虽然失忆了,但知识还是相当渊博的,他以前毕竟是一国之君。正杰认的字比家骏多得多,还会好多诗词,家骏从他身上学了好多。

如今,对于正杰的身份和遭遇家骏已经深信不疑,对于以前的偶像正德皇帝家骏开始反感,有机会,有可能,他真想替正杰讨回公道。

二十五

已经有武功可练了,却还没有武器,家骏一直比较喜欢刀,那种武器让他觉得很霸气,他决定有机会到镇里的铁匠那里打一把佩刀。

这天中午,家骏回来时路过镇上唯一的一家铁匠铺——孟记铁匠铺。

家骏停下了脚步,“请问师傅,打一把刀要多少钱?”

“那要看你打什么刀了?”打铁的师傅头都没有抬依然乒乒乓乓的敲打着。

“就是普通的佩刀。”

“那,最少也要二两银子吧。”

“这么贵啊?”

“没钱就别看!”孟铁匠根本懒得理这个瘦小的孩子。

家骏无言地走开了,家里还有不到三两银子,那是自己和爹吃饭用的怎么可以用来打刀。

回到家,家骏无奈地拿起那把木刀,“哎,只能将就着先用用了。”

晚上等正杰睡熟了,家骏盘膝坐在‘床’上,开始修炼盘古之力。

今天家骏的修炼不是那么顺畅了也不太舒服了。按照心灵师尊的心法修炼时,家骏感觉运气五个周天后体内的真气发生了变化,自己不再感觉舒服了,那一股暖流变得奇热,那股寒流变得极冷,不仅如此,他还一会浑身燥热难受,一会浑身冷的打寒战,他忍受着冰火两重天的境遇。这些感觉,家骏问心灵师尊了,师傅说这几天的修炼已经初见成效,他的体内终于有‘混’沌真气了,体内那两股气流正是‘­阴­’阳真气也叫做‘混’沌真气。暖流是阳气,寒流是‘­阴­’气,‘­阴­’阳二气在他体内涌动说明‘混’沌真气正在改造着他的身体,越是痛苦,说明改造的越是成功。

盘古元神告诉家骏,‘混’沌真气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可以解乏除困,再累再乏顶多三个周天就可以恢复‘­精­’气神,但是要连续运行五个周天以上,‘­阴­’阳二气便会自动改造筋骨肌‘­肉­’,那感觉就不太舒服了。因此要想解乏不能连续运气五周天以上,必须运行五个周天休息一阵子继续运功,而要想修炼则必须连续运气五周天以上。

‘混’沌真气在体内已经运行了十个周天,家骏依然没有休息的意思,他要忍痛继续修炼下去。按照口诀,体内‘混’沌真气还在运行,家骏浑身如同针刺一般,视乎是一场难熬的酷刑。早就知道修炼‘混’沌真气没有想象中的容易,却没有想到会这么痛苦,展望未来今后的修炼之徒就是一场场炼狱般的酷刑,虽然受刑后的感觉是美妙的可是那种酷刑的确非常人所能忍受。家骏却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他知道自己也许不是个天资超绝的人,但是他相信自己绝对是个坚强的人,他要做个真正的男子汉,他渴望迎接那一次次痛苦挑战,化蛹是痛苦的,破茧是艰辛的,可是成蝶后却是美丽的。

‘混’沌真气在体内连续运行十五个周天后,家骏准备休息下了。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浑身粘糊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这是体内排出的杂质,自己的身体应该更加强健了。家骏起身活动了下,果然,浑身有种说不出的舒服,这种舒服夹杂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快感,这种快感是那十五周天真气运行的痛苦换来的,真是浑身充满力量,无比惬意。

家骏的身体已经脱胎换骨成为半仙之体,但是还没有成为全仙之体,在‘混’沌真气的改造下他将最终修成真仙之体。

今后的修炼之徒,家骏将不得不忍受‘混’沌真气改造身体的痛苦,好在修炼结束后依然是无比的舒适,无比的惬意。回忆起那种痛苦,家骏却是另一种感觉,听师傅说,意志力不强的人在忍受不了痛苦时,可能会爆体身亡,还有可能走火入魔成为废人。无论如何第五层是必须修炼到的,修炼到第五层,便可以在人间界无敌了,也就是说可以敌得住如今的正德皇帝了,到时家骏想去找他替爹讨回公道呢。

正德帝派司马狂风带人来到凉州城外,凉州节度使贺远峰忙出城恭迎,司马狂风官拜大将军,他可是当今皇上跟前的第一红人,小小的凉州节度使可不敢惹他。只是贺远峰不明白堂堂的大将军不在京城怎么会来到偏远的凉州呢?在听司马大将军一番训斥后他才明白,此次大将军是怀有秘密任务的。什么秘密任务贺远峰不敢多问,司马大将军也不让他参与这次任务。要了凉州地界的详细地图,又问清了凉州的所有情况,吃喝一番后司马狂风带人出去了。凉州辖内共二十九县,司马狂风打算先在凉州城内查找龙阳扳指的下落,另外正杰死不见尸,正德还嘱咐司马狂风暗中搜寻正杰的下落。

如何查找龙阳扳指呢?龙阳扳指是李氏皇族的象征,当年显禄皇帝最疼爱的皇子是正杰和正德,因为正杰年长所以封正杰为太子,然后将龙阳扳指传给了正杰。正杰和正德都是丽妃所生,母以子贵,丽妃被封为皇后也就是后来的纳兰皇后,现在的纳兰太后。眼看皇位无望,和正杰一样优秀的正德因此郁闷无比,纳兰皇后看在眼里无比心疼,她将另一件宝物送给了正德,这件宝物就是‘倾城之恋’。这是个由极品白‘玉’打造而成的戒指,上面镶嵌一个红宝石,白‘玉’戒指上红宝石红‘艳’‘欲’滴衬托的这枚戒指格外美丽。这个戒指也可以将自身功力提高百分之十,可惜这戒指只能由‘女’‘­性­’佩戴。倾城之恋是具有倾城之貌的‘女’人才有资格佩戴的,姿‘­色­’平庸的‘女’人戴上是起不到什么效果的,拥有它并成为它的主人既说明自己拥有倾城之美貌还能够提高自身功力,因此这枚戒指是所有‘女’‘­性­’都渴望拥有的。纳兰容丽皇后当时就是大唐朝第一美人她因此得到了这枚戒指,由于纳兰皇后对修炼武功没有丝毫兴趣,她并没有将这枚戒指滴血认主。龙阳扳指和倾城之恋乃是相关宝物,只要倾城之恋和龙阳扳指若相距十丈之内时,上面的红宝石就会闪闪发亮,还会发出几声清脆的风铃声,因此可以凭此来寻找龙阳扳指。

得到倾城之恋后正德将此宝物赏给了自己最宠爱的雅妃,也就是慕容世家的慕容欧雅,慕容欧雅又将此物给了‘女’儿海英公主。海英公主年方十二岁,她是个少有的美人胚子,如今,她已经是‘倾城之恋’的主人了。为了找到龙阳扳指,正德将倾城之恋‘交’由司马狂风暂时保管,现在这枚美丽的戒指正在司马狂风手里。

二十六

怀揣倾城之恋,司马狂风几乎踏遍了凉州城的每一个地方,很可惜没有龙阳扳指的半点线索。

司马狂风带两个亲随来到下一个县城祥云县。这是个小县城,司马狂风便衣打扮走在萧条的街道上,谁也不知道这位高大的锦衣汉子就是当今的大将军。司马家族掌握了‘风之力’,他们的飓风刀法是相当厉害的,司马狂风是司马世家第一高手,他的武功在大唐朝应该排在前十位。飓风刀法加上风之力让司马家族傲立于炎黄大陆多年,有传言称,飓风刀法练到极致后一刀下去会像顶级飓风刮过,摧枯拉朽一般方园数百里的一切东西都会被摧毁。

司马狂风根本不相信在这穷困偏僻的西北地区会有什么高手,不过他到有些怀疑正杰皇帝真的没死,正杰皇帝或许真的就隐藏在凉州的某个县内吧。正杰即使没有死,武功也一定大不如前,若发现正杰没死,司马狂风会第一时间报告给正德皇帝,然后暗中留意他的动静。

“大爷,可怜可怜我,赏点钱吧,”一个不知死活的乞丐爬到司马狂风跟前,肮脏的手伸向他。

“滚,”旁边的亲随轻喝一声。

那个乞丐吓的滚到一边去了,从那位亲随眼中他看到了可怕的杀气。

司马狂风继续前行,其实在这偏远的凉州他一刻也不愿多呆。

“我们是执行秘密任务,不要太张扬,下一次,不要这样,要低调,”走了几步后司马狂风低声对两名亲随说道。

“遵命,”两名亲随道。

“哎,太平盛世竟还有这么多乞丐,”司马大将军叹了口气,他哪里知道,这些乞丐一些是真的乞丐,另外一些却是假的乞丐,他们明明四肢健全有生活能力却甘愿乞讨为生食嗟来之食。

司马大将军在这个小城来回的搜查,他是高手中的高手,根本不怕有人找麻烦。可是他不知道,天下排名第三的高手——‘神偷’刀不二瞄上了他。刀不二是号称‘刀神’的刀战天后人,刀家以刀为姓,是因为他们家族的刀和刀法厉害。让人想不到的是刀家赖以成名的刀其实是个三寸长的小小飞刀,不要小看这柄小小的飞刀,这柄小小的飞刀名为无影飞刀,飞刀由刀家的掷出后百发百中几乎任何人都躲不开。刀家的刀法名为弑天刀法,这是一种投掷飞刀的手法,这种手法鬼神莫测,修炼到极致后明明是一把小刀,经他刀家的人掷出可以由一化万瞬间杀死上万人,还可以由万合为一突破顶级高手防御将其杀死于万里之外。除此外,刀家的轻功也极厉害,刀家的家传轻功名为‘流光遁影’,‘流光遁影’指的是他们移动的速度快如光影,这让他们在发出致命的飞刀后,可以瞬间遁出数百丈外逃命。

为什么很少有人能够躲开刀不二的飞刀呢?有两个原因。其一,无影飞刀中所谓无影指的是他的飞刀别人根本看不到,除非那人的功力达到半仙的级别,如果继续修炼,无影飞刀即使半仙之体的人也看不到,只有真仙之体的人才看得到。无影飞刀是用特殊材料打造而成,那材料为无影钢,无影钢是一种近乎透明的钢铁,这种钢铁坚硬无比且世上极少,由这种钢铁打造而成的飞刀也几乎透明,若再将真气注入其中,则飞刀就能融入空气更加让人看不到。其二,练习弑天刀法必须先练习弑天神功,此功法可将全部力量集中于一点爆发出最强的威力,弑天刀法手法特别,兼具快准狠稳各个特点,一旦飞刀掷出则必爆发出最大攻击力。

刀不二已经修成半仙之体,他将刀家的刀法和轻功都练到了极致,这使得刀不二成为大陆第一神偷,也是大陆第一刺客。刀不二的功力据说仅次于史上的刀神刀战天,这世上,除了少数的几个人外没人能够躲开他的飞刀,这几个人是将龙阳神功修炼到第八层或将凤凰之力修炼到第八层的人。

刀不二武功号称天下第三,排在大唐皇帝李正德和‘­阴­’月皇朝的武元吉之后。在十多年前,刀不二的飞刀杀了当时慕容世家的第一高手慕容流水后名声大震,当时的慕容流水号称天下第三,他死后刀不二便接替了他在高手排行榜的位置。

刀不二的父亲刀得一是个有名的杀手,二十年前在一次刺杀中刀得一失败被杀,杀他的人是显禄皇帝,因此刀不二和大唐朝李氏有着刻骨的仇恨。父债子还,刀不二一直视正德皇帝和正杰皇帝为仇人,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杀父之仇。正杰遇刺正德继位后,刀不二感到很惋惜正杰不是死在自己手上。

刀不二也是杀手,可是他为人颇为正直,他并不喜欢杀人,出道几十年他杀的人寥寥无几,反而他偷的东西多不胜数,今天他竟然瞄上了大唐皇族的倾城之恋,他打算把那枚戒指搞到手。凡是李氏皇族的东西,刀不二都想偷到手以此来报复李氏皇族。

刀不二就在附近,就躲在在前面那群乞丐里面,他再次爬到了路中央,横卧在那里一副垂死的模样,这条路本来不宽要过去非得从他身上踏过去不可。

刀不二的躯体挡住了司马狂风的路,一个亲随上前伸脚就要将刀不二拨到一边去。

司马狂风很有风度,他摆手阻止了这名亲随,来到刀不二面前,从刀不二的头上,司马狂风从容地迈过。哪知道,刀不二突然起身抱住了司马狂风的‘腿’,“大爷,大爷,行行好,给我点吃的。”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司马狂风邹紧了眉头,忙一手掩鼻,一手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扔在地上。两位亲随更是掩住了口鼻,他们第一次闻到这么恶心难闻的气味,这个老乞丐应该是几年没有洗澡了吧。

要在往日,司马狂风早就将这个乞丐杀了,可是身怀重要任务,一向谨慎的他不敢轻易泄‘露’身份。

就在这片刻的功夫,司马狂风怀里的倾城之恋已经被刀不二掉了包。早在凉州城内,刀不二就注意到了司马狂风,经过一路跟踪他终于找到了下手的机会。对于倾城之恋,刀不二早就想得到了,他曾经潜入皇宫想要偷那枚戒指,可是皇宫戒备森严高手众多他根本无从下手,他仅仅是见到了那枚戒指,回去后他找人打造了一个跟倾城之恋一模一样的戒指,一直没有机会掉包,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二十七

司马狂风继续往前走他哪里知道怀里的倾城之恋已经被掉了包,正德派他搜寻龙阳扳指的计划已经完全落空,他将在凉州进行一场毫无意义而又耗费体力的徒步旅行。

得到戒指的神偷刀不二迅速施展绝世轻功溜走了。

刀不二偷那个戒指是想将那枚戒指送给自己的‘女’儿做生日礼物。都知道,倾城之恋具有倾城之貌的‘女’人才有资格佩戴,刀不二四十岁才得一‘女’,他对这个‘女’儿异常宠爱,可以说‘女’儿要啥他给啥,就是天上的星星他也要想法帮‘女’儿搞到。刀不二的‘女’儿现年十五岁,相貌也非常的漂亮。试问,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最漂亮,又有哪个‘女’儿不是父亲心中的公主,所以刀不二打算将戒指送给自己的‘女’儿。

刀不二高高兴兴的拿着戒指回到了家里,将戒指送给了‘女’儿。可是刀不二不知道这戒指已经认主了,如今的主人是海英公主也就是大唐皇帝李正德的‘女’儿李海英。刀不二可以说是白费了一番心思,除非海英公主死了,否则倾城之恋不会再接受其他人为主人的。

刀不二的‘女’儿刀小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戒指,她欣喜异常地咬破食指将一滴血滴在那枚戒指上,那滴血竟然滑落下来,没有被戒指吸收。

刀小妹昂起鲜‘花’一样的面孔,“爹?怎么搞到,难道是‘女’儿不够漂亮?”

刀不二眼中‘露’出杀机,“不,乖‘女’儿,你很漂亮,这只说明,这枚戒指已经有了主人,等爹查出她的主人,一定杀了她。”

“这,这不太好吧,爹,您不是不喜欢杀人吗。”

“为了我的乖‘女’儿,我愿意做任何事。”

“谢谢您了,爹,如果这戒指的主人是该杀之人,您再杀她吧,您知道‘女’儿从小就不喜欢你杀人,‘女’儿更不希望因为我您的手上沾上血腥。”

“好的,爹答应你,”刀不二的声音慈爱无比。

修炼是艰苦的也是枯燥的,更是寂寞的,但是家骏却是耐得住寂寞的人,在盘古元神也就是心灵师尊的指点下他刻苦的修炼着。白天­干­活晚上习武。夜晚,在正杰的陪伴下,家骏先练习飞石,再练习写字,然后服‘侍’正杰休息,最后是听师尊讲功,再开始修炼‘混’沌‘­阴­’阳功。家骏通常是修炼一夜,最多一夜只休息半个时辰,尽管如此他的‘­精­’力却很充沛,从不觉得累。这正是修炼的好处,越修炼越有劲。而修炼到第三层力,就可以在睡梦中修炼了,那时,会更加方便的。

修炼盘古之力快一个多月了,家骏感觉自己的力量和速度都增加了不少,五六百斤的石头他单臂就能举起,轻轻一跃便能够跳出一丈多远,尤其是家骏的奔跑速度大幅增加,从家跑到茶楼他比平时快了一半多时间。

这一天上午茶楼来了三位客人,他们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三位爷都面‘­色­’冷峻,他们风尘仆仆好像走了很远的路,坐在中间的那位年约五十多岁,他身材高大,不怒自威,另外两位好像是他的手下,对他毕恭毕敬的。三位爷要了一壶好茶,要了三笼包子,在那里闷闷不乐的吃着。

凭借高超的感知能力,家骏感觉这三人的功力都不低,尤其是年长的那位,家骏小心翼翼的为他们端上茶。

这三人就是司马狂风和两位亲随,出来快一个月了,几乎踏遍了凉州的每一寸土地,他根本得不到龙阳扳指的半点线索,司马狂风无比懊恼。

爹爹的仇人就在眼前,家骏根本不认识,他依然殷勤而周道的为三位服务。

“长上,既然没有线索,我们还是回去吧!”

“哎,也只能如此了。”

家骏虽然无意可是三位的话他听得很清楚,三位外乡人来此是搜寻什么线索呢?

“喂,叫你们管事的来!”司马狂风对‘侍’立一旁的家骏道。

家骏略一招呼老板娘已然走来,“来了!”

人未到,老板娘声音先到。

“三位贵客找我做什么?”老板娘扭着身躯过来讨好地问,她早就注意这三位了,她是识货的一眼就看出面前的三位大有来头。

“你们这个地方可曾经见过这人?”司马狂风拿出正杰皇帝的画像。

“这,我得仔细看看,”老板娘开始仔细端详这幅画像。

那幅画像家骏看到了,他在旁暗吃一惊,这画像就是当时爹爹恢复功力时的相貌,这几人为何找爹爹,他们一定是正德派来搜寻并且追杀爹爹的,家骏强忍住‘激’动的心情,在旁依然面不改‘­色­’。

“请问三位贵人,这是何人?”

“是谁你休管!你这茶馆南来北往的客人不少,你可见过?”司马狂风冷冷的说。

“没有,没有,我们这个小镇的所有人我都认识,绝对没有,”看到司马狂风冷厉的眼神老板娘不住的哆嗦。

“真的没有?”

“绝对没有,”老板娘再次很肯定地说。

“喂,小骏你也看看,你见过吗?”老板娘索‘­性­’拉过家骏问道。

家骏强忍住‘激’动的心情摇摇头,他心中想今后自己和爹倒要小心了。

咽下最后一个包子,丢下几个铜板,三位客人失望的走出茶馆。

夜晚还是那样宁静,家骏和正杰坐在那里享受着秋天的凉爽。

所谓武功,无快不破;大巧若拙,力大则赢,要的就是力量与速度。家骏没有师傅指点招数,只得在力量和速度上狠下功夫。

农家小院内,家骏那把木刀上下翻飞,舞得风生水起。

“呀!”

家骏跃起一刀劈在旁边的石头上,“砰!”地一声,家骏感觉手臂微微一震,细看,几百斤的石块视乎已经裂出了细纹,而他的那把木刀也粉碎了。

“哎,真是的,要是又把真正的刀就好了,”家骏懊恼地将半截木刀丢在一边。

这么长时间,正杰依然是想不起自己是谁,他的身体还是那样的糟糕,四肢无力,举步维艰,不过正杰却依稀记得自己的确有一个儿子。对于家骏,正杰更加依赖了,他坚信,家骏就是他的那个儿子。每天,正杰都在‘门’口等待家骏从茶楼回来,这个儿子,给了他无限的温暖,也是他活下去的希望,否则,他早就自杀了,像他这样的废人,他也觉得活着没有一点意思,不如死了­干­净。可是,每晚和家骏一起,正杰感到是那么的快乐,虽然残废却还能够享受天伦之乐,这让他对于生命有了一丝依恋。

正杰的父爱在家骏身上体现着,家骏找到了亲情,他也把正杰当成自己的亲爹了。家骏虽然不希望正杰能够恢复记忆,他却希望正杰能够恢复功力,那样他的身体就能够好起来了,他实在不忍心看着曾经的第一高手连走路都走不稳,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爹爹,家骏试图想办法让爹爹恢复功力,可是如何恢复,却不知道。

在凉州地界足足搜索了一个月,司马大将军一无所获,不得已他回到了京城。迎接司马狂风的当然是正德皇帝的一顿痛斥,将司马狂风喝退,正德陷入沉思,难道卜卦不准?应该不会的,蜀山剑派卜卦术能窥破天机,康福寿是此中高手。难道康福寿骗寡人?也应该不会的,他对寡人一向忠心耿耿。可惜,蜀山剑派的康福寿已经回蜀山了,想要再次卜卦需要一段时间了。

二十八

由于修炼了‘混’沌真气功,家骏力量大增,他的飞石绝技再次‘­精­’进了。不仅仅是准确‘­性­’和力道增加了,家骏还可以控制石头按照一定轨迹飞行,一枚石头飞出击不中目标后会再次旋转飞回手中,这样,即使手中有一枚石头他也可以多次攻击对方。这主要是由于家骏对力量的理解和掌握更加娴熟了,所谓力量分为多个层次,最初的力量不过是筋骨和肌‘­肉­’的力量,更高级的力量是灵魂的力量和生命的力量,至高级的力量是永恒的力量,要掌握高级的力量需要先把最初的力量琢磨透。

这是一个凉爽的秋夜,所有人都睡的很安详,家骏没有睡,他盘膝坐着‘床’上修炼着,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幼小而坚毅的脸上,他的脸上挂满了黄豆大小的汗珠,他正忍受着体内‘­阴­’阳二气的炎热和寒冷,以苦为乐其乐无穷,他相信迟早会苦尽甘来。

终于,家骏感觉不到热了,也感觉不到冷了,他只感觉体内无比的舒畅,体内那股热流和寒流不再四肢百骸内游走,热流汇成一团,寒流也汇成一团,怎么回事?

家骏正在纳闷,眼前猛地一亮,面前出现一个新天地。

蔚蓝‘­色­’的天空,东方是红‘­色­’‘艳’阳,西方是白‘­色­’月亮,日月同时出现,无比奇异的景象,同时家骏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水晶圆球,那水晶圆球挑衅似的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

日月当空,家骏明白了,自己已经修炼到了第一层的关口,面前的是通关幻境,家骏有些兴奋。

呀,家骏使劲击向那个圆球。

圆球一闪即逝,家骏转身,发现圆球出现在脑后,他再次击向后方的圆球,再次击空。第三次圆球出现在面前,家骏看准使劲击了过去,砰地一声,终于击中了,可是他被弹了回来,虽然击中但是没有击破那个圆球。

几次击中那个水晶球都被反弹了过来,家骏的手也被震的发麻,他满头大汗的半蹲在那里,大口的喘息,真累啊,从小到大第一次感觉到了累,通关还真不容易,东方的太阳和西方的月亮正在慢慢坠落,我不能放弃,我必须在日月坠落前将水晶球击碎,我不能再等待几个月甚至几年了。

也不知经过了多长时间,家骏拼命击打着不断出现的圆球。日月在慢慢下坠,幻境的光线正在变暗,第一次通关难道要以失败告终。

不行,我要通关!我不能让爹失望,我要成为天下第一!

想到这里,家骏咬牙挥起拳头,他拼尽全力打向那个圆球。

通关幻境内,家骏已经是忘乎所以近乎疯狂,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成功,日月即将坠落的一刹那,他终于将水晶球击破了。

幻境消失的瞬间,家骏悟透了盘古之力的第一层力——初之力。

奔跑之力,快如千里马;拳之力,拳赛钢铁坚硬无比;忍耐之力,百忍成金,忍常人难忍之苦。家骏松了口气,他睁开了眼睛,刚才的一切仿佛做梦一般,他知道自己已经通过了第一关的关口自己的力量增加了不少。同时,家骏的身高和体重也一下子增加了一些,他的身体仿佛突然膨胀了些。家骏举起手,这双手还很稚­嫩­,他握紧了拳头,骨节咔咔的响着,他终于明白,拳头才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武器。通关后他悟透了第一层的拳之力,拳之力分为拳力破,拳力盾,可攻击可防守。

试了试,家骏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他站起身,一抬脚便从窗口跃出,他感觉自己身轻如燕,这个身体仿佛再次脱胎换骨一般。

家骏从窗户里跃出,是因为他不想打扰爹,爹正在另一个房间睡得香甜,走正‘门’必然要经过爹的屋‘门’。

院内,月光如水,繁星点

家骏伸展腰肢,活动了下筋骨,脚尖轻点地面,嗖,的一下子,他一步迈出这一步足有七尺长,再次抬‘腿’,他已经到了院外,虽然还没有修炼跳跃之力,但是七八尺高的院墙依然被他轻松跨过。

恍恍惚惚,家骏找到了些许武林高手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离梦想,也就是天下第一近了些。

家骏很清楚,目前的自己仅仅是进入了修炼的‘门’槛而已,爹爹,也就是以前的正杰帝才是真的武林高手,他可以摆脱大地的引力做到凌空踏步,还可以化身为龙,他甚至能够抵抗天雷的一击,而自己仅仅是掌握了盘古之力的初之力。

双脚猛地踹地,家骏箭一般窜上院内的一株大树,站在树顶,家骏昂首望着苍穹,在无尽的天空下,自己依然如此渺小,一时,他无比地渴望力量。

力量啊力量,我希望自己拥有无穷的力量,我要摆脱大地的吸引,我要飞向高远的天际,我要看看天的尽头是什么,我要做天下第一!

骏发出了出自内心的呼喊,天,你遥不可及,让一切人跪拜仰视,即使称为天子的皇帝也被你似若玩物。我,赵家骏不过一个瘦小少年,我敬天敬地不是怕你的无穷和高远,而是因为是我师傅盘古创造了天地,天地生养万物,我要做天地之间的最强生灵,我要让这青天之下永无邪恶。

我要做最强的男人,是男人都想拥有最强的力量,是男人都想登上最高的山峰,家骏望着高远的蓝天,他自信的笑了。

弯月西坠,天就要亮了,家骏跳下大树,在院内他挥拳踢‘腿’,一招一式舞了起来,虽然没有章法但是劲道十足。

“呀!拳——力——破!”

家骏一拳挥出,目标是一丈外的一块石头,砰地一声,隔着这么远拳风竟然把石头打出几道裂缝。

不错,这就是第一层的拳之力了,拳力破虽然仅仅修炼到第一层但威力依然惊人。

家骏看着那块石头,心道,今后要有人胆敢做坏事,这石头就是他的榜样。东方开始发白,天基本亮了,家骏再次一个跟头翻回自家小院。

到外面打了两桶水,简单梳洗下,家骏开始做饭。他才不到十三岁,对于未来充满了憧憬,有了盘古之力,将来自己也许真能像爹爹那样成为天下第一。到时,自己也要像爹那样找一个红颜知己真真正正的爱一场,到时,我也可以自豪地说‘我爱过,我知道什么是爱情’,总之,不能白活这一生!

“儿子,一夜间你视乎长高了不少,也健壮了不少,”吃早饭时,正杰发现了一个问题,他看着家骏吃惊地说。

家骏自豪的‘挺’直‘胸’膛,“爹,儿子迟早要长大的,小树苗迟早要长成参天大树的。”

二十九

第二天深夜里,家骏开始和心中的师傅利用心灵‘交’流,“师尊,弟子已经通过了第一关的关口,弟子已经习得盘古之力的初之力。”

“呵呵呵,不错,仅仅用了一个月,比为师想象中还快些,这主要是因为你打通了任督二脉且体质特殊的原因。”

“没想到弟子这么幸运,虽然被父母遗弃却能够饮百‘露’仙泉而长大还能修炼盘古之力。”

“其实每个人都是幸运的,也都是不幸的,在你失去某样东西的时候其实你还得到了其他的东西,关键是你如何去体会,如何去理解。”

“弟子受教了,谢师尊!”

“修炼完第一层,你体内便已经有了无所不能的盘古之力,但是这仅仅是这种力量的初级阶段仅仅是盘古之力的雏形,要想让这种强大的力量真正觉醒必须修炼第二层‘觉醒之力’才可以。”

“太好了,弟子体内已经有了盘古之力。”

“不错,有了盘古之力今后你在江湖上行走,自保应该没大问题。”

“弟子虽然力量增大不少可是不懂半点武功,请师尊详细告诉弟子如何自保。”

“有了奔跑之力,遇到危险你奋力奔跑就是了,以你目前的功力奔跑速度应该胜过千里马,而且你修炼了忍耐之力,可以连续快速奔跑几天几夜而不觉疲劳,这样,普通的敌人一定追不上你,修炼了拳之力,拳头就是你最强大的武器,有了忍耐之力,如今你的筋骨已经异常强健,你的抗击打能力也远超常人,你比常人更能忍受饥饿,困倦,疼痛,有了这些你自然可以自保。”

“原来如此,弟子明白了,弟子不仅仅希望自保还希望保护别人,弟子的志向是做天下第一武道高手。”

“那你需要不停的修炼下去,下面为师告诉你第二层的修炼方法。”

第二层力为醒之力,也就是觉醒之力,分为跳跃之力,脚之力,防御之力。盘古元神告诉家骏第二层的幻境为日月当空下的群山,修炼者置于群山之中,面前是登顶的台阶,这台阶每一层都有几丈高,修炼者必须一步步跃上台阶直到登上最高峰才算通关。登山时,山上不时有石头坠下,在跳跃登台阶的过程中修炼者必须利用拳头和‘腿’脚将坠落的巨石一一击开。在跳跃的过程中,巨石也会打在修炼者身上,修炼者会感到浑身疼痛无比,只有忍住疼痛成功不后退直到登上远处的最高峰才可以通关,其难度比第一层的关口大得多。

接下来,丹田中的心灵师傅将第二层的修炼心法口诀,传给了家骏,其实运气方法大同小异,就是修炼的时期可能需要更长。

“谢师尊,弟子想问下,龙阳神功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化身为龙,据说龙乃是大陆的守护神兽,李氏皇族有神兽助战,弟子到那里去寻一只神兽助战呢?”

“龙阳功修炼到第九层可以化身为假龙,盘古之力修炼到第五层便可以凡间无敌,自然敌得过他们幻化而成的假龙,何须神兽助战。”

“那么请问师尊,李氏皇族修炼到什么时候可以化身为真龙?”

“将龙阳神功修炼到第十层,不仅修炼者可以化身为真龙,还可以召唤出神兽真龙助战,真龙实力的确强悍,到那时你盘古之力修炼到第五层就未必是他们的敌手了,你还需要有神兵助战才行,所白了,要想真正做到天下第一,你需要一把神兵利刃。”

家骏渐渐明白了,龙阳神功修炼到极致才可以化身为真龙,如今他们幻化的不过是假龙而已。当时爹化身为龙,那龙竟然不是真龙,家骏有些震惊于龙的强大了,真龙和真凤不愧是大陆的守护神兽,有了他们大陆才不至于落入妖魔的手中。

比起盘古之力龙阳神功实在是小巫见大巫,竟然可以修炼这种神功,自己怎么会这么幸运,家骏有些怀疑是自己运气好还是那冥冥中的掌控者有意安排的。

“师尊,既然真正做到天下第一需要神兵助战,您何时教弟子使用兵刃?”

“不慌,神铁早已出世只是尚未认主,尔还需认真修炼,等待机缘到来尔定能得到属于自己的神兵利刃。”

“什么神铁,弟子不懂。”

“神铁乃是九天玄铁,等修炼到第六层的五行之力,你便可以控制五行元素,你可以以火之力将九天玄铁熔化,待九天玄铁熔化,尔可将九天玄铁铸成神兵。”

“师尊,那九天神铁在何处,徒儿最喜欢刀,可否将他铸成一把刀?”

“九天神铁现在何处为师暂时不方便告诉你,那九天神铁乃为师当年所有开天斧所化,故为师能感应到神铁的具体位置,等你功力足够高为师自然会告诉你神铁的位置,至于你将它铸成什么兵器那是你的自由。”

“原来如此,神铁竟然是盘古开天斧所化!”

“不错!”心中传来一声叹息,“哎,吾虽有能力开天辟地创造万物,却最终粉身碎骨只留下这万分之一的元神,和我并肩作战的盘古开天斧亦化为九天玄铁不再复有原来的模样。”

“您为何会落到这般田地可否告诉弟子。”

“修炼吧,修炼到真仙之体后一切自然都会清楚。”

“弟子遵命,”家骏忙跪倒叩头。

这天家骏半夜起来在小院内,他挥拳踢‘腿’,体内有了盘古之力,他感觉目前的自己应该比刘大少强多了。不如趁现在没人,再去拿镇守府‘门’前的石头狮子试试力气。

家骏纵身跃过院墙,向镇守府跑去,习得奔跑之力的他随便跑跑就快如奔马。很快家骏来到了镇守府‘门’前,除了镇守府‘门’前两个昏暗的灯笼一切都在沉睡,静悄悄的。

来到那尊石头狮子旁,家骏蹲下身,抱住石头狮子,轻轻用力,石头狮子被他抱在怀里,太轻了,家骏腾出一只手将那石头狮子单手举起,还是感觉太轻了,家骏单手举着偌大的石狮子甩来甩去,那石头狮子在他手里仿佛纸糊的一样。

将石头狮子放归原处,家骏一溜烟似的消失了。

修炼了盘古之力,自己的力气已经超过刘名达了,估计要参加镇里的角力大赛自己一定能够拿到冠军,想到这家骏很是满意。家骏开始考虑一个问题,下半年‘春’节前镇里的角力大赛我赵家骏是否要参加呢?

虽然已经修炼了盘古之力,可是自己不会半点招式,除了普通的拳打脚踢唯一会的就是丢石头子儿了,借着月光家骏开始练习丢石头。

三粒小石头从家骏的手里一次次的‘­射­’出,一次次的命中目标,家骏发现将盘古之力传递到石头上掷出威力比以前大地多。

除了三块小石头,我赵家骏还有一双坚硬的铁拳。

“拳力破,”家骏一拳打在面前的石头上,砰的一声,那石头被打碎了,家骏再次试验了下自己拳头的威力,今后这拳头就是自己最有力的武器了。

三十

家骏不仅想成为天下第一,他还想将盘古之力修炼到最高一层,做个不灭不死永恒存在的神。

虽然志向是天下第一可目前自己不过是个茶楼的小伙计,目前自己只有逃跑和忍耐的本领,遇到真正的高手,例如可以化身为龙的李氏皇族自己一定跑不掉,纵观天下,大唐朝应该有很多人可以轻易的杀死自己。天下第一离自己还很远,家骏不再好高骛远,他要扎扎实实的刻苦修炼先在凡间做到最强,他很清楚,成仙成神每个人都有这种梦想,可是真正做到的少之又少。

“喂,臭小子,快去打扫卫生,发什么呆!”

对面二掌柜的一声吆喝将家骏拉回现实。

没有了宜兰的关照,家骏在茶楼­干­得很不容易,除了老板娘对他吆五喝六,就是其他的伙计也都找机会欺负他,尤其是他们把家骏认一个乞丐为爹当成了笑料,这些家骏根本不放在心里,他默默地忍受着众人的嘲‘弄’和歧视,这些人哪明白他的志向。

二掌柜望着家骏的背影嘟囔起来,“这臭小子,来我们茶楼不到半年个子也长高了还长胖了不少,看来他偷吃了我们这不少好东西。”

昨天老板娘回娘家去了,要下午才回来,没有了老板娘的监督伙计们都觉得很放松。天还早,伙计们在二掌柜的带领下打扫完了卫生,客人还没有来,几个伙计聚在一起聊起天来,家骏则蹲在一旁无聊地望着外面。

这二掌柜的叫胡三,年约二十五六,是老板娘的堂侄子,因为以前宜兰大小姐对家骏很照顾,宜兰对家骏比对他还亲热,他觉得没面子,因此他对家骏一向没有好感,他经常拿家骏开心。

“喂,赵小骏,过来聊天啊。”

这不,胡三又想拿家骏开心了。

家骏过来蹲在一旁,聊天他根本‘Сhā’不上话,又不好拒绝胡三,毕竟他一直想要融入这个群体,而胡三就是这个群体的小头目。

家骏规规矩矩地蹲在旁边,他是个老实的听众。

“小骏,给哥泡壶茶去,”胡三像模像样地坐在一张桌子旁,他的旁边坐着其他的伙计。

“好的,三哥,”家骏老老实实的为他泡来一壶廉价的自用茶。

“给哥倒上,”胡三翘着二郎‘腿’命令道。

“好的,”家骏为胡三倒出一杯。

“嗯,不错不错,”胡三惬意地品着廉价的茶叶。

“喂,赵家骏,哪天带你爹过来喝茶啊!”

胡三喝了几口茶,用戏‘弄’的口气说道。

家骏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喂,你爹是个老要饭的,你娘又是哪个?”另一位伙计也不怀好意地问,他明显是在讨好胡三。

家骏依然没有说话,他不明白为什么老是有人想拿自己开心,为什么老是有人想欺负自己。这些人也是弱者,可是他们却也想找个更弱小的来欺负,难道弱‘­肉­’强食真的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是谁制定的这个法则,如果是天定的,那么这个天是真要换一个了。

围观的人又多了一个,他是对面粮店的伙计杨石头,以前他就经常到茶楼玩。

“喂,哪天,你不如也找个‘女’乞丐当你娘,这样你们也好一家团聚,”胡三喝了口茶说道。

家骏只能保持沉默。

“喂,你是个哑巴吗,怎么不说话?”胡三对家骏的态度不满意了。

“小哑巴,说句话啊!”

“对,说话啊,只有乞丐爹爹没有叫‘花’子老娘是不行的,”另一个伙计道。

“胡三哥,你说我就罢了,­干­嘛老提我爹娘?”家骏实在忍不住了。

“怎么了?是你自己贱骨头,做事那么出格,自己养不活,还背回个乞丐爹爹,你自己做事讨人嫌,还怪别人说你?”胡三不紧不慢地教训道。

“你,”家骏有点生气了,他站立起来。

“怎么?难道想打架不成?”胡三也站立起来,他却不知家骏只是想离开是非之地根本没有打架的意思。

“来,你二人角力让我们看看!”粮店的小伙计杨石头想看热闹了。

“好嘞,我让你一只手,”胡三挽起袖子来到家骏跟前,他把一只手放到后背表明要让家骏的。

“同意,角力开始,胡三哥一只手对阵赵小骏两只手,我做裁判!”另一个小伙计站了起来。

好好好,众人开始兴奋地欢呼鼓掌,胡三也用挑衅的目光望向家骏。

“来吧,小垃圾!”胡三那只粗壮的手伸了出来。

“不要太过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家骏退后两步,说实在的,他根本不喜欢角力这游戏。

“你这小体格,咬个我看看!”胡三推了家骏一把,借着他这一推,家骏踉跄着后退几步。

“来啊,咬个我看看!”

这次,胡三想通过自己的武力彻底征服家骏,让家骏知道这里的水深水浅。

胡三还在步步紧*,家骏后退着,胡三比他高一头,宽一半,就像一堵墙一样,只是他的力量到底如何家骏还不知道。

“胡三,不要借体力欺负人,*急我了,我会,我会,,。”

“会­干­什么!”

“我会,我会,下次在你茶壶里放些毒‘药’,毒死你!”家骏胡‘乱’说道。

“你他妈敢!”胡三一拳打过去,砰地一声,正中家骏‘胸’膛。

家骏后退三步一ρi股坐在地上,他是故意装的,胡三那一拳他感觉太没劲了,胡三壮的像头牛,力量却没有家骏想得大。家骏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胡三的拳头太软,力量太小,跟自己的根本没法比。

将家骏打倒了,可是胡三也不好受,他感觉自己那拳好像打在了石头上,震得手臂生疼。

家骏示弱只是不想跟胡三一般见识而已,他拳头能够在一丈外将石板打出裂缝,当然能够在近距离打碎胡三的‘胸’膛。

蹲坐在地上,昂望胡三那丑陋的面容,家骏大声的反抗,“不是角力吗,­干­什么动手打人?”

“打你怎么了,今天教训你,是让你知道点规矩!别他妈假清高!”胡三近前一步指着鼻子教训家骏。

家骏正考虑是否要给胡三点颜‘­色­’瞧瞧,却听到一声大喝。

“喂,喂,都让开,你们怎么老欺负一个孩子,老板娘快回来了,该­干­嘛­干­嘛去,”是酒楼的老刘过来了,他年约五十,以前和家骏的爷爷赵老头关系不错,所以有时他会为家骏解围。

“哼,便宜了你!”胡三转身悻悻地走开了。

“哎,扫兴,”没有看到好戏,对面粮店的杨石头也满怀遗憾的走了。

“谢谢你,刘伯,”家骏低声道。

“没事,哎,可怜的孩子,下午你去趟聚朋酒楼,大小姐昨天给你捎了东西来,”刘伯对家骏道。

“是吗,”家骏心里一动,这么长时间了,大小姐竟然还惦记着自己。

客人越来越多了,家骏忙碌起来,他眼尖手快脚也快,是个­干­活的好手,加上脾气又好,因此使唤他的人也多。家骏主要负责为客人端茶。将‘混’沌真气修炼到第一层后家骏发现自己已经不怕泡茶的开水烫了,所以家骏比较喜欢端茶的活,当然泡茶的水也并非滚开的水,但即使如此常人也受不了那热茶的烫。经过‘混’沌真气的改造家骏对寒暑的耐力已经远非常人,其实当‘混’沌‘­阴­’阳功修炼到极致,别说开水就是铁水,乃至至阳真火也是不惧怕的。

挨了胡三一拳,家骏根本没放在心上,他卖力的­干­起活来。

三十一

下午家骏到聚朋酒楼拿了宜兰送给他的礼物,那是一把佩剑和一个包裹。那把剑是宜兰以前带的佩剑,那个包裹家骏掂了掂,不太沉,打开看了看,里面好像是一件半旧的男装,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一封信和一本书。家骏还不知道,这本书是本通用剑谱,里面是些使剑的入‘门’招式。

炎黄大陆的武功除了各‘门’各派的‘门’派武功外还有一些通用武功,这些武功一般由开武馆的教头传授。没钱加入大‘门’派的穷困百姓可以在武馆学些通用武功,学好了一方面可以防身,一方面还可以加入军队成为一名下级士兵。由于白下镇人少且偏僻故这里没有一家武馆,真要想学点通用武功,人们通常是找孟飞鸿孟老板去学。

信的内容很简短,意思是青钢剑让家骏防身,让他有空自己照着那本通用剑谱练练剑法,不要荒废了自己。家骏本想推辞不要,刘伯说,大小姐‘交’代无论如何让他收下,无奈,千恩万谢后,家骏带着那包裹回到家。

那是一件蓝‘­色­’衣服,自己的衣服已经满是补丁了,这衣服正好穿。家骏很感‘激’,没想到大小姐对自己这么好,这个姐,这辈子是认定了,家骏感到无比的快乐,除了爹,自己还又多了一个姐,那就是宜兰姐,只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姐夫是刘名达刘大少。

这天晚上,家骏像往常那样陪爹聊天,他和正杰尽情地享受秋天的凉爽,家骏的心情很是愉悦。未来的日子长的望不见头,每天深夜酷刑一般的修炼他已经习以为常,家骏希望自己能够早日练成神功,神功对他的吸引力越来越大,他对力量的渴望愈来愈强,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收手,将来,自己要么成为天下第一,要么死于天劫和地劫。

第二天一早,修炼一夜的家骏刚刚起来做完早饭便听到远处传来嘈杂声,视乎很多人向这个地方奔过来了,细听还有马蹄的声音。家骏走出房间打开院‘门’一看,好家伙,大批的捕快正向自家奔来。

转瞬间,捕快们便包围了这个小院。

再一看,领头的是镇守大人刘永刚,旁边还有两个骑士,他们骑着高头大马,配着刀剑全副武装。

是什么值得他们大动­干­戈?家骏对刘镇守一向没有好感,他怀疑这伙人是否来错了地方。

家骏正在考虑却听镇守大人刘永刚在马上喝到,“赵家骏,昨日夜间飞虹剑客孟飞虹一家惨遭灭‘门’,福聚茶楼和聚朋酒楼共计三十八人被杀,其中包括老板,老板娘,伙计还有几个客人。所有伙计中只有你一人幸免于难,听说你与二掌柜胡三结怨用毒‘药’毒死了他们?还不快跪下认罪伏绑!”

“什么?”家骏震惊了,怎么会?孟爷夫‘­妇­’怎么会一夜毙命?

“孟爷和老板娘他们真的,真的被杀了!”家骏很难相信,那可是宜兰的爹娘啊。

“是你做的还装什么傻!”

“我?没有。”

“来人,与我绑了。”

如狼似虎的几个衙役将家骏五‘花’大绑。

“大人,可有证据?怎么能随便抓人?”家骏大声反抗着。

“带人证!”

后面走出粮店的小伙计杨石头。

“杨大哥,你要说实话,我没有投毒啊!”

“你亲口说要用毒‘药’毒死胡三哥他们的,”杨石头的神‘­色­’有些猥琐还有些幸灾乐祸。

“我,我,我说说而已,”家骏后悔不迭,自己实在不该信口开河的。

“哼,带走!”

“儿子,你去哪里,­干­嘛抓我儿子,”正杰也被惊醒了,他蹒跚着奔出了茅草屋。

“爹,没事的,早饭做好了,厨房里有馒头和粥,您先吃!”五‘花’大绑的家骏还在安慰正杰。

“你呢,儿子?”

“爹,不用急,我一会就回来!”家骏大叫着被镇守大人带走了。

“回来?你还想回来!”镇守大人冷笑一声。

“儿子,爹等你!”正杰还在后面大声喊着。

案情重大,家骏将被带到县衙审讯。

从镇上到县衙约二十里路,家骏双手被绑,由镇守大人亲自坐在高头大马上桥他,和镇守大人并排的另外两个骑士应该是县衙里的捕快班头,后面还跟着几十个捕快一路小跑着。

为首的三位骑士速度不敢过快,一是怕后面的捕快跟不上,再就是犯人没有在口供上签字画押他们也不想家骏被拖死。

饶是如此,一路上家骏也被拖的东倒西歪狼狈不堪,他身具奔跑之力速度快过奔马,不过他还不想显‘露’,他一直以为在这个世上小人物是最安全的,因此在没有强大起来之前他甘当默默无闻的小人物。

“大人,慢些,我没有杀人!”家骏不停叫嚷着。

大约一个时辰,县衙到了,衙‘门’口两座石头狮子颇为雄壮,比起镇守府前的那对石狮子这对视乎大一些,大堂‘门’口有一个巨大的牛皮鼓,那是击鼓喊冤用的。

家骏被带扭到大堂,这大堂家骏可是第一次来,大堂上方一匾高书‘明镜高悬’,这几个字到让家骏看到了希望。上面端坐的官员应该就是本县的父母官县丞大人,俩旁的衙役个个手拿棍‘­棒­’如狼似虎,县丞大人好像等他们多时了。

县丞一怕惊堂木,“升堂!”

两旁的衙役手中的棍‘­棒­’立刻在地上有节奏地敲着,同时嘴里同声高喊,“威——武!”

那有节奏的敲击声还有衙役们的威武声,让整个大堂的气氛变得庄严起来。

这阵仗家骏哪见过,正不知所措,前面的县丞周维安一拍惊堂木,“赵家骏,快跪下受审!”

“是,大人。”

在父母官面前,家骏跪老老实实跪在地上。

“赵家骏,你可知罪!”

“冤枉啊,大人,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家骏大声喊道。

“周大人,有人证在,他赖不掉的!”旁边的刘镇守拱手道。

周县丞冷笑一声,“带人证!”

杨石头被带上,他扑通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

“杨石头,你从实讲来。”

“是,是,大,大,大,大人,草民亲耳听见赵家骏说要毒死胡三哥一班人,下午还亲自见到他去了聚朋酒楼一趟,”杨石头哆哆嗦嗦地说道。

周县丞再次一拍惊堂木,“呔,大胆刁民赵家骏,既然有人证,还不认罪!”

“这,大人,草民冤枉啊,人命关天,仅仅凭他一面之词怎么可以定草民的罪,况且,草民和孟老板夫‘­妇­’无冤无仇为何毒杀他们一家!”

“少废话,你赶快认罪画押,否则大刑伺候!”

有人拿来一张口供让家骏画押,他们以为家骏不认字,家骏却看的清楚,那口供自己如果画了押必死无疑。

衙役拿着印泥硬要捉住家骏的手想要在上面画押。家骏挣扎着,他的拇指已经被染上印红,如果按下去,他就再难撇清了。

三十二

不行,绝对不能画押!

家骏将‘混’沌真气运转全身,一下子挣脱了两旁的衙役,他猛地站起对着前面端坐的县丞吼道,“你身为父母官怎么能如此糊涂办案,你不配为父母官!”

周县丞大怒,“大胆刁民,来人,大刑伺候!”

家骏被人按倒打了几十棍子,可是身怀绝世神功他根本觉不着疼。

乒乒乓乓打了一通,县丞以为家骏会扛不住,没想到家骏依然咬紧牙关拒不认罪。

“来人,押入死牢,明日午时开刀问斩!”

看来他们是想找自己当替死鬼,无论画不画押都要死!

家骏明白了刘镇守和县丞的诡计,为今之计,必须跑了,否则进了大牢再想跑就难了,心一横,家骏准备逃跑了。

“你这狗官,怎么如此草菅人命!”家骏一用力,咔嚓一声,浑身的绳索被他系数挣断。

“反了,反了,快给本官拿下!”县丞再次猛地一拍惊堂木。

两旁的衙役冲了上来,棍‘­棒­’,腰刀一齐往家骏身上招呼。

家骏侧身闪过三把腰刀,抬起左臂,五六根棍子砸在他手臂上。

家骏修炼了拳之力和忍耐之力,自然不害怕衙役们水火棍的击打。

“呀!”家骏一拳崩飞几条水火棍。

与此同时,家骏右手飞出几粒石头,打在后面拿刀往上冲的衙役手上,几个衙役钢刀落地。

不待众衙役再次扑来,家骏一拧身,脚尖点地,跃出几丈外逃出包围圈撒‘腿’便要跑。

“摧心掌!”

家骏立足未稳,便听到背后劲风呼啸而来。

一只黑‘­色­’的大手正拍向家骏心口。

“呀,拳——力——破,”仓促中家骏对着那只大手一拳轰出。

“砰”地一声!家骏被震开一丈远,不待对方再次进招,家骏脚尖点地一步跨出两丈跃出县衙大‘门’,这次,家骏使出了奔跑之力。

使出摧心掌的是刘镇守,他也被震开一丈外,看着自己的手掌刘镇守呆住了,刚才他使出的其实是‘黑心掌’,那是一‘门’歹毒无比的功夫,今天使出‘黑心掌’的绝技竟然被对方震开,黑心掌可是长上刚刚传授给他的绝技,不会这么不管用吧。

刘镇守呆在原地暗中赞叹,“这小子好拳法,好力气啊!”

本来想随便找个替死鬼,没想到,这小孩这么厉害,竟然是练家子,自己真是看走了眼。不过黑心掌带有剧毒,家骏的拳头已经沾染上了刘镇守的剧毒,他以为家骏必死无疑。

“这厮好身手,果然有功夫在身,人一定是他杀的,快追!”周县丞大怒。

刘镇守也假惺惺道,“快追!”

刘镇守第一个追了出去,其实他已经不着急追赶家骏了,他很清楚中了他的黑心掌,是活不了三天的。

后面人死命追,家骏拼命地往家跑,他把速度提到了极限,必须多争取点时间,否则就没法和残疾的爹爹一起逃跑了≡己死了不仅无法实现一腔的雄心抱负,还会让爹爹——正杰皇帝无依无靠。正杰不仅失忆而且生活无法自理,家骏怎么忍心让他再次流‘浪’街头?为今之计,快逃回家和爹一起远走他乡才是上计,至于真凶,还是慢慢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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