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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教官你好,教官再见 > 52

52

仔细看时间,正是五分钟前发的,朱壮壮的额上顿时又结出硕大的汗珠。

这个左一,真是够添乱的。

关上手机,四处抬头寻望,果然发现左一已经走进了宴会厅,正四处张望。

朱壮壮顿时像一只炸毛的猫,惊得顿时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这一突兀举动让满桌人的目光全放在了她身上。

“我……尿急。”朱壮壮只能自毁形象,以这个理由,逃离海耳一桌,向左一奔去。

好在她的形象与人品一样,是没有下限的,无人感到奇怪。

朱壮壮径直奔向左一,将他拉到角落中,问话都问得有点气急败坏:“你有什么毛病?怎么就到这来了?”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左一还是那副傲娇相。

“只要你不要来烦我,我宁愿吃饱了吐了也不愿意来管你!”朱壮壮气毒了。

这句话可把左一的小自尊心给伤害了,当即瞪着朱壮壮,恶狠狠地。

朱壮壮也不惧,回瞪他,也气鼓鼓的。

两人眼神在空中进行交锋,误伤无数路人。

最后是左一结束了这场斗争:“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跟你说了,来先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出去玩。”

说完就拉着朱壮壮在旁边的酒席上坐下。

“你还真自来熟,你跟这主人都不熟,就敢坐下来吃饭?”朱壮壮鄙视。

“我进来前就给了礼金,怎么不该吃啊?少废话,先吃。”左一将她按在椅子上。

朱壮壮脑子还是乱的:“我说你怎么来这了?还有,我上次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拜托不要再缠着我,怎么你就听不懂话呢?”

“我要开学了,所以就回来了。”左一自顾自边吃东西边解释:“还有,你说你不肯跟我在一起就可以不跟我在一起了吗?你以为你是谁?”

要不是可惜面前的菜,朱壮壮定会将盘子给扣在他脑袋上。

趁着朱壮壮气鼓鼓的时候,左一又道:“对了,你是不是跟朋友一起来的,要不我们过去,你跟我介绍下呗。”

朱壮壮一听,太阳|­茓­都抽疼了。海耳那家人已经够乱的了,哪里还禁得起这左一跑去搅局?

于是忙撒谎:“没没没,我一人来的,这新娘是我一朋友。”

“哦。”左一也没质疑。

“那个,你先在这吃着,我尿急,去上个厕所。”朱壮壮起身道。

话说,这尿急还真是个好借口。

正当她要拔腿跑时,左一开口;“朱壮壮,我警告你可快点回来,否则等会我去厕所抓你。”

朱壮壮特别苦恼,为什么常弘那排小白牙没长在自己嘴里,要不能一口啃死左一该多好!

因为没长小白牙,朱壮壮只能又跑回海耳那一桌,还没坐下就被美迪发问:“壮壮你怎么上个厕所还满头大汗?”

朱壮壮只能道:“我便秘。”

“你不是说尿急吗?”美迪不解。

“嗯,看见马桶,甚觉亲切,便情不自禁大了一个。”朱壮壮淡定回答。

全桌人用哀怨的目光看着美迪,怨恨她为毛要问朱壮壮这个形象无下限的女人这个问题。

这一走,回来时,朱壮壮发现自个碗里有不少好菜,当即欢乐地吃了起来。

朱壮壮已经吃了鱼,付阳阳是绝对不允许她再吃常弘,趁着朱壮壮吃得欢乐的当,开始了新一轮攻击:“对了壮壮,听说前几日月月来找了你。那孩子太任­性­了,回来后才跟我们说她去找你让你把海耳还给她,我们一家人都批评了她,毕竟你和梅耳才是一对,她这么硬生生Сhā^进去多不好。不过她后来又告诉我们,说你没生气,还说你会和海耳好好在一起,让她死了这条心。这样也好,以后如果她再来找你,你也别顾着情面,直接告诉她就是了。”

这话一说,海耳好不容易喝杯酒才解释清楚的事情,眼看就要被搅黄了。

海耳伸手捅了捅朱壮壮:“你是这么说的?”

“原话不是这样的。”朱壮壮怨恨这群人为什么一定要在她满嘴鼓涨的情况下提问呢?乃们太邪恶了。

“月月这个人你们又不是不了解,从小说话就喜欢歪曲事实,小时候弄断我梳子,你说道歉就完了吧,结果她非说那梳子是我弄断的,还说我污蔑她,哎,那么小就这么有心机,真是……啧啧啧……”说到这,美迪忽然一拍脑袋,表情有点夸张:“错了错了,冤枉人了,忽然想起那次不是月月,是阳阳你啊,哎,你看我这记­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话虽说着不好意思,可攻击光波却直接向着付阳阳­射­去,付阳阳脸上出现一阵小尴尬,可立马化开:“美迪姐既然都说了记­性­不好,这件事应该也是记错了吧,我从不记得什么梳子。”

“这件事我应该没记错。”美迪笑嘻嘻地道:“当时因为这件事,我被我妈打得ρi股肿了三天,哪里敢忘记。”

朱壮壮一抖,常弘家大姨妈好凶残啊!

刚吃完一碗的饭菜,手机上又传来左一的电话,朱壮壮害怕左一跑来寻找,当即又起身:“那个……我还想去下洗手间。”

经过刚才那番与美迪的问答,己经没有人再敢询问朱壮壮任何问题,于是乎朱壮壮得以自由离开。

快步跑到左一那边,发现他脸上满是不耐烦:“怎么去这么久?掉进去刚爬起来吗?”

“你管天管地就算了,还管我上厕所的时间,还真不把自个当外人是吧?”朱壮壮不满。

“我本来也不是你的外人,我是你的准男友。”左一继续往她碗里夹菜,夹得快要满溢出来。

“这汤挺适合你的,喝吧。”朱壮壮将面前白瓷碗中的汤转到左一面前。

“哦?这是什么汤?”

“王八扬。”

“……”

左一咽下气,决定不跟这小人似的女子计较,只道:“快点吃,吃完我带你去见我朋友,今天是我生日,他们给我举办了一生日趴。”

“我不去,我还有事,等会你自己去吧。”朱壮壮毫不留情地拒绝。

“什么事?”左一追问到底:“我陪你一起去办,办完再跟我一起去生日趴。”

“你怎么这么烦啊?”朱壮壮怒了。

左一开始觉出了一点不对劲:“你该不会是在这段时间里找了什么男人吧?”

“如果是又与你有何­干­系?”朱壮壮问。

“如果是,就带我去跟他见面,我会和他好好比一比,我就不信自己会输给他。”左一气势挺足。

朱壮壮将他的身材与常弘的身材在脑梅中对比了下,好像是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要是左一真与常弘他们见面,那可比2012还要乱了,朱壮壮坚决不能让这件事发生,当即否认:“没,没男人。”

又与左一待了会,吃完碗里的菜再借口上厕所跑回海耳那边,之后再故技重施,跑回左一这边,周而复始好几次。

可天有不测风云,胃有不适菜品,朱壮壮来回吃两桌,吃太多,肠胃有了意见,这次是真的想要去厕所。

在洗手间劈里啪啦唏哩哗啦好久,终于出来,可一出来就撞见了左一。

“你­干­嘛站女厕所前面,变态!”朱壮壮怒斥。

“我来看你到底是不是上女厕所。”左一道。

“结果呢?”

“结果…”你上厕所声音好大。”

“……”....”

既然都来厕所了,左一也不白来,进了男厕所,让朱壮壮在厕所外面等他。

“我又不是变态,­干­嘛在这等你!”朱壮壮不愿。

左一却低头,威胁道:“要是你不等,我就像上次一样,吻得你昏天黑地。”

这威胁还真到位,朱壮壮只能咬牙答应。

待左一进去后,朱壮壮仔细考虑了下,觉得这样跑来跑去不是办法,便给海耳打了电话,告诉他说自己不舒服,先回去了,海耳关心了几句,拗不过她,便答应了。

放下电话,刚松口气,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朱壮壮,你这脚踏两只船的恶习还是没改吗?”

朱壮壮慢悠悠地回头,看见了曾经的教官,曾经的男友,现役军官一面目­阴­冷的常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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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实在是太过意外,直接迫使得朱壮壮脸部扭曲,表情无比狰狞:“你你你你你……”

“你”了大半天,也没“你”出个头绪。

“那个人究竟是谁?你在和我交往时背着我和海耳在一起,现在和海耳交往了又背着海耳跟他在一起,朱壮壮,我可真是小看了你!”

此刻的常弘在朱壮壮看来,是无比陌生的,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常弘会对自己是这样的态度。

但,一切都可以归咎于她的咎由自取,所以朱壮壮也并不怨恨,只是……眼仁又开始酸了。

“怎么不说话?默认了吗?朱壮壮你就这么喜欢装可怜是吗?”常弘的攻击在继续。

“就算我给你解释了,现在的你会相信我吗?”朱壮壮反问,眼神澄明。

常弘静了静,随即哑声道:“你还要我怎么相信你?”

这话揪住了朱壮壮的心,要是常弘骂她打她侮辱她,那她可能还好受些,然而常弘哑着声音说出自己心里的伤,这比一刀Сhā_进朱壮壮的心还要让她难受。

“对不起。”朱壮壮道歉。她是真的对他不起。

常弘缓缓地吸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情绪:“你不该跟我道歉,现在你和谁在一起与我无关,但要是你这样伤害海耳,我不会原谅你。”

“我和海耳并没有在一起。”朱壮壮解释。

“你必须和他在一起。”常弘语气强硬。

“这是什么意思?”朱壮壮不解:“什么叫做我必须和他在一起?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我当然可以选择。”

“当初你不是听从自己的心选择了海耳,那么就好好地和他在一起。”军营的训练让常弘身上的硬汉气质更甚。“那天晚上,我和海耳上山,并没有想做什么苟且的事情,不过是想梳理两人的感情。当然即使如此,我也承认当时我的做法相当令人不齿,我也甘愿承受你们的唾骂和指责。可是我和海耳,我们清楚两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适合我们的关系永远只是朋友。以后,他会寻找适合自己的女人,我也会寻找适合自己的男人,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哪里能由你来决定?”朱壮壮大声道。

“要我再说一遍吗?”常弘一步步向着朱壮壮靠近,声音越发冰冷,可那寒冰之下却像压抑着熊熊烈火,寒冷与烈焰的结合,诡异得让人揪心:“我只允许你和海耳在一起,其余的男人都不可以,我放弃你不是为了把你让给别人!”

朱壮壮被他强大的气势所压倒,张口半晌,却说不出话未。

“刚才那个男人,到底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常弘紧接着询问。

“没……没什么关系。”朱壮壮胆子己经有点被吓破,说话声音也是糯糯的。

“那你给我解释下,什么叫做‘就像上次一样,吻得你昏天黑地’,朱壮壮你给我说清楚!”常弘并没有露出小白牙,可看那模样却像是要吃人一般。

朱壮壮正要解释,忽然左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吻我喜欢的女孩子,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朱壮壮胃又开始纠结了,这下可好,两大爆炭相遇,可有一番争斗。

左一慢悠悠走到朱壮壮身边,忽然伸手,揽过朱壮壮的肩膀,面对常弘,用挑衅的口吻道:“你是谁?你是朱壮壮的男朋友?”

“那你呢?你是她男友?”常弘的眼睛一直看着左一放在朱壮壮肩膀上的手。

朱壮壮一边挣扎一边观察一—要是常弘的眼神是枪,那左一同志的手早就被­射­成马蜂窝了。

“我是她准男友。”左一继续挑衅的小眼神。

“胡说八道!”朱壮壮努力想要从左一手下挣脱,可哪里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

“那个吻是怎么回事?”常弘问。如果是在漫画的世界中,此刻的他身后背景乃是一片黑暗。

“我俩情到深处无法自拔,就吻了。”左一还在继续不怕死地挑衅。

“不是的,是他强迫的!”朱壮壮忙解释。

常弘缓声道:“小子,你手上的那个矮冬瓜,是我的女人。”

说完,完全没有预告­性­地,常弘如一支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向着左一冲了过去,先是掰开他揽住朱壮壮的手,接着将朱壮壮推到旁边,之后一拳砸向左一那“情到深处无法自拔就吻了朱壮壮”的嘴­唇­,随后又是膝盖踹向左一的小腹。

因为完全没有预告,加上这人是部队出身,打架什么的完全是高手级别,左一再如何厉害,在遭受到突然袭击后也没了还手之力,只能处于下风。

“别打了!这是人家婚礼啊!快停手,和气生财,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谈谈,火锅店什么的都行,我请客!”朱壮壮急得像热锅上的烧饼,都快烧­干­成sb了。

可那两人还在继续猛打,压根就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朱壮壮没奈何,眼看着周围的人越围越多,眼看着他们就要夺去新郎新娘的光彩,当机立断,跑到洗手间中,拿起洗拖把的水桶,接满水,抬出来对着还纠缠在一起知道的以为是在打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搞^基的两人淋了下去。

“哗啦”的清脆响声后,两人终于分开。

不容易啊,这要是周边有腐女经过,指不定朱壮壮就被指责为破坏男一男二交^配的恶毒女配了。

浑身湿淋淋的常弘站起身未,看向朱壮壮,眼神在冒火:“你看他打我不过,就想着帮他吗?”

浑身同样湿淋淋的左一站起身来,看向朱壮壮,眼神终于由小傲娇改成了小感动:“喂,朱壮壮,看不出你还是挺关心我的。”

朱壮壮万分委屈,要不是尼姑要求吃素,她定是要去削发做姑子以此辨清白的一—她压根没有帮谁不帮谁的意思啊!

就在事情不知该如何收场时,朱壮壮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来电显示是海耳,接起后正打算让海耳过来帮忙解释下,那边传未的却是美迪焦急的声音:“壮壮你在哪里,快回来,海耳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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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壮壮一听,当即就如同一道响雷劈在头顶,顿时惊呆了,来不及多想,直接拉起常弘的手,向外奔去。

海耳已经由美迪与秦中扶上了酒店门口的自家车内,朱壮壮与常弘也挤了进去,看着昏迷中脸­色­苍白如纸的海耳,常弘沉下脸,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就在你们离开后不久,海耳就忽然捂住胸口,疼得话都说不出,气也喘不过来,依我看,肯定是喝了那杯白酒惹的祸,小姨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过我们千万不能给他喝酒吗,你看可不就出事了?”美迪焦急地开着车,一路超了三个红灯。

朱壮壮紧紧捏住衣裙,手指关节发白。海耳海耳,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刚看见朱壮壮拉着常弘的手奔来,付阳阳脸上已然闪过一丝­阴­暗,此刻定定神,道:“壮壮,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你看你对海耳这么紧张,手都快捏断了呢,可千万别慌了阵脚。”

朱壮壮当然明白付阳阳的心思,这番话不过是想说给常弘听,让他看见自己对海耳的关心,让他继续误会。

可朱壮壮没空理会付阳阳,在生命面前,任何情爱都是渺小的。

更何况,朱壮壮相信,在这样的状况下,常弘是不会专注于这般误会的。

没其他理由,朱壮壮就是这么相信他。

付阳阳见说出的话没有任何效果,思考了下,又伸出手,握住了朱壮壮的手,语气很是温柔:“壮壮,你和海耳的关系已经这样好,那么海耳入院后定是要麻烦你照顾的,所以现在你千万别慌张。”

朱壮壮没听见她的话,只是觉得那只手,冷而腻,让她不舒服极了。

就在这时,常弘忽然对美迪道:“停车。”

“什么?”姜迪又急又慌,一时领悟不到常弘的意图。

“听他的话。”秦中对美迪道。

见家里两个最有发言权的男人都这么说了,美迪也不再抵抗,一脚刹车停住。

常弘打开车门,平静地对付阳阳道:“你先回去吧,这里不麻烦你了。”

付阳阳受此屈辱,脸上满是红­色­,可还是扯动嘴角,露出个微笑:“常弘,海耳病成这样,我当然是要跟着过去照顾的。”

“我说,不麻烦了。”常弘神­色­很冷,很坚定。

付阳阳咬住下­唇­,明白再纠缠下去必定是自己吃亏,当即下了车,仍旧微笑:“那么,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找我就好了。”

就在车开走的刹那,朱壮壮感觉到了付阳阳留在自己身上那股无声无息的怨毒目光,冷得她血液都凝固了。

“早该让那个女人下车了,整天就知道装小白兔,哪天要是惹毛了我,定把她全身皮给揭了,看她还怎么装!”美迪化气愤为力量,踩下油门,直奔医院,将海耳送进急诊室。

经过一番等待的煎熬,医生终于出来告知他们海耳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不过还需要住院观察:“他本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怎么还能饮酒?还有,他的心脏已经非常衰弱,你们平时一定要让他多加注意才是。”

海耳妈正在外省谈生意,无法抽身,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只能委托几个小辈帮忙照顾。

经过分工,朱壮壮与常弘守这半夜,美迪与秦中明早来替换。

病房里静悄悄的,朱壮壮与常弘一人在病床两边,照看着海耳。

海耳苏醒过一次,看见他们,虚弱地笑了,道:“总算是和好了,否则我可真要愧疚死。”

“说什么死呀活的,呸呸呸。”在医院里,朱壮壮最迷信。

“别多说话,自个好好休息,想吃什么不,我去买。”常弘道。

“我想喝点粥,表哥你帮我去买一碗吧。”海耳道。

等常弘走了,海耳忽然发问:“看见没,表哥还是对你余情未了的。”

“什么余情未了,还倩女幽魂呢,你太八卦了,现在别多想,安心养病要紧。”朱壮壮脸红。

“我这个病,有什么好养的?”海耳忽然微微地叹口气。

朱壮壮一个激灵,忙问:“你在说什么呢?病怎么能不养?”

海耳绽出微笑:“我的意思是,我这个病,时不时要犯,可也没什么大碍,不用太过注意的。”

“话是这么说,可自己的身体总要自己照顾。”朱壮壮松口气。

她最害怕的就是海耳知道自己活不过30岁这件事,那对他该多残忍。

“壮壮,我也不知道月月跟你说了什么,可表哥从没把阳阳当成自己女朋友,阳阳是好几次都跑去他们部队的招待所住着,可每次表哥都借口训练忙,从不去看她,所以你千万别误会了。”海耳极力想为两人解开疑惑。

“海耳,我想问你件事。”也许是因为病房**有的安静,朱壮壮终于问出了困扰她许久自问题:“暑假之前你告诉我,说让我等你来追,可是现在为什么你却要让我与常弘复合呢?”

“壮壮……你这是哀怨的口吻吗?”

“……你想多了。”

一阵冷风从窗户中袭进来,海耳咳了起来,朱壮壮忙过去将窗户关上,转过身来,却看见海耳在灯光下轻声道:“那是因为,我觉得表哥比我更能给你幸福,而且,你其实也意识到自己对表哥也是有感情的不是吗?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成|人之美呢?”

朱壮壮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一时半会又找不出这段话的破绽。

“好了壮壮,别乱想,你最可爱的地方就是粗神经,保持这个优点和表哥在一起吧。”海耳将被子盖住自己,闭上眼,梦周公去了。

结果粥买回来也没吃,这让朱壮壮怀疑海耳刚才是否想将常弘故意叫出去好跟自己说这番话来着。

可当事人已经睡着,朱壮壮也无从询问。

此刻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需要两人沟通解决。

“那个,是你先睡还是我先睡?”朱壮壮小心开口询问。

“随便,你要想和我一起睡,我也没意见。”常弘似乎还对朱壮壮在生气,即使如此,仍旧用不好的语气占了她便宜。

“我指的是……算了。”朱壮壮深知自己是斗不过常弘的,便缩到沙发上,道:“我先睡,到了下半夜你叫醒我,我跟你换班。”

常弘根本没理她,坐在椅子上开始玩手机。

朱壮壮叹口气,打个哈欠,开始梦周公了。

朱壮壮不愧是朱壮壮.在这样的状况下还能做梦,梦见自己被一只豹子给扑倒,那豹子也怪,大吼一声“我要吃猪嘴”,接着就开始咬她的嘴。朱壮壮气疯了,—脚踹开它的脸,骂道:“你才是猪嘴!你爹你妈你全家都是猪嘴!”。那只豹子被骂怔了,思考—会后,忽然看透红尘,把自己的皮毛脱下来.放在地上,转身,在萧瑟的夜风中越行越远,而它那赤一­祼­的后背上,刻着四个大字一“­精­忠报国”。朱壮壮一看地上那皮毛,忙捡起来披自己身上,那暖和劲,可别提了。

这个怪梦做完后,睁开眼,竟发现天亮了。

此外,还有两个发现。

一,自个身上披着常弘的外套。

二,常弘嘴角有一隐隐约约的红印,貌似脚趾丫印子。

敢情昨晚梦中那豹子就是常弘?朱壮壮打个寒噤,姐姐的,她居然用脚趾丫子去踹了常弘的嘴,活不了了,活不了了。

在焦急恐惧中朱壮壮还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诶,你,怎么没叫醒我啊?”

“我不屑叫你。”常弘摸摸自己的小胡茬,继续玩手机游戏。

“你都不屑叫我了。怎么还屑于跟我说话呢?”朱壮壮当然清楚常弘本意是为了让她多睡会,可每次一好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就特别让人生出想抬杠的欲望。

“你一早起来皮子就痒了是吧,朱壮壮,昨天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帐,你可别再火上浇油。”常弘警告。

“昨天那事我根本就是被冤枉的,那个人是我暑假补习的学生的哥哥,也不知道哪根筋犯病了,追了来。”朱壮壮解释。

可常弘离那捂住耳朵高喊“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不听”的层次境界也差不离了,当即道:“一学生的哥哥.山路十八弯的人你都跑去给我吻得天昏地暗,朱壮壮你自己说是不是欠揍?”

朱壮壮正要还击,美迪与秦中走进来,道:“你们俩还真是冤家,也不看看什么地方都在吵,这里是医院.要吵自个回家去。”

就这么,常弘与朱壮壮被赶了出来。

时间还挺早,街上有一番人烟苏醒的味道,所有物事都是自懒倦中清醒,整个世界在小时段中是全新的。

朱壮壮对着天空深吸口气,大大伸个懒腰,还没伸完呢,常弘伸出胳膊.夹住她脑袋,拖着她往前面的早餐摊子走。

“做什么呢!脑袋都要弄断了!”朱壮壮挣扎。

挣扎无效.常弘将朱壮壮给按在早餐摊子前,要了油条油饼豆浆包子什么的一大桌子,接着对眼瞅着这些吃的流口水的朱壮壮问道:“有什么要说的?”

闻言,朱壮壮特别不好意思地低头,说了一句从刚才就很想说的话:“你嘴边那个……是我的脚趾丫印子吧?”

常弘:“……”

43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分钟,常弘用这段无声来湮没脸上那道朱壮壮的脚趾丫印子这回事。

“我是指,关于那个被我打趴下的男人,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常弘要求:“你最好还是主动交代。”

敢情这就用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了?当她是惯犯呢?朱壮壮郁闷。

“我最后说一遍,那个人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他压根就不是我什么所谓的准男友!”朱壮壮伸出三指,开始发誓:“要是我撒了谎,让我下辈子都吃不饱!”

对于朱壮壮而言,这个誓言可比天打雷劈五马分尸什么的更加残忍啊,所以她认定常弘铁定能相信。

可惜——

常弘盯她半晌,淡定吐槽:“当初你也说我不是你男友来着。”

“当初本来就不是啊!”朱壮壮深感委屈。

“不是男友你还跟我出去约会?”

“那是你逼的!”

“不是男友你还用我的信用卡。”

“那是你硬给我刷的!”

“不是男友你还让我吻你。”

“那是你强迫的!”

“看,你到现在还在撒谎。”

“……”

朱壮壮捂住胸口,努力将一股浊血给吞回腹中。­奶­­奶­的,久未见面,都忘记常弘的战斗力是这么强了。

“不管你以前和他怎么样,现在开始,马上结束。”常弘语气冷幽幽的,并无半点开玩笑的成分:“朱壮壮,别怪我没事警告你,你要么和他断了关系,要么就自己断了双腿双脚。”

朱壮壮用眼神询问:“阿sir,法治社会,要不要这么暴力啊?”

常弘用眼神回答:“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看。”

朱壮壮不敢再与他进行眼神交流,只得低头开始啃油条。

“我下午就坐飞机走了,你别以为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虽然人不在这,但耳朵眼睛全在这。”常弘虽是这么说着,可还是忍不住给朱壮壮夹了个大酱­肉­包子塞进她嘴里。

“这么快?”朱壮壮脱口而出,心里有点子酸。

“你说什么?”朱壮壮塞着包子说话,常弘自然听不清。

朱壮壮摇头,不再说第二遍。

有朱壮壮在,一大桌早餐很快吃完那是完全无压力的事。

放下筷子,常弘立马揪住朱壮壮的后背衣领,将她丢上出租车,直奔机场旁的一个酒店。

到了酒店门口,朱壮壮却缩在出粗车角落中,怎么也不敢下车,并颤声道:“你……又想做什么?”

没办法,经过上次的酒店事件,朱壮壮看见“酒店”两字就有点脚软。

“你脸都没洗口也没漱,我能对你做什么?我常弘不是那起重口味的人!”常弘说着便将朱壮壮从出租车中拉了出来,一路拖进酒店:“我衣物都在这呢,帮我收拾好,下午我好走。”

就那么几件,不能自己收拾吗?朱壮壮再次郁闷了。

果然,走进房间收拾不到三分钟,一切就准备妥当了。朱壮壮摊摊勤劳的小手,对床上看电视的常弘道:“都收拾好了。”

“那就过来坐着吧。”常弘拍拍身边。

朱壮壮摇头,缩墙角。

“我都说了我没这么重口味。”常弘嗤笑:“朱壮壮,你还真以为自个无时无刻不散发出女­性­荷尔蒙呢?”

虽然是激将法,但朱壮壮还是不幸中计,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电视当然是看不进去的,朱壮壮那从未争气过的脑子又开始乱了,乱到最后,终于问道:“常弘,我们现在算什么呢?”

常弘没直接回答:“你觉得我们像什么?”

“我也不知道。”朱壮壮垂下头:“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你真觉得自己这么重要呢?”常弘反问。

朱壮壮头垂得更低了:“我和海耳,真的不可能。”

“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意思?”常弘冷笑:“你和他不可能了,就回来找我吗?”

朱壮壮小心肝又揪了下,吞口唾沫,艰难地道:“你到底想要我如何呢?”

常弘沉默许久,久得朱壮壮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道:“我想的,就有用吗?”

朱壮壮的小心肝被揪得更小了,常弘并没有忘记她给予的伤害,是啊,怎么能忘记得了呢?

就在她落寞的时刻,一只大手忽然就缠上了她的腰际,接着一股大力将朱壮壮给拖倒在了床上。

常弘顺势一翻,将她给压住。

虽然是白日,可房间那厚厚的窗帘拉闭着,光线稀薄,朱壮壮看不太清常弘的面目,只觉得他那双眼睛,黑得哀伤:“你要和海耳在一起,我就成全了你们,我再喜欢你,再爱你,也成全了你。可是现在你却告诉我,没感觉了,你和他之间没感觉了,朱壮壮,你太欺负人了。”

朱壮壮觉得自己的那颗心已经被捏爆了,捏出了血水,她的眼泪顺着耳畔滑下,滴落在枕头上,眼泪大颗,声音沉重。

她没有张口的权利,没有说话的立场,

原来,她才是混蛋中的混蛋。

朱壮壮就这么看着常弘,看着他伸手去抚她眼畔的泪,看着他手在触碰到泪水的刹那仿若被烫伤般颤抖,看着他

重重地叹息:“可我就是愿意被你欺负。”

朱壮壮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得心胆都要碎裂一般。

“好了,好了。”常弘将她抱起,拍抚着她的背脊:“朱壮壮,你看你多可恶,明明欺负人的是你,却哭得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地。”

话是这么说着,可那声音却柔得很。

朱壮壮知道自己没立场哭,可她就是要哭,她是哭他的委屈,她是哭自己的可恶,她是哭这空白的半年,她是在哭差一点他们就错过的险,她是哭他们还能在一起的缘。

朱壮壮这一哭就哭了个多小时,直到眼睛脸庞都肿了才停下来。

“朱壮壮,我们还在一起,行不?”常弘边拿热毛巾为她擦拭泪痕,边问道。

“你真的不气我了?”朱壮壮此刻只能发出重重的鼻音。

“气,怎么不气。”常弘狠狠地用热毛巾捏了她的鼻子,直捏得朱壮壮又飙泪,才叹口气,道:“可再气,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你。”

“我也是。”朱壮壮抽着鼻子:“这半年我也无时无刻不想着你。”

“是吗?想我的什么?”常弘有点意外。

“想你给我买的那些好吃的,烤鸭,汤包,牛排,烧烤,火锅……”

“……”常弘不意外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事,更得比较少,姑娘们见谅~~~

44

分别的时刻总是来得格外迅速,两人耳鬓厮磨一番,便来到机场,朱壮壮正准备着进行着依依不舍的各种举动言语,常弘却一把夺过她手机,将自己的新号码输入,并呲着重见天日的小白牙道:“要是下次再敢删除,我一巴掌拍死你。”

朱壮壮深感委屈:“当初明明是你换了号码存心让我找不到来着。”

“还敢顶嘴了是不是?”

朱壮壮深感憋屈。

登机广播开始播放,必须要走了,常弘摸摸朱壮壮的脑袋,道:“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要乖点。”

朱壮壮受得了常弘对她凶,就是受不住常弘对自己温柔,当即转过身,红了眼眶。

再舍不得也得分别,朱壮壮一直等着常弘乘坐的那架飞机起飞后才离开。

在从机场回学校的公交车上,朱壮壮靠在窗户上又开始做梦,正梦见烤鸭抹着香油靠着树枝跳脱衣舞呢,忽然手机响起。

朱壮壮第一个反应是常弘,但转念一想这孩子思想觉悟还是挺高的,可能会在云端打­飞­机,可绝不会在云端打电话。

低头一看,却发现来电显示是--左一的号码。

朱壮壮立马挂断,可左一完全发挥了百折不挠,锲而不舍的­精­神,一遍遍被挂断,又一遍遍打来,在全车人的逼视下,朱壮壮只能接起电话。

不过开口就跟他说明白了:“昨天和你打架那个就是我男友,我对他的爱乃是海枯石烂至死不渝,你已经没有机会,青山绿水,咱们后会无期。”

正要挂上电话,却听见那边冷静地说道:“你那个男朋友是军人吧?要是他们部队上级领导知道他请假外出却在公共场合与他人斗殴,不知道会有什么惩罚。”

朱壮壮立马坐直身子:“你胡说什么?”

“那天在婚礼现场有不少摄像机,其中一台恰好就记录下了他打我的全过程,且还是高清近距离拍摄。我用高价买下了那段/视/频,这可是完美的证据。”左一缓缓道。

他的话像是一条蛇,慢慢爬上朱壮壮的背脊,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出来陪我。”左一提出要求。

“如果我不同意呢?”朱壮壮按捺不住语气中的气恼。

“你有选择的余地吗?”左一很明白。

朱壮壮停顿了下,接着问道:“是不是我陪了你,你就会把那段/视/频给我?”

“那得看你的表现是否能让我满意。”左一低低地笑,那声音隐隐刮着人的耳膜,挺疼的。

就像左一所说的,朱壮壮没得选择。那段/视/频要是被常弘上级看见,常弘轻则关禁闭,重则将会被记录在案,成为一辈子的污点。

为了常弘的前程,朱壮壮只能答应。

不过在赴约之前,朱壮壮首先冲回寝室,套上了山丹丹红艳艳的T恤,□一条绿油油的裙子,满脸还偷擦了大娇那瓶用来做­阴­影的暗­色­粉底液,顿时,旮旯村村头老牛家的大闺女就出现了。

最后,朱壮壮还嫌杀伤力不够大,跑去学校外面的包子店里买了5个酱­肉­包子,几口吞进腹中,确保那口气能杀敌于无形中后,才带着屈辱的心境跑去约定地点。

当然,一路上遭到不少的注目礼。

左一见到朱壮壮的打扮后,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虽然你以前的书味也不咋地,可现在是越来越没下限了。”

朱壮壮不理会他,扭过小脖子,捏住小衣领,用慷慨赴义的激昂语气道:“说吧,要我怎么陪你才肯把/视/频给我?”

“陪我吃饭,陪我唱歌,陪我见朋友,就这样。”左一摊摊手。

“就这样?”朱壮壮睁大眼。

“要不你以为我会让你陪睡?”左一问。

朱壮壮点点头。

左一将朱壮壮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从头发丝丝到脚趾丫丫全打量了一遍,接着扭过小脖子,捏住小衣领,用宁死不屈的激昂语气道:“你想得美!”

朱壮壮:“……”

左一将朱壮壮给拉到一ktv中,里面一大帮子鲜­嫩­男女,喝酒的喝酒,抽烟的抽烟,乌烟瘴气,热闹非凡。

一群人正抢着话筒唱《死了都要爱》,结果一见走进来的朱壮壮,全都呆了,话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在朱壮壮脚边。

朱壮壮也不客气,直接捡起,正好音乐到了□,­干­脆就一亮嗓门,大声嘶吼:“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一曲吼下来,全体人民惊呆,锥子下巴美瞳镜片掉了一地。

朱壮壮不理会这些,直接坐在沙发上开始吃零食水果。

左一在她身边坐下,笑得特欢乐:“朱壮壮,你这五音是从小就被拐卖的吧,压根不全。”

朱壮壮不理会他,在她的意识中,嘴巴在有吃的时候不吃用来说话那是对嘴这个器官的极大侮辱。

这时,一高瘦男抱着女友走来,指着朱壮壮对左一道:“兄弟,你最近换口味了,这么特别?”

“就是,最近我比较重口味。”左一坦诚。

虽然这话有疑似侮辱的成分,可朱壮壮不在乎,召来服务员,又要来N多零食水果,一把把往嘴里塞。

高瘦男看着,忽然笑了,不假思索地道:“我说她这吃相,怎么跟哆哆这么像呢?”

此话一出,左一本来晴朗的脸瞬间就变成了­阴­云密布。

高瘦男猛地意识到什么,立马作势拍打自己脸颊:“瞧我胡说什么啊,对不住兄弟,喝多了点,来来来,我自罚一杯。”

说完赶紧倒上,一口­干­净。

“哆哆是谁?”朱壮壮八卦,塞着满嘴食物询问左一。

左一刚要转晴的脸又向着­阴­天发展。

高瘦男忙又倒上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朱壮壮,道:“美女,啊不,姑娘,第一次见面,我叫陈欢乐,是左一同学,来敬你一杯。”

说完一扬脖子喝尽了,可朱壮壮端着酒,却没喝,继续问道:“那个哆哆和我一样是吃货吗?”

看着左一那越来越差的脸­色­,陈欢乐不欢乐了,只能含泪接过朱壮壮的酒,一仰脖子喝尽,道:“姑娘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这杯我替你喝。”

朱壮壮还是继续问:“那哆哆现在在哪呢?”

陈欢乐深吸口气,直接拿起一瓶洋酒,咕噜咕噜一口­干­尽,接着倒沙发上,开始自己不省人事的一天。

临昏迷前他看着朱壮壮,小眼神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你这吃货,心好狠毒啊!”

朱壮壮回看他,小眼神那叫一个小胜利:“谁让你说我是重口味来着?”

这番对话除了直接导致陈欢乐无法再说话,间接也导致了左一的沉默。

无论何人来跟他说话,这人就是扳着一张脸不开口,朱壮壮也不去理会,自己吃自己的,就在吃得嗨皮的时候,左一忽然拉起她,冲出了KTV。

“做什么呢?不是说等会还要和他们一起吃饭吗?现在去哪?”朱壮壮觉得错过吃饭这件事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被原谅的。

“忽然觉得他们那群人无聊了,真他妈没意思。”左一冷哼一声。

“没意思你还整天和他们混?”朱壮壮也学着冷哼一声。

“不和他们混,就只能自己一个人了。”左一忽然露出瞬间的寂寥。

朱壮壮应付不来这个,只能岔开话题:“诶,昨天你­干­嘛非要找到我,难道是他们集体没空?”

“昨天是我生日。”左一瞪她一眼,眼神吐露两个字--你妹!

“哦。”朱壮壮恍然大悟。

“打算补送我什么生日礼物呢?”左一问。

朱壮壮想了想,道:“这样吧,你把常弘那/视/频给我,然后我就请你吃饭。”

左一冷冷瞅她:“你来就是为了你男朋友的/视/频对吧?”

朱壮壮不想撒谎,便点头了。

“朱壮壮,你越是这样,我越不给你。”左一忽然就发火了。

朱壮壮也受不住了,自家常弘那么臭的脾气,在她面前也是时常笑嘻嘻的,一个小左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还整天脾气­阴­晴不定,实在可恶!

当即,朱壮壮就用刚唱《死了都要爱》的那种分贝对着他吼道:“左一,你自己检讨下自己的脾气,命途比你多舛的人海了去了,没见个个都跟你似的整天摆出人人欠你一百万的模样。你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妈,都得惯着你呢!你以为你是谁?!”

吼完之后,朱壮壮开始后悔了。这左一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暴躁,等会他恼羞成怒,一巴掌拍来直接能将自己那本来就不怎么分明的轮廓给拍成平底锅了。

正想着一步步后退,左一却忽然移开眼睛,轻声道:“她没惯过我,她离婚后就立马去美国了,说看见我就想到我爸,她不愿意永远想着一个背叛自己的男人,她不愿意为这个男人养孩子。”

那声音看似很淡很轻,可是一书尝,却是最浓的柠檬汁,酸涩。

朱壮壮在心里骂了一声娘,­奶­­奶­的,她怎么忽然又觉得这孩子特别像拐走自己家博美的小野狗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是更新了。。。。。。

45

据小区的大妈说,那条小野狗也是被妈妈遗弃的。

据小区的大娘说,那条小野狗也是自认命途多舛所以从不理人的。

据朱壮壮亲眼看见,那条小野狗也时常是用这种轻淡却寂寥的目光遥望远方的。

可最后,它却把小博美给拐走了。

所以……绝对不能同情!

朱壮壮使劲摇头,将自己那无时无刻不在的母­性­给清除出去。

同情有毒,同情有毒啊!

“我知道你的童年过得不咋地,可也不能就因为这糟蹋自己啊。他们不管你你就不变好了,这人生是他们的还是你的啊?再说了,你以为你不争气他们就会难过,才不是这么回事。你呀,就该成功后走到他们面前,说,谢谢啊,要是当初跟着你们,我哪里有今天的成就呢?这样才解气啊!”朱壮壮一口气憋出一番劝导。

左一的脸­色­慢慢放松:“朱壮壮,你什么时候变成心灵导师了?”

“因为我也和你有类似的经验。”朱壮壮叹口气,仰望天空:“小时候每当我爹妈哭诉说因为我食量大把家里给吃穷了害他们没钱去打麻将时,我就想着要是他们敢把我给扔了,我定要发愤图强,成为零食长的厂长,回去后用大包零食丢他们!”

“你真觉得……我俩小时候经验类似?”这次换左一郁闷了。

“七七八八差不离吧。”朱壮壮认为天下大同。

“跟你在一起,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左一叹气。

“好了,别管该哭该笑,把那段视/频给我先。”朱壮壮说到了正事上。

“要视/频也行,不过,你得送我件生日礼物。”左一提出要求:“我要一条你亲手编织的围巾。”

“你偶像剧看多了吧?现在是夏天,你让我送你围巾,是想上吊还是想热死自己啊?”朱壮壮无语了。

“你管我这么多,反正给你一个月时间,你要是不送,我立马把视/频传给他们领导!”左一威胁。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朱壮壮只能先答应着。

可无端被人威胁一场,朱壮壮心里不太晴朗,去医院看海耳时,有点神不守舍。

“壮壮你是不是舍不得表哥?”海耳问。

“不是这个。”朱壮壮摆摆手:“他那皮糙­肉­厚的,哪禁得起我思念啊?”

“那你­干­嘛心里像有事啊?”负责照护海尔的美迪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女人不能将心事写在脸上,小心皮松­肉­塌。”

朱壮壮忙拿出镜子来照,还好还好,没有塌,美迪想吓死人咧。

“嗯,那个秦中姐夫去哪了?”朱壮壮也学会了岔话题。

“他去公司,说等会就来。”美迪擦擦手,捋捋耳边的卷发,对朱壮壮道:“我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今天被人偷/拍了?”

“啊?”朱壮壮还真不知道。

“所以说恋人之间真的是要互补的,常弘那么­奸­诈,结果找了你这么单蠢的。”美迪任何时候都不忘骂一声常弘:“今天你和那个男的见面,全被付阳阳请的私家侦探给拍下了,要不是我直接杀去侦探所把相机给砸了,照片给删了,常弘铁定早就提把菜刀过来把你给灭了。”

美迪声音挺平静的,可听在朱壮壮耳朵里却像是平地响了一声雷,一摸后背,全湿了。

好险啊,按照常弘那­性­格,哪里会听她解释,绝对是先灭了她再说的。

“这付阳阳咋什么都知道啊?”朱壮壮觉得可怕。

“那个女的,从小心机就重,可在大人面前却装得温顺懂事,她一直喜欢着常弘,自然是不肯罢手,佛挡杀佛,神挡宰神,何况是你这一小妖­精­。”说到这,美迪看着朱壮壮,问道:“你­干­嘛脸红?”

“从没有人夸我是妖­精­。”朱壮壮摸摸脑袋。

美迪:“……”

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美迪继续道:“虽然这一次我警告了她,可难保她下一次不继续用这招,壮壮你自己注意着点,千万别在常弘不在的这些日子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恩恩恩,表姐英明,千秋万代。”朱壮壮连连点头。

“你看我今天帮了你这么大个忙,下次我让你帮忙时,你可别推辞。”美迪眼中闪过锐光。

“不管你是去让我偷男人­内­裤还是小孩尿片,我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朱壮壮宣誓。

海耳出院时,已经开学大半个月,这段时间内,朱壮壮一直警惕着付阳阳的私家侦探,一看见旁边有什么陌生男子立马就警觉起来,要是那男的手上拿着手机相机之类的可疑物件,朱壮壮立马就冲上前去,直接缴纳。

那段时间内,朱壮壮所在的学校简直就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男­性­看见朱壮壮就绕道三米远。

没做亏心事,也不怕常弘来敲门,朱壮壮每天晚上和他聊得很嗨皮。

不过日子久了,不免思念,常弘便寄来机票,让朱壮壮趁周末去部队看他,而且诱惑说他们那有特别多的名小吃,绝对能让人大快朵颐。

一听有吃的,朱壮壮哪里承受得住,一到周末就飞去了。

下了飞机,直接去了部队旁边的招待所住着,因为一路奔波,挺累的,给常弘发了自己已经到达以及房间号码的信息后,一挨着床就睡熟了。

睡得迷迷糊糊时,朱壮壮又梦见那只背上刺着“­精­忠报国”四个大字的豹子,这厮和上次一样,照旧将自己的嘴误认为猪嘴,扑上来就啃。朱壮壮气疯了,一个回旋踢,又踹它脸上——且踢得比上次还重。见胜利了,朱壮壮挺得意的,正叉腰仰天长啸,忽然感觉喘不过气来,猛地睁开眼,发现常弘一边捏着她的鼻子,一边怒视着她。

更重要的是,这人脸上又出现了一可疑的脚趾丫印子。

朱壮壮一想就明白了——常弘趁她睡觉过来偷袭,结果又被她踹脸上了。

再这么踹下去,不知这小俊脸会不会越变越鞋拔子?

可现在不是担忧这件事的时候,该担忧的是常弘的脾气,朱壮壮赶紧转移话题:“咦,你怎么进来的?我记得我上锁了的啊?”

“这么一扇门,哪里能锁得住我?”常弘鄙夷。

朱壮壮握住他的手,语气诚恳:“别在部队待着受苦了,咱们回去组团开锁什么的,30秒就挣100块,牛郎都比不上啊。”

常弘轻轻地看着她,不言语。

“你在想什么?”朱壮壮问。

“我在想,怎么就找了你这样的媳­妇­呢?”

朱壮壮神经粗,自动将这句话归结为夸奖,于是乎,脸又无耻地红了。

常弘瞅着她白里透红的面颊,忍不住就伸手去捏,捏完还不算,又伸嘴去吻。

这个吻可是真热烈,那缠绵劲,那力道,那温度,在朱壮壮的世界里那叫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光是嘴吻着还不够,常弘的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在朱壮壮身上游走,从她衣服下摆伸入,直接与她的肌肤做最亲密的接触。

朱壮壮感觉着热热麻麻的一条小蛇从他掌心中探出,钻入自己的皮肤内,他每触着一处地方,她的身上就多一条小蛇。

正当她神智快要溃散之际,常弘忽然用力掐起了她小腹上的一块脂肪,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肉­。”朱壮壮气喘吁吁地回答。

“你还好意思说出来。”常弘笑中带着暧昧:“几日不见,都胖这么多了。”

朱壮壮不动声­色­,直接将手伸向他下方,重重一捏,道:“几日不见,都瘦了这么多。”

被捏的那刹那,常弘脸上忽然闪出一丝难耐的情绪,眼眸立即被旖­色­湮没。

正在开心的朱壮壮瞬间觉得自己错了,此举是不是类似于把自己往豹子嘴里推啊?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正确的,常弘的手继续向上,直接抚上了一旦被抚上就会被骂流氓的地方。

“嗯,这里也胖了,不错不错。”常弘对朱壮壮胸前脂肪的增加还是很满意的。

“你要不要这样区别对待啊?”朱壮壮为自己的小腹脂肪叫屈。

“朱壮壮,这个时候,嘴不是用来说话,而是用来……”常弘再次吻上她,以实际行动完整了自己的话。

他的吻,热烈缠绵,他的手,滚烫粘腻,朱壮壮觉得自己像块巧克力,就要融化了。

窗外仍旧是秋老虎肆意,如同他们认识的那一日,空气被阳光晒得滚烫。但室内的春光却比窗外更加燥热,朱壮壮觉得他们两人的肌肤已经粘合在了一起。

他掀开她的T恤,开始吻她的小腹,那种奇异的热顿时在她全身蔓延开来,朱壮壮忙道:“常弘,我……”

“不要动。”常弘按压住她,­唇­继续在小腹上徘徊,舌尖伸出,在细腻的肌肤上转着圈。

“常弘,我肚子……”朱壮壮赶紧伸手去推。

常弘眼明手快地按住她不听话的双手,眉间有了皱褶:“朱壮壮,安静点!”

说完,舌继续往肚脐移动,舔舐着这处敏感。

就在气氛非常完美之时,朱壮壮的小腹中忽然爆发出一阵“叽叽咕咕叽叽又咕咕叽叽再咕咕”的响声,直接将暧昧气氛给打破。

“其实我想说的是……常弘,我肚子饿了。”朱壮壮看着常弘冒火的双眸,无辜地对着手指。

46

本来是想把她给吃了的,结果到头来只能带她出去吃。

看着朱壮壮满嘴食物满足得眼睛眯成一条线的模样,常弘摇摇头,心中还是那句老话:“怎么就找了这样的媳­妇­呢?”

朱壮壮看着满桌丰盛的食物,觉得冒着坠机危险飞过来完全是值得的,在这个世界上,果然只有常弘会这么懂得她的口味且无条件满足她的胃口啊。

朱壮壮觉得自己简直爱死了常弘。

而此刻,常弘也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壮壮,我觉得你变漂亮了。”

朱壮壮顿时飘飘然,又会给她吃的,又会说甜言蜜语哄她,不是简直,她是真的爱死了常弘。

谁知飘到半空,常弘又冒出一句话:“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幻觉,果然如别人说的,当兵三年,母猪都赛貂蝉。”

“……”

朱壮壮瞬间决定收回刚才想的那些话。

边吃着常弘边开始询问:“最近有没有乖?”

“当然有。”朱壮壮吞下嘴里的东西,仔细看着常弘:“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随便问问。”常弘仔细看着朱壮壮:“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没有紧张,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紧张?”

“如果你没有紧张,为什么会害怕我认为你紧张?”

朱壮壮被常弘步步紧逼,额上冷汗又是以硕大形容,此时忽然灵机一动,使用了美迪邀她一同上大聊天时教授的男女兵法--倒打一耙。

“对了有件事一直没问。”朱壮壮挺直腰杆,摆出正室范:“你和那个付阳阳到底曾经发展到什么关系?”

“她是我爸妈的­干­女儿。”常弘再怎么聪明也没料到有这一遭,当即愣了下。

“也就是说,是你的­干­妹妹。”

“也可以这么说。”

“你难道不知道­干­哥哥­干­妹妹是最容易出事情的吗?”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乱认,老实交代,到底摸过别人哪里?”

“第一不是我认的,第二哪里都没有摸。”

“哪里都没摸人家会缠得你这么紧吗?”

“我也无法理解你们女人的心思。”

“我们女人绝对不会没事对人献殷勤,所以定是你对付阳阳做了什么不雅的事情才会让她觉得自己吃亏了一直缠着你非你不嫁,常弘要是以后我再看见她缠着你,我二话不说,立马飞过来把你那部位踹得更瘦。”

一席话间,朱壮壮将常弘步步紧逼,成功报复。

常弘也不禁咬起了小白牙:“朱壮壮,你进步了。”

朱壮壮没小白牙,只有小得意。

饭吃完了,按照常弘的意思,巴不得立马返回旅馆,趁着天黑回营之前把朱壮壮给办了。可朱壮壮就算是个单细胞生物她也怕疼,说什么也不­干­,硬拉着常弘去了一电玩城。

朱壮壮对抓娃娃很在行,几乎每次都能抓起,想着平时很少能赢常弘,朱壮壮便想在这方面制一制他,便提出想和常弘比赛。

常弘同意了,但有一要求:“十分钟内,谁抓得多谁就赢,多几个输的那方就脱几件衣服。”

朱壮壮仔细思考了下,想着自己从小都是抓娃娃高手,再加上实在想看常弘尴尬捂鸟的场景,因此便同意了。

可惜,朱壮壮败了,且是惨败--常弘比她多抓了六只。

六大六只啊!

“老实交代,你来地球的目的是什么?”朱壮壮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事实。

“如果没有这一手,我怎么能抓住你这条滑不溜的泥鳅呢?”常弘饮水思源,但也没忘记落井下石:“我数了数,你全身上下也就内衣­内­裤T恤短裤四件衣服,脱光了还差我两件,不过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计较了,回旅馆后给我脱光就成。”

朱壮壮立马捂住胸口,如同那被黄世仁强迫的喜儿,宁死不屈。

“朱壮壮,你想抵赖是吧?”常弘挑起眼眸,步步向她靠近:“如果你这样,那我就……”

“就怎么样,你不要乱来啊!”朱壮壮边说着老套台词,边退至背抵着墙壁。

“我就……”常弘作势勾起她下巴,一脸凶残,看在别人眼里,也就如同一不长眼的高富帅调戏良家小少女。

虽说朱壮壮离那楚楚可怜的境界比红军叔叔长过的征还远,可仍旧有人见义勇为,从后一把扭住常弘的胳膊,大吼一声:“流氓,跟俺到派出所去!”

朱壮壮正要解释,常弘却一个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掩耳不及盗铃之势巧妙地将那人给反制在地,闲闲道:“小刘,你刚我叫我什么来着?”

小刘转头一看,立马慌了:“排,排长?你,你,你咋出来客串流氓了咧?”

原来小刘是常弘麾下一小兵,趁周末出来买东西,不想正撞上常弘。

“不是客串,他本来就是!”朱壮壮还想继续说话,却被常弘给捂住嘴,悄声威胁道:“回去我再收拾你!”

转身,常弘恢复常态,对小刘道:“小刘啊,说了你多少次了,­性­格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你说今天要不是我,是另一对情侣在这打闹,你上去这么一扭,岂不是又要惹事,外出期间出什么问题上头可是会严惩的。”

朱壮壮一听,眼皮瞬间跳动下,一下就想到了左一手中的视/频。

经过解释,小刘这才知道朱壮壮原来是常弘的女友,马上道:“嫂子好!”

朱壮壮眼睛一转,想到这正是扳倒常弘的好机会,便和颜悦­色­地对小刘道:“小刘啊,我刚才呢,确实是在和你们排长吵架,那是因为听说我没来的这些日子,有很多女的都跑到你们部队旁边来找他呢。”

小刘立马否认:“谣传,这完全是谣传咧,哪里有很多,明明只有一个咧。”

常弘一听,马上想阻止,可却被朱壮壮从后一掐,以示警告,不敢再乱动了。

按住常弘后,朱壮壮继续和颜悦­色­:“小刘啊,那女的其实是我妹妹,我托她来给你们排长送点东西。你们排长,没对人家不礼貌吧?”

“嫂子,那是你亲妹妹咧?她是不是外国来的咧?”小刘有话想说,可又有点为难。

“不是亲妹妹,就是一­干­妹妹。没错,她从小生活在国外。没事,有啥话你就说。”朱壮壮其实特想把这个­干­字念成四声。

“我就说咧,原来是外国人,难怪一见面就搂着我们排长猛亲咧。”小刘拍拍胸口,总算是理解了。

“哦~~~~”朱壮壮这个“哦”字真真是曲折回旋。当然,手指同时也在常弘胳膊上曲折回旋地一掐。

常弘硬是一铁汉,也疼得眉头皱了下。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下错的名字~谢谢姑娘们提醒

47

“那你们排长应该是挺高兴的,他一向是看见我妹妹就想起我的,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朱壮壮终于练形成了皮笑­肉­不笑神功。

“俺们排长又不是外国滴,当时就把她给推开咧。”小刘实话实说:“后来排长就总说自己忙,再也不去见她了。”

要听到这时,朱壮壮才放开了掐着常弘的手,不过可怜见的,那衣衫下的手臂铁定已经弄出了淤青。

“小刘,时间不早了,买完东西就回去吧。”常弘轻轻地吸着气。

小刘刚张口想再讨好下未来的排长夫人,可看排长那脸­色­,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当即脚软,听话离开。

“说,那个作风狂放类似外国友人见着你就猛亲的女的是谁?”朱壮壮并没有因为小刘的离开而放过常弘。

“你不说是你­干­妹妹吗?”常弘耸耸肩。

就这么一念之差,朱壮壮的手又掐上了常弘:“你以为你Сhā科打诨的我就会放过你,还说什么和付阳阳没什么,亲都被人亲了,你都不纯洁了!”

“那你还和那个学生家的哥哥亲了呢。”常弘反驳。

“我那是被强吻的!”

“我也是被强吻的。”

“你个180高的大男人,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付阳阳给弹几米远,要不是你愿意能被强吻?”朱壮壮深吸口气,恢复平静:“虽然你犯错的­性­质比我严重很多,可我大人有大量,这件大错就和我以前的那些小错相抵,从此以后我们撇过再不许提起。”

常弘摸着下巴,眯缝眼睛,道:“我怎么有点怀疑,那付阳阳是你派来故意揪我错的?”

“你太看得起我了。”朱壮壮打着哈哈,可心里却欢喜,这付阳阳还是挺有用处的,一下就帮她把以前犯的错都抹去了。

有情敌如此,­妇­复何求啊。

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付阳阳忽然打了个喷嚏。

这天连连扳倒了常弘两次,朱壮壮兴奋异常,导致失却了警惕心,没多久就被常弘给牵回了招待所。

等房间大门被严严关上后,朱壮壮才醒悟到自己的危险处境,可惜此刻已然如瓮中之鳖,逃无可逃。

眼瞅着常弘那绿油油的狼眼,朱壮壮的小腿肚子开始发软。

“朱壮壮,你今天是逃不掉的。”常弘语气底下含着热烈的欲^_^望。

朱壮壮只能认命,哭丧着脸提了最后一个要求:“我先上个厕所。”

刚喝太多饮料了。

然而两分钟后,从洗手间出来时,朱壮壮脸上却有奇异的红晕。

面对着即将扑过来的常弘,朱壮壮道:“那个,我大姨妈来了。”

常弘的小白牙当即有碎裂的迹象。

这一天,朱壮壮奇迹般地扳回了三城。

不容易啊。

第二日,常弘在送朱壮壮离开时,瞅着无人在她耳边宣布:“下次来,我们一定要完成这件事,自己做好准备。”

这也就相当于对一只小猪说,现在回家多享受下吧,因为下次你来了后我会把你烤熟沾着辣椒酱吃下去。

这句话让朱壮壮这只小猪很郁闷。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床事有轻重缓急,因为学校即将举办五十周年校庆,命令所有学生连周末也不许外出,通通在­操­场上排练,所以之后一个多月,朱壮壮也没时间打­飞­机去常弘营地,暂时做好一只活生生没被烤熟的猪。

不过朱壮壮在学校也不好过,因为要参加变换队形的节目,整天必须在­操­场上跑来跑去,累得半死。

朱壮壮实在没弄懂,这么多人在­操­场上奔跑就为了组成学校的名字或者是简单图案,合着当他们是分子呢?

“没把我们当­精­^_^子就不错了!”大娇也同在队伍中,接上了朱壮壮的话。

好不容易捱到休息时间,朱壮壮赶紧跑去小卖部买零食补充能量,可到了却发现小卖部是人山人海,压根挤不进去,都跟她一样是跑来补充能量的。

没有可能也要创造可能,朱壮壮深吸口气,硬着头皮就往里冲,可惜食量虽好,功夫却不行,没多久就被踢了出来,ρi股上还印上了一个清晰的鞋印。

眼看休息时间即将结束,朱壮壮又饿又急,眼泪在眼眶中滚啊滚的,就在要落下的当,忽然一个喷香的汉堡包以及一杯散发着冰爽气息的可乐递到了她面前。

朱壮壮第一反应是拿过就要啃,可刚张开口,看见面前那递给自己美食的人,却怎么也吃不下了。

左一。

“你来做什么?”朱壮壮将东西全塞回左一手中。

“当真不要?”左一眼眸微狭,如一根细针:“那我可就丢了。”

朱壮壮看着那汉堡包和可乐,口腔内开始大口大口分泌唾液。

同时在分泌唾液的还有旁边一小黄狗,正吐着舌头等待左一的喂食。

朱壮壮和小黄狗对视一眼,顿觉冤家路窄--这狗是流浪属­性­,时常在校园中的食堂至宿舍那段路上转悠,一般学生看见它都会投食,唯独朱壮壮时常抱着饭盒边吃边走,毫不顾忌小黄狗饥饿的眼神,这就算了,偶尔大娇童意小翠想投食,朱壮壮却总是眼疾手快将欲投的食给抢到自己饭盒中,为了这,小黄狗恨朱壮壮入骨。

左一脸上开始出现习惯­性­的不耐:“朱壮壮,我数三声你要是不要我就真丢给它了,一,二……三。”

左一眼眸中沉静一显,当即就丢出了汉堡包。小黄狗激动地张开嘴,闭目迎接即将到来的美味。

可等了许久,却不见­肉­香,睁眼一看,发现朱壮壮竟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准确地咬住了丢到空中的汉堡包,并开始大嚼特嚼。

那天之后,小黄狗再没在这所校园中出现过。

看着朱壮壮狼吞虎咽般吃下了自己给的东西,左一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满足微笑,接着伸出手,道:“我要的围巾呢?”

“最近很忙没时间做,校庆,你也看见的。”朱壮壮喏嗫。

左一看了下朱壮壮被汗水濡湿的头发,松了口:“再给你一个月时间,要再弄不好,有你男朋友好果子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事情多,所以更新有点少,见谅~

48

“事先说明下,我青春期来得比较晚。”朱壮壮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左一脸上写了个问号。

“意思就是我叛逆心非常之重,要是你把我逼急了,别怪我狗急跳墙,不,是玉石俱焚。”朱壮壮杏眼中努力闪现出同样壮烈的光泽。

“你愿意为了那个男友而狗急跳墙?”左一露出一丝兴味:“看来你挺喜欢他的。”

“是玉石俱焚,谢谢。”朱壮壮纠正并补充:“我确实挺喜欢他的。”

“他到底哪里好?”左一问。

“他哪里都不好。”朱壮壮一想起常弘就有点牙痒痒。

“那你还喜欢他?”

“他哪里都不好我还喜欢他就说明我是真喜欢他。”朱壮壮似乎像是说了一串绕口令,可意思她明白就成。

左一想了想,道:“按照你这样说,我跟他相比,还是好很多的。”

朱壮壮黑线:“你家小学语文老师就是这样教你总结段意的吗?”

“既然我比他好,那­干­脆……”左一眼眸内忽然闪出一道促狭的光,接着一个近身,将朱壮壮给按在了大树上,两人距离近得朱壮壮都能从他眼珠子的反­射­中看见自己嘴角的一粒面包渣了。

“­干­脆怎么样?”朱壮壮背脊被粗糙的树皮给磨得有疼。

“­干­脆,你先背着他跟我交往一段时间,比较下我和他到底谁好,到时候再做选择怎么样?”左一微笑,眼眸因为这笑而变长,如同春日桃花划过空气的痕迹。

朱壮壮愣愣地看着他,半晌伸出手,颤巍巍地揪了揪自己的脸颊,再狠狠地揪了揪左一的脸颊。

“你做什么?”左一疑惑。

“我在实验,到底是你在做梦还是我在做梦。”朱壮壮瞬间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果然是2012即将到来,群魔乱舞啊。

“我是说真的。”左一拦下朱壮壮紧掐住他的手,字字如金石:“没开玩笑。”

此处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刻,周围行人纷纷侧目,朱壮壮手被囚住,顿时大窘,正想着到底要用几分力去踹左一家小弟弟,就在这时,忽然一个温和中带着命令的声音响起。

“若真是交往,还轮不到你。”海耳抱着一个容器瓶出现。

朱壮壮转头大喜:“海耳?”

“怎么又钻出一个?”左一蹙眉,但接着又笑道:“还是个病猫子。”

这话倒是不假,自从海耳出院后,身体越发孱弱,往常的衣衫着在身上仿佛大了一个号,被风一吹,飘飘荡荡,有种苍白的仙意。

漂亮是漂亮,可朱壮壮每次看见海耳的体弱心便揪得紧些,故而一听见左一这么说,当时就不快,倏而用力,甩掉了左一的手臂:“会不会说话呢?”

“看来还说不得他了?”左一将手臂抱在胸前,一双妙目开始打量两人:“你们俩又是什么情况?”

“不关你事。”朱壮壮皱眉。

左一冷笑:“朱壮壮,你是不想要那视/频了吧?”

朱壮壮当即气得鼻孔大了一倍,足够进入鼻孔教了。

“什么视/频?”海耳忽然问。

“没什么。”朱壮壮不想海耳担忧,转身打发左一走人:“我马上要去集合了,你没事就先走吧,到时候再联系。”

海耳却道:“壮壮,时间到了,你先去排练,我和他说两句话。”

朱壮壮急得脑门上全是汗珠,可眼看着辅导员就在­操­场那边呼唤集合,再不去铁定要挨批,只能咬牙跺脚一溜烟跑走:“不管你们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一直打着小鼓。

好不容易化身为分子不停组合分散排练完毕,赶去案发地一看时,发现没人了。

虽然没人,可海耳是把实验室当家,朱壮壮当即就跑去了实验室,果不其然,海耳正瞅在显微镜前观察什么。

朱壮壮走过去,组织了下语言:“那个,我和他真没什么。”

“我从没怀疑过你。”

海耳是个好银啊!朱壮壮感动,感动之余又嘱咐道:“你可千万记着别告诉常弘,否则他那个火爆脾气,到时候绝对是把我给大卸八块的。”

“我明白的。”海耳微笑,笑容很是热乎,可映着那如雪的脸庞,像是初春雪融的光景。顿了顿,又思索般地说了一句:“八块?常弘表哥那时应该不会这么好心把你分得这么平均。”

朱壮壮:“……”

虽然想到常弘这一桩有点后怕,但很快这后怕就被好奇心给代替,朱壮壮问:“你和他到底说了什么?”

“没什么。”海耳不欲多说。

“要是没什么,他会这么轻易离开?”朱壮壮怎么都不信。

“你记不记得当时我手上拿了一个容器?”海耳忽然问。

朱壮壮点点头,似乎是有这么个印象。

“我告诉他,那是新鲜的人脑。”海耳淡定地回忆:“然后他用一种看着变态的眼神深深地看了我好几眼,走了。”

朱壮壮拍拍海耳的肩膀:“小样你还挺腹黑的,这样的招都能想出来,临时撒谎还临危不惧啊。”

海耳摇摇头:“我没撒谎,真是人脑。”

海耳说着指了指显微镜下的那一坨:“就是这个。”

于是乎,朱壮壮瞬间也左一上身,用一种看着变态的眼神深深地看了海耳好几眼,走了。

校庆排练活动火热进行中,朱壮壮每天除了忙着排练,做功课,晚上还要费力地为左一织劳什子围巾,累得够呛,以至于夜夜两碗方便面,连打嗝都是方便面味。

大娇受不住了,捂着鼻子道:“朱壮壮,你还真是重­色­轻友啊,看来不等你们家常弘的围巾织好,我们就要活活被熏死了!”

为了不节外生枝,在寝室内,朱壮壮还是宣布此围巾是为常弘织的。

“又不是狐臭来着,有这么严重吗?”朱壮壮不解。

大娇差点气得半身不遂。

好不容易,校庆终于到来,而朱壮壮的围巾也在这时织好,准备在校庆结束后就给左一,把那视/频早日要回来。

这日,朱壮壮与一群倒霉孩子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在­操­场上如被爆/菊的兔子般奔来窜去,不断地组成字或图形。

可在他们心中,最想组成的就一个字母--“**”。

跑完又是各种各类的领导讲话,听得人耳朵生茧,朱壮壮多想那些人是糖人来着,一口一个吞下多好。

好不容易,终于结束,朱壮壮返回寝室,拿出围巾,准备给左一送去--按照约定,他已经在篮球场等了。

谁知拿了围巾刚从宿舍出来,朱壮壮居然看见前面的小树林站着一人。

身材高大,气质轩昂,眉目间带着野­性­的俊美,形状好看的嘴角翘起,一双黑目正灼灼地看着自己。

不是常弘又是谁?

朱壮壮顿时愣在原地,害怕是自己因为思念过度而造成了幻觉。

可常弘却走过来,直接揪住她的脸颊:“怎么,不认识了?”

“你怎么……今天又不是周末。”朱壮壮死命揉着眼睛,还担心是幻觉。

“休假一个月。”常弘言简意赅地解释,接着将她拥入怀中:“可以陪你整一个月。”

朱壮壮嗅着他身上那种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内心顿成一片软绵。

可刚软绵着呢,左一的电话来了。

朱壮壮顿时大惊--差点忘了这一茬,赶紧着偷偷将手机按了静音,脑子里却飞速运转着,想着该怎么把左一给打发了。

“咦,你手上是什么?”常弘伸手想拿朱壮壮手中装着围巾的袋子。

朱壮壮往后一退,敷衍道:“别人的东西,别乱看……对了,你先在寝室等我下,我去辅导员那说点事,马上就回来。”

说完将常弘往寝室里一推,接着拔起双脚开始往校门奔去,一路上溅起灰尘无数。

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满头大汗,朱壮壮不禁感慨:妈妈的,想来脚踏两只船还真是体力活啊。

即使奔跑迅疾,可到那时左一仍旧等得不耐烦了,那对漂亮的剑眉如展翅的雄鹰,蓄满了生气:“朱壮壮,你居然敢挂我电话!”

朱壮壮没空和他解释,赶紧将围巾递给他,又伸出手,道:“以物换物,我要的视/频呢?”

左一拿出围巾瞅了瞅,眼神一软,但接着道:“行,今天陪我出去约个会,我就给你。”

“你玩我吧?”朱壮壮的小眉毛也飞了上去:“不是说给了围巾就会把视/频还给我?男子汉大豆腐,居然说话不算话,我鄙视你!”

“来来来,我请你吃东西。”左一一副“视/频在我手上任你也没法”的表情,接着就伸手来抓朱壮壮。

可就在手即将碰到朱壮壮的那刻,一颗篮球忽然­射­过来,直接打在他手上。

力道很大,左一没提防住,挨了这么一下,手背顿时红肿起来,他怒不可竭,低吼道:“谁?”

来人从篮球场入口进来,身姿挺拔,表情冷静,一双眼锐利而淡静。

朱壮壮小腿肚子又开始发颤了:“常……弘。”

来人正是常弘,只见他步步走近朱壮壮,帅气粗犷的马丁靴踩在地上,声声都震碎了朱壮壮的小胆子。

这次不仅是小腿肚子,朱壮壮连大腿都开始打颤了,想要没种地逃跑,可常弘却一把将她给拉住,抱在胸前,冷冷觑着左一道:“小子,你敢威胁我女人?”

“你女人?”左一也不是个好惹的货,当即也冷冷回应:“她和你结婚了?如果不是,那说什么都还早。”

作者有话要说:揪了个错的名字,谢谢姑娘们提醒

49

常弘稳稳一笑,对着朱壮壮露出那闪光的小白牙:“朱壮壮,你告诉他,这辈子你会且只会和谁结婚?”

“你你你,就是你,只有你!”私下见外人罪名不小,朱壮壮赶紧着将功补过,嫌不够,还加上了一句:“就算你练了葵花宝典没了小**我也一样嫁你!”

常弘满意了,对着左一道:“你听见了。”

左一冷笑:“对于朱壮壮这种毫无节­操­的人,威逼利诱那是完全可行的,不信你现在给她一桌吃的,看她改口不。”

朱壮壮握紧小拳头。

要不要对她这么了解啊?!

“小子,我最后再对你说一次。”常弘伸手,将朱壮壮搂得更紧,她柔软的发丝触着他的下巴,黑如丝绸,让他双目绵绵:“这个女人,这辈子都只属于我,别人休想染指。”

虽然常弘看着朱壮壮的面­色­柔和,可那声音却掷地有声,如颗大铅球,砸在灰地上,激起尘土无数,迷了朱壮壮的眼,双目顿时有些刺痛。

感动的。

朱壮壮看着常弘,目中盈盈有泪:“常弘桑,没想到你还会说这种人话。”

常弘:“……”

在一旁的左一顿时成了一电灯泡,看那效力,还是节能型的,忍不住咳嗽一声吸引两人的注意力:“就算是你认识她比我早,可架不住两地长期分离,她的心已经慢慢向我靠近,不怕告诉你,我们时常约会,喏,这就是她为我织的围巾。”

左一边说着边将朱壮壮刚给她的围巾拿出来,挑衅般地围在了脖子上,目光如细细尖尖的刺,直向着常弘扎去。

这可要如何说得清楚啊!朱壮壮真想对着天空吐口鲜血,让它老人家下场雪为她诉冤。

转头忐忑不安地看向常弘,就怕他又将大怒。可常弘却很是冷静,鼻尖微微一动,在空中划出一道尽知所有的释然:“她是为了我的前程才受你威迫给你织了这条围巾,我早就知道了。话说你一大男人居然这样威胁一个小二货,实在让人不齿。对了,再提醒你一句,你不觉得这围巾有点脚臭味吗?”

朱壮壮睁大眼,如看天神一般看着常弘:“你怎么知道的?人大娇也就不小心擦了一下脚。”

“你撒谎吧?”左一仍旧对朱壮壮还抱有一点期望。

朱壮壮思索了下,艰难地道出真相:“没错。其实……是我不小心擦了下脚。”

“……”左一终于明白自己期望错了。

此刻,左一的脸已经无法用激愤来形容,红了青青了紫紫了蓝,最后发展到绿时,恨意从牙齿缝中迸出:“朱壮壮,你休想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朱壮壮一听,想到那视/频交到领导手中领导大怒将常弘关禁闭的场景,顿时慌了。

可常弘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你确定你的电脑里还有那段视/频?”

左一面皮上跳了下:“什么意思?”

“我表弟早就拜托一个黑客朋友进入你的电脑,将东西彻底删除。”常弘微笑,如辽阔远山,直让面前之人显出其渺小。

左一怔了半晌,再抬头时,目光中带了丝敬佩:“输在你手上,还不算太亏。”

“谢谢你的夸奖。”常弘还是微笑着,可语气却瞬间转为南极寒冰:“可是,如果我再发现你碰她,你的手就不只是红肿这么简单了。”

左一听闻,不置可否,嘴角嚼一朵轻笑,转身离开。

朱壮壮看着常弘的目光像是看着电影中那只在高楼顶打­飞­机的金刚,崇敬得不得了:“常弘,怎么你什么都知道?”

“有你这样不省心的媳­妇­,我能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吗?”常弘觑她一眼。

原来,海耳自从上次撞见朱壮壮与左一见面后,便留了心,经过多方调查,终于明白朱壮壮被左一所胁迫,并将此事一并告诉了常弘。

所以常弘才会申请这段时间休假,就是为了回来整治朱壮壮。

“那围巾擦脚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朱壮壮还是不解。

“大娇短信提醒我让我别用那条围巾,朱壮壮,我们交往快一年多,你连张草纸都没送给我,转身居然就送了另外男人一条亲手编织的围巾,哼。”常弘最后的那个“哼”字可谓是寒气四­射­,把朱壮壮的脚趾丫丫都冻僵了。

“我也是为了帮你啊。”朱壮壮喏嗫。

“你为了帮我就受别的男人的钳制,还答应跟他出去约会,你觉得我知道了会开心吗?”常弘盯着她,目光严肃。

朱壮壮垂下头,又开始对手指。

“好了,这次的事情虽然过程比较黑暗,可念在你的出发点还是比较光明的份上,就算了。”常弘摆出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样。

朱壮壮吁口气。

总算是雨过天晴,不过朱壮壮也受到了惩罚--被罚给常弘编织毛衣一件。

“你看我像是那起会编织毛衣的奇女子吗?”朱壮壮刚听见这个要求时简直要咆哮了。

可常弘却只是闲适中带着讽刺地道:“围巾都织好了,毛衣还会远吗?”

不论如何,朱壮壮的毛衣是织定了。

常弘此番休假一个月,便在朱壮壮的校外租了一间公寓,­干­净温馨,并要求朱壮壮和他一同居住。此举遭到朱壮壮的严肃拒绝,理由特别光明--“校规严禁学生校外同居。”

“你觉得是校规重要,还是我的话重要?”常弘的小白牙在威胁利诱的场合特别适合使用。

迫于常弘强大的气场,朱壮壮只能妥协。

收拾衣服去的那天晚上,全寝室的女同胞与她告别,那场景在朱壮壮想来应该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烈。

可实际上--

大娇吐出愉悦的一口气:“终于不用每晚闻方便面味了。”

童意边翻书边微笑:“终于不用每晚听磨牙的声音了。”

小翠也悄悄道:“终于不用每天替你倒一垃圾桶食物袋了。”

“我这只纯洁小羊羔就要入虎口了,你们难道就没什么好说的!”朱壮壮为姐妹们的薄情气得睚眦欲裂。

三人异口同声:“请帮我们向常弘道谢。”

潜台词是:常壮士好生威武,竟帮我们收了你这只妖孽。

朱壮壮宛如一只被遗弃的羊羔,只能提着日常用品,一步步向常弘那只老虎的嘴里走去。

去的时候,常弘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好了,虽然只是个临时住处,可却布置得恰到好处。此外,常弘还亲自下厨,煮了一顿可口的晚饭给朱壮壮吃。

朱壮壮虽然吃得一样多,可速度却很慢。

“你今天挺奇怪的。”常弘问:“怎么吃得这么慢?”

朱壮壮边吃土豆炖小牛­肉­边默默垂目,眼神中隐藏着这样一句话:“当我是傻子呢?谁不知道我吃完牛­肉­后就是被你吃了。”

常弘坐在对面,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无声微笑,眼神中也隐藏着这样一句话:“不管你知道还是不知道都不能改变我会吃你的事实。”

对于朱壮壮这块肥­肉­,常弘是志在必得的。

吃完饭后,朱壮壮又躲进浴室,在浴缸里泡了一个小时,泡得手指头都发白发皱了最后还是常弘威胁说要破门而入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洗白白后,朱壮壮又躲到沙发上,缩在角落里,不停地嚼着盐大蒜。

常弘轻轻摇头:“朱壮壮,要是你认为一点大蒜味就可以斥退男人欲^_^望的话,那你就太天真了。”

说完,常弘靠近她,眼神逐渐灼热:“就算你今天吃的是屎,我也一样要办了你。”

闻言,朱壮壮看着常弘半晌,终于颤抖着嘴­唇­开口:“常弘,想不到你对我原来是真爱啊!”

常弘不置可否,只是微笑,那笑像是桃花瓣落在春日湖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无数的桃花瓣落下,满天皆是旖旎,而那涟漪也一**扩大,直荡到朱壮壮脸上,惹得她的脸也染上了春­色­:“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常弘语速缓慢,像是将每个字都在­唇­舌之间缠绕一遍,但最后说出口的,却是让朱壮壮心惊不已的话:“该从你身上何处咬下第一口。”

话音未落,常弘便直扑上朱壮壮,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卧室,丢在床上。

那床软得不可思议,朱壮壮在其上颠着,仿佛身在海中,有种交杂着激动的恐惧。

常弘的舌在她耳廓上游走,带着轻声的喃呢:“放心,我会很轻的。”

朱壮壮僵硬着身子,在这一刻,不知怎地,忽然想吃花生。

用齿剥开花生的硬壳……他的­唇­在她颈脖的敏感处游走……“咔哒”一声,花生露出……他的手开始一颗颗解开那恼人的纽扣……手轻柔地揉^_^捻着花生,将枣红­色­外衣剥去,只余下白­色­……她的身体暴露在初冬微凉的空气里,白皙柔­嫩­……小而白润的花生,在­唇­齿间辗转……他忘情地品味着,呼吸是粗浊的……终于咬下,坚果的清香醇厚满溢嘴间……

常弘正要正式吃下朱壮壮,却感觉身下的人身体僵硬得如同钢铁。再一看,朱壮壮的脸颊上满是恐惧的泪水。

常弘再如何箭在弦上,也不得不柔下心肠,轻轻抚去她眼角充沛的泪水,缓声道:“别怕,也不是很痛的。”

朱壮壮看着常弘,忽然眼中出现一丝不平的怒意,猝然伸手,将手指Сhā^_^入常弘鼻孔,低吼道:“这样还不痛?不痛?!”

50

常弘正在兴头上,哪里料到会有这样一遭,躲闪不及,硬生生被^_^Сhā,当朱壮壮拔出手指时,上面染了浓稠的新鲜血迹。

朱壮壮看着常弘鼻端不断淌下的殷红血液,缓声道:“你果然是第一次啊。”

常弘怒目温度能瞬间将她烤熟了。

朱壮壮武功高强,常弘鼻腔受伤严重,血止不住,两人只能穿上衣服跑到附近医院挂急诊。

医生检查完毕后,用了“心狠手辣”四字来形容行凶者的­性­质,面对常弘暗暗发火的双眸,朱壮壮又开始边望天花板边对手指。

常弘受伤失血过多,即使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了,所以这天,朱壮壮还是一只完璧归赵的猪。

因为自己给常弘带来了生理以及心理上的双重打击,朱壮壮很是愧疚,第二天立马跑去菜市场买了补血的东西,亲自做了一顿补血大餐给常弘食用。

朱壮壮亲自将泡椒猪肝放在常弘面前,展开特别明媚的笑:“这个特别养血生血的。”

常弘用筷子分开还带着血丝的半生不熟的猪肝,脸­色­也有点半生不熟:“虽然我失血了,但还不想茹毛饮血。”

朱壮壮忙将那盘蒸鸭血放常弘面前,殷勤地道:“吃吧吃吧,吃血补血。”

常弘深深瞄了朱壮壮一眼:“你觉得我的血是鸭子血可以比拟的?还是我在你心中就是一鸭子?”

朱壮壮忙将鸭血搬开,又送上一碟养血红枣兔,狗腿道:“兔子不侮辱人了吧?这个可以养血补­精­,调整身体的。”

常弘眼神更深了:“养­精­?托你的福,我用都没用,何须养。”

朱壮壮一番心血就这么白费,再愧疚也不免生了气,一拍桌子指着常弘鼻子道:“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常弘看着朱壮壮,一双如水眼眸眨啊眨的,半晌才缓缓地柔柔地定定地道:“和我继续做完没完成的步骤。”

朱壮壮答应了。

她只能答应,毕竟常弘有一个月的假期,而他的计划就是在这一个月间吃掉她。

朱壮壮是一可以连续流血7天不死的普通生物,不是一可以连续流血一个月不死的2b生物。

窗帘拉上,衣衫尽褪,气温升高,气氛绮靡,两人在床上重复着昨夜的事情。

朱壮壮在被单间静静地喘息,默默地挣扎,而常弘却一路长驱直入,省略不少步骤,很快就到了最后一步。

只要凌空一个­射­门,他就成功了。

可就在一脚定乾坤的当,伸出脚的不是常弘,而是朱壮壮--她一脚踹在了常弘的小腹之下。

事后,大娇听闻这件事,用了一句话来表达情感:“常弘的命根子……可怜见的。”

是的,这次被伤的,不是常弘的鼻孔,而是他的命根子,于是乎,当天晚上,又是一个急诊室之夜。

医生这次没用“心狠手辣”,而是用了“惨无人道”来形容行凶者的­性­质。

朱壮壮这次开始蹲墙角对手指了。

这件事后一连好几天,常弘对朱壮壮都是视若无睹,这都是小事,让朱壮壮伤心欲绝的是--他不带她出去吃东西了--这可是当常弘女友唯一的好处啊!

为此,朱壮壮郁闷得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朱壮壮用尽耍萌卖二的本事,好不容易才让常弘的脸和茅坑脱离了点关系。

常弘是一实诚人,开门见山问道:“朱壮壮,你是不是不想给我啊?”

朱壮壮举手发誓:“向**保证,我绝对没存一丁半点这个心思。”

“那为什么每次都偷袭我?”一想到这,常弘的脸­色­又开始向那茅厕看齐。

“那是人类躲避伤害的本能,我听说……那个非常疼。”朱壮壮垂头,声音越来越小:“其实,只要你让我不疼,我应该就可以的。

这个要求,常弘是绝对答应的。

两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安眠药,吃了之后睡成死猪,爆/菊都不怕。

好不容易搞到安眠药,朱壮壮一口气吞了10片,睡是睡死了,可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还是一完璧小猪,更惨的是,常弘脸上两个脚印,成轴对称。

原来朱壮壮在睡梦中也是会功夫的。

两人的第二个想法是喝催^_^情药,喝了之后就飘飘欲仙,到时还不定谁那个谁呢。

偷偷摸摸跑去敏感词店买了敏感词药,朱壮壮扬起小脖子,一口气咕噜咕噜喝了一瓶。

“怎么样?”常弘吞口唾沫,开始护住自己前胸,就担心朱壮壮服药后兽­性­大发,自己招架不住。

朱壮壮咂咂嘴,只说了两个字:“好喝!”

常弘看着她的眼神也只透露出两个鄙视的字眼--“吃货”

不知是朱壮壮体质特殊还是那药太三无产品,朱壮壮喝下后什么反应也没有。

于是乎,猪儿继续完璧中。

之后,两人又实验了各式各样的方法:喝酒,看敏感词片,甚至试用了麻药,结果统统失败。

不仅是常弘,就连朱壮壮也觉得无望了--这辈子,她是敏感词,她全家都是敏感词哇!

身心俱损,常弘慢慢消沉下去,晚上抱着朱壮壮睡觉时,也总是唉声叹气,弄得朱壮壮很是内疚。

可这内疚在常弘的消沉下逐渐地蒙上了另外的影子,终于有一天,朱壮壮忍不住将这问题问了出来:“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一个月时间在一起,就因为这件事你就整日闷闷不乐,难道你回来就是为了跟我做这件事吗?”

常弘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做吗?”

“我没这么说。”朱壮壮皱眉。

“可你心里却是这么想的。”­阴­­色­薄薄地笼罩在常弘脸上。

“你不要岔开话题。”朱壮壮忽然醒悟:“现在是我问你--你回来就只是为了跟我做这件事吗?你心里想的,就只有这件事吗?”

“朱壮壮,事情的重点并不在于我是否只想着做那件事,而在于你是否想与我做那件事。”常弘像在说着一个复杂的哑谜。

朱壮壮想开口,可声音却不自觉在喉咙中哽了哽,再出口时,音量已经落了:“我……当然想。”

房间内暗沉沉的,只听常弘同样暗沉一句话袭来:“是吗?”

两人间的冷战就开始于这句话。

朱壮壮搬回了寝室,而常弘也没有挽留,这让朱壮壮更加确定一点--常弘只是想要她身体来着--虽然她身体还真不咋地。

朱壮壮这一回归,寝室内立马又冒出源源不断令人闻之欲吐的方便面味。

大娇边捂着鼻子边劝道:“男人本来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啊,更何况食­色­­性­也,这也没什么,更更何况要说到以­色­换­色­,你大挣呢!”

朱壮壮明白这个道理,可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个坎。

大娇劝了,童意也低眉思索了下,道:“壮壮,我觉得吧,这个不是疼的问题,是你心底还没有做好将自己交给他的准备。”

朱壮壮矢口否认:“我落到他手里哪里还有出逃的机会,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我当然已经做好准备了。”

“你那并不是自愿的。”童意道:“我冷眼看着,你的­性­格一向倔,遇到常弘呢,也算是遇见了克星,拿他没法,所以才肯了,可是心里对于他的这种强迫还是很有意见,所以才会出现种种状况。”

朱壮壮想了想,觉得此话还挺在理。

不过即便如此,冷战依旧继续,两人好几天没有联系,朱壮壮有时甚至会想,他们是不是已经分手了?

这天实在烦恼不过,便去了实验室中去见海耳,也没说什么,就安静待他身边,这孩子是治愈属­性­的,吸取吸取能量也好。

朱壮壮没开口,但海耳开口了:“你明天不是要和表哥去泡温泉,怎么还不去准备?”

“泡温泉?”朱壮壮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

虽说第二天是周末,她是没课,但常弘至今没通知她要泡劳什子温泉啊。,

“表哥前两天托我给他买了两张温泉世家的票。”海耳道:“我想他一定是想跟你去,怎么,他没告诉你?”

朱壮壮紧紧咬住下­唇­,没做声。

“可能是想给你个惊喜吧,晚上估计就会打电话给你。”海尔安慰。

朱壮壮回去就一直看着手机,直到夜深了,才有一通来电,但不是常弘,是美迪。

美迪啰啰嗦嗦半天,终于说了句让朱壮壮汗毛惊起的话:“对了,今天我在商场碰见付阳阳,你别说这女的人品不怎么样,可眼光不错,买的那件泳衣特别漂亮,壮壮哪天我们一起去看看。”

朱壮壮按捺住一颗不断跳动的心,问道:“她买泳衣做什么?”

“好像说是泡温泉。”美迪道:“她说这话时笑得特别思春,不知道又勾搭上谁了。”

此刻,大娇正要入眠,却忽然感觉到空气中有股异样的涌动,当即警觉起来:“谁家的小宇宙爆发了?”

转头一看,发现朱壮壮满嘴獠牙,双目通红,握着手机的手指头在格格作响,喉咙中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杀!了!这!对!­奸­!夫!­淫­!­妇­!”

当夜,该楼所有已经当小三和正准备当小三的姑娘全都缩了床角。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万分抱歉,下午又要临时出差学习,晚上没时间写,答应的更新要泡汤了。大约估计返回家是在明天晚上,先把这章发了,免得你们等。剩下的如果周日晚返回有时间就写,否则可能要到周一了。

51

第二天,朱壮壮便直接杀到了温泉世家捉­奸­。

温泉世家是一所大型温泉度假场所,拥有大大小小共百余处温泉池,集洗浴,健身,饮食,住宿为一体。而门口的停车场前,常弘的牧马人正安静地停放着。朱壮壮一想到常弘以及付阳阳两人是乘这辆车来的便怒火不歇,趁人不备,当即拿出钥匙在车身上画了个大王八。

待到要进去时,发现门票死贵死贵,一张就够朱壮壮吃两个月的土豆炖牛­肉­。被背叛的旧仇加上大出血门票的新恨,朱壮壮气得血管都粗了一倍,那血在里面咕噜噜地开始沸腾冒泡泡。

买完票换好衣服,朱壮壮直接冲到里面一专门负责带路的女服务员面前,问道:“有没有看见一对男女,男的黑黝黝脏兮兮一脸­奸­诈无耻卑鄙下流,女的肤­色­白得像棺材里刚出来的一脸装十三装柔弱装得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朱壮壮的模样有点吓人,女服务员胆小,上牙齿碰下嘴­唇­,磕磕碰碰地道:“我……只看见另一对男女,不过男帅女美……”

剩下的话,被朱壮壮汹涌的激光眼神给硬生生逼了回去。

问了才知道,原来那两人在最南边的玫瑰浴温泉那泡着。朱壮壮立马以手刀划动空气方式跑去,玫瑰浴温泉并不大,仅可以容纳6人,但胜在周围环境清幽,顶上盖有原木亭子做遮盖,颇有点热带岛屿风情,此刻池内只有一男一女正背对着朱壮壮在里面泡着。

朱壮壮矮身躲在亭后面,按捺住想要往温泉水里倒硫酸腐蚀他们的冲动,努力思索着到底要用什么出场方式才能达到既震撼这对­奸­夫­淫­­妇­又能凸显自己淡定气质。

正思索着,忽然见那女的低声对常弘说了什么,却听常弘轻轻一哼,那声音像是连温泉水氤氲的热气都能冻结:“朱壮壮?何必要提她?我们之间的冷战都是她的错。”

这话如一只箭,直接刺入朱壮壮耳中,在脑子内不断旋转,钻得她双目怒红。

个­奶­­奶­的常弘,明明是他先出轨,现在居然把事情推在自己身上,简直是得了便宜就卖乖。

朱壮壮的怒火让她放弃了天空一声巨响老娘横空出场那种牛逼哄哄的出场方式,而是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捡起旁边花台上的一块石头,跳入玫瑰花温泉池内,直接向着常弘的脑袋敲去,那姿势之纯熟,那动作之凌厉,那力道之厚重,足以看出朱壮壮曾经无数次练习过这个动作。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常弘猝不及防,没来得及躲避,边捂住伤处边抓住了朱壮壮的手,待看清来人是正在与自己冷战的女友后,眼中立马涌动起震惊愤怒以及一点点奇异的光:“你……你怎么来了?”

“我要再不来,你们全套都做完了!”朱壮壮怒火还在熊熊燃烧中,小宇宙爆发起来威力了得,立马将常弘甩开,举起凶器石头转身就要砸­淫­­妇­。

谁知就在要成功时,朱壮壮的手却停在半空中,动弹不得--即使温泉水热气蒸腾,但她还是清楚地看见与常弘一同泡温泉的女子不是传说中那有贼心有贼胆的付阳阳,而是……美迪。

“壮壮,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啊。”美迪好整以暇地道,仿佛刚看了一场好戏。

“这?”朱壮壮放下石头,伸手就去揪美迪的脸:“你不会是易容吧?”

“我有这技术还会被秦中给逮住?”美迪拍开朱壮壮的手,美目流转:“壮壮,看来你还是很在乎常弘的嘛,一听见他和别的女人泡温泉,立马就杀来了,也对,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果我是你铁定放沸水烫死他们。”

“你和海尔……你们骗我?”朱壮壮终于想明白了。

不枉吃了那么多碗麻辣脑花。

“我和海耳什么都没说,只是你乱想出了个故事而已。”美迪起身走出池子,对两人眨眨眼睛:“你们小两口好好在这待着,把事情谈清楚,别顾着面子,一刻值千金,趁着年轻多玩玩吧。”

说完,美迪披上浴巾,缓步走出,步入花丛树荫中,再也不见。

现下的玫瑰温泉池内,只剩下朱壮壮和常弘两人了。环境很浪漫,可气氛却很尴尬,朱壮壮瞅了瞅常弘脑袋上那块被自己用石头砸出的明显肿块,脸颊耳朵有些红。

不知该怎么开口,朱壮壮只能垂头,看着花瓣在温泉水上飘荡,潋滟娇红,恰似新­妇­红妆。

正看得入神,忽听常弘的声音从热气氤氲中传来:“你以为我是你?”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朱壮壮抬起眼睛,疑惑地看向常弘。

常弘却偏移了眼睛,看向另一处绿荫,缓缓地:“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背着自己恋人跟别的人出去?是美迪忽然约我出来聊天,谁知她竟打了这样的主意,更不知你却信了。”

朱壮壮听了这话,半是羞愧半是惊喜,一颗心也像是浸在了温泉水内,暖暖融融的。

常弘……对她的心意竟是如此笃定。

仔细一想也是,常弘­性­格虽然很那啥那啥,但整体条件很不错,还是很吸引女人。可从他俩认识开始,常弘身边左右来去就是一个付阳阳,前提还是那女的属­性­就是一高质量的牛皮糖,怎么都甩不掉那种。即便如此,常弘仍旧最大程度地把握了分寸,没做出让她伤半分心的事。

想到这,朱壮壮对常弘即使有再大的气,也是半分都使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不会,但就是被海耳和美迪一撺掇,就失去理智,醋意大发,忍不住过来了。”朱壮壮喏嗫解释。

常弘本来面­色­僵硬,可听见“醋意大发”四个字,那嘴角却像是噙了春水,柔软温热:“嗯,有进步,还知道吃醋了。”

“我又不是没心的人,怎么可能不吃醋?”朱壮壮抬眼,偷瞪他一眼。

“我不是怕你没有心,怕的就是你对我没有心。”常弘忽然道,那语气仿若叹息。

朱壮壮惊讶地抬头,两人隔得并不远,可常弘的脸却被带着玫瑰花的雾气给朦胧,坚毅的脸部线条瞬间变得柔和。

“我怎么会对你没有心?”朱壮壮轻声问。

“其实,我并不是因为欲_望没有得到满足而生气,而是因为你不愿意把自己交给我而害怕。”常弘声音柔缓,眉睫上晕着水汽,整个人仿佛困在一个透明液体内,看似坚固,实则只要一根针,便可轻易将其戳破:“壮壮,我害怕,你随时都可能走,离开我,即使有那么点伤心难过你也不会回头,或者过不了多久就能把我忘记。但我真的想让你记得我,永远记得我,你明白吗?”

朱壮壮不明白。

她从来不明白原来看似强势的常弘心内一直有着这样的隐弱。

小手不自觉地就抚上了常弘的脖子,将头搁在他宽阔肩膀上,嗅着那带着清新花香的热气,轻声却坚定地道:“我没告诉过你,和你分手的那段日子,我刻意地不去想你,因为一想到,心口就会钝钝地疼,像刀子在割。那个时候才明白,自己是真的在乎你。你的感情是浓烈的,渲染之下可能凸显得我的感情不那么明显,但我能确定,自己的感情并不输给你。”

朱壮壮的眼神内有着闪亮的光,如最璀璨的星子,穿透白雾,直接进入常弘心底。

温热的水,澎湃着两人的身体,娇柔的玫瑰花瓣随着水流打着旋,胧白的雾环绕在赤_­祼­的肌肤上,显出了一丝玉气。

朱壮壮的脸颊被温泉水沁红,年轻的肌肤白皙无暇,像剥壳的­鸡­蛋,让人心内无端生出一丝旖念。

常弘伸手,抱住她的腰肢,将朱壮壮给揉入怀中。两人的身体在热气环绕下契合异常,似乎没有一丝缝隙,任何的人与事都无法横隔在他们之间。

完全是不由自主地,两人的­唇­开始吻上,­唇­瓣俱被血蒸得通红,与温泉水一般的温度,相同的温度,分不清彼此,他们将对方抱得更紧,吻得更加用力,像是要分辨出哪对­唇­是自己的,哪对­唇­是对方的,然而是徒劳,他们徒劳而悸动。

常弘终究是占了上风,他的舌在她­唇­齿间游走,如无敌的将军,率领着千军万马,直接略去朱壮壮所有的神智,她逃不掉,躲不开,只能奉献出自己的所有。

她的泳衣已经解开,飘浮在池子另一端,整个人像是一条人鱼,黑发披散在肩上,水珠自睫毛上滴落,水是她第二层肌肤。

恰在这时,有人的说笑声从远处传来,逐渐向着玫瑰池靠近。

朱壮壮此刻浑身不着片缕,当即大窘,一时又抓不住顺水远去的泳衣,无法可想,只能深吸口气,潜入水中。

水内的世界很是寂静,只听得气泡不断破裂的声音,就像是她每次与常弘在一起,与他斗嘴斗气之后,心内都有这样的气泡上升破裂,碎出欢喜的沫。

不知过了多久,常弘忽然也潜下了水面,如同一条水蛇,将她牢牢缠住。

溃散的神智在他的手指入侵她身体时全部回归,朱壮壮像是一只惊惧的小猎物,不停在水中翻腾。异物入侵让她极度不适,朱壮壮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在今天,她将会失去什么。

她翻出了水面,刚想出声阻止,却看见常弘将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做出了个嘘声的动作。再一听,旁边被树荫隔绝的另一个药浴池内已经有了嬉戏声。

原来那几个人已经进了药浴池。

“别闹,否则被人听见了可不好。”常弘低低地在朱壮壮耳边道,那声音像是细小的虫子,透明的翅膀刮着朱壮壮的耳膜,痒到她的血液里。

朱壮壮感觉到自己浑身烧得火热,不知是被温泉水烫的,还是被常弘的体温给熨的,她的脑子已经混乱成粥,开始咕噜咕噜冒着泡。

在这暖意蒸腾的时刻,朱壮壮忽然想起了那年冬天,常弘随她回家,她家阳台上那盆水仙花事正盛,清幽冷艳,他爱毒了那花,常用手去拨弄花蕊,姿势轻柔却带着残而隐忍的爱意。

就如他此刻,在水下做的事。

水仙花蕊因为他而绽放。

朱壮壮似乎丧失了吸取氧气的能力,呼吸开始急促却又因着旁人而不敢发出过大声响。

常弘的脸­色­并不如他的动作般闲适,额头上的水珠分不清是蒸汽还是隐忍的汗。他看着她,像看着一颗晶莹饱满的葡萄,只需要那么一下,只需要一个出口,他就可以品尝到她的全部。

然而他不敢轻举妄动,在最后的关头,仍旧将­唇­抵在她耳廓,低低地道:“壮壮,你愿意给我吗?我只问你一句,若是不愿,我……不会勉强。”

此刻的朱壮壮浑身已然瘫软,她微微睁眼,看着水面被热意浸润的玫瑰花瓣,看着那散发着木香的庭盖,看着面前那张野­性­而俊秀的容颜。

这个人,这个男人,是她心之所系之人。

她愿意给他自己的所有,情感身体,只要他要,她都愿意给。

朱壮壮点头,并将双臂环上了常弘的颈脖,那是一种迎合的姿势,如同夏娃迎合亚当,如同女娲迎合伏羲,如同地迎合山。

她迎合着他。

那颗晶莹的葡萄,在猛然用力下,汁液从小圆口处开始溢出。他品尝着那醉人的甜香,那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汁液。他如同一个渴极的旅人,在大漠之中找到一汪清泉,毫不顾忌地狂饮。

他饮用着她,仿佛没有明日一般。

她攀附着他,极力忍耐着痛楚。

他们在温热泉水中彼此拥抱,交给对方最珍贵的东西,花香阵阵,树荫环绕,不远处是旁人的欢声笑语,他们寂静无声地拥抱着,然而在他们的世界里,天地之间,只有他们。

只得他们。

这天,朱壮壮终于摆脱了完璧小猪这个身份。

她失去了一些东西,但却从不后悔,因为得到的,却是更多。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姑娘们,终于回来了,­肉­­肉­也终于奉上~使命完成。ps,今天有点郁闷,领导说让我办婚宴前一天还去出差。。。果然是把我当那啥啥用啊。。。

52

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单单就男女之事来说,有的涝死,有的旱死,而朱壮壮这块田,就属于被涝死的。

在池子中被吃了一次后,朱壮壮已经累成一滩,被常弘捞起,抱回房间,本以为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可常弘这条恶狼却像是一整年没吃过­肉­一般,再次又将她给完完整整地吃了一遍。

到结束时,朱壮壮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碾过一番,骨头都碎成渣了。

晚饭是叫到房间里来吃的,好不容易吃饱,常弘又开始动手动脚,跃跃欲试。

朱壮壮实在受不住了,第一次在清醒时伸脚在他脸颊上印出了个脚印:“休养生息你懂不懂啊!要真把我给弄出个好歹来,我看你以后吃什么!”

常弘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过于急躁了点,可不管怎么说,终于将朱壮壮给吃到了肚子里,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安心了。

在大声呼吁下,朱壮壮终于得以睡了个好觉,黑甜梦乡里,她感觉自己躺在花田里,不断有蜜蜂嗡嗡嗡嗡在她耳边飞舞,弄得脸颊耳朵刺呼呼的,蜜蜂刚走,又跑来一条小狗,不停用舌头舔舐她的颈脖,湿哒哒的滋味半是舒适半是难受。

从这个生态化乡村化的梦中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朱壮壮大大伸个懒腰,睁眼就对上枕边人那对炯炯的目光。

那目光朱壮壮熟悉地很--她看见小汤包时,就是这样的眼神,一模一样。

叹口气,朱壮壮摊开身子,大义凛然地道:“来吧,别客气了。”

常弘一点没客气,直接翻身而上,又将她给吃了个淋漓尽致。

完事后,朱壮壮走路的姿势和螃蟹差不离了,还是由常弘搀扶着才走出了温泉世家。

在那辆牧马人前,看着被划得面目全非的车身,常弘淡淡瞥了朱壮壮一眼:“这大王八还划得挺抽象的。”

朱壮壮只能看着天空数乌鸦玩。

在车上,朱壮壮又一路睡过去,最后是常弘将她带到饭店里,灌下不少汤­肉­菜之后,朱壮壮终于神清气爽,如同刚吃了菠菜,重新成为了大力女金刚。

擦擦嘴打打饱嗝抬头却看见对面的常弘又开始用那种看着食物的目光看着她,朱壮壮受不住了,开始拿出纸笔来,跟常弘商量:“鉴于你是个房^_^事狂热分子,要继续就你这个频率做下去,我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所以咱们还是事先订好个时间规则--除了每个月我家亲戚来访的那几天外,每两天做一次,怎么样。”

常弘没说话,但微翘的嘴角使出了嘲讽技能,显示出了四个字--“你想得美”。

“那你要如何?”朱壮壮妥协。

“休假期间每天一次,亲戚来访的几天累计到之前或者之后使用。还有,我回部队后,你每星期必须来一次,因为修养了一星期,所以那两天我可以无限量使用你。”常弘语气挺温柔,和话语中那残忍的内容完全不搭调。

“……你杀了我吧。”朱壮壮浑身开始冒冷汗。

最后,经过激烈的争论,两人达成协议--除去使用护舒宝的日子,朱壮壮与常弘在一起的每一日能且只能做一次。

这个条约签订下来,常弘还像是受了多大委似的,特别不开心。朱壮壮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好不容易才按捺下想人道毁灭他罪恶之根的念头。

假期接下来的日子里,朱壮壮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被常弘拿食物喂饱以及用自己去喂饱常弘。

让朱壮壮觉得有点那啥的,就是常弘的­精­力实在旺盛,每天一次似乎远远不够。有次夜深人静,朱壮壮从睡梦中醒来,居然发现一双绿油油的狼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差点没吓得尿了裤子。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常弘的眼睛,里面透露着“欲求不满”的浓浓气息。

更气人的是某次朱壮壮重感冒,常弘给她端茶递水喂药服侍得特别周到,朱壮壮还没来得及感动,常弘又开始上下其手。

朱壮壮怒了,推开他的狼爪子:“难道你不知道我生病了?”

常弘微笑,露出小狼牙:“放心,我不怕传染。”

说完,狼爪子又扑了上来,“刷刷刷”几下就把朱壮壮的衣服给扒了。

朱壮壮气得头顶冒烟,虽说知道常弘没人­性­,可没料到他会如此没人­性­。

虽则常弘兽­性­有点大发,可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开心,因为知道接下来要分别,所以便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刻。大多数时间两人会待在家里,坐地上边吃冰淇淋边看电视,或者是一起打will,要不就各自抱一本书看着。

时间静悄悄逝去,像流水一般洗涤去不安与浮躁,带给他们前所未有的家庭温馨。

朱壮壮喜欢看恶俗的家庭剧偶像剧爱情剧,都是关于家长里短前女友前男友现女友现男友婆媳夫妻打堆的那种,还必须强迫着常弘与她一同观看。

看到情节高^_^潮时,朱壮壮还会含着满嘴爆米花振臂高呼:“剿灭小三!”

常弘静静地瞄她一眼,语气特暧昧:“嗯,剿灭小三。”

朱壮壮眼珠子一转,想到自己以前那些破事,忙改变口风:“打倒女小三!”

常弘仍旧语气暧昧:“打掉男小三。”

朱壮壮没气了,忙过去喵在他身边,撒娇撒痴:“以前都是误会,我再不敢的。”

常弘气定神闲:“你敢不敢我不好说,但他们是绝对不会再敢的。”

“为什么?”朱壮壮不解。

“因为……破坏军婚,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常弘解释。

“……我们还没结呢。”朱壮壮脸红。

“快了。”常弘低头饮茶。

为了扳回面子,朱壮壮又开口:“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敢呢。”

“三年……”常弘抬起被茶气氤氲的眼眸:“你还没这么有吸引力。”

朱壮壮:“……”

两人虽然整日龟缩在自己家里,但还是被有心人给找到了。

第一个自然就是美迪,美女直接打来电话,笑得唧唧咯咯的:“壮壮,看我对你多好,以前帮你缴了付阳阳的照片,现在又帮你把常弘给弄上了床,你说要怎么谢我呢?”

“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朱壮壮深知常弘这家人都不是善茬,帮她定是有要求的,可美迪这孩子,手太辣心太毒,得罪不起,只能供着。

“这样吧,隔几天陪我去香港玩一趟。”美迪终于提出了要求:“机票酒店吃食什么的我全包了。”

朱壮壮一寻思,这生意划算,得做,忙道:“肝脑涂地,绝对去。”

说完正事,美迪又开始逗她了:“壮壮,这几天过得怎么样?你那小身子骨虽然挺结实的,可遇上常弘这种­肉­食­性­动物可就凶多吉少,这几天我日日夜夜为你担心,就怕他一个不小心,把你给吃没命了。”

朱壮壮泪奔,还是自家人了解自家人啊,美迪说得一点没错。

“那……这个……美迪姐……我想问……我想问……”朱壮壮犹豫许久,终于憋出来问道:“我想问下,到底,怎么才能让他这种­肉­食­性­动物在床上……不要这么凶残呢?”

此话一出,美迪那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小的一口气中,饱含了无数的幽怨曲折:“我要知道,也就不会受秦中这么多年的苦了。”

朱壮壮一听也明白了--敢情秦中姐夫也是一­肉­食­性­动物啊。

怀着惺惺相惜的心情,朱壮壮挂上了电话。

第二个见面的是海耳,这也算是一个帮助朱壮壮和常弘和好的大功臣。朱壮壮一直都挺感谢他的,便买了章鱼小丸子屁颠颠跑去。

海耳一看便是又有好多天没吃饱过,没几下就将三盒章鱼小丸子给吃光光,完毕后还眨巴眨巴嘴,水润眼眸亮晶晶地瞅着朱壮壮。

朱壮壮咬咬牙,再次冲出去,又买了不少外卖带回来塞进海耳肚中。

吃完了,海耳重新坐在实验桌前,问道:“你和表哥最近还好吧?”

“嗯,还可以。”朱壮壮一想到床上那些事,就开始脸红,跟做贼似的:“海耳,谢谢你这么帮我们。”

“其实也不是帮你们,是帮我。”海耳用纸巾擦拭着嘴角,同时仿佛也要擦去一些突兀感情的痕迹。

“帮你?这怎么说?”朱壮壮不解。

“没事。”海耳放下纸巾:“我主要是觉得,你们才是最适合在一起的。”

“才不适合,你不知道你那个表哥,有多霸道,多固执,多讨扁!”朱壮壮一跟外人提起常弘便是条件反­射­般地开始数落:“跟他在一起,我没有一天不生气,气死我了!”

海耳听着朱壮壮不停数落,脸上露出安静的笑容:“可你就是喜欢这样的表哥啊。”

朱壮壮脸一红,红了半晌,再抬起来,威胁道:“可不能把这句话告诉他,不然他要傲娇上天了。”

“我知道。”海耳看着朱壮壮,眼神是宁静的释然:“我祝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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