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阎少高攀不起 > 97.咎由自取(踩渣渣) 秋如意

97.咎由自取(踩渣渣) 秋如意

“乖,说yes。”

“no!”

无奈的叹息声里,相伴女子轻盈的笑声。

男人一手握着方向盘,方向盘包裹在上好的无温差毛绒圈里,深棕­色­的皮草花纹衬着那纤长的指,更显白晰,矜贵,无一物可较。

指头轻轻叩击着方向盘,他半倾着身,侧对身旁女子,笑容宛然,眸­色­深蕴。

“丁莹莹同志,你的工作态度,问题很大。”

“阎立煌同志,你确定你所说的情况属实?”

“绝对属实。”

“这就是你的属实,借机­骚­扰同事?”

她抬起自己的左手,刚刚被那么过来的大掌裹住,牢牢的,大掌温暖又­干­燥,还故意拿食指搔了她的掌心。

他完全没有一丝被“现场抓包”的尴尬,浓丽的眉峰轻轻一挑,便有几分肃杀之意,不怒而威。

“丁小姐,你没发现你的表情一直在对我说着这句话:立煌,来……”

另一只小手立即捂住了男人的嘴,“你再说!”

这女人的话,从来都是跟本意相反的,她的意思明明就是:不准说。可蹦出嘴时,无端端地衔上了这股子爱昧,钩挑的味儿。

“……我记得那天晚上,你死抱着我可说了不少这样的……”

“阎立煌!”

女子终于被逗得恼羞成怒,反客为主,手上用了力,把男子推进椅背里,大半个身子捞过了界,如投怀送抱的两两相望。

他眉峰轻抬,目光瞬间柔似春水,微微轻漾,盈盈缭缭。

她被他瞧得,浑身一抖似又过了一道电流,灯光将将打亮的脸蛋上迅速飘上红霞绯云。

“呀,你……”她一下缩回捂­唇­的手,感觉常心湿漉漉的,怨怪地瞪过去,就被他捉住。

“丁小姐,既然不愿意去我的办公地点,那现在只有将这车里,先检察、检察!”

她简直无语,白眼不及翻,就被他牢牢拿住,从头到尾地、仔仔细细给“检察”了一遍。

红­色­法拉利有些微的晃动。

狭小的空间里,温度突然攀升,气氛紧绷。

“完,完了啦!”

“还没完!”他的气息,越来越喘,“这工作,做得真不够彻底!”

她哀叫一声,感觉被咬得生疼,怨了几遍,他才抽离了身,那眼神流火灼烈,竟似比她还要怨怼几分,大手又捏了捏她颇为有­肉­的脸颊。

“女人,你到底要娇情到什么时候?”

不耐烦了,要摊牌了?

她脸上闪过一抹慌急,和受伤,迅速别开了眼神,迅速地调整着呼吸,抑了一抑,才蹦出口。

“就只准你检察工作,我问你事实真相,你回答了吗?”

还是克制不了,心里的好奇和期待。

男人眸­色­一沉,紧握着的手竟然松开,狭小的空间里气氛莫名地就冷了下去。

他的无言以对,让她不安,她突然觉得这样亲密的姿势变得嘲讽,不合时宜,退了回去,他也没有再阻止。

“没什么所谓的事实真相。”

良久,他突然吐出这一句,顺手拿过储物盒里的烟和打火机。

她只觉得,有一堵无形的墙横亘在两人之间,像这样突然的冷场,似乎早已习惯。

她反复琢磨着,应该怎样开口,才不会让当前的冷气持续加重,可不管怎么样,似乎都不对劲儿。

如同在刚才的浓情蜜意里,不管怎么样,都是浓情爱昧,亲昵温存。

都是他的表情!

原来,两人的气氛,一直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

“你以前拒绝我时,说你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是指游自强那个……”

似乎有更糟糕的字眼儿,被男人刻意掐断了。

她的心,却因之泛起凉意,口气却愤愤的,“你之前,不也说你喜欢过大明星,杨格格吗?”

“哼,我只说过,杨婉是我的前女友。”视野的焦点不知落在何处,­唇­角扯了一扯。

“若是不喜欢,怎么会做女友!”她低声嘀咕了一句。

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紧了一下,又放开。

“那不一样。”他的口气却十分笃定,有些冷硬。

“怎么,不一样了?”她小小声的问。

“杨婉很年轻。而且,她很漂亮,又可爱,特别会,呵,撒娇!”

男人的眼眸,扬上上方的后视镜,看着自己每吐出一个女­性­的优点,小女子的脑袋就下垂一分,心下不由宛尔,克制着一个冲动,想要把那颗脑袋捧在掌心里,好好的,检察一番。

可是女子心里却已经走完了一个沧桑的轮回。

她的确,早过了杨婉的花样年华。

纵是用最好的护肤品,她本也只是清秀之姿。

她的臭脾气只会让她更不可爱。

撒娇那种事儿,也不是对着谁都能做得出来的。

根本不需要比较,她就已经卑微到了泥巴灰灰里,怎么抬得起头。

“还要加上一点,她事业成功,比我更有财!”

小女子突然抬头,冲他一笑。

他却正看着后视镜,将将错过了这个表情。

她知道,他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眸看过千姿百态,世界万­色­,从来装下的就不只她一个,小小女子。

一口气,也能痛到心垂。

她舔舔­干­躁的­唇­角,转身去开车门,没想到用力过大,车门一下撞上了石墙,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瞬间僵住了她的动作,脑子里迅速飘过什么她来不及去抓住,一只脚已经慌乱地踏了出去,一只手撑在车门上要起身。

“丁莹!”

阎立煌似乎吓了一跳,急忙把女子攥了回来,“傻妞儿,你那么激动做什么,你怎么那么傻,逗你玩儿的,你还当真了!”

他的气息紧促,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

她一下涩了声儿,“谁,谁和你玩了!你爱跟谁玩,玩儿去。恕姐不奉陪,姐玩不起!”

气愤地扭扭想挣开那大手的钳压,哪知男人一旦起意,根本就挣不脱,直接把她摁进怀里,一边笑着一边用力揉着哄。

“你这小醋坛子!你可算过,当初你拒绝了 ...

(我那么多次,还拒绝得那么严肃认真,每次都一本正经地跟我提‘只是同事关系’、‘绝不跟合作商发生超友谊关系’,我现在抱怨一下……”

“我们现在已经不单是同事关系,已经不清不楚了,你现在得意了,你可以笑话我当初的自以为是,口是心非,言不由衷,自欺欺人了!”

可是为什么拒绝人的那个人,会觉得更委屈呢?!

这一串喷发之后,小女子已经泪如雨下,喷得大总裁一阵呆愣。

这一串四字词,可不就是他之前常爱数落她的,咳,罪证么?女人果然记仇的么,一个个都记得这么牢实,一口气都不带喘地全迸出来了。

他重重一叹,伸手要去拭那泪,她又倔傲地拧过脸不让他碰。

“我说,你当初宁愿受邓云菲的故意刁难,忍气吞声任她差遗,也不埋怨掉眼泪;怎么我一句玩笑话,就当真了,还下小雨了?怎么,这么小气啊!”

“我小气,我就是小气,怎么滴!阎立煌,我告诉你,我心眼只有针尖尖那么点儿小,我就没有杨大明星的匈襟,也没有你们男人的肚量,我就受不了……”

她抹掉眼泪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又整个侧过身去拿背影相对,“我喜欢的男人竟然还说他的前度更漂亮,更可爱,更会撒娇!要是我说我的前度,这样那样好,他会高兴?!”

阎立煌表情明显一僵,可惜丁莹背着身儿没看到。

“还不知道谁的醋劲儿比谁大?!一生气,又抓,又捏,又是掐的,当人家是死人么!”

“莹莹,对不起。”

他一下松了禁锢的手,捉起她的手腕查看她被拧捏过的地方,差点儿还要解她外套,被她一巴掌拍开了。

“阎立煌,你确定你真没有北方男人的爆力倾向?”丁莹又想起了金燕丽的专家统计说。

男人立即失笑,抚了抚女子微湿的脸颊,“莹莹,其实你撒娇的段数,已经升级了。”

这什么跟什么?!答非所问。

可是,那三个歉意的字说出来时,男人温暖又宽厚的怀抱实在让人气不下去,早就心软得一塌糊涂了。

做女人,有时候真的铤没用的,是不是?

尤其是这耳根子,有时候比心更软,是不是?

“丁小姐,你信不信,我喜欢的只有你?”

“不信。”

“你跟杨婉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这不需要你废话。”

笑。“现在撒娇的样子,更可爱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嘲笑人?”

“我说的是真的。”

“……”

其实,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此时的甜言蜜语是最好的良药,明知带毒,一饮而尽就可能永远也戒不掉,我也甘之如饴。

……

“莹莹?”

“那个,我想问一下刚才你车门擦那一下,是多少坪的首付?”

男人瞬间没了表情。

“我听说进口名车的一道划印儿都值好几万,刚才……撞得好像,很重的样子,大概不只一条……划痕吧?”

男人­唇­角突然一弯,“对,一条五万块,人民币。你刚才那一撞,至少五条!”

五根修长的指头,在女人面前一晃。

这回轮到女人没表情了。

二十多万,蓉城二环内一百多坪套三电梯公寓的首付了。

呜呜,冲动果然是魔鬼啊!

……

隔日,丁莹早早起chuang打扮妥当,电话铃声一响,抓起包包就下了楼。

下楼之后,一眼就看到停在小巷边的红­色­法拉利,极度拉风,超级­骚­包,画得­精­致的柳眉不由自主地拧了一下。

车里的男人将女子的表情尽收眼底,翘着­唇­角,下车上前接过女子手里的提包,目光惊艳地上下打量一翻,热情地赞美了一番。

丁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有多美?这一身都是你昨天选的,早就瞧见了。”

阎立煌不再废话,托起那别扭的小脸,用力嘬了一口微噘的小嘴儿,闷声哼笑两声。

“这车子都刮花了,开去不怕扫你面子么?”

头晚就赔偿事件,两人也纠结了一番,再见证物,丁莹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这男人明明答应说以后都开卡宴,实用、大气,更低调来着。结果今天又食言!

男人把女人哄上车,主动为之系上安全带。当然,也是趁机吃豆腐的作为。

“卡宴外形普通了点儿,颜­色­和标志也没有红­色­法拉利来得炫!既然要去踩场子,这行头就得做足了。”

说着,又不知打哪儿变魔术似地弄出一条彩纹丝巾,轻盈炫烂,一眼就赢走了女人的眼球。

抚着柔滑的丝面,丁莹很是喜欢,直问男人什么时候买的,男人故做神秘的一笑,不予回答,便又趁机提条件,做交换,各种钩引。

两人一边打情骂俏,一边开车去接了在城市另一头的金燕丽,同往游自强的婚礼现场。

游自强的婚宴安排在城西的一条美食大街上,这里聚集了蓉城最富盛名的特­色­酒楼和各种小吃,又是近些年刚刚发展起来,地方的重点餐饮项目都在这里,楼宇亭台,错落有致,即有现代风尚,亦有古典雅韵。

是矣,成为蓉城人请客聚宴,最具档次的消费场所。在多数人心目中,这里代表着一种较为优越的生活水准,足以彰显个人身份。按本地人的说法,要撑面子,就在美食一条街请客。吃喝玩乐,都一应俱全。

汽车上,金燕丽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城西的特点。

这对于住在城东,工作在城南的丁莹来说,也不稀奇。

阎立煌却颇感兴趣,“这里的环境的确不错,比起城东那片的街面规划更好,更人­性­化,也更幽静。莹莹,你有没考虑在这里的片区定居?”

丁莹心里纠结了一下,“这里环境是好,可是我已经习惯城东了。我听说,那个渣的房子就买在这片儿,是不是,小丽?”

金燕丽接到好友的眼神求救,立马转了话题,开始大肆播报头晚花费大把电话费,捞到的一些敌人的内幕消息。

“……那个彭风华,她朋友背后都称她为母老虎。啧啧,游自强讨到这种女人,真是他祖上冒青烟,呃不,黑烟儿,哈哈,八辈子修来的霉运哟!彭风华叼的是啥?他父母在集团里,也都是些不当事儿的闲职,全靠着点儿老祖宗施舍的那点儿原始股,混日子。在本地,拥有两三套房产,就算是个土地主了。说真的,也是要权没权、要财没财。还是全靠她爸那边的关系,她姑姑嫁的男人有点权。但那又不是亲女儿,只是个外甥女……”

“我听说,游自强买的房还是二手的,连一百坪都没到。真不知道他在得意个什么劲儿?月供也要 ...

(二十年,当房奴都是抬举他,最好立马失业,人财两空!”

丁莹直摇头。

而一旁的阎立煌,目光微微眯了眯。

“还有啊,我听说游自强这次结婚,好像没怎么请自己那边的人。男主亲人团都是那个狗腿吴给张罗的,请的是他们公司的总经理,一些高管。还有合作公司里的一些高层,专门给他撑门面儿。你知道,他老爸早就翘了,他妈就是出场也压不住那母老虎的父母亲友团,上台也是丢脸。ps,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彭风华的所谓闺蜜背地里传出来的,说根本不想游自强那群穷不拉稀的穷亲戚来参加婚礼,不然,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婚礼,还会被全线拉低档次!!!”

这样的女人,娶来都不是倒霉两字形容,简直就是受罪啊!

丁莹和好友在后视镜里迅速交换了一个志同道合的眼神儿,心想,就这样儿了,游自强竟然还愿意答应,可见他是多么“爱”彭风华,的钱和势。

其实,她是知道游自强的大男人主义的,也比谁都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和家族观念。

曾经有一度,她想过化身为传统贤妻,为他任劳任怨。后来发生的一切,彻底打消了她那个愚蠢的念头。莫说退到半个世纪前,这套贤妻思想已经不流行,开始被批判为“落后迂腐”了,现代社会的女子更没必要去助长男人这种迂腐无耻之风。

曾经,恨到极点,她也诅咒过游自强娶个祸害回家。可那时候,她想也许这是不可能的,先不论这样的极品女人不好找,游自强大概也不会贱格到那地步,要靠个女人平步青云。没想到会真有实现的一天。

只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的底限,难以揣测。

“对了。彭风华的朋友还传来消息说,游自强最近签了个大单子,说是五年内就可能济身为百万身家。彭风华已经着手在城南选购小洋房,前天还跑到售车的朋友那里说要换新车。我说世界真特么不公平,那么个不要脸的渣男,竟然还能撞上这种大运。我说那签约的公司老总,八成也是一丘之貉。我诅咒他那个所谓的百万大单子赶紧跳水,老天爷真是太不长眼了!”

说着,金燕丽咬牙切齿地咬下了车里提供的零食,香辣牛­肉­­干­,嚼得大牙嘎嘣嘎嘣直响。

“我倒是觉得,他老婆那样的为人,配上游自强这样的,正好天造地设的一对——绝配!希望他们能长长久久,白头到老,早生贵子,阖家幸福。”

金燕丽立马就喷了。

丁莹转头看一眼开车的男人,男人­唇­角轻挑,直视前方大路,却是伸出右手,喔住了她微微泛凉的小手,揉在掌心。

这个动作,似乎成了两人的习惯。

她垂下眼,­唇­角悄悄地绽出一朵笑。

偷着乐,偷偷的品尝这种幸福的感觉,比起去炫富,炫美,炫恩爱,更让她情不自禁。

好友还不知道,游自强已经咎由自取了。

其实,头晚她也跟男人提起,即已经夺了游自强的大单子把人教训了,也不用再到婚礼现场,徒惹仇恨,再生事端。

男人却说,“他都把帖子砸到咱脸上了,咱不怕他来暗的欺负人,咱也没必要怕明着去了,他还敢在众多嘉宾面前,把咱们怎么着了。这喜帖,可是他亲手交到你手里。”

似乎男人一直耿耿于怀于国庆之前的那个误会,若非游自强突然横空杀出,之后两人就不会互虐到闹了“分手”,还砸了个八十万人民币,她还为此受尽那群渣男渣女的欺负。

“上面那拙劣的笔迹,也是他亲手写的。你怕什么?”

她怕什么?

其实他早就误会了她的意思,虽然也是她故意误导的。她便更不想,他为那些早就没意义的旧怨惹来新仇,舍不得。

她说,“咳,其实我怕,要是婚礼现场让他们气得吐血,就是没被溅到,光看着也怪恶心,怕会做噩梦。”

他眉眼一弯,就把她扯进怀里,“要我放弃惩罚欺负我女人的人渣是绝对不可能,但是对付噩梦,爷还是有一套的。今晚,去我哪儿?”

那个让人泥足深陷的话题便就此打住。

下车前,男人没有行使他的绅士礼仪,为好友金燕丽开门,好友也一无所觉先蹦下车去踩地皮了。

他拉着她,突然从前座里某个自动升起的、看起来极隐密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片闪花人眼的光芒,眨眼之间,已教人无法呼吸。

“这个……”

虽然不懂,可也知道男人能拿出手的珠宝,必然价值不菲。

他拿出项链,直接挂上她的脖子,冰凉的触感让她气息一抖,话儿被他截去。

“丁莹,再贵重、再奢侈,也没有你在我眼里来得贵重、奢侈。”

他倾身,在她额心,烙下一吻。

那么轻,这么烫。

大掌里的手指,不自觉地卷曲。

然后,他拿起耳环,为她戴上,那不是打钉的耳环,他知道她有耳洞却从不戴耳环,备的是带夹子的,扣上耳­肉­时,也十分舒服,最后是一串晶莹闪烁的手链,上面缀着星星、和心。

她在他眼里,无措,尴尬,羞涩,窘迫,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大眼迷迷蒙蒙,却是美得令他窒息。

她已经呆掉,心里反复咀嚼着他的那句话。

——在我眼里,你才是最珍贵的奢侈品。

他打开车门,将手臂交给她,她挽着那只有力的臂弯,心里砰砰直跳,就好像今日是自己在走这红地毯,左右来往的目光全落在自己身上,那么紧张,又那么雀跃。

没有哪种虚荣,比来自晴人的给予,更令人心动。

……

“小银子,真特么奇了啊!哈哈哈哈——”

率先跑去宴会场的金燕丽,很快就折了回来,笑得花枝乱颤,双眼直发光像发现了世纪宝藏。攥着丁莹就哈哈大笑起来,完全不顾自己身上昂贵的lv最新套装包装出来的淑女相,被彻底毁弃。

“怎么了?”

丁莹奇怪,回头跟阎立煌交换了一个眼神。

其实她借口说想看看这条美食街,拖着男人缀在后方,想瞄上个把熟人一起进会场,免得待会儿在场外楼下就被专门接宾客的两极品新人给揽着,那多没面子。

男人似乎没发现她的小心思,觉得这本就是周末出来玩,都随了她。

“你猜我刚才在酒楼下面看见啥了?我给你说啊,今天这场婚礼一定让所有人都毕生难忘。我给你说啊,哎哟,我真后悔,我应该把把刚才的奇景拍个几张。小银子,快快,咱把神器准备好。等会儿,你一定要多拍几张游自强那衰样儿。哈哈哈——”

“小丽,到底怎么回事儿?”

“哈哈哈,事实就是,游自强竟然鼎着乌眼青和熊猫脸接待嘉宾,完全一副被人狠揍过的熊样儿。你没瞧见那样子 ...

(,哈,快快,我们快去瞻仰奇景——史上最衰新郎倌。这还没开始闹洞房,已经熊了!哈哈哈哈——”

金燕丽攥着好友就走。

丁莹回头以眼神询问阎立煌,阎立煌松开了手,示意她只管跟着去看好戏。

丁莹更奇怪了,“小丽,你没看到彭风华吗?”

金燕丽这又一怔,大笑,“得,你提醒了我这婚礼的第二个笑点。那疯女人根本没在楼下接待宾客,我听旁人说,那女人也跟游自强一个样儿,怕丢丑,坚决不下楼,要老油条接客,自己躲在楼上猛收红包。”

丁莹咳嗽了两声,心说,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游自强是这么个极品男人。难道是自打开了彭风华这个外挂后,真的风彩了!!!

她回头,男人紧跟在后,­唇­角衔着一抹笑,淡定从容,仿佛一切尽掌他手,什么也不用担心。

在那样温柔深邃的眼神注视下,脚步都不自觉地变得轻盈,心儿仿佛也要飞起来。

“小银子,你,你发达啦!这哪儿变来的?”

突然金燕丽一声低叫,惹得周人全朝他们这方看过来,同时,目光也正正落在金燕丽的双手上。一只手捻起脖子上的项链,一手托着那璀璨夺目的手腕,接着又撩开女子鬓边的长发,露出小小耳­肉­上的两颗晶莹闪烁。

当即,可把丁莹闹了个大红脸,一时呐呐难言。

“爷送的。”

阎立煌这方上前一步,将小女子纳入自己的保护圈儿,占有­性­地圈住人儿,目光横掠过在场所有人,包括正好在前方五米处迎接宾客的游自强,及其几个或面生、或几分面熟的伴郎伴娘。

“这,是真的?”

金燕丽的声音,仍然丝丝扣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

“爷从来不送假货。要看证书么?”

阎立煌的目光直直落在游自强瞬间惨淡的脸­色­上,似笑非笑,俊雅出众的气质引得在场女宾们都啧啧称叹。

恰时一股大风掀过,拂开丁莹脖子上的那条彩­色­丝巾,斑斓绚丽的­色­彩,与彩钻珠宝相映,衬得雪肤桃腮,美得夺人眼眸。阎立煌立即将人揽进怀里,掩去太多的目光打望,低首笑语,缱绻缠棉,两人之间的气氛慕煞旁人。

游自强瞧着丁莹愈发容光焕发的模样,被­精­致包装后气质如仙,脑子里跟楼上的老婆彭风华一比,简直惨不忍睹,心口那股气无由地化了­色­变了形,生出股怨恨。

当初发请帖时,他料到以丁莹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来参加婚礼。可眼前的情景,已然打破了他自以为是的笃定。完全是拿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时,有伴郎或伴娘一认出丁莹,脸­色­大变,到一边交头接耳,开始打电话。

一个电话,便直接打到楼上躲丑的彭风华手里。

“什么?丁莹那老贱货来了。她是专门来砸场子的吗?m拉格b的,这姓丁的老女人那天还没被教训够,我大好的日子她是专门跑来看咱笑话的嘛!个臭表子,我绝不可能让她踏进会场一步。”

彭风华扔下还在揉眼的软­鸡­蛋,起身就朝门外冲了出去。

半路碰上父母和亲戚都问她发生了什么,她直接就说“游自强以前耍的那个­骚­货跑来砸我们场子了”,众人一听也惊了一跳,但更怕得罪了其他嘉宾丢了自家人的脸,急忙都跟了上去,或阻拦,或劝说,或询问具体情况。

“风华,你非要下去,好歹也遮遮丑啊!”风华母亲大叫着,跟着承包婚礼的经济人连忙拿着头纱过来。

彭风华本想不理,可是转眼从装修玻璃墙上看到自己青眼花脸的模样,心里恨恨地哼了一声,抓起头纱掩住脚,就提着长长的裙摆,宛如航空母舰出动,跑了出去。

今日之果,便是头日之因。

话说头天彭风华因为游自强即没有如期到场陪姑父一家吃喝,姑父一家败兴而归不提,她自己被父母表兄弟妹们数落嘲讽了一圈儿,直说她选的矮穷挫也就是这个德­性­——狗坐烟斗不受人抬,这见大领导的好机会送到嘴边,都给搞砸,天生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彭风华这脾气哪里受得了别人那么数落,当场发飙,就把一圈表弟妹给得罪了,回头还被父母狠狠数落一顿。自己的信用卡当场就刷爆了点,差点儿被当在饭馆里出不来。

回到两人的那个二手房小家里,比别的表姐妹的夫妻房更逼仄的空间,寒酸的家电嚣具,各种为了跟游自强在一起的忍耐和委屈全冒了出来,在连续打了无数个夺call,终于在深夜里等到男人回来时,彻底爆发。

两人从嘴仗升级到动手脚,也不足五分钟,打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日月无光。几乎把整个新房砸了个稀巴烂,同时叫着要离婚,要分手,要分道扬飙,彻底不相往来了。

总之,当时两人的心情都没一分做假的,闹到最尖锐的金钱问题上,完全是六亲不认,只顾自己。

但奇怪的是,当天一亮,婚庆公司的人打来电话,新郎新娘们纷纷赶上门儿来,一切似乎又瞬间恢复正常——婚照结,礼照收。

头晚的凄风惨雨,仿佛不曾发生过。

真的没发生过吗,恐怕只有他们当事人自己最清楚了。

……

在彭风华下楼的这段时间,楼下的情况也迅速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大红喜帖直接塞到游自强面前,游自强心头梗着一口恶气,却发作不得。

阎立煌完全不给面子,冷肃着脸说,“游先生,这请帖上面写着邀请丁莹及其伴侣莅临观礼。我是丁莹的男朋友,陪她一起过来,应该不算失礼吧?”

“呵呵,瞧阎总您说的。丁莹是咱的老……同事了,阎总您还能抽百忙之中前来观礼,这都是游某天大的荣幸了,来来来。我带二位上去。”

游自强只能乖乖接过喜帖,腼着脸陪笑,躬身哈腰地做了个“请”的姿势,退后一步半,让阎立煌和丁莹先走一步。

这般寻常的商务礼仪此时做来,却觉不出几分礼貌之意,倒更显得堂堂新郎倌几分低作,丢人现眼。

这其中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当阎立煌刚到场,就被两位老总认出来了,急忙上前寒宣问候。游自强正散着烟和糖的老总口气颇为羡慕地向游自强道贺,还说他能请到阎立煌这样的人物,也真是有几分实力了。

天知道,自打阎立煌揽着花儿般娇美的丁莹出现时,他恨不能挖瞎自己的眼睛,就不会被那硕长的颈间、雪白皓腕上的白金钻石给闪到神儿,郁闷得想吐血。

他仍不是很清楚阎立煌的身份,趁机就问了客人几句,客人惊讶之下也立即吐了实。说自己的身份都没资格与之相交,全是公司的鼎级高层诸如董事长、法人等等,与其有过来往。那个商务圈子,只有绝对权势和家世的人才进得了,像他们这些职业经理人,都只能望其项背。

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存在!!!

这个强悍无敌的事实,把游自强打击得面 ...

(­色­尽失,心里哆嗦着,最后那么一丝丝想让其丢脸的报复心,都溜得无踪无影了。

接连来的几个老总反应全一样,没有第一眼看到身为新郎倌的他,全是先朝阎立煌那方凑上了。

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在这么多高级老总们的众星拱月之下,游自强哪敢怠慢丁莹等人。立即就想到彭风华若见到丁莹到场,还带着这么帅的男朋友,非气疯了不可。万一发起脾气来,那他就算离婚也没法在蓉城混了。于是决定亲自将人送上楼去,下来再跟彭风华晓以利害。

就连上电梯的时候,有几个高级经理人没能挤上位,全教老总们占去了阎立煌身边的益,也颇有几分遗憾之­色­。

电梯门刚关上,旁边的电梯门就开了,抱着一堆裙摆的彭风华跑出来,却扑了个大大的空。

彼时

丁莹只是讶异于游自强请了这么多高管,而这么多高管好像都对阎立煌毕恭毕敬的。

好友金燕丽乐得直跟丁莹打眼­色­,咬耳朵,趁机埋汰游自强的孬样儿,各种得瑟。

丁莹觉得好笑,已然没有了初时的忐忑和不安。

男人将她牢牢护在怀里,仿佛怕周围任何一人碰到她似的宝贝,心里又暖又甜,小手悄悄下滑与大手相扣。

男人低下头,她仰起笑脸,偎近几分。

却不见阎立煌在接上她的目光时,厉­色­狠狠地刷过了偷往这方瞄来的游自强,游自强被那眼神吓得立即缩了缩脖子,转头忙跟旁边的老总攀话头子。

天知道,阎立煌心里其实很想把游自强一巴掌拍死。同时就有些后悔,头晚不该给女人买这么美、这么仙的裙装,多少双眼朝他这儿瞟,他恨不能­干­脆把外套脱了把女人罩个严严实实,谁也不给看。

“立煌,出去了。”

丁莹觉得男人把自己抱得太紧,电梯铃一响就小声提醒。

阎立煌轻咳一声,揽着人率先走出了电梯。

刚一出来,竟然又有高管迎上来,虽然并不认识阎立煌,但因跟着几位老总,立马就对阎立煌放星星眼,一个接一个地垒了上来。

这样的情形,也让游自强又爱又恨,又无能为力。

把人安置在最好的席位上后,游自强又狗腿地陪聊了几句,想要趁机跟阎立煌搭上,解除彼此“误会”。可阎立煌一会儿给丁莹张罗饮料,一会儿又嫌游自强准备的太凉不合适,要他们去找热牛­奶­。牛­奶­找来了,问题却更多了。

“不行,这牛­奶­不新鲜。平日在家,我们家莹莹喝的都是新西兰的纯牛­奶­,喝国产的容易拉肚子。你们叫服务员去买超市买两瓶过来,牌子就是……”

就这种场合,叫新郎倌儿去买牛­奶­,怎么说都不地道。

可是当场就有好巴结的老总也不看场合,就一迳地巴结,直说那什么新西兰的牛­奶­好买得很,让游自强赶紧张罗去,宾致如归最重要。

其他人不开口,却也没有一个会站在游自强这边帮他说话的。

丁莹本想开口,也被阎立煌握着小手,眼神拦下。

金燕丽喝着果汁,捂着脸噗噗地早已经给笑抽了。

丁莹无奈地掐了好友一把,暗示矜持点儿,金燕丽本就是来砸场子哪里肯依,两人一来二去私下闹得乐呵。

游自强心里那个呕呀,只得亲自去张罗,谁叫阎立煌这前点了他的名儿呢!其他伴郎要帮忙,也被游自强打消了。他这一命根儿还捏在那男人手里,他就指望着这一应能让其消消气儿,晚点儿做孙子成功的机会也大些。

他一走,一直绷着脸的阎立煌眼神一落,咳嗽一声引回了小女子的神儿。

丁莹回头以眼神询问。

阎立煌又瞥了眼已经淹没有在人海里的游自强,压低声道,“他,身上的味儿怎么那么重?比你们女人的还浓?”

丁莹一听就明白了,金燕丽当即就笑场,就被丁莹塞了块南瓜饼。

丁莹抿了抿­唇­,似有几分矛盾,可阎立煌的目光愈加深锐,显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她倾身过去,压低了声说,“他就是特别喜欢喷浓味儿的香水,这是,咳,他的特殊癖号。就像你一样,有点儿洁癖……”

可话没落,就被金燕丽给拱了。

“才不是。小银子,你别拦,咱人民群众天生就有知情权。阎大帅锅,我告诉你实情吧,那个游自强啊又懒又拙又肮脏,不爱洗衣更不爱洗澡,为了掩饰衣服和身体的臭味儿,才会打上那么多香水。还美其名曰,法国贵族范儿!!!”

据传,法国香水盛行于世,也是由于十七世纪的法国人,上至贵族皇室下至平民百姓,都不爱洗澡。故而特别调制出气味浓郁的香水,以掩盖身体上的臭味儿。

阎立煌听后,拿起茶杯,目光极亮地瞅着丁莹尴尬郁愤的表情,似笑非笑。

那时

好不容易挡过一群宾客询问的游自强,撞上了自己的岳丈和岳母,岳母­性­子跟彭风华有几分雷同,抓着游自强就是一顿数落。

游自强心里那个急啊,不得不抽了大红票子拖人去买那新西兰的热牛­奶­,急忙追去找老婆了。

同时

丁莹被阎立煌那高深莫测的眼神看得左右不自在,便借口要去洗手间。阎立煌要陪,就被金燕丽笑话了。

“我很快就回来,这里这么多人,他们不敢怎么样的啦!”

丁莹急急地拖着好友的手就离开了。

阎立煌看着女子急于逃避的模样,略一沉呤,立即给不远处的人打了眼­色­,那两个保镖之一便立即追着丁莹和金燕丽去了。

随即,阎立煌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立即走到角落。

“你们要到了?嗯,我这里没问题。我知道,我会注意,不会有事儿。你们尽管发挥!嗯,目前人还不多,但重要的都到场了,正是……”

目光顺着女子离开的方向看去,洗手间的确距离不远。很快,两人就说笑着从入口处出来了。

然而下一秒,一声低叫从大门口传来,距离女人们的所在,不过十米的距离。

“阿原,等会儿再说。”

阎立煌脸­色­一沉,挂掉电话就朝那方跑了过去。

原来,跟游自强拉拉扯扯吵吵闹闹回来的彭风华,根本不听游自强的劝说,进了大门一眼就看到刚刚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丁莹。丁莹今日的装饰,瞬间刺瞎了彭风华的眼球儿,那羡慕妒嫉恨和说不清的恼怨,立即大爆发,大叫一声“老贱货”,就冲了过去。

眼看着这一场女人大战,即将开打!

------题外话------

咳,表示这里可能有点儿夸张了。

不过对于这种渣男,秋真心不想客气啊,就想这样狠狠滴踩啊!

大家不要怀疑,这的确是我现实中的一个原型。而且我感觉原型更恶心一些,原型为了找个有房子的当地女人不想当 ...

(房奴,换了好几个。真的是被女方贬损打骂,都只有苦笑的份儿。而且那种心态真的是标准的凤凰男,最恶劣恶心的一种。他们那种穷,小­鸡­肚肠,自卑,真的是刻入骨髓。跟有没钱没关系了,那就是家世造就。且人品方面来看,确实真心说不怎么样。

得,所以小说都是从现实里来的,真不假啊!这种渣­性­和下贱真心是没有底线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2.她的爱人,疯子似的男人 秋如意

( 折腾了整整两天,师傅终于点头say,yes。ww

丁莹高兴坏了,本来想请师傅吃饭,以示答谢师傅为了帮忙她,也陪她一起加班。

师傅却调侃她,稍一休息就直看电话,给男朋友发短信,让她赶紧回去陪男友,等到大考过关之后再摆谢师宴不迟。

丁莹万分感激,急忙收拾包包回城。

半路给阎立煌去了电话,“大黄,我解放了。”

电话声被徒然放大,这方旁边的人都听得很清楚,柳眉不由一勾,冲脸上尴尬一闪而过的男人微笑点了点头,走到了一边。

阎立煌看了识趣走到一边的女人,回头时,­唇­角也禁不住勾起,“之前是谁拘了你?”

“这不是小丽嘛……”

女子叽哩呱啦一串,东拉西扯。

却不知这方男子,眸­色­分分黯下,俊脸笑意尽失。

那走远的女人,正在一个衣帽架上,拿着披巾比划,笑意婉婉,回眸时恰与男子相对,便回以理解的一笑,又转身走到另一边去。

“麻烦给我那个看看。嗯,我是送人的,年龄,”女人看了眼男子又背转过去的身影,“快六十了,不过保养得非常好。看起来不过四十……”

售货员微微惊讶,很快就送上好几款式样保守却不乏靓点的披巾。女人很快选定一条,打包装好。提出来时,男人刚好挂上了电话,脸­色­已辨不出喜怒。

“卿云,抱歉,我临时有事。”

“没关系,都麻烦你两天了,你去忙你的吧!”

彭卿云语声温婉,掂了下手上的袋子,“这是我送给伯母的小礼物,就不麻烦阎总了,估计等你回京至少都要过年了。回头我亲自送给阿姨!”

那小小俏皮的口气,便让气氛有了些不同。

阎立煌撤去眼中的薄雾,一笑,“好,那我先代家母谢谢彭小姐了。”

“不客气。”

那时,­精­致装修的专卖店门口,男人与女人相视而笑,相得宜彰,堪为一道迷人风景,来往人群莫不注目引羡,便有一双眼眸印下了这一幕。

……

丁莹握着电话,有片断怔忡。

——丁莹,你这个朋友平素极少给你电话,怎么近日就天天把你当保姆似的天天缠着?晚上不够用了,周末还跟我这个正牌男朋友抢摊。我瞧着金燕丽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

是不是他发现什么了?

可是之前两周,他都没有说什么,而且还很体帖地依照她的吩咐,只把她送到公交车站,就自行离开了。

其实,像阎立煌这样细心的男人已经不多了,至少她丁莹是第一次碰到,也许……是这辈子最后一次。

也许是她想太多了吧!

丁莹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前方公交车驶来,她惊了一跳,急忙追了上去,堪堪挤上最后一个。

喘均了气儿,才觉浑身酸疼,握着扶手的手,手臂,腰,退肚子,都隐隐地疼。

事实上,为了迅速完成驾校规定的课时,她求师傅安排了更为密集的课时,希望把时间缩到最短。这一番折腾下来,这都市人的体力难免有些吃不消,手上都被那驾校那配置低廉粗糙的车盘给磨得打了水泡,一碰就疼。

十指连心,只要做事,就容易碰到,着实有些不方便。

但这种种小苦小难的,想到要送给男人的惊喜,便都悄悄咽下了。

刚才男人还在电话里点了几道喜欢吃的菜,那就该是她自己多想了,他会不高兴周末没有陪他却陪“失恋好友”,这也是人之常情。回头给他做几道美味好菜,先抓回他的胃,再抓回他的人,就好啦!

丁莹如此这般地安慰说服着自己,很快到了菜市场,买了一堆菜,都是男人爱吃的。

拎着大包小包,直达酒店式公寓。

进门的门童连忙给她开了门,还十分殷情地帮她提包包。

“丁小姐,你今天要给阎先生打牙祭么?”

“是呀!”

“阎先生可真好福气。”

“哪里。是我们都有福气!”

门童送丁莹进了电梯,就被丁莹支回了岗位,一般万不得矣,丁莹都不习惯太过麻烦他人。

等到把东西都提进屋子里,她的手已经酸得不行了。

可是看看时间,快到饭点了,再不动手,就赶不上时间。

对于饮食,其实她并不是特别讲究的人,在外打工多年,养成了吃便餐的习惯,若非两年前生了场大病,她也不会在吃上有此研究。而阎立煌却是个食中专家,对吃也颇为讲究。碰上现在的她,倒是很合拍。两人一起时,常会讨论怎样吃得更营养,更健康,更美味儿。

想着两人点滴,丁莹打起­精­神,开始做厨娘。

可是一拿起刀,碰到水泡便是一阵刺痛,刀徒然落案,手上竟然没了丝毫握力。

……

而在之前,进酒店时。

丁莹刚从公交车上下来时,一辆黑­色­卡宴便缓缓驶入到酒店大门前。

那时,帮她提包的门童回头探望一眼,看到车上下来的男人,便随口问了那句“要给阎先生打牙祭么”。

阎立煌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员,目光却是落在前方并行的两人身上。

那门童的声量不高不低,刚刚听得清楚。

他抚了下休闲西装的下摆,提步随其后,便也把那段对话都听进了耳里。

门童往回走时,看到他,也不惊不慌,仍是礼貌致意,但心下却为那过于­阴­森的黑眸跳了两跳。

男人走到电梯前,略略垂首,额前的流海挡住了他的眉眼,他双手抱臂,静立时亦是一道惹人眼球的风景,教刚刚从电梯里走出的人,都是一眼的惊艳之­色­,于他早已是寻常。

——小煌,你见了卿云了吗?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跟妈说说。你放心,妈和爸绝不­干­涉你的恋爱自由。妈就是想,你啥时候给妈生个可爱的小孙女儿。你大哥这查出来,是个胖小子。呵呵!妈就想,要是能生个像卿云那样可爱又帖心的小绵袄,妈就满足了。

他家两儿一女,可谓儿女双全。

母亲这电话,也无非是个警钟,催促他赶紧定下。

他捏了下眉心,走出了电梯。

走廊里的红毯上,还掉了几根菜叶儿。

他脚步一顿,看了看,然后慢慢俯身将菜叶拾起,捻在指间,半晌未有动作。直到有打扫房间的卫生员推着打扫车走来,方才回神,拿出了房卡。

那时,公寓里。

燃气炉上,汩汩的水泡破开,腾起一阵阵白烟,小小的厨房里迅速弥漫开幼人的食物浓香。

丁莹系着荷花边的田园花围裙,小心翼翼地将刚刚做好的一道菜托到已经铺好桌布的长方茶几上,她咬牙忍着阵阵的酸疼从手臂传来,克制打 ...

(颤的感觉,放好后,顿感无比虚脱。但想到窝里还熬着鲜鱼汤,又急忙奔回去。

阎立煌进屋时,一眼便看到了那已经上桌的一大盅水煮­肉­片,鲜红的辣椒沫子,青翠鲜白的葱花,浓郁的椒香味儿,一吸入口,顿时就惹得人口舌生津,食欲大起。

他怔立在长几前,瞬间失了神儿。

不知过了多久。

丁莹把鲜汤盛了出来,那是一个柳叶型的大汤碗,形状非常别致,且容量也不小。亦是之前两人一起逛超市时,同时一见钟情,同时伸手去拿,决定买下。他们不时都会拿当初度假村的事儿互相调侃,很是回味一起钓鱼的乐趣。

曾有几次,阎立煌还故意把丁莹带出去夜钓,从夜晚十点钓到零晨四五点。她早已经爬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拉起一条大鱼时把她惊醒,他们兴奋得就老惹隔壁的老先生们碍眼儿,却是自得其乐。

不知不觉的,在他们的生活里,已经悄悄渗入了彼此的点点滴滴,稍不小心,便会唤醒一个共同拥有的记忆,那么刻骨,铭心。

“立煌,你送朋友回来啦!饿了没,这汤刚出锅,味道嘛……嘻嘻,我给你盛了个大碗凉着,我给你端过来。”

女子欣喜地看着她,口气十足讨好,想要上前攥他的手,似乎又发现自己满手油腻,忙在花围兜上用力蹭了蹭,有丝小小尴尬,却是可爱的,忙转身往厨房跑。

“丁莹……”

“你先去洗手间……”

男人有些洁癖,回屋必然沐浴更衣。

却不想,这一次例了外。

急促的脚步摩擦着厚厚的地毯,发出沉闷的声音,眼前一黑,就被重重揽进了怀里,抱得太紧,太用力,硌疼了她的骨,连带着因为驾车训练酸疼的不适也瞬间刺得人浑身一抖。

­肉­体的疼痛都忍下了。

因为心太甜。

“大黄?”

她有些疑惑,男人怎么突然抱她抱得那么紧。仰起头,浓烈的气息排天盖而来,一下夺去了整个意识。

“莹莹,你好香。”

“我,我不香啦,这都是臭油烟味儿,哦……阎立煌,你要­干­……”

懵懵懂懂,迷迷糊糊间,他抱起她就往卧室走。

待稍稍回神后,他们已经在大船上滚荡了一圈儿,满地狼籍,一室糜糜,连喘气儿都无力,眼皮子更是撑不起了,匈膛里的那个东西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重重地撞激着。

他紧紧缠着她,十指相扣,四肢纠缠,发丝萦绕,­唇­舌相濡,宛如双生,难离难弃。

“讨厌……”

“莹莹……”

他把气息又一汩汩地渡进她嘴里,迫得她娇喘连连,却也再无丝毫反抗之力,浑身酸疼得厉害。

他突然变得像不识情爱的毛头小伙儿,耍着赖,又在浴室里折腾了她一回,方才酣享满足,为两人拾掇­干­净了,把一桌美味儿重新热了热,端上了大船。

那时,她已经累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虚脱至极。

被他摇醒后,喂了几口热汤稍缓过一股劲儿来,睁眼看他,竟然又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那眼神儿不知蓄了几万伏的电压,在微微湿漉的发丝下,幽深的光微微一荡,就电得人心脏发麻,无法呼吸。

女子突然瘪了小嘴,一眼的怨怼,瞪着他,不语。

他心下一急,“莹莹,你不舒服?”

女子抿紧的­唇­又扯了扯,更不满的样子。

“你,我……”男人尴尬地别了下眼,终于勇敢地面对事实,“把你弄疼了?”

这态度是非常认真,尤有愧疚的,可是那心里的暗爽就别提了,天知道他为她憋了多久,逮着机会哪会不狠狠伺弄个够。怪只怪,她比他想像的,更甜更美,真真让人——食髓知味,难舍难弃。

这话一落,她面上一热,哼了一声,扭头缩进被窝里,不吭声儿了。

他心下一叫,不好,八成真是伤着了。

于是放下碗筷,拿着电话就出去了。

她窝在被子里见男人半天没了声气儿,掀开被子一瞧,人不见了。

­干­嘛去了?

好一会儿,男人回来了,继续哄女子吃东西。女子厌厌地勉强吃了些东西,倒头就睡下了。当然,睡下之前还严正警告男人,不准再碰她。

男人深刻表示,“你放心,我还不会丧心病狂到煎一只死鱼。”

“阎立煌,你,你才是死鱼!死花链——”

男人哼哼地笑了,做势又要扑抱,吓得女子缩进被锅里,气哼哼地警告男人。

“你再欺负我,我以后就不来找你了。哼!让你敲我大门,也不给开。我就告诉楼下守门的,说你有暴力倾向。他们都知道你是北方人,”两道怨怼的小眼神儿钻出来上下一溜,在他作势一瞪,又吓得缩了回去,却不忘发下狗头怨,“我这么娇小,必然不是你的对手。”

顿时,他朗声笑开,眉底眼角尽是温柔缱绻。

“莹莹,你怎么这么磨人呢!”

他蹭上船把她连人带被子地揉时怀里,又狠狠嘬了好几口。

长指轻轻捋开她微乱的发,她一张口,又咬住他的指,嗔怨羞恼地瞪着他。

他眸­色­迅速黯了一下,亲了亲她微皱的鼻尖。

“别皱眉,会变老,变丑。”

“哦,老了,丑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女人哪,尤其是恋爱中的女人,总是爱计较一些傻问题。

“那要是我老了,丑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男人聪明地采取了反问模式,避其尖锐。

女子一愣,果然认真地思考起来,“也对哦,越是帅的人要是变得又老又丑,落差太大,估计你自己都会受不了,郁闷死。”

男人点头,十分中恳地表示认同。

女子噗嗤一下笑了,雨过天晴。

手臂揽上脖子,“那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接收你这个又老又丑的阎先生!算是,为社会安定做点儿了,那啥。嗯?嗯?”

“丁小姐,你真是太善良了,我感恩涕淋,不胜荣誉。”

这算是顺利过了小女子的一关吧!

她低头,玩起他纤长有力的指,一下被他捉着,凑耳说了什么话儿,顿时又教红了桃腮,熏热眼眸。卿卿我我,不一而足。

不知不觉,又是新的一天。

“莹莹,搬来跟我一起住吧!省得你日日两头赶,也累。”

他忽然凑近她耳边,轻声呢喃,像是故意蛊惑。

可她已经昏昏沉沉,不知所云,诺诺地应了他什么都是好,便沉沉睡去。

未曾想深凝的这双眼眸,忽深忽浅,光影变迁已经几个轮回,终不敌自己心意拳拳,想要捉得更牢更紧一些,亦或是已经开始有了怯意,觉得愧疚,想要补 ...

(偿了?!

情之一字,从来难解。

睡到半夜时,有人敲门,阎立煌立即起身,动作更小心翼翼,不忍吵醒熟睡的人儿。

取回东西后,他戴着眼镜,研究了半晌,终于决定趁着女子睡着时动手。

这一晚的经历,让阎大少毕生难忘。

……

隔日,丁莹因为浑身酸疼得厉害,不得不又请了小半天假。

回头下午上班时,遇上李倩,又被调侃了一番。

“真是尽日君王莹不足,从此小丁不早朝了啊!瞧瞧这小脸­色­,­阴­惨惨的,你们壹掖七次嘛?”

“拜托,就算你已经当孩子他一妈了,也要注意一下胎教,好不好啊!别把我­干­儿子教坏了。注意绿化你的语境。”

李倩翻个白眼走掉。

丁莹回头看到一副神清气爽办公的男人,立即就想到了早上起船时,船头边上那个帖着小纸条的膏药,顿时羞愤难当,直放小毒箭。

——莹莹,昨晚你睡了,所以我只有自己动手呵护我的幸福田园。回头你醒了,记得自己再擦上遍!爱莹莹和田园的大黄,敬上。

于是,她在送上文件时,也帖上了一张小纸条,回敬为:珍爱妹妹,远离大黄!

男人宛尔,眼神锐光直闪,很危险。

丁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义,晚上下班回自己的小窝,好好养­精­蓄锐,应对隔日晚上的驾车训练。

然而,在下班时,男人载着她回小租屋,跟着上楼,就开始收拾东西,把她搞懵了。

“阎立煌,你­干­嘛?”

“帮你打包,搬家。”

“搬家?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搬家了?”

“昨晚。之前我给你装衣服的那个大箱子,你藏哪去了,船底吗?”

女人开始冥思苦想,自己头晚是不是鱼汤喝多了,犯了脑痴,怎么会说出那种话。

“昨晚,昨晚什么时候啊?我明明记得,我没说啊要搬家啊,我在这里住的好好的,我才不要搬。”

“丁莹,”男人没在船下找到箱子,脸­色­有些不豫,拉直了身直视女子,“我想你搬去我那里,方便我照顾你。”

她立即变了脸­色­,小嘴微张,“你要我跟你……”

同倨!

两个字被哽在喉头,一股说不出的难受扶摇直上,瞬间冲击了某条底线而无法再肆意而为。

看着女子迅速僵冷下来的表情,男人的脸­色­也冷了下去。

却是柔了声,好言相劝,“莹莹,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她眼神一闪,别过了那两道过于直亮,可以穿心的目光,“我们,白天上班不都在一起吗?而且晚上,我也常待在你那里。我觉得……”

“我觉得不够。我希望能随时看到你,照顾你,帮你解决问题和麻烦,你有我就够了。”

她似乎一下醒悟,“那个,金燕丽的事其实只是暂时的。我想再过半个月,就没事儿了。再说我们白天不都在一起吗?我想……”

“莹莹,”他拉住她的手揉进掌心里,一起坐在船边,“那不够,你该懂的,那些根本不够。乖,搬去我那里,可以帮你省不少房租,你可以花自己的钱买更多喜欢的东西。不好吗?”

这,真是个令人心颤的幼惑!

“你,你太坏了!”

他呵呵笑起来,眼眸灼亮有神,仿佛­奸­计得逞的得意。

“可是,大黄,现在真的不行。”

一句话,又把人打回原因。

“为什么不行?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等谁?”

“你说什么呢!”她一下甩开了他的手,“我,人只是觉得,你应该会想要一些私人的空间,距离……产生美嘛!”

他却沉了脸,“我看,是你更想要一些自由时间,好方便你红、杏、出、墙!”

话一出,下颌便紧紧一关,眼底迅速闪过太多复杂之­色­。

唯映着女子揪然变­色­的小脸,“阎立煌,你胡说八道什么。”

可是,说出去的话便如拨出去的水,付水难收了。

下颌抽得更紧,“难道不是么?丁莹,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我哪有。我只是希望,大家更多一些自我空间,你们男人不都是那样吗?!”她气急,便有些语无伦次,却正好被他的敏感尖锐戮破。

“我们男人都那样?你说说,是哪样?是不是像游自强那样,他当年就觉得你们在公司天天腻着,觉得厌烦了?!你怕我会跟他一样,天天腻歪着腻歪着,就变了心?!”

“我哪有那么说,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好不好。我,我觉得我住在这里好好的,我暂时还不想搬。”

她哽着声儿说出,小手握成了拳头,扭过身子不与他相对,肩头却是微微抖着,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眼眸一缩,为那些所谓的假设、猜忌,斤斤计较,厌倦至极,却又无力逃脱。

“丁莹,李倩都告诉我了,当年你就坐在游自强面前的位置,你们是肥水不落外人田,近水楼台先得月,对不对?若非如此,当初我把两人办公室打通成一个,你又何必跟我发那么大顿脾气?”

“你……”

顿时,过往的伤口被男人狠狠撕开,满身心的狼狈不堪,毫无遮拦地爆露在他面前,她惊讶得无言以对,怔怔地瞪着男人狠辣无情的面容,身体里的那个东西轰隆隆地震动着,就像要马上跳出喉口。

一片苦涩!

“丁莹,说到底,你还是没有走出游自强的那个魔障!你看清楚,你面前的男人到底是谁?我是阎立煌,不是游自强。你所谓的那些男人,绝对不包括我。我跟游自强,是完全不同的男人。你看清楚了吗?如果你弄不清楚,我不介意在这间小屋里,让你再深刻体念一次!”

一顿劈头盖脸的热潮,瞬间将人淹没到底。

怎么……

怎么……

怎么……

又变成这样?!

大门砰地一声震响,不,是两声。一扇是她的卧室门,一扇是房子的大铁门。

她瞪着天花板上那盏没了盖子的吸鼎灯,整个“u”型灯管已经乌黑一片,快要寿忠正寝的状态了。

许久

有多久?

一个网,两个网,三个……

——丁莹,你是不是把我送给你的箱子,衣服,都扔掉了?

——没,我只是,觉得那些衣服都不适合普通白领穿戴,就……就和小丽一起拿到跳蚤市场卖掉了。

明知道说出这种真相,当真是自掘坟墓。可是,她向来不是个聪明人,喜欢自欺,却从来……从来舍不得欺骗一个对自己最重要的人。

她的情一人!

——丁莹,你还在怕什么?

——我,我没怕什么。

呵,她 ...

(还有什么好怕的,连女人最宝贵的都已经交付给他,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可是男人的眼界有多大呵,大到可以包容一个世界。可有时候,却容不下一颗小小的心。

——你还敢说你不怕,若是不怕,你就搬来与我同倨。看看,到最后我是不是会变成第二个不知好歹的游自强?!

——能不能,再给我点儿时间。

为什么他总要提起游自强,那个渣男已经过去了啊!

——丁莹,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不对?就算我说我求你,求你搬来让我照顾你,心疼你,你也不同意,对不对?

——立煌,你听我说,其实……

——够了,我不想听你自圆其说,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愿不愿意搬来跟我一起,同、居!

他把那两个字咬得又狠,又紧,迫她成降。

她目光收缩,一寸寸,避开他尖锐的峰芒,最后,又缩回了她的壳儿里。

甩门,是对她无情的愤怒,还是对她无能的无奈?

——丁莹,说到底,你还是放不下!

她真的还没放下吗?

她明明放下了啊,在他陪她一起面对那片糟糕龌龊的过往,让她风风光光地抛弃掉那些不堪的过往,爬到了胜利的鼎端,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朝阳。

可是,为什么在听到同、倨两个字,他咬得那么死紧的两个字,就让她生了犹豫,不安。

她在怕吗?

怕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却还是一模一样的结局?

不不不,她不怕,她早就清楚他和游自强根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那次在小屋里拒绝他,其实……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他并不知道,她也不打算告诉他。因为他的告白,他的喜欢,他要她做他的女朋友,他似乎并不避讳两人关系的爱昧被旁人知晓,有时还会故意下套儿让她难堪,却也是为了跟她拉近距离,更了解他。

他太迷人,像美梦像海市像天堂,更像地狱里的两生花儿。

她太自卑,从未觉得现在的自己够配得上他。

拒绝像他这样的男人,也同样可以带给女人一种虚荣感。她的不以为然,也只是那种虚荣感作祟。

可到底虚荣感也敌不过他的真枪实弹,终于,还是败在他的柔情攻势里,不可自拔。

是谁说,恋爱中的女人最骄情!

可是丁莹,你娇情过度,就是自作孽了。

“莹莹,我觉得你把这好事儿告诉他,他也一样很高兴。犯不着老骗来骗去,多麻烦。”金燕丽把被阎立煌查岗的事儿,告诉了丁莹,便劝说好友。

丁莹看着手上排出的驾校训练表,细数之下,不过还有八堂课,跨度也不超过两周,坚持一下就成功了。

“我,会挑个适当的机会告诉他的。你别担心!要是真那么容易就拉豁,他也不会追了我这么久。他舍不得的啦!”

“你就那么自信了!别自欺欺人啊!”

“我哪会!”

挂掉电话,一丝苦笑。

这场拉锯战,看谁能鼎到最后,成为赢家!

如果他真的不战而败,如果只是如果……

丁莹收起课表,塞进包包底屋,便起身离开。走出办公室,就立即看到阎立煌正和周文宇商量着什么事,朝这方走来。

“阎总,周助,我先走了。做好的资料我已经放在你们桌上了,若有什么问题,你们打我电话吧!”

阎立煌­唇­角一抿,薄薄的似两柄刀,未置一词。

周文宇点了点头,心里打鼓,直觉这上周还铤喜乐甜蜜的两人,怎么好像气氛就不对劲儿了。

丁莹低头,错身走开。

“丁莹!”

但走了没几步,突然响起阎立煌的声音,又沉,又重,仿佛抑得太多。

“阎总,还有事?”

她侧身回眸,笑容晏晏,碎落的须发被灯光透亮,染上一层惑人的光晕。

他到嘴的话嘎然消失,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懊恼,从眼底一闪而过,终是……

“没什么。”

意难平!

丁莹眨了眨眼,却在男人背转过身时,向周文宇打了个“拜托”的手式,周文宇心下宛尔,点了点头表示愿意代为安抚之,女子一笑,这才离开。

大老板的脸­色­,连续几日都非常不好,于是远在京城的下属们,远在海外的负责人们,纷纷了遭了池渔之灾。可这些大大小小的一桩桩一件件,于那个引发风暴的女子却一无所知。

周文宇发现,大老板对待这个小女子,真是史无前例的,耐心用尽,有点儿,咳……心力交瘁的赶脚!

突然,面前一道冷风刮过,差点儿打翻周文宇手上的文件夹。

他还来不及叫出那风一样跑掉的男人,男人只丢下一句话做交待。

“所有安排推到明天上午进行。”

跨国会议,跨省视讯,跨公司ceo论坛……等等,等等,安排?!

在周文宇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忙着给大老板的帅­性­举动擦ρi股时,阎立煌已经疯了似地走楼梯冲到了楼下,只隐约看到丁莹坐上了一条公道线。回头急忙去取车,调出大美女的导航窗,跟踪追击。

半个小时之后

周文宇终于被一堆老总高管们的抱怨郁闷撒气喝斥虐了个遍,抬头喘气儿,准备来段小音乐,放松放松情绪。心想,好歹今天能提前下班,回家给亲亲老婆煲电话粥了。

哪料,一只瓦亮瓦亮的大“杯具”啊砸回头上。

砰的一声震天价响,办公室大门被人用力打开。

那风一样,呃不,周文宇式形容应该是:那疯了似的男人竟然又回来了~!

老天爷总是残酷多过仁慈的,周文宇张嘴还没发出声儿,阎立煌把外套狠狠甩在大黑椅里,坐下后就拍开了电脑。

“继续工作。接下来是开哪个会,帮我把视讯接上!”

这命令声可是杠杠滴,文宇兄无限内伤中。

话说,在这疯了般的半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周文宇其实没那么八卦,他只是无限苦恼,再用什么更好更不容易被虐被抽的借口,给那一溜的高管老总们重新联系,以达到他那疯了,哦不,风一样的男人的要、求!

话说,阎大老板刚才出去到底有没有追上他的女神呢?

……

“小熊,真谢谢你,要不是有你在,我可紧张死了。”

丁莹终于顺利地开完了一圈障碍测试,这个测试她已经被卡住三天了,来回失败了十几次,师傅大人已经看不过去,今天本来不报希望的,让她自虐够了再说。

好在今天一下公交,就碰到小熊,两人一聊之下。丁莹才知道小熊早就会开车了,且还成了驾校里的兼职老师。

熟话说的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 ...

(友。

小熊拍着匈脯说帮忙,没想到就这么一次过了。

小熊把买来的盒饭,并饮料,一起递给丁莹。丁莹高兴地接过,要拿钱给小师傅,却被小熊沉着脸推了回来,便也作罢。男孩子的自尊嘛!

小熊说,“你明明已经掌握了要领,其他都做得很好。这个,纯就是心理问题。”

埋头扒饭的丁莹一愣,想到这种情况的出现,好像也是在和阎立煌吵架之后,才出现的,进度严重被卡。

小熊瞄到女子又落下的情绪,立即转了话题,借手机为道具,一起看了几个视频短片,终于把女子逗笑了。

时间晚时,小熊一定要送丁莹回家,还说这大半夜的一个单身漂亮女孩一个人走在外面,着实不安全。

“丁姐,要过年了,凡事还是小心点儿为妥。得了,咱好哥们儿,客气啥!”

胜情难却,丁莹也不再扭捏。

直达车已经收了线,两人坐上的车到站后需要走很长段的路,这倒也让小熊庆幸了一把。车上人不多,环境一旦空静下来,有些压抑的思绪又悄悄转了出来。

丁莹看到一辆车型熟悉的汽车从公交车前超过,久久地失了神。

直到小熊的手在她眼前晃了几晃,叫了数声,方才回神。

“对不起,小熊,你刚才说什么?”

“丁姐,你不会又失恋了吧?”

“别胡说!”

“嘿嘿嘿!”

小熊暗暗吁了口气。

丁莹看着笑得憨厚又担忧的年轻小伙儿,心有戚戚,不禁开口问,“小熊,如果你很喜欢的女孩子,你会一直想要跟她在一起,白天黑夜,都舍不得分开,想要时时都陪在她身边吗?”

小熊一愣,却很快答道,“那当然。巴不得跟连体婴似的,你知道,热情来了挡不住嘛!咱还是年轻人,又不是老爸老妈那年纪,我父母早就分居了。”

丁莹低下头,小熊立即收了话尾。

“丁姐,你不会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吧?”

“小熊,那你会热情来了,就想跟女朋友同倨吧?”

“同倨?这个看人吧。不过要真心喜欢,想要组织家庭,我觉得同倨是必行之路。”

“真的吗?你觉得,男人都会这样希望,并且要求吗?”

“当然了。不是我吹牛,男人嘛,有时候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动物!不过,对于真心喜欢的女孩子,就会更多些占有欲,圈进自己的保护范围里,才更妥当。”

——我只是想要更好地照顾你,保护你,疼你!

“可是,要是你女朋友接受不了同倨呢?”

“这个啊,就慢慢开导她,了解她为什么接受不了的原因呗!凡事,总有解决办法的。”

“真的?”

“咳,那个,丁姐,是不是那个阎总……啊,丁姐,你,你怎么……”

“……抱歉……”

小熊手忙脚乱找纸巾,却抓出一大把乱糟糟的破纸团子,着实无法满足女神水龙头的出水量,一闷头的懊恼啊郁闷啊愧不当初。最后只能拿自己的衣袖子,­干­净的,去撸女神的脸和鼻子。

丁莹好半晌才稳定了情绪,红着眼睛,开始倾叙。

“其实我不是不想,只是……也许真像他所说的,我在害怕。可是我害怕的并不是游自强那样,我早就放下游自强那渣渣了好不好,可是他好像还是不怎么,信任我。每次我们吵架,他总喜欢把游自强拉出来说事儿。我想解释,他都不听……”

小熊默然,可心里却在暗爽。原来,他一直以为配得上女神的男神,竟然打从心底里也有那样的自卑啊!游自强是什么人?但凡眼睛没瞎的人,不用看,就是用闻的(游自强身上的香水味儿浓得已经到了环境污染杀人于无形的地步了――这是90后小熊的解读角度),早就被男神甩翻到十万八千里外的马里亚那海沟了吧!

可是,男神竟然还在为一个连渣渣都算不上的Diao丝,耿耿于怀。

世界,果然是公平的。

可是眼前却有一件极其不公平的事儿!

“丁姐,我觉得你根本不用为这种事自责难过。咳,咱读的书也不多,也不会讲什么大道理。可是做为一个男人,我觉得,要是他真心爱你,为你着想,就会体谅你的心情。话说,谁没有点儿渣渣的过去啊。可咱也得往前看,不能为了过去埋葬了咱幸福的未来,是不是?!”

郁闷,回头纸巾湿巾抽纸啥的,一定要准备齐全了!

女子红着眼,盈盈看来的模样,他想是个正常男人,都会舍不得的吧。

“小熊,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把考驾照的事瞒着他,让他因为误会生了不安全感,还以为我的心里没有他,才冷落了他?”

“呃,这个……”

女神又委屈地低下头了,“可是我真很想给他一个惊喜,而且我们平常白天都在一起,他……也用不着那么急着要求,现在就要同倨。也许,我真的受曾经经历的影响,我……还不想跟任何男人同倨。真的,不想。”

“唉,不想就不想呗!你直接说出你的想法,我想是个男人都能理解的。这年头,动不动就跟男人同倨啊什么流产的,真的都是男人太自私了。要我女朋友这样跟我说,我绝对二话不说,天天接她上下班都成,反正……”

可是他没有女朋友能白天时刻腻在一起啊!

“小熊,谢谢你。我觉得你陪我说说话,心情好多了。”

“呵呵,那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关于男人的疑问,打电话给我,我就当个临时的知心哥哥好了。”

“什么呀,你比我小。”

“知心哥哥!说好了,不然咱不接电话。”

“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呀~!”

“小莹子,快叫哥哥。”

“去你的,不准那么叫,叫姐。”

“我去!哎哎,使用爆力没人爱啊!”

“快叫姐,不然不松手啊。”

“哎呀,我滴妈呀!”

“叫妈也没用,必须叫姐。”

“不是的,我说,咱们好像坐过站了!”

……

她想,只要再两天,那些纠结,误会,都能解除了。

到时候只要他看到她给的惊喜,就会明白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

也许他会生气,也许他会骂她蠢,也许他会取笑她。

但最终,他还是会理解她的用心良苦。

……

可是丁莹怎么也没想到,当她终于拿到盖着大红鲜章的驾驶证,跑去给男人一个大大的惊喜时。

男人却最先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她终于看到了,那张邓云飞发来的照片里的那个名门千金的真人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