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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你是我的翅膀(军旅) > 12

12

左骞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乔悠悠床边,一脸关心的问:“出血了吗?”

“谢谢骞少关心,我很好。”

“脑袋过来,让我这个过来人帮你看看。”

“不用。”乔悠悠赶紧伸手阻止。好多年前,左骞和褚颂这对好兄弟忽然打了起来,褚颂一砖头给左骞开了脑壳,据说那个血直直的往外喷。也就是因为这个,褚颂被他爹爹扔到部队,这对好兄弟差点儿分道扬镳。

左骞坐在床边叹气,“多少年了,我们褚颂还是喜欢这个,人脑壳多轻巧,那经得住这个,是吧?”

“喂!”褚颂双手环胸在一边冷哼,眉目间有些不善的说:“悠悠该吃饭了,你去买点儿回来。”

左骞不满的冲着褚颂嚷嚷:“凭什么是我?”

“你们不是难兄难友吗?难道不应该互相照料?”

“那你呢?”

“我离不开,悠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是心好,看不得悠悠受委屈,”转而问乔悠悠说:“悠悠想吃什么?骞哥给你买。”

乔悠悠听见“哥”这个字儿就浑身冒冷汗,“我怎么都觉得,你没安好心。”

左骞眉头一拧,“好心当做驴肝肺了不是?你现在是病人,认识这么多年我哪儿能­阴­你啊,悠悠。”

“骞少爷,您是觉得我伤了,所以心情倍儿爽是吗?”

左骞笑了,特开怀,毫无顾忌的说:“看,还是悠悠了解我,我去给你买好吃的啊,一会儿就回,哈哈。”

左骞就是这么明目张胆的不喜欢乔悠悠,她从来都知道。“麻烦您啦骞少爷。”

走到病房门口的左骞回头对着乔悠悠一个双手握拳,“客气客气。”

左骞刚走,乔悠悠就从床上下来,披上大衣,对褚颂说:“送我回家吧,待会儿还要上班呢。”

“乔悠悠,你不是伤了吗?”褚颂站在原地不动,墨­色­的眼睛看不出一点儿波澜。

“你不是看出来我是装的吗?”乔悠悠不答反问。

“不好意思,还真是没看出来。我刚刚已经替你请了假,你领导说,要你好好休息。”

“请什么假?我为什么要请假?你……”乔悠悠刚想继续什么,褚颂就把手机杵到她面前,“­干­吗?”

“电话,找你的。”

乔悠悠端详他手里的手机,怎么看都不是自己的,大衣口袋里空空的。也对,昨晚着急慌张的被送到医院,怎么可能会带着电话。

屏幕上一串数字,陌生却又有点儿熟悉。乔悠悠没想太多就摁了接通键。电话那边居然是韩梓彤。

“您好,我是韩梓彤,麻烦让悠悠接电话。”

乔悠悠抬眼看了看褚颂,他的眉头蹙在一起,看起来有些不善。“我就是。”

“悠悠?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

“你在哪家医院?”

“我真没事儿,马上就准备回家了。刚刚我老公不是帮我请假了吗?今天就不去台里了。”

韩梓彤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暗哑,“那你好好养病。”

“嗯,再见。”

乔悠悠收了线,转身坐在床上,“我没事儿了,回家吧。”

褚颂坐到乔悠悠面前,伸手绕过她的脸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还疼吗?”

乔悠悠眨眨眼睛,后脑勺碰出一个大疙瘩,“有点儿。”

“那继续住着吧,等病好了再回家,彻底好了,再上班。”

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乔悠悠以为只听错了,还没缓过神儿,便听见他继续说:“没想到,韩梓彤是你上司。”

“你想说什么?”

“呵,”褚颂低头轻笑,再抬头脸上有笑意,眼神却深刻又认真,“悠悠,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她和韩梓彤除了那天追尾,真的没什么来往,就是开会,她也是一如既往的坐在角落里充数。可是乔悠悠却不明白,为什么在褚颂面前,会觉得底气不足?靠!她乔悠悠又没做亏心事,不足你妹!

推开他的胳膊,刚要发飙,褚颂身子便压过来,像是怕人听见一样小声说:“如果真的这么不想要孩子,我尊重你,你的话也没错,我认真考虑过,就按你的意思办。”

“……”那么温柔的话就在耳边,乔悠悠一下子懵了。

褚颂向后靠了靠,手臂撑着椅背,挑着嘴角嫣然一笑,“怎么?瞬间觉得我善解人意人见人爱?”

“哎呦,我等会儿再进来。”左骞刚推开门,又退出来。

“回来,”褚颂喊住他,“饭呢?”

“还吃吗?”

“废话!”

“我以为你们只是眉目传情就够了,­精­神粮食丰富着呢。”。

三个人斗嘴又玩笑的在病房里吃了顿热闹的午餐,乔悠悠急着要回家,医院本来就不是吉利的地方,没病没灾的却赖着不走,不是自找霉头吗

乔悠悠和褚颂都很自觉的没有再提起孩子,也没有提起韩梓彤。褚颂从回来这几天,就和发小们厮混在一起,吃饭、喝酒、垒城墙。今天本来也是有约的,但是因为乔悠悠,他就推了。可是一群人听说悠悠病了,争先恐后的要来探病。褚颂说,悠悠需要静养。他们却说,我们很安静。

乔悠悠鲜少和他们来往,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就是懒。但凡有空乔悠悠就窝在家里睡觉,最不喜欢扎堆玩儿

一下子家里涌进来好多人,乔悠悠以病为名,窝在卧室看电影,任凭外面如何嬉笑欢闹。期间接了楚欣悦关切的慰问电话,她到医院探病,乔悠悠以需要静养为由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

“蹬、蹬

乔悠悠动了动身子,“进来

卧室门打开,客厅通明的灯火照进房间,对比着房间的昏暗,秦念站在门口眉头紧蹙,“­干­吗呀悠悠,连灯都不开,给褚颂省钱啊

乔悠悠摁了遥控器,打开卧室灯,“念念来了,你女儿呢?”

“路上睡了,我给放你们客房了,”秦念坐在床边,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乔悠悠,“奇异果,褚颂说你爱这口。”

“抱过来跟我睡啊,快去去,抱过来。”乔悠悠接过杯子,催促秦念道。

“得了吧,外头是狼窝,她好不容易睡一会儿,抱出来一准儿醒。你脑袋没事儿吧?”

乔悠悠嘻嘻笑着,“没事儿,这不是逮着机会偷懒休息吗。”

秦念撇嘴,好一顿嘲讽,“哟,您还知道偷懒呐?可真新鲜!”

乔悠悠眨眨眼睛,笑眯眯的说:“行了,就当你夸我了

“德行!说实话,是不是褚颂欺负你了?如果是,姐们儿一准儿给你报仇,你放心。”

乔悠悠忽然坐直身体,双手握住秦念的手,“真的?”

秦念皱眉,高声问道:“他真的欺负你?”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推开,褚颂进来半个身子,“秦念你闺女醒了,子俊hold不住了,急着搬救兵。”

秦念咂巴嘴嘟囔:“笨死了,悠悠你先休息。”出门的时候,从褚颂旁边经过,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褚颂皱眉看向乔悠悠,不出意料,一脸得意。

褚颂反手关上卧室门,坐在乔悠悠旁边,“又怎么埋汰我?秦念恨不得吃了我一样。”

乔悠悠端着杯子喝了口果汁,“还用我埋汰吗?您老一年不着家,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对不住我。”

褚颂无话可说,因为乔悠悠说的的确是事实。“饿吗?”

“不饿。”

“晚饭想吃什么?”

“巴结我?”乔悠悠挑眉,似笑非笑,“晚了呢,秦念当真了。哎,没办法,有这么一个铁姐们儿。”

“那喝粥吧,白粥?”

“不要!”

“配点儿小菜?”褚颂根本不理乔悠悠,自顾自的给她安排菜单。

乔悠悠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试图遮住他的声音。白粥?开玩笑,她最不爱吃清淡的东西。

乔悠悠自始至终不知道秦念是怎么对付褚颂的,反正他们走之后,褚颂像只斗败的公­鸡­,没脾气,也没傲气,趴在乔悠悠身边不吭不响。

乔悠悠白天睡多了,这一夜如何也睡不着,躺在床上不停的翻来翻去。迫于无奈,褚颂双腿压住她不消停的身子,双臂把她紧紧裹在怀里,让她动弹不得。可越是这样,乔悠悠越是觉得不舒服,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却偏偏又挣不开

“乔悠悠,警告你,不想睡就给我滚!”褚颂恼怒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放手,放手我就滚。”乔悠悠继续挣扎,褚颂不减力道。

褚颂低咒一句,他发誓,本不想在这个时候对她怎么样,是她自己不识趣,非要挑战他的耐­性­。本来,忍着不碰她就已经很困难,她却又这般折腾。

“……唔……流氓……”

乔悠悠的咒骂全被吞进褚颂的肚子里,被禁锢在他身下的身子极力挣扎着,却在他的深吻中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与意识,只剩下迎合、欢愉。流氓?好啊,就流氓给她看,反正强来也不是第一次。

香香的,软软的,褚颂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女人身上都有这种撩人的体香,反正乔悠悠的味道,只尝到一次就会终身难忘。多少个孤枕难眠的日子里,想念她想到蚀骨。

褚颂的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似是能擦出火花,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脖颈、锁骨,最后停在高挺的花蕾。用力的吸允着,乔悠悠紧紧抱着他­精­瘦的腰身,不自觉的躬起腰迎|合着,扭动着,呻吟着,温热润湿了大|腿内|测的敏感|地带,伴随着他火热的坚硬来回的摩擦。几乎是哭着求他不要,可是他每一次退出,却又让她惊慌,他深深的推进,又让她浑身痉挛的恨不得要昏死过去。

随着一次比一次的伸入,乔悠悠把头深深埋在他的颈间,身上一片片的粉­嫩­,娇媚无比,让褚颂不舍得放开。高|潮的时候,乔悠悠浑身抽搐,一口狠狠要在他的锁骨上。褚颂闷哼一声,狠狠推了进去。

这样一个旖旎的夜晚,他们都忘了,避孕。也许有些人是真的忘记,而有些人是别有用心。

隔天,褚颂醒的很早,噼里啪啦的声响把乔悠悠成功从睡梦中闹醒,睁开眼就看见他一身笔挺的蓝­色­军装。

乔悠悠一下子彻底清醒,猛然坐了起来,咬着牙忽略全身的酸痛,张口就问:“要走?”

“这么想让我走?”褚颂紧了紧领带,瞟了她一眼。

“随便。”乔悠悠没好气的接了一句,又躺会被窝。闭着眼睛,却一脑子乱麻。

“喂,”褚颂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乔悠悠身边,并且脸离她很近很近,“前天答应过我陪我去一个地方的。”

前天?乔悠悠想了又想,睁开眼反驳说:“我没答应。”

“那今天答应吧。”

“为什么?”

褚颂没接话,站直身子,理了理衣服,笑意浓浓的问:“帅吗?”

乔悠悠就觉得,军装为什么看着这么别扭,这会儿算是看清了,胸前多了金黄|­色­的流苏,袖子上也多了两条金黄|­色­。蹙着眉头说:“你怎么穿这么花?招蜂引蝶啊?”

“是啊,准备引几个捆回部队。”

“谁愿意跟你?”乔悠悠呲之以鼻。

在乔悠悠的心里,他永远是微不足道,褚颂撇开思绪,把她从床上拽起来,打开手边的盒子,“帮我带上。”

一排闪亮亮的奖章,几乎要闪瞎乔悠悠的眼睛。眼神死死的盯着盒子的东西,一眨不眨,这几枚军功章,轻而易举的攻击到了乔悠悠的泪腺,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你要­干­吗?”乔悠悠茫然的抬起头,看着褚颂,看见他剑一样的眉毛,英挺的鼻子。

“帮我带上。”他说,声音没有玩闹,很肃穆。乔悠悠乖乖的跪在床边,手指轻轻的划过每一枚军功章。从来不知道,他立过这么多功,还以为,他一直是那个没长大的孩子。而忘记了,她的夫君,是这个国家最优秀的特级飞行员。

三枚三等功,三枚二等功。每挂一枚,乔悠悠都会轻声问,这是怎么来的。也许涉及了某些军事秘密,褚颂总是一句带过,演习或者安全飞行。

乔悠悠很小心,生怕不小心弄坏了这些军功章。每一枚小小的,分量却那么足,金灿灿的样子,让乔悠悠忍不住的问:“是金子做的吗?能买不少钱吧?”

“试试看吧。”

“褚颂,你穿成这样,又带了这么多军功章,要去­干­吗?难不成部队不要你了,所以你要光荣转业?”

褚颂眯着眼睛看着她的头顶,“乔悠悠,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儿好?”

“好了!”乔悠悠认真挂完最后一个,美美的看着两排金灿灿的军功章,指腹轻轻划过,心上瞬间像是被压了好多东西,闷闷的。

“为什么没有一等?”话说出口她马上就后悔了,灰溜溜的从床上爬下来,却一把被褚颂抓住。

“换衣服,时间来不及了。”

“­干­吗?”

褚颂用手指了指胸前,“这里还缺一个,陪我去。”

乔悠悠摇头,“那不是我去的地方,我不是军人,进不去的褚颂,我在家等你,晚上陪你吃饭,给你庆功。”

“这个你不用­操­心,军装给你备好了,等下换上,我在外面等你,乖。”说完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便大步流星的走出卧室。

房门被关上一刻,卧室的灯亮了,贵妃榻上那套深蓝­色­的军装,狠狠的刺着她的眼睛。这是要­干­吗?冒充军人?被发现了可是死罪,尤其是去那种地方,那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不是有病吗?

隔了五分钟,褚颂来敲门,“悠悠,你如果再耗下去,我不介意帮你穿。”

乔悠悠翻了身儿,懒懒的回答:“我去不合适,冒充被发现是要当场处决的,没准儿还要诛九族,我家八辈贫民,经不住这个。”

都说了,褚颂穿了衣服也是流氓。在乔悠悠面前,他才不会扮演什么正人君子,一个箭步冲进来三两下扒光乔悠悠的衣服把她扔床上。

乔悠悠赤|­祼­着身子在床上弹了一下,“我草!”

“草谁?”

“你!”

乔悠悠反抗的坐起来,褚颂长腿一伸压在她身上,把她的双手压在她的头上。眉眼居然弯弯,笑眯眯的说:“好。”

乔悠悠哪里是他的对手?力量上不行,个头更不行,更何况一夜缠绵,她根本没多大力气,只能束手就擒、任君宰割。

放在平时,褚颂绝对不搭理她,可是今天,他就是绑,也要把她绑过去。

“行了行了,我去,你起来,我自己穿。”

褚颂听闻微微一笑,眉眼生花很好看,低头轻喃:“这就对了。”离开前,手指顺便捏了她的粉­色­的花顶。

Chapter8...

褚颂在军装外套了一件大衣,遮住了他胸前一片金灿灿。手拉着乔悠悠走进礼堂,握的很紧,生怕一个不留神让她给溜了。其实乔悠悠觉得,没必要这样,她已经来了,怎么可能临阵脱逃?

礼堂已经七七八八被坐满。满场望去,海陆空三­色­军装,个个腰板儿笔直。乔悠悠昂首挺胸的站在褚颂身边,就算是假的,也要做的跟真的一样,军人嘛,抬头挺胸才对。

可是,还是碰到熟人。对她的底细一清二楚的熟人。梁韶萱。

“哟,没想到悠悠穿军装这么漂亮。”梁韶萱关上对讲机,压低声音,笑着说。

乔悠悠不好意思的拽了拽军装,虽然很合身,甚至胸前的铭牌都是她的名字,可是总觉得这身衣服是偷来的,“姐,别开玩笑了,跟偷来的一样。”

“什么话?就是你的。快入座吧,马上开始了。”

“你呢?”

梁韶萱晃了晃手里的对讲机,“我是来­干­活的,要到后台看看。”

每个位置都是有名字的,褚颂的座位在第二排,乔悠悠是围观人员,比较靠后一点儿。期间褚颂多次回头,确定她还在。乔悠悠从来不知道,自己是那么不让褚颂信任,居然觉得有点儿失落。

大领导入场的时候,乔悠悠和其他人一起起立,敬礼。天知道她想钻地缝,站起来的时候慢半拍,敬礼的时候慢的不止是半拍。别人敬礼,她开始犯愁到底是敬礼呢,还是不敬?自己还没有纠结出结果,全场人的手已经放下。她只能灰溜溜的随着大家坐下来。

入场的领导中间那位没穿军装,领导一回头,她就想躲,可还是被他看见了,她的公公。反正她是来丢人的,看就看吧。

之后就是一段又一段冗长的讲话,听的乔悠悠云来雾去,困的掉头,用手臂撑着脑袋,左边酸了换右边,然后再换回来。

忽然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震得乔悠悠一个激灵,差点儿没从椅子上滑下来。军人鼓掌,真叫一个实在,手掌不是自己的,拼了命似的,不嫌疼。乔悠悠耷拉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跟着鼓掌。

一抹蓝­色­的身影站起来走向主席台,背影挺拔,步风沉稳。据乔悠悠的目测,有如此背影的男人,就算长得不帅也是顶有气质,绝对是根好苗子。

乔悠悠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上主席台,看着他模糊又有些熟悉的侧脸,目不斜视的在主席台中间站定,对着台上的领导敬礼,将军回礼。转而面向全场,再次敬礼。帽檐在他的脸上洒下浅浅的­阴­影,把他那双好看的眼睛藏了起来,留下一张俊逸、英气十足的脸庞。他笔直的身姿,庄严而肃穆。

乔悠悠不是第一次看到褚颂穿军装,却是第一次觉得,他真的是名军人。肩上扛着是整个国家的重量。胸前那片金灿灿的军功章,是他最好的明证。他不再是当初那个|­乳­臭未­干­的痞子,每天无所事事只会惹是生非,打架斗殴无恶不作。甚至她曾一度认为,褚颂迟早要进局子。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解放军,成为一名飞行员?而作为他的妻子,乔悠悠却是今天才知道,他立功无数。

台上的将军讲话的声音,把乔悠悠拉回了现实。

“解放军空军一师301团一中队中队长褚颂,中校,特级飞行员,在本次国际空军大本营集训中取得优异成绩,被大本营授予最高荣誉奖项,为国争光添彩,授予中|国|人|民|解|放|军二等军功章。

乔悠悠这次很积极的鼓掌,手掌红了也没在意,反正就是觉得,挺光荣。

“褚颂,多在次实战中巩固了国家的第一道防线,维护了我国领空安全,敢打必胜,不顾自身安危为国家挽救巨额财产。授予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等军功章。”

实战?自身安危?一等军功章?

本来笑的春风得意的乔悠悠一下子懵了,耳边的掌声变成了沙沙声,远处的那抹身影不是她认识十几年的褚颂,不是她结婚两年的老公,是立了一等功的空军中校。敬礼的右手久久不落下,掌声久久不停。

褚颂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捧回一枚一等军功章?领导都这毛病吗?说话说一半,连因何而立功的具体事件提都不提。

此后很长时间,乔悠悠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该听什么,看见人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看着别人鼓掌,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也股一下?

她早上说话没过脑子,才问他为什么没有一等。可谁想说什么来什么,一等军功章,那都是用命换回来的。而褚颂是怎么做到的?他在部队怎么了?乔悠悠下意识的抻着脖子张望着第一排中间的位置,隔着一排一排的军帽,除了看见一个黑黑的头顶之外,什么都没有。这种消息传回家,是应该觉得光荣,还是害怕?她想知道她公公――褚颂的爹爹此时是什么心情。

之后陆续有人立功授奖,乔悠悠没了来时的困倦,也没什么­精­气神儿,总觉得后脑勺不仅疼,还有些晕呢。所以她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今天要不要继续请假?

真的是很认真的好好权衡了一下请假会不会影响她的奖金,会不会影响她的假期。直到散场了,身边的座位都空了,她还一直坐着没动。

褚颂穿过一排排座位,擦着人群挤到乔悠悠面前,看着她犯楞,直接坐在她旁边。乔悠悠像是意识到褚颂就在身边一样,微微向他侧头,询问似的说:“请假就说我真的脑震荡,行吗?”

褚颂蹙眉,“行。”

“真行?那我请假,继续脑震荡。”

“想给我庆功,还是想多陪陪我?”褚颂眯着眼笑,墨­色­的眼睛里在灯下闪着光彩。

乔悠悠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礼堂的人渐渐散尽,褚颂站起来,伸出手说:“走吧。”

乔悠悠看着他停滞在空中的手掌,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这可是开飞机的手呢,靠这一双手可立了不少功呢,她乔悠悠何德何能牵起?

“走。”乔悠悠起身,胳膊擦着褚颂的指尖而过。

褚颂的手就那样被晾在空中,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指尖似是还有她擦过是留下的温度。

出了礼堂,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车子,车边站定的黑衣男子礼貌的对着两人微微点头。褚颂拉起乔悠悠走过去。

车窗缓缓降下,乔悠悠本来想躲的,可是躲无可躲。只能硬着头皮喊:“爸爸。”

褚老爷子稍稍点头,慈祥的看着乔悠悠,“悠悠气质适合军装。”

“谢谢爸爸。”

“晚上回去吃饭吧。”

“是。”褚颂回答。

车子另一侧的门打开,褚家老二褚扬下车,褚老爷子先行离开。褚扬也在部队,陆军上校,部队就在京郊。

褚颂看见褚扬,咧着嘴笑眯眯的打招呼,“哟,二哥。”

“嗯。”褚扬轻应了一声。褚家老二,­性­子极其内敛,不苟言笑,比他爹都严肃,走近后对着乔悠悠说:“谢谢你悠悠。”

乔悠悠又愣了,非常忐忑的回想着自己哪儿得罪了褚颂他二哥。

“茗子说,你给她安排实习。”

乔悠悠暗自喘口气,笑了笑说:“二哥,那也是我侄女,举手之劳何必说谢谢,褚颂都觉得是理所当然,从不跟我说谢谢。”

“我不是他,没脸没皮。”此话说的理所当然,一点儿都不卡壳。

自个亲哥都这么认为,那可真就是他的人品问题了。乔悠悠笑着颇为赞同的点头。

褚颂揽过乔悠悠的脖子,挑衅的说:“我自个媳­妇­,爱说什么我乐意,光杆司令您还是赶紧回家吧,老太太早两天就把咱家破电脑的主板给你备好了。”

大概是因为褚扬这张脸太过冰冷,所以小姑娘不愿意靠近他,导致30岁的人至今无女友、无老婆,是褚家如今最大的难题。

Chapter9...

乔悠悠决定了,继续请假回家补觉!

回到家换掉一身别扭的军装,想起公公说她的气质适合穿军装,乔悠悠当下大大喘了一口气。还好,那不是她亲爹,不然没准也要去部队历练一番。

家里已经备好午餐,忽然就有人凿门,“砰砰”跟有仇似的。褚颂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开门,门外一群人。

“呃……不好意思,听说悠悠病了,所以过来看看,我们是她的同事。”凿门的是楚欣悦,本来一腔的豪气在看见褚颂的时候全部被秒杀,声音变得格外温柔。

“请进。”褚颂笑了笑,稍稍往旁边挪了位置腾出空间让他们进门。而站在最后的那个人,成功激起褚颂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时刻准备战斗!!!

“你好。”褚颂礼貌的伸出右手,宋梓彤愣了一下伸手回握。

“你好。”

褚颂似笑非笑的说:“好久不见。”

宋梓彤有些尴尬,笑的很不自然,“嗯,好久不见。”

楚欣悦一帮人的心思都在褚颂身上,根本看不出二人之间微微的暗涌。

乔悠悠从卧室出来看见一客厅的人,一瞬间还以为周五提前到来了。看着一群女人的小眼神围着褚颂左三圈右三圈的绕着,心里十分不爽,眉头紧皱,“谁让你们来的?”

“啊悠悠,”楚欣悦跑过来拉住她,“你没事吧?怎么脑震荡了呢?为什么不在床上躺着?”

“你关心我?”

“嗯嗯。”楚欣悦点头如捣蒜。

其他同事也是蜂拥而上把她团团围住,最后隔着一圈脑袋看见了宋梓彤,乔悠悠的眉头彻底皱在一起,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褚颂,薄­唇­紧抿,本来满腔的好心情此时却一丝也看不出来。

乔悠悠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我没事儿,静养就行,你们跟赶集似的涌过来,我还怎么静养啊我。”

“悠悠,你磕着脑袋把脾气都磕出来了。”楚欣悦喃喃的说。

褚颂走近,笑着招呼大家说:“随便坐吧,正好一起吃午饭。”

“谢谢!”帅哥热心的张罗,是女人都开心。

好在乔悠悠家里够大,餐桌位置足,阿姨手艺好并且应变能力极强,本来两人午餐不出30分钟变成10人大餐。

褚颂从头至尾扮演着好丈夫的形象,给乔悠悠夹菜,轻声询问她想吃什么,温柔的不得了,可是羡煞了一桌子人,包括宋梓彤。这顿饭对他来说,是食之无味。

因为赶着回单位,一行人吃完午饭没敢多耽搁就离开了。褚颂替乔悠悠送他们到停车场,把好丈夫的角­色­扮演到极致。

“哟领导,车子怎么被刮了?”

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褚颂顺着声音望过去,宋梓彤看着被刮的车ρi股说:“前两天不小心被蹭了一下。”

“赔钱啊,让他赔你。”

宋梓彤笑了笑,“走吧,”转而对褚颂说:“本来我们是来看望悠悠的,却还麻烦你招呼我们,实在抱歉。”

“没什么,以后还要拜托你们帮我照顾悠悠。”

“一定。”

宋梓彤的车子从褚颂面前经过,他看见了那道浅浅的刮痕,直至车子拐弯不见,他才转身走进电梯。

黑车。那天乔悠悠就是这么说的。却没说,车的主人是宋梓彤。

“走了?”

“嗯。”褚颂换了鞋,走进卫生间。

乔悠悠看着他的身影,身上散发着一种名为“冷酷无情”的气质,这哪是刚刚那位24孝好老公?乔悠悠撇撇嘴,演的还真不错,她都感动了呢。

挑了一颗奇形怪状的巧克力塞进嘴巴,躺在软榻上盯着天花板出神。巧克力在口中慢慢化开,丝滑香甜滑过喉咙一路向下,却吃不出平时喜欢的那种感觉。褚颂为什么不爱吃巧克力?他怎么了?看见美女儿了?脸怎么变这么快?

“嘿!”乔悠悠从软榻上坐起来,“脾气还挺大。”

一个箭步冲到洗手间门口,“咣咣”凿门,没人应。他明明就在,只是不想理她罢了。

“褚颂你开门。我有话要问你,开门!”乔悠悠急了,凿门的动静也越来越大,却仍然得不到回应,“再不开我可进去了!”

“吧嗒。”

卫生间门应声而开,褚颂的身影在眼前,接着就闻到一股子呛鼻的烟味儿。乔悠悠条件反­射­的皱眉,捂住鼻口,另一只手扇着空气中的烟味,“咳,你说,一等功是怎么回事?”

褚颂从进门开始就一副死鱼脸,到现在仍然没有任何缓和,“你会在意吗?”

“为什么会立一等功?褚颂你到底做什么了?”乔悠悠不是傻子,一等军功章不是谁都能拿到的。轻者也要重伤,可是眼前的人却是如此健康,连床上功力都有增无减,怎么会重伤?他从来都是伤别人,自己怎么可能受伤?

“关心我?”褚颂挑眉。

“不要答非所问,我现在很严肃的问你。妈知道吗?还是你们爷仨合伙瞒着全家人?既然要瞒着今天又何必多此一举让我去现场?就不怕我通风报信告诉妈,然后关你禁闭让你转业回家养鱼?”

光线有些暗,乔悠悠说的口若悬河没有注意到褚颂在低头那一瞬间眉眼间闪过的失落。褚颂擦着她的肩膀过去,“随便,我累了,睡一会儿。”

乔悠悠又被晾在了原地,心情特别复杂。

一扇门,隔开两个人。两个空间。褚颂躺在床上,明明很累,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乔悠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明明很搞笑的电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思绪不停的飞,来来回回飞在不同地方,脑子一片混乱。

她怎么了?乔悠悠迫使自己平静下来,认真的想,自己到底怎么了?心乱如麻,是因为褚颂立了一等功,却是到今天,她才知道。关于如何立功他只字未提,到底是她这个做妻子的太失职,还是做丈夫的他太过忽视她的感受?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在公布于众的时候,她才知道,这就是这场畸形婚姻带来的恶果吗?

她应该有权利知道其中缘由的,而他却不愿意讲。那他又是因为什么脾气变得这么大?该生气的不应该是她吗?

乔悠悠啃着手指甲,越想越不安,难道是宋梓彤和他说了什么吗?从沙发缝里扒出手机,拨通了楚欣悦的电话。

“这么快就想我了?我可是刚刚离开呢。”

乔悠悠没心思和楚欣悦乱哈拉,“你们刚刚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她的话让楚欣悦一脑袋雾水。

乔悠悠斟酌了一下,才问:“领导有没有说什么?”

“说什么?没说什么啊。”

“那我老公呢?”

“也没说什么啊。悠悠你怎么了?怎么神秘兮兮的?别是把脑子磕坏了吧?”

“滚,我好着呢,挂了。”

乔悠悠纠结的时候,就会不停的喝水,不管是不是身体所需,条件反­射­的就是想喝水。然后就一遍一遍的跑厕所,直到尿­干­净,才算消停。

一部电影的时长,褚颂睡醒顶着­鸡­窝头从房间出来,驼­色­的家居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赤着脚从乔悠悠眼前飘过去到厨房喝水。衣服是她买的,每套都是刚刚好,不知道是他的身材太标准,还是她的目测眼光好。

一杯水喝­干­净,褚颂从厨房飘回客厅,坐在乔悠悠旁边,抓过她手里的零食不分由的往嘴里塞。

乔悠悠直直的盯着他,真的想采访一下,他此时的心情是不是多云转晴了?而且还特别想知道,刚刚为什么忽然晴天转­阴­。

“看吧看吧,不看就没机会了。”褚颂往嘴里塞着零食,眼睛盯着电视。

“什么意思?”乔悠悠继续歪着头看着他。

“刚接到通知,明天回部队,”说着扭头看向乔悠悠,扯着嘴角一笑,“打扰多日,实在抱歉。”

乔悠悠一听这话火气立马窜了上来,当家是什么?客栈?那她算什么?嫖女人还要花钱的,他可是吃、喝、嫖一样钱也不用出,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乔悠悠抢过他手里的零食,一脚把他从沙发上踹下去。褚颂没脾气,从地上爬起来拍拍ρi股走了。

10

晚餐是在褚家大宅吃的,除了老大一家,全凑齐了。

褚家现在就是缺小孩子,这一点让褚母分外不满意。褚茗子是褚老爷子收养的孩子,而且年龄段不属于褚母所想要的小孩子。老大家有个女儿,但是老大在外省,小孙女也不在身边。老二指望不上,30的人了连女朋友都没有,最有希望的就是老三,结了婚娶了媳­妇­,本以为来年就能给她生一个大胖孙子。可是两年过去了,却没有第一点动静,她怎么能不急?

那天褚颂在乔家答应要孩子的消息很快就传到褚母耳朵里,她当然是开心的不得了。再见到乔悠悠不再“尖酸”说话,嘘寒问暖,并且赐了好多补品给她。

一家人聚齐了吃饭,老太太心里是高兴的,明明是想念褚颂和褚扬,可是见了面又不愿给他们好眼­色­。褚颂离得太远,真的是常年见不着面,褚扬还好,部队在京郊,可是没有女朋友这件事儿又让老太太分外窝火。

褚母拉着乔悠悠坐在她旁边,一边吃饭一边嘱咐她什么东西应该多吃,什么东西­性­寒最好不碰,一门心思全在她身上,对于好不容易回家的两个儿子视而不见。

“妈,悠悠要保持身材,你说那么多没用。”褚颂挑着鱼刺,语气很淡,似是话里有话。

褚母蹙眉看了一眼乔悠悠,心下马上警惕俩人估计又闹矛盾了。“你又不在家,是没什么用,我要是悠悠的亲妈,就让你们俩马上离婚。”

话落,一桌子鸦雀无声。褚司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褚茗子本来兴致勃勃的和褚扬说话,听了此话赶紧闭嘴埋头吃饭。褚颂呢,本以为鱼刺被挑­干­净了,却还是被卡到了,一阵猛咳,最后实在咳不出,只能大口咽米饭。就连老爷子,也停下了筷子。

褚母倒像是局外人一样,对于自己扔出的丝毫不在意,不在乎是不是把某些人炸的血­肉­模糊,悠然的盛了一碗汤放在乔悠悠面前,嘱咐她多喝汤,还说她太瘦身子虚。

乔悠悠默默吃饭,在褚家,她从来都是一副好媳­妇­的形象,从不和褚颂闹别扭,在人前扮演好媳­妇­的角­色­。可是暗地里,早已经把褚颂的脚踩在自己的脚下,只是他耐力够足,完全不动声­色­。如果不是褚母那句“离婚”,他断断不会被鱼刺卡到。

“悠悠,你父亲最近身体好吗?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最近还不错,爸放心。”

乔悠悠的爸爸和褚老爷子也是多年旧识,因为身体的原因提前退了休,每天在自家院子里养养花,喂喂猫,和邻居老朋友下棋,或者打老年高尔夫。

“工作还顺利吧?”

“嗯,还好。”乔悠悠乖巧的笑着。

褚老爷子点点头,一字排下去,下一个“关爱”褚颂。“明天回部队?”

“是。”褚颂好不容易才把那枚鱼刺给吞进肚子里,仰着脖子灌了不少水。

老爷子看见老伴儿脸­色­变了不少,又赶紧嘱咐褚颂道:“别一走又是很长时间没动静,多给你妈打电话。”

褚颂点头,谄媚的笑着对褚母说:“妈,我一准儿一天一个电话,让您腻歪。”

“哼,”褚母冷哼,“你倒是让我腻一个试试?做不到的事情就别给我满嘴放炮,在牌桌上是要拿钱的。”

褚颂无言以对,笑眯眯的看着褚母,头一偏冲着褚司使了个眼­色­,那小子机灵,马上心领神会,接话说:“对了对了,这个月的伙食费,交钱,全部把钱拿出来,咱爹妈不能白养着你们呐,快点。”

“闭嘴,”老太太一回头,一个眼神儿褚司立马歇菜。转而对着褚颂很认真的交代,其实是命令:“明话放你面前,听不听算你,但是我很认真。今年马上过完了就不说了,明年之内你必须让我抱上孙子,你如果不让我过舒坦,那你也甭想过得舒服!”

乔悠悠紧了紧手里的筷子,生怕一个不留神掉地上。还好,褚母不知道乔悠悠是反对要孩子的,不然,肯定一脚把她从椅子上踹下去。

“­奶­­奶­,我也是您的孙女啊,您不能歧视我年纪大。”褚茗子眨巴着眼睛,有些无辜的说。

褚司敲了敲杯子,乐呵呵的接话,“你­奶­­奶­不歧视你的年龄,歧视你的个头,哈哈。”

褚茗子褚家女眷中的珠峰,20岁的年纪174的身高。“­奶­­奶­也不歧视你的年龄,歧视你的……”褚茗子嘴一撇,“声音很小的对他耳语道:“­性­向。”

声音很小,却还是被褚扬听到,在一旁皱了皱眉,褚司一脸菜­色­。

“你们俩少给我嘀嘀咕咕的,待会儿收拾你们!”褚母接­棒­老爷子,下一个关爱褚扬。依旧是一腔不满意对着儿子发泄:“这一年期限也同样适用你,明年之内把老婆给我娶回来,别给我说你没有时间没有闲工夫,人家褚颂都能结婚你为什么就不能?还是那句话,让我不舒坦你也甭想舒服。”

褚扬没接话,可是老太太不乐意,拍拍桌子高声问:“听见没有?”

“嗯。”

“嗯?糊弄我?我已经帮你挑了一个好姑娘,趁着在家明天去见。”

“嗯。”

褚扬一直这种脾气,多一个字都是浪费,就算是自己的儿子,褚母也是没一点儿办法。好话说尽,只要他不想,就没有任何作用。

乔悠悠往旁边挪了挪,压低声音对褚颂说:“看见了吧,我救你于水火,不然现在挨熊的还是你。”

“那你就好人做到底,顺便给生个儿子。”

乔悠悠移开身子,不接话,她是真的没准备要孩子,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反正褚颂马上就走了,一走铁定又是半年十个月,一年过了大半,见面不到两天,没那么容易怀上孩子的。孩子的到来,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褚司低头闷笑,他们这就是长期不着家的后果。可是没想到,下一秒火就烧到他这来了。

“褚司你少给我得瑟,警告你,收起你那一身的臭毛病,给我安安生生过日子,但凡再有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传到我耳朵里,我就亲自把你的趴趴车给砸了!”

“趴趴车”是老太太赐给褚司爱车的名字,因为那是一辆扁扁的小跑车,像是紧趴在地上一样,所以叫趴趴车。从褚司第一天把车开回来她就颇有微词,严令他回家的时候不准开这辆车。

吃了枪药一样的老太太,逮谁骂谁,除了自个儿老伴儿。褚老爷子大概也觉得孩子们聚在一起吃顿饭着实不易,说了几句圆了场子,这篇自动翻过去不再提起。

大家都一致认为,老太太这么大脾气很大程度是老爷子给惯出来的。自打他们记事开始,就没见过老爷子给老太太红过脸,吵架更是没有,从来都是不管老太太怎么急,老爷子都好脾气的哄着劝着。活生生的例子,赤果果的教训,那就是老婆不能宠的太厉害!

晚饭之后,乔悠悠和褚颂稍坐了一会儿就开车离开。回家的路上,经过乔悠悠的单位,等红灯的时候,乔悠悠习惯了一样勾着头多看了两眼。褚颂眼一瞥,特别不屑的说:“就那一大裤衩子,有什么可看的。”

“比你的好看。”

褚颂探身过去,随着她的眼神望过去,而后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知道,我都不穿的。”

乔悠悠蹙眉,一把把他推开,“褚颂你是不是该走了所以心情倍儿爽啊?”

褚颂抖了下肩膀,发动引擎穿过十字路口。本来挺好的氛围,因为一句话,车子里的温度像车外一样,变得冰冷。乔悠悠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结婚之后,这次相处的时间算最长的了,却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随便怎么笑骂都不会冷场。而如今,他们之间好像如履薄冰。这就是朋友和夫妻的差距吗?相熟的人不一定相爱,而相爱的人也不一定相守。

闪过的霓虹灯影影绰绰的照着两人的脸,忽明忽暗。褚颂侧头看了看乔悠悠,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忽然,打了方向盘靠近路边减速,“悠悠。”

“嗯?”

“我们散会儿步吧。”

乔悠悠看了看窗外,点头答应。

褚颂站在路边,看着早已经和记忆中不一样的街景,空气里多了燃油和尾气的味道。连物都变了,更何况人呢?

“走啊?”乔悠悠在一边催促着。

“走,转转。好久不来了,每次路过都想看看。”说完,牵起乔悠悠的手,拉着她一起躲着汽车横穿马路。

小时候,总爱来这边转悠,那时候没这么多高楼大厦,也没这么多霓虹灯。一到冬天,人人都裹得像个粽子一样,一拽一拽的走着,嘴里不停的呼着白雾。小手、鼻头冻的红彤彤的也丝毫不在意。有各种各样的玩法,变着花样的疯闹。

褚颂抻着脖子,走着看着,很认真。不停的问这里以前是哪儿,以前的狮子哪儿去了,体育场怎么也变样了?那鸽子呢?

他记得,以前总有很多和平鸽飞过,那时候新建的体育场,他们总是偷偷的溜进去看比赛。为了逃票,他们想了各种各样的法子,找了好多条小路偷偷翻进去。

“鸽子都被你吃了。”乔悠悠说。

褚颂对着前面扬了扬下巴,“去,买串糖葫芦。”

乔悠悠一脸嫌弃,“多大了你,还吃糖葫芦。”

“买不买,一句话!”

“你怎么不去?”

褚颂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说:“没钱!”

“德行。”

女的掏钱,男的吃软饭,虽然不乐意,乔悠悠还是伸进口袋抓了零钱给褚颂买了一串儿糖葫芦,哄小孩儿一样把糖葫芦递给他,垫着脚尖拍拍他的脑袋,无比慈爱的说:“乖,给你一串儿糖葫芦,以后要听话哦,阿姨会好好对你的。”

褚颂一口下去吞了一颗山楂,左脸鼓鼓的,故意把眼睛睁很大的看着乔悠悠,瞅着特别无辜无害,“那你要负责任吗?”

11

褚颂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乔悠悠,随着人群慢慢走着,另一只手举着一根糖葫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么

好吃,褚颂一直眯着眼睛吃的津津有味,看的乔悠悠都馋了。

“吃吗?”褚颂把余剩不多的糖葫芦杵到乔悠悠脸前,嘴角还粘了一小块儿糖。

“有那么好吃吗?”

“没吃过?”褚颂特别痞,大腿一拍,嚎着说:“哎呦喂,您怎么长大的?糖葫芦都没吃过,咂咂,

真可怜,来来别难过,哥哥喂你吃哦。”

说完,大嘴一张咬掉一颗山楂,对着乔悠悠的嘴巴过去,作势要用嘴喂她,“来妹子……”

“别丢人了你!”乔悠悠推他,可是他块头大,推不开。

“来嘛妹子,别不好意思。”褚颂嘴里噙着一颗山楂,说话都有些吐字不清,梗着脖子一个劲儿往乔

悠悠身前凑,她躲,他就­干­脆用手臂环住她的腰让她逃无可逃。

“没完了?还真想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丫是一地痞流氓啊?”乔悠悠撑着他的胸膛躲着,虽然口

气不善,可是眉间的笑和浅浅的笑涡无一不说明她此时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所以,褚颂来劲了,就是不松手,“我比流氓有格调,我这叫地头蛇,来妹子,别躲啊。”

人很多,对于街角打情骂俏的这对小年轻都会不由自主的多看两眼,觉得羡慕也好,养眼也罢,反正

看起来就会让人觉得很幸福。沉浸在某种放松情绪里的乔悠悠,没有心思注意别人的眼光。只知道,他要

走了,剩余不多的时间,还是别吵架了。

乔悠悠最终也是躲不过,糖葫芦被被他喂进嘴里,酸酸甜甜的,他软软的­唇­瓣轻轻擦过,温柔无比,

带着空气中凉意,双­唇­瞬间像是打了一剂麻药一样,有些酥麻,让乔悠悠几乎忘记,此时她的嘴巴里装了

一颗大山楂。

街角那曼妙轻吻,像颗小石头乱了平静的湖面。看着彼此,深邃的眼睛里除了彼此身影之外,还有一

些他们都熟悉的情愫。褚颂紧了紧握住她腰身的手臂,转而松开她拉着她的手往回走。在拥挤的人群中,

心急如焚的恨不得一步跑回车边。

乔悠悠小跑的跟着褚颂的步子,和他一起穿越人群,被他一把塞进车里,车门被摔的“砰”响。发动

了引擎,车子利剑一样的往外冲,可是这个时间人多车多,他忽然加速,差点儿擦着后面过来的车子。乔

悠悠拉着他的胳膊惊呼,幸好褚颂反应够快踩了刹车,要不又是一起交通事故。

车子忽然刹车,两个人都猛的向前冲了一下又弹回来,这一下把两人都晃清醒了。乔悠悠心有余悸的

看着远去的车ρi股,深呼吸了之后开始笑,声音很大,眼睛眯在一起笑的特别欢实。褚颂无奈的看着她,

自己也跟着笑。乔悠悠一个劲儿的拍着他的肩膀,话都说不流利。笑着笑着,忽然不知道是为何会如此开

心?

褚颂再次发动引擎,左右看了看,把车子稳稳的开出去。车子一路平稳,没超车,也没闯红灯,安稳

的直到家楼下。却赶巧的碰上了呦呦小朋友,就是那位批评褚颂军装不好看的小姑娘。

很明显,小姑娘还没忘记褚颂,看见他之后就往自己妈妈身后缩了缩。他们家和乔悠悠住一栋大厦,

褚颂回来太少,所以从没碰到过。

重名不重字,乔悠悠分外很喜欢这个小姑娘,每次看到她总是漂亮的像个小公主,穿着各种样式的小

裙子,小脸白白­嫩­­嫩­的,看着就想捏两下。

“呦呦。”乔悠悠蹲下来和她打招呼。

呦呦瞟了一眼褚颂,又往后缩了缩,声音轻微的打招呼说:“悠悠阿姨。”

乔悠悠有些不明所以,“呦呦怎么了?”

呦呦妈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解释说:“认生了,没事儿。”

乔悠悠仰着脑袋看了看褚颂,笑着说:“这样啊,那改明儿让叔叔请呦呦吃巧克力好不好?这样以后

就认识了。”

呦呦看了看自己妈妈,又有些不安的望了一眼褚颂,褚颂蹲下来和呦呦平视,挤出一个看起来很和蔼

温柔的笑容。那天他真的没想吓她,只是小孩子好像都太过敏感。

呦呦眨巴着眼睛看着褚颂,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问:“叔叔,你生气了吗?”

“当然没有,呦呦说的是对的,叔叔也觉得蓝­色­没有绿­色­好看。”

“是吗?”

“是的!”褚颂颇为认真的点头。

呦呦的妈妈站在旁边觉得更尴尬了,对褚颂道歉的说:“不好意思,那天我说话有些难听,您别忘心

里去。”

“没关系。”

乔悠悠心里一阵一阵的犯迷糊,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进了电梯之后,褚颂把那天的事情

告诉她,乔悠悠当即断定,不要孩子是对的,有了孩子也只有被他吓哭的份儿。乔悠悠那张嘴吧嗒吧嗒说

个没玩没了,褚颂恼了,电梯门开了之后一把把她拽出来抵在门板上,惩罚似的狠狠啃咬着她的­唇­。手里

还不忘拿钥匙开门。

门开之后,褚颂用力一捞把乔悠悠抱在怀里,乔悠悠顺势用腿环住他的腰,喷在她脖子里的热气惹得

她咯咯的笑。笑声像猫爪子一样,轻轻挠着褚颂的心,痒痒的。

房事来的太早,完全不是正常作息时间。可是一番运动后,乔悠悠忽然发现自己居然饿了。她觉得自

己舍弃小我实现大我,喂饱了他却饿了自己,这种­精­神实在是可歌可泣,自认为非常有必要觅食犒劳一下

自己。

趁着褚颂洗澡的时候,乔悠悠套上睡衣,一路开灯到厨房。冰箱里满满的,­肉­、水果、蔬菜、果汁。

翻了又翻,没发现不用开火就能充饥的东西。无奈,只能煮面。

她在厨房叮叮咣咣的做饭,褚颂从房间出来看着她瘦瘦的身影,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特别温暖。

他的家,他的媳­妇­,就算他不在,她依然守着他们的家;就算她不爱,他也是她唯一正当合法的丈夫。十

几年来不就希望她能身边吗?如今已经梦成现实,就算她依然看不到他,却也没有再看着别人,又有什么

不满足的?

褚颂轻慢慢走过去,从后面环住她的腰,把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贪婪的闻着她的味道。这

样就好!只是,如果她一直在他身边,那该多好!可是,他马上就要走了。天亮之前,要艰难的松开她,

把她从怀抱里松开,吻着她的睡颜。

“我煮了自己的,没你的份儿。”

“为什么?”褚颂喃喃的说。鼻子蹭着她的脖子,把头挪到她另一侧的肩膀。

乔悠悠撇撇嘴,故意的说:“你没说要吃,而且,你不是已经吃过了吗?还是­肉­呢。”

“嗯,行,你吃饱了,我也就吃饱了。”

话里的话,乔悠悠听得懂。抖了一下肩膀,顶开他的脑袋,拉开他牵制的手臂,把一碗热腾腾的面盛

在一个大瓷碗中。

褚颂亦步亦趋的跟着她,顺手抄了一双筷子,随她到餐桌前,面对面的坐着。乔悠悠埋头吃面,褚颂

把筷子伸进碗里,一边扒拉一边说:“我看看,这里头都有什么?­鸡­蛋……哎呀……”

乔悠悠用自己的筷子狠狠敲了他的手背,像是被他偷了几千两黄金一样瞪着他。

“我就看看,怕你吃不饱。”

“得了吧,不安好心!”

褚颂一听,马上变脸,筷子往桌子上一扔,站起来走了。乔悠悠吐吐舌头,继续吃面。谁知道,褚颂

转了一圈居然又回来,手里多了一盒子。大喇喇的坐在她对面,甚至把腿放在餐桌上晃着,挑衅的打开乔

悠悠的宝贝,把巧克力当馒头吃,一口恨不得吞三个。

乔悠悠真是心疼了,他这叫暴殄天物!

“行了行了,给你一半儿。”

褚颂皱眉,把腿放下餐桌,装模作样的说:“不好吧,你再吃不饱怎么办?”

可话是这么说,巧克力被他撂倒一边,把面碗往中间挪了挪,一筷子下去,几乎只剩下汤水。乔悠悠

看的想哭。

但是不能犹豫,再犹豫就真的没了。两双筷子在碗里打架,争着抢着,他们的头抵在一起,牟足劲头

谁都不放松。为了一碗面争成这样,这俩算是哪路货­色­?

四目相对的时候,乔悠悠的意识还停留在那一碗被他抢光的面上,眼里闪着怒意,而他的思维早已经

跳跃到她身上。伸手托住她的脸,吻上她的­唇­。

乔悠悠推开他,“……滚,老娘要洗澡!”

“我帮你。”

“不要!”

褚颂一手撑着餐桌,利落的身手,眨眼间已经跳过去到乔悠悠面前,拉住想逃的她,整个身子的重量

都压在了她的身上,鼻子不停蹭着她的脖子,热气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留下片片粉­色­。

“你不都吃饭了吗?”乔悠悠蹙眉,怎么跟无底洞似的?

“不一样。”

那晚很狂乱,好像是要把今后很长时间的亲密全部提前兑现一样。事后的悠悠看着空荡的房间,托着

沉重的脑袋,觉得最近几天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从他回来就是梦的开始,现在他走了,梦结束了。

如果不是枕头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和自己浑身的酸痛,她真的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春梦,而这梦

还是3D的,效果极其逼真,犹如身临其境。

12

褚颂走了,乔悠悠终于又可以回到她最喜欢的那种生活。可是忽然没了他的气息,她居然有点儿不太适应

。结婚后第一次相处这么久,4天4夜,在她马上要习惯这种生活的时候,他又走了。和之前一样,忽然的

出现,然后在她的睡梦中离开。

乔悠悠盘腿坐在床上愣了好久,他走的­干­净利落,没有再见。到底是现实还是幻想,让她真的有点儿

难以分辨。

肚子有些异样的感觉,酸酸的无力感,很熟悉的反应,乔悠悠跳下床拉开被子,果然看见了银灰­色­床

单上一点猩红。乔悠悠忍不住的想仰天大叫三声“天助我也!”

安全期,怀孕都是浮云。

甚至第一次觉得来例假的感觉还不错,乔悠悠抖着肩膀笑着走进洗手间,在看见看着镜中的自己那瞬

间,着实又被惊了一下,整张脸写满了纵欲过度的字样。褚颂不在家是对的,不然她迟早要油尽灯枯!

化了妆遮住黑眼圈,尽量让自己的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只是两天没上班而已,却像是过了好久。褚颂

在的这几天,日子过得分外充实,又是孩子又是吵架,又是脑震荡又是一等功,每天都不消停。

在电视台一楼买了一杯咖啡,提神醒脑,一天之际在于晨,虽然是有点儿晚的晨,但是也要有个好­精­

神,才能迎接新剩下的半天。

巧不巧,在一楼大堂碰见了宋梓彤。他正和一男子并肩迎面而来,乔悠悠喝了一口咖啡,在他看见她

的时候点点头微笑。

“悠悠,”宋梓彤走近,“怎么不多休息两天?”

“没事,全好了。”

“以后要小心了,”宋梓彤嘱咐着,接着微微侧身说:“介绍一下,这位是韩少卿韩总,这位是……

他还没有说完,那位韩总先一步伸出右手,“乔悠悠,经常在电视见到。”

“韩总您好,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乔悠悠赶紧回握。财大气粗的人呐,他旗下公司的产品广告中

标了新闻和天气预报之间的黄金时段。其实乔悠悠却想说,他不是脑子有病吧?有钱不是这么玩儿的。

韩少卿挑眉,笑着重复:“如雷贯耳……是不是觉得我脑子抽了?”

“……”乔悠悠愣了一下,索­性­反应够快,“怎么会?说您抽的都是因为嫉妒。”

“这么说,听见别人说我脑抽,我应该很开心了?”

乔悠悠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退一步,收起笑对宋梓彤说:“领导,

我先上去,今天挺忙的,韩总再见。”

说完一转身大步走开。

韩少卿看着乔悠悠的背影轻笑,叹了口气,对宋梓彤说:“无巧不成书,你这位大名鼎鼎的主播,说

我脑子抽的时候,这么刚好被我听到,呵。”

宋梓彤蹙眉,赶紧替乔悠悠解释,“您别在意,乔悠悠爱开玩笑,没有恶意。”

韩少卿理了理西服,“走吧。”

电梯里,乔悠悠啃着杯口若有所思,韩少卿那是什么意思?明显话头是冲着她来的,难不成听见她和

同事说他坏话了?

出了电梯,迎面好多同事关切的询问着她的身体状况,脚刚踏进办公室,杨柳就冲过来,“悠悠怎么

今天就来了?”

乔悠悠走回自己座位,翻着台历,“没事儿了,上班没问题的。今天该我了是吧?”

“是啊,已经找好人带班了。”

“不用,就按老班次,我来。”

“行吗?”

乔悠悠一脸自信的点头,“一切OK!放心。”

杨柳拉了旁边的椅子坐到乔悠悠旁边,语重心长的感叹:“哎呀悠悠,你不在这两天,像是过了好久

一样,咂,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乔悠悠蹙眉盯着杨柳,“­干­嘛这么说话?”杨柳是办公室资历最老的一位,是她们的小组长,负责这

一屋子大小行政事务,用她的话其实就是一管家婆。

“当然是关心你呀,今天有没有人接你回家?”

乔悠悠明白了,感情是惦记褚颂呢。可是人都走了,惦记还有个屁用!

“没有。”

“你老公不接你回家啊?哎呀悠悠,她们去看你那天我正好有事情没赶上,本来我也想的,可惜了。

”杨柳一脸惋惜,边说边摇头。

乔悠悠撇撇嘴,褚颂那模样有什么可看的?一脑子­精­虫,下半身动物!

“没人接,我老公走了。”

“走?走哪儿?”

“打工仔,挣得是辛苦钱,老板让­干­啥就得­干­啥,没办法。”乔悠悠有模有样的无奈摇头叹气,拿着

杯子饶过她到茶水间。

杨柳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砸吧着嘴摇头。打工仔?蒙谁呢?她随随便便一身衣服就是好几个零,开着

那么好的车、住那么好的房子。而且褚颂气质特别好,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主。

乔悠悠一整天状态都不好,腿软发颤,背脚本的时候还些气虚,放在以前,这几页纸哪儿能难得了她

?可是今天却很难集中注意力。

好在有多年播播报经验,­精­神不佳、状态不好的乔悠悠依旧可以完美的完成播报,没有卡壳,更没有

说错字,天气依旧晴朗,不管是京城,还是褚颂部队所在地。回到部队的他,又可以在自由的在空中翱翔

他一定是很爱自己那身军装,更爱他的部队。京城附近明明也有空军,他却一直没有说过要调回来。

又一次走的这么­干­脆,连再见都没有。

有专车接褚颂回部队,走到家属院外,大门上居然还拉着红布条欢迎他归队。褚颂看着红布哭笑不得

。褚颂站在小区外看了看路两旁的常青和灌木,稳中似是带着晃动,周围空无一人,安静的不正常。

褚颂放下手里的箱子,微微向后撤了一小步。

躲在丛中的赵柯透过缝隙瞄见褚颂小小的动作,碰了碰旁边的人说:“上吧,不然露馅儿了!”

刘二愣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吐出嘴里衔着的枯草,大手一挥大吼道:“兄弟们上!”

一声令下,瞬间从四周蹿出七八个个身着空军迷彩的小伙子,兴奋的吆喝着。褚颂马步都扎好了,见

形势不妙转身就跑,跟兔子似的,他百米的速度整个师没人比得上。

刘二愣站在原地掐着腰继续大喊:“给老?****畹模』畹模?br/>

可是没跑出几步就不得不停下来,迎面又冲过来几个人,这下是彻底被包围了。一群野人似的,嚎叫

着七手八脚把褚颂给抬了起来,举过头顶。

“­干­吗­干­吗?放我下来!”

少校赵柯兴奋的指挥着大家,对褚颂说:“这是欢迎仪式,兄弟们特地为你准备的,怎么样中队长,

惊喜不?”

“惊喜个屁!”褚颂啐了一口,继续嚷嚷:“放我下来。”

“那可不成,”刘二愣压着步子慢吞吞走过来,一脸的得意,看着褚颂颇为炫耀的说:“怎么样?你

不在的这几个月我可是把你中队的小子们训练的各各生龙活虎,你自己说,比你在的时候好不好?”

“哼,”褚颂笑着冷哼,“傻了吧,这些都是老子的卧底,你就等着被老子一窝端吧。”

“话可不能这样讲,”刘二愣也不急,摸着下巴,“你的小命现在可是在老子手里握着呢,来呀,给

你们中队长松松筋骨。”

“是!”小伙子们各各兴奋的跃跃欲试,似乎准备把褚颂一下扔到外太空才过瘾。

“颂啊,不能怪哥哥呀,这也是为你好,你知道的上天之前是要热身训练的,很多天没碰飞机了吧?

先得适应适应,”刘二愣语重心长的说,把自己怎么伟大怎么说:“来呀,竖抛20次!走你!”

刘二愣话音刚落,褚颂便一下子被扔了出去,整个家属院楼下全是这一群汉子的嬉笑叫唤的声音,甭

提多激动了,看见褚颂回来各各跟见着亲妈一样,恨不得扑上去亲一口。激动劲儿无处发泄,只能用这种

方式欢迎他。

20次,褚颂倒还好,就是下面的人比较受累。但是激动就是兴奋剂,一群人嚎着抛着也不嫌累。

没人查着到底抛了多少次,反正褚颂落地的时候,小伙子们胳膊都酸了。

褚颂整了整衣服,大家兴奋的心情他完全理解,就像他在踏上机场这块土地的时候,激动、兴奋,恨

不得一步冲到飞机前,看到了多日不见的战友,开心的情绪更是无语言表。

褚颂走到刘二愣面前,表情认真严肃,双手握住他的右手,一脸真诚的说:“感谢啊,感谢刘中队几

个月来的辛勤栽培,作为感谢,我觉得我必须要表示一下。”

刘二愣警惕的看着他,忽然说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必定是酿着坏水儿呢。

褚颂回头,对身后的小伙子们说:“还不快点过来感谢刘中队,没有他罩着,你们能飞吗?能吗?”

“不能。”小伙子们异口同声的说。

“所以,是不是要高抛刘中队一表谢意。”

“……呃是!”

回答的时候,愣了一秒。他们胳膊酸的还没缓过来呢,还抛?

褚颂皱眉,“不愿意?”

“很愿意!”这次很­干­脆很利索。

“哎,这才对嘛。来吧老刘。”刘二愣挣脱着想跑,可是褚颂紧紧抓着不松手。

小伙子们一拥而上,像刚刚那样把刘二愣举了起来,褚颂很满意的点头,嘱咐道:“感谢刘中队多日

来勤勤恳恳的栽培,小的无以为谢,高抛是点儿小小的心意。”接着,对其他人说:“悠着点儿别把刘中

队摔了,但是记住了,抛上去就不用接了,刘中队自有办法落地。”

“我靠!妈了个巴子的褚颂,落井下石,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褚颂环着肩膀笑,刘二愣狠劲儿的挣扎,可是下面的人不放手,他又奈何。

褚颂指挥着人说:“你们俩,去给刘中队找几个厚垫子。”

“是。”

最后,在褚颂的指挥下,刘二愣被这一群白眼狼“狠狠”的从高处扔在了垫子上,褚颂乐坏了,可是

仍然记得在刘二愣揉着ρi股站起来的时候,转身撒丫子就跑,任凭他在身后骂娘骂爹骂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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