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小五连连点头:“说你这人俗,其实现在看起来也不怎么俗,就是有点唠……”李莲花苦笑:“其实你是个孝顺徒弟,怎么不和总盟主好好解释?”
邵小五哼哼:“我师父面善心恶,脾气暴躁,清凉雨在他地盘上杀了慕容左,就算有一万个理由也是清凉雨扫他面子,师妹看上清凉雨,更是挂了他一层面皮,我说了算啥?我说了也是不算,也照样是我通敌叛国,照样是我里应外合。”
李莲花赞道:“邵少侠委实聪明得紧。”邵小五的确聪明伶俐,比之方多病、施文绝之流全然不可同日而语。
邵小五懒洋洋地道:“客气、客气。”
【三】 第二具尸体
等李莲花和邵小五自封小七看上清凉雨扯到封磬,再扯到鲜花,再扯到封磬之所以爱种鲜花是因为他死掉的师娘喜欢鲜花,再扯到封磬爱妻成痴将他老婆葬在鲜花丛下,再扯到封磬后来在花园里种了太多花导致现在谁也搞不清仙逝的师娘到底是躺在哪一片鲜花丛下了,再扯到鲜花上的蜜蜂蝴蝶,以至于最后终于扯到油炸小蜻蜓等等,废话扯了连篇之后,李莲花终于满意,站起身施施然走回厅堂。
回到厅堂的时候,他很意外地看见封磬青铁着一张脸,白千里依然站在厅里,一切仿佛都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王八十仍旧心惊胆战地坐在一边,只不过手里端了杯茶,看来封磬不失礼数,对客人并不坏。
唯一不同的是,地上多了一具尸体。
又是一头猪。
第一头母猪悬梁,穿着封小七的衣服,肚子上扎了一支断矛。
地上的这只公猪猪头上套了个布袋,一只左前蹄子被砍断,一根铁棍自前胸Сhā到背后,贯穿而出。
封磬的脸色很差,白千里也好不到哪去,王八十的眼睛早就直了,手里那杯茶早已凉了愣是没喝,那心魂早就吓得不知何处去了,坐在这的浑然只是个空壳。李莲花弯下腰慢慢扯开那公猪头上的布袋,只见布袋下那猪头布满刀痕,竟是被砍得血肉模糊。
他慢慢站直,抬眼去看封磬。如果说第一只母猪去上吊大家只是觉得惊骇可笑不可思议,那么第二只公猪被如此处理,是个人都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这两头猪,并不是猪,它们各自指代了一个人。两头猪,就是两个人的死状,其中一个很可能有就是封小七。
“这头猪是在哪里发现的?”李莲花问。
白千里冷冷地道:“红艳阁柴房的废墟上。”
李莲花很同情地看了王八十一眼,难怪他小弟吓得脸色惨白全身僵硬:“今天发现的?”
“不,昨夜,以骏马日行百里送来的。”封磬脸色青铁过后,慢慢变得平静,“李楼主,此事干系小女,诡异莫测,今晚我和千里就要前往角阳村,恐怕无法相陪……”
李莲花“啊”了一声,歉然道:“叨扰许久,我也当回去了,只是我这位兄弟饱受惊吓,既然二位该问的都已问完,那么我俩就一并告辞了。”
封磬微有迟疑,对王八十仿佛还深有疑虑,过了一会儿,颔首道:“这位小兄弟你就带走吧。”李莲花欣然走过去拉起王八十:“总盟主有事要忙,咱兄弟回去吧。”
王八十全身一抖,看着那死猪惊恐之色溢于言表,但李莲花靠近身边,救命的神仙既然在,不管发生了什么只怕都是不要紧的:“是是是……”李莲花温和地帮他接过手里的茶杯,以免他整杯茶全泼在身上,“后会有期。”
白千里点头道:“李楼主若是仍住角阳村,我等若有疑问,也许仍会登门拜访。”
李莲花露出十分欢迎的微笑:“随意、随意。”白千里见他笑得温吞,蓦地想起自己一脚踹开那大门,不免觉得这句“随意”有些古怪,但李莲花笑得如此真挚,又让他怀疑不起来。
李莲花带着王八十离开了万圣道总坛。
封磬送了他们一辆马车,过得一日,李莲花挥鞭赶马,表情十分愉快,王八十却被越跑越快的马车颠得头昏眼花,颤声道:“大……大大大哥……红艳阁不要我了,我们不必这么着急,慢……慢慢走。”
李莲花享受着快马加鞭的英雄姿态:“放心,这是两匹好马,跑不坏的。”王八十晕头转向,一个人在马车内撞来撞去,正当马车奔得最欢的时候,马车骤然剧烈摇晃,接着只听一阵“乒乓轰哐”撞击之声,居然停了下来,头上天光乍现,马车之顶猝然掉落,四分五裂。他魂飞魄散地从破碎的车里爬了出来,却见李莲花站在一边,愁眉苦脸地看着倒地挣扎的两匹骏马。
王八十惊骇地指着那两匹马:“你你你……你居然跑死了两匹马,那可是好几十两银子啊……”
李莲花喃喃地道:“晦气、晦气……”他对着四周东张西望,随后又欣然一笑,“幸好这里距离角阳村也不远。”王八十眼看着那两匹马还在挣扎,似乎只是扭伤了腿,有只伤得不重,已经翻身站了起来,另一只却是不大动弹了。
李莲花摸了摸下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虽是个神医,却不会看马腿,这样吧……”他白皙的手指指着王八十,“你下来。”王八十早就从马车里下来了,愣愣地看着李莲花,李莲花又指指那匹重伤的马,“让它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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