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焱呀,天君大人在不在?”
“……芸姐,你怎么了?”
“人家今天走山路,歪了脚。”
“什么!你又歪脚了?”
“讨厌!什么‘又’嘛!今天是左脚。”姚芸巧笑连兮,伸出兰花指在童焱额头上狠狠戳了一下,直戳的童焱一脸死相。
前天是左脚,昨天是右脚,今天又是左脚!好吧好吧,你就两条腿来回换吧,反正“歪脚”的技术含量低、成本低、恢复又快。但是——童焱忍不住瞥了一眼芸姐——既然决心要泡帅哥,干吗不花点心思编几个不重样的理由?她完全可以说自己胃痛、腰痛、|乳腺痛嘛,由外伤转为内科或妇科,岂不是能揩到更大的油水!
唉,毕竟是小山村里的朴实村妇,花痴还要花痴的遮遮掩掩。童焱颇为沉重地摇了摇头,继续接待她的下一位客人。
话说,惠微光的到来对童焱只有一项好处,那就是她再也不会在村里闲得发慌了,恍惚之间,白云过隙,童焱竟已在这小山村里蜗居了小半年的光景。
现在她干的,就是类似于接待处礼仪小姐一般的职务。依照访客的性质划分,这个“礼仪小姐”还可以细分出很多种,比如:跌打损伤接待员、遗物报失接待员、邻里纠纷协调接待员……如果这个时候也普及心理健康的话,童焱恐怕还能当上心理咨询的接待员。
总之一句话,惠微光除了力气活不干外,几乎包办了这个小山村所有鸡零狗碎、乌七八糟的琐碎事,跟着童焱也只得身兼多职,真不知道是该感动于这么和谐的仙民鱼水情好,还是该为惠微光的大材小用而抱屈?
“你倒还有闲情发呆啊!那就去帮忙替刚才那个女人抓些药吧,本官要去休息一下……真是,这都是些什么芝麻大小的破事!”不知何时,惠微光已经站到了童焱身后,一句冷嘲热讽的话把童焱刚刚还为他惋惜一把的心理击了个粉碎。
这个人……最好就在这小山沟里做牛做马做到天荒地老算了!
童焱带着这种心情撇了微光一眼,心中满是哼哼唧唧的走了。
打发完意犹未尽的芸姐后,童焱拎着一篓子生活垃圾走出洞宫,果不其然又看见惠微光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洞门前的悬崖边上,那套从来不换的苍色外衣,让此时的惠微光更像是个怡人的绿色植物,好似在享受光合作用。
山风徐徐,衣倨翻飞,真是仙风道骨的神韵。童焱不得不承认,抛去性格,惠微光还是很有看头的一个人……哦不,是一个仙。同时也便纳闷了,这个家伙干吗嘴上骂骂咧咧,却还要待在这里?
眼高于顶不说,惠微光还跟整个山村的气氛格格不入,人家喜怒哀乐、婚丧嫁娶,他要不就是一张冷脸,要不就是这样坐在悬崖边上发呆,昭显着他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风致,诉说着他永远不要跟这里的人融为一体的潜台词。
更何况他至今仍未与自己订立契约,换句话说,这就是没有劳务合同,要是童焱,恐怕早就拍拍ρi股走人了。
那他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
是因为一个神仙起码的敬业精神?还是因为百年太过短暂,他压根不用赖账?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把你那双狗眼从本官身上挪开!”惠微光头也不回就来了一句,他要不是拥有360度的雷达系统,就是脑袋后面开着天眼,童焱对于他的特异功能已经见怪不怪,只是断然停下自己心里的胡思乱想,不客气的走到惠微光身边。
“坐够了没有?坐够了就拜托把您的尊臀挪开,不要挡着小女倒垃圾。另外,村东头的姚奶奶来了,她老人家的背又疼了,麻烦天君大人去看看。”说完后很不环保地把竹篓里的垃圾往悬崖下倾倒起来。
啧!惠微光厌恶地皱皱眉头,站起来朝洞宫走去,童焱则满意的回味了一遍对方的反感表情,也跟着原路而返。
实际上,自从当日密室一别,两人之间就一直处在这种如冷战一般的气氛中,真正地把非暴力不合作进行得有模有样。惠微光有法力脾气却不好,童焱自然不会去招惹他;而他本人当然更懒得来理会童焱。于是两人相见仿佛不识,除了工作上不得不开的口以外,可以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至于那个密室和它所守护的天大秘密,也好像真如姚长老所言一般,只是童焱一生见识一次的Сhā曲而已。毕竟嘛,都安安全全的过渡了八个一百年,怎会这么容易就在她身上出岔子?
于是,除了一个时不时甩点脸色的自恋仙君外,童焱四平八稳的小日子照旧地过,这已经让童焱十分满意了。关于怎么回家……这事急不得,再急也没用!童焱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信奉者。再说了,她也不信这个运用各种手段把她弄到这里来的故事,其后续发展就是上演自己和一位神仙在山野里白开水般的乡村题材!
那么,这是个披着穿越外衣的乡村题材吗?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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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焱大概是在睡梦中被砸门的声音弄醒的,因为洞宫已有人入主,所以之前看门的姚长老也搬走了,童焱便连这门卫的工作都得负责。
“谁啊?”童焱睡眼惺忪地拉开了一条门缝,却被外面骤亮的火把光芒刺的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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