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人不记小人过呀!堂堂荣不骄,败不堕的冷三侠今天在小妹的地盘上被一个后生欺辱,确实有损你的名声。不过人人都知道史三哥素以宽仁大厚闻名,要是让外人知道堂堂的冷三侠居然和一个后生过不去,那可就真的要小妹汗颜啊!”刘胡子见他并不回头,就又道:“三哥啊,你我兄妹二人今天好不容易得以团聚,还不是要感谢那个后生的么?你又何必为了这么一点小小的摩擦而扫了你我的兴呢?”
冯世安真的就有些不解了。看来这个史三的气量还是真的不行。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在一个小子的身上喋喋不休呢?
冯世安瞟了一样刘胡子,轻轻地端起了桌上的茶水,揭开茶盖,一股*的清香顿时就弥入了双鼻,一种从来未有过的清新飘逸的感觉包围了他。他用舌尖探了一点那茶,仔细在嘴中回味着,的确是*茶。好清香的茶!
刘胡子又走到史三的面前:“来!三哥,别在板着个脸了,让小妹来亲自给三哥舞上一曲,以消三哥心头之火!”
语毕,不由分说,只见刘胡子右臂一挥,便摘下了头上的帽子,随便地向后一扔,那帽子竟然正好的挂在了门后的衣架上。而他,不,是她,伴着淡淡的*香,那原本藏在帽子里的云一般的乌黑的头发就飘落了下来,像庐山的瀑布一样,就把人带入了梦一般的画卷里;这时她才转过身来。冯世安发现她那假胡须也已经撕了去,吊梢柳叶眉下出现的是一双似水的大眼睛,像春天里刚刚抽绿的柳条一样,只不过,这眼神有些许的忧郁罢了,而且似乎还有一种诉说不完的话藏掖在里面,要是说眼睛,这的确要比静雅的漂亮了许多,可是这双眼睛长在了这个女人的脸上,冯世安觉得是太可惜了,就是它们长在了静雅的脸上,自己也再也看不见了,他想。
刘胡子顺手又扯去了罩在身上的风衣,这才陈现出一条完美的曲线。就连那枝上的鹦鹉也止住了嘴巴,双眼贼溜溜的不肯离开她。那生气的史三,早不知将生气的事情丢在了哪个角落里了;冯世安也看着她,就像当初他和田静雅一起欣赏那雨后新绣到池塘里的荷花一样,仔细地品味着,慢慢地,慢慢地,那荷花似乎生出手脚≡己走动了起来,拨开雨后潮气的纱,田静雅迈着轻盈的步子,向他走了来,带着那一丝的*香,那笑容是如此的甜蜜。冯世安的心里也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那激动让他心潮澎湃,血流加快,心跳也实实的快了许多。他手心里居然出了汗;右手也不停的颤抖,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突然,“当”的一声,他手里的茶杯倒了,茶水也流到了他的手上,这才清醒了来:那不是荷花,更不是田静雅,是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刘太监。
就在这个时候,刘胡子开始跳舞了。舞步匀称,行云流水,极尽了女性之妩媚。冯世安才回过神来,史三也回头对他道:“哈哈,全哥,你也受不了了是吧?好好的赏玩吧,她的舞,她的歌,在整个云定也是无人能匹!”
冯世安问侍女要了毛巾,擦去了手上的水。那毛巾上也有一层*的香味,淡淡的,轻轻的。“也许是这个刘太监,噢,是刘思涵,太喜欢*了吧。”
“阳春三月,江南草长,万里不见*香;
百花开,竟争芳,郎君不念*香;
琴楼上,谢娘旁,早不识*涅;
呜……
金风送玉露,秋高天气凉,郎君可有加衣裳?
呜……
明年花开金城日,愿君还有*香;
呜……
明年花开金城日,何处再有*香?
呜……”
皆道胜人间‰知狂客,拼死为红颜。翻开历史的画卷,多少负心人,多少薄情郎,虽然*皆被雨打风吹去,但回首已是百年身了。冯世安坚信自己不是薄情郎,但是眼前刘胡子的幽怨的歌声,郁郁的步子,却让他觉得是田静雅在哭泣,那黑暗中无助的眼神,那痴心不改的岁月,依然浮现在他的眼前,似一个伤疤永远也抚不平,抹不去。江南是百花开,而北国只有枯枝一个,是此情不移,还是将今生意怜取眼前人,还是只需折取眼前花,去年桃花面,今年早已换了容颜,眼见孔雀东南飞,问声郎君你归不归?想田静雅也在等待着他回去吧∏啊,自己太冲动了。不该啊。可是现在,他还有回头路么?还可以有所谓的“悬崖勒马”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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