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何广天,今天亲眼见井上三郎被送上了飞机,当下却了了一桩大事。也好闲出手来设想营救冯世安了。他在跟张道成比耐心,只要张道成开口,他就答应,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在馆内踱着步子,原来等待却是如此艰难。他上了楼,见何子琪房门大开,窗户也未关,就进去关窗,冬夜的风很凉的。却见桌上零落着几句长短句,但已完成:
杯盏偷换洪武月,舟只暗取易安篇‘里秦淮一场梦,何时吴都做云定?
耳畔又闻双飞燕,江南风景美,倦容不知返。
可怜塞北孤堡边,孤灯伴月残。
路漫漫,问君何时还?
恰此时,却见何子琪一脸羞赧地站在了面前,道:“爸,您怎么偷看女儿手记啊?”
“哦,哦”,何广天笑了起来,道:“子琪啊,我也是随便看看。你看,你这首长短句确有精妙之处,但觉得好像又点头重脚轻了。还有,好像前后的感情主线也不太一致∏不是谱的时候,心走岔了?”
何广天见她只低头不语,心下明白几分,就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有情人终成眷属。都说牛郎织女分居银河两岸,苦熬了相思人,其实也未必是件坏事,若没有别离,哪里知道得来之不易?又怎知道相见之欢?好了,不要想太多,我会帮你处理好此事的。”知女莫若父,何广天也明白,何子琪的心也在摇摆不定。但是上天给何广天选择或者考察的时间也是不多,他必须尽快做出选择。
月朗星稀。郎星和织女星隔河相望♀银河之中的每一颗星星,都是他们必须跨越的障碍,但精卫衔微木尚可以填沧海,难道他们真的就甘心被银河阻隔?
何子琪独坐窗前,娇喘微微,天空的星星似泪花一闪一闪,他喜欢叶言秋,但更惦记冯世安的安危,就像沈月茹说过的,她更和冯世安更合适,但无奈两个男人都是若即若离,而她自己,更是举棋不定。难道自己真的是织女,那守在河对岸的牛郎到底会是谁呢?
贺老六举头望望天上的星星,心下有几分失落,他并没有责怪冯世安的意思。只为眼下的脱身之计苦恼。夜已很深。他自己倒没有什么,只是单单被关押至此。而冯世安责受尽棱辱与折磨,猴子总来撒野。贺老六这才明白,原来猴子现了原形之后本性竟如此残狠;而烛则更直接,练武顺利与不顺利之时,都要过来暴打冯世安一顿,以显示他本性的骄横,贺老六又望了一眼窗外,四下已经很是安静,竹楼的胡子军们今天都喝了酒,大抵是遇上了什么“喜事”,连守卫也迷迷糊糊地。
月动星稀,笙籁俱寂。
贺老六喜出望外,再看冯世安,似已入睡♀些天,他难得有如此舒服的安睡过。贺老六有些犹豫。但着实良机难逢,他轻轻地推了推冯世安,冯世安警觉地清醒了。
贺老六给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良机难再。冯世安到窗边一看,会意地点了点头、刻跳到贺老六身后,想方设法解开手上的绳索。贺老六摇了摇头,一扭脖子,用嘴巴从自己的左肩上抽出了一根很精巧的刀片,他先给冯世安割开了绳子,冯世安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人又设计打昏了守备,躲过搜查的人,跳到了栅栏边。冯世安回头望了一望烛的练功房,贺老六怕他会冲动误事,又拉了他一下,低声道:“全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两人这才翻过栅栏,冲进了密林。
这密林本是竹楼的天然屏障,本来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其中,两人正慢慢摸索间,只听“霍”地一声,贺老六就倒到了地上,他忍着痛苦,不敢出声,正欲站起,却见又不知一个什么东西,割伤了手臂,他浑身青筋暴突,不停地发抖。冯世安一看,才知他的左腿被狼夹给夹住了,手臂也被割到了。冯世安连忙扯下身上的一根丝带,系在贺老六的腿伤处,又示意他再忍一下,贺老六明白其意,便找到身边的一根树枝,咬在口中,又冲冯世安点了点头。冯世安用力一掰,贺老六的左腿才从血淋淋地狼夹中取出。见贺老六走路十分吃力,冯世安不由分说,背上贺老六,在林中寻路。贺老六本是不愿,如何拖累了全哥!但见已有些出林征兆,才作罢。
出了密林,也就算出了这竹楼的核心区了,两人这才舒了一口气,忽然,一柄长枪抵在了冯世安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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