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挂的中午时刻,最聪明的人就是躲在冷气大放的餐厅中解暑。
“我们好像很久没一块吃午餐了,凡妮。”唐平帮她拉开椅子,温文地道。
“嗯。虽然我们两人的公司距离满近的,不过我们真的很少一起出来吃饭。”宋凡妮尽量轻松地道。事实上是两个人工作都比较忙碌,难得有闲暇出来好好吃一顿。
“希望今天过后,我们常有机会出来。”
“嗯。”让侍者上着餐点,她有些心不在焉地问着:“最近工作好吗?”
“还好。只是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奇怪。”唐平瞬间皱起眉道。
“什么事情?”
“萧豫昨天莫名其妙的告诉我少接近你,否则可能会倒大黴,好奇怪的暗示。”他愈想愈是不懂萧豫的警示涵义是什么,但他偏偏又不肯明讲,害他想半天也想不通。
“萧豫!他……”正啜了口水的宋凡妮立即被水呛到。
唐平立即递出面纸,细心地询问:“你没事吧!”
宋凡妮随后摇摇头。“没事的,他……还有没有说些什么?”
“他只说了这些便挂断了,真是古怪。”萧豫会不会吃错什么药了!
“唐平……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宋凡妮认真的水眸直盯着他的眼,心中也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你这么严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严重吗?”
宋凡妮有些难以启齿地轻咬着下唇,停顿了半晌才说:“其实我有些私人的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因为我以为那已经是过往云烟的事了,但事实上,我却仍身在其中。”
“凡妮,你有话就直说。如果是纯属个人隐私的事,你也可以选择不告诉我,我可以体谅。”唐平好脾气地声明。
“这件事情我觉得很抱歉,事实上我应该在我们交往时就告诉你,我……我曾经结过婚……”说出之后,她一直盯看着唐平的反应,而他只是坦盏鼗匾曀,露出尕柔的笑容。縝r />
“说出来了,是不是舒服了很多?”唐平温柔的态度,令她讶然。
宋凡妮急问道:“你不生我的气吗?”
“不,我生你的气,气你到现在才对我坦白,然而你现在能说出来,我真的很高兴。”
“唐平……”宋凡妮简直被他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但面对他的体贴,她就更难启口下面的话了。“只是……”
“怎么了?”唐平察觉她的话未完,关心地又问。
“唐平……我……一直以为我离婚了,但到前天……我才知道我的婚姻还存在着……我现在还是别人的妻子……”
唐平不懂她的话。“你既然离了婚,为何还是已婚的身份呢?”
宋凡妮忍不住地蹙眉,才将一切娓娓道来。“当年我们双方都曾签下离婚协议书,但我们的律师偏偏是我丈夫的朋友,他擅作主张的扣住我们的协议书,并没有帮我们办离婚,事后,我们便分道扬镖没有联络了,我丈夫也是离婚过后才知晓我们并未离婚……反正……现在他找上门了。”
“你呢?如果再续前缘,你可愿意?”奇怪,乍听之下,他心中竟不会太过悲伤,这样代表什么呢?
“他曾提过,我的回答是不,但是现在我可能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他……”她满脸竟是恼怒。
“他威胁你?”他以专业律师角度衡量。
“算是吧!”她勉强点头。
“他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法律呢!我来帮你,或许你可以透过正常管道离婚。”唐平看着宋凡妮,突然发现或许他的心并没有真正的爱上她,否则怎能心平气和地和她讨论这档事。是吧!
“这两天我仔细的想过了,要再离婚这件事……恐怕很难。因为当初我的证人全是我丈夫的朋友,包含那名律师都是他的人,再加上我丈夫他们家权大势大,我就算想证明我签署了离婚协议书也没有用……”
唐平莫名的浮现出萧豫的警告,眼中一转,遂有些明白地说:“你的丈夫该不会是詹士蒙特芮吧!”
“唐平,你真不愧是当律师的,马上就猜到了。”她苦笑着。
“因为萧豫的话让我莫名其妙,而前天的酒宴上你见到詹士时态度也不太对劲,所以把事情凑在一块,就有答案了。”他冷静地分析道。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瞒你的。”她满脸歉疚。
唐平摇摇头。“很奇怪,我听完你的话应该是很难过,但我却不会。回想我们交往的这几个月来,你的确很好,但我现在才发现或许我一直没有爱上你,否则我应该是痛恨詹士才是,但我没有。”恐怕他自己也并未从上个恋情恢复吧,他一直以为他可轻易忘了那个负心的女人呢……看来,他是失败了!他的嘴角不免露出一个苦笑,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想这应该不是你的关系,而是我自己吧!说实在的,离婚后,我并不想再轻易的託付感情,因为太伤人了,所以我们才会一直保持着平淡的交往态度。不过现在想想还好你没有真的动情,否则我真的是愧对你。”是她浪费了唐平的时间,她不是个好情人呀!
“或许吧!不过,当不成情人,结识为朋友也不错,不是吗?”他喜欢宋凡妮的陪伴,因为她是个很好的友伴,随和有趣。更何况,他们两人都逃不过情伤,心才会无法敞开,也算是同病相怜吧!
“嗯。”她点头,暗忖:还好唐平能体谅她,否则她会很内疚的。“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豁然开朗了起来。”她挥开阴霾,心情霎时清明了起来。
“我也是。”他温和地微笑着,随即又问:“对于詹士,你的感觉呢?是否还像当年那样爱他,如果是的话,延续这段婚姻是再自然不过;但是如果你对他已没有感情,那你可要好好考虑了。”他以一个兄长的身份评断。
“我……”宋凡妮的脸色沈了下来。还爱他吗……想着前天他的话、他的举止,她的脸颊顿时又臊红了起来。
还爱他吗?不,她不觉得,因为早在离婚后,她就努力忘怀他的一切事情。
对于他,她残余的感受只是很单纯的情yu而已,毕竟他太了解她的身体……是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她并不爱他……
“你不必急着告诉我答案,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找我没关系,知道吗?”他看着她挣扎的面孔,摇着头道。恐怕宋凡妮对詹士还有情感,否则怎会这么为难呢?看来自古以来,能洒脱的摆脱情字的人一定很少呀!
“唐平,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的照顾,我心中只有感激。”陈渼说对了,他们两人的确是不适合成为男女朋友,因为他们的感情实在太过平淡、有礼了。
“不,我们一直是朋友,不是吗?”唐平温和地淡笑。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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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凡妮看向窗外白净无尘的蓝天,心中的烦躁仍不能散去。
内线的声音传来:“凡妮,我是陈渼。”
“嗯?有事吗?”她有气无力地道。
“怎么声音这么有气无力的,一点都不像你。”她怪异地喊叫。
“没事的,可能是晚上没睡好。”她简单带过。
“赶快恢复吧!看你气色不佳的样子,办公室的人都不好意思欺负你了。”
“那我应该感谢上苍让我一时身体欠佳,好躲过被人亏的下场。”这些人真是的!她没好气地想。
“听到你可以反讽我,想必你身体快好了才是。”陈渼轻笑。“对了,大老闆刚才进我办公室问我,你那个专访的进度如何了?”
“喔!”她挫败地低呼了一声,一时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哈!看来仍是不顺了?”陈渼垮下脸。
“呃……也差不多……”
“你自求多福吧!我会祝福你的。改天你再跟我说你的情况吧!我要挂电话了。”
“好,知道了。”
挂上话筒,她感到有些疲累,霎时她有些爱困地打着哈欠。
这种天气,若是可以打个小盹,应该是很幸福的事吧!正当她准备昏睡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把她已出神的灵魂拉回,懒懒地开口:“喂?”
“凡妮?”詹士低柔喑哑的男音,立即让她两眼一瞪,瞌睡虫全吓跑了。
“你怎么会有我的专线电话?”她不悦地直皱眉。
“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他不以为意。
“怎么会不是呢!我又没告诉你呀!”这很严重耶,这牵扯到她的隐私权呢!
“啊!真的吗?”他敷衍地带过,转而告诉她正事道:“明天是周末了,你准备给我你的答复了吗?”
宋凡妮突然哑口无言,既是想答,又答不出话来。
“不说话的话,我就认定你点头了。”他自作主张。
她急切地开口:“嘿!我才没有这么说!”
“嗯?那是怎样?”他威胁的嗓音透过电话筒直捣她的心。
“咦……这个嘛……噢!我答应可以了吧!”她还是弃械投降了。早知道她会输在他手中的,因为她没有证据可以使他屈服,不答应又能如何呢?她可不想一辈子只当花瓶“供”在他家呢!那还不如教她去死算了!
“太好了。”绿眸闪着愉悦又欣喜的光芒,语气中有掩不住的兴奋。
“别高兴太早,我还没说完呢!”她冷哼。
“你还要说什么?”他蹙着眉,不知道他这个老婆还有什么但书。
“我想要有自己的隐私权,而且你要答应我……我拒绝你……呃……不当的索求时,你……不能强迫我……”她在另一头,话愈讲愈小声,头也愈来愈低了。
“举例?”他瞇起眼。
“你自己知道是什么啦!”她嚷叫着,俏脸倏地染上淡淡红光。
“你丈夫比较笨,可能不太懂你在指什么?”他促狭着耍逗她。
“詹士,你若是真的听不懂我的话,我就咬掉自己的舌头。”她羞极了。
“好吧!然后呢?”她真是愈来愈难缠了,他可开始怀念以前可人的她了。
“万一……呃,这当然只是万一……我们同居后,发现真的不合适对方了……到时候你怎么说?”这点她要先问清楚。
彼端等了良久,才徐徐开口:“你的意思是万一到那个地步,你还是要求离婚。”
“嗯。”这是她的筹码,也是掌握她一生的关键。
詹士俊逸的脸上满了阴霾之气,冷着声开口:“好。这样你可满意了吗?我亲爱的老婆?”
“嗯。”
“明天下午一时,我会派司机去接你。”说完,他即挂下了电话。
宋凡妮听到电话断掉的声音,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詹士生气了!因为她后来提出离婚的关系……
在某一方面她仍是了解他的,只是现在的他,她除了感受到陌生,还是陌生。
她允诺住到他家,是因为她知道她没有筹码可以对抗他,没有办法离婚,她仍是他的妻,在法律上她站不住脚,只能选择对自己最有力的条件去和他谈,但是这个决定是对或是错,如今她却迷惘了。
赌对了,她终究可以顺利的和他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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