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朱子龙退下,大学士宋权问道:“皇上,南边的事,确乎就是这姓朱的小子干的,便这么便宜了他?”
顺治道:“宋权,你观此人有反心么?”宋权想了想,摇摇头。
顺治微微一笑:“早几年,京城地面传言,此子霉运罩顶,实乃灾星一枚,朕还有不信,故纵乱党将他掳往山东,不一年,光明会便遭覆灭,也算应验了此说。现如今,他既归来,留着他又何妨?”他指着满桌奏折,眉头微蹙,道:“方今天下虽得初定,但四方并不太平,此人既然如此邪门,哪天朕看谁不顺眼了,便派了他去找麻烦,岂不是好?”说完,他自己也觉得玄乎,呵呵笑了起来。
“皇上圣明!”宋权见顺治难得开颜,亦笑着奉承道。
“刘英泰!”顺治收敛笑容,唤了一声。
“奴才在!”户部尚书刘英泰于上书房一角畏畏缩缩,此时闻皇上唤他,急忙上前应道。
“朕前日批给广东李栖凤的三十万两军饷银子,可有给付?”顺治问道。
“禀皇上,奴才已着府库先行给付十五万两,剩下的银子……”刘英泰说了一半,犹豫着不把话讲完。
顺治脸沉了下来,道:“好你个刘英泰,怪道外面人把你称作刘一半,朕亲自批给的军饷银子,你也敢迟误克扣,不怕掉脑袋么?”
刘英泰吓得跪在地上,叩首道:“皇上,便借奴才十个胆子,也不敢抗命,实在是库中空虚,入不敷出呀。便是这十五万两银子,亦是截留疏治淮南河道之费,奴才拿来救个急,周转半月后必得交割,若福建那笔盐税再交不上来,届时奴才怕只能自卸顶戴花翎了!”
顺治从座椅上站起,勃然变色道:“刘英泰,你这是威胁朕么?”
“奴才万万不敢!”刘英泰俯伏于地,头不敢抬起半分。
顺治叹了口气,挥手道:“起来平身罢,我知道也颇难为了你,有谁知道我堂堂大清,岁入银两不过区区一千四百万两余,朕每日睁开眼睛,各处催要军饷的、请求赈灾粮米的、发放俸禄年例的,雪片也似堆上朕的案头。问题是,这点银子,又能干得了什么?”
刘英泰爬起身来,感激地说道:“皇上体恤奴才的难处,奴才恨不能肝脑涂地,以报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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