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他们一前一后，走向路边的停车场。她走在前面,一蹦一跳,全无淑女姿态。很明显，刚才的气已经消了,甚至扭过头来冲他笑。他也回以温和的笑容，除此以外，他已不能够给予更多。她钻进他的车,拍拍他的肩膀：“这么说，昨天晚上你加班？”

他刚要开口，她却微微点着头：“一定是加班吧nAd2(”

他摸摸她的头发：“嗯，加班。”

她笑着：“注意身体呀，老余。”

“知道了，小邱。”

“我不小了，32岁了。”

“比我小。”

他发动引擎，点了烟，左手放在窗外，右手拿捏方向盘。这辆车跟随了他５年，如果是战马，也是老战马，而他已是拿不动宝剑的战士。他看着他的女人，确切地说，是女人之一。很多年前，她和上官之桃一样年轻。稻田中最饱满的麦穗，他走过去，看到，然后得到。

上官之桃身上有一种东西，让他特别想靠近。她的眼睛似乎能一直看进他的身体，只是离他的内心还有距离。山上的夜晚，除了拥抱，他始终没有更进一步——也许她并不会拒绝？人要想按照真正的意愿来生活，简直太艰难。他已经不能。山上的某个瞬间，他不免心生怜惜，确切地说，他们彼此心生怜惜。这样就很好，只是下山后再相遇，就不太圆满了。

“老余，你闯红灯了。”邱莘边说边扯他的袖子。

他回过神来，说：“你回家后好好睡一觉。”

“你……你不去？”

“我有点事。”

“上班？”

余一得没有回答，目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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