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出去不到一百米,就看到小梨远远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捂着腹部,像是很痛苦。谢羽杨见状,顾不得其他人在场,飞快的下车向她跑过去。
“小梨……小梨,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乖,要是不舒服就别跑了。”谢羽杨见小梨脸色苍白,担忧不已的跟在她身边。“还有一点就跑完了,快到了……坚持到底。”小梨捂着腹部,坚持要把剩下的行程跑完。
虽然是最后一名,但总算合格了。到终点的时候,谢羽杨见小梨快要站不住似地,忙过去扶住她,小梨瘫倒在他怀里。谢羽杨吓了一跳,赶忙把她抱上吉普车。
敬礼
吉普车上,谢羽杨拧开矿泉水,小梨喝了一口,才勉强有了点精神,很小声的在谢羽杨耳边道:“你不要放开我,我裤子脏了。”“什么?”谢羽杨一时没有明白她的话。
小梨吸了口气,才又道:“我算错日子了,我以为最早也要后天才能来,谁知道提前了,跑了三公里多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可是荒郊野外的又没办法联系你们。你帮我看看,裤子脏了没有?”
谢羽杨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抱着她翻了个身,果然看到她军裤上有血渍,怪不得她会脱了外套扎在腰上。
他顿时心疼不已,忍不住轻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你觉得不舒服就不要跑了,在原地等着就是,经期落下的后遗症会影响你一辈子的。”小梨嘴角一咧,有些笑意:“不要紧,才头一天。我不想让我爷爷和你失望,不想让你们看不起我。”
小梨这丫头,有时候古灵精怪,有时候想法又很单纯,谢羽杨叹了口气,把她安顿在后座,让她躺在那里,跟教官说过之后,他独自开车送她回家。
回家以后,小梨洗澡换衣服,料理的干干净净之后,躺在床上休息。谢羽杨到房间里看她,问她还有没有哪里不适。她告诉他:“身上有点重,一点力气也没有,腿跟灌了铅似地,怎么都不舒服。”
谢羽杨凝视着她的脸,拨弄了一下她额角的头发,嘱咐她:“好好休息两天,别再累着了。以后不能这样知道吗,女孩子要好好照顾自己,尤其是不舒服的时候。”
小梨嗯了一声,想起什么,又问他:“我跑了多长时间?”“快四十分钟了。”谢羽杨说的很含糊。
“合格了没有?”小梨急切的问。“差不多。”谢羽杨笑笑。“差不多是合格还是没合格?”小梨着急的追问。
“合格了。学校考虑到你们是舞蹈系,普遍身体偏瘦、不够结实,所以给你们延长了时限。”谢羽杨握着小梨的手,她的手凉凉的。
唐阿姨抱着一个热水袋从外面进来,敲敲门,谢羽杨回头看到她,站起来。唐阿姨把热水袋放到小梨怀里:“好好捂着,这两天哪儿也不许去。”她听说小梨来例假还坚持跑完五公里越野,也是心疼的很。小女孩子不知道保养身体,将来是要吃大亏的。
小梨很听话的向唐阿姨点点头,唐阿姨这才有些笑意:“你们坐一会儿,我去让保姆做红枣姜汤,喝上一碗胃里就舒服了。”
唐阿姨轻轻把门带上,房间里又只剩他们两个人。小梨抱着巨大的泰迪熊公仔,只露出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谢羽杨。谢羽杨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唇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让他的表情看起来难以捉摸。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开口,小梨先忍不住了,问他:“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也去了?”谢羽杨微一思忖:“让你独立完成野外训练,心里不要有依赖。”“我要是不能坚持到底呢?”小梨啃着手,嘻嘻一笑。
“你能坚持的,有些事你越是把它想的很难越不容易过,藐视困难才能战胜困难。”谢羽杨对小梨很有信心。“你真的认为我行吗?”小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彩,殷切的看着他,看到他点头,她很高兴,坐起来抱着他的脖子吻他。
小丫头得到别人的肯定,心里高兴了。谢羽杨猜得出小梨为什么会忽然对他这么亲热,拍拍她的背。
“她们都问我,经常来找你的那个男孩儿是谁呀?我告诉他们,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已经订婚了。”小梨把放在床头柜里的戒指拿出来戴在手上。学校不让戴首饰,她一直把订婚戒指放在床头柜里,项链也都是偷偷的戴,不给别人看到。
“你直接告诉她们,我是你老公,多好。”谢羽杨逗小梨。小梨忸怩一下:“什么呀,还不是呢,没结婚怎么能叫老公。老公这个词好听吗,我怎么觉得那么难听呢。”小梨笑道。“大家都这么叫的呀。”谢羽杨挑挑眉。
“我还是叫你名字好了,我不喜欢老公这个词,带老字的我都不喜欢,老鼠老师老公老婆。”小梨听惯了她妈妈叫她爸爸亲爱的,觉得还是叫亲爱的比较顺耳。“你喜欢怎么叫都行。”谢羽杨不在乎这些琐事。
“哎呀,我想起来了。”小梨一惊一乍叫道:“你之前说我要是完成了五公里越野,你就跳舞给我看,快跳快跳。”“行。”谢羽杨把外套扔到一旁,松开衬衣两粒扣子,衣袖卷了起来。
小梨坐起来,等待他的表演。他说的害虫舞原来是爵士舞,小梨给他伴奏:“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正义的来福灵、正义的来福灵,一定要把害虫杀死、杀死!”
他跳的不差,很卖力,小梨站起来在床上跳,替他加油:“加油加油,害虫加油!”爵士舞的步履轻快,动作幅度也不是很大,小梨看得入神,不时的拍手。
这时候,唐阿姨端着一碗红枣姜汤进来,正好看到谢羽杨跳舞,忍不住笑出声,把汤碗放到床头柜上就走了。谢羽杨没想到会被她看到,有点囧,停下了舞步。小梨看到他不好意思的情形,笑到在床上。
小东西笑个没完,谢羽杨以一个老鹰扑小鸡的姿势把小梨扑倒在床上和她四目相对。“害虫,你是害虫。”小梨望着谢羽杨的眼睛,笑谑,水灵灵的眼睛扑闪扑闪。“我是害虫,你快点消灭我。”谢羽杨逗趣的说,凝视着她可爱的脸,碰了碰她鼻尖。
小梨轻轻的把眼睛闭上,侧脸线条柔美,谢羽杨把她的脸推过来,从她的额头吻到鼻梁,再吻到唇,吻她的眼睛、耳垂,舌尖在她唇上轻舔一下,樱唇微启,顺利的滑进去,缠绵热吻、忘乎所以。
世界仿佛停滞了,只剩他们两个人。小梨轻抚着谢羽杨的背,又摸摸他脑袋:“你的头发好硬啊,扎手。”谢羽杨嗯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睛,睫毛那么长,还卷卷的,真是动人,伸手轻触她眼睫:“睫毛这么长,真可爱。”
小梨翻了个身,趴在谢羽杨肩上,脸贴着他的肩:“我们永远在一起就好了。”“永远是多远?”谢羽杨的手探进她衣服里轻抚她后背柔滑的肌肤。“想多远就有多远。”小梨若有所思的说。
几天后,谢羽杨下班后外出应酬,十点多才回家。客厅里,容谨听到动静,披了件衣服从书房出来,看到儿子,忍不住轻嗔:“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小梨等你一晚上。”“哦?她来了?”谢羽杨有些意外。那丫头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连个电话也不打。容谨见儿子急匆匆的回自己房间,连话也顾不上说,无奈的一笑。
谢羽杨回到自己房间里,把外套扔在外间的沙发上,看到小梨孤零零的坐在他卧室的床上,怀里像是抱着什么东西,那眼巴巴等候的小模样让人疼惜不已,忙走过去抱抱她。
“傻丫头,你来之前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就这样傻等一晚上?”谢羽杨捧着小梨的脸亲一下。小梨闻到他身上的酒气,鼻子耸耸:“你喝酒了?”“喝了一点,不多。”谢羽杨散淡的笑笑。
“告诉我,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谢羽杨蹲在小梨身边看着她。小梨抿嘴一笑,把手里的玻璃瓶给他:“我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没打电话。”谢羽杨接过她递给他的玻璃瓶,看了看,奇道:“这是什么?星星和纸鹤?都是你叠的?”
小梨点点头:“军训期间,学校不许我们在宿舍里上网,我闲着无聊,就叠纸鹤和星星玩儿,我每天叠几个,就攒了一大瓶,都给你当生日礼物。”
如今这年月,还肯花心思叠这些的女孩子不多了,谢羽杨看着瓶子里那些星星和纸鹤,叠的非常仔细,心里很是感动,把小梨抱起来想狠狠亲吻一番。小梨推他:“去去去,你嘴里有酒味。”他却不肯放开她,缠着她亲热了一会儿。
“我们后天有个军训结束仪式,你来不来?”小梨临走前告诉谢羽杨。“好啊,我抽空去看看。”谢羽杨握着她小手把她送到门口,看着她上车。
“你早点睡,以后不要喝酒。再喝的话,还不让你亲我。”小梨笑嘻嘻的望着谢羽杨。谢羽杨故意探过头去,在她脸上一吻。小梨把车窗摇上,让司机开车。谢羽杨看着她的车走远了才回家。
军训最后一天,院里搞了个小型阅兵式,让所有参加军训的学员在操场上列队,院领导和各个系里的负责人都要出席典礼。
曹院长亲自了参加仪式,几个副院长陪同,可知情人谁不知道,院长们可不是冲着参加军训这些新生来的,他们是为了小太子大驾光临才会全体出动。
尽管谢羽杨不紧不慢的跟在领导们身后,在人群里并不显眼,人人都明白,人家那是出于礼貌,以前谢克榛在总政当副主任的时候,曹院长还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要说谢羽杨的级别,也不算低,军艺除了有行政职务的领导之外,都是没有军衔的文职干部,只享受待遇,因此这里的很多人级别还没有他高。
大太阳底下,一队队的学员列队从主席台前方经过,踏着标准的正步,他们的口号声洪亮,小梨抬眼望去,寻找主席台上谢羽杨的身影。人群里,他一贯低调,站在最不显眼的边上,收回视线,小梨目光平视着远方。
领导们在主席台上发言,学员们在台下必须纹丝不动的站军姿。这不仅考验他们的体力和耐力,也展现了军容军纪。
领导们从主席台下来,从队列前经过。一个男生看到曹院长在自己面前停下,赶忙敬礼,想说句院长好,可一紧张说成了:“院长早。”“呵呵,你早啊,站了一上午辛苦了。”曹院长和陪同领导们都笑了,气氛缓和了不少。
见到上级要敬礼,小梨盘算着要是谢羽杨站在她面前,要不要给他敬礼。虽说跟她走得近的同学都知道他俩的关系,可这毕竟是在公开场合,他真要往她面前一站,她不敬礼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谢羽杨真的已经走到她面前,故意停住,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小梨顾不得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庞往下滴,目不斜视、表情严肃,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谢参谋好。”
谢羽杨这才满意,笑意淡淡的,走了。小梨冲着他背影挤眼睛,他刚才肯定是故意的,往哪儿站不好,非要笔直的站在她跟前,分明是等着她给他敬礼。
院里对小梨的身份保密的很,她自己也从来不提,因此即便是同班同学,也没人知道她的家庭,聪明一点的看她的做派,顶多也就猜到她家里有些背景。
可这次仪式一过,跟小梨同寝室的几个女生都看出来了,黎小梨这个未婚夫出身不凡。曹院长跟他说话的态度,客气中带着一种非同寻常的意味。不是讨好,更不是巴结,而是……谨慎。对着一个比自己年轻许多,军衔也低许多、堪称晚辈的人,曹院长这态度,看不出来也就奇怪了。
列队解散后,小梨嘘了口气,摘下帽子扇了扇风。谢羽杨一定是跟院长他们吃饭去了,迟迟没有来找她。小梨没有等他,回女生宿舍洗澡去了。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小梨跟几个女生坐一起,有人问起谢羽杨。“他在总后司令部工作。”小梨如实道,没觉得这有什么可隐瞒的。
“他家里挺牛的吧,要不能来参加咱们院的军训阅兵?”一个女生笑呵呵的问小梨。之前他们对小梨的背景虽有些好奇,可也并不怎么感兴趣,这时候却不一样了,觉得打听清楚没坏处。
小梨只是笑,跟她们打太极:“还行吧,一般。”“我看曹院长对他挺客气的。”女生眨眨眼睛。小梨想了想:“曹院长跟他爸爸挺熟。”“哦,那他爸爸官儿肯定不小。”另一个女生接着道,想再套套话。
呵呵,小梨没再多说,听到手机响,低头看手机。谢羽杨给她打电话,让她出来。一个女生们等小梨走了才悄悄道:“她男朋友不是姓谢嘛,我回去跟我爸打听过了,我爸说可能是谢克榛的儿子。”
谢克榛是谁?在座的几个女孩子不是在家庭里耳濡目染就是经常听到电视上报道,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怪不得黎小梨总给人感觉怪怪的,话不多,也不是很合群,原来是有这样的背景。
女生们没有再继续话题,聊起了别的。小梨从食堂出来,远远看到谢羽杨的车开过来,走过去上车。
“我给你敬礼了,你满意了没有?”小梨故意跟他咧嘴。谢羽杨哈哈一笑:“你不应该向我敬礼吗,我级别比你高。”“切,德行。”小梨扯扯他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生活要有点小情趣,不要总是一板一眼的。
受伤
黎小梨同学正式开始在军艺Сhā班上课以后,感觉还挺不错。老师们都对她客客气气,同学也都很友好。自从那次阅兵,大家都对她的背景心里有数,知道她是黎明城的孙女、谢羽杨的心肝宝贝儿,两个最有势力的家庭疼着惯着的女孩儿,能避着就避着。
小梨自己也争气,每回上形体课的时候,老师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再辛苦点也不报怨。舞蹈老师林丛见小梨并不娇气,身体条件又实在是好,渐渐地也对她多加关注,想着好好培养培养这孩子。
学校食堂的午餐荤素搭配合理、口味也还凑合,小梨开始时不适应,吃着吃着也就习惯了。有时候她和谢羽杨提起,谢羽杨有空的时候会开车来接她去外面吃,改善一下伙食。
唯一让小梨心里不大痛快的倒是谢羽杨那个学姐区晗子。区晗子教她们班英语,对学生非常严厉,有些同学从基层部队上来,英语底子薄,区晗子可不管这些,依然高标准严要求,常常为了一个人,害得全班都跟着倒霉。
她最常说的话就是:“你们将来都是各部队文艺团体的艺术骨干,去国外演出的机会肯定少不了,舞跳得再好,一口蹩脚的英语也会出卖你们的个人素质。演员只有不断强化自身的文化素养,才能由内而外焕发一种无可取代的艺术气质。”
鉴于区晗子老师的强硬作风,同学们背地里叫她区女王。小梨在英国长大,学语法倒不是难事儿,可她就是不大看得惯区晗子的作风,觉得她怎么就那么傲气呢,一点面子也不给别人。
有两次小梨在课上故意跟她犟嘴,被她毫不客气的拎起来罚站。本来罚站这种事,只有中小学的老师才会用,哪里知道区晗子不仅罚小梨站着反省,而且一站就是俩钟头。小梨也犟,老师叫她站着,她就站着
别的老师有时私底下劝区晗子,别那么较真儿,黎小梨可是有背景的。区晗子冷笑,怕苦就不要送孩子来军艺,在自个儿家里呆着多好。黎小梨这样的孩子,区晗子见多了,对他们不屑一顾。
同样是出身于高干家庭,区晗子是父母的骄傲,要不是她本人不愿意,早就进外交部当外交官了。跟晗子相比,其他很多类似家庭出身的孩子,能不让父母操心头疼就谢天谢地了。
这黎小梨一看也不是能让父母省心的孩子,心眼儿多,而且古灵精怪的,区晗子见第一次就从心眼儿里不怎么待见她。可她毕竟是谢羽杨的未婚妻,看在学弟面子上,区晗子觉得自己对黎小梨要求严一点没错。
这天,小梨上形体课时不小心拉伤了韧带,虽然不是很严重,林丛还是让其他学生把小梨送到医务室去给医生检查。医生检查过以后,告诉小梨,只要坚持每天热敷理疗,两三个星期就会恢复。
下午还有课,小梨忍着痛,在同学搀扶下到教室里上课。同学劝小梨回家休息,小梨笑道:“区女王的课,谁敢缺课呀。这堂课缺了,下回她必定要罚我抄单词。”同学见她这么坚持,也笑笑。他们班的这些老师里,无论是教导员张老师也好,还是专科课的林丛老师,对学生都很有耐心,就属区晗子对学生最严,大家都有点怕她。
这一堂英语课上的很顺利,小梨乖乖的坐在自己位子上听课,认真的做笔记。区晗子听说她受了点伤,也就没有叫她发言。下课以后,同学们三三两两离开教室,小梨独自坐在那里做功课,她每天都在学校里把当天老师布置的作业写完了才回家。
谢羽杨来接小梨,看到她趴在阶梯教室的桌子上写作业,心里一动,这丫头认真起来也挺像那么回事。原先还担心她不能适应国内的学校生活,这时看来她适应力还不错。
小梨看到谢羽杨进来,向他笑笑。正好她的作业也写完了,收拾了东西站起来跟他一起走。谢羽杨见她走路有些不对劲,奇怪的问:“你的腿怎么了?”“上午形体训练的时候不小心拉伤了韧带,不要紧,医生已经给我看过了。”小梨满不在乎的说。
跳舞练功的时候免不了会有这样那样的拉伤,因此谢羽杨听说小梨受伤也不觉得意外,小心的看着她走路,见她两腿一瘸一拐,实在心疼,上前把她打横抱起来:“我的乖乖,你这两条小细腿儿还能走吗,我抱你吧。”
小梨看看四周,小声道:“你快放我下来,这可是在学校里,给别人看到多不好。”谢羽杨笑笑:“怕什么呀,你受伤了,我抱着你不是很正常。就算你好好地,我也可以抱你。”小梨这才笑了。
谢羽杨抱着小梨从教学楼出来,两人正说笑,迎面遇上区晗子。区晗子看到这一幕,向谢羽杨笑笑就走了。谢羽杨不顾一路上众人的目光,坦然的抱着小梨往停车场走。小梨抱着谢羽杨脖子向后看,看到区晗子的背影,撅了撅小嘴。
把小梨放到车里,谢羽杨开车带她离开。“你要带我去哪里?这也不是回家的路啊。”小梨望着窗外,好奇的问。“去301医院啊,带你找最好的骨科大夫看看,不然我和你爷爷都没法放心。”谢羽杨扭头看了小梨一眼。
“不用了,校医说,没伤到骨头。我不想去医院,我讨厌去医院。”小梨抗拒的说。“不行,一定要去看看。”谢羽杨语气坚决,不容置疑。只要是关乎她的健康,他从来不依着她。
小梨没办法,只好跟着他去解放军总医院。医生替小梨检查的时候,谢羽杨看到小梨左腿后内侧有一大片淤青,些微还有些肿胀,心顿时揪到一起,想问小梨疼不疼,又忍住了。当着外人的面,再心疼,也最好别那么腻歪。
医生告诉他们,小梨腿上的淤青是韧带拉伤内结的血块,没什么要紧,只要遵医嘱按时热敷理疗,很快就会消肿化瘀。谢羽杨照着医生开的药方子去买药,内服外用兼有,买了一大堆。
小梨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向谢羽杨道:“我想去亚得里亚吃意大利菜,你带我去吧。”“就你这腿,还是别乱跑了,回家去。”谢羽杨只想赶快把小梨送回家去休息。“不嘛,要去。”小梨借病撒娇,按着他方向盘,他要是不答应,就甭想把车开出去。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呀。”谢羽杨掰她的胳膊,试图把方向盘从她手里解放出来。小梨却犟上了,用力按着方向盘不让他动。谢羽杨怕弄疼她,也不敢使大力,只得妥协:“好好,别闹了,这就带你去,乖乖的坐好了。”小梨这才心满意足的坐回去。
亚得里亚餐厅里,两人面对面坐着。小梨告诉谢羽杨,区女王今天很难得,一堂课也没跟谁发飙。“她是老师,你是学生,你不要惹她。”谢羽杨淡淡一笑。他和区晗子认识好多年,她是什么脾气他能不知道。只不过他也觉得,小梨既然是人家的学生,就得听老师的。
“你说她为什么那样,就算是老师,对学生难道不能温柔一点,林老师从来就不那样。”小梨撇撇嘴,她更喜欢教专业课的林丛老师。
“每个老师教学方法不同,晗子之所以那么严厉,大概也是因为你们班学员的文化课素质实在太差,都是基层部队送上来的文艺兵,英语程度能有多高,她也是想提高成绩。”谢羽杨客观的说。
小梨见他总是帮着区晗子说话,没好气的戳了下他脑袋:“她罚我在课堂上站了两次,当我是小学生一样,害得我在同学面前一点面子都没有。”
谢羽杨这才道:“体罚,这不好,有机会我跟她说说,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不该出现在大学里,下回你再犯错误,直接交给我来罚。”
小梨听他前一句还像是帮他,后一句分明是开玩笑,哼了一声。“小梨,下回你自己也学精一点,别跟老师对着干,这样老师就罚不到你了。”谢羽杨见她忿忿的,笑着劝她。
小梨瞥他一眼,嘟嘟着小嘴:“你说区女王这样的人,她能嫁的出去吗?她那么凶。”谢羽杨不禁失笑:“你怎么知道人家嫁不出去啊,从小到大追过晗子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只有她瞧不上别人,没有别人看不上她的。”
“那你呢?”小梨狡狯的笑。“我?”谢羽杨看着小梨的眼睛,顿了顿才道:“我对她不感冒,不喜欢也不讨厌。”听出小梨有点吃醋了,他赶忙表明心迹。
“你上回跟我说,她和叶小舫在一起,叶小舫是干嘛的?”小梨忽然问。这丫头的记性有时候超级的好,他无意中跟她说过一次,她就能记得。
“叶小舫啊,他可是个人物,我们部门的副职,叶一民的孙子,四九城年轻一代部队子弟的头儿。”谢羽杨对叶小舫也是从心里崇敬。叶小舫就像一个信仰一样,存在于这些人的心里。
“呦,这般人物,精彩精彩,他还是你领导呢。”小梨听谢羽杨这么一说,对叶小舫不禁有了些联想。小梨自回国后接触过不少和她家庭出身类似的人,皇城根儿下这些红色贵族后代,哪个不是不可一世,他们能服谁?叶小舫若不是出类拔萃,能降得住这些人?倒真是个值得一见的人物。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区晗子服服帖帖。
谢羽杨见她想得出神,手里的银叉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盘子,叫了她一声:“想什么哪?”小梨回过神来,见谢羽杨目不转睛看着她,笑道:“想叶小舫,我想见见他,什么时候有机会,你带我去见见他。”
这一句话,把谢羽杨嘴巴都气歪了,这丫头真的假的,当着他的面说要见另一个男人,脸上还带着花痴般向往的表情。他哪里知道,小梨想见叶小舫,完全是女孩子心底那种英雄式崇拜,她就想知道,能让那些天之骄子服气的,能让区晗子爱慕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小梨等了半天不见谢羽杨答话,这才发现他有点忿忿的样子,摇他胳膊:“你怎么啦?我想见见叶小舫,让你不高兴了?”
这丫头纯属明知故问,明知道他不高兴,她还笑得没心没肺。谢羽杨没理她,吃自己的。小丫头还要刺激他,自言自语道:“区女王长得挺漂亮,虽然气质比林老师差了一点点,也是个大美女了。叶小舫一定很帅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我爸爸帅。”在小梨心里,她爸爸是全天下最帅的男人,没有人能比得上他,就算是谢羽杨也不能。
想起爸爸,小梨有点伤感,无声的用勺子刮了刮盘子。谢羽杨细腻的捕捉到她的情绪,转移话题:“等下回我们部里开舞会,我带你去。”“能看到叶小舫吗?”小梨还惦记这事,小脸凑过来。谢羽杨轻轻的在她脑门一弹,两人都笑了。
调戏
回到黎家,黎明城还没有回来,唐阿姨看到小梨被谢羽杨抱着回来,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急忙过去问究竟。谢羽杨告诉她,小梨在学校形体训练的时候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
“唐阿姨,您先准备一下,给小梨做冷敷。”谢羽杨直接把小梨抱回楼上她自己的房间。韧带拉伤二十四到四十八小时内先冷敷,四十八小时以上就可以做热敷。
唐阿姨被选到黎家当勤务长之前,本来就是部队医院的护士长,护理这一块儿不在话下。把谢羽杨带来的中草药拿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冰块,用毛巾包裹住,拿到房间里给小梨冷敷。
“这几天你就别上学了,在家里休息静养,你这拉伤可大可小,大意不得。”唐阿姨看到小梨的腿上青肿了一大块,心疼不已。小梨看了谢羽杨一眼,征求他意见,谢羽杨点点头:“休息几天更好,等你伤好了再回去。”
“我早就说,跳什么舞啊,最容易受伤了,你这孩子就是不听。”唐阿姨轻轻的替小梨按摩瘀伤,她有个儿子在国外读书,常年不在身边,因此把小梨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疼。小梨又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更让人心疼。
大概是腿疼的受不了,小梨咝咝的身上发抖,谢羽杨下意识的抱她,向唐阿姨:“阿姨,轻一点轻一点……”唐阿姨见他满眼关切,哧的一笑:“我告诉你们吧,现在还不是最疼的时候,今天夜里会疼得你睡不着。过了这两天,也就好了。”
小梨又看了谢羽杨一眼,眼睛里不无幽怨,谢羽杨安慰她:“疼得睡不着我陪着你,陪你看一晚上电影。”
眼看着谢羽杨那心疼的表情,唐阿姨心里很高兴。以前觉得这小伙子冷冷的,话也很少,听说他要娶小梨,她心里还有点不放心。这时候看,他多疼小梨啊,比他们黎家人还宠着呢,难怪她爷爷放心把孙女儿交给他。小梨能嫁给这样会疼人的丈夫,也是她的福气。
坐了一会儿,唐阿姨知趣的离开了小梨的房间,她知道小俩口肯定想单独处一会儿,轻轻替他们关上门。
“你去浴室放点水,我想洗完澡再睡。”小梨坐在床上,指挥谢羽杨。谢羽杨嗯了一声,去浴室放水,让她在热水里泡泡也好,对瘀伤的恢复大有裨益。
洗完澡以后,小梨从浴室里出来,看到谢羽杨脱了军装靠在床边上看电视,走过去躺到床上。“我这些天每天都要练功,腰酸背痛,疼死了,你替我按按揉揉。”小梨趴在床上,向谢羽杨道。谢羽杨坐起来,轻轻地替她捏捏肩,又揉揉腰。以前他哪里做过这些,手下力度欠缺,小梨直叫疼。
“疼,你轻点儿。”小梨娇声道。舞蹈就是这样,天天都得练习,不然基本功就生疏了。自从她回国,有一两年没练功了,一下子恢复训练,就有些受不了。腰又酸又疼,给他一捏更疼。
谢羽杨掀开她衣服看看,腰上贴着一张膏药,手下减了些力度,想说让她干脆别跳舞了,又觉得不该半途而废,忍了半天才没开口。
他的按摩手法渐渐熟练了些,她趴在床上让他轻轻的揉捏。他们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彼此已经很熟悉,虽然最后一道防线不能轻易就突破,偶尔的身体接触也是不可避免,总不能抱也不抱、亲也不亲吧。两人在一起,总是要亲热亲热的。
“啊,真舒服。”小梨侧着脸贴在床上,惬意的闭着眼睛。谢羽杨俯下身去,亲了亲她柔嫩的半边脸颊。
“这里就是这里,好酸,你再替我捏捏。”小梨摸摸自己的背。谢羽杨照着她摸到的地方替她按摩,那是肩胛骨,长期伏案的人最容易那里酸痛。
她好像没穿内衣呢,隔着睡衣后背上一片光滑,谢羽杨有点心猿意马,却不得不努力克制。
“背上这两块大骨头好疼啊。哎呦,就是那里。”小梨忍不住叫了一声。“那是因为你上课时坐姿不正,总是歪歪扭扭的,不是弓着背就是塌着腰,肩背不疼才怪,以后把背挺直了。”谢羽杨轻笑一声。
唐阿姨端着一碗蹄筋猪脚汤上楼来,刚想敲小梨房间的门,似乎听到房间里传来他们的笑声,还夹杂着小梨的呻吟,心里一凛,猜测房间里那两个孩子是在干嘛呢,忽然又没了动静。她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进去。
小梨躺在那里,一头秀发柔柔的披散开,像黑缎子一样闪亮,谢羽杨倚在她身边陪她看电视,随意的把她纤细的小手握在手里揉着。
如唐阿姨所说,腿真的开始疼了,钻心的疼,小梨怎么睡着都不舒服。谢羽杨见她不踏实,转过脸问:“是不是腿疼了?要我替你揉揉吗?”“你抱着我吧。”小梨忍着疼,声音都颤抖了。
谢羽杨把她抱在怀里,感觉到她一直在他怀里发抖,看来是疼的厉害。“还是我替你揉揉吧。”小梨吸了口气,勉强哼了一声。谢羽杨轻轻地揉她大腿内侧的瘀伤。“怎么伤的成这样?”他问。“劈叉。”她轻声道。
“要不,咱换个专业好不好?练乐器。”谢羽杨终于忍不住了。“除了跳舞,我什么都不会,钢琴学过几年也都忘记了。”小梨看着他。谢羽杨叹了口气。
让她去上学,只是为了有点事情做,不让她整天无所事事瞎转悠,可这么辛苦的话,到底值不值呢?万一落下后遗症,可是一辈子的事。舞蹈演员为了练功和保持体重,错过了生育的最佳时间;又或者在训练中受伤,导致以后不育的也大有人在。
谢羽杨低头看小梨,感觉她像是比两个月以前瘦了些,大概就是每天练功练的。“小梨啊……我们……”谢羽杨在小梨耳边低语,想跟她说,我们一结婚就要孩子好不好,转念一想,等到他们结婚时,她也不过才二十岁,她能答应生孩子才怪。
“什么?你想说什么?”小梨听他话说一半留一半,不解的问他。谢羽杨掩饰的笑笑:“没什么。”小梨审视的看着他:“你想要我,是不是?”“嗯。”谢羽杨没有否认。小梨嘻嘻的一笑:“等我伤好了才行。我现在浑身都疼,你要是压在我身上,没准会把我压死。”和他说这些,她才不避讳呢。她十八岁了,法律上已经是成年人。
温香软玉满怀,抱上了哪里还舍得撒手。谢羽杨看着她微微发红的小脸,心猿意马,视线从她的脸慢慢下移,停留在她胸前。
起伏的曲线引人无限遐思,像揣了一对小鸽子,她一翻身就扑腾,看得他唇干舌燥,几乎是不假思索,就把手覆盖上去。小梨一惊,往后缩缩,很小声的嘀咕:“你干嘛,摸上瘾了?”谢羽杨没说话,嗯了一声。
睡衣很薄,他的手很快就触到了她皮肤,发育的蜜桃一样饱满,坚挺而有弹性、很嫩,真有点爱不释手了。女孩子果真是水做的,那么丰润柔软,娇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他爱抚到她的腰和小腹,在她圆圆的肚脐上吻了下去。
她身上无一处不可爱,无一处不透着水灵儿,大概是因为羞怯,她的小脸苹果般红润,他的手碰到敏感的地方,她的身体就会微微的颤栗。双目紧闭,偶尔才从睫毛的缝隙里跟他对视。她到底还是没经验,又想跟他亲热,又有些不安。
谢羽杨低头亲亲,又逗逗她、咬她,像宠爱小孩子。谁说他不近女色,只要是男人,只要不是GAY,都是喜欢女人的。小梨这样的女孩儿,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谢羽杨此时最想做的就是把她推倒了,压在身下恣意怜爱一番。
“呀,好痒。”小梨忽然动了一下,咯咯的笑,他的嘴唇在她身体上游走,让她痒痒的,爬起来坐着。谢羽杨以为她的腿又疼了,停下动作,随手把她的睡衣整理好,坐在她身旁看电视。
他不知道,在他对小梨转心思的同时,小梨也在观察他。这是个爱欣赏帅哥的小鬼,也知道怎么看,眼睛瞄一瞄她就知道对方的品相如何。
她爸爸说过,人和古董一样,虽然最初给人留印象的是品相,但是文化内涵和底蕴更加重要。品相不好的,价值会打折扣,而真正值得收藏的器物,必定有一段不同寻常的历史,也就是说得有文化含量。这也是为什么名人字画在古玩行里经久不衰的原因。
而男人,头等重要的就是精气神。相貌如何并不是最重要的,真正吸引人的是气质。谢羽杨的气质……小梨觉得,是她喜欢的类型,有点像她爸爸,又不是很像,他比她爸爸温柔一点,但不像她爸爸那么精怪。
她爸爸那样的男人固然对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可是小梨后来渐渐知道,她妈妈跟着她爸爸刚到英国那会儿没少吃苦。黎剑工作忙,心烦的时候脾气不好,而苏婉婉也不是那种会逆来顺受的女人,再加上孩子小、又没人帮衬,两人总是为一些琐事吵架。直到小梨五六岁,他们才渐渐不怎么吵了。
所以嫁人一定要嫁个脾气好的,小梨心里有谱儿,她考验过谢羽杨,不是一回两回。谢羽杨不是没脾气,但他懂得克制。也许是没结婚,尚未露出真面目,小梨有时也这么想,不过她自有把握,他让她不高兴一小时,她就能让他不高兴一整天。
眼睛从他细细的窄腰转到他身后,臀部翘翘的,不高兴的时候可以踢他ρi股。小梨为自己的邪恶心思狂笑不止,脸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谢羽杨无意中看她一眼,见她心口向下趴在床上,眼蕴笑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虽有些纳闷,却也没多在意,无声的摸摸她脑袋。
小梨的目光从他身后转到身前,定定的看着他腰以下。都说那个神秘的地方是男人最关键的部位,别的地方长的再好,那里不行的,也不算是真正的男人。
他那里长什么样儿?她没见过,是不是跟大卫雕像差不多?小时候爸爸带她去佛罗伦萨,看到大卫雕像时,她还问爸爸,那是什么,爸爸说是小雀雀,她再问,爸爸就什么都不说了。
得摸摸看,小梨趁谢羽杨把注意力放在电视上的时候向他伸出魔爪,惊得谢羽杨一激灵。“小东西,你怎么搞突然袭击啊?”谢羽杨下意识的站起来。小梨见他站得远远的,像是怕自己再会恶作剧,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过来呀,过来坐着。”小梨忍着笑向谢羽杨招手。谢羽杨坐下以后,见小梨盯着自己下身看,低头问她:“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小梨慧黠的看着他:“看看它有没有变化。”
“小色鬼。你这丫头长大了非长成女色狼不可。”谢羽杨笑谑。“那你是希望我长成性冷淡还是长成女色狼呢?”小梨眨眨眼睛,逗他。谢羽杨哧的笑一声,没说话。
这回小梨没再闹,爬到他身上,像个软绵绵的虫子,匍匐在他心口。谢羽杨搂着她,在她脸上亲亲:“玩一会儿就睡吧。”
“你今晚回不回家?”小梨问谢羽杨。“回。”谢羽杨也就是那回下暴雪在黎家过了一夜,此后的日子无论多晚,他都会回家去。“你之前还说要陪我看电影呢。”小梨撅着嘴。
“你要好好休息,不能看一夜电影,等你睡着了我再走。”谢羽杨跟她讲道理。在他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把她当孩子。“哦。”小梨很听话的闭上眼睛睡了。
她睡着了,谢羽杨想放开她,又有点舍不得,手在她背上轻抚。这个柔艳的小家伙,让人爱不释手,尤其是她睡着了以后,身体更软。谢羽杨轻轻的替她盖好被子,离开她卧室。
黎明城听说孙女儿练功时拉伤了韧带,也急得不得了,第二天一大早就问唐阿姨小梨醒了没有。唐阿姨告诉他,小梨已经醒了,黎明城迫不及待去看孙女儿,确认她没事,才放心去工作。
此后的一个月里,唐阿姨让负责首长家保健的医疗组准备了热敷理疗的设备,每天按时在家里替小梨做理疗,小梨一下课,司机就把她接回家。有时候谢羽杨去接她,两人会回来的稍微晚一点。恋爱中的人如胶似漆,他们恨不得天天在一起,可一个要上班一个要上学,他们每天相处的时光并不多。
“我明天要出差去唐山,军分区有个老同志去世,领导让我代表部里去慰问慰问。”这天见面的时候,谢羽杨把自己要出差的消息告诉小梨。小梨嗯了一声,并不追问。这是他的工作,她知道,所以不会撒娇让他不去。
“打电话给我。”小梨搂着谢羽杨的脖子,咬他耳朵。谢羽杨拍拍她的腰,笑道:“咬疼啦,小东西,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小梨揉揉他的脸,凶巴巴的警告他:“不许跟别的女人说话,只许想着我。”谢羽杨又是一笑:“知道啦,不跟别的女人说话。我们这回是去参加追悼会,又不是去玩儿。”
谢羽杨走了几天,小梨有点想他,每天接到他电话才能安然入睡。这天晚上,她正在等电话,菲菲来找她。自从小梨去军艺上学,已经很长时间没和菲菲一起玩了。
“来,坐。”小梨见到菲菲很是开心。菲菲见小梨早早就坐在床上,有点诧异:“这么早就睡了?”小梨摇头:“不是的,我的腿受了点伤,医生让我多休息。”“受伤了?不要紧吧?”菲菲关切的问。“不要紧,已经快好了。”
菲菲打量着小梨,欲言又止。小梨看出她有心事,主动问起:“你这时候来,是有事吧。告诉我,出了什么事?”菲菲思忖片刻,才告诉她:“丛小天要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纯洁的娃,没有船,连个小舢板也没有。。。
思情
“要走了?去哪儿?”小梨眉头轻锁,她想不出丛小天能走去哪儿。菲菲告诉她,从小天的父母在美国已经替儿子办好了入学手续,只要一张机票,他就可以飞到美国读大学。
“你也知道,以他的聪明劲儿去哪里的大学都不是问题,他爸爸妈妈都在美国,所以他去美国上大学也是顺理成章。”菲菲说起这件事,眼睛里带着惆怅。她一直喜欢丛小天,舍不得他走,尽管他一直对她不感冒,她还是喜欢他。小梨看得出来她的情绪变化,愣住了。
“小梨,上回丛小天跟我说,他觉得你变了,自从那时候知道你订婚,就觉得你变了。”菲菲把丛小天说过的话告诉小梨。小梨纳闷的看着她:“我变了?我哪里变了?”
“他说,你一点主见也没有,家里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像以前的你了,以前的你天不怕地不怕,现在的你成了长辈的应声虫。”菲菲审视的看着小梨。小梨抿嘴一笑:“他不就是说我不肯跟他私奔吗?我为什么要跟他私奔啊,我又不傻的。”
“我不信你不喜欢他,说真的,你和谢羽杨订婚,我们都不敢相信,说订就订了,之前一点苗头都没有,忽然就订婚了。”菲菲对谢羽杨印象不坏,可也并不觉得小梨会怎么喜欢他。小梨那时和丛小天走得近,和谢羽杨根本不搭边。
“订婚嘛,可不是说订就订了,反正我迟早也得嫁人,不如嫁个我爷爷喜欢的。”小梨对这些倒是无所谓。她还太年轻,对婚姻并没有那么深刻的想法。
“那你喜欢谢羽杨吗?”菲菲看着小梨的眼睛。小梨想了想,很小声的告诉她:“喜欢。”“我不信,你那时都不正眼看他的。”菲菲撇着嘴。“谁说的,我怎么没正眼看他,我看他很多眼,只是你们都不知道。”小梨笑呵呵的说。
“那你说,你是订婚前就喜欢他的吗?”菲菲不依不饶的问。小梨摇摇头,没隐瞒:“那倒没有,我跟他订婚以后,他对我很好,我就渐渐喜欢他了。”
菲菲一脸的难以置信,戳着小梨的脑袋:“那是不是谁对你好你就喜欢谁?小梨,你知不知道,喜欢和爱不一样的,你要和一个男人结婚,不光是要他对你好,你还得爱他,否则的话,你会很痛苦,没有爱情的婚姻是非常痛苦的。”
小梨见她有点认真的样子,不以为然:“我不觉得喜欢和爱有什么不同。我喜欢一个人,把他放在心里,这难道不是爱。”
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小梨说不清楚,这么多年,她喜欢过好几个男人,闻立阳、丛小天、谢羽杨,每个她都喜欢,难道他们她都爱?
“这怎么能是爱呢,喜欢的话可以喜欢很多人,爱的只有那一个。我问你,假如谢羽杨离开你,你会不会觉得生不如死?假如他爱上别的女人,你会不会嫉妒吃醋?见不到他你会想他吗,见到他会想跟他亲热吗?”菲菲问了小梨一串问题。
跟他亲热?很好啊,很喜欢。小梨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会这么说,慧黠一笑:“他不喜欢别人,他只喜欢我。好吧,要是他那么容易就喜欢上别人,不喜欢我了,那他就走好了,这是他的自由,so ,I don`t care。”菲菲不屑的切了一声:“你这话真是孩子气的很,跟你说话太费劲了。”
“是你自己非要问东问西,这会儿却反过来说跟我说话费劲。”小梨坐累了,惬意的躺在床上。菲菲见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撅着嘴道:“我真搞不懂丛小天和谢羽杨喜欢你什么,整天没心没肺的。”“搞不懂你就不要去搞了,你学学我,不要想太多。”小梨打了个呵欠。
菲菲看着小梨,心中五味杂陈,缓缓道:“小梨,其实我有时挺羡慕你的,你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是所有人都爱你。丛小天就是,他特别喜欢你,你跟谢羽杨订婚,他难过了好一阵子,要不是你爷爷不喜欢他,他一定会来你家求婚的。”
小梨坐起来,认真的看着菲菲:“可我没想过要嫁给他。”菲菲听到这话,有点来气,别过脸去,沉默着不说话。小梨跟过去,看着她眼眶有点红,纳闷道:“我是跟你说真的。我从来没想过跟他结婚。”
“可你却答应谢羽杨了,而且你刚才还说,你是和他订婚后才喜欢上他。你觉得你这样对丛小天和谢羽杨公平吗?”菲菲质问小梨。
她从来没用这样的语气跟小梨说话,小梨有点愣,半晌才道:“我本来是不答应的,可是他跟我爷爷磨了半天,我爷爷又来劝我,我不答应爷爷就跟我急,你说我能怎么办。”菲菲这才叹了口气:“看来你和丛小天真是没缘分。”
“没有缘分,所以不必强求。我随遇而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小梨淡淡的说。这是那时她爸爸常说的话,她一直记在心里。要说她心里装的事情真不算多,能被她放到心里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菲菲凝视着小梨的眼睛,看了她一会儿,缓缓道:“小梨,我没想到你这么想得开,这样也好,至少不会令自己伤心。”小梨听到这话,闷闷的想着心事。
“丛小天下个月就走。”菲菲临走的时候告诉小梨。小梨点了点头,送她下楼。看着她的车消失在黑暗里,小梨心里有些沉重,闷的喘不上气来。刚走到二楼走廊,就听到房间里电话铃狂响,赶忙跑过去接电话。
“宝贝,怎么气喘吁吁的?”谢羽杨听出小梨的呼吸急促。小梨平定了情绪,告诉他:“菲菲来找我玩,刚走,我送她到门口。”谢羽杨嗯了一声,问起她的伤:“今天的理疗做了吗?”“做过了。”小梨有点心不在焉,还在想着丛小天要出国的事。
沉默了一会儿,谢羽杨听不到小梨的声音,纳闷:“小梨,你在听吗?”“我听着呢,还有事吗?”不知怎么的,小梨心里烦躁,很想尽快结束话题。谢羽杨有点察觉,只得告诉她:“我后天回北京。”
小梨哦了一声,又是一阵沉默,才又道:“小羽,我今天有点困,想睡了,明天我再打电话给你好不好?我想睡了。”“好的,你去睡吧。”谢羽杨些微有些失望,可是又不想打扰小梨休息。
挂断了电话,小梨躺到被子里睡着,脑子里乱糟糟的。丛小天要离开并不是主要的,真正让她心里放不下的是菲菲的那句话。
你这样也好,至少不会令自己伤心。菲菲这么说。小梨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菲菲字里行间还是怪她对丛小天太无情。她对丛小天无情吗?她自己也有点困惑了,毫无疑问她喜欢丛小天,可她说的,没想过跟他结婚,也不是假话。
对谢羽杨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小梨很努力去想。在她心底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谢羽杨和丛小天是不一样的。可是怎么个不一样法?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有心事的时候,愿意向他倾诉,快乐也愿意和他分享,这是不是爱?
小梨睡了一会儿,怎么也睡不着,把谢羽杨送给她的钻石娃娃抱在怀里心才渐渐定了下来,不一会儿,总算是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打开手机的时候,看到四五条短信提示,全是谢羽杨的。头天晚上,他就听出她情绪异样,可是她说想睡,他怕打扰她,不敢给她打电话,自己却睡不着了。辗转反侧一夜无眠,终于等到清晨,才给她发了几条短信。
小梨看到那些短信,眼泪不知不觉就从眼角滑落,她闭上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她记得爸爸曾经跟她说过,不喜欢看到女孩子哭,女孩子要经常微笑才会好看,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即便心里是苦的,也要笑着面对。
“小梨,你醒了没有,看到短信的话,给我回个电话,我很担心你,宝贝,给我回个电话。”小梨默默的看着谢羽杨发给她的最后一条短信,拨通了他的号码,努力振作精神,不让他听出她情绪的异样。
谢羽杨接到电话,第一句话就是问小梨:“你睡得好不好?”“唔,还行。”小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愉快一些。谢羽杨这才放了点心:“昨晚我听你的声音跟平时不大一样,怕你遇到什么事心里不痛快,你没什么吧?”“没有啊,我很好的,就是困了,你不要担心。”小梨安慰谢羽杨。
谢羽杨打了个呵欠,笑道:“你没事就好,现在轮到我困了,我要睡会儿去。乖,明天见。”他想挂断电话,却听到电话那边没有挂电话的声音,便也不挂,习惯性的等着她先挂。
“小梨……”谢羽杨探寻的叫了小梨一声,看看她是不是还在电话旁。“我很想你,昨晚上梦到你了。”小梨轻声道。
谢羽杨听到这话心里热乎乎的,鼻子一酸,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口,过了一会儿,心情反而安定下来,温和道:“我明天就回去。”小梨把电话挂断了,脸贴在枕头上,抿着嘴笑。
谢羽杨回北京后,回家洗澡换了身衣服就去看小梨。走到小梨房间外,敲敲门,半天没人答应,看来她不在房里,他便又走到书房。
“进来。”小梨听到敲门声,应了一句。谢羽杨推门进来,小梨回头看到是他,向他笑笑。谢羽杨见她并没有站起来迎接自己,不免有些失望。他走了好几天,怎么回来以后她一点亲密的表示也没有呢。他多希望她一看到他就扑到他怀里撒娇。
小梨没有坐在电脑桌旁,而是坐在地板上,面前摆着一张矮矮的小书桌,谢羽杨走到她背后,见她正在写东西,勾过头去看。“写什么?”他好奇的问。
小梨回头向他笑笑:“给我家原先的管家麦卡锡太太写信。”麦卡锡太太温和善良,极富同情心,无论小梨有什么心事都愿意跟她说。
“直接写电邮不得了,这年头谁还写信。”谢羽杨看她一笔一划,不明白她。小梨边写边道:“发电邮多没意思,我喜欢笔触到信纸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写信呢。”
谢羽杨知道她喜欢别出心裁,也就不管她,端详她的腿:“你的腿好些了吗?” “好多了。”小梨望天一眼,脑海里组织语句。
谢羽杨凑过去,在她颈间闻。小梨扭扭脖子,肩膀推他:“你别缠我,等我写完了再跟你玩儿,你先到我爷爷的书房找本书看看去。”“不要,我偏要现在就跟你玩儿。”
毒箭
谢羽杨扶着小梨的肩,往她颈窝边凑凑,她身上清淡的香气迷雾一般缭绕,嗅入他的鼻息,令他满心舒畅,心中不由一动,更加舍不得放开她。
“我在这里陪着你。”谢羽杨也坐下来,伸手揽住小梨的腰,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朵。眼见着圆圆的白白的小耳朵慢慢变成粉红,他忍不住吻上那只渐渐发烫的耳朵。“别闹了嘛。人家还没写完呢。”小梨嘴上抗议着,却没有阻止他进一步行动。
“宝贝,你真香。”谢羽杨低喃着,沿着她的耳际向她秀美的脖子吻下去。小梨只得放下笔,跟他吻了一会儿,老气横秋的拍拍他的肩,嘱咐道:“要不你先下去吃饭吧,我写完信就下去。听话一点,别再吵我。”
“我不想吃饭……想吃你。”谢羽杨轻咬着她的粉颈,沉迷的不愿离去。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想得要命。
她雪白的颈项弧度优美,曲线沿着锁骨往下更加迷人。“我看看,小鸽子长大了没有。”谢羽杨轻轻地拨开小梨衣服领口,她在家里不喜欢穿内衣,从领口望进去,圆润的酥胸白白嫩嫩。
他把手覆盖上去,握住一边,小鸽子粉红的小嘴原本还羞答答的藏在里面,被他一番揉捏之后挺立起来。呆会儿一定要亲亲它们,他低着头贪婪的吮吻她纤秀的脖子。
小梨羞涩的没理他的话,继续写自己的信,可谢羽杨缠的太紧,手在她身上不停爱抚,让她心里也痒痒的。
“嗷……轻点儿。”她还在发育,有时他手上的力度大一点她会觉得痛,低头看一眼自己胸口,却看到衣襟里他的手,无奈的笑笑。他们熟了以后,每次见面他都要摸摸她,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平常他都是很温柔的,偶尔也会跟她闹着玩,但只要她叫疼,他就不再逗她。
忽然间,她右胳膊被他无意中一碰,正在写的字写歪了。“讨厌死了,字都给你碰歪了。你赔我……你赔我……”小梨看着信纸,撒娇的把拳头猛捶在谢羽杨胸前。“乖乖,乖乖,别生气,我赔给你,乖,一会儿我替你把信誊写一遍。”谢羽杨看小梨急吼吼的样子,把她抱在怀里哄。
“你出去,别在这里碍事。”小梨站起来,把谢羽杨往外推。谢羽杨装出一副无辜地模样望着她:“我不碰你,只在边上看着你总可以吧。”小梨没好气的瞪他:“只许看,不许再动手动脚!”谢羽杨点点头,逗她:“我忍不住嘛。”
小梨玉面绯红,又冲他撅着小嘴,垂着眼帘轻笑:“一会儿我陪你玩儿。”谢羽杨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杂志翻了几页,感觉怎么也看不下去,抬起头又痴痴地望着小梨的侧影,手里机械地翻书。
小梨写了一会儿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直愣愣的看自己,回转目光,很可爱的咬咬笔头,又低头继续写。等她终于写完了,把信纸叠好装进信封里,谢羽杨早已按捺不住,走过来抱住她:“我去唐山出差这几天,没有一刻不惦记你,给我看看,你的腿好些没有?”
“好多了,已经不怎么疼了,过两天我就回去上学。”小梨向谢羽杨抿嘴一笑。谢羽杨不放心,眼睛看着她的腿:“给我看看,是不是真不要紧了。”小梨把裙子撩起来给他看,见他不错眼珠的看着自己的腿,心有所悟,忽然就有了一种害羞的感觉,忽然把裙子放下去把腿遮起来。
谢羽杨看她站起来走路自如,确实是已经恢复了,也就不再担心,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怀里细细的吻。两人坐在沙发上,小梨整个人窝在谢羽杨怀里。
“我不在的时候,你想我没有?”“嗯。”小梨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好闻的味道,是一种很温暖的男人味。
“嗯是什么意思?”谢羽杨故意挑着眉问。小梨浅笑,冲他眨眨眼睛:“嗯就是回答你的话,我想你了,每天都想。”“小梨,你长得快一点就好了,我就不用再等两年,现在这样我真要等不及了。”谢羽杨轻抚着小梨柔软的纤腰,望尽她璀璨如星的深眸。
“你等了还不到一年,怎么一点耐心也没有的,卡米拉等了查尔斯王子多少年哪。”小梨顽皮的探着脑袋看谢羽杨。“谁说才一年,从你十二岁起,我就开始等了,一直等到现在你十八岁,还得再等两年。”谢羽杨纠正。
“那我要是不回国呢,你等谁去?”小梨歪着脑袋刮刮谢羽杨鼻梁。“那我就一辈子不结婚了。”谢羽杨搂着小梨,亲昵把脸贴着她的脸。小梨浅笑,有点不大相信:“真的?我才不信呢。要是你没再遇到我,你就会跟别人结婚,生一堆孩子。”“不会的,我只想跟你结婚。”谢羽杨逗着小梨。
“那我们去英国结婚吧,我已经过了十八岁,可以注册结婚了。”小梨向谢羽杨提议。谢羽杨摇头,手指轻抚小梨的头发:“那只是个手续而已,我们回到国内还是不能住在一起,我想跟你结婚,是想每天看到你,晚上抱着你睡,早上把你叫醒。”
甜蜜的一句话让小梨慧黠一笑:“那你今晚住在我家好了,我爷爷出国访问去了,不在家。”“不好,咱俩还没结婚。”谢羽杨低语。小梨不解的看着他:“你很奇怪。没结婚我们也可以在一起啊。”谢羽杨笑笑,轻抚她柔嫩的面颊:“我还是想等你大一点。”
小梨怪眉怪眼瞅他:“你一会儿说等不及,一会儿又说要等我长大再要,你到底是急还是不急?”“急……”谢羽杨把小梨搂紧了,两人耳鬓厮磨。贴的近了,他又忍不住在她身上摸摸揉揉,把脸埋在她怀里,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那对小鸽子柔软而有弹性、很温暖也很性感,撒发着醉人的甜香,嫩嫩的小嘴透过薄薄的T恤显露出模糊的形状,隔着衣服,他迫不及待地咬住,吸吮、逗弄,直到他感觉到小鸽子的主人原本起伏的呼吸忽然停下来。
“乖,怎么了?”他怕弄疼她。谁知她只是舔了下嘴唇,望着他的眼睛笑:“像触电一样,麻酥酥的。”小梨此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异常敏感,他每一次碰触都让她悸动不已。她轻轻地把衣襟撩起来,这回,不要隔着衣服了。
他低头吻下去,柔柔的吸吮,当小鸽子真正的被他的唇舌濡湿,变得粉粉的,小梨的脑海里澄澈一片。这种感觉是她想要的,是爱,亦是被爱。密不可分,他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通过他,她可以俯视整个世界。
原先她一直不明白,她一次次明示暗示已经够明显了,谢羽杨却总是半推半就,乐得跟她暧昧痴缠,打心眼儿里疼她却也磨着她,就是不近身,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时候她是明白了,他不急着跟她发生关系,他迷恋的就是这种百转千回的感觉,要新奇也要刺激,若是欲望一下子就得到满足了,还有什么妙趣可言,偷着不如偷不着,黯然销魂、思念憔悴,这重境界才真正叫人牵肠挂肚,远不是一时的男女之欲能与之相比。
小梨越想越觉得妙趣横生,想着要逗逗他,顽皮的把柔细的手指按在他喉结上,轻轻地抚摸,让谢羽杨心里痒痒到不行,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争前恐后的往一个地方涌过去。见他呼吸急促、胸口不停起伏,她的小手又往下探在他胸膛上。
小丫头开始撩他了,额头抵在他颈窝里,咬着粉嫩的嘴唇,手在他衣服上画圈儿。他想阻止她,却又舍不得,□翻江倒海的时候,身体哪里还能接受大脑指挥。一下又一下,让他的思维完全脱缰,只想跟她发生更亲密的关系。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他心口,又吻了吻她手背,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裤腰上。小梨抬起脸看他一眼,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他眷恋的看着她,脸上有点热。
小梨把手在他小腹上揉了揉,解开他军裤的腰带和裤扣,小手探进去,很快找到了要紧的东西。“好烫啊。”她可爱的舔舔嘴唇,向他眨着眼睛笑,睫毛忽闪忽闪,一副做了坏事幸灾乐祸的样子。他低头靠过去,吻住她。
这一只小手,手指嫩生生纤细如青葱,抚摸着轻握着男人的命门。她的眼神懒懒的,无限娇慵的微喘,几分戏谑、几分天真,那狡猾的神态颇有点狐媚的样子。他在她柔胰的轻握中低低的呻吟,一股热流自心底涓涓而出。
“我去找纸来给你擦擦,别弄到裤子上,给别人看到了会笑你。”小梨放开手,要走。谢羽杨不放开她,轻笑着咬她耳朵:“小坏蛋,闯了祸就想跑?”小梨被他咬的麻酥酥,求饶:“我替你擦干净嘛。是你自己说的,现在不要,等结婚了再要,说话不算话了?”谢羽杨拍了下她的脑袋:“去洗洗手。”
等小梨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谢羽杨已经整好裤子拉链,正在系皮带,她跑过去,抱着他的腰,恶作剧的把脸贴在他腰上,望着他笑。“快起来,别这样了。小宝贝,你还嫌撩我撩的不够?”谢羽杨轻拍她的背。
“我想摸摸你,你就说我是撩你,你摸我的时候怎么想摸就摸?”小梨顽皮的直起身子,手臂圈着他脖子。“男人跟女人能一样吗,调皮鬼。”谢羽杨额头碰碰小梨的额头,心里满是甜醉的蜜意。让心爱的人碰他的□,那种感受就像羽毛挠脚心,虽然痒痒,但是太舒服了。
“小羽,你喜欢我碰你吗?”小梨半眯着眼睛看谢羽杨。谢羽杨捏捏她脸蛋儿:“喜欢,小坏蛋。”“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小梨狡狯的提出自己的要求。“你想让我做什么,直接说就好了,不要说帮忙。”谢羽杨心里忽然有点刺痛,小梨是拿这件事跟他谈条件?她想让他做什么,他会不答应呢。
小梨斟酌着,犹豫了半天才说出自己的愿望:“我想见丛小天。”这句话生生的把谢羽杨的心刺的支离破碎,从来没有这么疼过,之前的欢喜一瞬间全成了愤怒的毒箭,一箭箭射向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额啥也没看到。
恋爱就像坐在火山口,一会儿热火朝天,一会儿急速冰冻。
挺住……挺的过去就无敌了。
告别
小梨见谢羽杨脸色都变了,忙道:“我就是跟他说几句话,没有别的。”她爷爷对她看得很紧,司机、警卫送她上学放学,她没有一点机会去接触他们不想让她接触到的人,想打个电话也打不出去,丛小天的号码被设置了屏蔽。
“你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谢羽杨难过的声音都沙哑了,脑袋里嗡嗡作响,愤怒让他无法思考任何事。小梨察觉到他的情绪,赶紧抱着他,安抚他:“小羽,你别生气。我跟你说的话,和跟小天说的话不一样。真的,我不会骗你的。”谢羽杨烦恼的推她,她也不在乎,抱得紧紧地。
谢羽杨缓了缓情绪,问她:“你要跟他说什么?”小梨抿了抿嘴,没有做声。她和丛小天说的话再不重要,也是想和他一个人说,不想告诉别人。谢羽杨见她不肯说,又恼上了,甩开她,就要摔门而去。小梨看到他走,赶紧跟上去,谁知道他关门力气太大,门一下子打在她额头,顿时眼前一黑,火辣辣的疼。
谢羽杨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见小梨站在门口,委屈的撇着小嘴,眼睛里起了一层水雾,可是倔强的很,眼泪始终没有掉下来,这让他既生气又心疼。这丫头到这时候了还这么倔,她什么时候能把脾气改改,有时只需要服个软,她都做不到。
若是平时,他早就上前呵护安慰了,可这一刻,他动也不动,一定是气坏了,小梨等了半天不见他有所表示,无声回沙发上坐着,不和他说话。
谢羽杨在她腿边蹲下,望着她:“你答应过我和你爷爷,再也不见他的。”小梨忽然看他一眼,把头别过去不理他,腿往边上慢慢的挪,似乎不想让他沾到她一点。
谢羽杨觉得自己的心就要裂开一样,只要一呼吸,就痛的不得了。她的心,竟然像万年玄冰,怎么捂也捂不热,怎么捂,也和他有隔阂。
“你从来就不信任我,也不相信我跟你说过的话。我想跟他说什么,是我的自由。算了,我不找你帮忙,我自己会想办法。”小梨侧着脸,表情很难过,小嘴微撇,眼圈有点红。
谢羽杨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信任他,才叫他带她去找丛小天,否则的话,她找个机会私下和丛小天见面也不是办不到,而他却不信任她,怕她会跟丛小天做出什么来,这让她很伤心。
小梨站起来要走,谢羽杨圈住她的腰,不让她动:“小梨,是我不好,我不该多心。”小梨还是没有表情,半天才道:“菲菲前天晚上跟我说,丛小天要去美国上大学了,也许这辈子也不再回来,他走之前我想和他见一面,告诉他,我已经订过婚了,让他不要再牵挂我。我告诉你,就是不想瞒着你和他见面。”
谢羽杨听了这话心里一沉,丛小天要去美国的事他早就知道了。自从上回他俩私下见面被他无意中知道,他就上了心,想着要解决了这个心病。看来通知他家里把他送出国是对的,那小子,只要他在,他就会想方设法接近小梨。
可小梨这里,他没法跟她实话实说,只能抱着她,想哄哄她。小丫头倔的很,丝毫不理会他的温情,站起来就往外走。谢羽杨跟出去,却晚了一步,她回到自己房间以后,把门锁起来了。他敲了半天的门,她也没来开门。
谢羽杨沮丧无比,他和小梨的感情刚刚稳固,就遇到这样的事,只怕这以后小梨又要对他冷淡起来。小梨这孩子有时候很单纯,有时候心思又很深,想走近她的世界不容易。她给了他机会,他自己又把机会错过了。
他就这样心绪不宁的等在小梨门外,没有地方坐,他抱着胳膊倚在墙上。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忽然打开了,小梨走出来看到他还站在门外,颇有些诧异,但是她什么都没问,默默的从他身边经过。
谢羽杨一把抱住她,软语哄她:“对不起,原谅我。”这回小梨没挣扎,轻轻的侧过身,回抱住他:“我以为你走了呢。”她和他说话了,他很意外,掩饰不住兴奋:“你不生我的气了?”“嗯,之前是我没跟你说清楚,是我不好。”小梨在房间里想了半天,生气过后,也就想通了。
谢羽杨听了这话不禁想,小梨有时候也蛮有想法,知道发脾气要适可而止,自己总把她当孩子看倒是小看她了。看到她额头上红肿了一块,眼睛也红红的,猜到她是哭过了,疼惜的在她额上亲亲:“你把丛小天号码给我,我跟他约好了,带你去见他。”小梨嗯了一声,用力点点头,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谢羽杨这才注意到,她换了一件衣服,故意在她胸前摸了一把逗她。“我穿上内衣了,你摸不到小鸽子了。”小梨贝齿轻咬,笑嘻嘻的。这表情谢羽杨爱得要命,把她抱起来下楼梯。
两人去吃饭的时候,已经九点多,唐阿姨看到他俩走进小餐厅,让保姆把热好的饭菜端出来,笑道:“腻了一晚上,终于有空来吃饭了?”“再不吃饭,我肚子就要饿坏了。”小梨坐下,谢羽杨坐在她身边,不时的看她一眼,满满的情意。唐阿姨见到这情形,笑着和保姆对视一眼,离开了。
谢羽杨走的时候,小梨一直把他送到门口。两人吻别好几次,还是舍不得分开。他的手习惯性的抚摸她纤秀的脖子,没摸到她常戴的铂金链子,诧异道:“你的项链呢?”
一两个月了,他到现在才发现,要是给他知道是送给丛小天了,不知道他又会怎么想,小梨飞快的思忖片刻,决定撒谎:“军训的时候丢了。”“丢了?你怎么不告诉我?”谢羽杨轻抚小梨的脸,知道她对那条链子爱惜的很,从来不摘下。
“丢了就丢了嘛,有什么好说的。”小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谢羽杨见她微微撅着小嘴,淡淡一笑:“你跟我说的话,我就再给你买一条,让你把爸爸妈妈的照片放进去。”小梨抬起头望着他明亮的眼睛,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在他眼睛上吻了吻。
虽然项链给他拿走了,但我是你的了。小梨心里这么想着,仰脸望着谢羽杨,月光下,他脸的轮廓很好看。谢羽杨也低头看着她,轻声道:“跟我走,我带你去天涯海角。”小梨慧黠的眨眨眼睛,忽然挣脱他的怀抱,跑回家去了,谢羽杨看着她笑。
几天之后,和丛小天见面的事就被安排好了,小梨虽然知道谢羽杨答应过她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却没想到会那么快。他告诉她的时候,她甚至有些惊讶。
等他们到了约定好的私人会所,小梨从谢羽杨车里下来,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跟在他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在军校这些日子以来,她常常觉得自己深居简出已经与世隔离了,而外面世界的繁华,似乎与她格格不入。
丛小天在某个包间等候,心情很是复杂,他也没想到谢羽杨会主动约他,更没想到是因为小梨想见他。可谢羽杨那个人,丛小天实在想不明白,如果他们换个立场,他是绝不会带小梨来见另外一个男人的,她是他一个人的宝贝,舍不得给别人看。
小梨那天的样子,丛小天一辈子也忘不了。谢羽杨先进的门,她跟在他身后。丛小天看得分明,小梨紧紧的攥着谢羽杨的手,进门的那一瞬间,才悄悄的放开。谢羽杨说话的时候,小梨的眼角一直瞥着他。
“你好,让你久等了,我们出来的不算晚,路上堵了一会儿车。”谢羽杨主动向丛小天伸出手,态度从容潇洒,声音也很温和,并不带着胜利者的姿态。丛小天原本懒散的坐在那里,看到他俩来了也没站起来,这时候忽然有种奇怪的倔强,他站起来,和谢羽杨握手。
“恭喜你啊。”丛小天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几分挑衅的。他确信谢羽杨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项链,也确信对方认出了那条项链原先的主人是谁。谢羽杨仍是很淡定,未见分毫喜怒,淡淡的笑:“谢谢。”
小梨诧异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第二次了啊,看到他俩之间的较量。谢羽杨这天没穿军装,穿的是便装,两人看起来都是帅气的公子哥儿模样。小梨替他们疼,这两个人,他们都想拧断对方脖子吧,如此有力的握手,简直像是掰腕子。
“小梨,你们聊聊,我在隔壁房间。”谢羽杨话语简洁,表情也淡淡的。小梨嗯了一声。谢羽杨拍拍她的肩,手从她肩头顺着手臂滑落,走出去把门带上。然而就是他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丛小天心里别扭到不行。谢羽杨是在无声的宣布他对小梨的所有权吗?
小梨跟丛小天笑笑,银牙贝齿可爱的咬着嘴唇,笑呵呵的。丛小天见她这样子,既伤心又失落,走过去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吻在她脸颊上。
“不能这样。”小梨轻轻地推开他,带着温和的抗拒。“我已经订婚了,他很爱我,而且他就在隔壁。”丛小天并不理会,倔强的非要抱着她不可。
“你本来是我的,是他趁人之危,把你抢走了。”从小天的手轻轻摩挲着小梨的脸,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的样子刻到心里。
小梨回避了他的视线:“决定跟他在一起是我的选择,不是他的选择。你也不要再懊恼,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将来你去了美国,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
这几天,小梨想的很清楚。当初她选择谢羽杨,除了顺应她爷爷的意思,也是替自己选择了今后的生活道路。无论是家庭也好,长辈们的亲疏对待也好,谢羽杨是最适合当她丈夫的人。丛小天固然好,可在小梨心里,并不能对他产生依恋,小梨知道自己需要一个能照顾她、迁就她的男人,像爸爸一样有宽广胸怀的男人。
“小梨,你不要这样消极。跟我走,我们一起去美国,离他们远远地。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干涉你,也不会逼你去上学。”丛小天有些激动地抓着小梨的肩,怂恿她跟自己走。
可你终究不懂我。小梨在心里对他念叨,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你自己去吧,好好学习,将来你肯定会成为一个有成就的人。我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不能再失去丈夫。”
丛小天愣住了,小梨叫那个人丈夫,而她和自己说话时淡淡的神情,已没有了最初两人相识时的神采,心如刀绞,眼睛里泪光转动,半天才出声:“可我舍不得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就觉得只有你能走进我心里。我从小就不大喜欢和别人交往的,可我喜欢跟你说话。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我不是说了,我心里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就算你去了美国,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找我聊天。”小梨安慰他。丛小天惨淡一笑,向隔壁房间扭了下头:“你不会再跟我联系的,因为他不会答应。”小梨沉默了,她知道丛小天说的是事实。谢羽杨带她出来见他,就是让他们最后告别。
“小梨,你跟我走吧,小梨。”丛小天握着小梨的手恳求,像每一个被夺去初恋女友的男孩子一样伤心地要命。最初的恋爱,总是最真心,到最后,不是真心已死就是变得麻木。初恋的人,有几个真正懂得爱情,成长的代价往往是惨烈的痛。
隔壁房间里,谢羽杨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忽然很想抽烟,可摸摸口袋,口袋里没有烟。他原本不抽烟,上大学的时候,同宿舍的男生有抽烟的,他偶尔跟着抽两支。工作以后,应酬多了,才开始抽烟。自从和小梨在一起,他已经很久不抽烟了,小梨对烟味敏感,一闻到烟味就咳嗽。
按铃让服务生拿了一包烟和打火机上来,谢羽杨点了一支烟抽起来。烟雾弥漫中,心渐渐得到些平静。
丛小天脖子戴着的那条项链,让他如鲠在喉。他跟她要过,她不给,却给了别人。他看到了,还得压抑着难过的情绪,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他内心的骄傲不容许自己表现的卑微,尽管他很在乎。
丛小天对他的敌意很明显,他知道,也了解对方心思。他也知道,小梨最初的选择是丛小天而不是他。如果没有那件事,她和他可能一直是平行线,日日思念、备受煎熬,找不到可以亲近她的机会,小梨那时同意跟他订婚,多少有点迫于无奈的意思。
他们见了面会发生什么?谢羽杨心里不无担忧,忐忑不安。如果丛小天让小梨跟他走,小梨会不会答应?
相处了这么久,谢羽杨越来越觉得,自己对小梨的了解并不是很透彻。小梨看似单纯,却有着超乎年龄的敏感心思。她的想法,往往有着很奇怪的意识,身边的人要很费力才能了解。也或许,是他们想的太复杂了,反而理解不了她的纯粹。
有了心事,就不容易察觉时间,听到手机滴滴答答的响,谢羽杨才回过神来,发现烟灰缸里已经有了四五个烟头。
“老公,我在电梯口等你一起走,你快点来。”小梨发来的短信不长,谢羽杨却兴奋不已,还有什么比那句简单的称呼更贴心的呢?她说她不喜欢老公这个词,可她知道他喜欢听她这么叫。
临出门的时候,谢羽杨倒了杯茶灌下去,漱了漱口,抽了好几支烟,嘴里的烟味儿够呛,会熏到她。
作者有话要说:一转眼,曾经的桑田成沧海
林清玄说的好,生命中的很多事,很可能错过一小时就是错过一生。
掌柜
小梨安静的站在大厦落地窗前,不知道是在看窗外的景物还是在看自己的影子,纤细的身影看起来亭亭玉立。
谢羽杨看了她一会儿才走上前搂住她腰:“我们走吧。”小梨转过脸,紧紧的抱着他,闻到他衣服上的烟味,微微皱眉,却一反常态的没有说什么。男人心烦的时候会抽烟,她心里有数。
坐在车上,小梨窝在座位上,看着车窗外沿途的风景。“回家还是去哪里逛逛?”谢羽杨征求她意见。“不回家。”小梨很坚决的,又加一句:“开车转转吧,随便去哪儿。”谢羽杨嗯了一声,随意的开着车往前。
小梨沉默了很久才慢吞吞道:“我那条项链是军训的时候给他拿去的,他去学校找我,把他的一颗牙给我,把我那条项链抢走了。”小梨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既然谢羽杨看到了,他沉默不代表他心里不膈应。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是丢了?”谢羽杨并不避重就轻,这正是他心里想问的。小梨默默的垂着眼帘:“我怕你不高兴,误会我。我没想把项链给他,是他趁我不注意抢走了。”
“是误会吗?”谢羽杨话里有话。小梨明白他的意思,回道:“那要看你怎么想了,我觉得我问心无愧。”
小丫头很狡猾,谢羽杨听到这话无奈的想笑,这句话既不是解释也不是表白,她只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他要是觉得她不对,那与她无关,是他自己那么觉得的,烦恼也是他自找的。
“他什么时候走?”谢羽杨跳过这个话题。小梨瞥他一眼,故意逗他:“怎么,你想去欢送他呀,他坐私人飞机出境,不去机场的。”谢羽杨终于忍不住笑了,趁着红灯把小梨一把搂过来狠狠的吻。“讨厌讨厌,一股烟味儿。”小梨抗议的捶着他胳膊。
两人腻了一会儿,后面的车不停按喇叭,可他们谁管,这俩祖宗,真要是拗上了,他们就敢把车停大街上,除非你出动铲车把他们连人带车给铲走了。后面的车主再不满,看到是军车牌照,也没人想找这个麻烦,纷纷绕道而行。
眼看着交警的车就要开过来,谢羽杨放开小梨,把车开了出去。“你敢不敢把车停在大街上?”小梨笑嘻嘻的问谢羽杨。“敢,有什么不敢的。”谢羽杨知道小梨经常有些离经叛道的念头。
“在大街上乱停不好,会堵塞交通。”小梨忽然按了下方向盘上的喇叭。“喂喂,别乱按。”谢羽杨笑着挡开她的手,不让她恶作剧。
小梨坐起来,望着谢羽杨:“我们去逛商场吧,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还没陪我买过衣服呢。”“好啊。”谢羽杨点点头,只要能让小梨高兴,他愿意陪她做任何事。
两人去了附近最豪华的商场,小梨挽着谢羽杨的胳膊,在男装精品店流连。“你不是要买衣服吗,怎么逛男装?”谢羽杨有些不解的问小梨。小梨狡狯的笑:“替你买啊,你看你平时除了军装就是军装,穿的那么简单,我给你买几件便装。”
“是吗。”谢羽杨心里挺高兴。他不怎么喜欢逛街,穿便装的机会也少,一向是有什么就穿什么。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女朋友了,女朋友会替他参谋,穿什么衣服好看。
在一家精品店,小梨替谢羽杨选了几件衬衣和风衣。他从试衣间出来,她围着他左看右看,总觉得少点什么,让店员去拿条围巾,细心的替谢羽杨绕在脖子上。
“真夸张,我从来不戴围巾。”谢羽杨照着镜子,觉得怪怪的,他又不是艺人,干嘛要穿成这样。他的穿着一向以稳重为主,并不怎么时尚。
“你知道吗,这叫英伦学院风格,雅痞,巴宝莉这个牌子我很喜欢,风衣和围巾非常出名,这条围巾我有女款,你这条是男款。”小梨的眼光不俗,她替谢羽杨搭配的衣服连店员看着都频频点头。
仔细端详谢羽杨,小梨发现,虽然他的五官不像丛小天那般精致,却比他多了几分英气。也许是军人的缘故,他的身材看起来非常挺拔,很有男人味儿。小梨坐在那里想,可惜他是军人,不能佩戴饰物,不然一定要给他加点装饰。
谢羽杨去试衣间换衣服的时候,小梨已经在刷卡。“试的几件全要了。”她对店员说。“你对男朋友真好。”店员跟她笑。小梨也笑:“哄哄他。”
可不,店员们见惯了款爷带靓女来买衣服,富婆带帅哥来也不是新鲜事,可外型年龄这样登对的,女孩子带男人来买,倒真不多见,尤其这女孩儿出手大气,一看就是富家女,相比之下,她帅气的男朋友倒有些拘谨。
“都买了?”谢羽杨从试衣间出来,看到小梨手里提着好几个包装袋,走过去替她拿着。小梨点点头:“我觉得你穿哪件都好看,就都买了。走,我们去别家店看看毛衣,已经十月了,毛衣很快就能穿到。”
拉着谢羽杨的手,小梨带他去其他的店里逛。她对各品牌的风格如数家珍,买了两件毛衣之后,谢羽杨手里已经有七个袋子。
“宝贝儿,够了,逛街不是这么逛的,你这是血拼。”谢羽杨从来没试过这样疯狂购物,他和所有男人一样,缺什么就去买什么,直奔主题,买完就走,绝不会大包小包拎回家。小梨抿着嘴笑:“花我的钱,你心疼啥。”
“花了多少?”
“七万多。”小梨眼睛望着某家专卖店橱窗里的模特儿,漫不经心的说。“这一会儿工夫花了七万多?”谢羽杨无奈的笑笑。这丫头也太能花钱了,一个小时不到花了七八万。“亲爱的,六件衣服一条围巾,才七万多,已经很划算了。钱是挣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小梨只要高兴,从不在乎花钱多少。
见谢羽杨半天没说话,小梨掐了下他的手:“以后你的钱也要给我管。”“好,都交给你,让你当家里的掌柜。”谢羽杨宠爱的笑笑。小梨哼一声:“你别瞧不起我,我比你会理财,我爸爸妈妈给我的钱都交给英国的信托公司管理,钱会越来越多。”黎剑夫妇车祸去世的时候,巨额赔偿金的唯一受益人是小梨。
两人在商场里逛,路过一家店的橱窗,小梨停下脚步,指着模特身上的衣服:“我要去试试这件。”“去吧。”谢羽杨跟她一起进店。
小梨从试衣间出来,左右照照觉得很满意,问谢羽杨:“好看吗?”谢羽杨走上前看看,提了提她衣襟:“好看是好看,不过……这领口太低了。”这件衣服的设计突出的是胸部线条,从他站的角度,恰恰能看到她胸口白皙迷人的曲线起伏。他看到可以,给别的男人看到不行。
小梨看他一眼,又照照镜子,想了想去拿另一件换上:“这件好不好?”这件比刚才那件保守一点,样式也不错,看来很合他心思。
谢羽杨上下打量,点点头:“这件好。”小梨冲他耸耸鼻子,顽皮的在他脸上摸一下:“老古板。”男人或多或少都有占有欲,她怎么会不知道,虽说穿衣服是她的自由,她也希望他看着能高兴。
付了钱离开,谢羽杨的手机响了,松开小梨的手拿出来接听。叶小航和程铮他们约他晚上去奥都俱乐部打牌。“好啊,我六点半准到。”谢羽杨把电话挂了,告诉小梨他要去会朋友。
“是不是上回那几个人?”小梨想起那时候叶小航在电话里逗她,撅着小嘴。“是他们……掌柜的,我能去吗?”谢羽杨停下来看着小梨,眼睛里满是笑意,开玩笑的问。
小梨知道他这才不是征询她意见呢,是故意这么说笑,笑道:“穿我给你买的衣服去吧,不许放家里不穿。”谢羽杨点了点头。“老公好乖。”小梨亲昵的拍拍他的脸,在他唇上啵了个吻。
晚上出门的时候,谢羽杨收拾好了从房间出来。容谨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儿子走进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小羽,你穿这什么衣服啊,怎么跟电视上那些人似地。”容谨微微皱着眉,对儿子的穿着很意外。谢羽杨笑笑:“小梨给我买的,妈,不好看吗?”“倒也没不好看,只是你没这么穿过,看着怪不习惯的。”容谨眉头稍展。
既然是小梨买的,那就没什么好说的,难得她小小年纪还知道给自己男朋友买衣服,容谨一向觉得当婆婆的对儿媳妇还是宽厚一点好,免得儿子夹在里头难做人。更何况,哪有当妈的不觉得自己家宝贝儿子帅的天下无敌的。
“老穿军装也挺腻的,小梨眼光好,选的衣服都很大气。”谢羽杨不知不觉就替自己媳妇儿说话。容谨看到儿子的表情,忍不住笑:“是啊,小梨说的都是对的,小梨说的不对的时候参见第一条,你呀,对小梨是认真贯彻两个凡是的原则。”谢羽杨自然明白老妈的意思,笑而不语。
容谨仔细看看谢羽杨身上那件风衣的做工,点点头:“一看就是名牌,确实不错。那丫头花起钱来如流水,只怕你那点工资根本不够她消费。”两家都是高干家庭,环境相当优越。容谨这么说只是想提醒儿子,花钱要有节制,做事情要有规划,再有钱也不能败家。
“小梨说她有规划,她的钱全交给投资公司来理财,她有自己的律师和会计师,还有理财顾问。”谢羽杨把小梨的话背给容谨听。容谨听了很是意外:“哦,这样,真想不到现在这些孩子这么精明,小小年纪就什么都懂。”谢羽杨嗯了一声:“小梨她爸爸以前在英国就是一个基金的总裁,在高盛集团的投资银行当金融分析师也当了许多年。”容谨这才又点点头。
奥都的某个包间里,谢羽杨一进门就引众人纷纷注目。叶小航的女朋友程煜好奇的上下打量他,故意用东北腔调侃:“唉呀妈呀,这是谁呀,这不老谁家那小谁么。这身风衣,再整个礼帽戴着,就跟《卡萨布兰卡》里的亨弗莱?鲍嘉一样,帅呆了,时尚型男。”
叶小航也走过来,手搭在程煜肩上,端详谢羽杨:“让我猜猜,是你老婆给你买的衣服吧,洋鬼子的雅痞风。”程煜和他一搭一唱:“可不是,我原以为在咱们这个圈子的男人里,数我哥最潮,没想到你也潮上了。围巾不错,巴宝莉的吧,看这格子就知道。”她哥程铮是设计师,着装品味自然不俗,谢羽杨、叶小航他们这些军官和他是不能比。
“我就不喜欢格子,我觉得戴格子围巾显得人特傻。”叶小航故意调侃谢羽杨。谢羽杨捶他一拳:“就你聪明。”
程煜哈哈一笑,指指叶小航,跟谢羽杨开玩笑:“羽子,甭理他,他这是羡慕嫉妒恨,他倒是想捯饬的时尚一点,可没那品味。他有个别人都没有的本事,就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商店里最难看的衣服给选出来。”“胡说八道。”叶小航哼了一声,拍她ρi股,两人揪揪扯扯腻歪了一会儿。
“这就要怪你了啊,男人穿的不好看,他老婆有一半责任。”包间里的一个人和程煜打趣。程煜不以为然:“没关系,我家小航底子好,穿麻袋也比你帅。”那人失笑:“我说他怎么那么招蜂引蝶呢,原来他穿着麻袋就敢出来招摇过市,难怪一众尖果苍果都被他迷得不行。”切,程煜走过去在那人脑门上一弹。
年底的时候,军艺上上下下又开始为一年一度的新年文艺汇演忙碌。系主任把舞蹈系学员队的教导员张老师叫到他办公室,商量演出的事。
“昨天黎明城的大秘书陈绍棠打电话来关照,老爷子准备抽时间来咱们院观看新年演出,咱们院长受宠若惊,连夜给我们开会讨论这事。”系主任把这事告诉张老师。
黎明城亲自来了,不得了,虽说军艺的文艺汇演也接待过不少大人物,可黎明城这个级别的真还不多,难怪院长要激动。还用说吗,老爷子看自个儿孙女来了。
“谢克榛来不来,要来一起来多好,一个看孙女儿一个看儿媳妇。”张老师开玩笑的说。系主任刚喝了一口茶,听到这话差点喷出来:“你别说这话,再把他给招来。黎明城官再大,咱们也不归他管,老爷子就是来看热闹,谢克榛可不一样。”
张老师又是一笑:“就算老谢不亲自来,小谢也会来,不一样么。”系主任咳了一声,转入正题:“院长让咱们想办法,是不是给黎小梨安排独舞。”“独舞?这怎么行,她才进学员队一年都不到,练功都练不过来,让她挑大梁独舞根本不可能。”张老师立刻提出反对意见。
系主任叹了一声:“我也是这个意思,黎小梨个人条件是很不错,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她挑大梁独舞根本行不通,可咱院长……”系主任想说什么,又给咽了回去。张老师明白他的意思,院长这也是凑着机会想讨好讨好上头。
“群舞倒也不是不可能,还有两个多月时间,突击一下,找几个老学员带带,咱们系的传统演出剧目还不少。”张老师出主意。
“陈秘书长说了,老爷子那年看春晚,看中那个《千手观音》了,让咱们今年安排这个舞蹈。”系主任又扔给张老师一个重磅炸弹。
“啥,陈绍棠他可真会说。《千手观音》是残艺的保留剧目,咱们没有版权,怎么能随随便便演出,到时候再给人家告了。”张老师觉得那些当官的可真不替下面人考虑,想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也只能咱们私底下说说,你敢当面跟陈绍棠说这话?”系主任无奈的苦笑。张老师白他一眼:“有什么不敢,你让他打电话给我。”张老师的丈夫海军政治部副主任,也是高官夫人,她才不怕呢。
“行啦,我的姑奶奶,你敢我们不敢行了吧。你去想想办法,跟残艺的人商量一下,请他们派个老师过来教教咱们院的学员,怎么着也得把老佛爷伺候好了。”系主任陪着笑,把烫山芋扔给张老师。
张老师冷哼一声:“你们跟人家夸海口,烫山芋扔给我,打得好算盘。跟残艺的人商量不是问题,可时间这么短,黎小梨又是金枝玉叶,她能受得了短期集训这个苦吗。”
系主任诡异一笑:“这就看你怎么说了,你告诉她,她爷爷和未来公公都要来看她演出。”张老师也笑了:“激将法,管用才怪。”“管不管用也得试试。”系主任抽烟。张老师点头:“只能这样了。”
演出
系主任跟院长汇报了这事,院长觉得可行,主动给谢克榛的秘书打电话,邀请首长到军艺看新年文艺演出。秘书跟谢克榛说起这事之后,谢克榛一想,军艺肯定是安排了小梨参加演出,才会忙不迭的请自己去,略一思忖,给亲家黎明城打电话,得知黎明城也会去,这才让秘书替他安排时间。
张老师跟小梨说起这事的时候,小梨很惊讶,她没想到学校会安排她参加演出,通常来说,刚入学的新学员根本没机会在这样的演出里亮相。想了想,她就明白了,一定是她爷爷和谢羽杨爸爸要来,学校才临时安排她参演。
“小梨啊,这次的演出任务很重,院里也很重视,我跟你们林丛老师也说过了,让她从其他年级的学员队选几个骨干学员,和你一起参加集训,把这只压轴的舞蹈给撑起来,我们跟残艺的指导老师也联系好了,她到时会过来替你们编排训练。”张老师见小梨发呆,以为她是有心理负担,安慰她。
小梨眨眨眼睛:“张老师,我要住校吗?”“你能住校那是最好了,除了日常的专业课,为了这次演出,各个系都在夜以继日加紧排练,咱们系也不能落下,《千手观音》这支舞蹈有一定难度,咱们从来没排练过,想演好不容易。”张老师见小梨像是答应了,赶紧顺着她的话提出要求。
“那好吧,我明天就搬到学校宿舍来住,不会让您和系里失望。”小梨跟张老师表完决心就离开了办公室。张老师颇有些意外,这孩子不错,自己倒是小看她了。
回家的路上,小梨在车里给谢羽杨打电话,告诉他,自己为了排练舞蹈要住校。“张老师说,我爷爷和谢伯伯都要来我们学校,所以让我加紧训练。”谢羽杨嗯了一声:“我爸跟我说过了,军艺请他过去看演出,我猜也是你们院领导的主意。”
“这两个月,你别来找我,我要闭关、修炼、成佛。”小梨跟谢羽杨开玩笑。谢羽杨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逗她:“行啊,正好我年底也挺忙的,部里事情不少,等你出关了我再去看你。”
什么嘛。小梨心里嘟囔,赌气:“我出关了也不见你。”“啊,为什么?”谢羽杨绷住了,没笑。“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见你了。”小梨任性的把电话给挂了。谢羽杨一看,还是赶紧哄哄吧,又把电话打过去:“宝贝儿,我一有空就去看你。”小梨这才高兴了。
集训期间,小梨吃住在学校,每天晚上都要排练到十二点以后,非常辛苦,白天上课的时候常打瞌睡。有一回上课的时候睡着了,给区晗子看到,区晗子走到她身边敲敲桌子。小梨睡眼惺忪的抬起头,看到是她,赶紧坐起来。
区晗子早已从张老师那里听说了情况,一反常态没有责怪,温和道:“去外面洗把脸清醒清醒再回来上课。”小梨跑出教室,在洗手间放水洗脸,振作了一下精神,回到教室继续上课。
谢羽杨下班以后去军艺看小梨,准备带她出去吃饭,打电话给她,她却没有接,问了人才知道,小梨她们在舞蹈系的练功房排练,还没有下课。
练功房里,一群穿着黑色练功服的女孩子们在老师的指导下训练着,谢羽杨看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是枯燥,要不是因为小梨也在其中,他简直没耐心看。同样一个动作,重复了无数次之后,哪还有什么美感。
八点多的时候,训练暂告段落。小梨坐在地板上休息,听到谢羽杨在门口叫她,站起来向他走过去。
“你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小梨套上外套,换了鞋跟谢羽杨走出去。谢羽杨道:“我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哦,可能打在震动上了。我们每天晚上训练的时候,老师都让关手机。”外面有点冷,小梨缩缩脖子。
谢羽杨看着她,头发梳的光溜溜的,挽在脑后,大冬天的,练功服的领子低,脖子露出来一大块,赶紧替她把外套拉链拉上。
“你吃过了吗?”等了一晚上,谢羽杨早饿了。小梨道:“早吃过了,我们六点半开始训练,我六点钟就吃过了。你吃了没有?”“我还没吃呢,本来想等你一起出去。”谢羽杨捂了下肚子。
小梨摸摸他肚子,抬头:“饿坏了吧,赶快吃点东西去。”谢羽杨点头,抱抱小梨,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转身而去。小梨看着他,想起自己包里还有巧克力,跑回去拿出来,飞快的追上他。
“给。”小梨把手里的一包巧克力给谢羽杨。谢羽杨借着路灯的微光看了看,见是一包巧克力,心中一热:“你留着自己吃吧。”“我不吃这个,会胖,老师不让我们吃甜的。”小梨笑着摇摇头。谢羽杨再次抱住她,在她脸上吻了吻。
小梨爱吃甜的,他知道,为了保持体形、排练舞蹈,老师不让吃她也就不吃了,这些天下来比以前又瘦了,抱在怀里轻飘飘的。然而心疼归心疼,谢羽杨知道这不是腻歪的时候,训练的时候吃点苦没坏处,起码让她知道,做什么事都不是那么容易。
“我回去啦,我们练舞的时候休息时间很短。”小梨挣脱谢羽杨怀抱,跑远了。她看起来还不错,从头到尾没抱怨过,谢羽杨舒了口气,向着停车场的方向走。
元旦前一天,军艺礼堂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一场盛大的演出即将在这里上演。为了迎接两位首长的到来,中央警卫局早早就在礼堂内外布置好了,随时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离演出开演还有一段时间,校史展览馆里,几个院领导陪着黎明城和谢克榛参观,谢羽杨跟了一会儿,心里惦记小梨,跟随行的陈绍棠说了一声,先一步离开去礼堂。
谢克榛一回头没看到自己儿子,问跟在身后的陈绍棠。陈绍棠笑道:“找小梨去了。”谢克榛浅笑着摇摇头,心想:那小子真没出息,一会儿就能见到了,一时等不得一时。
军艺礼堂后台闹哄哄的,到处是穿着戏装的演员,上妆的没上妆的,人人看起来都很忙碌。谢羽杨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小梨,拉住一个演员问问,人家说没看到小梨。
小梨的专业课老师林丛从某间休息室出来,谢羽杨看到她,忙凑过去问:“林老师,小梨在不在里面?”“小梨?她吃饭去了吧,我不太清楚。”林丛对小梨的行踪也不甚了解。谢羽杨没办法,只得打电话,小梨告诉他,自己在走廊尽头的化妆间里。
化妆间里到处是镜子,不时有人过来过往,小梨已经穿好舞蹈服装,脸上的妆还没上,谢羽杨进来时,她正在吃盒饭。
“这么早就吃了?”谢羽杨看了眼小梨手里的盒饭,可怜的,全是素菜,舞蹈演员为了保持体形,在饮食上遭了多大的罪啊。
“老师让我们早一点吃,一会儿演出正式开始后所有人都要候场,不让出去。”小梨吃了两口以后就把饭盒放到一边,擦擦嘴开始化妆。
谢羽杨看到饭剩了一大半,忙道:“怎么不吃了,多吃一点,不然的话哪有力气跳舞。”“不吃了,吃不下。”怕体重增加,小梨这些天一直吃素,吃得她见到青菜就反胃。“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给你。”谢羽杨猜到小梨是嫌盒饭难吃。
小梨讪讪的笑,苦兮兮的望着他:“我想吃肉。”谢羽杨笑了,轻抚她的背:“既然老师不让吃肉,熬过今晚再吃也不迟。”小梨抓起他的手,假装啃一下。谢羽杨大笑起来,搂着她。小梨忙推他:“别碰坏了我发型,我梳这个头容易吗,花了一个多小时。”
小梨对着镜子给自己画了一个浓艳的舞台妆,谢羽杨坐在一旁端详她,视线始终跟随着她。云鬓雾绕、环佩叮当,金色的古典舞衣映衬下,她像是尘世间最美的精灵,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始终占据着他的心扉。谢羽杨从口袋里掏出相机,替小梨拍了几张照。“
小梨穿戴停当、妆也化好了,找人替她和谢羽杨拍合影。镜头里,谢羽杨抱着小梨的腰,小梨则摆出柔美的POSE,像个妩媚的小狐狸精,眼睛在灯光下亮闪闪的。连续拍了几张,两人都笑得很甜蜜。
演出即将开始,后台开始清场,谢羽杨走出去时,看到舞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坐满了观众。第一排是领导们坐的,谢羽杨和几个朋友被安排在第二排。
“你老婆什么时候出场啊?”叶小航问谢羽杨。谢羽杨道:“小梨说她们的节目被排在后面,可能要到后半场。”“也是,知道你爸是来看儿媳妇的,军艺那帮人还不可了心的奉承。”叶小航打了个呵欠。
“演出还没开始你就困了?”谢羽杨皱眉,推了推叶小航胳膊。叶小航不在乎的笑:“我一看演出就犯困,我就该跟家里看电视。”谢羽杨也笑了,把视线转到台上。
这一晚的演出很精彩,黎明城看得很高兴,不时和谢克榛耳语。等到报幕员报出小梨她们的《千手观音》即将登场的时候,气氛更加热烈起来。黎明城更是拿起了微型望远镜。
美轮美奂的音乐声响起,十几个女孩子美妙的舞蹈一下子把时空拉到了千年前,宛如敦煌壁画上的美人重生,令众人眼花缭乱。
“哪个是小梨?”叶小航张望了半天,分不清楚,美女个个都长得差不多。“右边第三个。”谢羽杨早就认出了小梨,看着舞台出神。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小梨跳舞,想不到她的柔韧性那么好,那姿态美极了。
“泡小美妞儿感觉不错吧?”叶小航见谢羽杨不错眼珠的看着舞台,胳膊肘捣了捣他,狡狯的笑。“太不错了。”谢羽杨侧过脸回道。
另一边,也有两个人盯着舞台上的人看。“听说黎小梨在军艺,这次演出有没有她?”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孩儿问另一个。另一人道:“废话,你没看到黎明城、谢克榛都来了,黎小梨要是不上台,军艺能请得动他们,听说黎明城点着名要看《千手观音》,我猜黎小梨就在台上。”
“指给我看看,是哪一个,够不够艳儿。”穿军装的男孩儿悄声问。他的同伴拿着望远镜,仔细的看,低声嚷嚷:“看到了看到了,丫的真是个小妖精,化了浓妆都快认不出来了,幸好我认出了丫翘翘的小ρi股。”
“萧淼萧淼,给我看看,快点儿,一会儿她们该下去了。”军装男孩儿推搡着叫萧淼的男孩儿。萧淼把望远镜递给他,望着台上的小梨,咽了口口水。
“爷爷的,盘儿真亮,难怪小太子迷的不行,怎么没早给我遇见,给我遇见我早上了。”军装男孩儿心里直痒痒。萧淼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望远镜,啐一口:“你他妈死去,轮得到你吗。”“切,我玩过的果儿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那小丫头算什么。”军装男孩儿不屑道。
萧淼没理他,不错眼珠的看着舞台。军装男孩儿笑了:“我说你丫的,你今晚拉我来军艺是不是瞧黎小梨来了?你看上她了吧。”萧淼这才转过脸,低低的笑:“我摸过她,她身上哪儿我都摸过,可惜那次不凑机会,不然我……”
“你怎么?你不怕小太子跟你玩儿命?”军装男孩儿狡狯的笑。“可惜,真可惜,这么嫩的果儿就给别人摘了,要是给我,我一定把她吃的骨头渣儿都不剩。”萧淼念叨着。
小梨和丛小天被下药那件事过去快一年了,萧淼偶尔想起小梨心里总是麻酥酥的,那么漂亮,那么软,那女孩儿摸起来太舒服了,可惜呀可惜,没好好跟她玩玩儿她就成别人的了。听说她进了军艺,他早想来看看她,哪怕只看一眼,能看看她就好。
部队大院儿混大的这些浑小子,他们什么世面没见过,胆子都跟天一样大,泡妞使坏早也不是什么新鲜事。那件事之后,萧淼被他爹关了两个月禁闭,之后又给扔到昌平38军某连队去锻炼,儿子闯了那么大的祸,差点连老爹的乌纱帽也丢了,能不急眼才怪。
小梨她们一下台,萧淼就拉着他战友一起去后台,想再看看小梨。化妆室不让闲杂人等进,他们只好等在一边,等小梨她们出来。
小梨和几个女孩子卸了妆换好衣服,正在梳头,谢羽杨从外面进来。小梨从镜子里看到他,回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她把头发梳好了,又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放进包里,穿上外套跟谢羽杨一起离开。
萧淼站在一旁,看到化妆室的门开了,谢羽杨先出来,紧跟着是一个裹着厚厚羽绒服的女孩子。女孩子长发披散,手被谢羽杨牵着,等她把门带上,谢羽杨立刻把她搂在怀里,两人态度亲密,不时耳语。女孩儿仰着脸跟他说话,他疼爱的低头就过去吻在她脸上。
那是小梨,萧淼一下子就认出来了,羽绒服领子里露出她可爱的半边小脸,肤色很白,细腻如瓷,可惜只那么一闪,她就被谢羽杨带走了。
无赖
“走吧走吧,甭看了,看多了就拔不出来了,别人也就算了,小太子的女人还是甭惦记的好,你也不想给你爹妈坐祸吧。”军装男孩儿劝萧淼赶快走。眼看着谢羽杨那么宝贝,那丫头又是黎明城的孙女,不是那些想泡就泡的妞儿。军装男孩儿心想,有些麻烦还是少惹为妙。
萧淼看到小梨之后,心里更加痒痒,眼珠转转:“我就想跟她玩儿,别人我还不稀罕呢。”蜜罐子里泡大的小子,他们的精神空虚早已刻在骨子里,他们要玩就玩刺激的,禁忌的,伦理道德抛诸脑后。
特别是泡妞儿,玩自己的多没劲,玩别人的那才够味儿。越是别人心疼稀罕的,不容易得手的,越刺激。黎小梨那个身份,够劲儿,把她撂倒了,他在这个圈子的玩家里就能永垂不朽。
“漂亮是漂亮,但也没到挠心挠肝的那种程度,比她漂亮的多了,你又何必认准她,你忘了你那时为了她挨了你爸一顿皮带,还被关了两个月。”军装男孩儿觉得黎小梨虽然漂亮,但也犯不着为了她豁出去。
“你是没抱过她,抱过她你就知道了,又酥又软,天生的尤物、小妖精,我看人没不准的。”萧淼笑呵呵的说。“我看哪,是个小狐狸精,专门勾男人魂的,谢羽杨是一个,你也是一个。”军装男孩儿拍拍萧淼的肩。萧淼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接近黎小梨。
小梨每天上学放学都是黎家的车接送,谢羽杨有空的时候就是他来接,从不让她单独外出。萧淼连续观察了几天,对她的作息习惯有了一定的了解。她们每周上五天课,上午是文化课,下午是专业课,小梨几乎不跟其他的学员来往,下了课就走人。
颇费了些周折,萧淼才想到了一个能把小梨约出来的办法。小梨她们班有个叫高玥的女生是萧淼一个朋友的表妹,萧淼送了她一个限量版的名牌包包,让她帮着把小梨约出来玩。就要放寒假了,小梨偶尔也会跟同学去吃吃火锅、唱唱歌,黎明城也怕她老呆在家里闷坏了。
寒假前一天,小梨去系里领了成绩单,高玥和几个女生要去吃火锅,也喊小梨去。“明天就放假了,我们一起玩玩去。”高玥怂恿小梨。小梨点点头:“好,反正下午也没课了。”黎明城去西藏慰问了,她回家也无事可做,不如出去玩玩。
到了火锅城的包间里,小梨才发现还有陌生人在。除了她们几个女生,还有三个男孩儿,其中一个男孩穿着浅绿色军衬衣,军装挂在架子上,衬衣上没有肩章领章,看不出军衔。小梨瞟了他一眼,心想,肯定没有小羽军衔高。
“这是萧淼,我哥的朋友,在38军高炮旅。萧淼他爷爷当年可是大的不得了的大官儿,开国上将。”高玥把萧淼和另外两个男孩儿介绍给众人,女生们大大方方的和男孩儿们打招呼,一点也不拘束。
艺术院校这些女孩子,什么眼力见儿没有,除了小梨之外,其他几个女孩子立刻心里有数,这三个男孩儿必定是看上她们中的谁了,才想着法儿的约她们出来。别看她们年纪都不大,可什么不是门儿清,这几个都是高干子弟,傍上了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那个叫萧淼的男孩儿长得最帅,军装衬衣穿在他身上说不出的潇洒利落,自打一进门就见他嘴角带着点笑意,可那种笑,谁都看得出来,不是跟你亲近的那种笑,是那种玩世不恭的、不屑的笑,看多了就觉得有点阴冷。
只有小梨置若罔闻,她才不在乎这些人是干嘛的,她跟她们来,就是吃火锅来了。回国这么久,她最喜欢的中餐就是涮羊肉火锅。
菜上来以后,小梨只顾着吃,萧淼一直留意她,见她的吃相有趣,似乎饿的不得了、连头也不抬,坐到她身边,饶有兴致的托腮看着她。包间里热气蒸腾,她的小脸艳若桃花,盈盈秀目水光潋滟,小小的鼻子玲珑有致,睫毛长而浓密,随着光线在眼角投下阴影,实足美人胚子。
她像是不能吃辣,吃了几口就要喝水,呼呼的吸着气,他随手递了杯牛奶给她,她很有礼貌的说谢谢,握着杯子的那只小手粉雕玉琢,手指纤细修长,圆圆的小指甲泛着粉红晶亮的光泽,他控制不住的想摸摸。
这丫头无论远看近看都是这么漂亮,难怪那时见了她,心里总是放不下,都过去一年了还是想方设法找到她。
“黎小梨?”他终于忍不住叫她名字。小梨抬起头,诧异的看他:“你认识我?”萧淼见她没认出自己,些微有些失望,又暗自庆幸,故意道:“我当然认识你,你还记得我吗?”小梨想了想,对他没丝毫印象,茫然的:“你是谁?”
“我是……拒马乐园十渡,你还记得吗?”萧淼决定先发制人,先把这小丫头吓住。果然,小梨的脸色变了,她忽然想起来,这男孩儿是有点眼熟。“是你?”她连声音也变了,表情凝住了一样,原本正在夹菜的筷子也停了。
“这才过去一年,你就不记得我了。”萧淼坏心眼的看着小梨的表情,故意试探她反应。小梨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压低声音,警觉的看着他:“你想怎么样?”“我不想怎么样,想和你交个朋友。”萧淼在小梨耳边低语,脸上漾着笑意,在旁人看起来,他俩像是相识已久的朋友在说悄悄话。
你他妈……小梨心里暗骂一声,可她知道萧淼既然能把她约出来,就不是个简单的主儿,他肯定有目的,自己不能急躁,不然就是中了他圈套。
萧淼见小梨慢慢的嚼着羊肉,嬉笑道:“这样才对,不要紧张,我又不是狼,会吃了你。”看到火锅里的鸡腿菇飘了起来,萧淼拿公筷夹了一块放到小梨碗里:“来,吃个鸡腿菇,多吃菌类有益健康。”
小梨听他慢条斯理,气得不行,下意识的拿筷子戳碗。萧淼猜到她心里所想,凑在她耳边道:“你现在是不是特想把这一锅热汤全都浇我脑袋上?”小梨嘴角一抿,针锋相对:“我才没这么想呢,浇你脑袋上干嘛,油炸猪耳朵不好吃。”
“那你想吃我哪儿?”萧淼旁若无人的把嘴几乎贴到小梨的脸上。好在小梨不是那种扭捏的女孩儿,她知道,越是这种情况下越不能让对方看到自己急躁。
“我想……”小梨故意卖个关子,眨眨眼睛:“你把这锅热汤喝了吧,趁热喝,喝一口我就亲你一下,亲哪儿都行。”不是比没羞没臊吗,黎小梨还怕这些。
萧淼看着火锅里嘟嘟冒着泡的热汤,笑了一声,他可不是那种二百五,这锅热汤别说喝了,就是被溅到一点,皮肤上都会起水泡,黎小梨这丫头是想激他呢。
“谢羽杨敢喝,我就敢喝。”萧淼玩味的笑,看着小梨。提到谢羽杨,小梨不说话了,心里琢磨,这人究竟有什么目的。萧淼见她又顾着吃,倒有些拿不准她心思。这女孩子有时候看起来憨憨的,有时候眼珠转转又是一副慧黠的样子,看来并不好对付。
小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主动向萧淼道:“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萧淼微愣。“快点。”小梨可爱的皱着眉。萧淼鬼使神差的把手机掏出来递给她。小梨接过去,把他的手机扔到火锅里。
“唉,你干嘛,大家还没吃完呢。”看到小梨突如其来的举动,众人嚷嚷。小梨扬着下巴,挑衅的看了萧淼一眼。萧淼没在意,似笑非笑的安抚众人:“没关系,让服务员再换一锅汤,你们接着吃。”他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毫无疑问,小梨有点坐不住了。
服务员很快来把汤锅换了,小梨坐在那里生闷气,心想这人还真是个牛皮糖,讨厌的很。正好这时候谢羽杨打电话给她,问她放假了没有。
“我们明天正式放假,下午就没课了。我现在……和同学在外面吃饭呢,晚上有空啊……”小梨还没说完,手机就被萧淼夺过去扔到火锅里。“你干嘛!”小梨终于爆发了,要站起来。萧淼把她压下去:“不许接他电话,乖乖坐着。”
服务员又被叫进来换汤锅,心想可真奇了,这群人涮羊肉涮够了,开始涮手机了。小梨气急败坏,萧淼像只难缠的鬼一样,死死的看住她,不让她动一点点。
“吃牛肉。”萧淼夹了一块涮好的牛肉放在小梨的碟子里。“不吃。”小梨没好气的把碗推翻了。萧淼也不生气,问她:“那你要吃什么,我夹给你。”“你有病!无赖!”小梨骂他。萧淼笑:“我就是无赖,我还不怕告诉你,我就是无赖,遇上我算你倒霉。”
小梨气得要命,撅着嘴哼哼唧唧。“我要吃火锅冰淇淋。”她气呼呼的说。“火锅冰淇淋?哈根达斯才有吧,这里肯定没有。”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萧淼把服务生叫来,给他一叠钱,让他打车去最近的哈根达斯买冰淇淋给小梨。“把冰淇淋买回来,要快,剩下的都给你。”萧淼嘱咐服务生。服务生一看给了那么多钱,乐颠颠的走了。
手机被扔了,不能和任何人联系,小梨忍气吞声的吃完了这顿饭。出了火锅店,她想走,却被萧淼拉住了。“跟我们去歌厅唱歌。”萧淼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我不去。”小梨嘟囔一句。
“你不去我就告诉谢羽杨,你身上哪儿我都摸过,你的胸又酥又挺,小ρi股很翘,连你身上的痣长在哪儿我都记得。”萧淼得意的向小梨笑,故意拿话来诈她。“你到底想怎么样?”小梨气昏了,脸涨的通红。
萧淼笑笑:“我刚才不是说了,我想跟你交朋友,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为难你。不然的话,我就把你和丛小天的照片发到谢羽杨他爸爸的邮箱,看他家还要不要你这个儿媳妇。”小梨愣住了,谢羽杨那时跟她说过,已经把那些照片销毁了,谁想到,还是会有漏网之鱼。
萧淼见小梨愣在那里,满眼委屈,凑过去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你乖乖的听话,我疼你。”他伸手去牵小梨的手,小梨没办法,只得跟着他走。忍,这时候必须忍,小梨心里思忖着,这口气总得想办法讨回来。
一下午,她都跟萧淼和那两个男孩儿泡在一起,他们唱歌她也不唱,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有时也会趴在那里。有一个男孩儿五音不全,唱的非常难听,还自以为唱得好,不停的跟人抢麦克风,小梨忍不住趴在沙发上偷笑。
“小梨,你渴不渴?我去买果汁给你喝。”萧淼看到小梨没精打采的坐在那里,搂着她的肩问她。“我要喝可乐。”小梨眼珠转转,计上心头。“还是喝果汁吧,碳酸饮料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萧淼跟小梨商量。“我就要喝可乐。”小梨气呼呼的说。萧淼只得嗯了一声,打开门叫服务生去拿可乐。
萧淼老是想动手动脚,小梨嫌恶的推开他:“讨厌死了,别碰我。”谁知道她这么一说,萧淼更来劲了,对着她粉嫩的小脸就要亲上去。
小梨把脸闪开,抬手要给他一耳光,却被他把手腕捉住了。两人推推搡搡,小梨又抓又咬,萧淼差点就要制不住她。他不想太激怒她,一次就把她惹毛了,以后就没得玩了。
“你再敢碰我,我就告诉我爷爷,让我爷爷剁了你的手。”小梨俏脸紧绷,气呼呼的。“好好,我不碰你,你别生气。”萧淼话虽这么说,手上却也没松力气,小梨的左肩被牢牢的按在沙发上。
萧淼似笑非笑的眨了眨眼睛,手指轻轻地碰了碰小梨的嘴唇,笑谑:“你这张美丽的小嘴,是用来跟男人接吻的,不是用来骂人的。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没情趣的粗人。”说话的时候,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小梨的嘴唇,仿佛随时都能吻上去,小梨想,他要是再敢轻薄她,她就拿酒瓶子打爆他的头。
小梨喝了两罐可乐,嚷嚷要上洗手间。萧淼怕她跑了,陪着她去洗手间,站在门外等她。“不许给谢羽杨打电话,也不告诉你爷爷,不然的话……”萧淼撇着嘴角哼一声。“知道了。”小梨瞪他一眼。
小梨进了洗手间,等了半天才等到一个年轻女人进来如厕。小梨主动走上前:“姐姐,我的手机没电了,你好不好把手机借给我打一下,我就在这里,你看着我打。”那女人迟疑了片刻,见她穿的不错,样子又十分可爱,把手机递给她。
小梨脑筋一转,把电话打到公安局,举报某个包间有人吸毒。那女人听到这话,吓了一跳,忙抢过电话:“唉唉,你怎么拿我的手机瞎打电话呀。你自己不怕死,我还怕人报复呢。”小梨没说话,看着那女人离开,嘴角有一丝笑意。
回到包间,一会儿就有警察敲门来临检,查了半天也没查到什么可疑。尽管萧淼他们的包间没人敢来查,可外面这样一闹,众人唱歌的兴致都没了,萧淼也只好送小梨回家。
回家路上,萧淼带小梨去买了新手机,又去营业厅办了新的手机卡。新手机比小梨原来那个功能还要多,小梨拿着手机左看右看,觉得还不错。
“我给你打电话,你可不许不接啊。”萧淼把手Сhā在小梨发间,轻轻托着她的头,温柔的抚摸。小梨嗯了一声,点点头。萧淼淡淡一笑,在她额头上轻吻,开车把她送回家。
这女孩子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给她买个新手机就能玩半天,萧淼边开车边侧过脸看她一眼,见她全神贯注玩游戏,没有打扰她。
泡妞儿,尤其是泡黎小梨这样别扭娇气的妞儿,不能硬来,硬来就没情趣了,让她服帖,得一点一点的往里渗透,最好达到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境界,到那时候,谢羽杨就是跳脚抹脖子也不顶事儿了。
萧淼越想越觉得兴奋,觉得这会是个完美报复。你不是仗着官儿大整老子吗,老子玩你的妞儿,看谁玩得过谁。
作者有话要说:小梨同学面临重要考验,一定要挺住。
追文的亲们,你们也要挺住,一人奉送拐杖一根,站稳了。
计策
小梨回到家已经是傍晚,谢羽杨早等急了,看到她进门,忙迎上去:“你去哪儿了,打你电话也不接。”“我被绑架了,手机也丢了。”小梨边说边往楼上自己房间走。谢羽杨以为她是开玩笑,跟上去追问:“你说什么,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见他一脸着急,小梨示意他关上门。谢羽杨把门关上以后,走近她。小梨望着他:“今天有个人跟我求爱,死乞白赖的,就差跪我面前给我磕头。我不答应,他就把我手机给扔了。“什么?还有这样的人,是神经病吧。”谢羽杨眉头轻锁。
“不仅神经病,而且无赖,我怀疑他精神错乱了,他说他认识我,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他连你和你爸爸的名字都知道,嚷嚷着说要找你们呢。”小梨观察谢羽杨的反应,谢羽杨眉头锁紧了,思忖道:“连我的名字都知道,看来是熟人,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谁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是王二狗就是李二毛,他在我们学校食堂打扫卫生,经常犯毛病花痴女生,女生见了他都绕道走。小羽,你回去跟谢伯伯说,让他把邮箱加密,收到陌生人的信息也不要相信。”小梨跟谢羽杨打预防针。
谢羽杨半信半疑:“我爸的邮箱和手机号一般人哪里会知道,你们学校一个打扫食堂的,他有那能耐?”
“你别小看这些人,我听说他到我们学校打扫食堂之前是个电脑黑客,研发了一种病毒,专门攻击银行和政府网站的漏洞,因为家里有点关系才没被抓起来。他经常发些不堪入目的图片到女生的邮箱里骚扰人家,PS祼照什么的。”小梨说的煞有介事。
谢羽杨听得一愣一愣的,如坠云里雾中,看着小梨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奇怪的气息。小梨知道瞒不住他,搂着他脖子道:“要是你爸爸的邮箱收到我比较暴露的照片,你就这么告诉他,说是PS的。”
听到这话,谢羽杨才有些恍然,定定的看着小梨。“我就知道,麻烦迟早会找上门,算他倒霉,注定要栽我手里,我要不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我就不叫黎小梨。”小梨叉着腰发狠。
谢羽杨揽住她,让她坐在他腿上,见小梨耷拉着脑袋,猜到些什么,问她:“是不是之前害你的那群人有人找上你了?”小梨嗯了一声,默默的。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呀?怎么不想办法给我打电话,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谢羽杨觉得今儿这事挺悬。小梨嘟嘟嘴:“我手机被扔了,他们好几个人呢,我哪有机会打电话呀,好不容易找个机会打电话报警,才能早早回来。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还乱糟糟的。”
“你有机会报警,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呢,我去接你。”谢羽杨不知道小梨干嘛不跟他联系。小梨想了想才道:“我怕他在你面前说些难听的,你不知道那人,他什么恶心话都说,到时候再让你心里不痛快,而且你去了肯定会跟他们起冲突,万一闹大了给你爸爸妈妈知道了,不是更麻烦,所以我想,还是先溜回家再说,这事儿我们可以商量。”
别的倒也罢了,萧淼说要把她和丛小天的照片发到谢克榛邮箱,倒真把小梨给镇住了,她知道长辈们没法接受这样的事。就算是谢羽杨,也未必有把握让他父母既往不咎。
这丫头,她倒是深谙以退为进的道理,先把对方稳住了,再想办法对付。她说的不错,要是他知道她被人纠缠,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冲过去,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在别的事情上他或许能很冷静的处理,小梨出了事,他心里一着急没准就会考虑不周。这件事可不是冲过去打对方两拳就能解决的。
“告诉我,他是谁,我找他算账。”谢羽杨脸色严肃起来。“不告诉你,我的事,我自己来收拾。”小梨倔强的咬着唇。一想起萧淼之前嚣张的样子,她就懊恼的要命。
一下午,她被他抱了好几回亲了好几回。要是按她以前的脾气,早就跟对方杠上了,可现在她要考虑后果,很明显对方无法无天什么都不怕,她却不能那样无所顾忌。
“不行,你是女孩子,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谢羽杨不同意。那些无法无天的浑小子,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小梨是女孩子,落到他们手里只有吃亏的份儿。“他欺负我,我非报仇不可,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小梨在谢羽杨怀里撒娇的扭来扭去。谢羽杨再次向小梨问起找她麻烦的那个男孩的姓名,小梨仍是摇头:“除非你答应我,无论我做出什么事,你都不要责怪我。”谢羽杨嗯了一声。他们家这小祖宗说风就是雨,你要是不顺着她,她得跟你闹一宿。
小梨这才把萧淼的名字告诉他:“你不要去找他,免得他狗急跳墙,我去收拾他。”谢羽杨没说话,想着心事。
小梨见他沉默,仰望着他的脸,嘴唇动了动,很小声的问:“我那些照片上是不是什么都没穿?”她当时早就昏迷不醒,完全不记得情形,照片她只看到一点,还没看清就被删除了。“穿的很少。我跟唐阿姨把你进到医院,让医生替你检查过了。”谢羽杨知道小梨担心的是什么,委婉的告诉她。
小梨下意识的身上一哆嗦,谢羽杨猜到她心思,抱紧她。果然,她又问:“你生我的气吗? ”谢羽杨摇摇头:“那件事不能怪你。” “也许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小梨若有所思的说。
谢羽杨见她像是有点苦恼,下巴蹭蹭她的脸:“不要想那么多,我知道你就行。我爸爸那里,我自有办法解释。就照你说的,是PS的。”
想想不放心,谢羽杨又问:“他今天没怎么你吧?”“没有。”小梨不敢告诉他,萧淼亲过她的脸。
怎么可能没有,那个浑小子这么找上门来,能不占她便宜才怪,可小梨不愿说,谢羽杨也就不方便再多问,嘱咐她:“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先保护好自己,别吃亏。”“嗯,我知道。”小梨早想好了,一定要把照片从萧淼那里拿回来。怎么对付他,得好好动点心思。
为了小梨的安全,谢羽杨给她搞了个微型跟踪器戴在身上。不管她去哪里,那个外表像耳环一样的跟踪器始终能准确的将她的行踪汇报给谢羽杨书房的电脑终端,他不在家的时候,手机上也能看到。
萧淼又找过小梨几次,都是带她出去玩,哄着她、买东西给她。若是不知道过往的,见到他俩在一起准会羡幕,觉得这个男孩儿不错,想方设法的哄女朋友开心。
和萧淼在一起,小梨总是傻傻的,有的吃就吃,有的玩就玩,可萧淼就是能感觉到,小梨这样子并不正常。她也从来不跟他提照片的事儿,原先他还转弯抹角的拿话绕她,见她似乎不是很在意,也就没再多问。
他也没有带小梨和他原先那个朋友圈接触,不愿她了解他以前的生活。他觉得小梨和那些人很不一样,她也蛮喜欢玩,可骨子里偏生有一种沉静的气质让他挺稀罕。
和谢羽杨的内敛相比,萧淼要张狂多了,谁要是得罪了他,或者让他看不顺眼了,他有的是千奇百怪的坏主意。
有一回萧淼带小梨去吃饭,老板娘一看他俩的做派,就知道必是富二代无疑,男孩儿很帅,点菜时斯斯文文的,女孩儿更是漂亮的耀眼,周身上下的水灵劲儿不是寻常人家养的出来的。这样的孩子,老爹肯定有钱到爆,不狠狠宰一刀对得起谁啊。
结账时,小梨看到账单,瞄了一眼,奇道:“这怎么和之前菜单上的报价不一样?算错了吧,两个人吃了五千二?”小梨回头看了萧淼一眼,萧淼心里也有点诧异,可他并不在脸上表现出来。
老板娘心想,这俩娃娃看起来都像是花钱如流水的,哪知道他们还真的看菜价,不由得起了烦,瞪了小梨一眼,轻飘撂下一句:“你们消费了多少自己心里没数?光是一瓶红酒就要两千多,还有鲍鱼羹和神户牛肉,都是最新鲜的,我们这里菜价向来公平合理,没钱别来呀。”
店大欺客,开饭店敢开到这样张狂的,背后的势力可想而知,老板娘寻思这俩娃娃还嫩着呢,懒得跟他们扯,今儿这饭钱是付也得付,不付按着脖子也得付。
小梨还要说话,萧淼二话不说拿出卡就把钱付了,可是临走的时候随手抓起一个烟灰缸就往大堂的鱼缸上砸,水顿时哗哗的淌了一地。
老板娘和服务生看到这场面,全炸了锅,拦住小梨和萧淼不让走,一个电话打到老板那里,老板怒不可遏,让他们把人看住了,他要带人来好好教训教训那两个胆大包天的小兔崽子。
小梨一直安静的坐着,外面发生天大的事她也不管,低头玩她的手机,给谢羽杨发短信。谢羽杨告诉她,内参网和网监部门都已经打了招呼,屏蔽了萧淼家那一片的IP地址,并进行实时监控,让他们不能上传任何照片。
萧淼也一点儿都不着急,打了几个电话后气定神闲的等着人来,时不时的替小梨拢拢头发,小梨推开他的手,他就握着她的手亲。
仗着保安在场,老板娘翘着二郎腿,斜眼看着他俩,心想这俩小东西倒是镇定的很,泰山压顶了还有心思调情,神情颇不屑:“有种你俩今儿就别走,等我们老板来。你们把他最钟爱的一缸鱼给打碎了,不留下什么,这事儿没完。”萧淼看都不看她,搂着小梨的腰,问她吃饱了没有,一会儿要不要去蹦迪。
老板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十几个人,老板娘一见他,忙道:“就那俩儿,把咱家鱼缸给打碎了,还跟没事人似的。”
老板见识过世面,见萧淼和小梨都懒洋洋的,人来了也不随不忙,猜到那准是一对事儿主,压低声音问老板娘:“门口那几辆军车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们找来的?”老板娘微一诧异,茫然道:“啊,我不知道啊,店门口什么时候来了军车?”
“赶紧的,把那俩祖宗送走,我一看咱店门口停了军车就知道坏事了。得罪谁都好,可千万别得罪卫戍区的那些人,都是些手眼通天的权贵子弟,折腾起来够咱们疼半辈子。”老板催促老板娘把他们的饭菜钱退给他们,请他们走。
萧淼起先还想给老板夫妇些颜色看看,见小梨闷声不响的往外走,便也跟上去,没有多事。老板夫妇刚要松一口气,萧淼故意回过头道:“惹到我,我顶多砸了你们家鱼缸,惹到她,我把你们店砸了。以后学学乖,甭逮到谁都想宰一刀。”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小梨站在路边,走上前问她:“怎么不上车,外头怪冷的。”小梨四处打量,看到几辆军车,努努嘴:“这都是你叫来的?”萧淼不懂她意思,点了点头:“那孙子说要带人来灭咱们,我看谁先灭了谁。”小梨冷冷的斜他一眼:“你也就这点本事。”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拦出租车去了。
尽管小梨自己也不是深沉的性格,可不知是不是跟谢羽杨在一起久了,她总觉得这些人都没有谢羽杨成熟,有时候简直是幼稚,因此心里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萧淼被她一句话噎的愣在那里,像严冬被当头浇了一大盆冰水,从头凉到脚。小梨那丫头,别看她轻易不言语,说出话来又准又狠,能把人刺的浑身窟窿。那一到,萧淼并不觉得生气,只觉得伤心,从来没有过的伤心。
看着她上车而去,他竟忘了去追她。直到他那群哥们儿从军车上下来,问他还要不要去砸场子,他才没好气的跟众人吼一声:“该干嘛干嘛去。”
狠狠将了萧淼一军,小梨心情特别愉快,回到家就给谢羽杨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他。谢羽杨想了想才道:“差不多得了,你跟那小子别玩过头了。”小梨嘟着嘴,不依:“不行,我还没消气呢。”
谢羽杨知道她小孩子脾气,也不跟她争辩,嘱咐她:“那你可注意点儿,别吃亏。”“有你在我怎么会吃亏呢,你是我的后盾啊。我今天已经把植入式芯片装他胳膊上了,只要他用电脑,芯片就会自动跟他的电脑联网,他的电脑迟早完蛋。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他有优盘备份,这我得好好想想办法才行。”小梨想起这事就闹心。
谢羽杨说过,无论她整出什么样的烂摊子,他都会替她收拾。小梨心里有数着呢,谢羽杨这么说意思是,什么都不能瞒他。那个芯片是她让菲菲找她哥搞的,菲菲她哥哥调职海司之前曾在舰艇部队服过役,跟情报部门也很熟,各国的情报部门为了追踪一些重要人物,在对方体内植入芯片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和萧淼一起去看电影的时候,小梨在他的饮料里下了安眠药,很顺利的用皮下注射器把芯片植入他胳膊里。这些天她在宠物医院看医生替猫狗注射了很多次,早已将步骤烂熟于心。
“嗯,乖,你玩玩就好,别闹大了,不然你爷爷又要气得吹胡子瞪眼,我不可能每次都赶巧去护着你,要是我不在,你再把你爷爷气出毛病来。”谢羽杨最怕的就是小梨跟黎明城起争执,那爷孙俩吵架时就像冤家,小梨是小孩儿脾气,黎明城生起气来也像个老小孩。
小梨轻轻的应了一声。谢羽杨又道:“过两天我们部里有舞会,我带你去。”“舞会,好啊。”她想了想又道:“叶小舫会不会去?”“你还惦记他呀?”谢羽杨好笑的说。小梨哼哼:“谁让他是区女王的男朋友,我非要见见他不可,必须的。”“那好吧。”谢羽杨轻笑。
“别再穿的跟海盗似地啊。”谢羽杨实在不放心,又嘱咐一句。小梨嘿嘿一笑:“那你觉得我应该穿什么?《神泣》里的光明女神?”
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李沁早就去了新加坡,她还时不时就念叨,谢羽杨知道她心思,笑着:“我们部里的舞会不是太正式,你穿的随意一点就行。”
总后勤部司令部的舞会办的挺热闹,会场选在部委直属的京丰宾馆。小梨穿了一条深紫色雪纺的及膝裙子,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香奈儿的黑色腰封,脖子戴着的铂金链子是谢羽杨后来买给她的,可以让她把父母的照片装在吊坠里。
灯光下,她的皮肤被衣服衬得白皙如雪,谢羽杨握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众人面前。大家都知道他订婚了,可见过他未婚妻真面目的没几个。听说女孩儿长得非常漂亮,因此众人一见到小梨,心里无不暗道,难怪能迷住谢羽杨,确实名不虚传。
一进大厅,小梨就在四处张望,果然看到区晗子和几个穿军装的男人女人站在一处说话。拉拉谢羽杨的手,小梨低声问他:“哪个是叶小舫?”“晗子边上那个,个头儿最高的。”谢羽杨告诉她。
小梨放眼去打量,可惜啊,叶小舫始终背对着她,看不到他正脸,可从背影看,身材相当不错。小梨想过去跟区晗子打个招呼,顺便凑过去看看叶小舫,谢羽杨像是猜到她心思,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不让她过去胡闹。
无奈之下,小梨眼睛一瞟,却叫她见到一个不想见到的人。一身军装的萧淼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手里拿着一块咬了一半的蛋糕。没戴军帽,外套也没穿,领口还敞了两粒扣子,在场的人里就他显得特没军容。
他怎么也在这里?小梨心里暗嘀咕。难道是听说谢羽杨他们单位办舞会,他跟着凑热闹来了?这人,简直阴魂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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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淼肆无忌惮地看着小梨,心里直痒痒,不是没见过漂亮女孩儿,事实上,他见多太多美女了,可没谁能像黎小梨这样,漂亮的让人眼前一亮,挠到人心里,看惯了她平日里粉粉嫩嫩的衣着,忽然穿了件贵气的紫色,真是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可是她不看他,她眼里没有他,谢羽杨在的时候,她乖的像只小猫,萧淼很难想象,小梨那样性格的女孩子,会在某个人面前那么温顺,凭什么谢羽杨就能让她服服帖帖?他不服气,要找准了机会刺激刺激他们。
刚要上前,看到小梨向叶小舫走过去,萧淼略一迟疑,叶小舫那个人,还是少惹为妙,听说过关于他的许多传闻,知道那是个狠角色,杀人不见血的那种,在这个圈子里混,惹不起的人,最好不要得罪。
叶小舫转过脸来的时候,小梨心里轻呼一声,这个人的气质跟她爸爸太像了,大气、倜傥,巨有范儿,在场的所有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在他面前,全都黯然失色,就算是谢羽杨,跟他比,也嫌年轻了一点。
小梨不自觉地松开谢羽杨的手,向叶小舫走过去。
谢羽杨正跟同部门的几个军官说话,没在意她已经走开,直到他一个同事忽然道:“唉,那不是你老婆吗,奔叶老大去了。”
谢羽杨回头一看,可不是,小梨径直就去找叶小舫说话,这丫头还真是胆大,她就没个怯场的时候。
“叶小舫,我请你跳舞。”小梨大大方方地向叶小舫邀舞。
叶小舫有点好笑地看着她,这个小丫头,她想玩什么花样?出于礼貌,他主动向小梨伸出手,让小梨挽着他,两人优雅地步入舞池。
舞曲声里,小梨仰脸看着叶小舫:“我听说过你,你是区女王的男朋友,我早就想见见你了。”
叶小舫忍俊不禁:“是吗,是不是见面不如闻名?”
小梨摇头,可爱的轻笑:“不,你很帅,很nice,跟我爸爸一样帅。”
近看之下,这个男人睿智的眼神中有着一种潜藏在内的威严,果然是个人物,小梨心中暗道。
“你爸爸,嗯……他的确很帅。”听小梨提起她爸爸黎剑,叶小舫的思维略一跳跃。
“你认识我爸爸?”小梨诧异地看着叶小舫。
叶小舫含笑点头:“是啊,我认识他,他曾经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很有名,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回和朋友聚会,刚巧你们一家三口回国探亲,你父母带着你去,那时你才五岁,也是这样齐眉的头发帘。”
“我怎么不记得?”小梨很努力去想,毫无印象。
叶小舫笑:“那时你才多大,能记得才怪。”
小梨呵呵一笑:“区女王看到你跟我跳舞,会不会吃醋啊,回头再修理你,她老修理我们,我们都怕她。”
“真的呀,晗子那么凶吗?不用怕她,她是纸老虎,下回她再发飙,你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送灭火器去,灭灭她的火。”叶小舫跟小梨逗笑。
这小丫头鬼心思不少,故意找他跳舞,是存心要气晗子呢,可她才多大,叶小舫又怎么会跟她计较,就算看在谢羽杨的面子上,也要哄哄她,何况她实在是漂亮,叶小舫到底也是男人,在这种并不需要严肃的场合,逗可爱的女孩子笑,是男人应该有的风度。
小梨大笑起来,心情好的不得了,叶小舫是个有趣的人,虽然看起来有点严肃,却不缺乏幽默感,她在心里给他打了九十五分,只比谢羽杨低那么一点点。
区晗子看到他俩谈笑适意,下意识的看谢羽杨,和他的目光刚好碰上,两人会心地笑。
晗子想,谢羽杨得多宠那孩子啊,才会纵容成这样,小梨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可偏偏她就是那种天生被男人宠着的女孩儿,熟悉的不熟悉的,包括叶小舫在内,都乐意捧着她。
小梨从舞池里回来,去拿饮料喝,谢羽杨跟上她,回脸看到叶小舫脸上的笑意,区晗子故意道:“羽杨的小女朋友漂亮吧?”
她这话听起来酸溜溜的,其实她没那意思,叶小舫对区晗子的了解,不是一点半点,她有时就喜欢装作拈酸吃醋,他要是不配合她,让她一个人在那里唱独角戏,也怪没劲的不是,两个人相处,有来有去才热闹,怕的就是不解风情。
叶小舫点点头:“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你认识黎小梨她父母?”区晗子好奇了,不跟他逗趣。
叶小舫诡异一笑:“她爸爸黎剑当年太有名了,想不知道都难,圈里骨灰级的玩家,玩什么,精什么,有多少人爱,就有多少人恨,现在好多人提起他都还觉得惋惜,英年早逝,小梨她妈妈也是圈里出名的美女。”
“这样,那倒真是一对神仙眷属,可惜了。”区晗子远远地看着谢羽杨和小梨相拥起舞,对小梨多了一份同情心,小小年纪就失去父母呵护,纵然锦衣玉食又如何,好在谢羽杨疼她,看起来她也改变了不少。
在谢羽杨臂弯里,小梨可真享受啊,两人默契到闭着眼睛,都不会把舞步踩错了,脸贴在一起,很是亲密。
“跟叶小舫跳过舞了,你高兴了没有?”谢羽杨故意地逗着小梨。
小梨点点头,眼神柔柔的,水一样妩媚:“很高兴,我圆满了。”
谢羽杨耸耸鼻子,有点吃醋的表情。
小梨咯咯一笑:“我很满意,因为我发现,这个世界上男人虽然多,但没有一个比得上你。”
“夸我呀,我可要骄傲了,奖励一下吧。”谢羽杨侧着脸向她就过去。
小梨很配合地在他脸上亲了亲,两人很开心地笑。
萧淼看到这一幕,心里嫉妒到不行,找准了时机上前去发难,似笑非笑向谢羽杨道:“谢参谋,能请你的女朋友跳支舞吗?”没等谢羽杨答应,他的手已经搭在小梨肩上,似乎谢羽杨不答应,他就能动手抢。
小梨没料到萧淼能来这一手,一点顾忌也没有,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来挑衅,有点愣住了,目光下意识地去看谢羽杨。
“不好意思,我未婚妻不想跟你跳舞。”谢羽杨可不会在这种场合把小梨让给别人,搂着小梨的腰,隔在他俩中间。
萧淼知道这里是他们地盘,自己若是硬来,绝对占不到便宜,转而跟小梨说话:“小梨,我有话要跟你说。”
小梨看看他,眼睛又看着谢羽杨,没搭理他。
萧淼靠前一点,索性附在小梨耳边道:“你跟我来,我把U盘给你。”
小梨心中一震,神情有点呆,轻轻地放开谢羽杨。
“小梨,不要去。”谢羽杨预感到什么,拉着小梨胳膊。
小梨轻声道:“我去去就来,只要一小会儿。”
“不许去,听到没有!”大庭广众之下,谢羽杨不便发作,以免被别人讹传成争风吃醋,只得压低了声音。
“我马上就回来,我保证。”小梨安慰谢羽杨,松开他胳膊,往萧淼走的方向去了。
谢羽杨站在那里,气得脸色铁青。
萧淼站在大厅走廊上,看到小梨跟来,带她从楼梯口上了一层楼,站在黑暗的楼道里。
“给我!”小梨向他伸出手。
萧淼没有动,看着小梨。
“给我,快点!”小梨没时间跟他磨蹭。
萧淼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小梨,你跟谢羽杨解除婚约吧,跟我在一起,我保证我比他对你更好。”
“你是什么军衔?小兵伢子一个,凭什么让我跟你在一起?就算再过十年,你也比不上小羽。”小梨不屑地白了他一眼,故意刺激他。
“你怎么知道我不如他,我现在虽然没他级别高,将来我肯定是将军,比他高得多。”萧淼以为小梨是看不起自己,高干家的女孩儿,他接触过不少,个个皆是眼高于顶,因此小梨说这话,他也并不觉得有多奇怪。
“将来是将来,谁管将来啊,我要看的就是现在。”小梨不屑,心想:你就是当了总统,我也不稀罕。
萧淼握着她肩头:“那你给我三年时间怎么样?”他才二十一岁,就算家里再有关系,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升官,总要有一个过程。
“三年后,怎么样还不好说呢,我干嘛要浪费三年时间。”小梨推开他,想问问还有没有别的话,没有的话,她要先走了,这家伙哪里是要还她优盘,分明是骗她出来。
“你到底给……”小梨话还没说完,萧淼已经吻上来。
“你滚开。”小梨拼着力气推他,他纠缠不休,想抱她,她往下一蹲,挣脱了。
小梨找准了角度,用脚狠狠地踹萧淼的腿,萧淼没防备,小腿上忽然剧痛,本能的蹲下身去揉揉腿,小梨刚要走,胳膊却被他死死地抓住了,大力把她拉回来。
“别拉,胳膊要断了。”小梨似乎听到自己骨骼断裂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剧痛令她脸色都变了,苍白的可怕。
萧淼吓了一跳,慌忙搂住她:“小梨,是不是很疼,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小梨不说话,只是委屈地揉着胳膊,毫无疑问胳膊很疼,可她的表情里却带着倔强。
萧淼懊恼不已,自己的手怎么那么不知道轻重呢,对女孩儿哪能用那么大力气,想要扶她,她却推开他,揉着胳膊,往前走。
谢羽杨一直在看手机,小梨耳环上的那个微型跟踪器能将她和萧淼在一起的画面,发送到他手机上,耳机里他们的对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小梨向萧淼要U盘,猜到他之前肯定是跟她说了什么,她才会跟着他去,一忍再忍,想看看发展,看到萧淼拉小梨的胳膊,他彻底忍不住了。
谢羽杨此时的心情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气怒攻心、心急如焚,对小梨是又爱又恨,那丫头太轻易就相信别人,万一吃亏了,怎么办。
看到谢羽杨从楼梯口上来,小梨向他扑过去,满眼的委屈,眼泪几乎掉下来,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有多阴沉,脸埋在他怀里,小梨满心依赖,谢羽杨揉了揉她的胳膊,以一个极呵护的姿势搂着她,要带她走。
萧淼看到这情形,很是气馁,又担心小梨的胳膊是不是伤到了,想上前看看她,谢羽杨看到他向小梨伸出手,照着他的脸狠狠给了一拳。
萧淼的脸顿时肿起来,忍住了没还手,眼神却毫不示弱地跟谢羽杨对立,彼此怒视着对方。
谢羽杨看他一副斗鸡的架势,懒得跟他一般见识,搂着小梨转身走了。
“小梨……小梨……”萧淼在他们身后叫小梨,他在心里说,只要小梨回头看他,哪怕只看一眼,他都不惜为了她,跟谢羽杨开战。
可惜的是,小梨没回头,她整个人依偎在谢羽杨怀里。
她不要他!萧淼看着他俩离去,心里忽然那么痛那么痛,为什么这样,不就是因为太无聊,想玩点刺激的吗,玩玩而已,心里怎么那么难受?他把她胳膊拉扯疼了,想安慰她,她却只要谢羽杨。
萧淼孤零零地坐在台阶上,对自己莫名其妙,为什么每次想刺激她,刺激到的却总是他自己。
出了酒店大堂,谢羽杨松开了小梨的手,小梨有点纳闷他的态度,跟着走了两步,鞋跟太高走的很累,她下意识地停了一下,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索性把她抱起来,大步往前。
停车场,谢羽杨把她扔到副驾驶的位子上,小梨伸了个懒腰。
谢羽杨打量她:“怎么回事,胳膊不疼了?”
“本来就不疼,我故意的,怎么样,我演技还可以吧。”小梨眨着眼睛,一副坏事得逞的得意样子,最后踹萧淼那一脚,让她狠狠地出了一口气。
她这么着,谢羽杨却不说话了,只看了她一眼,就把车发动起来,一言不发,把车开得飞快。
过快的车速让小梨的头皮发麻、魂飞魄散,谢羽杨这是要干什么,和自己同归于尽?他以前发脾气,都是适可而止,从未不可理喻,今天是怎么了?随着交往深入,她对谢羽杨的脾气有所了解,知道沉默有时就是他情绪。
“别开这么快……小羽……别开这么快!”她忍不住抗议。
“你闭嘴!”谢羽杨吼了一声,他就快气疯了,从小梨告诉他萧淼纠缠她开始,他已经容忍的够了,今天晚上,就是这个游戏结束的时候,他不会再让任何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人有机会接近她。
他从来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小梨讷讷地望着他,有点委屈,不敢再说什么,慢慢地回转视线,她也明白,谢羽杨一定是通过跟踪器,看到萧淼吻她,心里不痛快了。
说到底,他也是个男人,也有强烈的占有欲,并不允许她跟别的男人有暧昧,尽管那暧昧不是当真的。
谢羽杨瞥了小梨一眼,沉声道:“你这样跟玩火差不多,说不定哪天就能把自己搭进去,所以我跟你说,不许再跟他来往,不许再胡闹!”
他不发火,她是不知道事态严重,这事已经不能再由着她,为了她,也为了两家的名誉,都不能由着她去冒险。
小梨还是没有说话,谢羽杨又看她一眼,看到她两只小手无所适从地交叠在一起,肩膀随着呼吸抽动,像是在哭,这才发现她眼泪流得满脸都是,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被大人责备之后,不敢说话,意识到什么,随手拿纸巾递给她,擦擦眼泪。
他愠怒的表情令小梨不敢逼视,很小声地说:“我的照片还在他手里……我想把那些照片销毁。”这才是她最担心的,以她的性格,对萧淼一忍再忍,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来想办法。”看到小梨轻轻地拿纸巾擦拭眼泪,一下一下,要把细嫩的皮肤擦破了似的,谢羽杨声音温和了一点。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两人都沉默着,谁都不主动和对方说话,把小梨送到家,谢羽杨直接开车走了,别说进屋坐坐,他连车都没下。
一整晚,他没说过一句安慰的话,小梨感觉到他无言的冷淡,心里不是滋味,站了好一会儿,才进屋。
医院
回到家里,小梨照照镜子,眼睛都哭肿了。简单的洗了澡,也没心思看电视,早早就睡下。本来是愉快的夜晚,谁知道竟会被萧淼那家伙搞成这样。小梨想了想,觉得谢羽杨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拿起手机把萧淼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打电话给谢羽杨,问他到家了没有。“到了,我正在停车。”谢羽杨转着方向盘,把车停正了,拔下车钥匙。小梨踌躇了两秒钟,主动道:“我再也不和他联系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话。”谢羽杨听到这话,倒是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小梨这次没有跟他倔。
大概是之前哭过,小丫头声音听起来有点哑,可怜巴巴的,谢羽杨气全消了,安慰她:“你不要担心,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小梨嗯了一声,对着电话亲了一下,谢羽杨锁好车后,一路走回家跟她说悄悄话。
小梨的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发信息也不回,萧淼心里没着没落的,一会儿担心是不是自己那天劲道大了,把小梨胳膊拉伤了;一会儿又猜测是不是谢羽杨跟她说了什么,她要躲着他了。萧淼这么想着,很是不甘心。小梨又不是他谢羽杨的私人财产,他凭什么把人看得那么紧,跟坐牢似地。
然而有什么办法,黎家不是他想去就能去的,开车在黎明城家所在的大院门口转悠半天,警卫都要起疑了,他还是没等到小梨出来。 要说他交往过的女孩子也不少,可没一个能让他这样惦记。跟他在一起,她总是淡淡的,似乎对任何事都不会有浓烈的兴趣,可她周身散发的那种气质,就是特别能招人喜欢。
屏蔽了萧淼的电话,小梨总算是清净了几天。之前那些日子,他每天给她打电话发信息,不是甜言蜜语就是肉麻兮兮,从早缠到晚,不知道他怎么那么闲。其实萧淼的情况跟小梨差不多,被家里送去当兵,只是因为家长不想看自家孩子无所事事,才找点事给他们做,并不是真让他们受苦去了
小梨很烦他,可还得应着,怕他真跑到谢克榛两口子那里乱说话。萧淼这样的,说的好听是去当兵,其实也就比寻常公子哥儿多了身军装,其他的,没两样,甚至于他在部队上比在地方上玩得更野。一群臭味相投的干部子弟凑一块儿,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这天是周末,小梨睡到中午才起床,吃过午饭已经快一点。黎明城头天晚上跟她说,已经替她安排好了,让她准备准备,飞去苏黎世陪她奶奶住一段时间。
小梨正要上楼去收拾自己东西,警卫员打电话来告诉她,有个军官在门口要见她。“你问问他姓什么。”小梨一听说是军官,心里犯疑,照理说萧淼没这么大胆,敢公然找到她家来。就算不怕她,她爷爷总是可怕的吧。
“军官说他姓萧。”警卫员告诉小梨。小梨吃了一惊,没想到萧淼真能找来,忙道:“撵他走,别让他进来。”说完她要挂电话,结果警卫告诉她:“他说他是谢参谋在军校时的同学,有非常要紧的事要见你,请你务必见他一面。”
“小羽的同学?”小梨疑惑不已。谢羽杨的同学会找上她,倒是奇事一桩,转念又一想,既然是谢羽杨的同学,总不好太怠慢的。“把他的证件扣着,让他进来吧。”小梨吩咐警卫员。
萧磊进客厅时,小梨站在沙发边上看他,见他一身军装很是英挺,姿态从容、相貌不俗,肩章上两杠三星,从外表上看,他和谢羽杨竟是不相上下。小梨一见他长相,就猜到他必是萧淼的哥哥无疑,两人眉眼颇为相似,萧淼的五官比他更秀气一些。
“你好,你就是小梨吧。我叫萧磊,是萧淼的哥哥。”萧磊客气的向小梨自我介绍。小梨狐疑的望着他:“你不是说你是小羽的同学?”这人看起来比谢羽杨起码年长三四岁。
“我跟羽子的确是军校的同学,我比他高几届,他进校那一年,我还当过他们年级的助教。”萧磊说话时,也在暗中打量小梨,只是他打量的很有风度技巧,不像他弟弟那么肆无忌惮。
这就是他弟弟心心念念的女孩儿,不愧是黎剑和苏婉婉的女儿,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漂亮,最美的是眼睛,不仅秀美盈盈,而且烟水朦胧,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纯真和妩媚。然而萧磊一眼就能看出小梨眼神里的慧黠劲儿,知道这女孩儿非常难缠,萧淼到底年轻,会被迷得神魂颠倒、茶饭不思也是人之常情。
“你来找我有事儿吗?”小梨知道萧磊来找她,肯定是为了他弟弟的事,而不会是因为谢羽杨。要是和谢羽杨有关,萧磊大可以直接去找他本人。
“找个方便的地方?”萧磊征询的看着小梨。小梨点点头,带他去客厅旁边的一间起居室。
萧磊看着她背影,到底是长期练舞,步履非常轻盈,从背后看,身姿像只翩然欲飞的蝴蝶,而且对人的态度也是落落大方,在陌生人面前也不束手束脚。
起居室不算大,靠近花园,是主人家日常休息的地方。保姆送进来两杯热茶放到茶几上,小梨请萧磊坐下谈,保姆走时悄悄带上了房门。
“萧淼住院了,你不知道吧?”萧磊观察着小梨的表情。小梨微有些诧异,但随即表情变淡:“我不知道,这跟我有关系吗?”
萧磊见她并不主动问起萧淼为什么会住院,却想着要撇清,心里叹息不已,顿了顿才道:“你不接他电话,不肯见他,他在你家大院外面不吃不喝等了三天三夜,想见你一面,一直没有等到你,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还不肯跟我们回去。”
“啊?我不知道这事。他等我干什么?”小梨嘀咕一声,猜不透萧磊来找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来兴师问罪?是他弟弟自己一厢情愿好不好。
萧磊已经听萧淼说过他和小梨之间的事,自己弟弟有多荒唐他也有所耳闻,小梨这个态度倒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为了自己弟弟,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来求人。“你们的事萧淼都跟我说了,他说有重要的东西要给你,请你去医院看看他。”
“你知道你弟弟做过什么,就不该来找我,我不欠他什么,而且我也答应过小羽不再见他。”小梨不为所动,猜测这是不是萧淼使的苦肉计,骗她去见他。
萧磊早猜到小梨不会那么痛快答应,见她美丽的眼睛睫毛闪动,一副不悦的神情,靠近她,诚恳道:“我知道我弟弟和他那群朋友对你做了混账事,我替他向你道歉,羽子那边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能不能看在我作为一个哥哥的份上,去见见我弟弟,那小子现在要死要活的,这两天什么都不肯吃。我父母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把他关在医院里打葡萄糖。”
“我去见他,他再缠着我……小羽要不高兴的。他要给我的东西,你带过来转交就好了,我不能去见他。”小梨还是拿不定主意。她自己也知道,和萧淼不能再纠缠下去,萧淼是那种张扬性子,会把事情搞得满城风雨。
“你放心,他不会再缠着你,以后都没有机会了。”萧磊见小梨的态度有些松动,赶紧替自己弟弟表决心。“怎么?”小梨有些不解,他凭什么说的如此肯定。
“我家里正在给他办手续,要把他送到德国。”萧磊一声叹息。小梨有些诧异,随即道:“去国外磨练磨练好,我看他也不适合当兵,去马克思的故乡学学《资本论》,没准他就能成为一个坚定地共产主义者。”萧磊忍俊不禁,这丫头确实有点意思,难怪他弟弟迷得不行。
萧磊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能让人抗拒不了他的请求,段数比萧淼高了不知多少档,温和的目光中透着一种坚定。刚柔相济,这人相当厉害,和叶小舫一样,绝对是个人物。
小梨瞥着他,思量着,眼珠转转:“你来找我小羽知道吗?”萧磊点点头:“我跟他见过了。”他这么说,小梨放了点心,给谢羽杨打电话,却是关机提示。
“萧淼还不知道我们要送他出国,见过你之后,他也就死心了。我跟你保证,他绝不敢对你怎么样。”萧磊见小梨拿着手机犹豫,温和道。小梨看他一眼,斟酌片刻,谢羽杨一直也没有回短信,看来还没有开机,到底去不去?
萧磊没有告诉小梨,他和谢羽杨面谈的细节。照片事件刚发生的时候,看在萧家人的面子上,谢羽杨放了萧淼一马,萧父亲自保证对儿子严加管教,谢羽杨才没有追究,不然萧淼早就和那几家的孩子一样,被送到国外三年都不能回国。
萧淼当兵以后,萧家人并不怎么管束他,也没想到他会再次纠缠小梨,谢羽杨跟萧磊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萧磊相当惊讶,他没想到他这个爱闯祸的弟弟这回居然这么过分。黎谢两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他都敢去惹,这孩子欠调教,必须狠狠的治他一次,于是他说通了父母,让萧淼去德国的军校锻炼锻炼。
车开出大院儿,路过岗哨的时候,萧磊停下车去拿自己的证件。小梨看着他把军官证揣在兜里,萧磊像是看出她心思,淡淡的笑:“我在总参机要局,要不证件给你押着?”小梨摇摇头,警卫员都没验出问题,她把证件押着有什么用。
解放军总医院的某间豪华特护病房里,萧淼倚在床边上,手腕上Сhā着针管,正在打点滴,人看起来很是疲惫。他哥跟他说,一定会把黎小梨带过来,他哥一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可小梨呢?小梨也是倔脾气,她要是不想来,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也没用。
萧淼咳嗽一声,有些无力。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天半,就快憋疯了。病房门外有人看守,他父亲和哥哥严禁他出门半步。
不一会儿,萧磊推门进来,萧淼勉强支撑着坐起来,满含企盼的望向他身后,看到小梨跟在萧磊身后进病房来了,萧淼欣喜不已。萧磊看到他的神情,无奈的摇摇头,替他们把门带上。
小梨走上前,离病床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她就站在那里,似乎生怕萧淼沾到她一点。萧淼顾不上心痛,向她招手:“小梨,你坐过来,离我近一点,我跟你说话。”小梨见他早已没了往日的气焰,好几天没睡觉似地,一点精神都没有,躺在病床上显得特落寞,倒也没跟他别扭,搬了椅子坐在病床前。
萧淼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握小梨的手,小梨把手拿开了,不愿跟他有肢体接触。萧淼望着她,眼睛里满是失落,可还是惦记她胳膊,问她:“你胳膊不疼了吧?”小梨摇摇头,态度依然冷淡。
半晌,萧淼默不作声的从军裤口袋里掏出一个优盘给小梨:“你的照片都在这里,我跟你保证,这是最后的拷贝,其他的都被我删了。”
小梨刚要伸手去接,他一闪手,让她扑了个空。“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再给你。”萧淼定定的看着小梨。小梨斜他一眼:“你又跟我谈条件。”
“我不是跟你谈条件,优盘我今天肯定会给你的,我就是想听听你的真心话。”萧淼辩解道。小梨狐疑的看着他,见他眼里浓浓的依恋,终于嗯了一声。
萧淼认真的看着她,把他这些天翻来覆去想的事情在脑袋里组织了一下,问:“你跟谢羽杨订婚,是不是就是因为你和丛小天那件事,你家里才那么安排?”“嗯。”小梨没有否认。
萧淼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又问:“你之前不是总跟丛小天在一块儿,怎么家里让你嫁给谢羽杨,你也同意了?”丛小天也这么问过,而且不止一次,有什么好说的,事情已经是这样。可萧淼既然问了,小梨知道,他期待她的答案,于是道:“我爷爷不喜欢丛小天,丛家人也未必喜欢我。”
“那你喜欢谢羽杨吗?家里把你们凑成一对儿,你就能接受他了?”萧淼觉得这事儿挺不可思议,小梨这样有想法的女孩子也能接受包办婚姻?就算是拗不过长辈,心里也未必那么服帖,可看她和谢羽杨在一起时的样子,又确实像是有感情。
“我当然喜欢他,他是我未婚夫我怎么会不喜欢他,他对我又好。”小梨反问一句。谢羽杨对她的好,她怎么会不明白,在外人面前,总是夸他。
“就因为他对你好,你就接受他了?那我……我也对你好,你能接受我吗?如果没有谢羽杨和丛小天,你会喜欢我吗?”萧淼对小梨的说法很有些怀疑,他不觉得小梨是那种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的女孩儿。
“我从来不回答如果的问题,而且你真觉得你对我算好吗?你先是跟一群人伙在一起给我下药,拍我和从小天的祼照,把他逼到美国去了,然后又拿照片来威胁我、想缠着我随时欺负我,如果你觉得这就是好,那我可以告诉你,我黎小梨脑子还没秀逗到那个地步。”小梨冷言冷语道。
她的话刺中萧淼心中的要害,他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颓败不堪。“我很后悔,我也希望那件事没有发生过,我知道我说什么做什么也不能弥补那件事给你造成的伤害。小梨,我是真的喜欢你,很喜欢你,你能不能给我补救的机会?”萧淼鼓起勇气向小梨表白,眼神里满是哀伤和愧疚,似乎连受伤都是心甘情愿的。
“要是你没喜欢上我,你还会对你之前的行为感到忏悔吗?”小梨审视的看着她。她的语调缓缓地,但句句扎人。
萧淼垂着脑袋不言语,可心里难受的呀,这滋味没有尝过的人无法体会,尝过的人才知道。总有一个人,能让你知道什么是心碎;你再掏心掏肺,她也能没心没肺。你能伤别人,就有人能伤到你;你能拒绝别人的爱,也就能被自己爱的人拒绝。
“我在你胳膊里放了芯片,你最好早点取出来,不然的话,时间久了芯片干扰人体磁场,你变成傻子可别怪我。”小梨想了想,觉得这事还是得说出来。
“我知道。”萧淼低着头:“我被送到医院以后,一靠近仪器,仪器就显示不正常,医生替我检查之后在我胳膊里发现了芯片,我没跟我父母和我哥说是你弄的,我说是我自己弄着玩的,人体卫星定位芯片。”
小梨瞥他一眼,站起来,从他的手里拿优盘,他轻轻的松开手,看着她把优盘拿走,离开了病房。她关上门的瞬间,他忽然忍不住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又解决了一个,甩汗⊙﹏⊙b
舍得
萧磊正坐在病房对面的座椅上,看到小梨出来,迎上去:“我送你回去。”小梨摇头:“不用了,你还是看看你弟弟去吧,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真不用我送你?”萧磊觉得小梨这女孩儿应该蛮娇气的,车接车送惯了,让她站在路边打车,她能行?
“没事儿,我好几天没出门,正想到处逛逛呢。”小梨跟萧磊寒暄几句就走了。难得有个机会出门,她要好好活动活动,走一段再坐车。
萧磊一进门就看到他弟弟坐在病床上哭,伤心委屈的样子在当哥哥的看来心疼不已。萧淼这小子从小就争强好胜,萧磊一向深知他脾气,知道他爱胡闹,从小到大一直让着他,即便是后来知道他和一群朋友闹得有些荒唐,也顶多是责备他两句,从不深说。那个圈子里比萧淼荒唐的人多了去,萧磊并不想把他和弟弟的关系搞的太紧张。
“哭什么,不就是一个女孩儿嘛,你像个男人样子行不行。”萧磊想安慰弟弟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就是喜欢她。哥,哥,你帮我想想辙,我就要她,非要她不可。”萧淼忍住抽泣,含糊的说了一句。从小到大,哥哥在他心里是无所不能的,全家上下他谁都不怕,就怕他哥。
萧磊扇了他一耳光,不屑的斥责:“你得了吧,感情不是一厢情愿就能成的事儿,你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你,别说你之前伤害过她,就说她已经有未婚夫,你就不该再缠她,你当你是高衙内呢,明着抢。”
“她又没结婚,我为什么不能争取。”萧淼捂着脸,抬起眼看着他哥。萧磊冷哼一声:“你那是争取吗,你是耍小聪明。要挟她强迫她跟你在一起,这么幼稚的事,你考虑过后果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喜欢你这种行为。”
萧淼是什么心思,萧磊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会不清楚。萧淼一直都这样,喜欢什么挖空心思也要搞到手,越是得不到的,他越想要,得到了也未必有多珍惜。说到底,这孩子是父母被骄纵坏了,他不懂得替别人考虑。
萧淼此时痛悔不已,小梨刚才说的话充分证明了萧磊说得一点都不错。要说小梨对他的态度,他怎么可能真没数,他当初接近小梨,也就是想逗她玩玩,没想真的跟她有什么。可谁能想到,先陷进去的却是他自己。
小梨和他接触过的女孩儿不一样,那些女孩很容易就被他哄住了,小梨却不一样,他对她再掏心掏肺,她也能不痛不痒。
“你就算不替你自己考虑,也替咱爸想想,他五十多岁的人了,上回为了你的事四处托关系求人,好不容易找到爷爷当年一个老战友说情,黎家才答应不追究,这回你又闯出这么大的祸,以后别想在国内呆着了。”萧磊想起这件事就忿忿,可有什么办法,自己弟弟做的不对在先,还连累了家里。
萧淼伤心极了,眼泪不断地涌出来,什么话也不说。萧磊看着他的样子,暗自叹息,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成熟一点像个男人。再好的女人,若是自己得不到的,就不该再惦记,惦记来惦记去,除了自己伤心,不会有任何作用。
小梨刚进院门,看到谢羽杨的车停在院子里,一路小跑往客厅去。她急着告诉他,她已经拿到了她想拿回的东西。
谢羽杨刚听到动静,就看到小梨一溜烟似地跑过来,手瞬间被她抓紧了,只得跟在她身后跟她上楼。小梨拽着谢羽杨跑进自己房间,一脚踢上门,外套也来不及脱,搂着他脖子就在他脸上乱啃,把谢羽杨搞得一片懵懂。他哪知道,小丫头这是太高兴了。
等她啃够了,谢羽杨才抹抹脸上的口水,笑谑:“狼来了?怎么一上来就啃啊?当我是肉骨头呢。”他转着弯儿笑她是小狗,她也不生气,从兜里掏出优盘在他眼前晃晃:“亲爱的,你看这是什么?”
“什么?”谢羽杨没看清她手里的东西,看样子像个优盘,可是又不能确定,她的手晃的太快,他来不及看清楚。“是优盘,我的照片都在里面,而且没有其他拷贝了。”小梨兴冲冲的揭露谜底。
谁知道,谢羽杨一听到这话脸色就变了,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问题实质,质问:“你又跟萧淼见面了?”小梨一愣,猜到他心中所想,只得点点头:“是萧磊来找我,说他弟弟有重要的东西给我,我一猜就知道是我的照片,所以我就去了。”
小梨以为谢羽杨知道萧磊会来找她,可看他的神情又不像,有些不明就里,他的眉头皱紧了,像是在生气。
“你跟我保证过你不再去见他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单独去见他有多危险,他们那伙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忘了你是……”谢羽杨想了想,觉得最后一句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妙。有些话搁在心里,彼此心知肚明,说出来,伤感情。
“我没忘!我以为你知道萧磊会来找我,他说跟你见过,我给你打电话没打通,发了短信给你。”小梨抹着眼泪,心情由喜到悲,原先她以为谢羽杨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原来,是一样的。哪怕她是被人害了,他心里仍然无法原谅她,觉得是她交友不慎才会惹祸。
谢羽杨掏出手机看看,下午部里开会他就把手机关了,忘了再开机,此时开机看看,果然看到小梨的短信。
“小梨……”谢羽杨握着小梨的肩,想跟她解释解释,见她眼泪不断涌出来,像是很伤心。她一伤心就不爱说话,一伤心就爱哭。于是谢羽杨知道,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戳中小梨的伤心处了,不禁有些自责。
小梨肯定是以为他在为原先那件事怪她,那件事她表面上不当回事,其实她心里很有数,所以他一提起,她就哭了。萧淼纠缠她这段时间,他责怪她好几回,却没想到她也受了不少委屈,小梨以前那么任性,他无论说什么,她都会反驳几句,可是这次,他语气再凶,她也没反驳他。
谢羽杨心脏有点抽痛,他从来没因为那件事怪过她,他只是不想看到她再为此受伤害,蹲在小梨腿边,轻轻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柔声道:“小梨,我不让你去见他,不是对你不信任,是怕他们再伤害你。你对我有多珍贵,我不能看到你再受伤害。”小梨知道是自己误解了他,抽泣了一会儿,才渐渐克制住情绪。
“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怕他们真把照片散播出去,那样的话,你肯定会受不了的,我不能失去你……”小梨望着谢羽杨,神情凄然。看着她眼泪汪汪的可怜样子,谢羽杨把她揽到怀里抱着,抚慰:“别担心,我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种程度。”
小梨靠在他怀里,放下心来。他终究是个值得依靠的人,并不因为那件事迁怒于她,世界上又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样理解而且包容,姑姑说的没错,人要懂得惜福。经过这一次,两人的心贴的越来越近。
暑假的时候,小梨独自起程去苏黎世探望她奶奶。黎老太太痛惜独子英年早逝,一直对老伴儿心存怨恨,这几年一直住在国外,不肯原谅他。小梨这次飞来,除了要探望她,还是想劝劝她回国去。眼看着爷爷奶奶越来越老,一家人总不能再这样闹下去。
飞机在苏黎世降落,黎老太太早就派了人来接她。小梨刚进家门,就看到闻立阳坐在客厅里陪她奶奶说话。
“小叔叔。”能在这里见到他,小梨惊讶不已。闻立阳看到她也很惊喜:“小梨。”小梨扑过去和他拥抱,整整两年没见了,见到了才发现,原来是那么想念他。
黎老太太坐在轮椅上,看到他俩一见面就抱在一起,很是意外。她不知道小梨曾闹着要和闻立阳订婚,在她眼里,闻立阳是她老伴儿黎明城老战友的儿子,是他们夫妇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当过小梨的家庭教师,嗯,亲热一点儿也情有可原,黎老太太思想开明,并不会往别处想。
“奶奶,我好想你啊。”小梨抱了抱黎老太太,在闻立阳身边坐下。黎老太太点点孙女儿小脑袋,笑道:“你这丫头啊,就是嘴甜,要不是我跟你爷爷左催右催,你能这么快飞来看我。”祖孙俩抱在一起亲热了一会儿,小梨几句话就把老太太哄得很开心。
眼角打量闻立阳,他和两年前别无二致,仍是英俊斯文、笑容温和,所不同的是,原先她还有点恨他,为他的出走不甘心,现在见了他,一丁点儿的恨也没有,就觉得亲热。
黎老太太让人带小梨去她的房间换件衣服,休息一会儿。小梨让闻立阳跟她一起上楼,她有好些话要跟他说。
“小叔叔,你不是去了布拉格,怎么会在苏黎世?”小梨终于问起。闻立阳告诉她,这两年他一直在欧洲游历,最近才应聘在伦敦的一家建筑师事务所,他准备结束旅程回伦敦专心工作。
“我听说王阿姨住在苏黎世,所以趁着最后一点假期过来看看她。王阿姨说你订过婚了,是不是真的?”闻立阳静静地看着小梨,语调缓缓地。小梨点点头:“两年前就订了。”
“听说他是军人?”闻立阳对小梨会嫁给军人始终不太能相信。小梨这样散漫的性格,让她跟一个军人一起生活,很难想象。然而他问起的时候,小梨的表情却很平静,仿佛这是理所当然:“是啊,我爷爷定的。他叫谢羽杨,你认不认识他?”
“谢羽杨?是谢克榛的儿子谢羽杨?有点印象。”闻立阳若有所思的说。他记起来,似乎在哪一年的军委招待会上见过那小伙子,清冷严肃的面相,对人很有礼貌但是不苟言笑。本来闻立阳对谢羽杨也没印象,可巧他哥哥在国防科技大学任职,而谢羽杨那时似乎还在国防科技大学上学,三人倒是说过几句话。
“就是他,我爷爷可喜欢他了,非让我嫁给他不可。”小梨笑嘻嘻的说。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闻立阳始终有一种亲近感,觉得什么话都能跟他说,哪怕是口无遮拦的玩笑话。
“你爷爷选的人,一定不会错。看得出来,你对他也很满意。”闻立阳多了解她,他只要看到这小丫头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所想。要是她对未婚夫不满意,谁也不能强迫她订婚。
“你那个时候一句话也不留就逃走了,我被爷爷抓回去关禁闭,你都不去看我。”小梨说起这事儿还有点儿恼,不是恼闻立阳不愿跟她订婚,而是恼他这么久了也不跟她联系。圣诞节的时候倒是给她寄了礼物,可人始终不露面。
闻立阳会心的笑笑:“我是为你好,不想看你因为一时的心血来潮毁了一辈子的幸福。”说话间,他习惯性的摸摸小梨的头发,忽然意识到她已经长成了大姑娘,而且,她是别人的未婚妻。心里忽然有些刺痛,隐隐的,扎着心口不能呼吸。
“后来我想想,也后悔了。小叔叔就是小叔叔,我怎么能跟你结婚呢,那多别扭啊。”小梨眉开眼笑的看着他。闻立阳强忍着心底的痛,淡淡一笑:“是啊,小叔叔跟你爸爸一样,怎么能跟你结婚呢。”
小梨握着他的手,像小时候一样枕在他肩上,跟他讲述这两年她的生活。闻立阳没有忽视,小梨频繁的提到谢羽杨,她心里只有谢羽杨。
曾经,这个小女孩儿是他的。她两岁跟着她父母到英国定居,他在英国上大学,是她家的常客。从小,她就跟他很亲热,她父母去世以后,她爷爷把年幼的她托付给他照顾。他像家庭教师一样教育她,像爸爸一样照顾她生活,又像朋友一样带她去各地游历。甚至为了她,他和相恋几年的女朋友一直也没结婚。
小梨是爱着他的,他知道,可他也知道,那种爱不是他想要的,那只是近乎亲情的爱,更多的是依赖。当她还不懂得分辨时,会以为自己爱上了他,要跟他结婚,一旦等她长大了,她就会想明白,有些爱,跟爱情无关。
闻立阳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他不愿在她小小年纪时就把她占为己有,他想等她再长大一点,可惜造化弄人,他还没来得及等她长大,上帝就跟他开了个无法挽回的玩笑。小梨是真的恋爱了,她爱上了别人。听得出来,那个人也很爱她,所以,他和她再无可能。
就像这一刻,她像小时候一样依偎在他怀里说悄悄话,却真的像一个晚辈对长辈了。她跟他笑,叫他小叔叔,再也没有当年那种独特的亲昵。
“小叔叔,我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去啊,我想,最多明年我就会结婚的,明年我就二十岁了。”小梨坐起来,望着闻立阳的眼睛。然而他眼眸深处的悲哀,她哪里看得懂,抑或是她那颗小小的心,已经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好啊,我一定去。”闻立阳调整了一下伤感的情绪。毕竟是成年人了,不可能像个孩子,他知道哪些情绪可以释放,哪些情绪只能隐藏。
小梨握着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亲,抬起头向他笑,眼睛里有一点点泪花。谁说她不懂,只是她用了两年时间,已经知道了什么是命运,什么是舍弃。不舍,如何能得。
作者有话要说:沉思往事立残阳
佛前五百次回眸,只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
所谓爱情,对的地点,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缺一不可。
使坏
闻立阳在苏黎世,陪了小梨半个月,就出发去伦敦,小梨送他去机场,跟他拥抱,看着他走进安检,转身而去。
苏黎世的天空很蓝,生活很闲适,小梨想,等她老了,一定要和谢羽杨买个房子,住在这里。
想到他,就接到了他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他在电话里又问了她一次,他都问了一百多次好不好,小梨边走,边跟他通话:“我订的机票是下周一的。”
“下周一?真不巧,下周,我爸出发去南京军区视察,我得跟着,之后还要去庐山疗养,至少得两个月不在北京。”谢羽杨这么告诉小梨。
谢克榛喜欢把儿子带在身边,一是让他多接触接触地方上的干部,笼络一下人心;二也是让他替自己处理一些工作,就这一个儿子,不栽培他,栽培谁。
“那你还老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回去了,也见不到你啊。”小梨笑呵呵地说。
“你早回来了,就可以跟我们一起出京去,我们去庐山住一段时间。”
“切,你有私心。”那家伙安了什么心,她怎么会没数。
回到家里,小梨看到她奶奶独自坐在庭院的树下,闭目休憩,悄悄地走过去,老太太半身不遂,常年坐轮椅,可远远望去慈眉善目的样子,气质真是好极了。
“奶奶,您又打盹了。”小梨把老太太摇醒,不让她这样睡着,怕她会着凉。
黎老太太睁开眼看到孙女儿,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吱一声。”
小梨笑了笑:“我看您睡着了似的,不敢打扰您。”
黎老太太慈爱的刮了一下孙女的鼻子,小梨眼珠转转,主动说道:“小羽又催我了,我答应他再过一星期就回去。”
“是吗?那小子离了你,就不行啊,是不是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了?”黎老太太跟孙女逗趣。
小梨嗯了一声:“可不,他跟我说,整天想我啦,我再不回去他就来接我。”
黎老太太听到这话,心里欢喜,小俩口感情这么好,当长辈的也替他们高兴,老头子一辈子跟她对着干,这件事办的倒不错。 小梨察言观色,见老太太的表情似有松动,转了心思:“奶奶,您说怎么办啊?我舍不得您,不想离开您,想再多陪您住一段时间,可他又非让我回去不可。”头枕在奶奶膝上,跟她撒娇。
“哼,说的好听,你真舍不得奶奶才怪,你现在心里只有你那个小女婿。”黎老太太在小梨脑袋上戳了一下。
小梨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真舍不得您,自从爷爷把我接回北京,我好久没见到您了,经常在梦里见到您,要不,您跟我一起回北京吧,这样我就不用再跟您分开了。”
黎老太太没有立刻答话,小梨知道她在犹豫,又道:“今年是我爸爸妈妈去世五周年,您不回去看看他们?”
这话戳中了老太太心窝子,她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是啊,一晃五年过去了,孙女长大了不说,连婆家都有了,儿子和儿媳在另一个世界,想必也能安息了。
黎老太太轻轻地抚摸着小梨软软的头发,叹息:“我就知道,你是给你爷爷当说客来了。”
小梨跟奶奶眨眼睛:“爷爷常跟我念叨您,说您爱干净,家里总是收拾的纤尘不染,又说您喜欢鲜花,家里的花瓶一年四季都不会空着,自从您离开北京,他书房里的花瓶就老空着。”
“切,那老头子。”黎老太太淡淡地笑。
两天后,小梨跟她奶奶搭乘瑞士航空的班机回北京,黎明城亲自坐车到机场,接老伴儿和孙女。
老俩口几年没见了,回家的路上,两人都不肯先和对方说话,小梨坐在他们中间,一会儿跟爷爷说几句,一会儿跟奶奶说几句,替他们传话。
小梨搂着黎明城的脖子,跟他商量事儿,“爷爷,下个月,您替我安排安排,我想去庐山旅游。”
切,黎明城不屑的笑,小丫头有话不直说,跟他玩心思。
“旅游?你不是刚从苏黎世回来,还想去哪里旅游,你奶奶刚回来,你也不好好陪陪她?”黎明城没有立刻答应她。
小梨跟他磨:“爷爷,我从来没去过庐山,都说那里特好玩儿,我想去。”
黎明城拍拍她脑袋:“你是想去找小羽吧,他陪他爸爸下地方视察去了,你在北京也呆不住了。”
“您知道啊?知道您更得替我安排了,我要是不去看着他,万一他在庐山遇到美女什么的,可就后悔莫及了。”小梨谄媚地笑。 “瞎说,小羽才不是那种人呢。”黎明城对谢羽杨放心的很。
小梨脑袋一歪:“那可不一定,他是男人,男人都喜欢美女,主动投怀送抱的他更招架不住,不行,我非得去看看不可。”
“你就让她去吧,不答应她,她能让你耳根子清净才怪。”黎老太太帮腔。
老伴儿回京,黎明城心里本来就高兴,小梨再这么磨人精似地撒娇,他哪里还招架得住,只得点头答应。
小梨高兴极了,在爷爷的脸上亲了一口,又在奶奶的脸上亲了一口。
南京军区的相关人员为了接待谢克榛一行,可费了大工夫,知道谢老板喜好古玩珍藏,费了心思替他淘办,送给谢克榛本人,自是不便,只能从他大秘书和警卫长那里下手。
无奈的是,谢克榛早就交代给下属,不许擅自收地方干部送来的礼品,谁违反了,就记过处分,因此,军区上下好些人都碰了钉子,然而他们有的是办法,大老板那里不敢造次,小太子这里倒不是不能下手,把他伺候好了,也是一样。
小太子年纪轻轻的,家里有权有势,钱财之物必是不会看在眼里,只能从别的方面下手,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没有不爱玩的,听说他已经订了婚,女方也是显赫人家,想必跟那个圈子的大多数人一样,是家族联姻。
在北京,要顾及两家的面子,就算玩也不能玩的尽兴,如今好不容易离开北京一次,可不得好好玩玩,好事者稍微一琢磨,就知道该怎么讨好了。
南京军区江西省军分区,谢克榛一行先行去了庐山别墅疗养,谢羽杨要在省军区处理一些事情,在南昌多留了几天。
几个军区干部子弟找准了机会,约谢羽杨出来打牌,他也没推辞,都在部队圈里,说不定哪天就要一起共事,把关系搞好了,没坏处,谢羽杨再清高,也不至于连这点面子也不给对方,到了地方上,真正要办什么事情,还得靠这些地方势力。
光是一群男人打牌有什么意思,他们得找点刺激的玩玩,这伙人年纪都不大,喜欢玩新鲜,一番安排之后,几个嫩模被安排进了包间,都是经历过场面的,而且训练有素,她们知道如何取悦这群男人。
当地的公子哥儿们也没安什么好心,除了自己玩,他们也希望这些女人能在谢羽杨那里下点工夫,真要是给他看上一个,吹吹枕边风,比送什么礼都管用。
谢羽杨一见到那几个女人被安排进包间,就猜到对方玩什么心思,不动声色,只管看牌出牌。
一个叫嘉嘉的女孩子主动坐在了谢羽杨旁边,不是替他端茶倒水,就是拿水果递烟,伺候地殷勤周到,她早就得了吩咐,一定要把这位北京来的公子哥儿给伺候好了,合了他的心思,她一辈子就不用愁了。
嘉嘉年纪不大,身材却十分丰满性感,她有意识地用身体蹭蹭谢羽杨胳膊,他似乎没什么反应,于是她心里有数了,对付这个男人不能用寻常的办法,于是她帮着他看牌。
谢羽杨对她的殷勤既不排斥,也不迎合,跟她说话时,语气淡淡的,也很有礼貌,嘉嘉渐渐对他有了好感,他不像她以前接触过的某些男人,不是动手动脚,就是言辞粗俗,她表面上虽然不得不奉承那些人,心里却骂他们是猪。
眼前这位小爷,从外表看绝对是一流的,没见过大世面的人,没他那种气度,淡定、从容,洒脱不拘,从他出牌和推筹码的手势看,是这一行比较精深的玩家,而且玩惯了大的,输赢他都不是很在意。
嘉嘉知道,旁边的这些人为了讨好他,一晚上牌玩下来,上千万都能有,随便打赏一点,都够她买好几个名牌包包,既然对方不急,她也得悠着点儿,各色人等她见过不少,这些权贵公子哥儿,什么女人没见过,自己纵然不是那等良家女子,也不能太掉价,财色兼收,才显出她的本事和道行。
筹码掉了一个在地上,嘉嘉弯腰去捡,确信自己俯首的优雅身姿已经落在身边男人的眼睛里,从容地把筹码放到桌上。
“你们玩了这么久,饿不饿,我去让后厨做点宵夜过来,你想吃什么?”嘉嘉问牌桌上的人,眼睛却看着谢羽杨。
“随便来点吧。”谢羽杨答了一句。
另一边,小梨从南昌机场出来,坐车去九江,她离开北京前,给谢羽杨打过电话,知道他还在南昌,他爸爸已经先一步,去了军委在庐山的别墅疗养,她告诉他,黎明城已经替她安排好了行程,她很快就能到庐山,陪他住一段时间。
不如,先去南昌找他?小梨坐在了当地安排好的车里,突发奇想,让司机调转车头,她要去南昌,找谢克榛秘书问清了谢羽杨下榻的宾馆,想去给他一个惊喜。
结果,到了宾馆被随行的工作人员告知,谢羽杨和军分区的一伙人出去了,都快十二点了,他还没回来,小梨不禁有些担心,那群人找他肯定没好事,不是去玩,就是去赌,这个圈子里不赌不玩的人几乎没有,谢羽杨没事也爱跟朋友打打牌,玩玩轮盘赌和二十一点,小梨知道。
“他们去哪儿了?”小梨不放心的问。
工作人员跟随谢家父子多年,哪能没有眼力见儿,什么话该不该说,他心里有数,陪着笑:“小梨啊,你才下飞机,又坐了这么久的车,还是给你安排个房间好好休息休息,小羽回来要是看到你还熬着,得怪我们。”
哼,避重就轻!小梨知道他嘴巴严,轻易不会告诉她,只得换了一种语气,跟他撒娇:“你告诉我他们去了什么地方,我去找找他。”
工作人员还是笑,尽管他知道谢羽杨对未婚妻宠得不得了,可在这种场合,要是由着她闯过去,后果也不堪设想。
“要不我去跟丁秘书长说一声,兴许他知道小羽的行踪。”工作人员去找首长秘书室的副秘书长丁志国。
丁志国听说小梨来了,吵着要去找谢羽杨,忙出来看看究竟。
“丁叔叔,小羽去哪儿了,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小梨先发制人地问。
“小梨啊,要不你给小羽打个电话,他接到你电话,肯定会回来的。”丁志国扶了扶眼镜,想打消小梨的念头。
小梨慧黠地眨眨眼睛:“给他知道我来了,还有什么意思,我就是要去看看,他背着我都做些什么,你放心,我不闹,实在不放心,你就跟我一起去好了。”
小梨脾气执拗,丁志国闹不过她,只得开车带着她去找谢羽杨,两人在南昌一家高档会所门口下了车。
问过服务生,知道那群人在某个包间里,小梨拉着丁志国,悄悄地走过去,在包间门口听听动静,里面有男人的谑浪笑声,还有女人的撒娇发嗲声、吆喝出牌的叫喊声,一听就知道玩得正起劲。 小梨眼珠转了转,计上心头,走进另一个包间。
丁志国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只得跟着她:“小梨啊,咱还是回去吧,小羽不会做出格事的。”
小梨笑笑:“那谁知道呀,到了外头,没人管着他,他还不花天酒地海了去了。”
“不会的,小羽不会的。”丁志国替谢羽杨说好话,他从二十多岁起,就给谢克榛当秘书,谢克榛升官,他也跟着升,谢羽杨等于是他看着长大的。
“丁叔叔,我知道他不会的,可架不住他身边那群人起哄,你听那些女人笑得多恶心,我得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小梨想着坏主意。
按铃把服务生叫进来,小梨写了个菜单交给他,让他找后厨照着做。
服务生看了菜名,忍俊不禁:“对不起,我们这里不供应这几样菜。”
小梨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拿出一叠钱:“这是一万块,除去菜钱,都给你了。”
服务生看到钱眼热了,喜滋滋地拿着钱走了。
不一会儿,服务生推着餐车进包间,小梨挨个儿看了看菜式,觉得很满意,让他把这些菜送到隔壁的包间。
服务生有些为难,他知道隔壁包间那些都是得罪不起的贵客,老板吩咐一定要好生伺候着的,送这些菜进去,那还不等于是把场子给掀了。
小梨知道他不敢,仍是笑:“你尽管送过去,就说是我请他们吃的,有什么事儿我担着,我人就在这里,他们问起来,你让他们找我,今天你们这里发生天大的事我都能担着,你信不信!”
服务生打量她一眼,见她也就二十上下的年纪,可说话时那种语气,一副正宫娘娘架势,这样的事,他见的不少,知道这女孩子不好惹;再看跟她一起来的中年男人,军衬衣上虽然没有肩章,气质风度一看就是来头不小,然而他却站在那里。
“丁叔叔,你先去里间坐坐,我来应付他们。”小梨坐在沙发上,并拢双腿,姿态优雅。
丁志国笑了一声,知道小梨要出怪主意,却也没有阻止她,这孩子有趣,他不由自主也想看看热闹。
将爱
隔壁的包间里,服务生推着餐车进去,告诉在场的人,有人替他们点了几样精致小菜当夜宵。
“我们没点夜宵,是谁送的?”一个人站起来走到餐车旁打开盖子看看,其余人也抻着脖子看。
服务生照着小梨的吩咐,报菜名:“泡椒凤爪鸡爪朝天、爆炒鸡心肝脑涂地、辣子鸡丁大卸八块、香酥鸡排拆皮卸骨。”谢羽杨听到这话,也放下了手里的牌。
嘿,这什么呀,谁这么大胆,敢消遣这群小爷。几个人顿时气呼呼的站起来,蹭蹭的火往头顶上窜,其中一人揪着服务生衣领子吼道:“这谁他妈出的主意,敢跟爷几个来这套?”服务生吓得哆嗦:“隔壁,隔壁房间有个……有个女的……”
女的?呵呵,公子哥儿们顿时来了兴致,表情也猥琐起来。肯定是谁的老婆、女朋友,或者小情儿,找不痛快来了,正好给众人添点乐子。
“漂亮不漂亮?”那人问服务生,松开了手。“漂亮,漂亮,很带劲儿,又年轻又漂亮。”服务生揉了揉脖子。一群人推推搡搡要去隔壁包间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小姑奶奶跟他们逗闷子。
门一推开,众人都愣住了,这女人眼生,没谁能猜到她来历。如服务员所说,确实漂亮,而且见了他们进来,一点儿也不吃惊,甚至她都不站起来,从容的坐在那里,好像知道他们要来,似笑非笑的神情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媚惑。男人们当场就看呆了。
然后,他们就看到谢羽杨一步一步向她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握着她放在膝上的双手,微笑着,仰脸看着她,那眼神,绝对是爱死了,声音轻柔的跟她说话:“宝贝儿,你来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嗯,这么晚了怎么不去酒店休息?”
这肯定是小太子身边最得宠的女人,闹上门来了还能让男人这么轻声慢语的哄,不是心头肉不会有这样的待遇。门口的众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看看接下来的情势发展。
“我惦记你啊,从苏黎世回来在北京没呆两天就飞来看你。听说你在这里我庐山都没去,直接就过来了,怕你饿着,给你们点了宵夜。”女孩儿亲昵的抚摸谢羽杨脑袋,也跟他笑,嘴角的笑涡儿尤其可爱。那笑容,是个男人看着都得给甜醉了。
听到庐山两个字,众人眼明心亮各自盘算:谢克榛不就是在庐山疗养,这若不是正宫,敢往老爷子跟前带?要说这群人家庭出身都不错,除了老子娘谁都不怕的主儿,可谁不是外面玩的再大,也绝不敢把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往家里带。
乖乖,原来真是小太子的老婆,难怪难怪!都说真正的美女最终都会落在这些权贵公子哥儿手里,轻易不会给人看到,这话真是不假。
怪不得他们费尽心思给他介绍各色女人他都看不上眼,家里有这么个尤物,看得又这么紧,他能看得上谁;怪不得这女的敢跟他们来狠的,原来小太子这么宠着,若没有男人给她撑腰,有几个女人敢这么着。
看他俩旁若无人的态度,门口那群人悄悄地散了,把门带上,不打扰他们夫妻相会。“我跟他们打打牌,没干别的。”谢羽杨赶紧跟小梨撇清。“我知道啊,丁叔叔说你最洁身自好,你就是一优秀的、无不良嗜好的、靠谱男青年。”小梨跟他开玩笑,柔柔的看着他,视线无法移开,有些日子没见了,好想好想他。
“那你刚才送那什么鸡爪鸡心鸡排是什么意思?”谢羽杨坐到小梨身边,轻拥着她,笑着跟她咬耳朵。小梨呵呵的笑:“那是给某些人提个醒儿,他们不是爱吃鸡吗,吃个够啊。” “我不爱吃鸡,我从来不吃鸡。”谢羽杨笑谑,余光瞥见丁志国从里间出来,放开了小梨。
坐车回宾馆的路上,小梨偎在谢羽杨怀里,跟他报怨:“我就知道你们去玩非得点场子不可。”“那不是我点的,我从来不好那个,不过你胆子也真大,万一我不在,那群人可都不是善主儿。”谢羽杨搂着小梨的腰,手指点下她香腮。
“切,我怕他们!丁叔叔就在隔壁,谁敢动我一根头发,直接派一个军来灭了他们。是不是,丁叔叔?”小梨跟正在开车的丁志国开玩笑。丁志国呵呵的笑:“他们敢碰你,小羽肯定得把他们灭了。”
“只要他们不拐带你做坏事儿,我就不跟他们计较。什么呀,找一群不三不四的女人乱来,也不嫌脏,也不怕得病。”小梨不屑的撅着小嘴。
这小东西,她吃醋都能吃得这么别具一格,让人非但气不起来,反而还觉得她狡猾的可爱。谢羽杨见她忿忿的样子,有点好笑,对着她的小嘴狠狠的吻下去,抱着她不肯撒手。
“分开这么久,想我了吧。”谢羽杨吻着怀里柔艳的小东西,在她耳边低语。“想,亲爱的,所以等不及去庐山,直接找你,太想你了。”小梨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蹭的他直痒痒。“我也好想你,乖乖,你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你。”谢羽杨把手探到小梨裙子下面,抚摸她光洁的美腿。
色与魂授,经得起几番细思量,他们就这样看着对方,吻一会儿,偶尔说两句,再看着,再吻,缠绵的将思念在唇舌间传递,荡气回肠。
他俩起先还说话,一会儿就没声了,丁志国无意中在后视镜里瞥见小俩口亲热的情形,笑着摇摇头。高干家的孩子他见多了,感情像他们这样好的倒不多。
从车上下来,谢羽杨着急火燎的拉着小梨一路小跑。匆匆的打开宾馆房间的门,把她往房间里拽的同时扯开自己的衬衣扣子,毫不迟疑的一脚把门踢上。
一向沉静如佛的谢参谋不淡定了,小梨心里直笑,却憋住了,不肯跟他进屋:“丁叔叔把我的房间安排在隔壁。”
小丫头梨涡坏笑,是存心哪。刚才在车上,他就有了反应,可前座毕竟有人,总不能当着别人面玩车震吧。
谢羽杨也不说话,上前就把小梨身上的裙子从领口处撕开,哗啦一声,这条价值不菲的香奈儿裙子就此报销。小梨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脸顿时就羞红了,裙子耷拉到腰上,露出上半身。
这种情境下,哪里还需要思前想后,谢羽杨抱起她就往床上扔,如狼似虎的扑上去深吻。来不及脱她的内衣,他直接把手伸进去抚摸抓揉。小梨的这件内衣本来就紧,他的手再伸进去,她被勒的几乎窒息,内衣的带子终于绷断之后,小梨才得以呼吸顺畅,可是一转眼,他又不让她呼吸了。
一改往日的温柔体贴,他的动作狂野的像某种猛兽,几乎是在蹂躏撕咬猎物,热情的吻她□在外的每一寸肌肤,手贪婪的爱抚揉弄,任她的娇躯在他身下手下起伏动荡。
兽性大发,小梨脑海里只有这四个字。谢羽杨此时的样子,真有点把她吓到了,惊叫不已,小脸本能的逃避他不停追随的吻。谢羽杨察觉到她有点抵触,动作缓了缓。
小梨喘着气,甩掉脚上碍事的高跟凉鞋,撑起一只胳膊支着身体,另一只手推在他心口,轻嚷:“好疼,你轻点……怎么咬我?”一个多月不见了,她难道不知道,他多想她,咬她还是轻的,他要吃她,狠狠的吃。
别想跑,你一晚上都是我的。谢羽杨站起来,把衬衣脱了随手一扔。小梨看到他又向自己欺身而来,本能的把双脚往回缩缩。
可她却浑然不觉,她这样的姿势有多撩人,长发披散,玫瑰花一样嫣红的小脸上,两片嘴唇被他又吸又咬,吻的红艳艳的,身上的裙子早已扯得不成样子,寸缕碎帛遮不住春光,柔软的酥胸被揉的红了一片,随着呼吸曲线起伏,纤秀的长腿浑圆的粉臀没有了衣物遮蔽,灯光下白皙如雪。
素胸未消残雪,透轻罗……好一幅诱惑至极的美人春睡图,他的小梨,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开始有了不一样的风韵。长期练舞令她身上没有一丝赘肉,曲线柔美浑然天成,皮肤嫩滑而有弹性,摸起来手感极好,手一触上就舍不得拿开。送她去练舞,果然是明智的。
小梨注意到他灼热的目光,松开了胳膊,软软的蜷曲在床上,犹如祭坛上的白色羔羊,她的纤细、柔弱和丰润,糅合成一个真真实实的欲望之网,将他牢牢的囚禁在网中央,再次压在她身上,把一切碍事的东西都推开,他要床上只有她。
“小梨,给我好不好?”谢羽杨吻在小梨耳畔,咬着她耳垂吹气。小梨羞的不说话,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身上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已经把她迷醉了,而且她知道,这不是征求她意见,他只是告诉她,他要来真的了。
她羞怯的模样让他激|情迸射,尽管意乱情迷,他却也知道她还很娇嫩,哪怕再迫切的想拥有她,也得温柔一点。她像是不习惯被人这样疼爱,身体有点紧,他的手摸到她柔软的小腹,想往下再探探,感觉到她修长的双腿并拢的紧紧地,低声抚慰她:“乖乖,腿不要并那么紧,放松啊。”
小梨微微的把腿张开一点,让他的手可以放到她两腿间的敏感处,没等他动,她又下意识的把腿并紧了。别看她平时挺顽皮,什么话都敢说,动真格的这还是第一次。
谢羽杨有些好笑,勾着唇吻她,耐心的:“乖,你把我的手夹住了,放开一点,不然我没法动了。”小梨这才又打开一点,谢羽杨笑笑,继续吻她,手在她□轻轻的探寻。
她的柔软处又紧又干涩,他抚慰呵护了半天也没有湿润起来。他只得耐着性子,在她身上疼爱的吮吻,尽量让她的身体兴奋一点,不伤到她。
“是不是进不来?”小梨有点紧张,下意识的把腿再分开一点,一双妙目既好奇又羞涩的看着他,脸红扑扑的像嫩苹果。谢羽杨呵呵笑着,在她胸口揉揉,唇贴上去:“小妹妹跟我还不熟,有点怕羞。”
手指再次伸进去,用了点力,立刻就被两片嫩肉吸住,再想往里进进,里面更紧,又得加力气。
小梨的那片小柔软从来没被这样入侵过,身体本能的跳起来,谢羽杨只得用另一只胳膊肘压住她。
内壁已经又湿又软,终于触到那层膜了,谢羽杨小心翼翼的用手指碰了碰,知道不能再深入,戳破那小东西他要用别的。小梨的腰起伏的更厉害,私密处夹着东西的感觉简直太难受了,来回挣扎,双手不停乱抓,可床上空空的,除了枕头什么也抓不到,只能无力的扯着床单。那一瞬间,小梨觉得自己就像一抹艳魂,就要被眼前这个男人活活的给吃下去。
这身体的柔韧性多好啊,腰软的不像话,胸前的小鸽子随着她身体的扭动不停的弹跳,小鸽子的嘴早被他咬红了,他还要逗她,一只手在她胸前盈盈一握,另一只手轻轻的用手指捏着她下面的小花蕾。
“小梨……叫老公!”谢羽杨跟她耳语。“老公……”小梨蛮乖,半咬着嘴唇,颤抖的声音听起来好不销魂,星眸迷蒙的看着他,娇喘微微、泪光点点。乖,真是好乖的孩子,老公好好疼你。
看到小梨像是要哭了一般,眼睛里水光潋滟,小嘴微张,却又叫不出声音,这小模样真够疼人,
谢羽杨凑上去把舌头轻轻的送到她嘴里,细密的吻住她娇柔的呼吸。小梨安静了不少,手不再乱抓,搭在他背上。
情热撩人,手机响了他们也不管不顾。这时候,谁有心思接电话,手已经摸索到裤扣,就要把裤子往下褪,再不进去,他就要死了,那种爆炸前的刺激和心跳摧毁了他所有意识,以至于没听到走廊上激烈的敲门声。
“羽……小羽,门响了……门……”小梨听到声音,捶他的背。“嗯……不管!乖,咱不管他!”他还蛮会撒娇,直到小梨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咚咚咚,门外那人把门敲的如雷声般轰响,看来是急事。“小羽,小羽,快开门,小羽,有急事。”是丁志国的声音。谢羽杨猛一激灵,这才回过神来,丁志国的声音很急促,听起来有些不对劲。
谢羽杨搂着小梨侧身坐起来,拍拍她小脸:“丁叔肯定有急事,不然不会来敲门。”小梨嗯了一声,手臂松开他。
谢羽杨随手抓起床单,把□的小梨包裹起来,亲了亲她,弯腰把衬衣捡起来穿上,又把裤子提起来穿好。裤子脱了一半,还松垮在腿上,没来得及做什么,就给打搅了。
丁志国在门外早就急得团团转,打电话他不接,来敲门他也不开,猜到里面那小俩口肯定正在兴头上,自己又不能破门而入,可怎生是好,只得不住敲门。
好不容易来开门了,丁志国见谢羽杨衬衣扣子胡乱扣了几个,神情也有点不在状态,事情紧急也顾不得许多,告诉他一个惊人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看了将爱的电影,随手拿来当标题。我写文,暧昧可以,造船不怎么行,将就看吧。
守护
谢克榛坐车到九江城区去看望一位离休多年的老首长,返回的途中遭遇山体滑坡,幸好司机经验丰富没有酿成重大事故,谢克榛和司机都受了伤,已经被送到九江市医院。
谢羽杨一听就着急了:“丁叔,我爸没事儿吧?”丁志国缓了缓语气:“应该没什么问题,听说脖子轻微扭伤,膝盖也有擦伤,司机伤得重一点,脑袋上缝了七针,人还在昏迷。”“您安排安排,我们这就坐车去九江。”父亲出车祸受了伤,谢羽杨揪心不已。
“小梨怎么办,这大晚上的。”丁志国瞥了眼房间里,见小梨一只高跟鞋甩在地上。小梨此时正裹着床单坐在床上,聚精会神的听他们说话。“带她一起去,她既然来了,不去不好。”谢羽杨道。
丁志国走了以后,谢羽杨关上门,回到床边看着小梨,见她小脸上红晕犹在,两只眼睛乌溜溜的看着他,无奈道:“你准备准备,我们这就要去九江。”小梨懂事的点点头。谢羽杨轻抚她脸颊,想起刚才两人亲密的情形,疼惜的吻了她一会儿才离开了。
趁他们安排事情的时候,小梨匆匆洗了个澡,把自己和谢羽杨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坐在床上等谢羽杨回来,跟他一起去九江看望未来公公。
市里安排了警车开道,封闭了南昌到九江的一段高速公路,确保谢羽杨、丁志国和随行的省军区派来的医疗专家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九江。
又一次坐在车上颠簸,小梨困得不得了,在谢羽杨怀里昏昏欲睡。感觉到谢羽杨的手心里有汗,小梨知道他在担心他爸爸的伤势,安慰道:“你不要担心,谢伯伯不会有事的。”谢羽杨嗯了一声,随手拿起军装外套把她包裹住,怀抱着她,他的心情渐渐平静。
小梨悄悄地把手探到他下面,低声问他:“难受吗?”靠的近了,她感觉到他那里好像还有点硬着。谢羽杨把她的小手推推,跟她耳语:“别碰,乖乖,比刚才好多了,你一碰又要受不了。”不是不想让她碰自己,她温柔的小手碰他也不是一次两次,可现在真不是时候。
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把事情都布置好了一行人上车,刚才抱了抱她又想要了,所以拿军装给她披上,隔了层厚衣服好过肌肤相亲。
小梨怕他忍的难受,想帮帮他,可是在车上,前面又有司机,怎么动都不方便,只得默默的陪着他。他把她的手都掐疼了,她也忍着。
车在九江市某医院门口停下,谢羽杨把小梨叫醒了,带她下车去。小梨振作了点精神,跟着众人一起去病房。
值班的医生护士见又来了一大群人,赶紧提醒众人肃静,不要影响病人休息。听说病房里这位首长来头很大,市里的领导们轮番来看过了,这回来的是一群军人,看来是部队上的大领导。
丁志国找到值班医生,让他去请院长过来。不一会儿,院长来了,丁志国和谢羽杨赶紧说明情况,让他们安排省军区医院的专家替受伤的首长和司机检查。
人来人往,一番折腾,小梨独自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身上裹着谢羽杨的军装。八月里,夜间气温还是有点低,医院里又开着冷气,她坐了一会儿就犯困,有点没精打采的,拼命忍着,上下眼皮还是不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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