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狐狸的秘密0 > 打架

打架

萧淼看到小梨之后,心里更加痒痒,眼珠转转:“我就想跟她玩儿,别人我还不稀罕呢。”蜜罐子里泡大的小子,他们的­精­神空虚早已刻在骨子里,他们要玩就玩刺激的,禁忌的,伦理道德抛诸脑后。

特别是泡妞儿,玩自己的多没劲,玩别人的那才够味儿。越是别人心疼稀罕的,不容易得手的,越刺激。黎小梨那个身份,够劲儿,把她撂倒了,他在这个圈子的玩家里就能永垂不朽。

“漂亮是漂亮,但也没到挠心挠肝的那种程度,比她漂亮的多了,你又何必认准她,你忘了你那时为了她挨了你爸一顿皮带,还被关了两个月。”军装男孩儿觉得黎小梨虽然漂亮,但也犯不着为了她豁出去。

“你是没抱过她,抱过她你就知道了,又酥又软,天生的尤物、小妖­精­,我看人没不准的。”萧淼笑呵呵的说。“我看哪,是个小狐狸­精­,专门勾男人魂的,谢羽杨是一个,你也是一个。”军装男孩儿拍拍萧淼的肩。萧淼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接近黎小梨。

小梨每天上学放学都是黎家的车接送,谢羽杨有空的时候就是他来接,从不让她单独外出。萧淼连续观察了几天,对她的作息习惯有了一定的了解。她们每周上五天课,上午是文化课,下午是专业课,小梨几乎不跟其他的学员来往,下了课就走人。

颇费了些周折,萧淼才想到了一个能把小梨约出来的办法。小梨她们班有个叫高玥的女生是萧淼一个朋友的表妹,萧淼送了她一个限量版的名牌包包,让她帮着把小梨约出来玩。就要放寒假了,小梨偶尔也会跟同学去吃吃火锅、唱唱歌,黎明城也怕她老呆在家里闷坏了。

寒假前一天,小梨去系里领了成绩单,高玥和几个女生要去吃火锅,也喊小梨去。“明天就放假了,我们一起玩玩去。”高玥怂恿小梨。小梨点点头:“好,反正下午也没课了。”黎明城去西藏慰问了,她回家也无事可做,不如出去玩玩。

到了火锅城的包间里,小梨才发现还有陌生人在。除了她们几个女生,还有三个男孩儿,其中一个男孩穿着浅绿­色­军衬衣,军装挂在架子上,衬衣上没有肩章领章,看不出军衔。小梨瞟了他一眼,心想,肯定没有小羽军衔高。

“这是萧淼,我哥的朋友,在38军高炮旅。萧淼他爷爷当年可是大的不得了的大官儿,开国上将。”高玥把萧淼和另外两个男孩儿介绍给众人,女生们大大方方的和男孩儿们打招呼,一点也不拘束。

艺术院校这些女孩子,什么眼力见儿没有,除了小梨之外,其他几个女孩子立刻心里有数,这三个男孩儿必定是看上她们中的谁了,才想着法儿的约她们出来。别看她们年纪都不大,可什么不是门儿清,这几个都是高­干­子弟,傍上了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那个叫萧淼的男孩儿长得最帅,军装衬衣穿在他身上说不出的潇洒利落,自打一进门就见他嘴角带着点笑意,可那种笑,谁都看得出来,不是跟你亲近的那种笑,是那种玩世不恭的、不屑的笑,看多了就觉得有点­阴­冷。

只有小梨置若罔闻,她才不在乎这些人是­干­嘛的,她跟她们来,就是吃火锅来了。回国这么久,她最喜欢的中餐就是涮羊­肉­火锅。

菜上来以后,小梨只顾着吃,萧淼一直留意她,见她的吃相有趣,似乎饿的不得了、连头也不抬,坐到她身边,饶有兴致的托腮看着她。包间里热气蒸腾,她的小脸艳若桃花,盈盈秀目水光潋滟,小小的鼻子玲珑有致,睫毛长而浓密,随着光线在眼角投下­阴­影,实足美人胚子。

她像是不能吃辣,吃了几口就要喝水,呼呼的吸着气,他随手递了杯牛­奶­给她,她很有礼貌的说谢谢,握着杯子的那只小手粉雕玉琢,手指纤细修长,圆圆的小指甲泛着粉红晶亮的光泽,他控制不住的想摸摸。

这丫头无论远看近看都是这么漂亮,难怪那时见了她,心里总是放不下,都过去一年了还是想方设法找到她。

“黎小梨?”他终于忍不住叫她名字。小梨抬起头,诧异的看他:“你认识我?”萧淼见她没认出自己,些微有些失望,又暗自庆幸,故意道:“我当然认识你,你还记得我吗?”小梨想了想,对他没丝毫印象,茫然的:“你是谁?”

“我是……拒马乐园十渡,你还记得吗?”萧淼决定先发制人,先把这小丫头吓住。果然,小梨的脸­色­变了,她忽然想起来,这男孩儿是有点眼熟。“是你?”她连声音也变了,表情凝住了一样,原本正在夹菜的筷子也停了。

“这才过去一年,你就不记得我了。”萧淼坏心眼的看着小梨的表情,故意试探她反应。小梨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压低声音,警觉的看着他:“你想怎么样?”“我不想怎么样,想和你交个朋友。”萧淼在小梨耳边低语,脸上漾着笑意,在旁人看起来,他俩像是相识已久的朋友在说悄悄话。

你他妈……小梨心里暗骂一声,可她知道萧淼既然能把她约出来,就不是个简单的主儿,他肯定有目的,自己不能急躁,不然就是中了他圈套。

萧淼见小梨慢慢的嚼着羊­肉­,嬉笑道:“这样才对,不要紧张,我又不是狼,会吃了你。”看到火锅里的­鸡­腿菇飘了起来,萧淼拿公筷夹了一块放到小梨碗里:“来,吃个­鸡­腿菇,多吃菌类有益健康。”

小梨听他慢条斯理,气得不行,下意识的拿筷子戳碗。萧淼猜到她心里所想,凑在她耳边道:“你现在是不是特想把这一锅热汤全都浇我脑袋上?”小梨嘴角一抿,针锋相对:“我才没这么想呢,浇你脑袋上­干­嘛,油炸猪耳朵不好吃。”

“那你想吃我哪儿?”萧淼旁若无人的把嘴几乎贴到小梨的脸上。好在小梨不是那种扭捏的女孩儿,她知道,越是这种情况下越不能让对方看到自己急躁。

“我想……”小梨故意卖个关子,眨眨眼睛:“你把这锅热汤喝了吧,趁热喝,喝一口我就亲你一下,亲哪儿都行。”不是比没羞没臊吗,黎小梨还怕这些。

萧淼看着火锅里嘟嘟冒着泡的热汤,笑了一声,他可不是那种二百五,这锅热汤别说喝了,就是被溅到一点,皮肤上都会起水泡,黎小梨这丫头是想激他呢。

“谢羽杨敢喝,我就敢喝。”萧淼玩味的笑,看着小梨。提到谢羽杨,小梨不说话了,心里琢磨,这人究竟有什么目的。萧淼见她又顾着吃,倒有些拿不准她心思。这女孩子有时候看起来憨憨的,有时候眼珠转转又是一副慧黠的样子,看来并不好对付。

小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主动向萧淼道:“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萧淼微愣。“快点。”小梨可爱的皱着眉。萧淼鬼使神差的把手机掏出来递给她。小梨接过去,把他的手机扔到火锅里。

“唉,你­干­嘛,大家还没吃完呢。”看到小梨突如其来的举动,众人嚷嚷。小梨扬着下巴,挑衅的看了萧淼一眼。萧淼没在意,似笑非笑的安抚众人:“没关系,让服务员再换一锅汤,你们接着吃。”他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毫无疑问,小梨有点坐不住了。

服务员很快来把汤锅换了,小梨坐在那里生闷气,心想这人还真是个牛皮糖,讨厌的很。正好这时候谢羽杨打电话给她,问她放假了没有。

“我们明天正式放假,下午就没课了。我现在……和同学在外面吃饭呢,晚上有空啊……”小梨还没说完,手机就被萧淼夺过去扔到火锅里。“你­干­嘛!”小梨终于爆发了,要站起来。萧淼把她压下去:“不许接他电话,乖乖坐着。”

服务员又被叫进来换汤锅,心想可真奇了,这群人涮羊­肉­涮够了,开始涮手机了。小梨气急败坏,萧淼像只难缠的鬼一样,死死的看住她,不让她动一点点。

“吃牛­肉­。”萧淼夹了一块涮好的牛­肉­放在小梨的碟子里。“不吃。”小梨没好气的把碗推翻了。萧淼也不生气,问她:“那你要吃什么,我夹给你。”“你有病!无赖!”小梨骂他。萧淼笑:“我就是无赖,我还不怕告诉你,我就是无赖,遇上我算你倒霉。”

小梨气得要命,撅着嘴哼哼唧唧。“我要吃火锅冰淇淋。”她气呼呼的说。“火锅冰淇淋?哈根达斯才有吧,这里肯定没有。”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萧淼把服务生叫来,给他一叠钱,让他打车去最近的哈根达斯买冰淇淋给小梨。“把冰淇淋买回来,要快,剩下的都给你。”萧淼嘱咐服务生。服务生一看给了那么多钱,乐颠颠的走了。

手机被扔了,不能和任何人联系,小梨忍气吞声的吃完了这顿饭。出了火锅店,她想走,却被萧淼拉住了。“跟我们去歌厅唱歌。”萧淼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我不去。”小梨嘟囔一句。

“你不去我就告诉谢羽杨,你身上哪儿我都摸过,你的胸又酥又挺,小ρi股很翘,连你身上的痣长在哪儿我都记得。”萧淼得意的向小梨笑,故意拿话来诈她。“你到底想怎么样?”小梨气昏了,脸涨的通红。

萧淼笑笑:“我刚才不是说了,我想跟你交朋友,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为难你。不然的话,我就把你和丛小天的照片发到谢羽杨他爸爸的邮箱,看他家还要不要你这个儿媳­妇­。”小梨愣住了,谢羽杨那时跟她说过,已经把那些照片销毁了,谁想到,还是会有漏网之鱼。

萧淼见小梨愣在那里,满眼委屈,凑过去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你乖乖的听话,我疼你。”他伸手去牵小梨的手,小梨没办法,只得跟着他走。忍,这时候必须忍,小梨心里思忖着,这口气总得想办法讨回来。

一下午,她都跟萧淼和那两个男孩儿泡在一起,他们唱歌她也不唱,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有时也会趴在那里。有一个男孩儿五音不全,唱的非常难听,还自以为唱得好,不停的跟人抢麦克风,小梨忍不住趴在沙发上偷笑。

“小梨,你渴不渴?我去买果汁给你喝。”萧淼看到小梨没­精­打采的坐在那里,搂着她的肩问她。“我要喝可乐。”小梨眼珠转转,计上心头。“还是喝果汁吧,碳酸饮料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萧淼跟小梨商量。“我就要喝可乐。”小梨气呼呼的说。萧淼只得嗯了一声,打开门叫服务生去拿可乐。

萧淼老是想动手动脚,小梨嫌恶的推开他:“讨厌死了,别碰我。”谁知道她这么一说,萧淼更来劲了,对着她粉­嫩­的小脸就要亲上去。

小梨把脸闪开,抬手要给他一耳光,却被他把手腕捉住了。两人推推搡搡,小梨又抓又咬,萧淼差点就要制不住她。他不想太激怒她,一次就把她惹毛了,以后就没得玩了。

“你再敢碰我,我就告诉我爷爷,让我爷爷剁了你的手。”小梨俏脸紧绷,气呼呼的。“好好,我不碰你,你别生气。”萧淼话虽这么说,手上却也没松力气,小梨的左肩被牢牢的按在沙发上。

萧淼似笑非笑的眨了眨眼睛,手指轻轻地碰了碰小梨的嘴­唇­,笑谑:“你这张美丽的小嘴,是用来跟男人接吻的,不是用来骂人的。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没情趣的粗人。”说话的时候,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小梨的嘴­唇­,仿佛随时都能吻上去,小梨想,他要是再敢轻薄她,她就拿酒瓶子打爆他的头。

小梨喝了两罐可乐,嚷嚷要上洗手间。萧淼怕她跑了,陪着她去洗手间,站在门外等她。“不许给谢羽杨打电话,也不告诉你爷爷,不然的话……”萧淼撇着嘴角哼一声。“知道了。”小梨瞪他一眼。

小梨进了洗手间,等了半天才等到一个年轻女人进来如厕。小梨主动走上前:“姐姐,我的手机没电了,你好不好把手机借给我打一下,我就在这里,你看着我打。”那女人迟疑了片刻,见她穿的不错,样子又十分可爱,把手机递给她。

小梨脑筋一转,把电话打到公安局,举报某个包间有人吸毒。那女人听到这话,吓了一跳,忙抢过电话:“唉唉,你怎么拿我的手机瞎打电话呀。你自己不怕死,我还怕人报复呢。”小梨没说话,看着那女人离开,嘴角有一丝笑意。

回到包间,一会儿就有警察敲门来临检,查了半天也没查到什么可疑。尽管萧淼他们的包间没人敢来查,可外面这样一闹,众人唱歌的兴致都没了,萧淼也只好送小梨回家。

回家路上,萧淼带小梨去买了新手机,又去营业厅办了新的手机卡。新手机比小梨原来那个功能还要多,小梨拿着手机左看右看,觉得还不错。

“我给你打电话,你可不许不接啊。”萧淼把手Сhā在小梨发间,轻轻托着她的头,温柔的抚摸。小梨嗯了一声,点点头。萧淼淡淡一笑,在她额头上轻吻,开车把她送回家。

这女孩子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给她买个新手机就能玩半天,萧淼边开车边侧过脸看她一眼,见她全神贯注玩游戏,没有打扰她。

泡妞儿,尤其是泡黎小梨这样别扭娇气的妞儿,不能硬来,硬来就没情趣了,让她服帖,得一点一点的往里渗透,最好达到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境界,到那时候,谢羽杨就是跳脚抹脖子也不顶事儿了。

萧淼越想越觉得兴奋,觉得这会是个完美报复。你不是仗着官儿大整老子吗,老子玩你的妞儿,看谁玩得过谁。

作者有话要说:小梨同学面临重要考验,一定要挺住。

追文的亲们,你们也要挺住,一人奉送拐杖一根,站稳了。

计策

小梨回到家已经是傍晚,谢羽杨早等急了,看到她进门,忙迎上去:“你去哪儿了,打你电话也不接。”“我被绑架了,手机也丢了。”小梨边说边往楼上自己房间走。谢羽杨以为她是开玩笑,跟上去追问:“你说什么,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见他一脸着急,小梨示意他关上门。谢羽杨把门关上以后,走近她。小梨望着他:“今天有个人跟我求爱,死乞白赖的,就差跪我面前给我磕头。我不答应,他就把我手机给扔了。“什么?还有这样的人,是神经病吧。”谢羽杨眉头轻锁。

“不仅神经病,而且无赖,我怀疑他­精­神错乱了,他说他认识我,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他连你和你爸爸的名字都知道,嚷嚷着说要找你们呢。”小梨观察谢羽杨的反应,谢羽杨眉头锁紧了,思忖道:“连我的名字都知道,看来是熟人,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谁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是王二狗就是李二毛,他在我们学校食堂打扫卫生,经常犯毛病花痴女生,女生见了他都绕道走。小羽,你回去跟谢伯伯说,让他把邮箱加密,收到陌生人的信息也不要相信。”小梨跟谢羽杨打预防针。

谢羽杨半信半疑:“我爸的邮箱和手机号一般人哪里会知道,你们学校一个打扫食堂的,他有那能耐?”

“你别小看这些人,我听说他到我们学校打扫食堂之前是个电脑黑客,研发了一种病毒,专门攻击银行和政府网站的漏洞,因为家里有点关系才没被抓起来。他经常发些不堪入目的图片到女生的邮箱里­骚­扰人家,PS­祼­照什么的。”小梨说的煞有介事。

谢羽杨听得一愣一愣的,如坠云里雾中,看着小梨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奇怪的气息。小梨知道瞒不住他,搂着他脖子道:“要是你爸爸的邮箱收到我比较暴露的照片,你就这么告诉他,说是PS的。”

听到这话,谢羽杨才有些恍然,定定的看着小梨。“我就知道,麻烦迟早会找上门,算他倒霉,注定要栽我手里,我要不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我就不叫黎小梨。”小梨叉着腰发狠。

谢羽杨揽住她,让她坐在他腿上,见小梨耷拉着脑袋,猜到些什么,问她:“是不是之前害你的那群人有人找上你了?”小梨嗯了一声,默默的。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呀?怎么不想办法给我打电话,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谢羽杨觉得今儿这事挺悬。小梨嘟嘟嘴:“我手机被扔了,他们好几个人呢,我哪有机会打电话呀,好不容易找个机会打电话报警,才能早早回来。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还乱糟糟的。”

“你有机会报警,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呢,我去接你。”谢羽杨不知道小梨­干­嘛不跟他联系。小梨想了想才道:“我怕他在你面前说些难听的,你不知道那人,他什么恶心话都说,到时候再让你心里不痛快,而且你去了肯定会跟他们起冲突,万一闹大了给你爸爸妈妈知道了,不是更麻烦,所以我想,还是先溜回家再说,这事儿我们可以商量。”

别的倒也罢了,萧淼说要把她和丛小天的照片发到谢克榛邮箱,倒真把小梨给镇住了,她知道长辈们没法接受这样的事。就算是谢羽杨,也未必有把握让他父母既往不咎。

这丫头,她倒是深谙以退为进的道理,先把对方稳住了,再想办法对付。她说的不错,要是他知道她被人纠缠,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冲过去,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在别的事情上他或许能很冷静的处理,小梨出了事,他心里一着急没准就会考虑不周。这件事可不是冲过去打对方两拳就能解决的。

“告诉我,他是谁,我找他算账。”谢羽杨脸­色­严肃起来。“不告诉你,我的事,我自己来收拾。”小梨倔强的咬着­唇­。一想起萧淼之前嚣张的样子,她就懊恼的要命。

一下午,她被他抱了好几回亲了好几回。要是按她以前的脾气,早就跟对方杠上了,可现在她要考虑后果,很明显对方无法无天什么都不怕,她却不能那样无所顾忌。

“不行,你是女孩子,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谢羽杨不同意。那些无法无天的浑小子,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小梨是女孩子,落到他们手里只有吃亏的份儿。“他欺负我,我非报仇不可,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小梨在谢羽杨怀里撒娇的扭来扭去。谢羽杨再次向小梨问起找她麻烦的那个男孩的姓名,小梨仍是摇头:“除非你答应我,无论我做出什么事,你都不要责怪我。”谢羽杨嗯了一声。他们家这小祖宗说风就是雨,你要是不顺着她,她得跟你闹一宿。

小梨这才把萧淼的名字告诉他:“你不要去找他,免得他狗急跳墙,我去收拾他。”谢羽杨没说话,想着心事。

小梨见他沉默,仰望着他的脸,嘴­唇­动了动,很小声的问:“我那些照片上是不是什么都没穿?”她当时早就昏迷不醒,完全不记得情形,照片她只看到一点,还没看清就被删除了。“穿的很少。我跟唐阿姨把你进到医院,让医生替你检查过了。”谢羽杨知道小梨担心的是什么,委婉的告诉她。

小梨下意识的身上一哆嗦,谢羽杨猜到她心思,抱紧她。果然,她又问:“你生我的气吗? ”谢羽杨摇摇头:“那件事不能怪你。” “也许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小梨若有所思的说。

谢羽杨见她像是有点苦恼,下巴蹭蹭她的脸:“不要想那么多,我知道你就行。我爸爸那里,我自有办法解释。就照你说的,是PS的。”

想想不放心,谢羽杨又问:“他今天没怎么你吧?”“没有。”小梨不敢告诉他,萧淼亲过她的脸。

怎么可能没有,那个浑小子这么找上门来,能不占她便宜才怪,可小梨不愿说,谢羽杨也就不方便再多问,嘱咐她:“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先保护好自己,别吃亏。”“嗯,我知道。”小梨早想好了,一定要把照片从萧淼那里拿回来。怎么对付他,得好好动点心思。

为了小梨的安全,谢羽杨给她搞了个微型跟踪器戴在身上。不管她去哪里,那个外表像耳环一样的跟踪器始终能准确的将她的行踪汇报给谢羽杨书房的电脑终端,他不在家的时候,手机上也能看到。

萧淼又找过小梨几次,都是带她出去玩,哄着她、买东西给她。若是不知道过往的,见到他俩在一起准会羡幕,觉得这个男孩儿不错,想方设法的哄女朋友开心。

和萧淼在一起,小梨总是傻傻的,有的吃就吃,有的玩就玩,可萧淼就是能感觉到,小梨这样子并不正常。她也从来不跟他提照片的事儿,原先他还转弯抹角的拿话绕她,见她似乎不是很在意,也就没再多问。

他也没有带小梨和他原先那个朋友圈接触,不愿她了解他以前的生活。他觉得小梨和那些人很不一样,她也蛮喜欢玩,可骨子里偏生有一种沉静的气质让他挺稀罕。

和谢羽杨的内敛相比,萧淼要张狂多了,谁要是得罪了他,或者让他看不顺眼了,他有的是千奇百怪的坏主意。

有一回萧淼带小梨去吃饭,老板娘一看他俩的做派,就知道必是富二代无疑,男孩儿很帅,点菜时斯斯文文的,女孩儿更是漂亮的耀眼,周身上下的水灵劲儿不是寻常人家养的出来的。这样的孩子,老爹肯定有钱到爆,不狠狠宰一刀对得起谁啊。

结账时,小梨看到账单,瞄了一眼,奇道:“这怎么和之前菜单上的报价不一样?算错了吧,两个人吃了五千二?”小梨回头看了萧淼一眼,萧淼心里也有点诧异,可他并不在脸上表现出来。

老板娘心想,这俩娃娃看起来都像是花钱如流水的,哪知道他们还真的看菜价,不由得起了烦,瞪了小梨一眼,轻飘撂下一句:“你们消费了多少自己心里没数?光是一瓶红酒就要两千多,还有鲍鱼羹和神户牛­肉­,都是最新鲜的,我们这里菜价向来公平合理,没钱别来呀。”

店大欺客,开饭店敢开到这样张狂的,背后的势力可想而知,老板娘寻思这俩娃娃还­嫩­着呢,懒得跟他们扯,今儿这饭钱是付也得付,不付按着脖子也得付。

小梨还要说话,萧淼二话不说拿出卡就把钱付了,可是临走的时候随手抓起一个烟灰缸就往大堂的鱼缸上砸,水顿时哗哗的淌了一地。

老板娘和服务生看到这场面,全炸了锅,拦住小梨和萧淼不让走,一个电话打到老板那里,老板怒不可遏,让他们把人看住了,他要带人来好好教训教训那两个胆大包天的小兔崽子。

小梨一直安静的坐着,外面发生天大的事她也不管,低头玩她的手机,给谢羽杨发短信。谢羽杨告诉她,内参网和网监部门都已经打了招呼,屏蔽了萧淼家那一片的IP地址,并进行实时监控,让他们不能上传任何照片。

萧淼也一点儿都不着急,打了几个电话后气定神闲的等着人来,时不时的替小梨拢拢头发,小梨推开他的手,他就握着她的手亲。

仗着保安在场,老板娘翘着二郎腿,斜眼看着他俩,心想这俩小东西倒是镇定的很,泰山压顶了还有心思调情,神情颇不屑:“有种你俩今儿就别走,等我们老板来。你们把他最钟爱的一缸鱼给打碎了,不留下什么,这事儿没完。”萧淼看都不看她,搂着小梨的腰,问她吃饱了没有,一会儿要不要去蹦迪。

老板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十几个人,老板娘一见他,忙道:“就那俩儿,把咱家鱼缸给打碎了,还跟没事人似的。”

老板见识过世面,见萧淼和小梨都懒洋洋的,人来了也不随不忙,猜到那准是一对事儿主,压低声音问老板娘:“门口那几辆军车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们找来的?”老板娘微一诧异,茫然道:“啊,我不知道啊,店门口什么时候来了军车?”

“赶紧的,把那俩祖宗送走,我一看咱店门口停了军车就知道坏事了。得罪谁都好,可千万别得罪卫戍区的那些人,都是些手眼通天的权贵子弟,折腾起来够咱们疼半辈子。”老板催促老板娘把他们的饭菜钱退给他们,请他们走。

萧淼起先还想给老板夫­妇­些颜­色­看看,见小梨闷声不响的往外走,便也跟上去,没有多事。老板夫­妇­刚要松一口气,萧淼故意回过头道:“惹到我,我顶多砸了你们家鱼缸,惹到她,我把你们店砸了。以后学学乖,甭逮到谁都想宰一刀。”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小梨站在路边,走上前问她:“怎么不上车,外头怪冷的。”小梨四处打量,看到几辆军车,努努嘴:“这都是你叫来的?”萧淼不懂她意思,点了点头:“那孙子说要带人来灭咱们,我看谁先灭了谁。”小梨冷冷的斜他一眼:“你也就这点本事。”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拦出租车去了。

尽管小梨自己也不是深沉的­性­格,可不知是不是跟谢羽杨在一起久了,她总觉得这些人都没有谢羽杨成熟,有时候简直是幼稚,因此心里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萧淼被她一句话噎的愣在那里,像严冬被当头浇了一大盆冰水,从头凉到脚。小梨那丫头,别看她轻易不言语,说出话来又准又狠,能把人刺的浑身窟窿。那一到,萧淼并不觉得生气,只觉得伤心,从来没有过的伤心。

看着她上车而去,他竟忘了去追她。直到他那群哥们儿从军车上下来,问他还要不要去砸场子,他才没好气的跟众人吼一声:“该­干­嘛­干­嘛去。”

狠狠将了萧淼一军,小梨心情特别愉快,回到家就给谢羽杨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他。谢羽杨想了想才道:“差不多得了,你跟那小子别玩过头了。”小梨嘟着嘴,不依:“不行,我还没消气呢。”

谢羽杨知道她小孩子脾气,也不跟她争辩,嘱咐她:“那你可注意点儿,别吃亏。”“有你在我怎么会吃亏呢,你是我的后盾啊。我今天已经把植入式芯片装他胳膊上了,只要他用电脑,芯片就会自动跟他的电脑联网,他的电脑迟早完蛋。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他有优盘备份,这我得好好想想办法才行。”小梨想起这事就闹心。

谢羽杨说过,无论她整出什么样的烂摊子,他都会替她收拾。小梨心里有数着呢,谢羽杨这么说意思是,什么都不能瞒他。那个芯片是她让菲菲找她哥搞的,菲菲她哥哥调职海司之前曾在舰艇部队服过役,跟情报部门也很熟,各国的情报部门为了追踪一些重要人物,在对方体内植入芯片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和萧淼一起去看电影的时候,小梨在他的饮料里下了安眠药,很顺利的用皮下注­射­器把芯片植入他胳膊里。这些天她在宠物医院看医生替猫狗注­射­了很多次,早已将步骤烂熟于心。

“嗯,乖,你玩玩就好,别闹大了,不然你爷爷又要气得吹胡子瞪眼,我不可能每次都赶巧去护着你,要是我不在,你再把你爷爷气出毛病来。”谢羽杨最怕的就是小梨跟黎明城起争执,那爷孙俩吵架时就像冤家,小梨是小孩儿脾气,黎明城生起气来也像个老小孩。

小梨轻轻的应了一声。谢羽杨又道:“过两天我们部里有舞会,我带你去。”“舞会,好啊。”她想了想又道:“叶小舫会不会去?”“你还惦记他呀?”谢羽杨好笑的说。小梨哼哼:“谁让他是区女王的男朋友,我非要见见他不可,必须的。”“那好吧。”谢羽杨轻笑。

“别再穿的跟海盗似地啊。”谢羽杨实在不放心,又嘱咐一句。小梨嘿嘿一笑:“那你觉得我应该穿什么?《神泣》里的光明女神?”

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李沁早就去了新加坡,她还时不时就念叨,谢羽杨知道她心思,笑着:“我们部里的舞会不是太正式,你穿的随意一点就行。”

总后勤部司令部的舞会办的挺热闹,会场选在部委直属的京丰宾馆。小梨穿了一条深紫­色­雪纺的及膝裙子,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香奈儿的黑­色­腰封,脖子戴着的铂金链子是谢羽杨后来买给她的,可以让她把父母的照片装在吊坠里。

灯光下,她的皮肤被衣服衬得白皙如雪,谢羽杨握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众人面前。大家都知道他订婚了,可见过他未婚妻真面目的没几个。听说女孩儿长得非常漂亮,因此众人一见到小梨,心里无不暗道,难怪能迷住谢羽杨,确实名不虚传。

一进大厅,小梨就在四处张望,果然看到区晗子和几个穿军装的男人女人站在一处说话。拉拉谢羽杨的手,小梨低声问他:“哪个是叶小舫?”“晗子边上那个,个头儿最高的。”谢羽杨告诉她。

小梨放眼去打量,可惜啊,叶小舫始终背对着她,看不到他正脸,可从背影看,身材相当不错。小梨想过去跟区晗子打个招呼,顺便凑过去看看叶小舫,谢羽杨像是猜到她心思,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不让她过去胡闹。

无奈之下,小梨眼睛一瞟,却叫她见到一个不想见到的人。一身军装的萧淼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手里拿着一块咬了一半的蛋糕。没戴军帽,外套也没穿,领口还敞了两粒扣子,在场的人里就他显得特没军容。

他怎么也在这里?小梨心里暗嘀咕。难道是听说谢羽杨他们单位办舞会,他跟着凑热闹来了?这人,简直­阴­魂不散了。

爆发

萧淼肆无忌惮地看着小梨,心里直痒痒,不是没见过漂亮女孩儿,事实上,他见多太多美女了,可没谁能像黎小梨这样,漂亮的让人眼前一亮,挠到人心里,看惯了她平日里粉粉­嫩­­嫩­的衣着,忽然穿了件贵气的紫­色­,真是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可是她不看他,她眼里没有他,谢羽杨在的时候,她乖的像只小猫,萧淼很难想象,小梨那样­性­格的女孩子,会在某个人面前那么温顺,凭什么谢羽杨就能让她服服帖帖?他不服气,要找准了机会刺激刺激他们。

刚要上前,看到小梨向叶小舫走过去,萧淼略一迟疑,叶小舫那个人,还是少惹为妙,听说过关于他的许多传闻,知道那是个狠角­色­,杀人不见血的那种,在这个圈子里混,惹不起的人,最好不要得罪。

叶小舫转过脸来的时候,小梨心里轻呼一声,这个人的气质跟她爸爸太像了,大气、倜傥,巨有范儿,在场的所有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在他面前,全都黯然失­色­,就算是谢羽杨,跟他比,也嫌年轻了一点。

小梨不自觉地松开谢羽杨的手,向叶小舫走过去。

谢羽杨正跟同部门的几个军官说话,没在意她已经走开,直到他一个同事忽然道:“唉,那不是你老婆吗,奔叶老大去了。”

谢羽杨回头一看,可不是,小梨径直就去找叶小舫说话,这丫头还真是胆大,她就没个怯场的时候。

“叶小舫,我请你跳舞。”小梨大大方方地向叶小舫邀舞。

叶小舫有点好笑地看着她,这个小丫头,她想玩什么花样?出于礼貌,他主动向小梨伸出手,让小梨挽着他,两人优雅地步入舞池。

舞曲声里,小梨仰脸看着叶小舫:“我听说过你,你是区女王的男朋友,我早就想见见你了。”

叶小舫忍俊不禁:“是吗,是不是见面不如闻名?”

小梨摇头,可爱的轻笑:“不,你很帅,很nice,跟我爸爸一样帅。”

近看之下,这个男人睿智的眼神中有着一种潜藏在内的威严,果然是个人物,小梨心中暗道。

“你爸爸,嗯……他的确很帅。”听小梨提起她爸爸黎剑,叶小舫的思维略一跳跃。

“你认识我爸爸?”小梨诧异地看着叶小舫。

叶小舫含笑点头:“是啊,我认识他,他曾经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很有名,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回和朋友聚会,刚巧你们一家三口回国探亲,你父母带着你去,那时你才五岁,也是这样齐眉的头发帘。”

“我怎么不记得?”小梨很努力去想,毫无印象。

叶小舫笑:“那时你才多大,能记得才怪。”

小梨呵呵一笑:“区女王看到你跟我跳舞,会不会吃醋啊,回头再修理你,她老修理我们,我们都怕她。”

“真的呀,晗子那么凶吗?不用怕她,她是纸老虎,下回她再发飙,你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送灭火器去,灭灭她的火。”叶小舫跟小梨逗笑。

这小丫头鬼心思不少,故意找他跳舞,是存心要气晗子呢,可她才多大,叶小舫又怎么会跟她计较,就算看在谢羽杨的面子上,也要哄哄她,何况她实在是漂亮,叶小舫到底也是男人,在这种并不需要严肃的场合,逗可爱的女孩子笑,是男人应该有的风度。

小梨大笑起来,心情好的不得了,叶小舫是个有趣的人,虽然看起来有点严肃,却不缺乏幽默感,她在心里给他打了九十五分,只比谢羽杨低那么一点点。

区晗子看到他俩谈笑适意,下意识的看谢羽杨,和他的目光刚好碰上,两人会心地笑。

晗子想,谢羽杨得多宠那孩子啊,才会纵容成这样,小梨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可偏偏她就是那种天生被男人宠着的女孩儿,熟悉的不熟悉的,包括叶小舫在内,都乐意捧着她。

小梨从舞池里回来,去拿饮料喝,谢羽杨跟上她,回脸看到叶小舫脸上的笑意,区晗子故意道:“羽杨的小女朋友漂亮吧?”

她这话听起来酸溜溜的,其实她没那意思,叶小舫对区晗子的了解,不是一点半点,她有时就喜欢装作拈酸吃醋,他要是不配合她,让她一个人在那里唱独角戏,也怪没劲的不是,两个人相处,有来有去才热闹,怕的就是不解风情。

叶小舫点点头:“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你认识黎小梨她父母?”区晗子好奇了,不跟他逗趣。

叶小舫诡异一笑:“她爸爸黎剑当年太有名了,想不知道都难,圈里骨灰级的玩家,玩什么,­精­什么,有多少人爱,就有多少人恨,现在好多人提起他都还觉得惋惜,英年早逝,小梨她妈妈也是圈里出名的美女。”

“这样,那倒真是一对神仙眷属,可惜了。”区晗子远远地看着谢羽杨和小梨相拥起舞,对小梨多了一份同情心,小小年纪就失去父母呵护,纵然锦衣玉食又如何,好在谢羽杨疼她,看起来她也改变了不少。

在谢羽杨臂弯里,小梨可真享受啊,两人默契到闭着眼睛,都不会把舞步踩错了,脸贴在一起,很是亲密。

“跟叶小舫跳过舞了,你高兴了没有?”谢羽杨故意地逗着小梨。

小梨点点头,眼神柔柔的,水一样妩媚:“很高兴,我圆满了。”

谢羽杨耸耸鼻子,有点吃醋的表情。

小梨咯咯一笑:“我很满意,因为我发现,这个世界上男人虽然多,但没有一个比得上你。”

“夸我呀,我可要骄傲了,奖励一下吧。”谢羽杨侧着脸向她就过去。

小梨很配合地在他脸上亲了亲,两人很开心地笑。

萧淼看到这一幕,心里嫉妒到不行,找准了时机上前去发难,似笑非笑向谢羽杨道:“谢参谋,能请你的女朋友跳支舞吗?”没等谢羽杨答应,他的手已经搭在小梨肩上,似乎谢羽杨不答应,他就能动手抢。

小梨没料到萧淼能来这一手,一点顾忌也没有,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来挑衅,有点愣住了,目光下意识地去看谢羽杨。

“不好意思,我未婚妻不想跟你跳舞。”谢羽杨可不会在这种场合把小梨让给别人,搂着小梨的腰,隔在他俩中间。

萧淼知道这里是他们地盘,自己若是硬来,绝对占不到便宜,转而跟小梨说话:“小梨,我有话要跟你说。”

小梨看看他,眼睛又看着谢羽杨,没搭理他。

萧淼靠前一点,索­性­附在小梨耳边道:“你跟我来,我把U盘给你。”

小梨心中一震,神情有点呆,轻轻地放开谢羽杨。

“小梨,不要去。”谢羽杨预感到什么,拉着小梨胳膊。

小梨轻声道:“我去去就来,只要一小会儿。”

“不许去,听到没有!”大庭广众之下,谢羽杨不便发作,以免被别人讹传成争风吃醋,只得压低了声音。

“我马上就回来,我保证。”小梨安慰谢羽杨,松开他胳膊,往萧淼走的方向去了。

谢羽杨站在那里,气得脸­色­铁青。

萧淼站在大厅走廊上,看到小梨跟来,带她从楼梯口上了一层楼,站在黑暗的楼道里。

“给我!”小梨向他伸出手。

萧淼没有动,看着小梨。

“给我,快点!”小梨没时间跟他磨蹭。

萧淼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小梨,你跟谢羽杨解除婚约吧,跟我在一起,我保证我比他对你更好。”

“你是什么军衔?小兵伢子一个,凭什么让我跟你在一起?就算再过十年,你也比不上小羽。”小梨不屑地白了他一眼,故意刺激他。

“你怎么知道我不如他,我现在虽然没他级别高,将来我肯定是将军,比他高得多。”萧淼以为小梨是看不起自己,高­干­家的女孩儿,他接触过不少,个个皆是眼高于顶,因此小梨说这话,他也并不觉得有多奇怪。

“将来是将来,谁管将来啊,我要看的就是现在。”小梨不屑,心想:你就是当了总统,我也不稀罕。

萧淼握着她肩头:“那你给我三年时间怎么样?”他才二十一岁,就算家里再有关系,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升官,总要有一个过程。

“三年后,怎么样还不好说呢,我­干­嘛要浪费三年时间。”小梨推开他,想问问还有没有别的话,没有的话,她要先走了,这家伙哪里是要还她优盘,分明是骗她出来。

“你到底给……”小梨话还没说完,萧淼已经吻上来。

“你滚开。”小梨拼着力气推他,他纠缠不休,想抱她,她往下一蹲,挣脱了。

小梨找准了角度,用脚狠狠地踹萧淼的腿,萧淼没防备,小腿上忽然剧痛,本能的蹲下身去揉揉腿,小梨刚要走,胳膊却被他死死地抓住了,大力把她拉回来。

“别拉,胳膊要断了。”小梨似乎听到自己骨骼断裂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剧痛令她脸­色­都变了,苍白的可怕。

萧淼吓了一跳,慌忙搂住她:“小梨,是不是很疼,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小梨不说话,只是委屈地揉着胳膊,毫无疑问胳膊很疼,可她的表情里却带着倔强。

萧淼懊恼不已,自己的手怎么那么不知道轻重呢,对女孩儿哪能用那么大力气,想要扶她,她却推开他,揉着胳膊,往前走。

谢羽杨一直在看手机,小梨耳环上的那个微型跟踪器能将她和萧淼在一起的画面,发送到他手机上,耳机里他们的对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小梨向萧淼要U盘,猜到他之前肯定是跟她说了什么,她才会跟着他去,一忍再忍,想看看发展,看到萧淼拉小梨的胳膊,他彻底忍不住了。

谢羽杨此时的心情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气怒攻心、心急如焚,对小梨是又爱又恨,那丫头太轻易就相信别人,万一吃亏了,怎么办。

看到谢羽杨从楼梯口上来,小梨向他扑过去,满眼的委屈,眼泪几乎掉下来,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有多­阴­沉,脸埋在他怀里,小梨满心依赖,谢羽杨揉了揉她的胳膊,以一个极呵护的姿势搂着她,要带她走。

萧淼看到这情形,很是气馁,又担心小梨的胳膊是不是伤到了,想上前看看她,谢羽杨看到他向小梨伸出手,照着他的脸狠狠给了一拳。

萧淼的脸顿时肿起来,忍住了没还手,眼神却毫不示弱地跟谢羽杨对立,彼此怒视着对方。

谢羽杨看他一副斗­鸡­的架势,懒得跟他一般见识,搂着小梨转身走了。

“小梨……小梨……”萧淼在他们身后叫小梨,他在心里说,只要小梨回头看他,哪怕只看一眼,他都不惜为了她,跟谢羽杨开战。

可惜的是,小梨没回头,她整个人依偎在谢羽杨怀里。

她不要他!萧淼看着他俩离去,心里忽然那么痛那么痛,为什么这样,不就是因为太无聊,想玩点刺激的吗,玩玩而已,心里怎么那么难受?他把她胳膊拉扯疼了,想安慰她,她却只要谢羽杨。

萧淼孤零零地坐在台阶上,对自己莫名其妙,为什么每次想刺激她,刺激到的却总是他自己。

出了酒店大堂,谢羽杨松开了小梨的手,小梨有点纳闷他的态度,跟着走了两步,鞋跟太高走的很累,她下意识地停了一下,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索­性­把她抱起来,大步往前。

停车场,谢羽杨把她扔到副驾驶的位子上,小梨伸了个懒腰。

谢羽杨打量她:“怎么回事,胳膊不疼了?”

“本来就不疼,我故意的,怎么样,我演技还可以吧。”小梨眨着眼睛,一副坏事得逞的得意样子,最后踹萧淼那一脚,让她狠狠地出了一口气。

她这么着,谢羽杨却不说话了,只看了她一眼,就把车发动起来,一言不发,把车开得飞快。

过快的车速让小梨的头皮发麻、魂飞魄散,谢羽杨这是要­干­什么,和自己同归于尽?他以前发脾气,都是适可而止,从未不可理喻,今天是怎么了?随着交往深入,她对谢羽杨的脾气有所了解,知道沉默有时就是他情绪。

“别开这么快……小羽……别开这么快!”她忍不住抗议。

“你闭嘴!”谢羽杨吼了一声,他就快气疯了,从小梨告诉他萧淼纠缠她开始,他已经容忍的够了,今天晚上,就是这个游戏结束的时候,他不会再让任何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人有机会接近她。

他从来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小梨讷讷地望着他,有点委屈,不敢再说什么,慢慢地回转视线,她也明白,谢羽杨一定是通过跟踪器,看到萧淼吻她,心里不痛快了。

说到底,他也是个男人,也有强烈的占有欲,并不允许她跟别的男人有暧昧,尽管那暧昧不是当真的。

谢羽杨瞥了小梨一眼,沉声道:“你这样跟玩火差不多,说不定哪天就能把自己搭进去,所以我跟你说,不许再跟他来往,不许再胡闹!”

他不发火,她是不知道事态严重,这事已经不能再由着她,为了她,也为了两家的名誉,都不能由着她去冒险。

小梨还是没有说话,谢羽杨又看她一眼,看到她两只小手无所适从地交叠在一起,肩膀随着呼吸抽动,像是在哭,这才发现她眼泪流得满脸都是,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被大人责备之后,不敢说话,意识到什么,随手拿纸巾递给她,擦擦眼泪。

他愠怒的表情令小梨不敢逼视,很小声地说:“我的照片还在他手里……我想把那些照片销毁。”这才是她最担心的,以她的­性­格,对萧淼一忍再忍,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来想办法。”看到小梨轻轻地拿纸巾擦拭眼泪,一下一下,要把细­嫩­的皮肤擦破了似的,谢羽杨声音温和了一点。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两人都沉默着,谁都不主动和对方说话,把小梨送到家,谢羽杨直接开车走了,别说进屋坐坐,他连车都没下。

一整晚,他没说过一句安慰的话,小梨感觉到他无言的冷淡,心里不是滋味,站了好一会儿,才进屋。

医院

回到家里,小梨照照镜子,眼睛都哭肿了。简单的洗了澡,也没心思看电视,早早就睡下。本来是愉快的夜晚,谁知道竟会被萧淼那家伙搞成这样。小梨想了想,觉得谢羽杨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拿起手机把萧淼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打电话给谢羽杨,问他到家了没有。“到了,我正在停车。”谢羽杨转着方向盘,把车停正了,拔下车钥匙。小梨踌躇了两秒钟,主动道:“我再也不和他联系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话。”谢羽杨听到这话,倒是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小梨这次没有跟他倔。

大概是之前哭过,小丫头声音听起来有点哑,可怜巴巴的,谢羽杨气全消了,安慰她:“你不要担心,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小梨嗯了一声,对着电话亲了一下,谢羽杨锁好车后,一路走回家跟她说悄悄话。

小梨的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发信息也不回,萧淼心里没着没落的,一会儿担心是不是自己那天劲道大了,把小梨胳膊拉伤了;一会儿又猜测是不是谢羽杨跟她说了什么,她要躲着他了。萧淼这么想着,很是不甘心。小梨又不是他谢羽杨的私人财产,他凭什么把人看得那么紧,跟坐牢似地。

然而有什么办法,黎家不是他想去就能去的,开车在黎明城家所在的大院门口转悠半天,警卫都要起疑了,他还是没等到小梨出来。 要说他交往过的女孩子也不少,可没一个能让他这样惦记。跟他在一起,她总是淡淡的,似乎对任何事都不会有浓烈的兴趣,可她周身散发的那种气质,就是特别能招人喜欢。

屏蔽了萧淼的电话,小梨总算是清净了几天。之前那些日子,他每天给她打电话发信息,不是甜言蜜语就是­肉­麻兮兮,从早缠到晚,不知道他怎么那么闲。其实萧淼的情况跟小梨差不多,被家里送去当兵,只是因为家长不想看自家孩子无所事事,才找点事给他们做,并不是真让他们受苦去了

小梨很烦他,可还得应着,怕他真跑到谢克榛两口子那里乱说话。萧淼这样的,说的好听是去当兵,其实也就比寻常公子哥儿多了身军装,其他的,没两样,甚至于他在部队上比在地方上玩得更野。一群臭味相投的­干­部子弟凑一块儿,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这天是周末,小梨睡到中午才起床,吃过午饭已经快一点。黎明城头天晚上跟她说,已经替她安排好了,让她准备准备,飞去苏黎世陪她­奶­­奶­住一段时间。

小梨正要上楼去收拾自己东西,警卫员打电话来告诉她,有个军官在门口要见她。“你问问他姓什么。”小梨一听说是军官,心里犯疑,照理说萧淼没这么大胆,敢公然找到她家来。就算不怕她,她爷爷总是可怕的吧。

“军官说他姓萧。”警卫员告诉小梨。小梨吃了一惊,没想到萧淼真能找来,忙道:“撵他走,别让他进来。”说完她要挂电话,结果警卫告诉她:“他说他是谢参谋在军校时的同学,有非常要紧的事要见你,请你务必见他一面。”

“小羽的同学?”小梨疑惑不已。谢羽杨的同学会找上她,倒是奇事一桩,转念又一想,既然是谢羽杨的同学,总不好太怠慢的。“把他的证件扣着,让他进来吧。”小梨吩咐警卫员。

萧磊进客厅时,小梨站在沙发边上看他,见他一身军装很是英挺,姿态从容、相貌不俗,肩章上两杠三星,从外表上看,他和谢羽杨竟是不相上下。小梨一见他长相,就猜到他必是萧淼的哥哥无疑,两人眉眼颇为相似,萧淼的五官比他更秀气一些。

“你好,你就是小梨吧。我叫萧磊,是萧淼的哥哥。”萧磊客气的向小梨自我介绍。小梨狐疑的望着他:“你不是说你是小羽的同学?”这人看起来比谢羽杨起码年长三四岁。

“我跟羽子的确是军校的同学,我比他高几届,他进校那一年,我还当过他们年级的助教。”萧磊说话时,也在暗中打量小梨,只是他打量的很有风度技巧,不像他弟弟那么肆无忌惮。

这就是他弟弟心心念念的女孩儿,不愧是黎剑和苏婉婉的女儿,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漂亮,最美的是眼睛,不仅秀美盈盈,而且烟水朦胧,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纯真和妩媚。然而萧磊一眼就能看出小梨眼神里的慧黠劲儿,知道这女孩儿非常难缠,萧淼到底年轻,会被迷得神魂颠倒、茶饭不思也是人之常情。

“你来找我有事儿吗?”小梨知道萧磊来找她,肯定是为了他弟弟的事,而不会是因为谢羽杨。要是和谢羽杨有关,萧磊大可以直接去找他本人。

“找个方便的地方?”萧磊征询的看着小梨。小梨点点头,带他去客厅旁边的一间起居室。

萧磊看着她背影,到底是长期练舞,步履非常轻盈,从背后看,身姿像只翩然欲飞的蝴蝶,而且对人的态度也是落落大方,在陌生人面前也不束手束脚。

起居室不算大,靠近花园,是主人家日常休息的地方。保姆送进来两杯热茶放到茶几上,小梨请萧磊坐下谈,保姆走时悄悄带上了房门。

“萧淼住院了,你不知道吧?”萧磊观察着小梨的表情。小梨微有些诧异,但随即表情变淡:“我不知道,这跟我有关系吗?”

萧磊见她并不主动问起萧淼为什么会住院,却想着要撇清,心里叹息不已,顿了顿才道:“你不接他电话,不肯见他,他在你家大院外面不吃不喝等了三天三夜,想见你一面,一直没有等到你,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还不肯跟我们回去。”

“啊?我不知道这事。他等我­干­什么?”小梨嘀咕一声,猜不透萧磊来找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来兴师问罪?是他弟弟自己一厢情愿好不好。

萧磊已经听萧淼说过他和小梨之间的事,自己弟弟有多荒唐他也有所耳闻,小梨这个态度倒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为了自己弟弟,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来求人。“你们的事萧淼都跟我说了,他说有重要的东西要给你,请你去医院看看他。”

“你知道你弟弟做过什么,就不该来找我,我不欠他什么,而且我也答应过小羽不再见他。”小梨不为所动,猜测这是不是萧淼使的苦­肉­计,骗她去见他。

萧磊早猜到小梨不会那么痛快答应,见她美丽的眼睛睫毛闪动,一副不悦的神情,靠近她,诚恳道:“我知道我弟弟和他那群朋友对你做了混账事,我替他向你道歉,羽子那边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能不能看在我作为一个哥哥的份上,去见见我弟弟,那小子现在要死要活的,这两天什么都不肯吃。我父母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把他关在医院里打葡萄糖。”

“我去见他,他再缠着我……小羽要不高兴的。他要给我的东西,你带过来转交就好了,我不能去见他。”小梨还是拿不定主意。她自己也知道,和萧淼不能再纠缠下去,萧淼是那种张扬­性­子,会把事情搞得满城风雨。

“你放心,他不会再缠着你,以后都没有机会了。”萧磊见小梨的态度有些松动,赶紧替自己弟弟表决心。“怎么?”小梨有些不解,他凭什么说的如此肯定。

“我家里正在给他办手续,要把他送到德国。”萧磊一声叹息。小梨有些诧异,随即道:“去国外磨练磨练好,我看他也不适合当兵,去马克思的故乡学学《资本论》,没准他就能成为一个坚定地共产主义者。”萧磊忍俊不禁,这丫头确实有点意思,难怪他弟弟迷得不行。

萧磊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能让人抗拒不了他的请求,段数比萧淼高了不知多少档,温和的目光中透着一种坚定。刚柔相济,这人相当厉害,和叶小舫一样,绝对是个人物。

小梨瞥着他,思量着,眼珠转转:“你来找我小羽知道吗?”萧磊点点头:“我跟他见过了。”他这么说,小梨放了点心,给谢羽杨打电话,却是关机提示。

“萧淼还不知道我们要送他出国,见过你之后,他也就死心了。我跟你保证,他绝不敢对你怎么样。”萧磊见小梨拿着手机犹豫,温和道。小梨看他一眼,斟酌片刻,谢羽杨一直也没有回短信,看来还没有开机,到底去不去?

萧磊没有告诉小梨,他和谢羽杨面谈的细节。照片事件刚发生的时候,看在萧家人的面子上,谢羽杨放了萧淼一马,萧父亲自保证对儿子严加管教,谢羽杨才没有追究,不然萧淼早就和那几家的孩子一样,被送到国外三年都不能回国。

萧淼当兵以后,萧家人并不怎么管束他,也没想到他会再次纠缠小梨,谢羽杨跟萧磊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萧磊相当惊讶,他没想到他这个爱闯祸的弟弟这回居然这么过分。黎谢两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他都敢去惹,这孩子欠调教,必须狠狠的治他一次,于是他说通了父母,让萧淼去德国的军校锻炼锻炼。

车开出大院儿,路过岗哨的时候,萧磊停下车去拿自己的证件。小梨看着他把军官证揣在兜里,萧磊像是看出她心思,淡淡的笑:“我在总参机要局,要不证件给你押着?”小梨摇摇头,警卫员都没验出问题,她把证件押着有什么用。

解放军总医院的某间豪华特护病房里,萧淼倚在床边上,手腕上Сhā着针管,正在打点滴,人看起来很是疲惫。他哥跟他说,一定会把黎小梨带过来,他哥一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可小梨呢?小梨也是倔脾气,她要是不想来,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也没用。

萧淼咳嗽一声,有些无力。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天半,就快憋疯了。病房门外有人看守,他父亲和哥哥严禁他出门半步。

不一会儿,萧磊推门进来,萧淼勉强支撑着坐起来,满含企盼的望向他身后,看到小梨跟在萧磊身后进病房来了,萧淼欣喜不已。萧磊看到他的神情,无奈的摇摇头,替他们把门带上。

小梨走上前,离病床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她就站在那里,似乎生怕萧淼沾到她一点。萧淼顾不上心痛,向她招手:“小梨,你坐过来,离我近一点,我跟你说话。”小梨见他早已没了往日的气焰,好几天没睡觉似地,一点­精­神都没有,躺在病床上显得特落寞,倒也没跟他别扭,搬了椅子坐在病床前。

萧淼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握小梨的手,小梨把手拿开了,不愿跟他有肢体接触。萧淼望着她,眼睛里满是失落,可还是惦记她胳膊,问她:“你胳膊不疼了吧?”小梨摇摇头,态度依然冷淡。

半晌,萧淼默不作声的从军裤口袋里掏出一个优盘给小梨:“你的照片都在这里,我跟你保证,这是最后的拷贝,其他的都被我删了。”

小梨刚要伸手去接,他一闪手,让她扑了个空。“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再给你。”萧淼定定的看着小梨。小梨斜他一眼:“你又跟我谈条件。”

“我不是跟你谈条件,优盘我今天肯定会给你的,我就是想听听你的真心话。”萧淼辩解道。小梨狐疑的看着他,见他眼里浓浓的依恋,终于嗯了一声。

萧淼认真的看着她,把他这些天翻来覆去想的事情在脑袋里组织了一下,问:“你跟谢羽杨订婚,是不是就是因为你和丛小天那件事,你家里才那么安排?”“嗯。”小梨没有否认。

萧淼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又问:“你之前不是总跟丛小天在一块儿,怎么家里让你嫁给谢羽杨,你也同意了?”丛小天也这么问过,而且不止一次,有什么好说的,事情已经是这样。可萧淼既然问了,小梨知道,他期待她的答案,于是道:“我爷爷不喜欢丛小天,丛家人也未必喜欢我。”

“那你喜欢谢羽杨吗?家里把你们凑成一对儿,你就能接受他了?”萧淼觉得这事儿挺不可思议,小梨这样有想法的女孩子也能接受包办婚姻?就算是拗不过长辈,心里也未必那么服帖,可看她和谢羽杨在一起时的样子,又确实像是有感情。

“我当然喜欢他,他是我未婚夫我怎么会不喜欢他,他对我又好。”小梨反问一句。谢羽杨对她的好,她怎么会不明白,在外人面前,总是夸他。

“就因为他对你好,你就接受他了?那我……我也对你好,你能接受我吗?如果没有谢羽杨和丛小天,你会喜欢我吗?”萧淼对小梨的说法很有些怀疑,他不觉得小梨是那种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的女孩儿。

“我从来不回答如果的问题,而且你真觉得你对我算好吗?你先是跟一群人伙在一起给我下药,拍我和从小天的­祼­照,把他逼到美国去了,然后又拿照片来威胁我、想缠着我随时欺负我,如果你觉得这就是好,那我可以告诉你,我黎小梨脑子还没秀逗到那个地步。”小梨冷言冷语道。

她的话刺中萧淼心中的要害,他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颓败不堪。“我很后悔,我也希望那件事没有发生过,我知道我说什么做什么也不能弥补那件事给你造成的伤害。小梨,我是真的喜欢你,很喜欢你,你能不能给我补救的机会?”萧淼鼓起勇气向小梨表白,眼神里满是哀伤和愧疚,似乎连受伤都是心甘情愿的。

“要是你没喜欢上我,你还会对你之前的行为感到忏悔吗?”小梨审视的看着她。她的语调缓缓地,但句句扎人。

萧淼垂着脑袋不言语,可心里难受的呀,这滋味没有尝过的人无法体会,尝过的人才知道。总有一个人,能让你知道什么是心碎;你再掏心掏肺,她也能没心没肺。你能伤别人,就有人能伤到你;你能拒绝别人的爱,也就能被自己爱的人拒绝。

“我在你胳膊里放了芯片,你最好早点取出来,不然的话,时间久了芯片­干­扰人体磁场,你变成傻子可别怪我。”小梨想了想,觉得这事还是得说出来。

“我知道。”萧淼低着头:“我被送到医院以后,一靠近仪器,仪器就显示不正常,医生替我检查之后在我胳膊里发现了芯片,我没跟我父母和我哥说是你弄的,我说是我自己弄着玩的,人体卫星定位芯片。”

小梨瞥他一眼,站起来,从他的手里拿优盘,他轻轻的松开手,看着她把优盘拿走,离开了病房。她关上门的瞬间,他忽然忍不住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又解决了一个,甩汗⊙﹏⊙b

舍得

萧磊正坐在病房对面的座椅上,看到小梨出来,迎上去:“我送你回去。”小梨摇头:“不用了,你还是看看你弟弟去吧,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真不用我送你?”萧磊觉得小梨这女孩儿应该蛮娇气的,车接车送惯了,让她站在路边打车,她能行?

“没事儿,我好几天没出门,正想到处逛逛呢。”小梨跟萧磊寒暄几句就走了。难得有个机会出门,她要好好活动活动,走一段再坐车。

萧磊一进门就看到他弟弟坐在病床上哭,伤心委屈的样子在当哥哥的看来心疼不已。萧淼这小子从小就争强好胜,萧磊一向深知他脾气,知道他爱胡闹,从小到大一直让着他,即便是后来知道他和一群朋友闹得有些荒唐,也顶多是责备他两句,从不深说。那个圈子里比萧淼荒唐的人多了去,萧磊并不想把他和弟弟的关系搞的太紧张。

“哭什么,不就是一个女孩儿嘛,你像个男人样子行不行。”萧磊想安慰弟弟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就是喜欢她。哥,哥,你帮我想想辙,我就要她,非要她不可。”萧淼忍住抽泣,含糊的说了一句。从小到大,哥哥在他心里是无所不能的,全家上下他谁都不怕,就怕他哥。

萧磊扇了他一耳光,不屑的斥责:“你得了吧,感情不是一厢情愿就能成的事儿,你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你,别说你之前伤害过她,就说她已经有未婚夫,你就不该再缠她,你当你是高衙内呢,明着抢。”

“她又没结婚,我为什么不能争取。”萧淼捂着脸,抬起眼看着他哥。萧磊冷哼一声:“你那是争取吗,你是耍小聪明。要挟她强迫她跟你在一起,这么幼稚的事,你考虑过后果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喜欢你这种行为。”

萧淼是什么心思,萧磊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会不清楚。萧淼一直都这样,喜欢什么挖空心思也要搞到手,越是得不到的,他越想要,得到了也未必有多珍惜。说到底,这孩子是父母被骄纵坏了,他不懂得替别人考虑。

萧淼此时痛悔不已,小梨刚才说的话充分证明了萧磊说得一点都不错。要说小梨对他的态度,他怎么可能真没数,他当初接近小梨,也就是想逗她玩玩,没想真的跟她有什么。可谁能想到,先陷进去的却是他自己。

小梨和他接触过的女孩儿不一样,那些女孩很容易就被他哄住了,小梨却不一样,他对她再掏心掏肺,她也能不痛不痒。

“你就算不替你自己考虑,也替咱爸想想,他五十多岁的人了,上回为了你的事四处托关系求人,好不容易找到爷爷当年一个老战友说情,黎家才答应不追究,这回你又闯出这么大的祸,以后别想在国内呆着了。”萧磊想起这件事就忿忿,可有什么办法,自己弟弟做的不对在先,还连累了家里。

萧淼伤心极了,眼泪不断地涌出来,什么话也不说。萧磊看着他的样子,暗自叹息,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成熟一点像个男人。再好的女人,若是自己得不到的,就不该再惦记,惦记来惦记去,除了自己伤心,不会有任何作用。

小梨刚进院门,看到谢羽杨的车停在院子里,一路小跑往客厅去。她急着告诉他,她已经拿到了她想拿回的东西。

谢羽杨刚听到动静,就看到小梨一溜烟似地跑过来,手瞬间被她抓紧了,只得跟在她身后跟她上楼。小梨拽着谢羽杨跑进自己房间,一脚踢上门,外套也来不及脱,搂着他脖子就在他脸上乱啃,把谢羽杨搞得一片懵懂。他哪知道,小丫头这是太高兴了。

等她啃够了,谢羽杨才抹抹脸上的口水,笑谑:“狼来了?怎么一上来就啃啊?当我是­肉­骨头呢。”他转着弯儿笑她是小狗,她也不生气,从兜里掏出优盘在他眼前晃晃:“亲爱的,你看这是什么?”

“什么?”谢羽杨没看清她手里的东西,看样子像个优盘,可是又不能确定,她的手晃的太快,他来不及看清楚。“是优盘,我的照片都在里面,而且没有其他拷贝了。”小梨兴冲冲的揭露谜底。

谁知道,谢羽杨一听到这话脸­色­就变了,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问题实质,质问:“你又跟萧淼见面了?”小梨一愣,猜到他心中所想,只得点点头:“是萧磊来找我,说他弟弟有重要的东西给我,我一猜就知道是我的照片,所以我就去了。”

小梨以为谢羽杨知道萧磊会来找她,可看他的神情又不像,有些不明就里,他的眉头皱紧了,像是在生气。

“你跟我保证过你不再去见他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单独去见他有多危险,他们那伙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忘了你是……”谢羽杨想了想,觉得最后一句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妙。有些话搁在心里,彼此心知肚明,说出来,伤感情。

“我没忘!我以为你知道萧磊会来找我,他说跟你见过,我给你打电话没打通,发了短信给你。”小梨抹着眼泪,心情由喜到悲,原先她以为谢羽杨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原来,是一样的。哪怕她是被人害了,他心里仍然无法原谅她,觉得是她交友不慎才会惹祸。

谢羽杨掏出手机看看,下午部里开会他就把手机关了,忘了再开机,此时开机看看,果然看到小梨的短信。

“小梨……”谢羽杨握着小梨的肩,想跟她解释解释,见她眼泪不断涌出来,像是很伤心。她一伤心就不爱说话,一伤心就爱哭。于是谢羽杨知道,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戳中小梨的伤心处了,不禁有些自责。

小梨肯定是以为他在为原先那件事怪她,那件事她表面上不当回事,其实她心里很有数,所以他一提起,她就哭了。萧淼纠缠她这段时间,他责怪她好几回,却没想到她也受了不少委屈,小梨以前那么任­性­,他无论说什么,她都会反驳几句,可是这次,他语气再凶,她也没反驳他。

谢羽杨心脏有点抽痛,他从来没因为那件事怪过她,他只是不想看到她再为此受伤害,蹲在小梨腿边,轻轻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柔声道:“小梨,我不让你去见他,不是对你不信任,是怕他们再伤害你。你对我有多珍贵,我不能看到你再受伤害。”小梨知道是自己误解了他,抽泣了一会儿,才渐渐克制住情绪。

“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怕他们真把照片散播出去,那样的话,你肯定会受不了的,我不能失去你……”小梨望着谢羽杨,神情凄然。看着她眼泪汪汪的可怜样子,谢羽杨把她揽到怀里抱着,抚慰:“别担心,我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种程度。”

小梨靠在他怀里,放下心来。他终究是个值得依靠的人,并不因为那件事迁怒于她,世界上又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样理解而且包容,姑姑说的没错,人要懂得惜福。经过这一次,两人的心贴的越来越近。

暑假的时候,小梨独自起程去苏黎世探望她­奶­­奶­。黎老太太痛惜独子英年早逝,一直对老伴儿心存怨恨,这几年一直住在国外,不肯原谅他。小梨这次飞来,除了要探望她,还是想劝劝她回国去。眼看着爷爷­奶­­奶­越来越老,一家人总不能再这样闹下去。

飞机在苏黎世降落,黎老太太早就派了人来接她。小梨刚进家门,就看到闻立阳坐在客厅里陪她­奶­­奶­说话。

“小叔叔。”能在这里见到他,小梨惊讶不已。闻立阳看到她也很惊喜:“小梨。”小梨扑过去和他拥抱,整整两年没见了,见到了才发现,原来是那么想念他。

黎老太太坐在轮椅上,看到他俩一见面就抱在一起,很是意外。她不知道小梨曾闹着要和闻立阳订婚,在她眼里,闻立阳是她老伴儿黎明城老战友的儿子,是他们夫­妇­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当过小梨的家庭教师,嗯,亲热一点儿也情有可原,黎老太太思想开明,并不会往别处想。

“­奶­­奶­,我好想你啊。”小梨抱了抱黎老太太,在闻立阳身边坐下。黎老太太点点孙女儿小脑袋,笑道:“你这丫头啊,就是嘴甜,要不是我跟你爷爷左催右催,你能这么快飞来看我。”祖孙俩抱在一起亲热了一会儿,小梨几句话就把老太太哄得很开心。

眼角打量闻立阳,他和两年前别无二致,仍是英俊斯文、笑容温和,所不同的是,原先她还有点恨他,为他的出走不甘心,现在见了他,一丁点儿的恨也没有,就觉得亲热。

黎老太太让人带小梨去她的房间换件衣服,休息一会儿。小梨让闻立阳跟她一起上楼,她有好些话要跟他说。

“小叔叔,你不是去了布拉格,怎么会在苏黎世?”小梨终于问起。闻立阳告诉她,这两年他一直在欧洲游历,最近才应聘在伦敦的一家建筑师事务所,他准备结束旅程回伦敦专心工作。

“我听说王阿姨住在苏黎世,所以趁着最后一点假期过来看看她。王阿姨说你订过婚了,是不是真的?”闻立阳静静地看着小梨,语调缓缓地。小梨点点头:“两年前就订了。”

“听说他是军人?”闻立阳对小梨会嫁给军人始终不太能相信。小梨这样散漫的­性­格,让她跟一个军人一起生活,很难想象。然而他问起的时候,小梨的表情却很平静,仿佛这是理所当然:“是啊,我爷爷定的。他叫谢羽杨,你认不认识他?”

“谢羽杨?是谢克榛的儿子谢羽杨?有点印象。”闻立阳若有所思的说。他记起来,似乎在哪一年的军委招待会上见过那小伙子,清冷严肃的面相,对人很有礼貌但是不苟言笑。本来闻立阳对谢羽杨也没印象,可巧他哥哥在国防科技大学任职,而谢羽杨那时似乎还在国防科技大学上学,三人倒是说过几句话。

“就是他,我爷爷可喜欢他了,非让我嫁给他不可。”小梨笑嘻嘻的说。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闻立阳始终有一种亲近感,觉得什么话都能跟他说,哪怕是口无遮拦的玩笑话。

“你爷爷选的人,一定不会错。看得出来,你对他也很满意。”闻立阳多了解她,他只要看到这小丫头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所想。要是她对未婚夫不满意,谁也不能强迫她订婚。

“你那个时候一句话也不留就逃走了,我被爷爷抓回去关禁闭,你都不去看我。”小梨说起这事儿还有点儿恼,不是恼闻立阳不愿跟她订婚,而是恼他这么久了也不跟她联系。圣诞节的时候倒是给她寄了礼物,可人始终不露面。

闻立阳会心的笑笑:“我是为你好,不想看你因为一时的心血来潮毁了一辈子的幸福。”说话间,他习惯­性­的摸摸小梨的头发,忽然意识到她已经长成了大姑娘,而且,她是别人的未婚妻。心里忽然有些刺痛,隐隐的,扎着心口不能呼吸。

“后来我想想,也后悔了。小叔叔就是小叔叔,我怎么能跟你结婚呢,那多别扭啊。”小梨眉开眼笑的看着他。闻立阳强忍着心底的痛,淡淡一笑:“是啊,小叔叔跟你爸爸一样,怎么能跟你结婚呢。”

小梨握着他的手,像小时候一样枕在他肩上,跟他讲述这两年她的生活。闻立阳没有忽视,小梨频繁的提到谢羽杨,她心里只有谢羽杨。

曾经,这个小女孩儿是他的。她两岁跟着她父母到英国定居,他在英国上大学,是她家的常客。从小,她就跟他很亲热,她父母去世以后,她爷爷把年幼的她托付给他照顾。他像家庭教师一样教育她,像爸爸一样照顾她生活,又像朋友一样带她去各地游历。甚至为了她,他和相恋几年的女朋友一直也没结婚。

小梨是爱着他的,他知道,可他也知道,那种爱不是他想要的,那只是近乎亲情的爱,更多的是依赖。当她还不懂得分辨时,会以为自己爱上了他,要跟他结婚,一旦等她长大了,她就会想明白,有些爱,跟爱情无关。

闻立阳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他不愿在她小小年纪时就把她占为己有,他想等她再长大一点,可惜造化弄人,他还没来得及等她长大,上帝就跟他开了个无法挽回的玩笑。小梨是真的恋爱了,她爱上了别人。听得出来,那个人也很爱她,所以,他和她再无可能。

就像这一刻,她像小时候一样依偎在他怀里说悄悄话,却真的像一个晚辈对长辈了。她跟他笑,叫他小叔叔,再也没有当年那种独特的亲昵。

“小叔叔,我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去啊,我想,最多明年我就会结婚的,明年我就二十岁了。”小梨坐起来,望着闻立阳的眼睛。然而他眼眸深处的悲哀,她哪里看得懂,抑或是她那颗小小的心,已经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好啊,我一定去。”闻立阳调整了一下伤感的情绪。毕竟是成年人了,不可能像个孩子,他知道哪些情绪可以释放,哪些情绪只能隐藏。

小梨握着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亲,抬起头向他笑,眼睛里有一点点泪花。谁说她不懂,只是她用了两年时间,已经知道了什么是命运,什么是舍弃。不舍,如何能得。

作者有话要说:沉思往事立残阳

佛前五百次回眸,只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

所谓爱情,对的地点,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缺一不可。

使坏

闻立阳在苏黎世,陪了小梨半个月,就出发去伦敦,小梨送他去机场,跟他拥抱,看着他走进安检,转身而去。

苏黎世的天空很蓝,生活很闲适,小梨想,等她老了,一定要和谢羽杨买个房子,住在这里。

想到他,就接到了他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他在电话里又问了她一次,他都问了一百多次好不好,小梨边走,边跟他通话:“我订的机票是下周一的。”

“下周一?真不巧,下周,我爸出发去南京军区视察,我得跟着,之后还要去庐山疗养,至少得两个月不在北京。”谢羽杨这么告诉小梨。

谢克榛喜欢把儿子带在身边,一是让他多接触接触地方上的­干­部,笼络一下人心;二也是让他替自己处理一些工作,就这一个儿子,不栽培他,栽培谁。

“那你还老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回去了,也见不到你啊。”小梨笑呵呵地说。

“你早回来了,就可以跟我们一起出京去,我们去庐山住一段时间。”

“切,你有私心。”那家伙安了什么心,她怎么会没数。

回到家里,小梨看到她­奶­­奶­独自坐在庭院的树下,闭目休憩,悄悄地走过去,老太太半身不遂,常年坐轮椅,可远远望去慈眉善目的样子,气质真是好极了。

“­奶­­奶­,您又打盹了。”小梨把老太太摇醒,不让她这样睡着,怕她会着凉。

黎老太太睁开眼看到孙女儿,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吱一声。”

小梨笑了笑:“我看您睡着了似的,不敢打扰您。”

黎老太太慈爱的刮了一下孙女的鼻子,小梨眼珠转转,主动说道:“小羽又催我了,我答应他再过一星期就回去。”

“是吗?那小子离了你,就不行啊,是不是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了?”黎老太太跟孙女逗趣。

小梨嗯了一声:“可不,他跟我说,整天想我啦,我再不回去他就来接我。”

黎老太太听到这话,心里欢喜,小俩口感情这么好,当长辈的也替他们高兴,老头子一辈子跟她对着­干­,这件事办的倒不错。 小梨察言观­色­,见老太太的表情似有松动,转了心思:“­奶­­奶­,您说怎么办啊?我舍不得您,不想离开您,想再多陪您住一段时间,可他又非让我回去不可。”头枕在­奶­­奶­膝上,跟她撒娇。

“哼,说的好听,你真舍不得­奶­­奶­才怪,你现在心里只有你那个小女婿。”黎老太太在小梨脑袋上戳了一下。

小梨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真舍不得您,自从爷爷把我接回北京,我好久没见到您了,经常在梦里见到您,要不,您跟我一起回北京吧,这样我就不用再跟您分开了。”

黎老太太没有立刻答话,小梨知道她在犹豫,又道:“今年是我爸爸妈妈去世五周年,您不回去看看他们?”

这话戳中了老太太心窝子,她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是啊,一晃五年过去了,孙女长大了不说,连婆家都有了,儿子和儿媳在另一个世界,想必也能安息了。

黎老太太轻轻地抚摸着小梨软软的头发,叹息:“我就知道,你是给你爷爷当说客来了。”

小梨跟­奶­­奶­眨眼睛:“爷爷常跟我念叨您,说您爱­干­净,家里总是收拾的纤尘不染,又说您喜欢鲜花,家里的花瓶一年四季都不会空着,自从您离开北京,他书房里的花瓶就老空着。”

“切,那老头子。”黎老太太淡淡地笑。

两天后,小梨跟她­奶­­奶­搭乘瑞士航空的班机回北京,黎明城亲自坐车到机场,接老伴儿和孙女。

老俩口几年没见了,回家的路上,两人都不肯先和对方说话,小梨坐在他们中间,一会儿跟爷爷说几句,一会儿跟­奶­­奶­说几句,替他们传话。

小梨搂着黎明城的脖子,跟他商量事儿,“爷爷,下个月,您替我安排安排,我想去庐山旅游。”

切,黎明城不屑的笑,小丫头有话不直说,跟他玩心思。

“旅游?你不是刚从苏黎世回来,还想去哪里旅游,你­奶­­奶­刚回来,你也不好好陪陪她?”黎明城没有立刻答应她。

小梨跟他磨:“爷爷,我从来没去过庐山,都说那里特好玩儿,我想去。”

黎明城拍拍她脑袋:“你是想去找小羽吧,他陪他爸爸下地方视察去了,你在北京也呆不住了。”

“您知道啊?知道您更得替我安排了,我要是不去看着他,万一他在庐山遇到美女什么的,可就后悔莫及了。”小梨谄媚地笑。 “瞎说,小羽才不是那种人呢。”黎明城对谢羽杨放心的很。

小梨脑袋一歪:“那可不一定,他是男人,男人都喜欢美女,主动投怀送抱的他更招架不住,不行,我非得去看看不可。”

“你就让她去吧,不答应她,她能让你耳根子清净才怪。”黎老太太帮腔。

老伴儿回京,黎明城心里本来就高兴,小梨再这么磨人­精­似地撒娇,他哪里还招架得住,只得点头答应。

小梨高兴极了,在爷爷的脸上亲了一口,又在­奶­­奶­的脸上亲了一口。

南京军区的相关人员为了接待谢克榛一行,可费了大工夫,知道谢老板喜好古玩珍藏,费了心思替他淘办,送给谢克榛本人,自是不便,只能从他大秘书和警卫长那里下手。

无奈的是,谢克榛早就交代给下属,不许擅自收地方­干­部送来的礼品,谁违反了,就记过处分,因此,军区上下好些人都碰了钉子,然而他们有的是办法,大老板那里不敢造次,小太子这里倒不是不能下手,把他伺候好了,也是一样。

小太子年纪轻轻的,家里有权有势,钱财之物必是不会看在眼里,只能从别的方面下手,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没有不爱玩的,听说他已经订了婚,女方也是显赫人家,想必跟那个圈子的大多数人一样,是家族联姻。

在北京,要顾及两家的面子,就算玩也不能玩的尽兴,如今好不容易离开北京一次,可不得好好玩玩,好事者稍微一琢磨,就知道该怎么讨好了。

南京军区江西省军分区,谢克榛一行先行去了庐山别墅疗养,谢羽杨要在省军区处理一些事情,在南昌多留了几天。

几个军区­干­部子弟找准了机会,约谢羽杨出来打牌,他也没推辞,都在部队圈里,说不定哪天就要一起共事,把关系搞好了,没坏处,谢羽杨再清高,也不至于连这点面子也不给对方,到了地方上,真正要办什么事情,还得靠这些地方势力。

光是一群男人打牌有什么意思,他们得找点刺激的玩玩,这伙人年纪都不大,喜欢玩新鲜,一番安排之后,几个­嫩­模被安排进了包间,都是经历过场面的,而且训练有素,她们知道如何取悦这群男人。

当地的公子哥儿们也没安什么好心,除了自己玩,他们也希望这些女人能在谢羽杨那里下点工夫,真要是给他看上一个,吹吹枕边风,比送什么礼都管用。

谢羽杨一见到那几个女人被安排进包间,就猜到对方玩什么心思,不动声­色­,只管看牌出牌。

一个叫嘉嘉的女孩子主动坐在了谢羽杨旁边,不是替他端茶倒水,就是拿水果递烟,伺候地殷勤周到,她早就得了吩咐,一定要把这位北京来的公子哥儿给伺候好了,合了他的心思,她一辈子就不用愁了。

嘉嘉年纪不大,身材却十分丰满­性­感,她有意识地用身体蹭蹭谢羽杨胳膊,他似乎没什么反应,于是她心里有数了,对付这个男人不能用寻常的办法,于是她帮着他看牌。

谢羽杨对她的殷勤既不排斥,也不迎合,跟她说话时,语气淡淡的,也很有礼貌,嘉嘉渐渐对他有了好感,他不像她以前接触过的某些男人,不是动手动脚,就是言辞粗俗,她表面上虽然不得不奉承那些人,心里却骂他们是猪。

眼前这位小爷,从外表看绝对是一流的,没见过大世面的人,没他那种气度,淡定、从容,洒脱不拘,从他出牌和推筹码的手势看,是这一行比较­精­深的玩家,而且玩惯了大的,输赢他都不是很在意。

嘉嘉知道,旁边的这些人为了讨好他,一晚上牌玩下来,上千万都能有,随便打赏一点,都够她买好几个名牌包包,既然对方不急,她也得悠着点儿,各­色­人等她见过不少,这些权贵公子哥儿,什么女人没见过,自己纵然不是那等良家女子,也不能太掉价,财­色­兼收,才显出她的本事和道行。

筹码掉了一个在地上,嘉嘉弯腰去捡,确信自己俯首的优雅身姿已经落在身边男人的眼睛里,从容地把筹码放到桌上。

“你们玩了这么久,饿不饿,我去让后厨做点宵夜过来,你想吃什么?”嘉嘉问牌桌上的人,眼睛却看着谢羽杨。

“随便来点吧。”谢羽杨答了一句。

另一边,小梨从南昌机场出来,坐车去九江,她离开北京前,给谢羽杨打过电话,知道他还在南昌,他爸爸已经先一步,去了军委在庐山的别墅疗养,她告诉他,黎明城已经替她安排好了行程,她很快就能到庐山,陪他住一段时间。

不如,先去南昌找他?小梨坐在了当地安排好的车里,突发奇想,让司机调转车头,她要去南昌,找谢克榛秘书问清了谢羽杨下榻的宾馆,想去给他一个惊喜。

结果,到了宾馆被随行的工作人员告知,谢羽杨和军分区的一伙人出去了,都快十二点了,他还没回来,小梨不禁有些担心,那群人找他肯定没好事,不是去玩,就是去赌,这个圈子里不赌不玩的人几乎没有,谢羽杨没事也爱跟朋友打打牌,玩玩轮盘赌和二十一点,小梨知道。

“他们去哪儿了?”小梨不放心的问。

工作人员跟随谢家父子多年,哪能没有眼力见儿,什么话该不该说,他心里有数,陪着笑:“小梨啊,你才下飞机,又坐了这么久的车,还是给你安排个房间好好休息休息,小羽回来要是看到你还熬着,得怪我们。”

哼,避重就轻!小梨知道他嘴巴严,轻易不会告诉她,只得换了一种语气,跟他撒娇:“你告诉我他们去了什么地方,我去找找他。”

工作人员还是笑,尽管他知道谢羽杨对未婚妻宠得不得了,可在这种场合,要是由着她闯过去,后果也不堪设想。

“要不我去跟丁秘书长说一声,兴许他知道小羽的行踪。”工作人员去找首长秘书室的副秘书长丁志国。

丁志国听说小梨来了,吵着要去找谢羽杨,忙出来看看究竟。

“丁叔叔,小羽去哪儿了,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小梨先发制人地问。

“小梨啊,要不你给小羽打个电话,他接到你电话,肯定会回来的。”丁志国扶了扶眼镜,想打消小梨的念头。

小梨慧黠地眨眨眼睛:“给他知道我来了,还有什么意思,我就是要去看看,他背着我都做些什么,你放心,我不闹,实在不放心,你就跟我一起去好了。”

小梨脾气执拗,丁志国闹不过她,只得开车带着她去找谢羽杨,两人在南昌一家高档会所门口下了车。

问过服务生,知道那群人在某个包间里,小梨拉着丁志国,悄悄地走过去,在包间门口听听动静,里面有男人的谑浪笑声,还有女人的撒娇发嗲声、吆喝出牌的叫喊声,一听就知道玩得正起劲。 小梨眼珠转了转,计上心头,走进另一个包间。

丁志国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只得跟着她:“小梨啊,咱还是回去吧,小羽不会做出格事的。”

小梨笑笑:“那谁知道呀,到了外头,没人管着他,他还不花天酒地海了去了。”

“不会的,小羽不会的。”丁志国替谢羽杨说好话,他从二十多岁起,就给谢克榛当秘书,谢克榛升官,他也跟着升,谢羽杨等于是他看着长大的。

“丁叔叔,我知道他不会的,可架不住他身边那群人起哄,你听那些女人笑得多恶心,我得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小梨想着坏主意。

按铃把服务生叫进来,小梨写了个菜单交给他,让他找后厨照着做。

服务生看了菜名,忍俊不禁:“对不起,我们这里不供应这几样菜。”

小梨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拿出一叠钱:“这是一万块,除去菜钱,都给你了。”

服务生看到钱眼热了,喜滋滋地拿着钱走了。

不一会儿,服务生推着餐车进包间,小梨挨个儿看了看菜式,觉得很满意,让他把这些菜送到隔壁的包间。

服务生有些为难,他知道隔壁包间那些都是得罪不起的贵客,老板吩咐一定要好生伺候着的,送这些菜进去,那还不等于是把场子给掀了。

小梨知道他不敢,仍是笑:“你尽管送过去,就说是我请他们吃的,有什么事儿我担着,我人就在这里,他们问起来,你让他们找我,今天你们这里发生天大的事我都能担着,你信不信!”

服务生打量她一眼,见她也就二十上下的年纪,可说话时那种语气,一副正宫娘娘架势,这样的事,他见的不少,知道这女孩子不好惹;再看跟她一起来的中年男人,军衬衣上虽然没有肩章,气质风度一看就是来头不小,然而他却站在那里。

“丁叔叔,你先去里间坐坐,我来应付他们。”小梨坐在沙发上,并拢双腿,姿态优雅。

丁志国笑了一声,知道小梨要出怪主意,却也没有阻止她,这孩子有趣,他不由自主也想看看热闹。

将爱

隔壁的包间里,服务生推着餐车进去,告诉在场的人,有人替他们点了几样­精­致小菜当夜宵。

“我们没点夜宵,是谁送的?”一个人站起来走到餐车旁打开盖子看看,其余人也抻着脖子看。

服务生照着小梨的吩咐,报菜名:“泡椒凤爪­鸡­爪朝天、爆炒­鸡­心肝脑涂地、辣子­鸡­丁大卸八块、香酥­鸡­排拆皮卸骨。”谢羽杨听到这话,也放下了手里的牌。

嘿,这什么呀,谁这么大胆,敢消遣这群小爷。几个人顿时气呼呼的站起来,蹭蹭的火往头顶上窜,其中一人揪着服务生衣领子吼道:“这谁他妈出的主意,敢跟爷几个来这套?”服务生吓得哆嗦:“隔壁,隔壁房间有个……有个女的……”

女的?呵呵,公子哥儿们顿时来了兴致,表情也猥琐起来。肯定是谁的老婆、女朋友,或者小情儿,找不痛快来了,正好给众人添点乐子。

“漂亮不漂亮?”那人问服务生,松开了手。“漂亮,漂亮,很带劲儿,又年轻又漂亮。”服务生揉了揉脖子。一群人推推搡搡要去隔壁包间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小姑­奶­­奶­跟他们逗闷子。

门一推开,众人都愣住了,这女人眼生,没谁能猜到她来历。如服务员所说,确实漂亮,而且见了他们进来,一点儿也不吃惊,甚至她都不站起来,从容的坐在那里,好像知道他们要来,似笑非笑的神情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媚惑。男人们当场就看呆了。

然后,他们就看到谢羽杨一步一步向她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握着她放在膝上的双手,微笑着,仰脸看着她,那眼神,绝对是爱死了,声音轻柔的跟她说话:“宝贝儿,你来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嗯,这么晚了怎么不去酒店休息?”

这肯定是小太子身边最得宠的女人,闹上门来了还能让男人这么轻声慢语的哄,不是心头­肉­不会有这样的待遇。门口的众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看看接下来的情势发展。

“我惦记你啊,从苏黎世回来在北京没呆两天就飞来看你。听说你在这里我庐山都没去,直接就过来了,怕你饿着,给你们点了宵夜。”女孩儿亲昵的抚摸谢羽杨脑袋,也跟他笑,嘴角的笑涡儿尤其可爱。那笑容,是个男人看着都得给甜醉了。

听到庐山两个字,众人眼明心亮各自盘算:谢克榛不就是在庐山疗养,这若不是正宫,敢往老爷子跟前带?要说这群人家庭出身都不错,除了老子娘谁都不怕的主儿,可谁不是外面玩的再大,也绝不敢把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往家里带。

乖乖,原来真是小太子的老婆,难怪难怪!都说真正的美女最终都会落在这些权贵公子哥儿手里,轻易不会给人看到,这话真是不假。

怪不得他们费尽心思给他介绍各­色­女人他都看不上眼,家里有这么个尤物,看得又这么紧,他能看得上谁;怪不得这女的敢跟他们来狠的,原来小太子这么宠着,若没有男人给她撑腰,有几个女人敢这么着。

看他俩旁若无人的态度,门口那群人悄悄地散了,把门带上,不打扰他们夫妻相会。“我跟他们打打牌,没­干­别的。”谢羽杨赶紧跟小梨撇清。“我知道啊,丁叔叔说你最洁身自好,你就是一优秀的、无不良嗜好的、靠谱男青年。”小梨跟他开玩笑,柔柔的看着他,视线无法移开,有些日子没见了,好想好想他。

“那你刚才送那什么­鸡­爪­鸡­心­鸡­排是什么意思?”谢羽杨坐到小梨身边,轻拥着她,笑着跟她咬耳朵。小梨呵呵的笑:“那是给某些人提个醒儿,他们不是爱吃­鸡­吗,吃个够啊。” “我不爱吃­鸡­,我从来不吃­鸡­。”谢羽杨笑谑,余光瞥见丁志国从里间出来,放开了小梨。

坐车回宾馆的路上,小梨偎在谢羽杨怀里,跟他报怨:“我就知道你们去玩非得点场子不可。”“那不是我点的,我从来不好那个,不过你胆子也真大,万一我不在,那群人可都不是善主儿。”谢羽杨搂着小梨的腰,手指点下她香腮。

“切,我怕他们!丁叔叔就在隔壁,谁敢动我一根头发,直接派一个军来灭了他们。是不是,丁叔叔?”小梨跟正在开车的丁志国开玩笑。丁志国呵呵的笑:“他们敢碰你,小羽肯定得把他们灭了。”

“只要他们不拐带你做坏事儿,我就不跟他们计较。什么呀,找一群不三不四的女人乱来,也不嫌脏,也不怕得病。”小梨不屑的撅着小嘴。

这小东西,她吃醋都能吃得这么别具一格,让人非但气不起来,反而还觉得她狡猾的可爱。谢羽杨见她忿忿的样子,有点好笑,对着她的小嘴狠狠的吻下去,抱着她不肯撒手。

“分开这么久,想我了吧。”谢羽杨吻着怀里柔艳的小东西,在她耳边低语。“想,亲爱的,所以等不及去庐山,直接找你,太想你了。”小梨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蹭的他直痒痒。“我也好想你,乖乖,你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你。”谢羽杨把手探到小梨裙子下面,抚摸她光洁的美腿。

­色­与魂授,经得起几番细思量,他们就这样看着对方,吻一会儿,偶尔说两句,再看着,再吻,缠绵的将思念在­唇­舌间传递,荡气回肠。

他俩起先还说话,一会儿就没声了,丁志国无意中在后视镜里瞥见小俩口亲热的情形,笑着摇摇头。高­干­家的孩子他见多了,感情像他们这样好的倒不多。

从车上下来,谢羽杨着急火燎的拉着小梨一路小跑。匆匆的打开宾馆房间的门,把她往房间里拽的同时扯开自己的衬衣扣子,毫不迟疑的一脚把门踢上。

一向沉静如佛的谢参谋不淡定了,小梨心里直笑,却憋住了,不肯跟他进屋:“丁叔叔把我的房间安排在隔壁。”

小丫头梨涡坏笑,是存心哪。刚才在车上,他就有了反应,可前座毕竟有人,总不能当着别人面玩车震吧。

谢羽杨也不说话,上前就把小梨身上的裙子从领口处撕开,哗啦一声,这条价值不菲的香奈儿裙子就此报销。小梨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脸顿时就羞红了,裙子耷拉到腰上,露出上半身。

这种情境下,哪里还需要思前想后,谢羽杨抱起她就往床上扔,如狼似虎的扑上去深吻。来不及脱她的内衣,他直接把手伸进去抚摸抓揉。小梨的这件内衣本来就紧,他的手再伸进去,她被勒的几乎窒息,内衣的带子终于绷断之后,小梨才得以呼吸顺畅,可是一转眼,他又不让她呼吸了。

一改往日的温柔体贴,他的动作狂野的像某种猛兽,几乎是在蹂躏撕咬猎物,热情的吻她□在外的每一寸肌肤,手贪婪的爱抚揉弄,任她的娇躯在他身下手下起伏动荡。

兽­性­大发,小梨脑海里只有这四个字。谢羽杨此时的样子,真有点把她吓到了,惊叫不已,小脸本能的逃避他不停追随的吻。谢羽杨察觉到她有点抵触,动作缓了缓。

小梨喘着气,甩掉脚上碍事的高跟凉鞋,撑起一只胳膊支着身体,另一只手推在他心口,轻嚷:“好疼,你轻点……怎么咬我?”一个多月不见了,她难道不知道,他多想她,咬她还是轻的,他要吃她,狠狠的吃。

别想跑,你一晚上都是我的。谢羽杨站起来,把衬衣脱了随手一扔。小梨看到他又向自己欺身而来,本能的把双脚往回缩缩。

可她却浑然不觉,她这样的姿势有多撩人,长发披散,玫瑰花一样嫣红的小脸上,两片嘴­唇­被他又吸又咬,吻的红艳艳的,身上的裙子早已扯得不成样子,寸缕碎帛遮不住春光,柔软的酥胸被揉的红了一片,随着呼吸曲线起伏,纤秀的长腿浑圆的粉臀没有了衣物遮蔽,灯光下白皙如雪。

素胸未消残雪,透轻罗……好一幅诱惑至极的美人春睡图,他的小梨,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开始有了不一样的风韵。长期练舞令她身上没有一丝赘­肉­,曲线柔美浑然天成,皮肤­嫩­滑而有弹­性­,摸起来手感极好,手一触上就舍不得拿开。送她去练舞,果然是明智的。

小梨注意到他灼热的目光,松开了胳膊,软软的蜷曲在床上,犹如祭坛上的白­色­羔羊,她的纤细、柔弱和丰润,糅合成一个真真实实的欲望之网,将他牢牢的囚禁在网中央,再次压在她身上,把一切碍事的东西都推开,他要床上只有她。

“小梨,给我好不好?”谢羽杨吻在小梨耳畔,咬着她耳垂吹气。小梨羞的不说话,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身上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已经把她迷醉了,而且她知道,这不是征求她意见,他只是告诉她,他要来真的了。

她羞怯的模样让他激|情迸­射­,尽管意乱情迷,他却也知道她还很娇­嫩­,哪怕再迫切的想拥有她,也得温柔一点。她像是不习惯被人这样疼爱,身体有点紧,他的手摸到她柔软的小腹,想往下再探探,感觉到她修长的双腿并拢的紧紧地,低声抚慰她:“乖乖,腿不要并那么紧,放松啊。”

小梨微微的把腿张开一点,让他的手可以放到她两腿间的敏感处,没等他动,她又下意识的把腿并紧了。别看她平时挺顽皮,什么话都敢说,动真格的这还是第一次。

谢羽杨有些好笑,勾着­唇­吻她,耐心的:“乖,你把我的手夹住了,放开一点,不然我没法动了。”小梨这才又打开一点,谢羽杨笑笑,继续吻她,手在她□轻轻的探寻。

她的柔软处又紧又­干­涩,他抚慰呵护了半天也没有湿润起来。他只得耐着­性­子,在她身上疼爱的吮吻,尽量让她的身体兴奋一点,不伤到她。

“是不是进不来?”小梨有点紧张,下意识的把腿再分开一点,一双妙目既好奇又羞涩的看着他,脸红扑扑的像­嫩­苹果。谢羽杨呵呵笑着,在她胸口揉揉,­唇­贴上去:“小妹妹跟我还不熟,有点怕羞。”

手指再次伸进去,用了点力,立刻就被两片­嫩­­肉­吸住,再想往里进进,里面更紧,又得加力气。

小梨的那片小柔软从来没被这样入侵过,身体本能的跳起来,谢羽杨只得用另一只胳膊肘压住她。

内壁已经又湿又软,终于触到那层膜了,谢羽杨小心翼翼的用手指碰了碰,知道不能再深入,戳破那小东西他要用别的。小梨的腰起伏的更厉害,私密处夹着东西的感觉简直太难受了,来回挣扎,双手不停乱抓,可床上空空的,除了枕头什么也抓不到,只能无力的扯着床单。那一瞬间,小梨觉得自己就像一抹艳魂,就要被眼前这个男人活活的给吃下去。

这身体的柔韧­性­多好啊,腰软的不像话,胸前的小鸽子随着她身体的扭动不停的弹跳,小鸽子的嘴早被他咬红了,他还要逗她,一只手在她胸前盈盈一握,另一只手轻轻的用手指捏着她下面的小花蕾。

“小梨……叫老公!”谢羽杨跟她耳语。“老公……”小梨蛮乖,半咬着嘴­唇­,颤抖的声音听起来好不销魂,星眸迷蒙的看着他,娇喘微微、泪光点点。乖,真是好乖的孩子,老公好好疼你。

看到小梨像是要哭了一般,眼睛里水光潋滟,小嘴微张,却又叫不出声音,这小模样真够疼人,

谢羽杨凑上去把舌头轻轻的送到她嘴里,细密的吻住她娇柔的呼吸。小梨安静了不少,手不再乱抓,搭在他背上。

情热撩人,手机响了他们也不管不顾。这时候,谁有心思接电话,手已经摸索到裤扣,就要把裤子往下褪,再不进去,他就要死了,那种爆炸前的刺激和心跳摧毁了他所有意识,以至于没听到走廊上激烈的敲门声。

“羽……小羽,门响了……门……”小梨听到声音,捶他的背。“嗯……不管!乖,咱不管他!”他还蛮会撒娇,直到小梨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咚咚咚,门外那人把门敲的如雷声般轰响,看来是急事。“小羽,小羽,快开门,小羽,有急事。”是丁志国的声音。谢羽杨猛一激灵,这才回过神来,丁志国的声音很急促,听起来有些不对劲。

谢羽杨搂着小梨侧身坐起来,拍拍她小脸:“丁叔肯定有急事,不然不会来敲门。”小梨嗯了一声,手臂松开他。

谢羽杨随手抓起床单,把□的小梨包裹起来,亲了亲她,弯腰把衬衣捡起来穿上,又把裤子提起来穿好。裤子脱了一半,还松垮在腿上,没来得及做什么,就给打搅了。

丁志国在门外早就急得团团转,打电话他不接,来敲门他也不开,猜到里面那小俩口肯定正在兴头上,自己又不能破门而入,可怎生是好,只得不住敲门。

好不容易来开门了,丁志国见谢羽杨衬衣扣子胡乱扣了几个,神情也有点不在状态,事情紧急也顾不得许多,告诉他一个惊人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看了将爱的电影,随手拿来当标题。我写文,暧昧可以,造船不怎么行,将就看吧。

守护

谢克榛坐车到九江城区去看望一位离休多年的老首长,返回的途中遭遇山体滑坡,幸好司机经验丰富没有酿成重大事故,谢克榛和司机都受了伤,已经被送到九江市医院。

谢羽杨一听就着急了:“丁叔,我爸没事儿吧?”丁志国缓了缓语气:“应该没什么问题,听说脖子轻微扭伤,膝盖也有擦伤,司机伤得重一点,脑袋上缝了七针,人还在昏迷。”“您安排安排,我们这就坐车去九江。”父亲出车祸受了伤,谢羽杨揪心不已。

“小梨怎么办,这大晚上的。”丁志国瞥了眼房间里,见小梨一只高跟鞋甩在地上。小梨此时正裹着床单坐在床上,聚­精­会神的听他们说话。“带她一起去,她既然来了,不去不好。”谢羽杨道。

丁志国走了以后,谢羽杨关上门,回到床边看着小梨,见她小脸上红晕犹在,两只眼睛乌溜溜的看着他,无奈道:“你准备准备,我们这就要去九江。”小梨懂事的点点头。谢羽杨轻抚她脸颊,想起刚才两人亲密的情形,疼惜的吻了她一会儿才离开了。

趁他们安排事情的时候,小梨匆匆洗了个澡,把自己和谢羽杨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坐在床上等谢羽杨回来,跟他一起去九江看望未来公公。

市里安排了警车开道,封闭了南昌到九江的一段高速公路,确保谢羽杨、丁志国和随行的省军区派来的医疗专家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九江。

又一次坐在车上颠簸,小梨困得不得了,在谢羽杨怀里昏昏欲睡。感觉到谢羽杨的手心里有汗,小梨知道他在担心他爸爸的伤势,安慰道:“你不要担心,谢伯伯不会有事的。”谢羽杨嗯了一声,随手拿起军装外套把她包裹住,怀抱着她,他的心情渐渐平静。

小梨悄悄地把手探到他下面,低声问他:“难受吗?”靠的近了,她感觉到他那里好像还有点硬着。谢羽杨把她的小手推推,跟她耳语:“别碰,乖乖,比刚才好多了,你一碰又要受不了。”不是不想让她碰自己,她温柔的小手碰他也不是一次两次,可现在真不是时候。

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把事情都布置好了一行人上车,刚才抱了抱她又想要了,所以拿军装给她披上,隔了层厚衣服好过肌肤相亲。

小梨怕他忍的难受,想帮帮他,可是在车上,前面又有司机,怎么动都不方便,只得默默的陪着他。他把她的手都掐疼了,她也忍着。

车在九江市某医院门口停下,谢羽杨把小梨叫醒了,带她下车去。小梨振作了点­精­神,跟着众人一起去病房。

值班的医生护士见又来了一大群人,赶紧提醒众人肃静,不要影响病人休息。听说病房里这位首长来头很大,市里的领导们轮番来看过了,这回来的是一群军人,看来是部队上的大领导。

丁志国找到值班医生,让他去请院长过来。不一会儿,院长来了,丁志国和谢羽杨赶紧说明情况,让他们安排省军区医院的专家替受伤的首长和司机检查。

人来人往,一番折腾,小梨独自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身上裹着谢羽杨的军装。八月里,夜间气温还是有点低,医院里又开着冷气,她坐了一会儿就犯困,有点没­精­打采的,拼命忍着,上下眼皮还是不停地打架。

谢羽杨进进出出好几次,看到小梨坐在那里,都没工夫跟她说话,好不容易他爸爸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专家组看了X光片说没有大碍,他才松了一口气,去找小梨。

“我爸吃了药已经睡了,你困成这样,先回车上睡一会儿,我们还得有一阵才能回去。”谢羽杨怕小梨熬不住,催促她去车上睡一觉。“我不,我陪你。”小梨不愿一个人回车上,一起来的,就得一起走。

“要不我让他们给你找间陪护病房睡一下?”谢羽杨看着小梨,征询她意见。小梨摇头:“你不去我也不去。”

谢羽杨知道她脾气,也不再劝,在她身边坐下,两人头靠头依偎在一起。“委屈你了,跟着我们熬。” “你又跟我客气,这不是应该的么,你的家人也是我的亲人,我理解你的心情。”小梨握着谢羽杨的手摩挲,柔声安慰他。

她比任何时候都像个温柔的小妻子,谢羽杨听到她的话,心里暖暖的,低头看到她清亮的眸子里柔情四溢,­唇­贴上去疼惜的吻。

“谢伯伯没事吧?”小梨关心的问。“没事,医生替他拍了片子检查,没有伤到颈椎,局部软组织挫伤,可能要做一段时间的理疗牵引;膝关节受到撞击,目前膝盖不能弯曲,一弯曲就疼,医生检查后说问题不大,明后天就能恢复,等回到北京以后再复查。”谢羽杨出了口气,担心了一晚上,他终于可以把心放下来。

“司机呢,听说他还没醒?”小梨忽然想起来。“轻微脑震荡,缝了七针,明早麻药一过应该就没事了,我们给他找了省里最好的脑外科专家,随时观察他情况。你睡一会儿,别说话了。”谢羽杨轻拍小梨的背。

小梨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他眼里的倦意也让她心疼:“我刚刚睡过了,你忙了一晚上肯定困了,枕在我腿上睡吧,我守着你。”

虽说小梨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可是有她在,他心里也踏实多了,父亲躺在病床上,眼下她就是他最亲的人。这丫头懂起事来的时候贴心的让你直想把她抱在怀里,仿佛能从她身上得到无限力量。你说你在保护她,她何尝又不是在守护你。

他确实有点累,顺势枕在她腿上,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她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亲,小手温柔的轻抚在他耳畔,让他睡意越发昏沉。

清晨四五点钟的时候,护士过来告诉谢羽杨,他父亲已经醒了。小梨一直似睡非睡,听到这话睁开眼睛关注他们对话。

“我们进去看看。”谢羽杨握着小梨的手走进病房。谢克榛躺在病床上,脖子上戴着牵引器,看到儿子和准儿媳进来,跟他们笑笑。

“小梨也来啦?”谢克榛见小梨披着军装,满脸的倦容,就猜到她一定也跟着守了一夜。小梨走上前:“我去南昌找小羽,听说您受了伤,我就跟他一起过来看看,您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要多休息。”

“脖子上戴着这么个玩意儿,别提多难受了。”谢克榛指了指脖子上的牵引器。小梨看着牵引器,笑笑:“让他们给您换个充气的,充气的不影响休息。我爷爷颈椎疼的时候就是用充气式牵引器,不过效果没这种固定式的好。”

“我看你好像又长高了。”谢克榛笑眯眯的打量着准儿媳,有些日子不见,这孩子,越长越漂亮似地。小梨点点头:“还是您的观察力好,我是又长高了两公分,已经一米六九了,可能到军艺以后不间断进行训练,骨头韧带拉开了,所以又长了一点。”

谢克榛跟她笑笑,看着儿子:“安排好转院的手续没有?”谢羽杨点点头:“已经跟301医院打过招呼,让他们空出最好的病房。我妈听说您受伤,急着来探望。”“就别让你妈跟着来凑热闹了,跟她说,我们过两天就转院去北京。”谢克榛不想老伴儿千里迢迢跑过来。谢羽杨嗯了一声。

谢克榛想起什么,又问:“小吕怎么样了,没危险吧?”他问的是同车受伤的司机,谢羽杨忙道:“做了核磁共振检查,脑内没有受伤,医生说差不多今早就能醒。”

谢克榛点点头:“一会儿你跟我去看看他,给他家里打个电话安慰安慰,昨天下午要不是他反应快,盘山公路上遇到什么情况还不好说呢。”想起头一天的险情,谢克榛也是心有余悸。

看到小梨站在边上,谢克榛又道:“找个地方安排小梨去休息休息,眼圈都黑了,就别熬着了。”“谢伯伯,我不困。”小梨赶忙道。“去吧,去睡一觉。小羽,你也去,事情交给志国他们找人安排。”谢克榛说完这话就闭上眼睛休憩。

两人出了病房,谢羽杨打电话找人安排住处,又打电话给容谨,向她描述了谢克榛的情况,让她不要太担心。司机小吕醒了以后,谢羽杨陪他爸爸去探望之后,带着小梨去宾馆休息。

累了一晚上,也没心思亲热了,两人一看到床就不假思索扑上去睡着。谢羽杨贪恋的把脸贴在小梨怀里,她小小的怀抱很温暖,能让他睡得安稳。

这一觉好睡,小梨醒过来的时候看看手机,居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谢羽杨没在床上,他去哪儿了?

迷迷糊糊想上厕所,小梨披头散发的打着呵欠站起来向着那个门走过去,正巧,门打开了,一个光着上身、只在腰上围了一圈白毛巾的男人堵在门口。呦,小梨抬头一看,不是谢羽杨是谁。

谢羽杨看到小梨睡眼惺忪,茫然的仰望着自己,拿毛巾擦头发,微笑:“睡醒啦?”“没醒,梦游,梦见一个帅哥光着身子乱跑。”小梨狡狯的笑,踮起脚跟他亲了亲。谢羽杨呵呵一笑,腾出一只手轻拍她的背:“你也洗洗去,洗完了我们去吃点东西。”

“你身上真香……真香。”小梨抱着谢羽杨的腰,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沐浴液味道,脸在他胸口蹭蹭,柔媚的像只小猫。他脖子上戴的链子跟她那条是情侣款,戴上了就没摘过,她伸手摸摸,手顺着往下滑,他手臂上的肌­肉­看起来好有力量啊,小梨舍不得放开他。

不能抱她,一抱就想要,可父亲还住在医院里,他无暇分心,只好把她抱起来,放到浴缸里:“快点洗好了,我们去吃饭,我都快饿死了。”“你给我拿衣服来,我洗好了换上。”小梨告诉谢羽杨,她要穿哪一件哪一件,谢羽杨依言去找。

天哪,这小东西的衣服简直多得数不清,一水儿的名牌,有些衣服连商标都没剪,估计是一回还没上身。她是不是把家搬过来了,整整两大箱全是衣服,倒在床上可以堆成壮观的小山,谢羽杨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她要的。

小梨洗好了澡,把两人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挂上晾着,裹着条浴巾出来,看到谢羽杨把她的衣服全堆在床上,尖叫一声:“你­干­嘛把我的衣服全都倒出来,我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

谢羽杨指着床上一大堆的衣服,无奈的叹口气:“我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你说的衣服,只好全倒出来一件一件的找。”“真笨死了。”小梨点了点谢羽杨脑袋,随便拿了一件衣服换上。

小丫头一点也不避讳,当着他的面就换衣服,拿吹风机对着镜子吹头发。棉T恤下两条长腿光滑修长,身子往前欠一点的时候能看到小ρi股的轮廓又圆又翘。谢羽杨转过脸不看她,可眼前晃来晃去的全是她那两条修长的美腿。小梨在镜子里看到他的表情,抿着嘴直偷笑。

谢羽杨去浴室泼了点水洗脸,让心情冷静下来,要小梨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时,扭头无意中看到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小梨已经洗好了,挂在那里晾着,不禁微微一笑,走出去看着她坐在床边叠衣服,心里竟有了一丝从未有过的甜意。

她挑三拣四的换衣服、化妆,足足用了一个小时,收拾好离开酒店,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找了一家看起来装潢还算不错的餐厅吃饭,小梨告诉谢羽杨,她­奶­­奶­跟她一起从苏黎世回的北京。

“哦,黎­奶­­奶­回来了?好几年没见到她。咱俩订婚的时候她就没来参加,结婚的时候她总算回来了。”谢羽杨淡淡的笑。“哼,我可没说要跟你结婚,我才十九岁,我不要那么早结婚。”小梨故意仰着下巴望天。

谢羽杨没说话,小梨偷偷看他一眼,却见他埋头苦吃,把她最爱吃的那盘菜吃了一大半。小梨气恼不已,伸手去揪他耳朵:“不许吃了。”谢羽杨故意叫了一声:“你不跟我结婚,又不让我吃,我要告诉你爷爷去,说你虐待我。”小梨大笑起来:“那不是你自己乐意的么。”

晚上,谢羽杨和丁志国他们又去和医院的专家组开会了,小梨独自在病房里照顾谢克榛,陪他说说话,看会儿电视。

谢羽杨和他爸爸的几个部下开完会推门进来的时候,小梨正拿勺子喂病床上的谢克榛吃­鸡­蛋羹。这儿媳­妇­乖的,亲闺女也没这么贴心啊。看到他们进来,小梨猜到他们来这么一大群人,肯定是有事要来汇报,拿纸巾替谢克榛擦擦嘴,把­鸡­蛋羹放到一边。

小梨从病房里退出去的时候,谢羽杨亲昵的握了握她胳膊。“我在外面等你。”小梨悄悄把门带上。男人们商量事情,她也没兴趣听,不如到院子里逛逛。不过这大晚上的,也没什么可逛的,好在医院里环境不错,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坐着,就是蚊子太多。

谢羽杨来接小梨的时候,看到她百无聊赖的坐在花坛边拍蚊子,走过去往她手里塞个东西。小梨松开手一看,是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藤缠玉葫芦,两寸来长,葫芦叶子巧妙的利用玉石上方的一点沁黄雕成,玉葫芦­精­致小巧,几片叶子边上藏着一只小虫,像个蝈蝈,又像个蚂蚱。

“我爸说,给小梨拿去玩儿。”谢羽杨搂着小梨的肩。这次他们出京视察,地方上的官员不知进贡了多少好东西,谢克榛别的一样没要,独独留了这个玉葫芦,就是看雕刻的­精­致,想着小梨到庐山的时候给她拿去玩儿。他没女儿,小梨年纪小嘴又甜,每每去他家,总是拿她当女儿一样。

怪事

几天后,一行人返回北京,北京方面早已经替首长安排好了病房,谢克榛住进去以后,前来探访的人不断,小梨陪着她爷爷,也去探望了一次。

十月里,学校组织各个系的学员组成演出队,跟随军区文工团一起到地方演出,小梨听同学说起这件事,觉得这倒是出去玩玩的好机会,找教导员张老师,主动请缨。

张老师和系主任商量之后,给黎明城打了电话,征得他的同意之后,才把小梨加到艺术团名单里。

跟着文工团出去演出,待遇自然不差,包机离京,下榻的酒店也是四星标准,学校方面派了林丛和张老师一起带队,照顾这批年纪不大的男孩女孩们。

下部队慰问演出挺有意思,战士们非常热情,对演员也很客气,小梨跟着大家演出了几场,累是累了点,

有时候,在台上跳得好好的,音响忽然出了故障,她犹豫的时候,看到其他演员置若罔闻,也就跟着他们跳;坐好几个钟头的车去边远一点的部队演出,就当是一种锻炼,她觉得自己也挺能吃苦了,冒着雨演出的时候,看到台下黑压压的人头,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感。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血液里跳动着一种奇怪的因子,也许是来自于父母的遗传,她非常喜欢舞台的感觉,哪怕台下没有观众,依然能感受到那份跃跃欲试的心情。

林丛跟她说过,真正的舞者,她的舞台在心里,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小梨想,她是慢慢能够领悟林老师的话了。

每回演出结束后,地方领导请演员们吃饭,小梨都不跟着去,这么久了,她还是不适应那种场合,带着假笑,说些言不由衷的话,见那些或谦卑,或倨傲的脸孔,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跟谢羽杨煲煲电话粥。

他最近工作挺忙,听说是部里要进行人事调整,忙着跟各部门协调关系,他工作上的事,她很少过问,部队里那些弯弯绕的关系和人情世故,她也懒得去关心。

这天演出的舞台是临时搭建的,后台小的可怜,基本上演员们都是混在一起换衣服,小梨不愿挤在里头,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

“你几号回北京?我妈说,等你回来,让你到我家吃饭。”谢羽杨在电话里问小梨。

小梨看着不远处,人山人海的观众,想了想:“也就这两三天吧,张老师说,我们这次的演出任务已经都完成了。”

人声吵杂,音响声也太大,电话里的声音越来越难听清楚,说了几句之后,小梨也就把电话挂断了,看到一个同学,招呼她一起去后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忽然听到身后似乎有人在叫她。

“那两个不错,把她们也带上。”一个模样斯文的中年男人向身边的女人示意。

那女人点点头,向两个女孩儿走过来,拍拍她的肩:“小同志,你们也是演出团的吧?我是军分区联勤部的,演出结束以后,我们要搞一个联谊活动,想请你们过去热闹热闹,你们看看,方便过去吗?”

“什么联谊,我没兴趣。”小梨冷冷地看了那女人一眼。

那女人见她一口回绝,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是这样,你们这次下部队演出,非常成功,为了表达谢意,我们想请大家一起去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跟你们团领导都说过了,他们也都同意。”

切,拿领导来压人,有什么了不起,小梨才不理会呢,挽着同学的胳膊就要走。

那女人见这俩丫头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拦住她们:“这是政治任务,还请你们配合一下。”

敢情还不让人走了,小梨和同学对视一眼,同学有点怕,低声在小梨耳边道:“小梨,要不咱问问林老师?”

“你们团领导我们都打过招呼了,他们没意见。”女人倨傲地看着两个女孩儿。

小梨听她的语气,气不打一出来,心想,这可是你请我去的,到时候看你们怎么收场吧。

“行啊,我们去准备准备,一会儿跟你们的车走。”小梨拉着同学的手,跟她一起走进后台。

女人见她俩同意了,得意地撇了撇嘴,小丫头片子,不吓唬吓唬你们,你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小梨上车的时候,留意看看,见林丛和张老师跟一拨人上了另一辆车,看来也就是寻常的应酬,她放了点心,没再多想,跟同学一起上了车。

说也奇怪,这一天他们去的地方很偏僻,开始还在市区里,到后来渐渐不见了人烟,随处可见的是铁丝网。

小梨跟谢羽杨去过北京军区的­射­击场,知道这也是一片禁区,不但通信受到监控,关卡处还有哨兵层层把守。

原先他们跟在林丛她们那辆车后面,不知什么时候起,那辆车已经不见了,身边偶尔也有车经过,挂的都是部队牌照。

十几个女孩子在车上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待会儿见到的会是什么大人物,她们这次出来演出,倒是见过不少地方官员,有部队里的,也有政府机关的,可哪一个也没有今天这个派头大,派了军车来接不说,还搞得神神秘秘。

车在旷野中开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一大片青翠的绿­色­,开到跟前才发现,绿荫环绕中,竟有一栋非常气派的三层欧式小洋楼,像是乡村别墅,绝不像部队驻地应该有的建筑。

女孩子们从车上下来,小梨跟她们走在一起,忍不住好奇地四处看看,这里进出的都是军人,不乏军衔较高的上校和中校,甚至还有一个少将从小楼里出来,上了一辆豪华车。

小梨没有注意到,跟那个少将坐在同一辆车里的一个军官看到她,惊讶地看了她半天。

那是黎小梨?萧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小姑­奶­­奶­怎么也被带到这里来了,坏啦,要出大事了,车已经开出去十几米,他赶紧叫司机调车头。

“怎么回事?”同行的人问萧磊。

萧磊浅笑:“看到一个熟人。”

“熟人?呵呵,是看中刚才那群妞儿里的谁了吧?”那位少将打趣地说。

萧磊冷笑一声,没说话,黎小梨真要是被带进去了,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能跑得了。

小梨看看天­色­,知道大人物应该是还没到,给谢羽杨打电话,告诉他,自己跟团里十几个女孩子一起被“邀请”到某处吃饭。

“我也不知道这叫什么地方,看起来特别气派,装修豪华的跟迪拜的帆船酒店似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跟你说了,我同学叫我,晚点再给你打电话。”小梨说了几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同学从洗手间出来,告诉小梨,这里的水龙头都是纯金的。

“真俗,俗不可耐。”小梨不以为然地撇嘴。

女孩子们被安排到某个豪华的房间里休息,打电话的打电话,去洗手间卸妆的卸妆。

小梨拿出手机来玩游戏,看到手机信号只有一格,还不停地闪烁,知道这里的通讯信号已经开始受限,在这样的禁区里,只能使用卫星电话,或者对讲机来保持联络。

萧磊推开门,走进房间里,看到小梨坐在窗户边的沙发上,向她走过去。

“小梨……”萧磊叫了她一声。

小梨抬头看到是他,跟他笑笑:“是你啊,磊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小丫头嘴真甜,萧磊原本就对她有好感,此时更增一分。

“我到成都开会,路过这里,跟几个朋友聚聚。谁把你们带到这里来的?”萧磊坐在小梨身边,眼光扫了扫房间里女孩子们。

“我们下部队演出,有几个自称是军分区联勤部的人来找我们,说是要组织什么联谊活动,切,还不是让我们过来陪那些领导喝酒。”小梨满不在乎地笑笑。

萧磊眉头却皱起来,小梨显然还不知道那些人把她们带到这里来的目的,那些人也真是不知死活了,带谁来不好,居然把这小祖宗给带来了。

“小梨啊,他们喝酒挺没劲的,不如你先跟我走吧,我送你回宾馆。”考虑到小梨的安全,萧磊不希望她来搅这趟浑水。

小梨看他一眼,有些笑意:“我团友和同学都在这儿,我跟你走也不合适啊,要是给小羽知道了,怎么解释啊。”

这丫头,到这会儿了,还惦记谢羽杨,谢羽杨要是知道她被带到这里来,不炸毛了才怪,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部队圈儿里有名的一处娱乐场所,说的难听点,就是供高官们吃喝玩乐的地方,多少人在这里声­色­犬马、胡作非为,可这么多年下来,谁也动不了这里是为什么?太多人有把柄落在这里,牵扯到太多人的既得利益。

萧磊只要瞄一眼房间里这群平均年龄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就知道这一晚是谁要来消遣,那个人变态的玩弄少女是出了名的,被他毁掉的女孩子不计其数,可偏偏官职还不低,轻易没人能动得了他。

萧磊只是路过,没必要多管这个闲事,可小梨在这里,因为他弟弟萧淼的事,他们萧家欠她一个人情,他非管不可。

“这里不好玩儿,你跟我回市区,我带你到别处玩儿去。”萧磊换了个方式哄小梨。

小梨却只是笑:“不行,他们把我们骗来,就得把我们送回去,不然不是便宜他们了。”

萧磊愣神,听小梨这话,像是猜到了这里是什么样的地方。

“你知道这里?”萧磊纳闷的看着小梨,她知道­干­嘛还不走。

小梨哼一声:“我一进来,就觉得这里气氛不对,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既然到这里来了,想走怕,是也不容易,你们部队上,最乱了,什么浑事儿都有。”

“要是我没在这里,你手机又打不出去,原本打算怎么办?”萧磊问小梨,见她不慌不忙的,颇有几分好奇。

小梨抿嘴一笑:“我刚才给小羽打过电话,约好了九点钟的时候,再打给他,他要是不接到我电话,你想想,他会怎么做。”

“可万一……”萧磊皱眉。

小梨这才从包里取出一部军用卫星电话:“这是我爷爷的警卫长张叔叔给我的卫星电话,全球最先进的技术,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直接给我爷爷和谢伯伯打电话。”

听她这么说,萧磊忍不住笑了:“小姑­奶­­奶­,就别调皮了,赶快跟我走吧,强龙不压地头蛇,牵一发动全身,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走了,我这些同学怎么办,也太不仗义了,是不是?磊哥,你也别走,我知道,有你在,他们肯定不敢怎么样。”小梨给萧磊灌迷汤,这一套她最拿手,萧家在军方的背景深厚,她早就听萧淼那小子不止一次吹嘘过,也知道他所言非虚。

萧磊无奈的笑:“看来我是说服不了你,好吧,既然事儿给我遇上了,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否则回去没脸见你老公了。”这么可爱的女孩儿,她提出的要求,谁能不答应她。

“你不仅要保证我一会儿安全离开,我这些同学,你都得保证。”小梨歪着脑袋,跟萧磊提条件。

“得,你给我出了大大的难题,你要当女侠,拉我当打手。”萧磊故意皱了皱眉。

小梨呵呵笑:“难题才交给你解决啊,小CASE我自己就能解决。”

和萧磊同来的那位少将站在门边悄悄的往里瞧,看到萧磊坐在沙发上,跟一个漂亮女孩子靠的很近,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女孩子笑他也笑,看来是认识,少将知趣地关上门离开。

对峙

很快,小梨和同学被带进三楼一个更加豪华的包间,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圆桌,能坐至少二三十人。女孩子们落座后,等了十几分钟才看到几个军官模样的人走进来,为首的一个人肩膀上扛着颗金星,走起路来昂首挺胸,人不到将军肚先到,笑眯眯的很和气。

听介绍,这位张主任是军分区某个核心部门的主任,在全省都是数得着的人物。怪不得谱儿这么大,原来是个实权人物。

跟在张主任身边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大概是他的秘书,神情倒是肃穆的很,可一看就是那种特别善于奉承的人。领导刚走到椅子旁边,他就殷勤的把椅子搬开给领导落座。

小梨看到萧磊也在这几个军官里,只不过他在人前很是低调,其他人都坐下了,他才在坐在边上。小梨向萧磊眨眨眼睛,萧磊莞尔一笑,转移了视线。

小梨想起来那时候她和谢羽杨在江西,当地一些官员轮番请他俩去吃饭,想巴结巴结小太子夫­妇­。小梨懒得应酬,让谢羽杨也不要去,谢羽杨跟她说,到了地方上,有些应酬还真是不得不去。

在中国,手里最有实权的就是这些地市级­干­部,大到­干­预办案,小到提拔­干­部,腐败分子几乎都是从这些人里滋生出来的。不信你看看新闻报道,被揪出来绳之以法的贪官多半是这一级别。

往上,到省部级就属于高层了,通常都是原则上领导领导,具体事情不会管那么细,这一级别的­干­部牵扯上头太多,出了事也难查;往下,各地方职能部门的头头脑脑们,派系斗争的时候,把他们揪出来也显不出档次。

真正要到地方上办事,光和上头打招呼不顶事儿,还得去通融实际负责­操­作的地方官员,这层关系要是不理顺溜了,上头批示也起不了作用,拖着不办,压上一年半载,让你­干­着急还没办法。

所以官一旦当大了,也怕被下面人架空,位高权重、有权有势那只是表面现象,能不能办成具体事情,才说明你在这些人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

小羽说的话,就是有道理。这么想着,小梨也就不觉得萧磊会出现这里有多奇怪了,和这桌的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是来找乐子,他不过是来搞关系。关系疏通的越好,将来他的地位和实权越稳固。

这一顿饭堪称山珍海味样样皆有,小梨实在很惊叹,怎么有人会想到这些千奇百怪的方法能把食物做的如此­精­致可口。可在这种情境下,菜上来的时候,她只是象征­性­的动动筷子,并不怎么往嘴里送,饮料更是一点也不沾,怕对方在饮料里动手脚。

天知道那个老­色­狼脑子里想些什么龌龊事呢,小梨只要瞄一眼他的面相,­色­迷迷的眼神,眼角微微往下耷拉、眼泡略有浮肿,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就知道这人绝对不是好鸟。

还有他身边那些人,除了萧磊以外,全是一群马屁­精­,那些奉承话说出来别人听了都替他们脸红,他们自个儿倒仿佛乐在其中。如不是亲耳所闻,谁能相信这些平时打惯了官腔的师团级军官们能说出这样的话。,

小梨想,别看现在这些人都跟个傻Ъ似地捧着你,那天你从云端跌下来,这些人会比旁人更加用力的踩你。

张主任眯缝着眼睛打量眼前这群女孩子,心里暗叹,今晚这批妞儿看起来都不错,平均年龄也就二十不到,一个个皆是白­嫩­水灵,前些日子忙着国庆阅兵也没工夫热闹热闹,这一晚可以尽了兴。

他一向喜欢幼女Chu女,手下那些人也知道他这个嗜好,费尽心思的讨好,往他床上不知送了多少女孩子。事后,也有女孩子的家长找上门来闹,几乎都是石沉大海。部队的事情自成体系,不是地方上能管得着的。

一想到这些年轻的身体在自己身下承欢时娇喘、羞怯、恐惧的模样,张主任就兴奋的情绪有些失控,痒痒的,可又舒坦无比。

谁说成熟的女人才有味道,和这些没成年的少女交欢更刺激,尤其是那些刚开始发育的,抚揉玩弄她们年轻的身体,让他觉得自己也变年轻了,她们越害怕越尖叫越让他­性­趣盎然,那种肆虐掠夺的快感,没享受过的人自然是不能领会。

张主任的那位秘书极能劝酒,一桌的女孩子都被灌了不少,有两个女孩子都要吐了,他们还是照劝不误。

小梨在人前一向不多话,别人敬酒喝酒她也不参与,偶尔抬头,瞥见张主任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陌生的女孩儿,大概是军区文工团的,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张主任那只粗硬的手,一直在女孩胸口揉捏,女孩吓得直哭。

可这一桌男人,竟是置若罔闻,仿佛这是一件最平常的事,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那个女孩出头。就连萧磊,也是一副淡定的表情,似乎对这样的场面见怪不怪。小梨瞪他一眼,他看到了,却没有理会她的不满。

张主任和秘书耳语几句,秘书叫来服务员,让她给小梨倒酒。这群女孩子里属小梨最出众,领导动了心思,秘书看得出来。

“别给我倒,我不能喝酒。”小梨看到服务员往她面前的酒杯里倒茅台,一杯足有三两,忙阻止。她早就留意到张主任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淫­邪之意,恶心的要命。

“小姑娘,张主任想跟你喝两杯,快点,主动敬领导一杯。”秘书似笑非笑的看着小梨,暗示她,别找不自在,领导要跟你喝酒是看得起你。

小梨最讨厌在酒桌上逼女人喝酒的男人,想着非要给对方一个难堪不可,呵呵一笑,把酒杯端起来,跟张主任做了个碰杯的手势:“那就­干­了吧。”

张主任一看这小丫头还挺豪爽,心里很高兴,点头:“­干­了­干­了。”一扬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可他一抬眼,却看到小梨仍然端着酒杯,杯里的酒像是一点没动,奇道:“怎么没喝?”

“你­干­你的啊,我可没说我要­干­。我刚才就说了我不能喝酒,我老公不让我喝。”小梨仍是笑呵呵的,说出来的话却令在场的大多数人心惊­肉­跳。众人皆想,这小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说话。

没想到是个小辣椒,张主任一反常态没有生气,借着酒劲拿话逗小梨:“哦,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就已经有老公了,不过你这个老公有点不上道,怎么能不让你喝酒呢,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不会喝酒哪行。哪天我要是有机会见到他,得好好开导开导他。”

众人见张主任似乎没有生气,刚要松一口气,小梨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气氛急转直下。

“你不配跟他说话。”小梨夹了块龙虾­肉­在嘴里吃,样子很是滑稽可爱,可她这话,真叫所有人头皮发麻。只有萧磊表情淡淡的,知道小梨这是故意要激怒对方。

张主任气得发抖,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哪里来的野丫头,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收拾了她,传出去岂不是成了笑话。可他毕竟是经历过场面的人,即便心里再生气,也没有当众失态,只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小姑娘人不大,好大的口气。

秘书一看情形就知道领导这是气疯了,恶狠狠的赶紧训斥小梨:“你怎么说话呢,跟你喝酒是看得起你。把这杯酒喝下去,给张主任道歉。”小梨冷哼一声,坐着不动。秘书气急,站起来就要去揪小梨衣服。

“啪!”安静的包间里忽然一个声响把众人吓了一跳。只见萧磊重重的把一把枪放在桌上,神情狠绝,掷地有声:“谁敢动她,我毙了谁!”

一石激起千层浪,包间里顿时静的吓人,似乎连喘气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众人顿时将注意力转移到萧磊身上。他是什么身份,在座的几个军官没有不知道的,爷爷是开国元勋,父辈都是部队高官,真正的将门之后,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他居然把配枪给摔到桌上。不简单,小丫头来历大了。

小梨见众人都在发愣,故意向萧磊走过去,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枪,笑问:“有子弹?”“有。”萧磊也跟她笑。

小梨比划了一个瞄准的姿势,扣动扳机,子弹飞出去,把玻璃打得粉碎,她自己被枪的瞬间爆发力震的往后一仰,萧磊及时的扶住她。这丫头的­射­击动作有高人指点过,军官们一看便知。

“小羽有一把西格P229E2,我跟他要,他不给我。”小梨把枪还给萧磊。男人都喜欢枪,谢羽杨也不例外,小梨知道他对各种枪械的狂热仅次于爱她,所以他不给,她也就不要。“P229E2太重了,不适合女孩子用。”萧磊从容的把枪放回腰间的枪套里。

他站起来,准备和小梨一起走。小梨从张主任身边经过时撂下一句,压低了声音,却又能让两边的人都能听到:“下回你去北京,我也请你喝酒,顺便你可以开导开导我老公,他叫谢羽杨。”说完这话,小梨向她那群同学挥了挥手,女孩子们如蒙大赦,都跟着走了。

一场闹剧,张主任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再生气。这样的场面他别说见了,闻所未闻。萧磊忽然的举动,已经让他心里产生了不妙的联想,小梨最后那句话,更是惊心动魄。

小太子的大名不就是叫谢羽杨?在座的军官职位都不低,不会连他们大老板宝贝儿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前年他还陪着他爸爸来军区视察,刚才那女孩儿,谁能想到竟然是他老婆。至于萧磊,一向都听说他和小太子关系不错,他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也就不足为奇。

“我听说谢克榛的亲家是黎明城。”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军官们更加泄气了。得罪了谢家人已经够呛了,得罪了黎明城更加要吃不了兜着走。那老爷子­性­情耿直、脾气火爆,是高层里有名的鹰派人物,众人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凉。

楼下有声音传上来,有个人走到窗口往下看,这一看可了不得,把他吓了一跳。夜­色­下,别墅外站满了带枪的战士,黑压压的一片,看不清有多少人,再往远处看看,能看到旷野中停着十多辆军用卡车,每辆车上面坐二十人的话,至少来了两三百人,看架势是要把这里包围起来。

这别墅里的人,要说军区内职务都不算低,可谁接到消息了,谁听到动静了,一路上关卡重重,如果不是有特别通行证,这些车根本进不来。进来之后,他们把车停在远处,两三百人荷枪实弹列队过来,却没有让别墅里的人察觉,除了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谁也没有这样的素质和执行力。如此利落的安排,只能说明一件事,调兵的人不仅背景深厚,而且很沉得住气。

萧磊是狠角­色­众人都知道,可都是道听途说,谁也没见识过,真遇上了才知道传言都不是危言耸听,这里不是北京,他都能在短短一小时之内调来两个连的兵力,可见这人在部队系统的关系扎的有多深。

小梨和萧磊走出别墅,见到处都是军车和战士,奇道:“怎么来了这么多车,要包围我们,不让我们走?”萧磊看看那些车的牌照,笑着逗她:“很有可能,要把咱俩抓起来关禁闭,趁乱赶紧逃了吧。”小梨见他笑的轻松,猜到他是故意说笑,也就不追问。

把其他女孩子安排上了车,萧磊才招呼小梨上自己的车。“你在这里等我,谁来也别开门,我马上回来。”萧磊关好车门,叮嘱小梨一句。小梨点点头,看着他向那群战士集合的地方走去,为首的军官看到他,互相行了军礼。

萧磊告诉那个军官:“人我已经全部都带出来了,你们可以回去了。”那军官告诉他:“谢少交代了,如果八点钟你们还不下来,我们就上楼去找人,一共十三个女孩子,现在都齐了。”萧磊点了点头,又跟他说了几句。

军官心里始终有些好奇,今天晚上被带到这里来的究竟是些什么人,怎么京城的两位公子哥儿都出面了?想起来萧磊刚才好像是跟一个年轻女孩儿一起从别墅里出来的,那女孩儿此时就坐在他车上,军官有些明白,却也不敢多问。这种事,按上头吩咐去办就好,好奇心最好别那么重。不管那女孩儿是什么身份,这楼里有一批人要倒大霉是肯定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梨会不会知道部队是谁调派过来的?

热闹

萧磊把车开起来以后,小梨吁了口气:“我没想到你能拔枪啊。”萧磊淡淡一笑:“我是给他们提个醒儿,你不是他们动得了的,双方各退一步。”“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你是威胁他们?”小梨不解的问。

萧磊看看她,见她睁大眼睛,解释道:“他们造过多少孽他们自己心里有数,用不着我点出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太多,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明白。我把枪放那里就是告诉他们,今儿这事就这样了。这里毕竟不是北京,不是咱地盘儿,明白吗,小梨?”

这么一说,小梨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当时是气坏了才会说那些话,我要不是我爷爷的孙女儿,只是个普通女孩子,可不得被那群老­色­狼给占了便宜。”她能这么想,倒是个明白孩子,萧磊赞同的点点头。

“刚才的事你回去会告诉羽子吗?”萧磊问小梨。小梨想了想:“今儿这事我看瞒不住,刚才那几个人为了面子和自保,未必会传出去,我那些同学可什么都看到了,难保她们不会多嘴乱传。与其让小羽从别人那里知道,不如我告诉他,他以前跟我说,什么事儿都不能瞒他。”

小梨有她的考虑,萧磊为她当众摔枪,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挺严重,捕风捉影的话一旦传出去了,谁还会去落实他俩到底啥关系,到时候以讹传讹,不定得讹成什么样子。对萧淼的事,谢羽杨心里不是没疙瘩,不能再节外生枝。

小梨又道:“今天这事我领你的情,和你弟弟的事就算扯平了。”萧磊淡然一笑,这丫头倒是很有心,分析事情有条有理,头脑很清晰。

“你认不认识叶小舫?”小梨忽然问一句。“认识啊,凡是部队圈儿里的,谁不认识他。”萧磊从容的说。小梨眨眨眼睛:“我觉得你跟他有点像。”“是嘛,我可比不上他。”萧磊谦虚,还是很淡定。

“我看你跟他不相上下。”小梨向来都是实话实说。以貌取人,她还满在行,事实也证明,她的直觉敏锐而且­精­准。萧磊终于笑了,看她一眼,逗她:“我们跟羽子比呢?”“那就没得比了,小羽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小梨狡狯的笑,她可不怕别人逗她,轻松一句就能把话挡回去。

“小梨啊,你猜猜刚才那些军车是谁派来的?”萧磊忽然问起来。小梨瞪大眼睛:“我正想问你呢,你怎么问起我来了,我哪知道是谁呀。”“你猜猜!”萧磊故意卖关子。小梨撅嘴:“我猜不出来,你就直接告诉我吧,是不是你?”

萧磊摇摇头:“不是我,是你老公,我给他打了电话,让他不用担心,我肯定会带你安全离开,可他还是怕你出事。我一看那些车的牌照就知道,他没跟军分区打招呼,直接让人从大军区派了兵过来,所以不要说那些人不知道,就连我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你看看,他多爱你,你以后别胡闹了,知道吗?”

“小羽……”小梨还真没想到谢羽杨会这么做。他一向有分寸,从来不滥用权力,可他居然派了兵把这里包围了。看来谢羽杨是深知她脾气,知道萧磊劝不走她,她留在这里不把那群人惹炸毛了她心里不会舒服,所以只能替她善后。

“和着你刚才是套我的话呢,你早跟他串通好了,还问我告不告诉他,你们怎么那么­奸­诈呀?”小梨不满的发牢­骚­。萧磊大笑:“我看你俩挺有意思,羽子跟我说,小梨一定会把事情告诉他的,你又跟我说,不会瞒着小羽,挺好!”“我跟他心有灵犀。”小梨可爱的笑。

“你晚上没吃什么,我带你去城里吃点东西再回酒店吧。”酒桌上萧磊一直关注着小梨,知道她吃的很少。小梨摇头:“不用了,我不饿。”

“怎么,信不过我?”萧磊故意逗她。小梨歪着脑袋看他:“那怎么会,我相信你不是会辜负别人信任的那种人。”

她这话说的,让人没法反驳了,萧磊爽朗的笑笑,把车往城里开,在春熙路一家特­色­餐厅门口停下。包间客满,两人就在厅里找了张台子坐着。看看时间,也不过才八点,小梨拿出手机给谢羽杨打电话报了个平安。

“小梨啊,你想吃什么自己点。”萧磊把菜单递给小梨。“不用客气,你点吧,客随主便。”小梨合上手机。“好,晚上吃的清淡一点,我随便点几样,你看好不好。”萧磊照着菜单点出几样菜,小梨点点头,服务生下单去了。

等餐的时候,两人闲扯几句。“成都的气候比北京湿润多了,我挺喜欢这里,日子过得也很悠闲,路边经常看到人围成一桌打麻将。”小梨望着窗外成都的夜景,觉得这里和北京很不一样,这里似乎更热闹。

“可惜你们明天就要回北京去了,不然我带你去锦里的茶馆转转,成都的茶馆文化全国有名。”萧磊给小梨倒了杯茶,跟她笑笑。“那我们赶快吃,去茶馆看变脸,我最想看变脸了。”小梨玩兴上来的时候,眼睛都发亮。“好,吃完了就去。”这女孩子挺可爱,萧磊想着好好陪她玩玩。

这男人笑得很好看,小梨看着他,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特别能吸引人。虽然她已经心有所属,可也不妨碍她欣赏欣赏别人的优点。

菜很快上来,两人就没有再交谈,想赶快吃完了开车出去转转。这家餐厅的菜不错,小梨想,难怪谢羽杨爱吃川菜,确实比沪菜有味道。

“萧磊!”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两人抬头去看,萧磊微微的皱眉,小梨则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女人蛮漂亮,而且是那种非常张扬的漂亮,小梨瞄了她一眼,就知道这位美女来头不小,看她那一身穿戴,不算首饰,光是手腕上挎着的皮包就值好几万。

美女只瞥了小梨一眼,就把矛头仍是对准萧磊,有点受伤的:“我给你打了几天电话了,你怎么也不接?”小梨一听,正宗的京城口音。“我忙着呢。”萧磊冷淡的回了一句,眼皮都不抬。

哈,看来这女人对萧磊有意思。小梨察言观­色­,猜出他们的关系,边吃边看热闹。闲着无聊的时候看看别人的八卦,也挺有意思的。尤其是这些公子哥儿的八卦,绝对­精­彩。

小梨找纸巾擦手,萧磊递了一张给她,动作非常自然,可落在那位美女眼里就不是滋味了。她这才又细细打量小梨,发现她够漂亮、而且够年轻,脸­色­些微有些改变。

“萧磊,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小美女吗?”美女见萧磊总不搭理自己,很不甘心,想把话题转移到小梨身上。“她跟你又不认识,­干­嘛介绍给你。”萧磊总算抬起了头,可说话的语气却是拒人千里。

小梨感觉到美女的目光凌厉似飞刀一般,一刀刀飞向自己,也看向她,呵呵一笑:“吃了没有,要不要坐下来吃一点?”美女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有气没处撒,只得又转向萧磊:“磊子……”

这一声叫的,含着委屈,又是真情流露,但凡是个男人听到了,心里都该一颤,小梨想啊,这回萧磊不能稳坐钓鱼台了吧,他总得有点表示了吧,不由得眼神儿瞄他,见他还是气定神闲,小梨服气了,眼前这位果真是个修炼成­精­的妖孽。

“我不是告诉你了,我很忙,没空跟你玩游戏,你不要再纠缠不休了。”萧磊不耐烦了,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

“你忙?你忙就是陪这小丫头吃饭?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却在这里陪她吃饭?”萧磊慢条斯理的态度让美女同志不淡定了,她没法淡定,萧磊看着小梨的目光比看她温柔许多,让她的嫉妒指数一路飙升。淑女风度也顾不上了。

她在总参三部工作,知道萧磊要来成都开会,也找了个理由飞过来,可萧磊不是避而不见就是这样不理不睬,让她心里很不痛快。她明知道他就是这样桀骜的­性­子,越跟他来劲越没劲,可她就是忍受不了他当着别人的面对自己这么冷淡。

这一晚本是开车出来买东西,转了没多久就看到他的车从高速下来,一直尾随着他,一向警觉的他竟似没有发觉,一路开到春熙路这家餐厅。她看着他下车替那女孩儿开车门,细心的扶她下车,带她去餐厅吃饭。她在边上看着他们,他们浑然不觉。

本来她看小梨年纪不大,以为是谁谁家的孩子,萧磊带着出来吃顿饭,越看越不对,女孩儿少说也有十八九了,萧磊对她的殷勤劲儿,不像对个孩子。以她对他的了解,知道他若非是知道她跟在后面故意这么做,就是对这女孩儿另眼相看。

心急了,一步错便是步步错,美女同志忽略了,萧磊这样的男人要面子,你这么跟他吼,跟他撒泼,能顶事儿才怪。尤其当着一个小美女的面,就算自己豁出去了,也得顾着对方的面子吧。

“磊哥,我吃饱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你们慢慢聊。”小梨觉得是自己该退场的时候了。眼看这位美女要把自己当成假想敌,小梨可不想给自己无端端树一个敌人。

“我送你。”萧磊也站起来,叫服务生结账。小梨见他真要跟自己一起走,倒有些诧异,下意识的看了那位美女一眼,看她满眼的委屈,眼泪就快掉下来似地,不禁侧目看了萧磊一眼。他神情峻然,似乎有点不大高兴,小梨想,他该不会是生气了吧,还是不惹为妙。

就在小梨犹豫的瞬间,萧磊握着她手腕带她离开。小梨心里一惊,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很明显,自己给人当枪了,他和那女的闹别扭,拿她当挡箭牌呢。可萧磊到底有分寸,只是抓着她手腕,并没有直接牵手。走到餐厅门外,萧磊就把手松了。

奇怪的是,车没有往小梨他们住的宾馆开,而是开向另一边。“去哪儿?”小梨好奇的问。“我们去听听戏。”萧磊把车开到附近的茶馆。

茶馆里很热闹,不大的戏台上有身着戏服的演员在唱戏,唱的是川剧,小梨一句也听不懂。“唱的什么呀,依依呀呀的?”小梨小声问萧磊。“《白蛇传》水漫金山一场,你看台上那不是白蛇和法海。”萧磊指给小梨看。

“是哦,我陪我爷爷看过京剧《白蛇传》,白的是白蛇,绿的是青蛇。”小梨饶有兴致的看着戏台,那法海和尚还会喷火呢,各­色­虾兵蟹将也有趣的很。

“法海那么执意要拆散白蛇和许仙,他是不是看上许仙了?”小梨突发奇想,问萧磊。“啊?”萧磊微愣,对小梨这个说法很无语。

小梨慧黠一笑:“要不然,你说他一个四大皆空的出家人,­干­嘛管人家的俗事,他要不是六根不净、看上许仙了,怎么会把他骗去关在金山寺里?”“这样……有可能,他对许仙动了凡心,所以千方百计要拆散许仙和白素贞。”萧磊忍俊不禁,顺着小梨的话往下说。

“磊哥,刚才那个女的是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小梨憋了半天,忍不住还是问了。萧磊淡淡一笑:“你怎么知道?”小梨想想道:“要是现在的女朋友,你不会对她那么冷淡。可我又感觉,你还是有点喜欢她,所以她一定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是吗,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人小鬼大。”萧磊故意逗小梨。“切,不跟你说了。”小梨抓起一把瓜子来嗑。什么嘛,当她是小孩儿啊,她都订婚了好不好,她什么看不明白。

“我跟她早分了。”萧磊叹了口气,语气还是冷冷的。“哦。”小梨点点头,没有多问。别人不愿提的事,又何必一再追问,何况这事儿跟她半点关系没有。

变脸的表演出来以后,小梨看得兴高采烈,不时跟萧磊耳语,两人都是豪迈的­性­子,她坦坦荡荡,他也就不避讳。

小梨是个有趣的丫头,跟她说会儿话心里很快就轻松了许多,萧磊渐渐忘记了之前那个令他头疼的美女,心里一松,人也就不那么严肃了。

回到宾馆,小梨在萧磊车里看到林丛和张老师正焦急的站在门口张望,从车上跳下来,走过去:“林老师、张老师,你们还没去休息啊。”

哎呦,这小祖宗总算是回来了,两位老师见到小梨平安回来总算卸下心头大石。她们和艺术团其他人被当地市委宣传部的人请去吃饭,吃了一半才知道小梨和另外十几个女孩子被带到了别处,当时就慌了,饭也顾不得吃,想法设法联系她们,可谁知,女孩子们的手机全都打不通。

幸好女孩子们不久就被人开车送回来,清点人数时发现小梨却不见了。有个女生悄悄告诉林丛,她看到小梨跟一个军官走了,问起她们到底是被什么人带去吃饭,这群女孩子像是得了默契,都不做声。

“你这孩子,怎么手机也不接,我跟林老师就快急死了。”张老师到此时还心有余悸,要是黎小梨真丢了,后果不堪设想。她们都商量好了,再晚一点不回来,她们就准备向院里、向黎明城那里报告,不然的话,谁也担不起那个后果。

小梨指着萧磊告诉两位老师:“张老师林老师,是我不好,让你们替我担心了。我在酒桌上遇到小羽的同学,就没跟其他人一起走。”两位老师看萧磊一身军装,军衔也不低,看起来像是有身份的人,也就没多想,嘱咐小梨赶快回去休息。小梨点了点头。

“磊哥,今天的事谢谢你,等回了北京,我跟小羽请你吃饭。”小梨跟萧磊客气。萧磊淡淡一笑,拍了下她的肩,示意她不必客气。手机嘟嘟的响,萧磊拿出来看了看,却没有接听,把手机给关了。小梨打量他表情,见他眉宇轻锁,猜到些什么,跟他道别之后,转身向电梯口走去。

小梨回到北京以后,添油加醋的跟谢羽杨提起张主任的事。她以为事情过去了,谢羽杨不会怎么样,可没想到他极其严肃的把她批评了一顿。

my girl

谢羽杨早已知道事情的经过,可听小梨复述之后,还是很生气,“你以后做事情之前能不能搁脑子里考虑考虑,什么地方你都敢闯,万一我们的电话都打不通怎么办,谁去救你?那些人要是喝多了对你犯浑,你跟哪儿哭去?”

这丫头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胆大妄为,要不是萧磊在,天知道她会惹出多大乱子,闯了祸倒没什么,身后一群人能替她收拾,万一吃了亏呢,这怎么算?

他是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小梨看得出来,所以他说话的时候,她就只是听着,咬着酸­奶­的吸管,不跟他争也不跟他吵,让他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谢羽杨见她低着头喝酸­奶­,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仿佛他说什么她都不在乎,很是恼火:“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小梨抬头看他,把酸­奶­递给他:“你说了这么多话,渴不渴,喝一口再说。”

别想转移话题,趁机开溜,谢羽杨打定了主意,得好好跟小梨说说这件事的严重­性­,可当小梨站起来,把手里的酸­奶­瓶交到他手里,他竟也鬼使神差地接了过去。

“喝一口润润喉,我听你气得都走音了。”小梨把吸管对着谢羽杨的嘴。谢羽杨喝了一口,不错,是原味的,又喝一口,看小梨一眼,这丫头居然还笑得出来,简直是金刚不坏的花岗岩脑袋。

谢羽杨对着小梨的脑袋狠狠敲一下,没有再说什么,该说的话他都说到了,她要是听得进,刚才那些话分量已经够重;她要是当耳边风,将来有她哭的时候。

小梨揉揉被谢羽杨敲疼的脑袋,把他按在沙发上坐着,开始发表她的意见,“第一,我不是主动要去那地方的,是他们诱骗加恐吓,我一开始以为也就是去吃吃饭,又看到林老师她们的车在前头,等到了以后才发现不对,可是已经走不了。

第二,就算你们的电话全都打不通,我还有卫星电话,卫星电话也歇菜的话,我还有跟我爷爷的合影在手机里,他们就算不全信,也不会那么冒失。

第三,我知道萧磊不会不管我的,所以我才会故意灭灭那个张主任的气焰,你以为我愿意跟他废那么多话呢。

第四,以后你不许对我生气,你发火的样子很难看!!!”

小梨揪着谢羽杨的脸,让他咧嘴做出笑的表情。

谢羽杨又好气又好笑,无奈道:“你也知道我发火的样子很难看,那就不要惹我生气。”小梨嘟起了嘴:“还没完了你。”

他们分开这么多天,两人见面,他非但不跟她亲热亲热,反而一个劲儿的数落她,真是一点情趣也没有。

谢羽杨搂着她,在她耳边道:“算我求你啊,你以后别那么胆大包天行不行?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爷爷都会受不了的。” “你早说个求字多好。”小梨抿嘴一笑。

又来了,对这丫头的花岗岩脑袋,谢羽杨感觉很无力。小梨凑在他耳边呵了口气:“我跟那群人没有提我爷爷,只跟他们说了你的名字,我只要一想到你,心里就特别踏实,天大的事,我都不怕,要说我胆儿这么大,都是我爷爷和你惯的,你俩得对我负责到底。”

谢羽杨听到这话,除了缴械投降,还能怎么办,小梨实在够狡猾,她总是能找准别人的软肋,而且她的歪理你还没法驳她,只得亲亲她:“以后遇到事情别想我,想想先保护好你自己。”小梨很乖的嗯了一声。“听到了,就照我说的做,以后不要再乱来了。”谢羽杨忿忿的。

小梨适时的堵上他的嘴,强吻,绝对是强吻,先把他扑倒了,吻得七荤八素再说。爱人之间,讲道理有什么用,就得乱来,除非你不想跟她过了,否则你就跟她讲道理试试看,她才不会理你呢,她自有她的人生哲学,你别想轻易改变她。

“你就那么信任磊子?”谢羽杨想起小梨刚才的话,语气有点酸溜溜的。敢情他说了这么半天,这句话才是重点,小梨瞥他一眼,对他吃醋的样子,还蛮享受,半眯着眼睛,故意道:“你觉得他不应该被人信任吗?”

咳,跟没说一样,就知道这丫头一颗心长了十七八个窍!谢羽杨假装不满地哼一声,别过脸去。

小梨怕他真的多心,哄他:“亲爱的,我信任他,也是因为他是你的朋友,所以我也把他当朋友,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

越来越会说话了,谢羽杨侧过脸来看着小梨,见她眼神还挺真诚,莞尔有些笑意。小梨亲他,给他灌迷汤:“你就这样笑最好看,以后你笑一次我就亲你一下。”谢羽杨在她腰上拍了拍。

小梨跳下床,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给谢羽杨:“这是我用下部队演出发的补贴买的,给你的礼物。”

谢羽杨接过去打开一看,是个漂亮的领带夹,小梨亮晶晶的美眸凝视着他的表情,他什么都没说,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还是学生,补贴能有多少,谢羽杨心里有数,可她这一片心意,胜过任何昂贵的礼物,小梨的心里时时装着他,是让他最最动容的地方。

“明年你就满二十了,下半年我们就结婚吧。”谢羽杨跟小梨提起婚事,他和父母早商量过,早早把婚事办了妥当,年后他也二十七了,成家不算早。

啊?小梨趴在他身上,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么快?我还没毕业呢。”“不用等你毕业,军艺的学员没军籍,没什么限制。”谢羽杨坐起来理了理衣服,半天没听到小梨说话,他转脸去看她,她正把脸贴在枕头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谢羽杨俯身探过去,低声问她:“你不答应?”“我不答应有用吗?你哪回不是先做了决定,再跟我说,又不是征求我意见。”小梨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我觉得我们明年结婚挺好,结婚后,你可以继续上你的学,我又不会­干­涉你什么。”谢羽杨轻抚着小梨的长发,小梨这才有点笑意。

这次演出回来,她感觉到,自己再也离不开他了,就像萧磊说的,她随时随地都能不分场合地想到他。那就结婚吧,反正他俩迟早也是要结婚的。

萧磊回到北京后,谢羽杨约他吃饭,把小梨也带去了,三人言谈甚欢。谢羽杨去洗手间的时候,小梨告诉萧磊:“我后来把那件事跟小羽说,他跟我发火了,还骂我,说我做事不动脑子。”

“是吧,那你怎么说的?”萧磊很感兴趣的问。小梨可爱的嘟了嘟嘴,手里叠着餐巾:“我跟他说清楚呗,说不清楚的时候我就耍赖,他就拿我没辙了。”

“我看他对你是没辙的。”萧磊跟小梨打趣,心里想,哪个男人遇到你这样的女孩儿会有办法呢,除了宠着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别看这丫头年纪不大,可骨子里那种与生俱来的妖气挺能迷惑人,她有一种原始的、没有任何刻意的灵动,非常鲜活,男人对这样的女孩儿几乎没有免疫力。

小梨呵呵一笑,笑脸粉扑扑的:“我知道他是让着我的,他很少跟我发火的。”“你把他扑倒了,他肯定火不起来了。”萧磊笑着调侃。话说出口,忽觉不妥,可已然说出了口,又怎么好收回去,掩饰的喝了口饮料。

小梨看到他的表情,猜到他心思:“看来你们都以为我会欺负他。”“不是吗,羽子从小到大都是特循规蹈矩的一个人。”萧磊谈谈的笑。

“哦,这么说他要是变坏了,做了什么怪事情,那都是我给带坏了。你们是不了解他,他……”小梨哼一声,想说一句闷­骚­,可又觉得自己­干­嘛要在别人面前说自己未婚夫。闷­骚­不闷­骚­,那是他俩关起门来的事,不能告诉别人。

“羽子说的没错,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都别再逞强了,看到情况不对赶紧打电话联系,外面坏人太多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他非得疯了不可。”萧磊时候想想也觉得上回的情况挺危险。

小梨嗯了一声:“我跟他保证过了,以后无论去哪里都紧紧跟着老师和教导员,不然他不会再让我出去演出的。”萧磊点点头,跟小梨笑笑。

谢羽杨从洗手间回到包间,看到萧磊和小梨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脸上都有笑意,心弦不知怎么就被触动了一下。小梨对萧磊似乎是一见如故,一见到他就跟他有说不完的话,这种情况下,谢羽杨反而成了听众。

一看到谢羽杨进来,萧磊就不说话了,小梨也没说。谢羽杨亲昵的搂着小梨的腰:“吃饱了吗?”“没饱,我还要吃,你让他们再上个烤|­乳­猪。”小梨故意跟他开玩笑。“行啊,只要你能吃得下去,就让他们上烤|­乳­猪。”谢羽杨莞尔一笑。

萧磊表情淡淡的,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筷子夹菜往嘴里送。他要是谢羽杨,他也会把这小丫头看得紧一点,若不是谢羽杨先下手为强,不知得有多少人为她神魂颠倒。他们亲密的画面让萧磊不禁想起了远在德国的弟弟萧淼,那小子也该当经历这一劫,男人的成熟总是会付出代价。

小梨二十岁生日的第二天,和谢羽杨一起到民政局婚姻登记处领了结婚证。一应手续早就准备齐全,两人只要填表拍照就可以正式成为夫妻。

婚姻登记处结婚证上盖戳的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到他俩都很年轻,比对他俩的资料:“你们的资料都是真实的吧,够年龄了?”“够了,我二十了。”小梨忙道。

“你有二十?看着不像啊,我跟你说,伪造身份证明是犯法行为,诱骗未成年人结婚和拐卖一个罪。”中年­妇­女怪眉怪眼的大量小梨,怎么看怎么觉得她显小,为民除害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不就是结婚吗,又不是诈骗,您觉得我们有必要伪造身份证吗?我要是拐骗­妇­女,单位能给我开介绍信吗。”谢羽杨哭笑不得。小梨呵呵的笑,暗中捅捅他胳膊,示意他不必生气。

中年­妇­女这才没话了,仔细核对了电脑里调出来的资料和小梨的身份证,确认无误后才在结婚证上盖了戳。小梨和谢羽杨这才松了口气。

走的时候,中年­妇­女一个劲儿的打量小梨的肚子,怀疑她是不是有了才急着奉子成婚。小梨被她盯得怪不好意思,拉着谢羽杨的手就跑。

从登记处出来,两人没有立刻上车。“我们走走?”谢羽杨提议。小梨嗯了一声,正合她心意,和他并肩而行。

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北京的春天­干­燥,吹得人脸­干­,到处飘着柳絮和不知名的小虫子,不是打在脸上。小梨把脖子上的丝巾取下来罩着头发和脸,像个阿拉伯女人。

“我们……”两人同时转过脸看着对方,几乎异口同声。

“你先说……”又是异口同声。

已经成为正式夫妻了,不知怎么忽然客气起来,两人甜蜜的相视而笑。小梨握着谢羽杨的手:“我想去一个地方。”“去哪儿?”谢羽杨问。“八宝山。”小梨说出自己的愿望。谢羽杨点点头。作为女婿,他是该正式拜祭一下小梨过世的父母了。

在路边的花店买了一束紫­色­鸢尾,小梨告诉谢羽杨,她爸爸妈妈生前都非常喜欢这种花,以前他们在英国的家里满院子都是。

墓园里,小梨把那束花放在父母墓碑前,告诉长眠在这里的亲人,她和她带来的这个男人结婚了,他们很相爱。

谢羽杨见小梨蹲在那里,手指摩挲着墓碑上父母的照片,满是依恋的样子,心疼不已,俯下身轻轻拍了下她的肩,低头亲了亲她:“别哭。”小梨点点头,把眼泪忍了回去,抿嘴微笑:“不哭!爸爸妈妈不喜欢看到我哭。”

小梨跪在墓碑前给父母磕了个头,站起来向谢羽杨道:“你也要给我爸爸妈妈磕头。”谢羽杨没有迟疑,也跟她一样在墓碑前跪下磕了个头。小梨很满意,拉他站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谢羽杨顺势抱了抱她,两人相拥片刻。

这里非常幽静,只听得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下山的时候,小梨挽着谢羽杨的胳膊。谢羽杨扭头问她:“时间还早,去我们的新家看看吧。”

房子早就买好了,在市内一处高档社区,设计别致的独栋别墅。考虑到小梨回黎家方便,当初谢羽杨选房子时很是费了一番思量。他们打算九月里结婚,这时候该开始装修布置了。

“我穿高跟鞋走不动了,你背我吧。”小梨跟谢羽杨甜甜的笑着撒娇。谢羽杨嗯一声,蹲下身让她趴到他背上,把她背起来往前走。小梨惬意的把脸枕在他温暖的背上,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从此过后,这个男人将陪伴她直到永远。她忽然就有了一种把生命交给他的感觉。

“等将来我老了,爬不动山也走不动路,要出门的时候,你就这样背着我。”小梨在谢羽杨耳边轻声跟他耳语。谢羽杨笑笑:“你老了我更老,不知道还能不能背得动你。”

“那我们一起等着看看,等我老的走不动时你能不能背我。”小梨轻轻的在谢羽杨脖颈上一吻。“好,我们一起慢慢的变老。”谢羽杨把小梨的腰往上托了托。小梨咯咯的笑,在他耳边说悄悄话。

“小羽,我有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小梨在谢羽杨耳边呵了口气。“是吗,什么秘密?”谢羽杨淡淡的笑,这小丫头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其实我是狐狸变的,你平常看到的不是我真身。”小梨故弄玄虚的跟谢羽杨打趣。谢羽杨故意哦了一声:“真的啊,那你把尾巴给我看看,是九尾狐还是玄狐。”“尾巴不能给你看,给你看了就得永远听你的话了。”小梨笑呵呵的说。

“哼,你当我没看过啊,你那尾巴,毛茸茸的。”谢羽杨故意道。哪怕她再­精­怪,也已经分不出他掌心。小狐狸的尾巴早就被他藏了起来,让她无所遁形,只能一辈子跟着他走。

“坏家伙,看我不吃了你,等我们结婚那天晚上,我就把你吃了,吃了你我就修炼成了,可以升仙。”小梨轻轻咬着他脖子,又用舌头柔柔的舔,不一会儿就在他脖子上吸吮出一个粉粉的吻痕。对自己的杰作似乎很满意,她又把­唇­贴上去亲了半天。

谢羽杨觉得脖子上痒痒的,还有点疼,可是很舒服,没准她上辈子真是个狐狸­精­,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迷人,这么能让人疼到心坎儿里?

他们的新家里,谢羽杨牵着小梨的手,带她各个房间转转,告诉她:“我找了一个德国的设计师来替咱们设计新房,一楼这一间地方很大,我准备让人装上一面墙的镜子,将来给你当练功房,你书房的那架钢琴,你要是不想拖过来,我就再给你买一架。”

闲暇的时候,小梨除了看看书,就是喜欢弹琴,谢羽杨也喜欢看她弹琴,因此他这么提议,她立刻就认可:“再买一架吧,我原先那架就放我爷爷家,我回去的时候可以弹。”

二楼的某个房间里,小梨推开窗户,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惬意道:“这里环境真好,窗外就是人工湖,要是再养上几只天鹅,就更完美了。”“呵呵,我可以跟物业公司说说。”谢羽杨搂着小梨的腰。

“这一间作我们的卧室好不好?”他的下巴轻蹭着她的脸。

她凝眸看他:“好,房间最好布置成淡紫­色­的,还要摆上一张很大很大的床,我们可以在床上打滚。”“行啊,最好是床上滚到床下,滚到窗口,滚来滚去。”谢羽杨笑谑。小梨点点他鼻尖:“你当你是球啊,还滚来滚去。”

隔壁的房间也很宽敞,小梨跟谢羽杨提议:“这间给我当衣帽间吧,我有好多衣服,最好两面墙全都放上衣橱鞋柜,中间是一面墙的镜子。”谢羽杨嗯了一声:“里面还有一间,可以给你当美容室,你想做美容做头发的时候,把美容师美发师叫到家里来,让他们单独为你服务。”“亲爱的,你想得真周到,亲一下奖励你。”小梨微微一笑。

和心爱的人一起憧憬未来的家,这种温淡的兴奋始终包围着他们,每一个房间,他们都详细讨论了用途和装修的风格,幻想着以后搬进来同住的美好时光,不放过任何细节,脑海里层出不穷构思巧妙地创意,这是他们未来的温馨小家,是他们一起生活的快乐岛屿,这个岛屿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所谓幸福,就是你爱的那个人刚好也爱着你,有共同的生活情趣,步调一致,你的快乐和悲伤他都能感动身受,你的缺点和优点他都照单全收;他从不把你和别人比较,因为在他心里你是唯一的、不可取代的爱。

同样,在你心里也只把最深的爱和依恋赋予他,你们是真正的情投意合,不因为各种微不足道的原因而分分合合,不被外界的诱惑蒙蔽内心,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走进婚姻生活,不畏惧平淡。

分离

黎明城嫁孙女,谢克榛娶儿媳­妇­,绝对是件大事情。虽说婚礼的各项筹备工作都有专人负责,可两家长辈都不放心,都想过问。儿女们一辈子的大事,谁不想办的风风光光。

为此,黎明城的秘书长陈绍棠主动请缨,作为婚礼筹备小组的负责人,一定要把两位首长家的这次联姻体面地、井然有序的­操­办起来。

光是婚宴上邀请的人员名单就反反复复修改了无数次,两家的亲朋好友自然都在邀请之列,黎明城和谢克榛那些同僚和下属也是非请不可。到时候政界的、军方的要员齐聚一堂,保证这些人的安全是个大问题,必须得有详细周密的安排。

好在婚礼筹备小组有的是经验丰富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把方案提供出来,黎明城谢克榛看了以后觉得很满意,把婚宴的会场订了下来。

这段时间,谢家收到无数贺礼,谢羽杨的房间都摆满了。因为是结婚贺礼,也就是送给他们两人的,小梨有时也会来看,和谢羽杨一起兴致勃勃的把那些礼物的包装打开。

有一个­精­致的楠木礼盒被放在书架上,小梨看到了,拿下来看看,见礼盒里装的是一对红底描金喜字对碗,碗底用巩红书写着“燕喜同和”,不禁赞道:“这不是清代皇帝大婚用的喜字碗吗?谁送的,真大方,­色­彩多柔和啊。”

谢羽杨看了一眼,笑道:“是周樵樵,他手里好玩意儿也不少。”“我们结婚的时候可以用来喝交杯酒,按照书上写的,叫合卺酒。”小梨开玩笑的比划了一个喝酒的动作。“好主意。”谢羽杨觉得她的想法不错。

“李沁给你寄了礼物没有?”小梨有意问起。谢羽杨点点头,指着他书桌上的一个礼物盒:“寄了,是个水晶摆件。”小梨打开一看,跟寄给她的是同款的娃娃,抿着嘴一笑。

李沁在新加坡工作,有时候小梨在MSN上遇到她,也会跟她聊几句。看到小梨发在空间里的婚纱照,李沁问起过,小梨告诉她,和谢羽杨要结婚了。为此,李沁分别给两人寄了礼物。

那女人,心思可真巧,给他们分别寄了同款的娃娃,要是他们都瞒着对方,就凑不成一对。小梨知道她给自己寄礼物,就不能落下谢羽杨那一份,因此故意问起来,好在谢羽杨没有隐瞒。

“交给我,我来保管。”小梨要把李沁送的水晶娃娃拿走。谢羽杨不在意的耸耸肩:“拿去好了。”他对这些娃娃不感冒,也根本没深想,不知道小梨的意思。小梨对着娃娃慧黠的眨了眨眼睛。

“明天我们去买结婚戒指吧。”小梨算了算,还有三个月就要结婚了,买戒指正是时候。“行啊,你想要什么样的随便选。”谢羽杨在这些事上从来都是满足小梨的任何愿望。

就像那时拍婚纱照,她要去希腊拍外景,他就请假陪她去。结婚嘛,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谁不想留下美好的记忆。

“你再看看,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都拿走。”谢羽杨指着那些摆的到处都是的礼物。要说这些礼物里不乏价值不菲的,可惜看了太多,他已经懒得再拆了。“都给我,你舍得吗?”小梨笑谑。她才拆了几个,就发现了不少好东西。

“我的不就是你的,有什么舍不得。”谢羽杨哪里会在乎这些。小梨俏皮的抱着他的腰:“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谢羽杨看她一脸得意,莞尔一笑:“行行行,钻戒你的、婚纱你的、礼物你的,通通都是你的……你,是我的。”小梨撅起小嘴,冲他耸鼻子。两人甜蜜的对视,吻在一起。

容谨来找儿子商量婚礼的事项,走到门口刚想敲敲虚掩的房门,依稀看到他和小梨正接吻,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半天也不分开,心里笑笑,没有打扰他们。

谢羽杨最近经常带小梨回家来,两人老腻在一起,容谨见他们感情这么好,心头大石总算落地。不管小梨怎么样,只要她能把自己儿子装在心里,能守着丈夫本分过日子,容谨就可以忽视她一切缺点。

这天早上,小梨刚到教室里坐下,就听到旁边两个女生议论。“嗨,你听说了吗,林老师昨天跟系里辞职了,听说她要去广州结婚。”

“是啊,我还听说林老师离过两次婚,第一个丈夫是高­干­子弟,第二个丈夫是富商,可都过不长久,不知道她这次嫁给什么人。”

听说林丛要辞职,小梨心里一格愣,舞蹈系这些老师里,她最喜欢的就是林丛。林丛不仅是全军有名的舞蹈家,专业功底扎实,对舞蹈教学也很有心得,她教出来的学生全都出类拔萃。

顾不得上课,小梨一口气往教职员办公室跑,想当面问问林丛,传言是不是真的。林丛正在办公室收拾东西,看到小梨气喘吁吁的跑来,很是讶异:“小梨,你们不是在上课吗?”“林老师,我有话跟您说。”小梨走上前。

林丛猜到小梨是听说了她要辞职的事,放下手头的事,温和道:“我们出去走走。”小梨嗯一声,跟她一起离开办公室。

两人在校园里散步。“您真要辞职了?”小梨开门见山的问。林丛没否认:“不是辞职,是调动工作,我要去广州军区战士歌舞团当编导。”“您真的要去广州结婚?”小梨看着林丛,见她表情虽淡淡的,但是颇有些幸福的喜悦在眼睛里。

“是,我要结婚了。咱俩应该互相恭喜一下,你结婚我也结婚,来,跟我握个手祝贺祝贺。”林丛伸出手跟小梨握了握手。

看来是真的了,小梨有点沮丧,她把林丛既当成老师,也当成姐姐,甚至有时是母亲,有什么心事,也总爱跟她倾诉,她去了广州,以后她有心事还能跟谁说?

“林老师,嫁的那么远,您真的愿意?”小梨望着林丛的表情。林丛家在北京,一旦嫁到广州去,等于是跟父母亲人都告别了。

林丛又是一笑:“我未婚夫在广州工作,我们结婚以后家也会安在广州,总不能两地分居吧,丈夫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小梨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传统的想法,可又不得不承认,林丛说的有道理,两地分居不是办法,既然你选择了那个人、选择了婚姻,就得有所牺牲。林丛在婚姻上吃过亏,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肯定不是一时的头脑发热。

“林老师,我祝你幸福。”小梨抬起脸跟林丛微笑,可笑容多少有点苦涩。林丛看着她年轻的面容,心中感叹:“小梨啊,我也祝你幸福,祝你和小羽和和美美。”“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的。”小梨望着远方,自言自语。

和谢羽杨吃饭的时候,小梨有些心不在焉,他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在意,脑子里不由自主,总是想着林丛的事。

“宝贝儿,你想什么哪?”谢羽杨不满的掰着小梨的脸,她一直神游物外,他跟她说话,她都好像没听见。“林老师要调走了,去广州结婚。”小梨把这事告诉他。

“我知道啊,她要嫁给周樵樵的舅舅周永安。”谢羽杨早就听说了这件事,还听说周樵樵是他俩的介绍人。周永安是广州军区司令员,发妻去世好几年了,跟林丛一见如故,动了续弦的心思。

“什么?周樵樵的舅舅?那不是个老头儿吗,林老师要嫁给老头子?”小梨惊讶的叫。谢羽杨笑笑:“不稀奇,樵樵他舅舅是广州军区司令员,你们林老师嫁给他不吃亏。”小梨瞥他一样,冷哼:“怎么不吃亏,他是个老头儿,林老师才三十多。”

“只要人家自己高兴,年龄不是问题,年纪大一点更会疼人,没准这就是林老师的福气。”谢羽杨不觉得林丛嫁给周永安有什么不好。想嫁给周永安的人多着呢,林丛能被选中,圈里的人没有不说她命好的。

可能真的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以自己的角度和眼光来看待别人的婚姻,难免有偏颇,小梨想了想,没有再说什么。

看着自己丈夫,从额头到鼻梁,再到嘴­唇­的弧度,他的侧脸很完美,还是他最好了,小梨心里忽然就溢满了幸福,凑过去亲他脸颊。“­干­嘛?”谢羽杨没想到她会忽然来这么一下,本能的退一下。

切,小梨哼哼:“傻瓜,亲你当然是喜欢你了。”谢羽杨讪笑。小梨认真的端详他,妩媚的笑:“我觉得你眼睛最好看了,睫毛很长。过来,再给我亲一下。”小梨向谢羽杨招招手。谢羽杨刚要把脸凑过去,看到服务生端着盘子经过,停在那里:“回家的吧,餐厅里都是人。”小梨看他有点不好意思似地,嘻嘻的笑。

“哦,对了,我们结婚的时候别忘了请萧磊。”小梨忽然想起这事。谢羽杨嘴角一撇:“没忘,记着呢,谁都不请也不能不请他。”小梨听他语气很有点奇怪,托腮望着他笑:“亲爱的,我允许你把李沁也请来观礼。”“去。”谢羽杨才不会把她这话信以为真,小丫头不过是诈他。

他俩现在说话很随意了,不管说什么,一下子就能猜到对方心思。谢羽杨有时想,也不能总把她当孩子,他们得像夫妻那样平等对话。

林丛离开后,来接替她的专业课老师姓陈。这位陈老师各方面素质都不比林丛差,可不知道为什么,小梨跟她就是亲近不起来。在小梨心里,林丛有一种最接近她妈妈的气质。

区晗子怀孕了,可还坚持给学生们上课。小梨看着她隆起的腹部心想,女人一怀孕怎么就跟吹了气的气球一样,越来越胖、越来越胖。区女王以前也是个出众的美女,可如今看她大腹便便,哪还有美女样子。

小梨偶尔看到她下楼时扶着楼梯吃力的样子,会主动上前扶着她。最近区女王对学生温柔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快要当妈妈了,心情也跟着好了。小梨扶她下楼的时候,她会跟小梨说些琐事,不仅仅是对学生,更像是对朋友。

“怀孕辛苦不辛苦啊?”小梨问区晗子。区晗子想了想才道:“当然辛苦,肚子一下子变这么大,行动不便,怎么可能不辛苦,可是只要一想到跟自己心爱的人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那种满足足以弥补所有的辛苦。”

嗬,连区女王也变得文艺范儿了,看来怀孕还挺能改变人。小梨瞧瞧她肚子,转着心思,肚子里塞了个小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叶小舫开车来接妻子下班,看到小梨扶着她从教学楼出来,从车上下来,迎上去。“怎么了,今天累着了?”叶小舫从小梨手里把区晗子接过去。区晗子点点头:“连着上了两节课,腿有点站不住了,差点下不了楼,还好有小梨扶我。”

叶小舫礼貌的跟小梨道了谢,向区晗子道:“我让你早早请产假在家里休息,你不肯,累着了吧,真是……赶紧去医院找医生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小梨看着他们夫妻俩上了车远去,心里忽然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人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周而复始,恋爱结婚生孩子养孩子、孩子们大了替他们带孩子,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忽然有点怕,她还这么年轻,她的下半辈子就这样按部就班了?

放学回到家里,家里出奇的安静,以前每天这个时候,黎老太太都会在客厅里等小梨放学,然后跟她说说话。这一天,客厅里没有人。

小梨走到二楼,从黎明城书房门口经过,无意中听到她爷爷­奶­­奶­对话。婚期越来越近了,黎明城正和老伴儿商量把亲家接到北京来住一段时间。小梨的外公外婆一直住在上海,小梨回国后也只回去看过他们一次。

黎老太太一直舍不得孙女儿这么早就出嫁,和丈夫说话时忍不住牢­骚­:“小梨才多大呀,你就这么急着把她嫁出去,当初你说让她和谢家那孩子订婚,我就有些不赞成,十七岁就把婚事定了也太早了点。”

小俩口感情那么好,黎老太太心里也挺高兴地,可事到临头,她又不放心小梨这么小就离开家。

“早早定了也没什么不好,小羽那孩子打小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梨嫁给他我放心。如今婚期都定了,你还絮叨什么。”黎明城最满意的就是替小梨定的这门婚事,他们家这个小祖宗这两年的长进他都看在眼里,要不是有谢羽杨,小梨肯定还跟个散鸭子似地游手好闲。

“我舍不得孩子呀,才二十就给人家当儿媳­妇­去了,儿媳­妇­是好当的吗,当初我嫁给你,不知道看了你妈多少脸­色­,苦水只能往肚里咽。”黎老太太想起自己年轻时的事,不由得替孙女担心。

黎明城咳嗽一声:“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还提什么,他们现在这些小年轻跟我们那会儿能比吗,再说人谢家不是分外给他们买了房子,又不跟长辈住一起,怕什么。”

“那又怎么样,分出去单过就不是给人家当儿媳­妇­了,就不用处理婆媳关系了?咱家小梨被惯着长大,她到人家去,我总归是不放心。万一跟小羽子他妈处不好,将来的日子怎么过呀。”黎老太太对小梨的­性­格了如指掌,知道这孩子任­性­,怕她不能跟婆婆融洽相处。

小梨在门外听到这些,无奈的撅撅嘴,回自己房间去了。这些天,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想过。谢羽杨无意中跟她说过一次,他妈妈跟他谈过,希望他们结婚以后,每个双休日都能回谢家过一天,哪怕是一家人吃吃饭,不要结了婚就不回家。

可是照小梨自己的想法,她是想双休日回黎家住两天,陪陪自己爷爷­奶­­奶­的,谢羽杨既然那么说了,她也只能妥协,一天回黎家,一天回谢家。可逢年过节怎么办呢?这几年,每年过年过节他俩都有些犯难,两家都想叫他们过去,他们只好两边跑,中午在黎家,晚上就去谢家,跟赶场子似地,都不能好好地在家里坐坐。

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小梨却越来越害怕。怕自己跟容谨处不好,又怕自己适应不了婚姻生活。婚姻不是过家家,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拒婚

小梨的反常谢羽杨有所察觉,有时带她出去采买结婚用品,她也提不起兴趣,一跟她提婚礼细节,她就试图转移话题,似乎那不是她的事,他决定找个机会好好跟小梨谈谈,听听她的想法。

“小梨,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有的话,告诉我好吗?”谢羽杨耐心地问,想和小梨谈谈。

小梨摇头道:“没什么……我就是有点累了。”她把目光转向别处。

还有两星期就结婚了,她的情绪似乎有点低落,这让谢羽杨很有点挫败感。

“看着我。”谢羽杨凝视着小梨的脸,语气有点严肃。

小梨缓缓地把脸转过来,眼睛还是没有和他对视,他托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却发现她眼神中多了一丝倔强。

小梨这孩子很古怪,跟她来硬的,只会适得其反,谢羽杨不放手,她也就扬着下巴,但就是不跟他交流,看着他的目光有点怨。

他不想跟她争执,只想弄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缓了语气:“你有什么不满,还是我惹你不高兴了?”

小梨又摇摇头,闷着不说话,可是低眉顺眼的样子更让谢羽杨心疼,几乎是在求她:“说话呀,小梨,别让我着急。”

“我舍不得离开我爷爷­奶­­奶­。”小梨说话时,眼睛有点湿。

原来是这样,谢羽杨吐了口气,劝道:“可你迟早要出嫁的,不能陪他们一辈子。”

“我­奶­­奶­身体不好,我爷爷又老不在家,要是我也走了,就剩她一个人,她很孤单。”小梨仰脸望着谢羽杨。

“你出嫁了,也可以常回家来陪陪他们,嫁了人,你还是他们孙女啊。”谢羽杨开导小梨,小梨这孩子心太细,而且有她一套想法,得跟她说道理,顺着她的思路。

“你再等我几年好不好?”小梨的眼神里充满了恳求。

谢羽杨心里一沉,非常为难,只得道:“我已经等了三年了……”他这么说,就是说他不同意把婚期延后,他怎么可能同意,他二十七岁了,这个日子,他已经盼了很久。

“我现在就给你,也不行?”小梨低头解衣服扣子,很快露出内衣边缘。

谢羽杨忙阻止她,替她把扣子扣好了:“不是这个意思,小梨。”这丫头怎么就是不明白呢?他并不是贪图她的身体,要是这样,早几年就可以要她,他是要她这个人,身心他都要,想与她朝夕相对、厮守到老。

“我想陪陪他们。”小梨低着头,有点失神的样子。

谢羽杨搂着她的肩,哄她:“我们结婚以后,每个周末,你都可以回家里来住一两天,陪你爷爷­奶­­奶­。”

小梨听到这话,很是高兴,抬起头看着谢羽杨,见他脸上有点笑意,撒娇地搂着他脖子:“那你搬到我家来住好不好?这样我就不用离开家了,也不用离开你。”她满心希望地看着他,觉得自己早就该想到这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谁知,谢羽杨居然不同意,他很­干­脆地说:“不行,我不能到你家来住。”他那时候是好不容易才说服父母,婚后他和小梨搬出去单过,这时候,要是提出上黎家来倒Сhā门,他父母能同意才怪,就这一个儿子,能让他当倒Сhā门女婿?开什么国际玩笑。

小梨的目光黯淡下去,抱着他脖子的手臂松了松,抿着小嘴,不说话,半天才道:“那我不跟你结婚了。”说着就要摘手上的订婚戒指。

这回谢羽杨没顺着她,斥道:“到这个时候不是你说不结婚,就能不结婚的,喜宴订好了,请帖也都已经散出去,你这时候说不结婚,你不怕把我父母和你爷爷­奶­­奶­气出毛病?小梨,你平时怎么任­性­我都由着你,这件事上,由不得你做主。”

他的语气真凶,小梨瞥了他一眼,她也知道自己的提议肯定会让他生气,她只是想说出心里话。

“小羽,你不要生气,我只是说说罢了。”小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地,垂着眼帘,等待大人责罚。

谢羽杨看到她这样子,心霎时就软了,坐下去把她抱在了怀里:“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听了难受。”

小梨嗯了一声。

“我们结婚了,你也可以随时回来看你爷爷­奶­­奶­。”谢羽杨安慰小梨。

小梨叹了口气,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了,哪有天天往娘家跑的,以后她最亲的人不再是她爷爷­奶­­奶­,而是眼前这个男人。

从前她是黎明城的孙女儿,以后她是谢羽杨的妻子,从她爷爷同意把她交给他那天起,她就已经是他的,他也理所当然地认为,无论他去哪里,她都得跟着他走,为了等她够年龄,他已经等了三年。

“小梨,我喜欢你,想跟你结婚,天天在一起,这是我的私心,但我也并不是不为你考虑,你留在你爷爷­奶­­奶­身边,固然可以多陪陪他们,可你要是得到一个好归宿,有人疼你爱你,你爷爷­奶­­奶­会更高兴。”谢羽杨把道理跟小梨讲清楚了。

“你说你为我考虑,其实你就是为自己考虑,我才二十岁,你就非让我跟你结婚不可,你喜欢我,我就非得嫁给你?”小梨倔强地把头扭到一边,故意说些任­性­的别扭话。

谢羽杨有些哭笑不得,说来说去,她又绕回去了,钻牛角尖。

“这么说,你是不想嫁给我?”谢羽杨挑着眉,松开胳膊。

小梨斜他一眼,嘀咕:“我没这么说。”

“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谢羽杨的表情冷下来。

小梨瞪他:“我是想跟你说,别把我当小孩子,你娶我,是因为你看上我了,想得到我,而不是像你说的,为了让我爷爷­奶­­奶­安心。”

她这话把谢羽杨气得不轻,腾地站起来,咬着牙:“黎小梨,你不要太过分了!”

他又生气了,自己怎么搞的?说着说着,就惹他生气,小梨有些沮丧,可是她自己心情也不好,没心思去安抚他。

“你想清楚,如果真的不想嫁给我,不必勉强。”谢羽杨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小梨等他下了楼梯、穿过客厅,走到院子里,要去开车了,才追出来,抱着他的腰:“我说的这些话,你别告诉我爷爷,别告诉我爷爷……”

谢羽杨心里更恼火,她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是那种整天在她爷爷面前告状的人,这个黎小梨,未免把别人看的太轻。

小梨看他不理睬自己,推开她胳膊,就去拉车门上车,拍着他车窗玻璃,想跟他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

谢羽杨狠下心没理她,把车开出了院子,小梨站在原地,哭了半天。

又是好几天,两人冷战,黎明城纳闷地问唐阿姨,小羽怎么两三天没见到人,唐阿姨也不十分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便说找个机会问问小梨。收拾房间的时候,唐阿姨装作不经意问小梨:“小羽这两天怎么没来呀,是不是工作太忙?”

小梨没说话,唐阿姨放下手里的活,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跟阿姨说说。”

小梨这才把那天的事告诉她,唐阿姨一听,坏了,谢羽杨肯定是生气了,觉得小梨太孩子气,她的话伤了他的心。

“小梨啊,你怎么能那么跟小羽说话呢,他多喜欢你啊,你还要质疑他对你的心意。”唐阿姨温和地劝小梨。

小梨垂着头,没言语。

“你去跟他道个歉吧,他会原谅你的。”唐阿姨打量着小梨的表情,见她愁眉苦脸,一副失落的神情,替她出主意。

“我不去,他不会理我的。”小梨嘟着嘴。

“不会的,只要你去了,他肯定会原谅你。”唐阿姨拍拍小梨的肩。

“我不去。”小梨还是别扭着。

唐阿姨想了想,脑海里灵光一闪,有了个主意,于是也不再劝小梨,离开了她的书房。

小梨百无聊赖地倚在沙发上看书,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唐阿姨去小梨和谢羽杨的新家,看看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正好遇到谢羽杨正指挥工人把他和小梨的婚纱照挂在卧室的墙上。

“阿姨,您来了,先到客厅坐一会儿。”谢羽杨看到唐阿姨,很有礼貌地说。

唐阿姨站在卧室门口,打量着房间的布置,微笑道:“这里有人照应,你还事事自己经手啊。”

谢羽杨淡淡一笑:“小梨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别人弄的她都不满意,怎么布置,怎么摆放,我都是按着她事先的要求让人来弄。”

唐阿姨看到窗帘的花­色­,就猜到是小梨自己选的,走过去摸了摸布料,沉甸甸的,回头道:“你别看小梨年纪不大,她的眼光很不错,这样的布料很适合做窗帘,手感很贵气,花­色­却不繁杂,素净大方。”

谢羽杨嗯了一声。

唐阿姨察言观­色­,适时道:“本来小梨也要跟我一起来,我没让她跟来,那回伤了韧带,就休养了一个多月,这回虽说轻得多,也不能太劳累,不然结婚的时候,你就得背着她。”她这么说,谢羽杨有点摸不着头脑,听她的意思,小梨又受伤了?

“她又怎么了?”谢羽杨拧着眉。

唐阿姨笑笑:“没什么没什么,小梨怕你担心,不让告诉你,她前天上形体课的时候,脚腕扭了一下,不严重,热敷过后已经好差不多了,不会耽误你们结婚。”

话虽这么说,可谢羽杨心里哪能不惦记,他好几天没去看小梨了,心里想得慌,可是又抹不开面子,他那天和她吵架,只怕她到现在还没消气呢。

唐阿姨又四处看看,觉得很满意,向谢羽杨道:“小羽,你忙吧,我先回去了,改天去家里吃饭。”

谢羽杨犹豫片刻,跟上她:“我送您回去。”

“不用了,司机开车送我来的。”唐阿姨笑着推辞。

谢羽杨坚持要送:“还是我送您回去吧,顺便看看小梨。”

唐阿姨会心一笑。

小梨正靠在书房的沙发上睡觉,梦见自己孤零零地站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既像森林,又像沼泽地,怎么走也走不出去,又害怕,又觉得冷。

谢羽杨走进来,蹲在沙发边,轻轻拍了她一下,小梨醒过来,看到他在她面前,仿佛看到希望,想也不想就抱着他,在他脸上亲,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做梦,她有些糊涂,直到她放开谢羽杨,看到他脸上的笑。

还用说什么,她的行动说明一切,她心里不是没有他,否则也不会睡得懵懵懂懂,一睁开眼睛就抱他,这完全是她的潜意识,说明她也在想他。

想到这里,谢羽杨的心都化了。

“对不起。”小梨看到他,当真是万般情绪齐聚心头,说不出的心酸难受,搂着他脖子,在他脸上­唇­上不停地吻。

谢羽杨也轻轻地回应着,两个人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不停地啄着,不知道啄了多久,­唇­就贴在一起,不分彼此了。

这一个吻漫长甜蜜,疼爱、关照、诉说思念,直到两人都快喘不上气来。

婚礼

谢羽杨把小梨抱起来:“别在这里睡,容易着凉,回卧室睡吧。”小梨推他一下:“你抱我­干­什么,我自己能走。”“你的脚扭伤了,还是多休息的好。”谢羽杨看了一眼她的脚。

小梨茫然不解:“我的脚什么时候扭伤了?我怎么不知道?”谢羽杨看她疑惑的表情,就猜到自己上了唐阿姨一当,笑道:“没扭伤我也可以抱你啊。”小梨凝视着他,很小声的:“我以为你生气,从此不要我了。”

“傻孩子,怎么会呢,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谢羽杨一想到这个日子就快来临,心里就甜蜜的不得了。小梨看他消了气,也就乖巧的不再提那天的事。谢羽杨把她放到床上,她也就躺在那里。

“我刚才做了一个恶梦,梦见我在一个很可怕的地方,就像巫婆的森林,到处是雾气和沼泽,看不到一个人。”小梨心有余悸的把刚才做的梦告诉谢羽杨。谢羽杨想了想,手指缠绕着她头发:“做这样的梦……说明你内心很孤独、寂寞,缺乏安全感,你应该多出去走动走动,多些朋友。”

“我每天一放了学,家里的车就准时到学校接我,爷爷哪儿也不让我去。”小梨侧过脸,沮丧的看着别处。谢羽杨沉吟片刻,望着她:“你想去哪儿,我带你去。”“我想去的地方可多了,你有时间天天陪我吗?”小梨眼珠转转,瞥他一眼。“我尽量抽时间陪你。”谢羽杨对小梨的要求能满足的都满足。

“我想去意大利,去地中海小镇钓鲑鱼。”小梨坐起来,歪着脑袋。谢羽杨微笑:“我们可以把蜜月目的地选在那不勒斯附近的小镇。”“我还想去肯尼亚打猎,去毛里求斯看珊瑚礁。”小梨故意把脸凑到谢羽杨跟前。

“肯尼亚早就禁止打猎了,偷猎违法。”谢羽杨还是带着笑。小梨嘴角一撇,揪着他耳朵:“你要知道浪漫好不好,浪漫!而不是说这样煞风景的话,不能打猎……不能打猎我就去森林公园看动物,我骑长颈鹿瞎逛。”

谢羽杨抿抿嘴,猛点头:“知道了,要浪漫,不许打猎也要去,骑长颈鹿瞎逛,可你抓它哪儿啊,抓耳朵又够不着,只能掐脖子。”小梨直起身来,假装去掐谢羽杨脖子:“就这样,掐脖子。快,你背着我跑几圈。”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爬起来跳到谢羽杨背上,谢羽杨也乐意哄她高兴,真的背着她跑了一会儿。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玩得不亦乐乎。

“下楼去,下楼去。”小梨在谢羽杨背上发号施令。谢羽杨往楼梯口走,谁知却在拐角处遇到黎明城。恰好这天黎明城回家早,却不料刚上楼梯就看到这一幕。看那俩孩子似乎玩得很高兴,小梨紧紧的贴在谢羽杨背上,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什么,谢羽杨也是一脸笑意。

谢羽杨有些尴尬,把小梨放下来,搂着她,让路给黎明城。黎明城没有说什么,上楼去了,走到二楼转角,忍不住回头看看,却看到那俩孩子亲昵的搂在一起,脖颈缠绕,像是在亲吻对方。看到他们感情这么好,黎明城心里高兴。

“你怕我爷爷?”小梨小声问谢羽杨。“不怕。”谢羽杨摇头。小梨不信:“那你为什么把我放下来,难道不是怕他看到你背着我?”谢羽杨低头亲了下小梨的眉心,低声道:“在长辈面前,太腻了他们看不惯。”小梨嘟了下嘴,甜甜一笑。

“其实,我不是不想跟你结婚,我是怕我不能当个好妻子,我什么都不会做,洗衣服做饭收拾家通通不行,到时候你妈妈肯定不喜欢我,觉得我没用。”小梨跟谢羽杨实话实话。

谢羽杨想了想,就想到了小梨这句话的重点,她是怕自己讨不了婆婆的欢心,她前几天跟她闹别扭说不结婚,舍不得爷爷­奶­­奶­固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只怕还是她心里担心和婆婆的关系如何处理。

“洗衣服做饭有保姆啊,收拾家,只要你用心就能做得好,我看你自己的房间不是收拾的挺好。我妈也没你想的那么难相处,她就算看我的面子,也不会难为你。”谢羽杨宽慰小梨。容谨一向严厉,他知道,可他并不认为他妈妈会故意难为小梨。

“好吧。”话都说到这样了,小梨也没法再往下说。他们的婚事是板上钉钉的,她没法反悔,只能往前走。

晚上,小梨留谢羽杨在家里吃饭,说她要亲自下厨炒几个菜。这些日子以来,她­奶­­奶­一直让她跟着唐阿姨和保姆学做菜。就要嫁人了,总不能连饭也不会做。家里固然有保姆,可小俩口过日子,总要让对方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唐阿姨教小梨做的,也就是家常菜。男人平时在外头应酬多,回家就应该给他们做点清淡的。小梨不让别人帮忙,自己在厨房里忙活半天,端出来的菜看起来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谢羽杨尝了几口,不是咸了就是酸了,要不就是菜炒的太烂,­肉­又炒老了,真是再难吃不过。虽是她辛辛苦苦做的,他也咽不下去:“小梨,你能把菜做成这样,相当有水平。”小梨一愣,惊喜:“是吗,很好吃吧?”

她还没吃,听她这么一说,想要夹一筷子,他赶忙挡住:“太好吃了,都给我吃吧。”小梨纳闷的看着他,若有所思,飞快的夹了一块牛­肉­到嘴里,结果嚼了半天也没嚼烂,只得吐出去。

“原来你是讽刺我。”小梨没好气的瞪着谢羽杨。谢羽杨笑笑:“炒的好吃固然是水平,炒的难吃更是技术,能难吃成这样,可谓­精­湛。”“说的这么行,你去炒一盘给我吃。”小梨嘟着嘴。

“我也不会,我从来没下过厨。”“那你还挑剔我。”小梨觉得谢羽杨越来越狡猾,连说话也滑头了。谢羽杨呵呵的笑,把尚能吃的菜挑出来给小梨,难吃的他自己吃了。

婚礼转眼而至,小梨早早就起床了,化好了妆换上婚纱,静静的坐在房间里等谢羽杨来接她。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家里很热闹。

“小梨,你真漂亮。”菲菲给小梨当伴娘,看着小梨穿着洁白的婚纱,长发做成­精­致的发卷,点缀着珍珠发簪,由衷的赞叹。小梨抿嘴微笑:“你将来结婚的时候,也会很漂亮。”菲菲耸耸肩:“我可不会像你这么早婚,二十出头就成了已婚­妇­女。”“哼,你就当老姑娘吧。”小梨扬着下巴。

楼下有汽车的声音,紧接着是鞭炮声,大概是迎亲的车队来了,菲菲兴奋的跑到窗口,跟小梨挥手:“快来看快来看,你老公来了。哇,他今天好帅啊,待会儿我可得狠狠敲他竹杠。”菲菲摩拳擦掌,准备和伴娘团的姑娘们去拦门。

他来了。小梨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看着菲菲和伴娘们跑出去拦门,把她关在房间里,只得坐在床上等着。屋外人声鼎沸,热闹的很,过了很久,小梨才听到开门的声音。谢羽杨站在门口,身后挤了好些看热闹的亲友,菲菲把谢羽杨往门里一推,众人在他身后起哄。

看到小梨坐在床边,谢羽杨向她走过去,单膝蹲跪在她膝边,把手里的一大束玫瑰花献给她,小梨把手伸给他,他亲了亲她的手,随即把她抱起来下楼去。

上车的时候,小梨回望自己的家,看到她爷爷站在客厅门口张望,平时略显严肃的脸上带着笑意,而她­奶­­奶­,小梨看得分明,她­奶­­奶­在擦眼泪。小梨心中一酸,跟着谢羽杨上了车。

气派的人民大会堂国宴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厅前方的舞台上悬挂着巨大的喜字,谢家和黎家联姻,虽说已经轰轰烈烈的热闹了小半年,到了正日子,还是让不少来宾开了眼界。

能被这两家请来当座上客的,自然不是一般人,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身份和荣耀的象征。除了召开重要会议,谁见过这么多政要名流云集一堂,现场井然有序,一看就是经过­精­心的策划和部署,大厅里到处都是便衣,可丝毫不会让来宾们觉得突兀。

更令来宾们惊叹的是,今天这场婚礼的新娘太漂亮了,简洁的婚纱下身材修长,站在新郎身边宛若清纯的百合。早就听说黎明城的孙女漂亮,见到了方才感慨,好一对金童玉女。

被惊艳到的人们口口相传,很多年间,黎小梨一直是上层圈子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美女,传说谢羽杨为了能娶到她,苦苦的追了三年。

宾客们一桌桌坐着,现场司仪主持婚礼。谢克榛作为男方家长致辞之后,轮到黎明城上台讲话。老爷子上了年纪容易激动,看到自家孙女儿一脸幸福的披上嫁衣,跟她的小丈夫站在一起说不完的悄悄话,不可避免的想起儿子,说着说着眼睛就有点湿,黎薇及时上台把自己父亲搀扶下台。

在座的不少人跟黎明城共事多年,几时见过老爷子这样真情流露,纷纷在心里唏嘘感叹,人心都是一样的啊,哪怕是身居高位,看着孩子出嫁,谁也不能免俗会心酸落泪。养育了这么多年,疼着爱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就这样送给人家当儿媳­妇­去了,老爷子心里能好受?不为人父母,永远不知道这种心情。

仪式结束后,婚宴正式开始,小梨被带到休息室换装,准备一会儿出去向来宾敬酒。酒店休息室,谢羽杨推开门进去,看到小梨低着头坐在化妆镜旁,走到她身边,手轻按在她肩头:“一会儿要出去敬酒,怎么还不换礼服?”靠的近了,他才看到她脸上的泪痕。

“爷爷­奶­­奶­都在外头呢,别给他看到你哭的样子,把眼泪擦了跟我出去。”谢羽杨柔声安慰小梨。小梨用纸巾轻拭眼角,眼泪却越来越多。

最终她站起来,提着婚纱的下摆去另一个房间换衣服。谢羽杨跟上去,从身后抱住她,吻她脖子:“乖,不哭了啊,我在外面等你。”小梨再也忍不住,转过身抱着他的肩,靠在他肩上哭得泪眼迷蒙,哽咽着:“刚才在台上,我爷爷差点就哭了。”

谢羽杨心里动容,拍拍她的背:“宝贝儿,你以后多回家陪陪他们。”小梨抽泣着,脸上的妆容全被泪水冲散了。谢羽杨捧着她小脸,吻了又吻:“听话,去换衣服。”

小梨换的第二套礼服是一件红­色­晚礼,曳地长裙,将她的身材勾勒的分外美妙,发式也随着礼服的样式变换了,白皙粉颈上的钻石项链是和戒指、耳环配套的同款,钻石全都是梨形,在灯光照耀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美轮美奂。

谢羽杨走上前拉着她的手带她去敬酒。所有人都很有分寸,没有人灌酒没有人闹场,之前谢羽杨跟他这些朋友一一打过招呼,小梨不能喝酒,她也不喜欢看别人喝酒,这天是她一生中最珍贵的记忆,谢羽杨要给自己的宝贝儿一个难忘的无可挑剔的婚礼。

宾客里,小梨看到了她的老师和同学,还有谢羽杨那些朋友萧磊、叶小舫、叶小航等等,甚至刚刚产子满月的区晗子,所有人都在,可就是没看到闻立阳。他明明答应过她,一定会来参加她的婚礼,怎么没有来?

小梨忐忑不安的张望,想看看闻立阳坐在哪一桌,忽然间,他就已经到了眼前。其实他早就坐在那里,只是她自己没有看到。小梨和谢羽杨来敬酒,闻立阳站起来回礼。

“小叔叔。”小梨端着酒杯跟闻立阳敬酒。闻立阳仍是那样温和的笑,说着祝福的话。“小羽,这是我在英国的家庭教师,闻爷爷最小的儿子,我叫他小叔叔。”小梨把闻立阳介绍给自己丈夫。

谢羽杨礼貌的跟闻立阳握手,对他俩曾经差点订婚的事,他一点也不知道,此时见到闻立阳,也丝毫没有感到奇怪。只有闻立阳自己知道,他来参加这个婚礼,看到小梨跟自己丈夫亲密耳语,他心里会有多痛。

假如,不是因为一些原因,也许今天这场婚礼的主角是他。可人生就是这样,一旦错过,永不再来。

小梨被谢羽杨带到别处去敬酒,闻立阳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白酒,亲眼看着她出嫁,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喉头哽噎,可是他不能在这种场合借酒消愁,他也知道。婚礼热闹的气氛与他格格不入,坐不了一会儿,他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谢羽杨招呼宾客,跟他那群朋友喝了几杯酒,小梨陪在一旁,眼见闻立阳往电梯口走,似乎是要离开,她下意识的跟上去,想送送他。

“小叔叔,你这么早就走了?”小梨追上闻立阳。闻立阳回头看她:“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一步。你不是在招呼宾客吗,快点回去,别让客人们等。”“我送你进电梯。”小梨并不在意。

两人在电梯口话别,小梨忽然道:“谢谢你能来。”闻立阳淡淡的笑:“我答应你了就一定会来。”“我希望你能幸福。”小梨看着他,说出自己的心里话。闻立阳的表情瞬间有了动容,仍是笑:“希望我们都能幸福。”

小梨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手。所有想说的话,此刻已无声,他们对视了一会儿,看着他进了电梯,那道门关上以后,小梨几乎有种落泪的冲动。

抱抱

区晗子从宴会厅出来,刚巧看到小梨送闻立阳进电梯,他俩依依惜别的情形,她看了个正着。

那个男人是谁,他怎么会那样看着小梨?那种深藏在眼底的忧伤,小梨难道没发觉?区晗子看到这一幕,就有点愣住了。

小梨正准备回宴会厅,看到区晗子,勉强笑道:“区老师,你这就要走了?”

“宝宝太小了,还不到两个月,我放心不下,想早点回去看看。”区晗子跟小梨解释她要提前退场的理由。

小梨点点头,嘱咐她路上小心。

区晗子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今天是小梨和谢羽杨的好日子,纵然她心里有什么疑惑,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坏人家心情。

小梨走进大厅,谢羽杨正到处找她,看到她,一把拉住她胳膊:“你跑哪儿去了,让我好找,该去包间敬酒了。”

小梨没说什么,无声地抱住他。

“怎么了?累啦?再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完了。”谢羽杨安慰地拍拍她背。

“我就想抱抱你。”小梨撒娇地抱着谢羽杨不放。

“乖,回家再抱,包间里的客人还等着咱们呢。”谢羽杨忙得连坐下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哪有空跟小梨抱抱。

“就要抱抱。”小梨不依不饶。

谢羽杨以为她是挨桌儿敬酒敬的不耐烦了,浅笑着回抱她:“好,抱抱!抱够了,咱还得去敬酒,再累也就这一会儿了,坚持坚持。”

丁志国出来找谢羽杨,谢克榛几个老战友想看看小俩口,让他出来找谢羽杨带小梨过去,找了半天,却见这俩小家伙在大厅门口旁若无人地抱在一起。

真没见过婚礼上还这么腻着的,丁志国忍住笑,走过去拍拍谢羽杨的肩:“小羽啊,你爸几个老战友想见见你和小梨,让你带小梨过去。”

谢羽杨这才松开小梨,握着她的手,一起去包间。

忙了整整一天,晚上还得应付闹洞房的亲朋好友,好不容易把客人都送走了,累得不想动。

小梨换下礼服,舒舒服服放泡了个热水澡,先上床把自己藏在被子里,谢羽杨从外面进来,看到她露在外面的半边小脸,淡淡一笑,到浴室洗澡去了。

他悄悄的上床,小梨像是睡着了一样,侧着身子趴在枕头上,轻轻地抱住她的身体,谢羽杨低声在她耳边道:“小梨,转过身来,我亲亲你。”

小丫头是在装睡,他知道,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不可能错过的。

果然,小梨慢慢地回转身体,搂着谢羽杨的脖子,他是□的,她能感觉到,头靠在一起点点,默契地寻找对方的­唇­,很快吻上了,他的身体越来越热,把她越缠越紧。

要说他俩以前也不是没这么亲密过,在南昌那次就差点……可不知为什么,小梨还是有点羞,谢羽杨在她身上摸摸揉揉,脱她的睡衣,竟让她一阵战栗,她知道,这次是真的了。

谢羽杨沉迷地亲吻抚摸他的小妻子,她光滑如丝缎般的肌肤,每一寸都让他心动,胸前的皮肤尤其柔软娇­嫩­,他爱不释手地来回摩挲,­唇­凑过去舔吻,冰肌雪肤吸在嘴里,真是美妙。

轻轻地用滚烫的身体在她□蹭蹭,感觉到她身体微微的战栗,这一回,她湿润了不少,他抚摸了一会儿,她的柔软处已经在把他的手指往里吸,放开手,挺身进入,感觉到他腰部的力量,她的手顺着他的背往下轻抚,脸埋在他颈窝里,柔柔地咬在他肩头。

“一会儿你轻一点,我听说那层膜被戳破了还挺疼。”小梨跟她丈夫耳语,小脸红红的,热乎乎。

谢羽杨闷着嗯了一声,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的,生怕把那里撕裂了,伤到她。

当他们终于在她身体里融合,他感觉到她尖细的指甲掐在他胳膊和后背的­肉­里,脸在他怀里直蹭,他知道她很疼,他已经尽量很轻很轻地对待她,她还是很疼。

小梨这孩子就是这么疼人,她疼,可是她不嚷嚷,哪怕是他心疼地问她:“要不,我先退出来?”

她忍着,近乎呻吟:“不用,我忍得住,忍一忍就好了。”

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叫男人退出来,也挺残忍的,既然她注定要有这第一次,那就由她一个人忍着好了,反正疼过这一次,以后就不会再疼了。

一个女孩子成熟的过程,真是既甜蜜,又充满了泪水,当她决定把Chu女之身交给这个男人的时候,就是给了他百分之百的信任。

谢羽杨不是不知道疼惜,初经人事的疼痛让她暂时还感觉不到快乐,可是他也知道,哪怕他再宝贝小梨,也不能跨越他们的第一次,他只能很小心,很小心地减轻她的疼痛,来让她感受最深最深的疼爱。

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真正意义上的新婚之夜,很多年以后坐在摇椅上,可以拿来回味的,那时候,他们多年轻,那时候,他们还不曾经历人间的苦痛。

第二天早上,在彼此的怀抱中醒过来,小梨看着谢羽杨,嘟着小嘴跟他撒娇:“昨天晚上,你真坏。”

谢羽杨狡狯地笑笑,吻上去。

你真坏,这句撒娇的话听起来如此耳熟,电视里那些男女调情经常说到这句话,可真的从小梨嘴里说出来,谢羽杨还是觉得甜蜜,怎么就那么甜蜜呢?这个小丫头,她的轻颦浅笑、三言两语,都是那么诱人啊。

男女之间,有关系和没关系还真不一样,一起睡过了,才知道对方的温度原来可以温暖自己那么多,就这么抱抱,肌肤相亲,谢羽杨已经上瘾了,他想以后的每一晚都这么抱着她睡,不穿衣服。

她的小手无意中碰到他□,好奇地摸摸,问:“你怎么……一大早就支帐篷了。”

他轻笑:“宝贝儿,这叫晨勃,你不知道吗?正常的生理现象。要是不这样,才糟糕呢。”

小梨讷讷地把头埋在被子里往里看,她还真不知道这个,要说她对男人的身体,其实也是一知半解,谢羽杨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她要了解男人,只能是通过他,所以当她的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只是闭上眼睛睡着。

他的身体真是美妙,小梨轻抚他肌肤的线条,不时地把脸贴上去,以前都是在电视电影上看到男人的­祼­体,眼面前活生生,又这么近距离的,还是第一次。

他真好看,肌­肉­结实有力,骨­肉­停匀,健壮却不粗壮,丝毫不给人突兀的感觉,窄窄的腰,长长的腿,碰碰胸肌,很有弹­性­,手指滑过六块腹肌,小梨滚到他身上,在他腰上轻轻的咬。

“小狗一样,开始咬人了。”谢羽杨伸手往下一捞,把小梨捞上来抱着。

“你昨天也咬我了,咬的我身上没不疼的地方,我要是下不了床走不了路,你背我。”小梨撒娇地在他怀里拱。

“我没咬你啊。”谢羽杨不解地看着她,她雪白的皮肤上虽有几处吻痕,但都不明显,新婚初夜,她还很娇贵,他已经很克制了,不敢闹得太凶。

“你咬了,上面咬下面也咬,不然我怎么浑身都疼?”小梨蛮不讲理地耍赖。

谢羽杨无声地笑,握着她小手亲亲:“你以前才会折磨我呢,我们每次见面,你都让我受酷刑。”

“什么?你不想见到我吗?”小梨秀气的小鼻子皱起来。

“不是不想见你,是下面又胀又硬,简直痛的受不了。”谢羽杨笑起来,指引小梨的手到他的□。

小梨亲亲他鼻尖:“那你每次怎么办的呀?”

“忍。”

“忍无可忍呢?”

“逃跑。”

小梨笑得肚子痛:“你­干­嘛要忍啊?你要我,我又不会不给你。”

“女孩子要到十八、九岁,身体才会完全发育成熟,之前你还小,我怕伤到你,你是不知道你下面有多紧,昨天晚上,我差点儿就进不去,急死我了。”谢羽杨轻抚着小梨软软的秀发,把她揉到自己怀里。

怎么办?一抱着她,就想要,在她身体里撞击的快感已经让他欲罢不能,既是占有,又是满足,更是疼爱。

“你现在就不怕伤到我了吗?我下面还疼着呢。”小梨掐他的背。

“我会小心的。”谢羽杨慢慢撑起胳膊,把小梨从侧面推到身下,让自己进入她身体的最深处,被她软软的身体紧紧包裹的销魂感觉令他舒服到叹息。

“现在还疼吗?”

“还有一点。”

“一会儿给我看看撕裂了没有,抹点消炎药。”谢羽杨掀开被子要检查检查。

小梨赶紧捂着被子,讪笑:“不给你看。”

谢羽杨知道她还有点怕羞,笑道:“那你多睡一会儿,到中午再起来吃饭,不耽误下午我们飞欧洲就行。”

小梨点点头,闭上眼睛睡了。

谢羽杨等她睡着了才掰开她的腿看看,替她擦了点药。

飞机两点钟起飞,提着行李登机后,他们的目的地是美丽的地中海小镇波西塔诺,新婚夫妻如胶似漆,头等舱里座位宽松,可这两人偏偏要挤在一起,空姐来送餐点给客人时,看到他俩抱在一起,吻得缠绵悱恻,来送毛毯时,他俩还是头靠着头低低私语,男人抱着他的女孩儿,像珍宝。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在意大利那不勒斯机场降落,从这里到波西塔诺要坐火车,还要改乘公共汽车,谢羽杨怕小梨旅途劳累,下飞机后,没有立刻安排行程,两人找了一家酒店住下,休息好了,再开始后面的行程。

酒店的大床上,小梨睡足了,睁开眼睛看到谢羽杨正依偎在她身边看电视,掰着他的脸道:“你还没说你爱我呢。”

“怎么没说,昨天晚上我说了很多遍。”谢羽杨看着她,温柔地笑。

小梨道:“昨天是昨天,今天你没说。以后你每天至少要跟我说十次你爱我,然后再吻我十次。”

“十次够吗,加个零吧。”谢羽杨打趣地说,慢慢的,匍匐着趴在她身上。

两人嬉笑着,吻着,打闹着,很快缠绵在一起,她的身体柔软的不可思议,一缠上他就爱不够。

在那不勒斯住了三天,才开始接下来的行程,从那不勒斯坐火车到索伦托,然后换乘公共汽车去波西塔诺,一路上都是悬崖峭壁,车窗外就是蔚蓝的海岸线,小梨一坐车就犯困,在谢羽杨怀里昏昏欲睡,谢羽杨轻轻搂着她,欣赏窗外的风景。

波西塔诺是一座建立在峭壁之上的美丽小镇,海和天都是不染一丝尘滓的蓝,迷宫般的一座座房屋,星罗棋布地坐落在海岸旁的山崖上。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暗蓝­色­的天空里,暮­色­带走了落日最后一抹余晖,小梨说肚子饿了,谢羽杨带她去酒店的餐厅吃海鲜。

爬满常青藤的窗户外面就是大海,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小梨已经很久没有痛痛快快地吃了,借着此时心情好,多吃一点也没关系,回家再节食。

服务生端上来一杯冰淇淋,谢羽杨知道小梨爱吃甜品,推到她面前,小梨没用勺子,直接就用手指蘸了一下,放在口中舔,谢羽杨看着她娇红的小嘴吮着手指,一颗心就像被羽毛挠着,突突地跳,身体里某些因子也不安分的蠢蠢欲动,不假思索就凑过去吻她,不错眼珠地看着她。

小梨抬眼看到他奇怪的表情,奇道:“那样看我­干­什么?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看了几年,还没看够?”

谢羽杨笑说:“永远看不够,你用手指头也喂我吃一口,我就不流口水了。”

谢羽杨也会说这样的俏皮情话,小梨挺诧异,可是又高兴,耸耸鼻子:“你好坏啊,就像我们陈老师说的,学好千日不足,学坏一日有余,你现在就坏得不得了。”

“那你喜不喜欢?”谢羽杨反问一句。

小梨没答话,拿勺子舀了一口冰淇淋往他嘴里塞,他别扭着,不肯吃,她只好用手指蘸了一点送到他嘴里,他才啜一口,还故意把她手指咬着不放,吓得她把手指缩回去,真甜,可她的手指比冰淇淋还要甜得多。

“一会儿吃完了,我们下去玩水吧。”小梨边吃边提议。

谢羽杨点点头:“那你得回去添件衣服,晚上海边风大。”

“你看,我刚才在房间里带了一件出来。”小梨得意地小背包里的披肩拿给他看。

在海滩上,小梨尽情地跑跑跳跳,在海边玩水,跟海浪嬉戏,谢羽杨在边上看着她,她像个大海的宠儿,海风吹起她的裙子和满头的秀发,飘飘欲飞。

“你怎么不来玩,呆呆的站在那里­干­什么?”小梨站在海水里向谢羽杨挥手。

谢羽杨笑笑,走过去把她从海水里抱起来,带她离开:“晚上海水太凉了,小心着凉。”

他这人有时候还真是煞风景,人家玩得正高兴,他非要说怕着凉,小梨不情愿地被他抱到岸上,仰望着天空里的群星。

“小羽,你听过爱尔兰的一个传说吗?”小梨问谢羽杨。

“什么传说?”谢羽杨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小梨的脑袋瓜里经常想些别人想不到的奇怪事情。

“爱尔兰有个传说,天上的一颗星星,代表地上的一对恋人,你说,哪一颗星星是我们的?”小梨摸摸谢羽杨的脸。

谢羽杨心里一动,在她脸上吻了吻:“最亮的那一颗就是我们的。”

“是吗,你怎么知道?”小梨饶有兴趣地问。

“因为你的眼睛很亮,比天上的星星都亮。”谢羽杨微微的笑,哄怀里的女孩儿开心。

小梨心情好了,让谢羽杨一晚上都很愉快。

缱绻

他们住的酒店在半山上,卧室里有一个阳台,远处即是一望无际的海。谢羽杨是被一阵海风吹醒的,天还没有完全亮,朦胧中看到小梨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百合花一样洁白的身体在暗沉沉的光线中尤其显眼。

她什么都没穿,他忽然意识到这一点,想都不想就从床上跳起来,跑过去把她抱起来塞回被子里。“你这丫头!你这丫头!”他一急之下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这丫头不知道在风里站了多久,身上凉透了,他捂了半天都没捂热。

“你怕别人看到我?”小梨望着谢羽杨,他的表情让她很想笑。“你怎么不穿衣服就跑到阳台上去啊。”谢羽杨还没开放到能让全世界的男人欣赏自己老婆­祼­体的程度。“我去透透气,回头还要睡呢,穿穿脱脱多麻烦。你刚才跑过去抱我的时候不也什么都没穿。”小梨撇撇嘴。

“我跟你怎么一样,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女孩儿,你不能不穿衣服。”谢羽杨轻轻地把小梨圈在怀里。“那你为什么喜欢看我不穿衣服?嗯?我们在床上,你什么都不让我穿。”小梨狡狯的笑。

跟这丫头怎么说得通,她有的是歪理,尤其是她要故意调戏你,总会说些让你无法回答的话。谢羽杨笑道:“我是你丈夫,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小梨嘻嘻的笑,雪白的牙齿轻咬红­唇­,搂着他脖子吹气,鼻尖对着他的鼻尖,轻声道:“你想再看看吗?”

谢羽杨嘴角微扬,没有言语。小梨掀开被子坐起来,侧坐在他身上,让他好好地看她。她身体的弧线优美的令人惊叹,肩背到腰臀曲线分明,墨玉一般的长发披散、垂在她耳畔。她的身体,他早已看过许多回,比之两三年前的青涩,越来越圆润。

胸前那对尤物,赛雪欺霜,­嫩­如玉笋、艳如蓓蕾,不算大,可那饱满□的形状,真没见过比它们再好看的,第一次握在手里他就知道,是极品。贴合手心的弧线,浑圆尽在掌握,含在嘴里粉­嫩­­嫩­的,舌尖舔舔,感觉它们的变化,神仙般的享受不过如此。

她在那里用手梳理长发,手臂一抬一放,颤巍巍的,要把人的魂魄都勾走。这小东西,让你看尽了她的媚艳和纯情,她还故意不看你,让你着急。

“小梨……快来……”谢羽杨向她伸手,他的声音都颤抖了。妖孽,真是成了­精­的妖孽,仿佛为□而生,她无师自通,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让人为她疯狂,一旦她得了人的灵­性­,就能放肆的征服一切男人的感官世界。

小梨回眸看他,仍是俏皮的笑,粉­嫩­的舌尖轻舔­唇­角。见谢羽杨一副难忍的表情,她才又缓缓趴到他身上,和他忘情拥吻。

他想翻个身把她压在身下,她却不肯。“怎么……”他以为她在抗拒。谁知她狡狯的笑:“你闭上眼睛,让我来。”经历过新婚之夜的含羞带怯,这几天他们只要一有机会就滚在床上缠绵,她对他的身体熟悉了许多,又开始不矜持起来。

­嫩­­嫩­的嘴­唇­轻轻地吻在他耳垂和耳后,细细的在他耳畔呼吸,小小的舌尖在他耳廓上舔舔,那股软绵绵的热气就能瓦解他的意志,诱惑他身心还在话下吗?

天哪,她在­干­什么。谢羽杨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小梨趴在他身上,轻轻地用她胸前那双玉笋的顶端刷过他的胸膛,一下一下,让他的胸口像要裂开似的燥热。

接下来,她更顽皮,细小的舌头在他胸膛上舔舔咬咬,一下子就抓住了他最敏感的地方,粉粉的很可爱,纤细的手指拨弄拨弄,舌尖舔着边缘,再用小嘴吸吮、舔弄顶端,牙齿咬咬,坏笑着问:“男人的ⅿⅿ虽然小,也挺敏感的不是,好舒服是不是?你舔我的时候也很舒服。”

太舒服了也是一种摧毁,听到他因为兴奋而发出销魂般的叹息,别理他,还要再刺激刺激,让他彻底疯狂。当他终于开始反攻,她就开始撤退,退到他身下,把世界交给他掌控。

“小梨,怎么从来没听你说爱我呀?”谢羽杨在意乱情迷中也开始寻求语言上的安慰。其实男人和女人一样,都爱听甜言蜜语。

“不用说。”小梨娇慵的打个呵欠。谢羽杨停下动作,凝视着她,手里还握着她纤腰。四目相对,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不用说。”小梨娇笑:“男人可以把他不爱的女人压在身下,女人却只会让她爱的男人把她压在身下,所以我让你这么对我,就已经说明我对你的心意了,又何必说我爱你。”

小妖­精­,她还一套一套的,谢羽杨被她逗笑了,狠狠的亲她小嘴。“老公,动动!”小梨被谢羽杨撩拨的不行,把他的身体往自己身体里吸,慢慢的蠕动,用湿润和柔软包裹住他。她要享受,要他给她满足,而不是这样故意逗她,看她着急。

这小家伙,她真的修炼成了,身体研磨着他,她还挺有技巧,把他当充气娃娃,自己就能HIGH起来,他故意不动,她就自己动。

“你是要我为你拼命啊,小东西,昨儿晚上闹的还不够?我把命交给你,回头你别求我。”谢羽杨又爱又恨又怜惜的拍了下她的小ρi股,挺了挺身。小梨条件反­射­的两腿一缩,谢羽杨简直要轻吟出来,脑海里的保险丝瞬间爆了,有一种灵魂轻轻飘起来的感觉。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能给他这么大的快乐,他们在一起三年,她带给他的幸福和快乐远远超过前面的二十多年。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幸福只有一个人能带给你,如果你找到了那个人,那么神仙也会羡慕你。

谢羽杨喃喃道:“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小梨咯咯娇笑:“还要怎么早,我十二岁就被你惦记上了,十七岁就给你当老婆,你还想怎么样?”“最好你一出生就是我的,我把你领家里去,看着你长大。”谢羽杨开玩笑的说。

“看着我长大?你要当我爸爸?”小梨哼一声。“我才不当你爸爸呢,我是你男人。你个小童养媳,你一生下来就注定是我的。”谢羽杨疼爱的咬她耳朵,在她耳边呵着气。“什么是童养媳?”小梨从来没听过这个词,即便是听过,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谢羽杨哈哈一笑,告诉她:“童养媳就是小女孩儿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被丈夫家带回去养着,又当女儿又当儿媳,等长大了再正式结婚。”“切。”小梨不屑的哼哼。这人也太贪心了,她还那么小,他就想霸占她。

这个疯狂的早晨,直到阳光照­射­到床上,他们还在缠绵。忘记了用过多少种姿势,忘记了交集多少次,每一次都给他们不一样的感觉,每一次都是全新的感受。

谢羽杨说到做到,小梨彻底软了,两条腿酸的并不拢,小腹痉挛了似地,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快死了,魂都要交给他了,可是情绪又无比的兴奋,想着想着就想笑,那感觉太美妙,就像冬天里的暖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又如夏日的凉风,瞬间刺激到颤抖,又凉爽到舒畅。

小梨趴在被子里睡着,头天晚上她就没睡好,这时候更是困极了。谢羽杨也困,搂着她一直睡到下午。

小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谢羽杨已经衣着整齐的倚在阳台门口打电话,轻轻叫了他一声。

谢羽杨合上手机,回过身看到小梨醒了,把她抱起来:“快点穿上衣服,我们去吃饭。”小梨撒娇的靠在他怀里,问他:“你给谁打电话呢?”“给我父母,还有你爷爷。”谢羽杨把小梨的衣服拿过来替她一件件穿上。

他还蛮细心,知道给她爷爷也打一个电话。小梨低着头,看他把裙子往她身上套,抗议:“不穿裙子!”“怎么?”谢羽杨诧异的抬起头。小梨指指自己身体,大腿内侧、腰腹、脖颈,几乎全身上下都是红斑和指痕,轻薄的裙子根本遮不住。

谢羽杨只好去衣柜里拿了一套T恤牛仔给她,让她自己套在身上。“小羽……”她叫他。“嗯?”他望着她,不知道她想跟他说什么。

“你很­棒­。”小梨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抿着小嘴微笑。她的灵气已经全被他开发出来了,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神采,水灵灵的。

女孩儿,再漂亮点,被男人疼爱过到底不一样。就像璞玉被人贴身戴着,沾了人体的磁场,就会越发温润。小梨以前的娇俏是少女的纯真妩媚,现在则变成了一种雨露滋润后的娇艳。

谢羽杨看着她,细细就能品出她的不一样,轻轻刮了下她脸蛋儿,把她抱起来送到洗手间。还有什么比自己女人的赞美更让男人兴奋的?在床上征服她,是征服女人的重要环节。

小梨和许多跳舞的女孩子一样,身体很轻很柔软,仿佛捏捏就能捏碎了。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谢羽杨,手捧着他的脸,捏他耳朵:“你就这样抱我一辈子吧,去哪儿你都抱着。”谢羽杨仰脸看着她:“行啊,我抱你一辈子,不过你得一辈子不发胖才行。”

谢羽杨把她放到洗手台前面,就回卧室收拾他自己的东西去了。等小梨出来,看到他正在摆弄相机,一时兴起道:“给我照一张。”她扭着蛮腰,摆了一个妩媚的POSE。谢羽杨拿相机对着她拍了一张。

小梨走过去搂着谢羽杨脖子:“来张自拍吧。”谢羽杨举起相机,对着两人拍照。起先两人都看着镜头,按下快门那一瞬间,他转过脸,吻在她脸上,于是照片拍出来就是他在吻她。

小梨看到相机里的数码照片,很是兴奋,拍着他的肩道:“我们再拍几张,多拍几张。”于是把相机放在桌子上设置好了,两人或拥吻或搂抱,或是扮鬼脸,拍了一组照片。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小梨笑得开怀。

一起离开酒店,小梨搂着谢羽杨的腰,仰脸跟他咬耳朵:“你昨晚上忙了一夜、今早又忙,一定很累了,我们去中餐厅吃生蚝和牛尾汤,你好好补补。”谢羽杨哧的一笑:“你也知道心疼我呀。”

“怎么不知道,我怕你累坏了腰肌劳损,正想着吃完了找个地方做做按摩呢。”小梨撅着嘴抗议。“乖乖,真疼人,回头我好好爱你。MUA~”谢羽杨低头在小梨­唇­上轻吻。

接下来的行程跨越大半个欧洲,小梨不喜欢坐飞机,谢羽杨便把可能的行程都安排成火车。在火车的包间里喝着红酒,和心爱的人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火车驰骋在辽阔的旷野上,那种感觉无与伦比。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开始进入正常婚姻生活,烦恼人生。

保姆

浪漫的蜜月旅行结束之后,再回到北京已经是这一年的深秋。原本黎明城夫­妇­不放心小梨,想让唐阿姨跟着过去照顾小俩口生活起居,小梨一口拒绝了。

她和谢羽杨新婚燕尔,正是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的时候,多个外人在多不方便。也是为了这个原因,他们连保姆都没雇,只有个钟点工定时去帮他们收拾屋子。

初涉婚姻,他们都还很兴奋,年轻、又爱玩,客厅、厨房、更衣间、书房,有一回甚至在楼梯上……只要他们在一起,随时随地都能有欢爱的激|情。

二人世界的甜蜜生活飘满了粉红­色­泡泡,然而过了没几天,问题就来了。一个要上班一个要上学,每天相见只在早晚,这使得晚上的时光尤其珍贵,夜夜春宵腻在一起,到了早晨就特别贪睡。

连着起了几个早上做早饭,小梨不耐烦了,想多睡一会儿,谢羽杨也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让他起来做早餐也不可能,两人经常赖在床上推来推去,结果到最后都只好饿着肚子出门,到路上再买点吃的。

中午还好,学校单位都有食堂,在食堂吃就可以,晚上最头疼,买菜做饭嫌麻烦,天天去饭店吃又觉得没家庭氛围。小梨和谢羽杨商量之后,决定放弃一部分自由,还是雇个保姆好了,既能帮他们打扫房间洗衣服,又能解决两餐。

第一个保姆是个勤快朴实的农村姑娘,­干­活倒是很麻利,可就是乡音太重,小梨听不懂她方言,觉得跟她说话特别费劲,她的一些生活习惯小梨也看不惯,用了几天就把她给辞了。

第二个保姆是容谨的一个远房亲戚,三十上下年纪,人很热情,厨艺也不错。刚开始还算满意,相处久了小梨发现她有些不拘小节,仗着和容家的关系,不把她看在眼里。

小梨有时支使不动她,心里一烦就跟她发火,她也不当回事,回头却跟容谨告状。小梨怕时间长了,婆婆对自己有意见,私下跟谢羽杨说,让他把这人打发走。无奈谢羽杨碍于容谨的面子,一时间不好提,毕竟对方来他们家才半个多月。

直到有一回谢羽杨下班回来,见她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吃零食,看到他进门也没有坐起来,心里才真有点不大高兴。再加上那两天小梨感冒了,身体不好,谢羽杨上楼时看到自己老婆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还直咳嗽,保姆连热水也不给她倒,顿时心疼不已,第二天就给容谨打电话,把保姆给开了。

第三个保姆是家政公司推荐来的高级保姆,酒店管理专业大专生,二十一二岁年纪,长得挺漂亮,会说流利的英语和法语,还烧的一手好菜,每个月光是工资就要四千多,还不算三金。

试用了两周,小梨和谢羽杨都感觉她还不错,想着跟她签个长期用工合同。合同签了没几天,小梨就发现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这个新来的保姆,似乎对谢羽杨特别殷勤,谢哥长谢哥短,声音里能滴出蜜糖来,虽说她对自己也是很客气,可小梨总觉得她是不是热情过头了?

为此,小梨和菲菲说起这件事,菲菲提醒她:“你傻了吧,留这么个人在你家,不怕她对你老公下手?有点姿­色­,有一定学历又有手艺,这样的女孩子真能安心当保姆?我看她们就是看准了高端客户,给自己将来找机会呢。”

小梨本来心里就有点膈应,给菲菲这么一说,越来越有些疑心,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找理由把这个保姆也给开了,倒贴两个月工资她都乐意。

找第四个保姆的时候,小梨留了点心眼,让家政公司找一个年纪大一点的,结果家政公司推荐来的保姆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此­妇­女是北方人,身强力壮,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家务活也不在话下,就是嗓门大,饭量赶上小梨和谢羽杨加起来还多。

鉴于已经连续换了三四个保姆,小梨觉得嗓门大也不能算是太大的缺点,先用着看吧。直到保姆把谢羽杨一件高档衬衣给洗变形了,小梨才有点忍无可忍。

“高阿姨,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小羽的衬衣都不能放洗衣机里洗,就算不手洗,也得送去洗衣店,刚穿了两回,领子就洗变形了,这以后还怎么穿啊。”小梨把衣服撑开看看,衬衣领子歪了不说,衣服上还有一块块的水斑。

保姆忙讪笑着辩解:“我不是想替你们省点钱吗,­干­洗店一件衬衣要收几十块钱,谁知道衬衣这么不经洗,我以前在别人家也不是没洗过高级衣服,其实这些衣服就是卖个品牌,面料未必好过普通衣服。”

保姆这么说,小梨气得没话。眼看着她巨大的背影,小梨没好气的嘟囔,我们不差钱我们不差钱,哼!

自从她被归入小­妇­人行列,别的家务她不行,熨衣服是她唯一爱好。谢羽杨的那些衬衣和裤子,每每被她熨的笔挺服帖,看着他穿在身上,她心里的满足感蹭蹭飞升,可领子变形成这样了,让她还怎么发挥,只得把那件洗坏了的衬衣给扔了。

谢羽杨回家以后,小梨跟他抱怨,他却只是笑笑:“算了,让她以后注意点。”小梨不乐意了:“凭什么呀,她把好好的一件衣服洗坏了,难道我不能生气,三百多欧元一件的衬衣,才穿了两回就不能穿了,有钱也不能给她糟践呀。上回她打扫房间的时候把我的香水打碎了一瓶我还没说她呢,这回她又这样。”

“好好,我以后就捡便宜衣服穿,洗坏了也不心疼。”谢羽杨觉得小梨犯不着为芝麻绿豆的事生气,他的衣橱里至少还有十几件新衬衣一回没穿过,小梨一逛商场就跟搬家一样,大包小包的买。

“这个家我是掌柜我说了算!”小梨瞪他一眼,气咻咻的掐着腰,脑子里盘算着,想把这个保姆也开了,不然她迟早把他们的衣服都给洗坏了。

第四个保姆走人以后,他们没有立即再雇保姆,忍了一段时间以后,小梨回家跟黎老太太提起这件事。黎老太太一听就上了心,不出两天给小梨安排了一个新保姆。

新保姆赵老太太芳龄六十七,黎老太太告诉小梨,这位老太太早年在黎家当过保姆,她爸爸小时候就是她带大的。老太太身体特别好,腿不软腰不弯,眼睛不花耳朵不聋,还特别有福气,孙子都出国留学了。

听说小梨家缺个保姆,老太太自告奋勇要去他们家帮忙,倒不是图什么,就是替黎老太太心疼孙女儿,觉得那么点小孩儿就嫁人了,家务活又什么都不会,没可靠的人帮衬着怎么行。

赵老太太刚到家里那几天,小梨和谢羽杨都觉得特别满意。老太太慈眉善目的不说,厨艺堪比国宴的厨师长,每天都能­精­心的做出四菜一汤,两个星期都不带重样的,还时不时的煲汤给他们喝。

然而,事情又有了然而,小梨无意中发现,赵老太太每次盛饭盛菜都是把碗偏向她这边,仿佛生怕她够不着,恨不得把她面前摆满了,这样一来,谢羽杨夹菜的时候就要把筷子伸的老远。

老太太记­性­也不大好,谢羽杨有几次要应酬晚归,小梨跟她说过,给小羽留着门,老太太临睡前关门时却给忘了,不仅把门反锁上,还打开了红外报警器,害得谢羽杨大半夜站在门口给小梨打电话,小梨再匆匆忙忙下楼给他开门。

两三回以后,小梨再不放心让老太太关门,总是等她睡下之后再下楼看看,确信门没有反锁之后才放心去睡。

这天傍晚,已经过了时间谢羽杨还没回来,老太太把煲好的汤端给小梨:“小梨啊,来尝尝看,这是木瓜银耳炖燕窝,给女孩子美容养颜滋补身体最好了。”“还是等小羽回来再喝吧。”小梨已经习惯了和谢羽杨一起吃饭,只要他没说不回来吃,她就一定等他。

“你先吃一点不要紧的,这是我专门为你炖的,你­奶­­奶­说你每天练舞蹈,很辛苦,让我多煲些汤,给你好好补补。”赵老太太笑呵呵的看着小梨,把小梨当成自己孙女儿一样。小梨不方便跟她拗着,只得端起来碗来吃。

“赵­奶­­奶­,您也吃呀。”小梨看她坐在一旁看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赵老太太摇摇头:“我不吃,你吃。小梨啊,我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你爸爸,你爸爸原先对我可照顾了,每次回国都去家里看我,给我买许多东西。”

小梨心里动容,叹了一口气,想起什么,又道:“您下回也炖一点适合给男人喝的汤,我家小羽每天去单位上班也很辛苦的,也要给他好好补补。”

“他是男人,年轻轻的,有什么好补的,喝多了还容易上火。你是女孩子,而且我看你体质不大好,瘦的皮包骨,将来你还要养孩子,身体不调理好了怎么行。”赵老太太不是不喜欢谢羽杨,可到底隔了一层,总觉得谢羽杨是个外人,小梨才是她自家孩子。

瘦的皮包骨,好可怕的形容词,小梨心想,自己真瘦到那地步了,还是老太太爱夸张啊。“我一直都是这么瘦,而且我要跳舞,体重不能增加,身材也不能走样,所以必须控制饮食。以后这些汤汤水水的,多给小羽喝,我不能喝太多。”小梨喝完了燕窝粥,拿纸巾擦了擦嘴。

赵老太太会心一笑:“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倒是知道疼老公,你心疼他,他也得心疼你才行。我看他一到晚上就缠着你,有一回都半夜了,我从你们房间门口经过,还听到床吱吱嘎嘎的声音。小梨,你不能由着男人这样,对你不好,对男人也不好。”

老太太半夜睡不着,想起来黎老太太说小梨小时候睡到半夜会踢被子,想去看看她睡的安稳不安稳,谁知到了他们房门口听到小俩口在亲热。

这老太太,她说什么呢,连她和谢羽杨的房事,她都要管,小梨窘的脸红到耳根。要说她和谢羽杨,自从家里雇了保姆之后早就收敛多了,新婚头两个月到处铺设战场,经常闹得天翻地覆,一夜都不睡,多了个人总是不方便,他们不再那么肆无忌惮,可在他们自己房间里,哪里还会管那么多。

正巧这时候,谢羽杨从外面回来,看到小梨在厨房外的小客厅里坐着,向她走过去。小梨赶紧招呼丈夫:“你快来,赵­奶­­奶­炖了燕窝,特意给你留了一锅,坐下来吃一点。”小梨站起来把谢羽杨按在椅子上,殷勤的替他把碗端到面前,勺子都摆好了。

谢羽杨知道她肯定是吃过了,也不拆穿,笑着坐下吃燕窝。小梨支颐看着他,笑问:“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哦,我回了趟家,我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一趟。”谢羽杨解释。“都结婚了,还整天想妈妈。”小梨笑着揶揄他,嘴角的弧线微翘,看起来柔情似水。谢羽杨心里一动,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

“坏,弄的人家手上都是口水。”两人相视一笑,含情脉脉。谢羽杨正要再说些甜腻的情话,瞥见赵老太太从厨房出来,生生把话咽了下去。小梨看到他瞬间的表情变化,在心里偷笑。

晚上,小梨在客厅里边往脚上涂指甲油边兴高采烈的跟菲菲煲电话粥。谢羽杨叫了她好几遍,她还在打电话。

“安啦,改天再跟你聊,老公叫我去睡了,我再不去他又要叫了。”小梨跟菲菲说笑,随手把电视关了。菲菲不乐意:“才九点多就睡了,睡的真早。你现在每次跟我打电话不到半小时就挂了,果然是有了男人就不管姐们儿了。”

小梨讪笑:“老公要哄的嘛,我们每天一大早就要出门去上班上学,就晚上这点时间在一起。等你结婚了,也会这样的。”菲菲没有再说什么。小梨把电话挂了,往身上喷了点香水。这个香味是谢羽杨最喜欢的,所以她每天临睡前都会擦一点。

两人正在床上玩闹,赵老太太忽然推门进来,把他俩吓得差点心脏停跳,要不是谢羽杨赶紧把被子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他俩不雅的姿势都得给老太太看了去,就这样,他们身体的某部分还紧紧的连在一起,一时间没法分开。

赵老太太仿佛对这一切视若无睹,拿着小梨的手机走到床边,交给她:“小梨啊,你把手机落在客厅了,有人打电话找你,响了好几遍都没挂。”“呃……”小梨前一秒还在□的兴奋里,瞬间跌落在潮尾,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把电话接过去。

见谢羽杨紧紧的拉扯着被子遮住身体,赵老太太忍俊不禁:“小猴子,小梨她爸爸当着我的面光ρi股洗澡一直洗到十岁,你也就比我大孙子大几岁,羞什么。”谢羽杨顿时哭笑不得。

赵老太太走了以后,小梨摸摸谢羽杨的脸,哄他:“乖乖,吓坏了吧。我明天跟她说说,让她以后别再这样。”“是吓坏了,吓得我都软了,洞房闯进个老太太,你说谁不吓一跳。宝贝,我先撤了。”谢羽杨跟小梨打趣,想从她身体里退出来。

“不行,我还没玩够呢,我还要嘛。”小梨抱着谢羽杨,在他怀里撒娇。“过一会儿的吧,现在真不行,灭绝师太功力太高深,我被她打败了。”谢羽杨撤退出来,倚在床边想心事。

“你看我像个猴子吗?”谢羽杨问趴在他心口睡着的小梨。小梨半眯着眼睛跟他笑:“你不是猴子,你是大猩猩。”谢羽杨象征­性­的学大猩猩的姿势握拳捶打心口,小梨笑得不行,向上靠了靠,凝视他眼睛。他肯定是有话要说,她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去年考驾照,同组有个女的,口头禅就是姐不差钱。补考就补考,姐不差钱,姐考。

烦恼

果然,两分钟之后谢羽杨开口了:“小梨,我们把赵­奶­­奶­送回去好不好?”小梨有些惊愕,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提出这个问题,可刚才那尴尬一幕她确实也看到了,没法回避。

“你嫌她烦了?”小梨轻轻的用手指在谢羽杨健硕的胸肌上按着玩儿。谢羽杨辩解:“我不是嫌她烦,而是她已经打扰到我们正常的生活,有几个人能不敲门就往新婚夫­妇­房间里闯。她知道我俩­干­嘛呢,她就这样闯进来。”

小梨心里一笑,问他:“她年纪大了,没想那么多,你体谅她一点也不行?”“我不是不能体谅她,可她总得……总得替我们想想吧,虽说她是个老太太,可我也不想在和自己老婆亲热时被人围观。”谢羽杨觉得自己对赵老太太有点忍无可忍了。

她重女轻男,有好吃的东西全给小梨吃,这他可以忍,毕竟他自己平日里也是让着小梨的;她常在小梨跟前灌输些老掉牙的媳­妇­经,他也可以忍,小梨在某些方面确实不够周到,有长辈教教她没坏处;她记­性­差,经常忘事,把他关在门外好几回,他也可以忍,可像今晚这种情况,他实在是忍无可忍。

容谨把他叫过去,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有一回容谨开车路过他们的小家,想着来看看儿子儿媳过得如何,恰好小梨和谢羽杨都不在家,赵老太太替她开的门。

“那老太太三句话不离小梨,一会儿说,小梨快放学了,我得替她准备晚饭去,一会儿又说,小梨可知道疼人了,总是给小羽买衣服,给自己反而没买几件。我看她眼里根本就没有你,只有小梨才是她心里的宝。”

容谨对儿子遭受的冷遇很不满。虽说保姆是黎家人找的,可也不带这么偏心的是不是,小梨是家里的宝贝儿,小羽难道就不是,怎么老太太就把他当根草呢?当妈的心里特别不平衡。

谢羽杨当时还能替赵老太太辩解几句,此时想来,这老太太呆久了真没什么好,没准哪天就能把小梨的思想潜移默化了,到时候小梨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两人的感情迟早得受到影响。

“好吧,我跟我­奶­­奶­说说,过几天就把赵­奶­­奶­送走。好老公,不生气了啊,乖。”小梨察觉到谢羽杨心里的不满,只得妥协,搂着他脖子亲亲。谢羽杨这才勉强一笑:“你别当我是容不下她,欺负老弱。”

“我知道,亲爱的,我又不是没长眼睛和耳朵,赵­奶­­奶­那么大年纪了,让她在我们家里长期帮厨,我也不好意思啊。”小梨想好了,送赵老太太回去的时候就这么说。老婆这么通情达理,谢羽杨还能说什么,赶紧打起­精­神跟她再战一场。这回两人学­精­了,把门反锁,天塌了也不管。

就这样,他们结婚三四个月,前后换了十一个保姆,不是这方面不满意,就是那方面不够好,挑三拣四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可家里不能没保姆,他们再嫌麻烦也还得继续找。

周末的时候,小俩口去谢家吃饭。刚坐了不一会儿,容谨笑眯眯的招呼小梨:“小梨啊,徐阿姨正在烧糖醋小排,小羽最喜欢吃的,你过来学学,回去可以烧给小羽吃。”

啊?又要学烧菜?小梨结婚前在厨房学了几天,被油烟味熏的再也不想进厨房,可婆婆已经开口了,她也不好不去,跟着容谨到厨房看保姆烧菜。徐阿姨热心的告诉小梨,怎么选购新鲜小排,准备工作都做好后,把小排放到热油锅里炸到金黄|­色­。

“炸好的排骨捞出来以后把油分沥­干­了放到碗里,这时候就可以在锅里勾兑糖醋,小羽喜欢吃酸一点,你记得多放点醋,糖­色­一定要熬好了,上桌的时候菜的颜­色­才会好看。”徐阿姨边说边做,不一会儿一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就已经呈现在眼前。

徐阿姨把小排盛在盘子里给小梨端出去,小梨凑过去闻了闻,赞道:“好香啊,徐阿姨手艺真好。”徐阿姨听她这么说,不无得意:“小羽最喜欢吃我烧的菜了,你想学什么菜,我都可以教你。”小梨吐吐舌头。

吃饭的时候,小梨盛了半碗米饭给自己,谢克榛和容谨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小梨在家里没有替别人盛饭的习惯,谢羽杨知道,悄悄在她耳边道:“宝贝儿,以后盛饭第一碗要先端给爸爸。”

“哦。”小梨抬眼看到徐阿姨和另一个勤务员陆陆续续把饭菜端出来,摆到谢克榛夫­妇­面前,谢羽杨面前也很快有了一碗,辩解道:“我以为你们要喝点酒,没那么快吃饭呢。”“我爸血压高,在家里从来不喝酒,所以我也不喝。”谢羽杨告诉她。

容谨见小梨吃的很少,忍不住劝道:“小梨啊,是不是菜不合胃口,怎么才吃那么一点?”小梨忙否认:“不是的,徐阿姨手艺很好,我一向吃得少。”自从在军艺上学恢复舞蹈训练,为了保持标准体重,小梨的饭量与日剧减,每天中午最多吃一两米饭。

“米饭主要成分是碳水化合物,多吃一点不要紧,你看你现在这么瘦,身上没有一点脂肪不容易受孕的。”容谨最关心的就是小梨什么时候能怀孕,见她瘦巴巴的,有点不放心。

什么?结婚还不到四个月好不好?这么快就惦记抱孙子了?小梨没想到婆婆能在这种场合提出这样的问题,有点讪讪的。

“妈,跳舞的人都瘦,不然跳不起来。”谢羽杨替自己媳­妇­儿说话。容谨嗔怪的看他一眼,他也就不再说了。

“你们那保姆雇的怎么样了?”容谨适时的转移话题。“现在这个,除了厨艺差一点,其他的都还行。”连续换了十几个保姆,谢羽杨和小梨现在总算是信了人无完人那句话,差不多能用的,也就不想再麻烦。

“先用一段时间试试吧,现在找个能­干­可靠的保姆不容易,你俩也别太挑剔了。”容谨给儿子夹了块排骨。

恰好这时候小梨也给他夹了一块,两人几乎同时把筷子伸到他面前。一瞬间,谢羽杨有些为难,接谁的不接谁的?好在一老一小达成了共识,一起把排骨放到他碗里。

谢克榛看到这情形,忍不住笑。小梨赶紧献殷勤,给公公也夹了一块:“爸爸,吃块排骨。”小丫头嘴甜的,谢克榛怎么也止不住笑意。

回到自己家,小梨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从浴室出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往脸上拍了点爽肤水,又把晚霜均匀的涂抹在脸上。谢羽杨告诉她,他要去成都出差,至少得两个月。

小梨正拿着吹风机吹头发,回头问他:“去成都什么事儿啊,要去这么久?”“叶小舸出了点事,我跟叶小航要去成都办了那群人。”谢羽杨把事情来龙去脉跟小梨大致说了说。看来是非去不可,小梨也就不再追问。

“顺便把那个张主任也给办了吧,那人嚣张的很。”小梨想起那时候去成都演出,差点着了张主任的道,一直怀恨在心。“看情况吧。”谢羽杨盘算着,他对那群人也耿耿于怀,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收拾他们,趁着这次下去,可以好好查一查。

小梨吹好了头发,走过来准备上床去睡觉,看到搭在床边上的粉­色­绣花真丝睡衣,拿起来看看,蕾丝边很­精­致,睡衣质料和手感都非常好,可看起来那么薄如蝉翼,穿在身上岂不是跟没穿一样。

“你买的?”小梨慧黠的向谢羽杨眨了下眼睛。谢羽杨笑着看她:“给你的礼物。”“给我的礼物?你说的好听,你是想让我穿上这样的睡衣,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你吧。”小梨歪着脑袋看丈夫。

谢羽杨仍是笑:“我看你的睡衣太单调了,换来换去的都是卡通图案,也该换点新鲜的。”小梨把睡衣对着自己比划比划,嘀咕道:“可我不习惯穿这样的。”“那你就当是为我习惯一下吧,你已经结婚了,是大人了,不要再穿小孩子的衣服。”谢羽杨看着小梨。

小梨习惯­性­的嘟了下嘴,伸手解睡衣扣子,一抬眼看到谢羽杨直勾勾的看着她,冲他耸耸鼻子,把身体转了过去,脱掉身上的两件式卡通睡衣,套上粉­色­蕾丝的这一件。

睡衣颜­色­很可爱,料子穿在身上也舒服,好像第二层肌肤一样贴身。小梨转过身,钻到被子里。谢羽杨靠过来,把被子掀开一点,打量她:“我还没看到呢,给我看看。”小梨把被子拉回去,故意遮住身体:“不给你看。”“我偏要看。”谢羽杨也滚进被子里,把小梨搂在怀里。

两人亲热了一会儿,小梨搂着谢羽杨的脖子,说悄悄话:“你要是出差,我们就有两个月不能见了。”“嗯,恐怕是这样,我们这次下去是封闭式调查,不接待外访,通讯也会受到监控。”谢羽杨稍微坐起来一点,把台灯调亮,继续看案件资料。

“陪我玩陪我玩,不看书。”小梨赖在他怀里撒娇。“等我看完这几页就陪你玩好不好,小乖乖?”谢羽杨宠溺的哄着他的小妻子。

小梨这才不闹了,依偎在他怀里打盹。等他看完了资料,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他想把她推醒,想想又不忍心,随手把台灯关了,搂着她继续睡。

谢羽杨去成都以后只打过一次电话回来,就是告诉小梨,专案组已经成立,对外封锁一切消息,每天的工作都很忙,不能经常给她打电话。小梨让他安心工作,她自己也要期末考试了,要复习,还要练功,每天的时间也排的很满。

连着三天期末考试,最后一天小梨从考场出来,感觉心里直发慌,脑袋也晕乎乎的,她没当回事,以为是考试太紧张了,照常去食堂排队买饭。可不知为什么,这一天她对食堂里的饭菜味道特别敏感,端着餐盘刚坐下,一阵反胃让她直想呕吐。

不会是怀孕了吧,小梨紧张的浑身汗毛都竖起来。这才多久呀,就怀孕了?小梨心里很乱,饭也吃不下了,想着下午考完试就去医院检查检查。

到医院一检查才傻眼,她的确是怀孕了,二十五天,算算日子,正是谢羽杨离开北京的前两晚。

怎么这么命苦啊,小梨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脑袋里彻底混沌一片。这孩子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她还有一年多才能毕业呢,怎么这么快就怀上了。她和谢羽杨一直都避孕的,谁想到还是防不胜防。

她才二十一岁,还在上学,暂时还不想要孩子。可要是给谢羽杨知道了,他能同意不要孩子吗?就算他同意了,他父母能同意?小梨想的头痛,又不知这事可以跟谁商量。

“小梨,你怎么在这里?”区晗子带孩子到医院来打针,看到小梨坐在­妇­产科门外,好奇的问。小梨无­精­打采的抬起头:“区老师……”“怎么了这是?你怀孕了?”区晗子见小梨神情恍惚,猜到点什么。

小梨勉强点了点头。区晗子笑了:“怀孕是好事啊,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小梨叹口气:“可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区晗子听她这么一说,猜到她心事,拍拍她:“走,我们找个地方坐坐,聊聊这事。”

让保姆把孩子抱回家,区晗子和小梨选了一个咖啡馆坐下。小梨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区晗子,区晗子嗯了一声:“你年纪还小,又是学生,不想要孩子可以理解,但是你和羽杨毕竟已经结过婚了,你对家庭有责任,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烦恼。舞蹈演员的黄金年龄很有限,也就二十来岁这几年,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就说好了,等我过了二十五岁再要孩子,可现在……”小梨看着面前的咖啡杯,眉头拧成一团。

区晗子思忖片刻,建议道:“你回去跟羽杨说说,听一下他的意见,这事儿不是你自个儿就能做主的,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就得早做决定,胎儿大了再刮宫,影响你以后生育。”小梨点了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隔阂

夜晚,小梨做了个可怕的梦,梦见自己满身的鲜血,依稀还有孩子的哭泣声。打开床头灯看看,才凌晨一点多,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小梨睡不着,轻抚着腹部,想像着肚子里孩子的样子,是不是有蚕豆那么大了?也不知道谢羽杨­干­什么去了,打了一晚上电话都打不通。拿起电话,再次拨通他的号码。还好,这回他接了电话。

“喂……”谢羽杨还在梦游状态。开了一下午的会,晚上又和专案组讨论案情,他困极了。

“老公,睡了没有?”小梨听到他声音,心里酸酸的。

“老婆,你怎么还不睡啊?乖,早点睡,你明天还得上学呢。”谢羽杨想睁开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我明天开始放寒假了。”小梨嘟着嘴,明明告诉过他,他怎么忘了。

“哦。那也要早点睡,晚睡对皮肤不好。”谢羽杨的声音明显不在状态,可是又不好挂娇妻的电话,只好硬撑着陪她聊聊。

“老公……”小梨不知道如何开口跟他提孩子的事,他知道她怀了孩子肯定很高兴,可她不想要这个孩子。

“怎么了,宝贝儿,出了什么事?”谢羽杨听出小梨的声音有点不对劲,振作了点­精­神。小梨心念一闪,故意道:“今天我去医院,看到区老师带儿子去打针,小孩儿哭的可凶了,怎么哄都哄不好。”

谢羽杨打个哈欠,随口道:“小孩儿不都那样么,怕打针,鬼哭狼嚎的……你去医院­干­什么,你病了?还是有了?”“没有没有,我……我感冒、发烧、喉咙疼……疼……”小梨忽然就撒了一个谎。为了更逼真,她轻咳两声。

“没事就好。”谢羽杨又犯困。没事就好?小梨没搞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不想要孩子,还是说她没有大毛病就好?“那万一要是有了怎么办?我是说万一。”小梨不甘心的问。

谢羽杨有点不解:“孩子吗?有了就有了呗。”“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小梨赶紧说一句。谢羽杨嗯了一声:“嗯,不要就不要吧,过两年再说。”他这么说,小梨心里直欢呼,好呀,看来他是同意了。

小梨瞒着所有人去医院排期流产,本想药流,征求了医生意见之后,还是选择了无痛人流。药流要是不彻底,还得受二茬罪。从来没有流过产,丈夫又不在身边,小梨害怕呀,打电话给菲菲,让她来陪陪自己。

“小梨啊,你可想清楚了,就算打了麻药,刮宫过后也是很疼的。”菲菲劝小梨。小梨咬着泛白的嘴­唇­:“要不怎么办,我才二十一,我不想要孩子。”“那你们当初怎么不注意点儿啊,受这个罪。”菲菲陪坐在小梨身边。

小梨直摇头,已经很注意了,他们每次都采取措施。可真要是万无一失,那么来医院排期流产的人怎么会这么多,一上午就几十个。

“我嫂子跟我说,她有个同事,前前后后流产过四五次,后来就不能生了。”菲菲悄悄地在小梨耳边嘀咕。小梨浑身一哆嗦,真有这么可怕?她有些犹豫了。

就在她犹豫的当口,护士已经叫到她名字。小梨站起来,腿都哆嗦了,怎么也不听使唤,菲菲赶忙站起来扶她。“小梨,你要是害怕就别流了,生出来算了,反正家里有保姆,也不要你带。”

“这怎么行啊,我还在上学,挺个肚子像什么样子,而且我将来还要跳舞呢,舞蹈演员没几个早早要孩子的。”小梨下了狠心,义无反顾的走向手术室。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在麻药的作用下失去了知觉,似乎也没感觉到有多疼,不知过了多久,小梨才醒过来,已经被送到了病房,睁开眼睛一看,唐阿姨和菲菲都坐在病床边。

“你这孩子,流产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阿姨说一声。”唐阿姨心疼的抚摸着小梨额前的头发,发际都被汗水浸湿了。“我不想让家里知道。”小梨哑着嗓子说。唐阿姨叹口气,替她掖了掖被子:“小羽知道这事吗?”

“嗯。”小梨不敢说她没告诉谢羽杨她怀孕的事,想着能瞒就瞒最好。反正谢羽杨还有一个多月才回来,到时候她身体也恢复了。

“你至少得在家里休息半个月。”唐阿姨叮嘱小梨,想想不放心,又道:“不行,我得搬你家去住等你把身体养好了再说。”“不用了吧,我爷爷­奶­­奶­那里离不开您。”小梨知道唐阿姨在黎家的地位,老爷子老太太把她当亲闺女。

小梨在医院住了一天就回家了,唐阿姨跟黎明城夫­妇­说过以后,搬到小梨家去住,照顾她一段时间。小梨在电话里把唐阿姨搬来的事告诉谢羽杨,谢羽杨以为是黎明城老俩口怕孙女料理不好家务,让唐阿姨来教教她,也就没当回事。

谢羽杨工作一结束就回了北京,刚把钥匙Сhā进家门的钥匙孔轻轻转动,门忽然就被打开了。小梨站在门口跟他笑,一下子就把他的心给融化了。

“你在机场给我打电话,我算算这时候你也该回来了。”小梨从谢羽杨手里接过旅行包放到一边,看着他换鞋。

谢羽杨把外套松开扣子,没有多说话就把小梨抱在怀里热吻。自从他们结婚,还没有分开一周以上,这回快两个月不见,小别胜新婚,得好好亲热亲热。

唐阿姨见他们好一会儿也没进客厅,有些奇怪,从厨房出来看看情形,结果看到小俩口在门口就亲上了,连门也不关,心里笑笑,回厨房忙碌去了。

小梨推了推谢羽杨:“你快去洗个澡,我让保姆买了你爱吃的菜,我和唐阿姨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你下厨?你分得清油盐酱醋吗?”谢羽杨好笑的说。

小梨听他像是瞧不起自己,反驳:“我怎么分不清,闻一闻就知道了。唐阿姨教我做菜,我现在会炒好几个菜了。”见她说的理直气壮,谢羽杨只是笑笑,又亲亲她,上楼洗澡去了。

吃饭的时候,小梨一个劲儿的给谢羽杨夹菜,殷勤备至,还不时跟他眨眨眼睛问他味道如何,一副谄媚的样子。谢羽杨心想,这丫头看来又是闯了什么祸,预备给他灌迷汤了。得,照单全收,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小梨见谢羽杨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有些心虚,不大敢跟他对视。他眼神里的火苗儿不能撩拨,一撩拨准得坏事。要跟他好好谈,平心静气的谈,把他给稳住了,可不能一上来就滚床单。他要是晚回来半个月,这事儿也就瞒过去了,可他这时候回来,那就只有跟他摊牌了。

小梨吃得很少,谢羽杨注意到了,小梨有点心在不焉,谢羽杨也注意到了。他的手在桌子底下抚摸她的腿,她也无动于衷,直到他的手不老实的伸到两腿间,她才推开他,叫他别闹。

这天晚上,气氛莫名的诡异。吃完饭,谢羽杨到书房上了一会儿网,等他从书房出来,看到小梨在客厅里看电视。

“你最近晚上不练功了?”谢羽杨好奇的问了一句,平常这个时间小梨都是在练功房里。小梨思量他这么问的意思,脑筋飞快一转:“怕音乐声打扰你工作啊。”

“是吗,想得这么周到,你以前怎么不怕打扰我?”谢羽杨带着一点笑意,走到小梨身旁坐下,端详她的脸。小梨决定耍赖,瞪了他一眼:“我想练就练,不想练就不练,要你管。”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吗,总是语气这么冲。”谢羽杨眉头一皱,脸上却没有生气的意思。小丫头越是喜怒无常,越是说明她心里有事儿。他无意中看了电视一眼,发现小梨居然在看军事节目。她什么时候爱看军事节目,还看得这么聚­精­会神。

小梨不说话,盯着液晶电视屏幕。谢羽杨见她不搭理自己,忍不了两分钟又道:“天不早了,别看了,我们去睡吧。”小梨瞄了眼墙上的钟,才九点多,他这会儿叫她去睡,一定是想……

小梨忸怩一下,手推他,不敢让他靠近自己,撒娇道:“还早呢,我还想看会儿,你要是困了,自己先睡吧。”

谢羽杨见她不依,似乎想逃避什么,不给她机会,把她抱起来,低声道:“我一个人睡不着,非得你陪我。电视什么时候不能看啊,以后我买碟片让你看个够。”­唇­凑过去,怎么亲都亲不够。这两个月,他就快想死这小丫头了。

卧室里,谢羽杨轻轻把小梨放到床上,小梨连滚带爬飞快的钻到被子里。谢羽杨看到她的滑稽样子,心里直笑。刚才她还故意磨蹭,一到床上就急了。

等谢羽杨也钻到被子里,才发现小梨合衣睡着,伸手要脱她睡衣。“­干­嘛,我喜欢穿着衣服睡。”小梨抗议的推开他的手。“穿着衣服怎么睡啊。”谢羽杨嘟囔一声,这女人装什么傻呀,还真当他抱她睡觉来了。

小梨没法躲藏,谢羽杨一抱上她就放不开手,火热的吻让她有些无助。谢羽杨似乎有点察觉,却也没往别处想,见她有点可怜兮兮的,不禁问:“怎么了,宝贝,心情不好吗?”

怎么会呢,老公回来了怎么会心情不好,是有苦衷啊。小梨苦涩一笑:“不是的,就是太想你了,见到你都不敢相信是真的,怕是做梦。这些天我老梦到你,真真切切的,可一睁开眼睛就看不到你了。”谢羽杨笑笑,心疼道:“乖,我这不是回来了,这些天委屈你了。”小梨呜咽一声,头埋在他怀里。

“我妈前两天打电话给我,问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我答应她明年就生一个,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努力了。”谢羽杨把小梨的睡衣扔到一旁,轻轻握着她一侧酥胸。

“什么???明年就生一个,你当我是什么?我可不是生孩子的机器,你想生自己生一个好了。”小梨给了谢羽杨一拳。他太可恶了,居然对长辈做这样的保证。“那咱们迟早要生的嘛,迟生不如早生,早生对大人孩子都好。”谢羽杨并不在意小梨的抗拒。

小梨头昏了,思索着如何应对,只得道:“人家还想再玩两年,早早有了孩子,好像蜗牛背着壳,一点也不自由。”谢羽杨轻声一笑:“你把孩子生下来,家里自然会请保姆,又不会让你亲自带孩子,怕什么累。”

“我不生。”小梨撅嘴不依。她自己还是大孩子,生什么生!谢羽杨蹭了下她的小脸,故意沉着声道:“不生可不行,非生不可。”

小梨胳膊肘推开他,赌气的侧过身:“要是为了生孩子,你别碰我。”“我就要碰你。”谢羽杨学蜡笔小新的语调,逗小梨。小梨抿嘴一笑,忍不住轻抚他的背,两人缠绵了一会儿。

“我不要生孩子。”

“好,过两年再说。”

“过两年我也不生。”

“生嘛生嘛,看看咱俩的小宝宝像你还是像我。”

谢羽杨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小梨知道再不说就晚了,推开他一点:“我今天不行。”“你别骗我啦,我给你算着日子呢,最早也得下星期。”谢羽杨知道小梨这是故意推脱,他想听听,她打算用什么花招。

怎么跟他说,小梨始终觉得难以启齿,跟他说他一定会生气的。之前她还抱着侥幸心理,或许他并不那么想要孩子,可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很明显的传达了他的态度,他想要孩子,很想要。

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硬硬的抵在她□,她觉得非说不可了,决定豁出去了,闭上眼睛道:“我两个星期前流产了,医生说一个半月内不能同房。”谢羽杨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小梨的秘密竟然是这件事。顿时,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剩一点意识,她流产了她说她流产了……

心情影响­性­趣,身体随即软了下来,谢羽杨理了理思绪,看着小梨紧闭着双目,像是十分害怕和自己对视,沉着声:“把眼睛睁开看着我,告诉我,是意外还是你去医院做了手术?”“不是意外。”小梨缓缓地睁开眼睛,嗓子有点哑哑的。她身体还没大恢复,喉咙里有时会不舒服。

简直混蛋!谢羽杨倒抽一口气,从她身上滚下来睡到一旁,心中怒火正盛,压了半天也没压下去,别的事可以忍,这件事让他忍无可忍。

“有了孩子不告诉我,你就自作主张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人,孩子是你一个人的吗?我是你丈夫,小梨,你对我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这事儿你必须跟我说说清楚,不然咱没完!”谢羽杨把小梨好一通数落。

作者有话要说:这事儿咱没完……

心结

小梨知道他这是急了,真的发火了,只得跟他解释:“之前我们一直避孕,我不知道会怀上,等我去医院检查,已经一个月了,医生说再大就不能做手术了,不然会影响将来生育。我想告诉你,又怕你不答应。我大学还没毕业,学校要是知道我怀孕生孩子,肯定让我休学,所以我暂时不想要孩子。我不是不尊重你,不是……”

说到最后,小梨的声音已经完全哑了,流产后的恢复期,声带容易发炎、充血肿痛,她又急着说话,一咳嗽就止不住。

“这么大的事儿你经过我同意了吗?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我有知情权。”谢羽杨正在气头上,他没法儿原谅小梨。要不要孩子倒是其次,小梨自作主张才是让他生气的真正原因。

小梨哭了,撇着小嘴委屈不已,泪眼汪汪。哭、哭、又哭,遇到事情就哭,谢羽杨翻了个身给她冷漠的脊背,这件事不是哭一哭,抹抹眼泪就能搪过去的事,他且得恼她一阵子。况且她这时候哭,除了让他更加心烦,不会起到任何效果。

小梨见他不理自己,心里痛的要命,主动伸臂从他背后抱着他。“小羽……小羽……”她可怜巴巴的叫他,想让他转过身来,不要对自己那么冷淡。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自作主张,可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别生我的气……小羽……别不理我,我爱你。”小梨哭泣着,眼泪把谢羽杨的后背打湿了一片。

她总是这样,一次两次三次,由着自己­性­子来,他每每原谅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长点记­性­,不要总是我行我素,要知道考虑别人的感受,可她哪一次是吸取了教训?谢羽杨越想越心烦,不爱搭理她。

小梨大概是哭累了,没有再发出声音,连呜咽声都细不可闻,可手臂还是紧紧的抱着谢羽杨。谢羽杨闭上眼睛想睡,怎么也睡不着。折腾了好一会儿,估计小梨睡着了,他想松开她胳膊,踏实的睡自己的觉,无意中摸到她的手,小手凉冰冰的,像冰块。

他终究做不到铁石心肠,想到她两星期前才流产,身体还没恢复,又心疼了,把她贴身抱在怀里。小梨回抱住他,脸靠在他肩上,感觉温暖了许多。

“我爱你……”小梨喃喃自语,在谢羽杨身上不停的吻。谢羽杨松开她一点,问:“你跟唐阿姨说了没有?”“说了。”小梨轻声道。“你得跟她说,让她这一两个月给你炖点补品,好好把身体养回来。”谢羽杨叹了口气,轻抚小梨的腰腹。

人流得有多疼啊,对身体伤害多大啊,他虽然是个男人,却也不是没有常识。小梨这丫头哪天要是不折腾她自个儿还真是谢天谢地了。

“这事儿就别跟别人说了,尤其是我爸妈,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生你的气。以后不许再自作主张了,不然的话我饶不了你。”谢羽杨气归气,可不想把这件事扩大化,尤其是闹到父母那里。

“我不敢了。”小梨嗯一声。这个时候除了低声下气,她也没别的办法。“切,杀人你都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把咱俩的孩子给谋杀了。”谢羽杨一提到这事就忿忿的。小梨哆嗦:“别说了,疼。”她一想到流产那种又害怕又揪心的滋味,浑身没一处地方不疼。谢羽杨亲亲她脖子,把被子往上拉拉,搂着她睡了。

谢羽杨没有再追究这件事,可小梨知道,他心里很不痛快,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只能小心应对,尽量不惹他生气。等小梨身体恢复以后,两人重新有了夫妻生活,这件事才渐渐被淡忘。

然而在小梨心里,对同房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恐惧感,怕再有孩子,心情影响质量,和新婚期的甜蜜恩爱不同,她已经很久没有在那件事上获得快感,可是在谢羽杨面前,她还不能表现出来。

这天晚上,谢羽杨在书房里上网玩游戏,小梨练完功,早早上床休息。睡得正迷糊,忽然感觉到有只手在自己胸前摸索,一下子醒过来,随即想到这只手的主人想­干­什么。她紧张起来,身体绷紧了。

谢羽杨搂紧小梨的腰,探着她的肩把她抱在怀里,吻她的脖子,见她半天没有回应,诧异的问:“怎么啦,困了?”结婚大半年,别的不说,床上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同房不仅是为了生理需要,也是为了增进夫妻感情。

“我,我不方便。”小梨撒了一个不太高明的谎,一时间她还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你不是上个星期才结束吗,这么快又来了?”谢羽杨立刻拆穿她的谎言,有点不大高兴。她已经快一个月没让他碰她了,一会儿说心情不好,一会儿说困,这回又撒谎。

小梨那叫一个囧,没想到这家伙还挺细心。也是,怎么说都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枕边人,她的生理周期他怎么可能心里没数。

“我心情不好。”小梨只得闪烁其词。“心情不好怎么刚才一个人抱着泰迪熊公仔看肥皂剧笑得东倒西歪?”谢羽杨跟她卯上了,有点不依不饶的架势。

小梨一时语塞,找不到恰当的话来反驳。谢羽杨冷冷道:“你不想要就直说好了,我又不会勉强你的,­干­嘛骗我。”原本圈住她身体的手臂收了回去,看来他有点生气了。

小梨并不想惹他,只得硬着头皮软语叫了他一声:“小羽……”“我困了。”谢羽杨低沉的答了一句。­性­致勃勃的时候求欢被拒,是个男人都得不高兴。

谢羽杨翻了个身给小梨冷漠的后背,小梨叹了口气,这一晚总算应付过去了,可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他们是夫妻,她不能老是拒绝他。

眼看他生气了,后背露在外面,小梨怕他着凉,轻轻的替他拉了拉被子盖上,谢羽杨转过身来,可还是有点闷闷的。睡了一会儿,侧过脸去看小梨,她像是睡着了,很贪恋的紧紧依偎着他,他轻轻拨开挡在她额前的头发,想着自己之前是不是对她有点凶了。

自从上次流产,小梨一直对他很冷,不是不爱,也不是不关心,而是夫妻间的那种亲密,她有点抗拒。这让他有点受不了,觉得自己明明没做错什么,她怎么就对自己冷淡了呢?原先他们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尽情缠绵,这段时间明显减少了次数。

一大早,小梨睁开眼睛时,看到谢羽杨已经穿好衣服,正在扣衬衣袖扣。她刚想闭上眼睛装睡,他已经看到她醒了,淡淡一笑,探过身去轻抚她脸蛋儿,吻她:“快点起来,吃完早饭,我送你上学。”

过了一晚上,他的情绪似乎已经恢复了,小梨暗自松口气,猛摇头:“不用了,我今天不想上学。”她不是不想上学,她只是怕和他接触。

看着她躲在被子里不出来,谢羽杨挑了下眉,温和道:“那你休息休息吧,这段时间我看你是挺辛苦,整天要练功。”他看了她一会儿,满眼疼爱,替她掖好被子就打开门洗漱去了。

小梨一直蜷缩在被子里,直到听见谢羽杨的车开出院子的声音,才浑浑噩噩的从被子里坐起来,找件外衣胡乱穿在身上,往洗手间去。

勉强洗漱好之后,小梨换了身衣服下楼吃早点。刚吃了一半,唐阿姨就拿着电话让她接听。“小羽打来的电话,问小梨起床没有,他要和你说话。”唐阿姨笑眯眯的把电话交给小梨。小梨接过去,犹豫着放到耳边。

“小懒猫,你终于起来啦?”听起来谢羽杨兴致不错。小梨闷闷的嗯了一声。“怎么不说话呀,还迷糊呢?”谢羽杨听不到小梨的声音,有点不甘心。

“你上班就好好上班吧,工作时间打什么私人电话呀。”小梨没办法,只得口气很凶的说了一句。谢羽杨不以为意,笑道:“我想你了,不可以吗,谁管得了我给我老婆打电话。”小梨哼了一声。

“小梨……”

“什么话,我听着呢。”小梨想着怎么和他说。

“我在亚得里亚定了位子,晚上下班我回家接你,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在外面吃过饭了。”谢羽杨靠在转椅上,望着窗外的树。

“有多久?”小梨随口问一句。谢羽杨一愣,小梨这句反问,一下子把他问住了。“小家伙,以后我会补偿你的。”谢羽杨脑子转的很快,知道小梨闹情绪了,立刻哄她。

谢羽杨这么一愣神,小梨已经把电话挂断了。听到嘟嘟的忙音,谢羽杨合上手机,思量着是不是该买个礼物哄哄娇妻。

挂断了电话,小梨心里难过,她不想这样对他,可她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思来想去两三天,小梨也没有想出什么妥当的法子,破釜沉舟,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这天晚上,谢羽杨似乎心情不错,吃晚饭的时候,小梨找准机会,道:“这次全军的文艺汇演,陈老师给我们都报了名参加选拔。”她望着谢羽杨,观察他的反应。

谢羽杨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然后呢?”“陈老师说,我们要保持体重,多多练功,必要的时候可以搬到学校宿舍去住。”小梨小心翼翼的编造谎言。她到底不善于撒谎,心中一直没底。

“你直接说重点吧。比如,你怕会怀孕,不想和我亲热。”谢羽杨面不改­色­的看了小梨一眼,替她说出她的真实想法。小梨这样跟他玩心思,让他非常不高兴。有什么话直说好了,­干­嘛一次又一次找借口拐弯抹角?

小梨楞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的说出来,只得顺水推舟:“我就快毕业了,要是这次参加汇演能获奖,也替你和我爷爷争脸不是。咱们都还年轻,要孩子也不急于一时。你前段时间不是说,想趁着年轻去国防大学进修进修,有利于将来提升。”

“哦,原来你这是替我着想,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把别人当傻子?”谢羽杨脸­色­­阴­沉,像是蒙上一层严霜。

小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措辞,只得撒娇:“等我毕业也就不到一年时间,你都不能忍一下吗,你把我当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充气娃娃。我不管,从今天起,我搬到客房去住,你自己住卧室。”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谢羽杨气得脸­色­铁青,抿着­唇­,怒道:“不行!你是我老婆,不是这里的房客,你没有选择权。”小梨也怒了:“既然我是这里的女主人,我就有权选择睡哪里。”

“我说了不行!上回你偷偷流产,我怎么说来着,你再自作主张,看我怎么收拾你!”谢羽杨恶狠狠地摔下手里的筷子。唐阿姨听到动静,想进来看看,探了探头看到谢羽杨怒不可遏的样子,没敢上来劝。

小梨见他摔筷子,也火冒三丈,抓起面前的饭碗“啪”的一声反扣到桌上,碗里的粥顿时溢的到处都是。“你别以为你摔筷子我就怕你,你有本事就把这里都砸了。”小梨随手一指。

谢羽杨气得头顶冒烟,抓起碗碟,用力摔到地上。小梨见他动真格的,火苗也直往头顶上窜,打开酒柜门,随手把里面陈列的水晶高脚杯一个个往地上摔,挑衅的看着谢羽杨。

谢羽杨气坏了,眼睛里就要冒出火来。小梨摔的这些水晶杯是他们新婚去欧洲度蜜月在奥地利买的,那段时光是两人相处过程中最甜蜜的日子,后来两人偶尔也争执过,但从来也没想过砸这些水晶杯。而此刻,她毫不留情的在他面前把杯子一一摔的粉碎。

小梨还要摔,谢羽杨像只暴怒的豹子,踏过满地碎玻璃,把小梨拦腰夹在臂弯里,她挣扎的厉害,他索­性­把她扛在肩上,一路跑上楼,跑向他们的卧室。

关上卧室的门,他重重的把她扔到床上,小梨吓坏了,不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可怕的和平日判若两人的男人盛怒之下会对她做出什么。看这情形,她势必要忍受他一番“惨无人道”的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依然虐……

打架

果然不出所料,谢羽杨坐在床边,把小梨抓过来死死的按在他腿上,脱下她的外裤,扯掉她的­内­裤,然后把她身体反转过去,狠狠地在她ρi股上打了两下。

小梨开始还有点懵,没想到他居然会打ρi股。直到ρi股被打疼了,才回过神来,顿时气的要命,这个男人太坏了,她都多少年没被人打过ρi股了。

上次挨此“酷刑”,还是上幼儿园时私自拿了妈妈钱包里的五十英镑去玩具,被大人发现了还拒不承认,才被妈妈打了ρi股。打ρi股,是爸爸妈妈的特权,他谢羽杨凭什么越俎代庖、滥用私刑?

小梨被按在床上,四肢不停舞动,可就是起不来,谢羽杨手劲太大了,她不是他对手,ρi股上挨了好几下,火辣辣的疼,可就是忍住了不说话。谢羽杨看她的态度,既生气又伤心,小东西,我还收拾不了你了,看你求不求饶。

他对小梨一向溺爱,别说打了、连骂都舍不得骂,把她惯出毛病来了,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说,想什么就是什么,连分居这种话也能张口就来,还摔那些杯子,这小东西气起人来,谁都不是她对手,谢羽杨心里恼的不得了,可看到小梨白­嫩­的小ρi股上红了一片,还是舍不得再动手。

就在他手松开的一瞬间,小梨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却不料身体失去平衡,ρi股重重的摔在地上。之前一直憋着,这时候实在忍不住了,小梨疼的直哭,谢羽杨赶紧把她抱起来,揉揉她ρi股。

ρi股摔疼了,火烧火燎的疼,小梨嘴上也不闲着:“你混蛋,不要脸,变态……呜呜……混蛋、不要脸……”她不会骂别的,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对谢羽杨又撕又咬,长指甲乱抓乱挠,把谢羽杨胳膊上、肩背上挠出好几道血痕,脸上也挨了一下。

两人在床上打成一团,谢羽杨被掐疼了,捉住小梨的手,不让她再用指甲乱抓乱挠,怕伤到她,不敢用力气。小梨气急败坏,用尽全力踹他一脚,将他从床上踢了下去。谢羽杨猝不及防,跌坐在床边。

“你往哪儿踹呢!”谢羽杨捂着小腹下方的部位。死丫头,她这是存心哪,要是把老公踹坏了,看她哭不哭,幸好他闪得快。小梨见他捂着□,想笑又没敢笑出来,心里着实幸灾乐祸。看他半天没起来,不禁有些担心,ρi股上的疼也忘了。

唐阿姨刚收拾好小客厅里一地的狼籍,就听到楼上传来小梨的哭喊声,她心里一哆嗦,怕小俩口打架下手不知轻重,想上楼去劝劝,她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谢羽杨的一声惨叫,随即是摔门的声音。

谢羽杨从卧室里冲出来,和唐阿姨打个照面,唐阿姨见他吃痛的扶着腰,脸上也被抓出血痕,劝道:“小羽,小俩口没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不要往心里去。”“她欠抽。”谢羽杨撂下这句话就往浴室去了。

谢羽杨摔门而去之后,小梨趴在床上呜咽着,ρi股大概已经红肿了,又麻又痛的感觉让她怎么着都不舒服。她在心里把谢羽杨家祖宗十八代诅咒个遍。

我他妈招谁惹谁了我,要忍受这样的家庭暴力。小梨摸了摸已经肿起来的ρi股,心比黄连苦、身似窦娥冤。

啪的一声响,门打开之后,谢羽杨又进来了,小梨下意识的往床边上挪挪。谢羽杨走到床边把小梨抓起来翻了个身,拉开裤子,看看她ρi股肿了没有,想替她抹点消炎药,小梨以为他还没打够,脚踹他。

“别碰我!”小梨滚到床的另一边,躲着谢羽杨,见他半天没动静,才想起来要抱着自己的枕头去客房睡。谢羽杨气坏了,上前拦住她,不许她离开卧室。

“老实呆着,哪儿也不许去。”谢羽杨把小梨抱得紧紧地,不让她离开床。小梨就是不让他抱,拼着力气推他,谢羽杨也不客气,两人又闹了一会儿,才各自睡了。

就像贾宝玉说的,下半截疼的厉害,怎么睡着都不舒服,折腾了大半夜,小梨还是没有睡着,谢羽杨也不知睡着了没有,故意把床占了一大半。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失眠到抓狂的小梨忽然坐起来,随手抓起枕头猛捶几下,想把害她失眠的家伙消灭在黑暗之中。

举起枕头,就要落在谢羽杨脸上时,小梨手一抖,这算不算谋杀亲夫?再怎么说,这也是她老公,舍得吗?小梨看了谢羽杨半天,自家男人,哪里下得去手,悄悄躺回去。谢羽杨忽然翻了个身,手和腿都压在小梨身上。

坏东西,睡着了还像个八爪鱼的似地抱着人家不放。辗转反侧之余,小梨在脑子里转着坏主意,小心翼翼的摸摸他的脸,确定他睡着了,才拿开他横在她腰上的手臂,悄悄下床去。

她把谢羽杨所有皮鞋、运动鞋、休闲鞋的右脚那一只全找了袋子装起来,封好袋口拖下楼,一股脑儿全扔到室外的游泳池里去了。

哈哈,看着自己的恶作剧,想着谢羽杨第二天一早起来找不到鞋子穿出门上班的囧样,她就觉得特别解恨,黑暗中得意的狂笑。

溜回床上去睡,旁边那男人早睡熟了,还把被子裹在身上。小梨把被子拽过来,盖在自己身上。

谢羽杨睡到半夜给冻醒了,看到小梨把被子全盖在她自己那边,他身上只有一小角,不由得有些来气,把被子扯了扯,她不放,他又扯扯,她还不放,睡着了胳膊都不松开被子。

想用点力气把被子扯开,又怕拉扯到她胳膊把她弄疼了,她被吵醒了一生气肯定还要跟他闹,他只好到壁橱里又拿了一床被子盖上。想想不甘心,扑过去在小丫头白皙的脖子上狠狠的吮吻了一口。

睡梦中的小梨似乎没有察觉,只是下意识的用手指挠了挠脖子,谢羽杨忍不住偷笑,盖好被子继续睡。

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睁眼已经快九点,小梨像安了弹簧一样从床上跳起来,换衣服洗漱。

ρi股上的火辣辣已经好多了,小梨扶着楼梯小心翼翼的下楼,走到小客厅吃早点。谢羽杨也像是刚起床,见到小梨,闷声不响的只顾吃喝。小梨见他脸上贴了块创可贴,心知是被自己的指甲挠的,拼命忍住才没笑出声。

唐阿姨见小梨过来,盛了一碗小米粥给她。“小梨,怎么脸­色­这么差呀,昨晚没睡好?”唐阿姨见小梨蓬头垢面、眼圈青乌、眼泡浮肿,关切的问了一句。小梨不好意思说是和谢羽杨打架,只得勉强笑道:“我昨晚上楼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

一抬眼看到谢羽杨幸灾乐祸的表情,小梨撅了下小嘴,忘记旧伤,一ρi股坐在椅子上,钻心的疼从ρi股上直达身体各个细胞,疼的她差点飙泪。

唐阿姨善解人意的拿了个厚厚的坐垫放到小梨的椅子上,小梨这才踏实的坐下去。吃完早饭,小梨蹒跚着上楼回卧室休息。她实在是太困了,困得头昏脑胀。

谢羽杨临上班前走到门口换鞋,结果鞋子只有一只,另一只不见了踪影,打开鞋柜看看,所有的鞋全都剩下一只,好奇的问唐阿姨:“阿姨,我的鞋怎么都不见了?”

唐阿姨当然知道事儿肯定是小梨­干­的,不好明说什么,只得道:“你的鞋都在游泳池飘着呢,估计是昨晚集体去跳水了。”

“什么?胡闹!算了算了,我路上买一双好了,您记得找人把游泳池清理­干­净。”谢羽杨一听这话,嘴巴都气歪了,可急着上班,他又没工夫回去跟小梨计较。唐阿姨看到他穿着拖鞋离开,又生气又好笑,想着要去说说小梨,吵架归吵架,不要这样祸害东西。

办公室里,谢羽杨和往日一样,上班第一件事是泡上一壶龙井,等办公室文员小孙把当天的报纸和内参送到他办公桌上,开始一天的工作。

小孙无意中看到谢羽杨脸上的创可贴,想笑又没好意思笑,无声的退了出去。叶小舫来找谢羽杨,看到小孙似笑非笑的样子,好奇道:“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小孙抿嘴一乐,悄悄用手指了指坐在一边的谢羽杨。

叶小舫微愣,离得远他也没看出来什么。“上回部里要的各军区离退休老­干­部资料,你都看过了没有?”叶小舫走到谢羽杨对面,问他。谢羽杨看到他,忙站起来去拿档案。

“我看过了,没问题。”不知怎么,腰上忽然疼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扶了下腰。叶小舫早注意到他脸上的创可贴,此时见他扶着腰,忍不住笑出声。

谢羽杨把资料递给叶小舫,见他一脸笑意,奇道“笑什么?”“我说你啊,悠着点,腰是咱男人的命根子,虽然年轻,也架不住通宵。”叶小舫笑着调侃。

他话里的意思,谢羽杨如何不知,知道他是想歪了,可也没法辩解,只得笑道:“多谢你关心,我还没那么荒唐。通宵,那不是玩儿命嘛。”两人说笑了一阵,把话题重新回到工作上。

小梨在家里睡了一上午,直到下午两点多被不速之客菲菲的到访吵醒。唐阿姨引着菲菲上楼,菲菲见小梨躺在卧室的床上,故意道:“呦,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着呢。”“别吵我,昨儿晚上我一夜都没睡。”小梨没好气的嘟囔着,抱着被子睡眼迷蒙。

菲菲见小梨无限娇慵的样子,笑道:“你俩可真是劳模,夜夜春宵不闲着。”“什么夜夜春宵,你知道他怎么对我……算了,不说了,丫就是一混蛋。”小梨扯着嗓子怒吼。

“哈哈,有这样的混蛋老公不知让多少女人羡慕死了,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菲菲看到小梨脖子上粉粉的吻痕,打趣的揶揄她。小梨打了个呵欠:“你羡慕啊,那你跟我换换好了,看你受得了受不了。”小梨恨的牙痒痒。

菲菲哈哈大笑,轻拍了下小梨的肩:“你啊,别气­性­这么大,小羽哥对你很不错了。”小梨哼了一声,把脸埋在被子里。菲菲本是来找小梨逛街,见她不像是有心情血拼,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小梨睡醒之后,想舒舒服服的泡个澡,打着呵欠走到浴室的镜子前照照,吓了一跳,脖子上什么时候多了一块红斑?触目惊心的,一摸还有点疼,她立刻想到是谢羽杨那家伙­干­的好事。昨晚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到?

想起昨晚的事,她心里就怄的难受,还有点怕怕的,觉得还是找个人谈谈最好。整天和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继续在一起,就算大难不死,也迟早被逼疯。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