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天悬将拿鸡的手向后一伸,黑影猛的停了下来,“哎呀呀!想抢烧鸡就说嘛,干嘛这么凶呢?”天悬转身站起来,看向后方。
“月儿!”天悬不禁叫道,立刻把烧鸡从寒凌口中抽出,“你,你不是睡了么……呵呵。”
寒凌看着天悬,立刻伸手朝其胸膛击去。
天悬一怔,急忙抓住寒凌袭来的小手,将其挥出两丈外,“月儿,你怎么了?”
寒凌刚一落地就立刻躲入草丛中,消失在天悬面前。
这是怎么了?月儿怎么看上去和平时不大一样,而且她身上的气也变了……正在天悬思索时,寒凌再次从草丛中冲了出来,速度变得比方才更为迅捷,杀气也更为浓厚。
只见天悬右手一伸,在手与寒凌想碰处形成了一道光屏,将撞上的寒凌弹出数丈之远。
寒凌凌空翻越落到地上,随后一声咆哮,身体内涌出黑色煞气,在煞气的包围下,寒凌再次朝天悬重来。在前冲的过程中,煞气先脱离寒凌自身,提前撞在了光屏上,与光屏同时碎散,而寒凌紧随煞气之后向天悬袭来,但见天悬将身体向后方一侧,轻松地躲开了寒凌的袭击。
寒凌顺势落在了树干上,双脚用力猛地一蹬,将树干震断,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天悬。
此时,天悬移开右脚,形成马步稳住下盘,并摆出了要将寒凌擒住得架势。
“轰!”的一声响,天悬脚下卷起了强烈的劲风,向四周散去,而天悬双手已抓紧了寒凌,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眼前的寒凌双眸已被血色红光充溢,口中犬牙变得额外锋利突出,手上的指甲也长长了不少,锋利了不少,全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黑色迷雾。
“月儿,你怎么了。”天悬相当严肃地质问道,但寒凌只是用一种贪婪的眼光凝视着天悬,似乎在渴望着什么,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正在天悬抓着寒凌的双手时,寒凌突然反手抓紧了天悬,只见寒凌身上的黑雾凝成了一只手,伴随着她嘴角扬起的笑容,黑雾所凝成的手猛地向天悬的胸膛袭来,天悬一惊,一只黑色的手便已从其胸膛处贯穿而过,鲜红的血液随之迸发而出。
一见到血液,寒凌的嘴角立刻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但这抹笑容刚一出现便被呆愣的表情取代,眼前的天悬竟突然不见了!寒凌凝出的手所贯穿的仅是一件黑色长袍!
空蝉!
寒凌气愤地将黑雾收回身旁,正当她准备去寻找天悬的身影时,天上猛地落下了数道金色光尺,“轰!轰!轰……”几声巨响过后,地面上扬起了相当大的尘埃。
天悬手执一柄光尺,缓缓地走到寒凌面前,只见寒凌的肩部、腿部、手部和胸口都被光刃贯穿,死死地固定在了地上。
“天罡八尺缚,月儿你就别白费气力了,光束可是封尽了你周身大茓,你不单动不了,连运气也是不可能的。”虽然寒凌的行动已被完全封锁,但天悬看着此时眼前的寒凌,心中仍是不禁感到一阵冷悚。
“呃啊!啊!啊!”被困在地上的寒凌开始拼命地嚎叫着,挣扎着,身上的黑雾变得越来越浓厚,虽说天罡八尺缚的束缚能力极为强大,但天天悬仍是隐隐感到不妥,看着眼前的寒凌,天悬皱起眉头,看向自己手中的第八把光尺:没有第八把的束缚,天罡八尺缚威力会锐减数倍,这丫头看来似乎已神志不清,凭她现在的气势,迟早要震拖七尺,但这到底是哪来气力……到底该不该把第八尺缚上……
天罡八尺缚,极具封印禁锢之武式,是当时巅峰三大禁锢招式之一,一尺锁骨,二尺封筋,三尺闭脉,四尺禁茓,五尺控气,六尺止力,七尺停息,而第八尺则环扣七尺,形成八门剑阵之势,不单有封禁之威,还能对敌方筋脉造成禁闭之效,即是令人需重新打通任督二脉与全身大茓,降低他人武境,中此武式者在解式后的七日之内无法动弹。
“啊啊啊!”随着寒凌的一声巨吼,天悬觉得脚下一阵晃动:糟了,这丫头要破式了!只好如此了。
天悬举起手中光尺,只见一阵黑风从寒凌身旁袭起,将四周笼罩,七尺受黑风所染,附上了一层黑色迷雾,而寒凌竟直接穿过七尺站起。
“呵!”天悬手中光尺刺入寒凌咽喉,将寒凌硬生生的按回地上。
“哇啊!”只听一声非人般的吼声从寒凌口中传出,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将天悬从寒凌身旁震开,第八尺尚未来得及和七尺共鸣形成剑阵,便被寒凌的一番狂动给震破了。
被震开的天悬腾空而越落到了树干上,凝视着下方的寒凌,透过她身上浓厚的黑雾,天悬看到了寒凌脸上开始裂出一道道狰狞的血纹印,令天悬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而就在这吸气的瞬间,一道黑色的光束突然朝天悬冲来,树上黑影一闪,天悬再次轻松地躲开了这一击,准备落回地面,但就在天悬脚尖即将触及地面的一刻,一道黑色的光束再次朝天悬袭来,虽然地面和天悬相离近在咫尺,但天悬果断的放弃了落地,凭空一蹬,仿佛在空中找到了借力点一样想右方跃去,再次躲开了黑色光束,落回地面。
“哎呀呀!竟然猜到了我的行动,还把时间抓的那么准,可真不简单啊,看来还真是大意不得了。”天悬相当轻屑肆意地看着寒凌,从他的语气中,察觉不出丝毫的紧张。
前方的寒凌举起了双手,掌上黑气一聚,便立刻朝天悬挥出,但见地上出现四道深长的划痕,将林中树木尽皆竖劈而开,天悬侧身一转,在闪开黑气的利势后冲上前去,与寒凌交战于一起。
交战之中,不时有数道黑红色气刃冲出,奔向林中,将本以毁坏的相当严重的林子破坏殆尽,寒凌招招尽杀,而天悬则守而不攻。
小手一刺,五道如利刃般锋利的气刃朝天悬右肩刺下,将天悬右肩的黑衫划破,然天悬的右手此时亦如附蛇一样,在寒凌小手刺下的瞬间盘旋而上,随即一掌落在寒凌的肩上,将寒凌击开。
寒凌一落地,即刻用力一蹬,在空中来了一个回旋后往天悬脖颈出踢下,只见天悬右手一挥,原地一阵罡风席卷而起,将空中正在攻来的寒凌震开。
天悬望了下四周被破坏的林木,不由地呵道:“够了!到底是何方妖物,有种出来相战,何故附于女子之身而不现!”天悬看回寒凌,深深吸了口气,随后吼到,“快!醒!醒……”一阵浑厚而低沉的罡气涌向寒凌,寒凌将双手交于胸前抵挡罡气,但仍被吼式硬生生地逼退了数尺,地上被拖出两条长长的滑迹。
吼式过后,原以为可以暂且缓住寒凌的天悬不禁再次惊了一下,眼前寒凌身上的黑雾越发的浓厚,已完全遮掩住了下半身,寒凌双眸睁得更大,并不断拉出诡异的黑红眼线,与脸上的血纹泛出凶恶的红光。
月光沉淀的更加深沉,暗红色的血月将乌云染得更红,范围扩大得更广,已将天悬与汐霜所居的星云林所覆盖。
寒凌将四周的黑雾往胸前凝聚,形成了一团相当巨大的黑色圆球,其中集聚的灵威不容小觑。
“唉~~~打也不是,不打也不行,看来不认真点,等汐霜回来又要挨骂了……”天悬拍了下脑门,闭上双眼,摇头哀叹着,方才吼式那股严肃而认真的气势已烟消云散......
只见寒凌凝聚的黑球猛地骤缩,变成了一个细小的黑点,对准了天悬胸膛心脏处,黑色光束一闪。
“这么一来,不出手还真是不行了,汐霜,你可别怪我啊,”天悬摇头苦笑了下,随即眼角处锋芒毕露,“呵!”
一道无形剑气脱口而出,迎黑束而上,剑束交汇处,连续发出强烈的抨击声,强烈的攻势将周围的尘埃击起,弥漫四周,而在尘埃的遮掩中激战依旧,一方是天悬一击剑气,一方是寒凌不断汇灵的黑束,双方的攻势如何,不得而知。
尘埃的一端,一道剑气破尘而出,带着寒凌直接朝后方飞去。
弥漫着尘埃的夜晚,根本看不出前面到底有什么动静,要等尘霸己消散是要一段时间的了,为此天悬只好自己动手来驱散尘埃,但正当天悬打算动手时,一阵清风徐来,空虫下起了漫天花雨,将尘埃驱散沉降,顿时,一股灵动的气息在四周散逸,将先前的杀气完全净化,此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天悬面前。
“汐,汐霜,你怎么回来了?”
“人家走到半路就见到这里乌云密布,隐现血色红光,就急忙赶了回来,还不是担心你啊!”汐霜看着天悬,“说,我离开后你有没有偷吃?”
“呃……哪有,哪有,我怎么敢偷吃呢,呵呵。”天悬急忙挠头憨笑道。
“没有?”汐霜纤长的秀指在天悬嘴角一抹,“那夫君脸上的油可多的出奇,而且还特别香呢!呵呵!”
“呵呵,是啊,是啊,最近不知为什么脸上的油是多了点,呵呵!”天悬相当镇定地用手将脸上残留的鸡油抹去,在汐霜还没有发飙之前,立刻变得相当严肃,“不过汐霜,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月儿那丫头出大事了。”天悬指向前方,正在转移话题。
顺着天悬所指的方向望去,汐霜见到倒在地上的寒凌,满身黑色凶煞之息,令人畏惧,“妹妹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走火入魔,倒像是着魔了一样。”
“嗯,但我觉的这不是一般的着魔……”
“应该是被魔物附身了,”汐霜转身看回天悬,“哼!你偷吃一事迟点在和你算账,想转移话题可没那么……”
“小心!”汐霜话语未完,天悬便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伸手抵挡住了寒凌的偷袭,寒凌偷袭未成,跃上半空准备再次进攻,谁知才到半空,寒凌就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整个人笔直地从空中掉了下来,在掉落的过程中,身体四周的黑雾逐渐消散不见。
“妹妹!”汐霜挣开天悬的怀抱,冲上去接住了寒凌,看着满身灰尘的寒凌,汐霜瞥了天悬一眼,“天罡八尺缚,把妹妹弄成这样,要是以后落下了什么根子,要怎么办?如果让我诊出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新账旧账一起好好清一下,你给我小心了。”
白衫轻飘,汐霜带着寒凌离去,没有给天悬任何发话的余地......
“霜儿,你不能这样啊,那丫头招招致命,我也算是手下留情了,天罡八尺缚,我连一半的功力都没出……唉……”天悬埋怨道,随后抬头看了下天空,虽然没有明朗的皎月,但血月已是没有了。
“怎样,月儿的伤势如何?”
“奇怪的很,全身上下,除了衣物有所破损之外,没有丝毫受伤,而且我替她把脉时,觉得她的武学修为又精进了一层,不过不知为何,妹妹天灵封锁,气血不济,可能……”汐霜沉默了片刻,“可能会影响到妹妹的记忆。”
听汐霜这么一说,天悬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呼……好险没什么大问题,要不然我可就麻烦了。
“丫头的左肩没有伤口?”
“没有,但左肩的衣物上沾有血污。”
“呵气成剑,明明击中了丫头的左肩,有血污,那伤口去哪了?”
“还有一事。”
“嗯?”
“妹妹不单左肩的伤口消失了,就连以前身上所有的伤疤也都全部消失了,全身上下的肌肤,无一处伤痕。”汐霜相当疑惑地说道,毕竟自己从未见过此等怪事。
“嗯……”天悬闭目沉思了起来:这件事看起来另有蹊跷,现在霜儿已经知道我偷吃一事,我定要先下手为强,才能躲过一劫。
片刻后,天悬站了起来,“此事看起来不像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霜儿,你看着月儿,我去找天玄子老前辈问一下究竟。”
“嗯,夫君慢走,一路记得不要再偷吃哦!”
天悬刚踏出一步,便立刻僵住了:呃……在劫难逃,还是先闪了。随即一道黑影闪过,天悬离开了星云林。
汐霜无奈地摇了摇头,“唉~~~总是像个小孩子一样爱耍小聪明,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不过也挺可爱的,呵呵。”
清风涧,流水潺潺,清风徐徐。
“晚辈盖天悬,见过前辈。”天悬对着面前的老者抱拳鞠躬。
老者白须长飘,一根青玉簪Сhā在发髻之中,一副阅尽人间沧桑的容貌,身着棕黄长袍,手执拂尘,看上去已百岁有余,他就是天玄子,拥有洞晓未来,察看过去的卜卦通能。
“天悬小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天玄子缓缓地张开了口,但声音却并不同其样貌一般苍老,反倒有一种烁毅的精神。
“托前辈的福,最近还算吃穿不愁,只是昨日偶遇一事,令天悬颇为不解,故前来寻前辈算上一算。”
“呵,小友即是来请老夫算卦,那也必知老夫已晓来意,多余的话,就不说了。”
“既然如此,那天悬也就不兜圈子了,还请前辈告知一二。”
“你和霜丫头就是不一样,性子太直了,那霜丫头至少还会和老夫客套一番,讨老夫欢喜呢,呵呵,不过也罢,你所问之事亦非小事,那老夫也就直说了,天悬小友,要知此事事关天下苍生,任何人都无法袖手旁观,你必须要担起这个重任,你可愿意?”
“月儿之事,天悬义不容辞,还望前辈告知。”
“血魔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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