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何时会赶车的?”葛三元笑着问。
“从小。”四九得意地答道。
从小?你很大吗?葛三元想问,可是他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
没走出多远,他们便到了湖边。
“这就是西湖吗?”葛三元看着湖水,问道。
“西湖?哦,公子叫它做西湖,它就是西湖。”四九回答道。
什么情况?怎么我叫它西湖就是西湖?不明白,葛三元便看着四九。
“水苦饮用不得,鱼有怪异味道,野水,无有用处,便无名。”四九很机灵,一眼就看明白葛三元脸上的不解,随口便说。
说完,四九又很奇怪了,于是他又问:“公子不曾到过湖边?”
我勒个去!穿帮了。四九的反问让葛三元立即意识到。
“终日念书,不曾来过。你常来?”编了个理由,葛三元答道,然后又问。
“天再热,便来戏水。”四九答道。
听到四九的这个回答,葛三元笑了:这到是一个好玩之所。想着葛三元便又去细看。可是葛三元却看到湖边杂草丛生,草丛之下似是泥土,于是葛三元心里立即给此时的西湖下了一个结论:真是一个野湖。
路并不好走,牛车走得很颠簸。再又一次被颠过,葛三元不由得去看路。
哪里有路,根本无路,只是车、人走多了,踩压出了痕迹。
再看这人迹两旁,正是春日,草、树已绿,并间有早开的野花。再顺沿抬头望向湖水,宽阔浩渺,一直到远处朦胧山下。
湖上无人,四野无人,一片宁静。想来前世,虽然不曾到过这个地方,却从网上知道这里人烟稠密,熙来攘往,终日难得安宁,于是一时间,葛三元反到觉得这里是天上。于是葛三元便喃喃自语道:“真个天上人间。”
四九没听懂,便好奇地问:“公子说什么?”
不想解释,葛三元便笑着问四九道:“哪里去取水?”
“我知一处山泉,甚是甘美,去那里取。”
听到四九的话,葛三元立即赞同地点了点头。
看到葛三元一脸的喜欢,四九立即大声地又吆喝了牛。可是拉车的黄牛依旧是不急不缓地走着。看到这样的情形,葛三元很是觉得有意思,于是他感慨地想道:人慢,日子才慢,慢下的来日子,才能品出滋味。
有了这样的感悟,葛三便对四九说:“不去催它,由它去吧。”
这样说,是葛三元有心细细地体味一下这以前难得一见的野景。
听到公子不急,四九便也不再催。
四九到底是一个孩子,坐不住,他便跳下车去,一边随着走,一边东看西摸。葛三元见了,也跳下车去,在地上走起来。
初到地上,走在草丛中,前世走惯了柏油路的葛三元,既不适应也格外小心,可是小心地走了一会儿,葛三元发现梁山伯的皮囊在草里走起来并无异样,再加之熟悉了,葛三元胆子便大了起来。
学着四九,拨出一段嫩草心,葛三元也叼在嘴上。嫩草不仅有清香的气味,还有一丝丝的甘甜,于是葛三元便有滋有味地叼着。四九看了,嘻嘻一笑,说:“公子,你叼草与我们不同,很有趣。”
没有明白,葛三元便反问道:“有何不同?”
“嘿嘿”一笑,四九答道:“我们叼草,像是牛嚼,一会儿便没了;公子叼草,却似草长在公子唇间一般。”
听到四九这样一说,葛三元回忆了一下,于是想起来了。的确是这样:四九叼一会便把草嚼了,然后吐出一团绿来。而自己,却是一直叼着,细细地品味草的清香与甘甜。
想明白了,葛三元便发现四九很有观察能力,于是他便说:“四九是读书的料,可想读”
不想,四九却摇了摇头。
不明白,葛三元便问:“为什么?”
“读来无用。四九也无钱读书。”看着葛三元,四九明白地说。
前世,不管是何种身份的人,那怕是进城务工人的孩子,像四九这么大,都会背个书包找学校去读书,可是看着四野里乱跑的四九,再听到他这样的回答,葛三元不仅不适应,还竟然一时语塞。
像是真觉得读书无用,所以四九并没有把刚才的话当回事儿,他还时不时这边走一下,那边看一下。
看着自由自在的四九,葛三元一边走一边想:这才是自然的生活,如果没有战乱,没有人与人之间的一争高下,把这种自然的生活持续,是不是才是人间的最美?应该是。
可是,人不仅是生活在自然世界中,人还生活在人类的社会中,要想自然,恐怕还是很难,因为有一天自己走了,四九怕就没有这样的日子可过了。看着欢快地在草从中不仅地跑来窜去的四九,葛三元不由得又想。
四九在草丛里乱跑,并不是不管牛车。因为只要四九有一会不管,那拉车的牛就会站下,啃起草来。看到牛不走,四九会跑回来赶牛车继续走。
走在后边,看到这样的情景,葛三元不由得想到:牛都会欺负四九,如果赶车的是一个成年人,这牛恐怕会一直走着。既然躲不开欺负,四九跟自己有缘,是不是应该都他一些什么?
有了这样的想法,葛三元便叫了一声:“四九。”
四九听了应了一声赶紧过来。
“上车,我有话说。”葛三元命令道。
四九拉牛停下,看葛三元上了车后,四九也跳上车,然后赶牛继续走。
看到车走起来,葛三元便问四九道:“四九,可愿意”
虽然不明白公子为什么会再次提起读书的事情,可是四九还是认真地看着葛三元。
看到四九一副小心的样子,葛三元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假正经。有了这样的想法,葛三元便又意识到这是自己带出来了前世的毛病。于是葛三元便有些不好意思。
汗颜了一下,葛三元便换了一个说法。
“四九,想学本领不?”葛三元看着四九,笑着说。
“公子会法术,肯教四九?”四九眼睛立即亮了。
一听四九这样说,葛三元笑了,然后说:“教你法术没用。”
“公子,有用得紧。杜家人会法术,咱们的人都信。”听到公子这样说,四九赶紧争辩道。
“他们?除了骗人,还有什么用?四九,我教你别的。”葛三元看着四九,回答说。
“什么?”四九不些不乐意,可是面对的是公子,所以他不敢表示,只能怏怏不乐地说。
看着四九不快地样子,葛三元便逗他说:“我教你算账。会了这个,你不但不会吃亏,你还能凭这本事谋到好差事。怎么样?”
算账四九可是知道的,那是很难的东西,不是谁都能学的,而且想学也不会有人教,一般会家只传给自己的儿子。公子这样年轻,又是贵公子,他怎么会这个?公子又是笑着说的,四九怕他调侃自己,便小心地回答道:“这是本事。公子肯教,四九自然会肯学。”
看到四九小心地样子,葛三元笑了。
“好,我现在就教你。嗯,我先得考你。看看你的记性怎么样。”葛三元依旧是笑着说。
葛三元原想上来就教四九乘法口诀。葛三元想着这时候算账应该不会太复杂,学会加减乘除,就够四九用的了。所以葛三元就想教他这个。可是转念一想,他觉得还是应该先看看四九的能力,因为葛三元在前世见过这样的孩子,玩起来,一门灵,只要是说念书,立即就成了傻子,所以葛三元又说看四九记性。
公子说要考自己,四九立即就来了劲,于是他便说:“公子说来,看四九能记得不?”
记性,是四九最自豪的,一般事,比如说传话,只要别人说一遍,四九立即就能记住,而是一字不差地传道。
看着四九这样自信,葛三元便给四九背起了乘法口诀。
葛三元很随意,像是有些念经似的念叨起了乘法口诀,四九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听着就跟天书一般。当葛三元背完了乘法口诀,四九便立即说:“公子,你欺哄四九,这不是算账用的,这是修道用的天书。”
听到四九这样说,特别是看到他一脸的纯朴,葛三元立即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
看到公子这样大笑,四九有些不乐意了,于是他说:“公子调笑四九。”
听到四九误会了,葛三元怕伤了他的自尊心,便说:“不是,我是笑你胡乱猜。这真是算账用的。独家,无有人会,绝学。”
说完,葛三元便又给四九讲了乘法口诀里的意思。
听明白公子真不是调教自己,又听到是独家的绝学,四九的眼睛又亮了,跟着他真上心地记起来。当他们拉水回来后,四九还真的背会了。
看着四九天性这么好,葛三元真是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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