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见伤痕累累的城墙，慕容彬的心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慕容彬跑到半开的城门前，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至。他静静地托着沉重的步子走近，走近这座沉寂的城池，英雄已逝，一路长长的是那些染血的石子。沈凝嫣流着泪俯身去摸每一个兵士的脉搏，只不过，她感觉到的全都是一阵阵冰冷的沉默。如果，如果，她抽泣着在血泊中寻找那个渺茫的如果。司马健持剑而立，他亦不忍心去看这个一片狼藉的城池。

慕容彬在张巡与南霁云的尸体前跪下，口中是低沉的嘶哑，手中是紧紧抓着的泥沙，昔日并肩作战的友人，全都不在了。慕容彬亲手将张巡和南霁云埋葬，然后拿着火把，将昔日并肩作战的战士们的遗体聚在一块，用熊熊火焰和长烟，送他们上蓝蓝的天。

慕容彬转身，远离火堆，走出这座死城，他用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司马健，说：“要帮你什么。”

司马健淡淡回道：“救一个人。”慕容彬听了木偶般的点头，然后拉着沈凝嫣的手向前走。

司马健一行人在不远处的村落买了两匹马，三人的身影模糊在烟尘中，沈凝嫣的心里空荡荡的，昔日的睢阳已是没落的一纸繁华，战火纷飞，繁华，安在焉？

“你就不好奇我要救的是什么人？”司马健打破了一路上仅有马蹄声伴耳的声音。慕容彬平静地看着他，不提问，也不说话。“是谁呢？我略通医术，或许能帮得上忙。”倒是沈凝嫣好奇，接上了话。司马健的眼神变得深邃，目光仿佛超越了距离，落在千里之外，他口中吐出几个字：“或许她不能称之为人，她是女娲。”

“大地之母，女娲？”慕容彬的声音打断了司马健的思索。司马健慢慢点头。

沈凝嫣见到他这样的回答，竟也吃惊，便Сhā话道：“可是，我们只是凡人，连女娲这样的神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能帮上什么？”沈凝嫣的话不无道理，慕容彬用认同的眼光看着她。

“且听我说nAd3(”司马健将他知道的一切，慢慢道来。原来他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做着同一个梦，梦中时半人半蛇的女子，她说她是女娲，相传远古补天之时用­肉­身封住天上裂缝，而她的元神则脱离­肉­身，来到凡尘，想继续造福尘世。可由于补天时虚耗过度，落入凡尘时被石妖压在灵山之下。石妖是贪图女娲的­精­魄，企图将她困在灵山之下，待女娲气尽力竭之时便将其­精­魄据为己有，以增强己身修为。“这些日子我隐隐有不安之感，恐怕女娲坚持不了多久了。”司马健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后又补了一句话。

慕容彬道：“或许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听到慕容彬这么说，司马健略显激动：“我相信是真的，不然我怎么会都做同一个梦呢？要是只是梦，我一样会帮你找魔影的下落，你只需和我去趟灵山。”

慕容彬点头，他嘴角上扬着，他根本就不相信什么梦境女娲，他只是走这么一趟，便多了条途径弄清魔影的下落，何乐而不为？

“你就不恨我们杀了那邪龙？”司马健将他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慕容彬轻蔑的一笑：“不恨，我只是报答他的养育之恩才在他身边守护他，况且他也教了我一些武艺，不然看他是这样嗜血的卑劣之辈，我早屠了他了。”慕容彬很轻松的答道。

司马健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当日他与上官云联手，都没有伤着邪龙一分一毫，要不是那神秘的道士出手，说不定死的是他俩。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