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王右迁要园中护卫认真守护,自己却带着儿媳何雨和孙子偷偷潜出去,先去了城北一家农庄等候武天赐。直到正午,武天赐领着陆元展和柳莲赶到。王右迁原以为只有武天赐一人,但不料他还带着两个外人出来,心中不悦,道:“我们秘密出行,人多恐怕……”陆元展笑道:“人多才更好伪装。我跟我大哥可以扮成您的儿子,何雨姐就是您的儿媳,至于小莲你可以当扮成您的孙女。王大人你只要乔装打扮一下,就没人能认出来我们的身份。倘若只有你们三人,才容易引人注意。”
王右迁觉得有理,又觉得这陆元展思路清晰,便道:“元展小兄弟,你是哪里人?”陆元展道:“爹,我现在是您儿子!”王右迁一愣,道:“瞧我这脑子。”柳莲这时看了看何雨抱着的孩子,道:“那小孩子是谁儿子?”陆元展道:“当然是何雨姐的儿子!”柳莲道:“何雨姐跟谁的儿子!”武天赐听了,只觉得有些尴尬。何雨姐也只能扮成是自己或者陆元展的妻子。陆元展倒是反应快,道:“当然是何雨姐跟大哥的儿子了。”说毕又叫了声大哥大嫂!
王右迁皱了皱眉头,心说自己这儿媳本就跟武天赐走得近,如今要假扮夫妻,到时候假戏真做岂不是给自己已死的儿子戴了绿帽子,便道:“元展虽然称天赐为大哥,但看上去还是元展年纪大。让外人看到了,哪有哥哥不找媳妇,让弟弟先找的。还是扮作元展的媳妇。”武天赐听了,哈哈大笑,道:“还是老爹英明。元展,你还不去抱你自己的孩子?”陆元展只觉万分尴尬。万俟嫽墦道:“抱孩子就算了,我可不放心!”陆元展窒息。众人哈哈一笑。
几人在农庄吃过午饭,庄户又牵出来两辆蓬马车,供着使用。王右迁道:“我和天赐一辆马车,元展,儿媳和小莲一辆。”几人点点头,正要上车。王右迁突然想到,如今保护好儿媳才是重中之重,至于戴绿帽子的事儿暂时还都是胡思乱想,便道:“不行,天赐还是跟儿媳一起,也好保护她,我这一把老骨头死就死了。”陆元展反应快,道:“换儿子了。”便钻入王右迁马车。柳莲、何雨、武天赐坐一辆马车。柳莲跟着武天赐一个马车,心里也很愉快,便跟着何雨和武天赐上了车。这时只听对面马车上的王右迁对陆元展道:“哪有儿子坐着,让爹出去赶车的。你出去赶车。”万俟嫽墦也对武天赐道:“哪有丈夫坐着让妻子赶车的,你也出去。”
于是,陆元展和武天赐便在蓬外面赶车。往北行去,行至傍晚,到了一处茶园,主人家姓钱,盛情招待了众人,宴上主人吟诗作赋,倒也有些情趣。不过因为明早还要赶路,王右迁一行便中途离席休息,宴席便终止了,将王右迁一行安排在客房住下。
却说武天赐正值睡梦,忽听外面有声响。这时外面有一人过来敲门,一边敲一边喊道:“杀人了杀人了!”武天赐等人立即觉得不对,起身出门,这时却听柳莲在对面屋子里喊道:“何雨姐?你在哪?”武天赐知道她肯定是早就听到声音出去了,便立即出来了。却见外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首,都是这茶园中的仆役护院之类的。武天赐正值吃惊,柳莲抱着孩子跑出来道:“何雨姐不见了”。话音刚落,何雨从厕所那边走过来,道:“我在这里!”
王右迁和陆元展也纷纷赶出来。王右迁道:“这是怎么回事?”武天赐道:“死的都是钱家仆役,杀手可能不是冲着我们来的。”陆元展道:“快走,这些人就是冲我们来的。”万俟嫽墦道:“不错,天赐在这,杀手不敢贸然行动,因此才杀了这里的仆役,好嫁祸给我们。一旦惊动官府,我们就难办了。快走,从北门出去。”陆元展道:“不行,北门肯定有贼人守株待兔。”万俟嫽墦道:“你才是兔呢。”武天赐知道北门的杀手一定都被万俟嫽墦解决了,所以她才如此说,便道:“南面有脚步声。看来很多衙役都来了。不管了,往北走,我打头阵,元展,你断后。”
陆元展一听南面已经来了衙役,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何雨又从柳莲手中抱过孩子。便匆匆往北而去了。不料北面却来了官兵。将武天赐等人团团围住。不多时衙役从南面赶了上来。武天赐低声对万俟嫽墦道:“拼了?”万俟嫽墦道:“能拼我早就拼了,这些人都是无辜的。”
这时官兵的头对捕快道:“袁捕头,人我可是帮着你堵住了,回去跟你们刘大人说,让他到时候请我喝酒!”刘捕快道:“这是自然!”便命人将武天赐一干人等绑了。绑到万俟嫽墦这里,见她抱着孩子,袁捕头愣了一下,挥手示意算了。这时茶园的主人穿好衣服追了出来,见是王右迁等人,忙道:“袁捕头,这抓错了吧?”袁捕头道:“先抓进去再说。”王右迁道:“人不是我们杀的!”袁捕头道:“不是你们杀的?那你们跑什么!带走!”便将他们带回衙门了,但却暗暗留下五个人在茶园周围寻找线索。同时低声对钱主人道:“老倌儿,最近小心点,我知道这些人不是凶手,但如果不抓他们进去,你可能会更危险。”
钱主人便给了袁捕头一锭金子,道:“那在牢中多多照顾这几位。”刘捕快点点头,将武天赐等人带回牢中,锁在了一起!便解散了众衙役,道:“今日抓回贼人,大家都有功劳,先回去休息吧。”众人回去休息。袁捕头见此事汇报了县令大人,县令也觉得凶手并非抓住的这些人。便准备明日问案。不料刚刚睡下,却闻牢房起火,正欲去灭火,却有暴雨降临,将火浇灭。次日对火起原因进行调查,查明乃是人为纵火。不过好在火起之后没多久便暴雨倾盆,有效遏制了火势的蔓延。
但武天赐知道,这雨水是万俟嫽墦用神力将周遭湖水搬运过来行成的。
却说当晚有贼人搬来柴草准备放火烧死王右迁一行。火起之时,衙役跑出牢房,准备救火。武天赐破牢而出,追上并杀死了十多个纵火之人,将这群人的尸首全部扔进火中。王右迁则带领众人从牢房中逃走。此时火势增大,万俟嫽墦怕殃及池鱼,便暗中施法降雨,将火扑灭。
此后,几人换了马匹,一路向北行去,许是贼人认为王右迁等人已死,这一路上都没有再遇危险。八日后,便已经来到太原府。王右迁道:“此处都是我哥哥的势力,一定要多加小心。”
太原府在隋唐时期乃是晋阳,正是万俟嫽墦的家。只不过晋阳在宋初毁于战乱。后来重建之后才移并州至阳曲,变为太原府。如今时过境迁,早已经失去了当年的繁华。而且自从去年年末,太原府便被金军西路的粘罕率兵包围,后皇帝应允金人要求,割让了太原府,但守将张孝纯和王禀拒不奉命。金人足足围了八个多月,太原全体军民本欲以死殉国。在此危难关头,突然刮起强烈南风,又不知哪里来了援兵,将金军驱赶至北地石岭关以外。才暂时给了太原府以喘息的机会。但全城众人,皆是枕戈待旦,时时防备金人反扑。
而王右迁等人却根本不管这些事情,来到太原府之后,便道:“咱们的祠堂就在阳曲县以北的王家村东部的玄妙山上!只要这孩子能到祠堂祭祖,那便才能得到祖宗庇佑。”武天赐道:“只怕他们在祖宗位前将这孩子杀了。”王右迁道:“你这么说,是因为你不相信诅咒,我生活在哪里二十年,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当年我二叔还没有孙子,我们王家每一代都只有两个男子能活着。我这一代只有我大哥和我。我还有个堂哥和堂弟。是我二叔的儿子,二叔这一辈子享尽人间富贵,到头来大儿子染病死了。二叔便要杀死我哥或者我,如此才能让我堂弟活命,但,后来,就在我家祠堂,我二叔一家人,包括我堂弟,都在我眼前,活活被雷劈死。”
众人听了这话,都大吃一惊。唯有万俟嫽墦觉得此事还有蹊跷。但这样的蹊跷,并非人力能为。
此时已经是傍晚,王右迁领着众人在太原府北边凤翔客栈住下〖备明日带着孙子潜入祖庙祭祖。今夜,只能祈求平安度过。在客栈中一共开了三间房,王右迁独自睡一间,何雨带着孩子陪柳莲睡一间。武天赐与陆元展一间。
却说这些时日的行程,陆元展渐渐发觉何雨有些奇怪,为人行事上很是凌厉,根本不像之前在冲云山庄看到的那个样子,跟柳莲这样的弱小女子一比,就更显得不像女人了。而且不论做什么,武天赐也都听她的话。而且何雨又很有主见,但惟独见到王右迁时,便不怎么说话了。而这王右迁又事事听武天赐的。武天赐拿不准的事情却还问何雨。连续默默观察几日,越发觉得这何雨神秘至极了。
18 灭世传承 神图功业我图生2
?武天赐听到这里,先是一愣,发觉这万俟嫽墦此时话中有话,她一会说“我”,一会又说“我何雨”,所指代的是不同的人:“我”是指代万俟嫽墦,而“我何雨”是指代何雨。又经过思索,武天赐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万俟嫽墦觉得应该一切为了丈夫着想,但是因为此时此刻的她是要帮助何雨完成愿望。因此她不得不以何雨的意愿行事。因此,她要问的是,何雨的丈夫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那么何雨会怎么样。想到这时,忽然明白过来,万俟嫽墦之所以如此发问,是因为王鹏还跟另一个女子有过一个孩子!而且如果所料不错,那个女人和孩子一定也到了太原府。
想到这里,对武天赐来说,有两种选择。他知道何雨姐为人善良,就算如今还活着,也会逆来顺受,说不定还会把别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一样宠爱。但武天赐自己,绝不是这种想法。在他的意识里,爱情需要的是抗争!与命运的抗争!因此,面对着已经死去的何雨,为她选择的道路,一定是抗争!
这时陆元展道:“如今你的丈夫已死,恩爱与否已经成为梦幻泡影。而何雨姐你已经是王家之人,一切当以王家兴旺为重。如果我所料不错,王鹏应该在外还有妾侍子女。”万俟嫽墦道:“这么说,我应该……”
武天赐这时道:“王鹏真是岂有此理,竟然做出这等事情。他曾经在你面前发誓,终身只爱你一人!可如今怎么样?却与外人生下孽种,何雨姐你不应该原谅他的这种背叛!”万俟嫽墦听了陆元展和武天赐的话,此时忽的一喜,道:“我知道要怎么办了。”说毕,便回去了。
次日清晨。众人整装待发,却独独不见王右迁出来。武天赐推门一看,不见有人,问万俟嫽墦道:“何雨姐,你们离他近,王大人去哪了?”万俟嫽墦道:“很早听到他出去的声音,去哪了就不清楚了。”武天赐又进他包袱还在不在,搜索了床铺,没有找到包袱,却搜到了一张字条,写着:“北出阳曲,至玄妙山!”万俟嫽墦道:“既然如此,就依计而行。”柳莲自然是没什么主见,只是跟着武天赐的意思走,但陆元展心中不忿,道:“王右迁真是岂有此理。此时离我等而去,何雨姐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看他如何向他的列祖列宗交代!”只听何雨道:“爹他定然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在此处人地生疏,爹却在这里长大,一切听他的。”
陆元展无奈,只得跟着走,但心中却是忐忑不安。武天赐虽然无此担忧,但也不知道王右迁此举为何。路上找了个机会单独问万俟嫽墦道:“王右迁在哪?他要干什么!”万俟嫽墦道:“如今王右迁还能干什么,无非是都为了他的孙子!”武天赐道:“你的意思是,声东击西?”万俟嫽墦道:“现在还不好说,因为我也不知道王右迁到底什么想法!”武天赐道:“你读不出他的心思?”万俟嫽墦道:“我只能读懂他能想起了的事情,可是他却有一个月的记忆不见了,而那一个月的记忆至关重要。而且似乎是他吃了什么药,有意让自己失忆!”
武天赐道:“这是为什么?”万俟嫽墦道:“而且他也知道恢复记忆的方法,现在他也得到了恢复记忆的解药,只是,他却要到了祖庙再吃。”武天赐道:“这是为何?他到底在想什么?”万俟嫽墦道:“在他得记忆里看到了,王家确实有诅咒,他们家族中每一代都只有两个后人能存活,一个负责看守祖庙,另一个可以享尽人间富贵。但享尽富贵的必然绝子绝孙。我也看过王家家谱,确实是如此。不过传说唯一能避免这种诅咒的只有一个方法,就是带着孙子去祭祖。那这个孙子就成了下一代看守祖庙之人。”武天赐听了,只觉得太不可思议了。问道:“这又是哪门子规定?”万俟嫽墦道:“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看守祖庙的那个只有一个后人,因此就要享尽富贵的兄弟带着一个孙子回来祭祖,此后那个孩子便成了守护祖庙的传人。传说也就从那时候开始了。”武天赐叹了口气,道:“这种传说,也就他王家人能相信!这些日子以来,若不是你,他王右迁都死了几十次了。”
万俟嫽墦继续道:“最奇怪的却不是这个,王右迁的哥哥竟然也会读心术!所以,王右迁才要故意吃药让自己忘了一些事情。”武天赐道:“可是王右迁记忆失去了,他怎么会知道什么时候恢复记忆?”万俟嫽墦道:“准备字条和解药在身上。失意后一看字条和解药就知道了。”
二人在前面一边走一边窃窃私议,陆元展越发觉得不对,有意无意的凑过去听,但什么也听不清楚,便问道:“你们两个说什么呢。”武天赐道:“何雨姐,其实元展也不是外人,告诉他也无妨!”万俟嫽墦道:“关于王右迁的事情让他知道也没有问题。反正我跟这件事情也没有多大关系。”武天赐听出弦外之音,便只是把王右迁的事情说给了陆元展和柳莲,至于万俟嫽墦借尸还魂之类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告诉他。
陆元展听后,第一句便问:“失忆这种事情,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其实是万俟嫽墦通过读心术知道的,但又不能如此告诉陆元展,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陆元展继续道:“而且王右迁也断然不会将这种事情告诉你们两个!”武天赐问道:“为何?”陆元展道:“王右迁一生富贵,所求只是有后人传宗接代。倘若他真的有意暂时失去记忆,则必然跟此事有莫大的关系。但,你们可曾听说过读心术?”万俟嫽墦武天赐听了同声道:“读心术?”陆元展道:“我在丰都时候,听韩二娘说过,文白兄的太爷爷和姑太奶都会读心术。我想王右迁的家人一定也会读心术,因此,王右迁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怕被家里这边懂得读心术的人看穿自己心思!”万俟嫽墦道:“有时候我在想,你是不是也懂得读心术?”陆元展道:“这我肯定不懂。只不过读心术也未必可靠,很多时候人是会欺骗自己的!”
几人步行了半日,直到正午,终于进入阳曲县。因为柳莲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先找了间客栈住下。阳曲县的客栈倒也直白,就叫阳曲客栈。陆元展最先去柜台开了两间房,一边还抱怨王右迁道:“让我们去阳曲北边的什么玄妙山,又不说什么时候到。不管他,先住一宿再说!”不料客栈老板却突然问道:“客官你要去哪?出阳曲往北?”陆元展道:“去哪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只管开房间就好!”老板道:“不是我老汉多嘴,那里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陆元展见这掌柜属于话多之人,正好打探。便道:“你看我像一般人吗?”柳莲似乎觉察出什么来,便道:“为什么一般人不能去?那里很危险吗?”
万俟嫽墦却冒出一句:“危险的话,我们绕开就好!”武天赐又配合道:“如此说来,绕开也好。”掌柜听了这话,忙道:“也不是危险,几位若是想去,还是可以去的。”陆元展也听出掌柜说这话的意思是希望自己能去北边看看,便问道:“我倒是好奇了,北面到底是什么地方?”掌柜的见他有了好奇之心,心中暗喜,便道:“北面是王家村,村子东面有一座山,叫玄妙山,山上有一处神庙,是九天玄女庙。”陆元展道:“不就是一处庙嘛,那你适才说什么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掌柜道:“那可不是普通的庙,我想客官一定听过有求必应这四个字。”陆元展道:“怎么,那庙真有那么神?”掌柜道:“对,就是非常神,无论是求官还是求子。屡试不爽!”陆元展明摆着不信,道:“难怪这些年多了这么些贪官!”
掌柜听了这话,微怒,道:“胡说八道!我告诉你们,能真正进拜神的屈指可数!有恶念的人根本就进不去庙门!”陆元展道:“听你胡扯,我知道你就是想让我们上山去拜神,好多收些香火钱。我才不上你当。”本以为这掌柜听了这话会生气,不料他竟然嗤笑了一声,道:“你这等满脑子恶念的人,我看不去也罢!”陆元展听了,便要争吵。武天赐扯回陆元展,上前道:“可我还是不明白。他们怎么会知道谁有恶念,谁有善念?”正说着,又来了客人。掌柜便要店小二先带着武天赐一行上楼,顺便讲讲那九天玄女庙的事情。
店小二便将武天赐一行五人领上了楼上两间雅间。同时道:“我们掌柜的可不是在胡说,您要是不相信,尽可以四处打听,看看我有没有说谎。”陆元展道:“那你说是怎么回事!”说时到了两间屋子的房门前。小二打开门,道:“你们四个人自己分配,我就先下去了。”陆元展偏偏不依不饶,扯着店小二道:“好,我相信你们掌柜说的,可你要跟我讲讲是怎么回事!”柳莲道:“我也想知道!真的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店小二道:“王家村的九天玄女庙确实灵验的很。不说别的,太原府被金人围困了半年多,守将童贯大将军都跑了,但就是咱们这阳曲县,连金人的影子都没看见,你知道为什么?告诉你,就因为北面有九天玄女庙镇着,金人才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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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元展明摆着不信,道:“胡说八道。”小二道:“你还别不信,我告诉你们,只要能进入庙中,有求必应!”武天赐道:“只要能进入庙中?那如何进去?”店小二道:“神庙是建在王家村村东的玄妙山上,外人想要进庙,首先要亲自背着三柱大香上山,在半山腰的焚香炉将香点燃,跪着等香燃尽后,方可继续向上!走到庙门前,那里有一面镜子,叫‘天机镜’,人站在‘天机镜’面前,不管想什么都无所遁形。守护庙宇的道士就凭此安排谁能进去,谁不能进去!”
陆元展道:“若是硬闯会如何!”店小二道:“听说会被雷劈死。不过我是没见过!”武天赐道:“守护庙宇的道士是什么人?”店小二一愣,道:“应该是王家村的村民,也应该姓王吧!”陆元展一摆手,道:“好了,没你什么事儿了。”店小二便出去了。临走时将房门虚掩上。陆元展道:“王右迁来这里,原来是为了这个!”柳莲道:“为了什么?”陆元展道:“他不是说他家有诅咒吗,说什么只能流传下两个后代。如今多出了何雨姐的这么一个孩子,我想王右迁一定是想来九天玄女庙求神保佑何雨姐这孩子平安无事,但是害怕心中恶念被‘天机石’照出来,因此才会让自己失去那些不利的记忆。”柳莲道:“既然是祈求自己后人平安无事,那又怎么会有恶念?”何雨道:“因为如果我这个孩子活下去了。他哥哥的两个孩子就必须死一个!”陆元展道:“对,他这是损人利己≡然不是善念!”
万俟嫽墦道:“那直接解除这等诅咒岂不是更好?”陆元展皱了皱眉,道:“那只能说明,他想要他的侄儿死!”万俟嫽墦叹了口气,道:“我跟你们直说了,九天玄女庙,就是王家祖庙!”陆元展道:“不可能!”万俟嫽墦道:“是我爹亲口告诉我的!”陆元展道:“他骗你!若九天玄女庙真的那么神。他直接祈求直接祖宗免去全家的诅咒岂不更好!”万俟嫽墦无言反驳!武天赐道:“或许王右迁就是这般想法,我总觉这不靠谱,是异想天开,但却不知为何他会如此确信不疑,但现在看这里的人如此,也难怪他王右迁了。但是与不是,我们也要方能知道。”几人便放下随身行李,准备出阳曲北上王家村了。临出客栈时,掌柜道:“去哪里?莫不是去神庙?”陆元展笑道:“既然来了,总要上!”掌柜道:“愿客官能得尝心愿。”
几人出了客栈,向北走了一刻钟,便已经出了阳曲县,走过了一条羊肠小路,已经见到了一座高山,正是所谓的玄妙山。山上树木丛生,尽是翠色,不露一丝杂色。山腰处弥散着处处青烟,不知是香烟还是云气。万俟嫽墦见此山,只觉得似曾相识。只不过山下多出一排排的房舍,想必是王家村。正欲进村,忽见一男子迎面走上来。面露喜色!
陆元展拦住此人,问道:“听说此处有座九天玄女庙,在什么地方?”路人看了看陆元展等人!道:“你们是上去拜祭九天玄女娘娘的,怎么什么也不带!”陆元展道:“还要带钱?”路人呸了一声,道:“胡说八道,不准你亵渎玄女娘娘。”陆元展道:“礼物?”路人道:“是祭拜的大香。有九两一根的,有九斤一根的,还有九十九斤一根的。”陆元展道:“庙里没有?”路人道:“当然没有!香是要自己亲自背上,亲自点燃才能显诚心。有此诚心再去求玄女娘娘,必会事半功倍!”陆元展道:“不知道兄台背上去的是什么样的!”路人道:“九斤一根的香。九十九斤的我买不起!要九百九十九两银子!更何况也搬不动。”陆元展道:“看兄台面色,一定所求有望了!”路人道:“这是自然!没有什么是玄女娘娘办不到的。”陆元展道:“那请问大香要去哪里买?”路人一愣,道:“你们不是从阳曲来的?那里大街上到处都是卖的!”陆元展等人心中一惊,这一路上没能遇到任何卖香的。万俟嫽墦觉得事情不对,便读出这人心思——未曾说谎。便问他道:“你是什么时候买的香。”路人一愣,道:“前日上午,这香很耐燃,足足九个时辰燃尽。”陆元展一惊,道:“那九十九斤的岂不是要九十九个时辰!”
几人都是暗中觉得不妙。陆元展却似乎很想去玄女庙祭拜,这想法被武天赐看出,便道:“你到像是有什么事情要求神。”陆元展一直以来脸都很大,很少见他有脸红的时候,但这一次陆元展居然脸红了,而且什么话也不说。武天赐低声道:“是不是又有了别人了!”陆元展道:“瞎说。此事乃是私事,就……你们先上山一看,我随着这兄弟回阳曲买香。”路人听说陆元展要买香,心中一喜,道:“你们还是都上去拜拜,很灵验的。”话毕,便与陆元展一同回了阳曲。
武天赐等人便不去管陆元展,径直进了王家村。村中日日都有外人进入,本应有众多乡间小店,但如今却门可罗雀,家家都门窗紧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值奇怪,只听万俟嫽墦低声对武天赐道:“当心,有人来了,一会动起手来,你只管护助柳莲。”武天赐道:“怎么了!”万俟嫽墦道:“你护住柳莲就好,来者都是这里的村民,受人蒙蔽。你不要伤害他们性命!若有机会,就带着柳莲上山。王右迁在山上!”武天赐一惊,道:“他在山上!”正要继续问明情况,只见前后涌出百十来人。中有二十几人手持酒坛,坛中所盛乃是青油。不由分说的投向了武天赐等人!随后又立即扔过来了火把!武天赐着实没有想到这一点,抱起柳莲,一记鬼步窜了出去。
村民中领头的也不顾武天赐与柳莲二人,只是道:“不用管他们俩,先烧了那妖孽!”便将手中油坛投向像万俟嫽墦,等火把来时,油坛炸开,立时烈火窜天。但万俟嫽墦抱着孩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武天赐抱着柳莲冲上了山,因为也没人追赶这二人,很快就安全了。柳莲道:“何雨姐怎么办!”武天赐道:“你放心,何雨姐是冲云山庄的人,功夫比我还高。我能逃出来,她就一定没问题。”话音一落,柳莲才注意到自己被武天赐抱在身上,武天赐也有些尴尬,便将柳莲放下,武天赐道:“你,还好吧!”柳莲道:“我就知道,大哥会保护小莲一辈子!”武天赐道:“你是我妹妹,我当然要保护你!”柳莲一笑,不多时又皱起眉头,道:“何雨姐真的没事?”武天赐道:“放心吧,走,我们上山去见她。”
二人上山,但却不知为何,走来走去竟然都在原地绕圈,似乎怎么走都会回到原地。这时村民已经赶了过来,武天赐远处听那领头的道:“搜,一定还在这,他们不知道上山的路,肯定上不去!”武天赐听了,觉得很是奇怪,为何如此低矮的山丘走起来却如同走迷宫一般!眼见这些王家村的村民就要找到自己,而自己又不能出手杀了这些无辜的人。正值无计可施。万俟嫽墦从远处出现,引开所有村民。同时她用念力暗中给武天赐传信,道:“这是迷踪阵,要走平地,不上不下就能上山!”武天赐依法照做,果然奏效,也不禁为这设下阵法的人暗暗赞叹。
不多时便上了一个高度,但这时候突然想起来,万俟嫽墦所言的迷踪阵,不正是当年通宝柜坊张凌宇要花大价钱向凤冲云购买的阵法图么。不及多想,见王家村的村落已经在自己视线之下。又行了两刻钟左右,便闻到庙香之气。武天赐大喜道:“想必是到了。”又行数十步,已经能见到山峰,一普通小庙建于峰顶,藏于万树之间,露出了一点点砖色。柳莲体质很弱,已经走不动了,要停下来休息一会,武天赐只好背着她继续上山。又行了一刻钟时间,却见前方已经都是石头铺成的路了。柳莲便要下来自己走。
此时整座庙也已经完全显现出来。武天赐却发现这石板路乃是围着山庙建成的。而且这石板路山八个方位分别摆放着一个大香炉,八个大香炉上都Сhā着数根大香。炉前则跪着数人虔诚膜拜。两人绕着石板路走了一周,只见东西两侧的人较多,而南北两侧却没有人!柳莲便问道:“他们都在求什么!”武天赐道:“在东侧的人是求子的,西侧的是求官求财的!”柳莲一愣,道:“你怎么知道!”武天赐道:“东方属木,有发生之意,求子自然要在东方。西方为金,所以求官求财要去西边,南是火,北是水,东北、西南是土,如今乃深秋深秋时节。无人求水。”柳莲道:“那火呢!”武天赐一愣,道:“火位没有香炉,是上去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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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莲见果然如此,觉得有些尴尬,道:“何雨姐要是上来,一定会在东边!”武天赐点点头,便去了东侧香炉∵近的时候又是一股股的香烟气味。柳莲掩着口鼻强忍着进去了。这时边上一个求子的男子对柳莲道:“真是无理,把手放下来!”武天赐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柳莲却把手放下来,道:“大哥算了,找他们要紧!”武天赐瞪了一下那男子,那男子道:“真是不知礼数!岂有此理!”武天赐正要发怒,欲将香炉砸烂!不想这时却听何雨叫了一声道:“陆元展!”武天赐一愣,却见陆元展果然在香炉前跪着。听到柳莲的声音,道:“你们终于来了!”
武天赐低声道:“你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陆元展便起身来着武天赐和柳莲出来了。道:“你们要是再不来,我就要下山找你们去了。”武天赐道:“你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陆元展道:“这下面的路乃是迷踪阵。很难走上来,我因曾经见过阵图,因此知道捷径!”武天赐吃了一惊,道:“你见过阵图?”陆元展点点头,道:“阵图可是你们冲云山庄的东西!”武天赐一惊,道:“冲云山庄的东西?”陆元展道:“是冲云山庄祖传下来的。制作阵图的乃是冲云山庄建庄始祖万俟元坤!”武天赐道:“如果是冲云山庄的东西,那想必是他所制。可那图你是怎么看到的!”
柳莲这时突然道:“我想起了了,我也看过那张图!是二姨娘找到凤冲云买的!”武天赐这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当年张凌宇就曾多次去找风冲云买这阵法图。惊呼出口,道:“韩二娘买的?”柳莲点点头,道:“是二姨夫要买这阵图,就要二姨娘拿着五万两黄金找凤冲云买的。”武天赐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柳莲道:“那不知道,但我是在丰都看到的,应该是接我们的时候买的!”武天赐道:“你二姨夫是叫张轩泰?”柳莲点点头,道:“他是名山派掌门!”武天赐心中纳闷,张轩泰高价买那阵图究竟是要做什么!但这迷踪阵却在此处,那么着里一定与名山派有着某种瓜葛。但又一想,如今他已经死了,想这些事情也没什么用了!
正值此时,万俟嫽墦在身后道:“你们安然无恙!”武天赐转身一看,万俟嫽墦抱着孩子,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柳莲道:“原来何雨姐这么厉害,我都不知道!”万俟嫽墦笑笑,却问陆元展道:“你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陆元展一愣,道:“何雨姐是冲云山庄的人。难道没有见过迷踪阵阵图!”万俟嫽墦听了脸色一变,道:“你说什么?迷踪阵!”武天赐忙打岔道:“迷踪阵乃是机密之事,我都不知道,何雨姐又怎么能知道!”陆元展心想也是这么回事,便不多问了。而是拉着柳莲回到那边的香炉前跪下了!柳莲觉得奇怪,道:“你拉着我干什么!”陆元展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道:“我求上苍能让你我来世做夫妻!”柳莲听了,泪流满面!似乎是感动的热泪,又似乎是对命运哭诉!武天赐在远处听了陆元展这话,不由得长叹一声,随即想起自己的身世,眼圈一红,强忍住不落泪。
这时万俟嫽墦道:“先别哭,还有要事!”武天赐抹去泪水,道:“对,我也有事情,这迷踪阵,是万俟元坤设计的?”万俟嫽墦点点头,道:“是我哥设计的!当年的洪翔和凌柳风被我救出来之后,他们就来到了这座山上隐居。我哥为了不让我爹找到他们,就在此处设下了迷踪阵!想不到时隔五百年,这阵居然还存在!哎,只是……洪哥的家已经成了那座九天玄女庙!”武天赐听了,心中澎湃,道:“你说,你说那里,就是洪翔的家?”万俟嫽墦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这时又往陆元展与柳莲那边望去,道:“想不到,陆元展竟然是这等要求,居然恳求来世!”武天赐叹道:“他和小莲本来就是天作之合,只可惜……”说到这里,却发现陆元展身边跪着一女子,小腹微微凸起。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便指着他道:“你看元展身边那人!”万俟嫽墦道:“还是让你认出来了,她是秦幽兰!”武天赐听了这话,立即想起来王右迁的那个小妾,又见秦幽兰身边跪着的那个老者,正是剃了胡子的王右迁!
武天赐险些惊呼出口,万俟嫽墦道:“原来秦幽兰怀了王右迁的孩子!如今有三个月了。”武天赐道:“三个月?这么说,那日王右迁休了秦幽兰是在做戏?”万俟嫽墦道:“秦幽兰也吃过失意药,她并非做戏。而且那日王右迁疯疯癫癫,读心术读出来的不是他真实想法。”武天赐笑道:“你倒是被他骗了!”万俟嫽墦道:“要骗过我,必须骗过他自己。我刚刚读过他内心。”武天赐道:“他是怎么想的?”万俟嫽墦道:“他看了自己失意时候留给自己的字条,只说事情已经完毕,成败未知,往阳曲客栈寻找秦幽兰,若是她在那里,则是怀了孩子在哪里等着。王右迁失意之前做了很多事情,又将事后应该怎么做都写在了纸上。其实王右迁他自己现在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武天赐道:“那秦幽兰呢?”万俟嫽墦道:“王右迁休了她之后,秦幽兰回去收拾包裹,王右迁在里面塞了五十两金子和一张字条,说如果发现她有了身孕,就在去太原府阳曲客栈住下等着他!果然,秦幽兰走后没多久,发现自己有了孩子。就去了阳曲客栈!”
武天赐道:“那王右迁下一步要做什么!”万俟嫽墦道:“要秦幽兰去祖庙求她平安产下男婴。”武天赐道:“那要你怎么办?”万俟嫽墦脸色一变,道:“他就没想过我们会活着!”武天赐惊呼道:“什么?这么说,他只是利用我们、不对,准确说是利用何雨姐的孩子来引开杀手的注意力!而自己却带着秦幽兰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暗度陈仓?岂有此理!”万俟嫽墦道:“此事你若不问,我也不会告诉你,他有这想法也不是他的错!”武天赐道:“可他要害死的是自己的儿媳和亲孙子!”万俟嫽墦道:“我昨日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也很生气,所以晚上才会找你问那些事情!可后来我想了想。倘若何雨没死,她也断然不会活着来到此处,而秦幽兰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一样了,没有人知道那孩子是王右迁的,因此,如果是我,也一定会舍去何雨,况且何雨一死,他的族人自然会放松警惕,秦幽兰的孩子便瞒天过海免去一死。如此一来,王右迁便有后了。”武天赐道:“真是煞费苦心啊!现在他既然不管我们的死活,那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办?”万俟嫽墦道:“不管怎么说,我要帮着何雨完成愿望!至少,我要让这孩子健康的活着!”武天赐长叹一声,道:“前路多艰,纵使和你一同面对,我也依旧没有底气!”万俟嫽墦道:“我万俟嫽墦因情而出世,但宿命不可违逆,必然要扫清天下污浊方能罢休!”武天赐一愣,只听万俟嫽墦继续道:“武天赐,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凡人,但我总有一丝预感,既是你如今只是凡人,但你日后必然不凡!很多时候,我真想读读你的内心,但原则让我放弃了这种想法!”
武天赐一笑,道:“我的心思你读吧,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万俟嫽墦摇摇头,道:“我自借尸还魂后,所见之人,除了你与陆元展之外,其余人的心思都在我心中明了,但即便如此又能如何,我只发觉我活的很累。若我不知王右迁心思,一切按照我自己的心来做,事情可能早就结束了!我知道了不应该窥视他人的心思,但最应该知道的何雨的心思我却不知道,只能凭借着你们的心思来猜想。真的很累。”
武天赐听了万俟嫽墦这一番话语,突然发觉与她的距离近了些。或许,这才是万俟嫽墦的本身性情。便道:“从遇见你到现在,我第一次觉得你是跟我们一样的人!”万俟嫽墦道:“总有一天,我会真真正正的成为我想要成为的那个普通人!”武天赐道:“或许,在你的那个他面前,你就会成为那个普通人!”万俟嫽墦卟哧一笑,道:“你说的对!”话音一落,却听在那边香炉下的陆元展惊呼道:“是你?”原来他认出了王右迁!
王右迁自从来了此处,便心无旁骛的上香拜神,因此陆元展和柳莲就在自己身边都没有注意到。而且他根本就没想到这陆元展等人竟然会活着。如今对视,着实令自己大吃了一惊。见陆元展安然无恙的活着,而且还陪同柳莲在此一同拜神,一时之间哑口无言。陆元展并不知道王右迁心中的算盘,对王右迁道:“王大人,我大哥和何雨姐都来了。你果然在这里!”王右迁一直都想舍去何雨生的这个孙子,好薄秦幽兰的儿子,如今听说何雨竟然也安然无恙的活着,心中更是欢喜,立即起身道:“他们在哪?”何雨便同武天赐上前道:“爹,我们没事!”王右迁见了,脸色都有些绿了,只是尴尬之色无法言表。
18 灭世传承 神图功业我图生5
?万俟嫽墦这时道:“爹,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上面的庙就是王家的祖庙!”王右迁点点头。万俟嫽墦继续道:“如果我抱着您的孙子上去祭拜祖宗,是不是就可以得到祖宗赐福,薄我儿的性命!”王右迁道:“不错,这是祖上的规矩!”万俟嫽墦道:“既然如此,好,那我上去了。”正要上去,却见秦幽兰站了起来,几人一愣,方见她祭拜的用的九斤重量的大香已经燃尽。秦幽兰却装作不认识王右迁等人,而是直接顺着阶梯往庙中走去!
武天赐问王右迁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有了你的孩子!”王右迁大惊,立即捂住武天赐的口,道:“不能声张!”武天赐点点头,王右迁缓缓将手放下。武天赐问道:“何雨姐如今也来了,她要怎么进去?”王右迁哑言,他自然不知道何雨应该如何进去!他也明白,一旦何雨抱着孩子经过庙前的天机石,心思便立即呈现。庙中的兄长自然知晓何雨身世,届时便是羊入虎口!
陆元展道:“硬闯吧,有我大哥护着,定然能闯进去。论功夫,我不相信有人比我大哥还高!”武天赐与万俟嫽墦听了,心中均是一喜,但王右迁却还迟疑。万俟嫽墦道:“爹,没事,既然只有这么一条生路,那便要闯一闯!”陆元展道:“不如这样,何雨姐跟在我和小莲身后,到时候我在天机石那里与小莲争吵。大哥便领着何雨姐进去!”话音一落,万俟嫽墦便暗中施法,让所有人的香都瞬间燃烧殆尽!一时间庙宇周围乱成一团,众人均是向上拥挤。武天赐道:“所有人的香都燃烧尽了,乱了,这是天意!”陆元展为之一惊,立即觉得此事乃是有人搞鬼!但也不及胡乱多想,便随着武天赐等人一同向上冲。在门前两丈之外被两个道士拦住。只见秦幽兰正站在一块巨石面前。王右迁道:“那就是天机石。人站在天机石前,我哥哥就能看穿那人的心思是善是恶!”武天赐见庙门外的对联清清楚楚写着:无儿无女无身后亦要享尽人间富贵;有宗有族有苍天哪怕遍尝人间凄苦。武天赐道:“你哥哥在哪里?”王右迁道:“就在庙里。”正说着,只听庙里一声:“进!”一个守护庙门的小道士道:“进去吧!”秦幽兰大喜,便进去了。王右迁舒了口气。
这时下一个人又走上前,站在了天机石前,不多时,听里面的人道:“请!”这人大喜,便要进去,不料却被道士拦住,道:“请回的意思!”这人叹了口气,便回去了。陆元展见了,道:“这还真神了!”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子,想必是求神结束的的。心怀喜悦拜辞了守门的所有倒是,便下山回家了。送走了这个,下一人站在了天机石前。里面出来一句:“请!”这男子急道:“不会吧,我可是买的九十九斤的大香。”话毕,便往里面闯,里面冲出几个道士将之拦住。这男子便打翻这些小道士,硬闯了进去!但刚进去没多久,就飞了出来!这男子满口污秽道:“什么他妈破庙,老子……”此时竟然一道惊雷劈下,这男子立即倒在地上,随后便是浑身抽搐。这时里面传来一声“再敢造次,定然不饶!抬出去,下一个!”两个道士将那男子抬到石板路那边。
众人亲眼见道天降惊雷,均是瑟瑟发抖。但万俟嫽墦却看出端倪,这是仙家法术,虽然看上去威力惊人,但也只能吓唬人罢了!
这时王右迁低声道:“儿媳,天赐,秦幽兰一旦出来。你们便冲进去。天赐,以你的速度,我大哥应该反应不过来。你们一旦进入祖庙,儿媳你立即举双手举起我孙儿跪下。好让老祖宗看到。”万俟嫽墦点点头。武天赐道:“你放心,一定没有问题!秦幽兰怀的也是你的后代,被你哥哥知道了,岂不是麻烦?”王右迁道:“无妨,只要不是我的孙子,儿子女儿都无碍。”
不多时,秦幽兰便从庙中出来了!万俟嫽墦低声对武天赐道:“一会天机石爆炸,我便立即带你进入庙中。进去后,保护好你自己!三个数,一、二、三。”话音一落,只听一声爆炸,但见整块天机石炸裂开来。趁此机会,万俟嫽墦带着武天赐和孩子闯入庙中。武天赐还没有反应,已经在庙中了。而秦幽兰在这个时候又转而返回庙中。
万俟嫽墦进入庙中,立即如王右迁所说,举起孩子,正要下跪!不料抬眼自己,望见前方竟然是一女子的石雕像,仔细一看,这人不是自己又是谁?
是我的石像!是我万俟嫽墦的石像!一时间,万俟嫽墦举着孩子,站在石像下方,一动也不动!庙中有很多人都在跪着求神!但唯有一老者目光如刀,看着武天赐和万俟嫽墦,这人便是此庙的守护者,王右迁的兄长王越!王越虽然没见过何雨,但见她这举动,也就明白是自己弟弟的儿媳。便从袖口甩出一枚暗器,朝着何雨打去。武天赐原本以为万俟嫽墦能轻松躲过,但不料她竟然不闪不躲。被王越的这枚暗器穿胸而过!王越道:“二弟,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于此同时,又射向武天赐一枚暗器!武天赐躲闪开来,但此时庙内有人求神完毕,正要出去,却见万俟嫽墦胸口往外喷血。大惊失色,道:“杀人了!”这一叫,立即令庙内的气氛热闹起来。众人便开始往外跑。但除了距离庙门比较近的几个人,跑了出来,秦幽兰距离庙门最近,第一个跑了出来,王右迁还骂道:“你出来干什么!”秦幽兰道:“杀人了!”话音一落,却听里面一阵阵惨叫声,其余的信众都被王越用暗器射杀在庙内!
武天赐见这人如此凶狠,登时大怒,怎奈身上未曾带有武器。便不敢过于冒进。王越见一击不中,又连发数枚暗器。不想都被武天赐躲过。庙内尚有未被杀死的一些人,见了王越如此凶暴之状,心中大骇。却见万俟嫽墦心脏被射穿,但依旧高举着孩子,口中竟然道:“别怕,他们是妖精!”王越一听这话,立即大喜,指着武天赐道:“他是妖魔,快助我降妖!”众人听了这话,竟然都奋不顾身的冲向武天赐。武天赐本也不是仁慈之人,见此状况,也是盛怒,将冲上了的人尽数打翻在地,有的打死了,有的打成重伤。王越在此间又朝着武天赐扔去一枚暗器,武天赐又是躲过。王越但觉不妙,从庙中出跑出来,道:“有妖精!杀人了!”
武天赐也有些杀红了眼,一记鬼步冲到王越身后,内劲聚集手掌上,一掌轰了出去。却听头顶一声“孽畜”,随后而来的是一股劲力,武天赐但觉不妙,使尽全力后跳一步,仅在这一瞬之间,一巨大气掌从天而降,擦着自己脚尖而落,在地上形成一巨大掌印。紧接着,只听到头顶一声女音的怒喝,武天赐只觉得头痛欲裂,却又有些昏沉,一个站立不稳,便倒在地上。昏沉中,只见一女子从天而降,踏着缕缕轻雾,落于此凡尘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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