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人肩膀微抖,手中当即蹿出一缕浊气弥天而散。只得眨眼,周天立时黯淡下来,狂风卷动碎石呼啸而起,所过之处木断石碎楼摧宇灭,当面视不得对方颜容,伸手不可见得五指。
只得须臾,这无垢庄便被夷为平地,就连山石也被剥去数尺之厚。众人身处飞沙走石之时,身影虚浮受不得力,纵有罡气护体,也被风中卷动木石瓦砾撞散,坚持不过片刻,诸人便失散与狂风之中,再不得遇。
高空之中陆一鸣冷然一笑,看那飞沙走石之处宛若飓风横扫,泥龙行空,怕是千里之外,也能直目与视,倒要抓紧时间,将此事了结。
他先使天一圣水布下**,后又施了呼风唤雨之术将无根净水融入其中。这两者相加本已是足能对付这魔教法阵。可陆一鸣这般施法动作何其之大,即便他隔绝此处与外间联络,想来过不多时也会有人上前引援。
是以他又将燕子熙前阵炼出的九滴玄元沉水隐与其中,只耽搁一刻之时,便将法禁破去。如今这几人又被自己飞沙走石道术分散困住,正该是授首之时。
不过如何下手,谁伤谁死倒要好生计较,要把破绽露到似有非有之间,让那南方魔教三门热闹起来。
陆一鸣想了一通,当即手提胜邪,冲入狂风之中,前后不过一刻,陆一鸣便又冲了出来,只是这时,他手中胜邪已是饱饮魔血。
正在这时,东西两方各有数道遁光卷舞而来,正是曜日霁月两门见得此地异状,前来引援。
陆一鸣嘴角一勾,当即把那胜邪御起,往那狂风飞沙投去,但听得一声闷哼之后,这胜邪便卷了一条臂膀从那浊风穿出。
陆一鸣长笑一声,当即纵剑而起,往那东面驰行而去。
此方来者正是曜日门下,他等不料此人非但不退,反是逆袭而来,只得须臾便被近得身来。
几人不及停转遁光,当下各看一眼,手中各扣法宝,欲将此人阻住。
可他们终究慢了半步,两方空中相遇的刹那之间,一道无当金光便从陆一鸣手中跳跃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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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光穿空尤速,兼得锋锐无双,出其不备却是先从一人胸口穿过,又敲碎一人颅脑,眨眼之间便取了两人性命。
而陆一鸣却只长啸一声,当即纵起剑光,消逝与天际之中。
而这时霁月宗来援的数位长老已然赶将过来,各自面面相觑,一时不敢轻易追击。
而那漫天的狂风乱法终因失了调度,渐而消弥,在地上铺起三丈泥石。
尘灰弥漫之时,诸人见那泥土略有翻动,待两方上前开挖过了,这才发现祁霄来三人尚存生机。至于余下数人,早已断气多时,只余白骨残尸。
其中留云赞虽有生机,可已等同废人,他丹田所结金丹已然碎去,怕是熬不多久便要陨身而亡。
而祁霄来浑身尽是创口,右臂却被陆一鸣最后一剑齐根斩断,若想愈合,怕是得有半年之功。
三人之中也仅余岳名煌未受重伤,身上只有腰腹被剑气划了一道血印。不过这伤痕位置却甚是巧妙,看似恐怖实则避开脏腑,即便是伤痕再深数分,也不足取他性命。
曜日宗一行见到祁霄来虽残未死,慌忙与他处置伤口,将己方适才亡了二人之情具告。
祁霄来默然半晌,眼底闪露凶光,他等几人被卷入狂风之中便失联络,仅能坐地死守。
他与陆一鸣在风中交手数合,虽然落得下风,一身尽受剑创,可他毕竟不是俗类,要他授首怕非即刻能成。
而且陆一鸣留此人性命尚有大用,后来临去一剑虽是凌历,却只取他一条臂膀。
岳名煌有几斤几两重,祁霄来自然知晓深甚,他有三招击败此人的把握。自己也非其之敌,何故他能安然无恙。
若是那人没遇到他也便罢了,可岳名煌腰腹之伤却印证两人曾在风中交手。以岳名煌神通,岂能撑过一时片刻。
而从这伤口位置以及深度来看,那人应是手下留情,再从其人退走之时不冲人数略少的霁月宗,反倒向曜日宗袭来,莫不再说这人必是霁月宗暗中布下棋子。
公怨私仇之下,祁霄来恨不得立时斩了一脸死里逃生之状的岳名煌,不过他也是隐忍之人,权衡一番过后便吩咐道:“走,我们回青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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