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时凌霜君似已出门,陆一鸣索性撞到内室之中。只不想才一入内,便见一件云白长袍挂与墙壁显眼正处,其双肩一侧绣有霞光小剑,一侧悬有璎珞流苏。
而其腰处缠一软缎腰带,带上饰有七色云纹,其上又有剑环玉勾等放置零碎小物的配件。而袍底处又有数块九华美玉压风,显然这是栖霞真传弟子的着装。
而更为重要的是这显为陆一鸣而备,是以陆一鸣也不客气,伸手摘了下来,不禁一赞,此衣卖相如何且不去论,但只材质就远胜先时月写意所制那件。
穿将上去只觉神魂俱清,连日的浮躁也压下许多。陆一鸣微一思索,不难猜出,这是凌霜君为他而制,只是以她脾性,当不会做得这般明显,看来定是静妤这丫头暗中作怪。陆一鸣放眼一扫,却见床头一匣正是大开,显然这套衣物原就藏与此中。
陆一鸣稍一沉吟,便不去多想,只顾闭目打坐,炼化体内残存药力,搬弄法力运走周天,将一身气机调理谐协。只是不想,这一运功,便是匆匆三日过去,虽是未能补全精血,还稍嫌病态,可已是无足大碍,料有几月光景,便能恢复全盛之时,舍去一二成少阳之气也足能保得境界不衰。
陆一鸣才一开眼,便见凌霜君呆坐床头,双目幽幽,不知心底究有何思。看及陆一鸣收功清醒,凌霜君便收束情怀,正声说道:“阿父昨日便要寻你,说有要事交待,被我挡了下来,现在趁你还有时间,且把你那一成法力先行打入我金丹之中,过不多日我便能为静妤塑就灵体,也算脱去凡蜕,了过劫数。”
虽是看到陆一鸣身上所着乃是自己所制衣袍,可凌霜君只在心底暗骂陆一鸣沐猴而冠,却羞与提及此节。
陆一鸣定神看了凌霜君一眼,好一阵方才开口道:“此一去,怕无三十年光景不见,你行事还须稳上几分,世间天资横溢之辈千千万万,可终归只有寥寥数人才能登临仙门。一味恃强,总有月盈亏蚀的那日,总是走不得久。”
凌霜君还待开口强辩,却冷不防陆一鸣忽而踏前,将手隔衣覆在其丹田之上。凌霜君方欲躲闪,觉一股暖热直冲丹田,入贯金丹之中,继而觉周体百骸暖洋洋一片,极为舒服。
她这才始知原来是陆一鸣入贯法力。东华至真之气原本便与西华至妙之气同源而出,乃一体两面。只不过短短须臾,她便觉境界略有松动,竟是有突破之兆。
她连忙整束心神,欲将斥入体内的东华至真之气尽数敛入金丹之中,以供方静妤显化灵体。可陆一鸣觉她动作出言道:“松心静神,待我运功即可。”
凌霜君不忿得收了动作,静待陆一鸣运使法力,在她体内周游。可过不半晌,她才明了,原来陆一鸣此举并非只 ...
(舍去一成法力,供凌霜君调和自身西华至妙之气为方静妤铸就灵体那般轻易。在她周体三十六窍茓之中,更是一一结了少阳气旋。但只这三十六气旋不灭,她修炼之时便不虞有反噬之举。
西华至妙之气若论威力,远胜东华至真之气,不过由于其性过烈,失之霸道,以致常有反噬之兆。陆一鸣运功转过数个周天,已是明了此气乃由天生,即便凌霜君不加修炼,也会一点点增益,直至无以复加,不能遏制才止。
而陆一鸣所修的东华至真之气却需每日晨起,接引天地第一缕氤氲辉彩收为己用,继而才能化作一丝法力。若遇阴雨绵延,甚至连一丝都不可得。
此次为凌霜君输以法力,足有两成之多,换而言之便是那一块东华至真之气所结的灵晶全作无功。
约摸一个时辰过了,陆一鸣方才将手移开,淡定道:“如此应是足矣,这半百年应不会再有反噬之兆,我这里有上一封名录,乃是魔教精英弟子一列,你若碰上且莫大意,待到五方论剑,再作聚首,我且去了,珍重。”
陆一鸣洒然一笑,继而振袖出门,径往凌乱秋洞府直行而去。凌霜君见他去留皆为洒落,一时竟是看那背影痴了,良久过后方才轻骂道:“好没良心。”
陆一鸣回来禀明此事已有数日,料得凌乱秋与燕霓裳也该议定如何行事。他倒好奇自己这位岳父究竟有何等法门能助他不知不觉中返回豫州。他先时冲出的动作可算不小,如今戒备必当紧密胜先,再照猫画虎不异自投罗网,先时那双魂鬼王可算在他手上失了颜面,不定还会找上头来。
片刻后,凌乱秋洞府便已在眼前,只是他才略加望气,便是觉得惊讶,原来在凌乱秋洞府之中竟是聚了四位元婴之士,其路数俱为栖霞真传,难道栖霞山又多了一位元婴道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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