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那白衣人开口说话,他又接着道:可是,如果你真的给它浇水萼话,那我十天的工夫岂不是功亏一篑?
究竟是什么功亏一篑?他之所以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他究竟要做什么?这个究竟是什么人?
带着种种疑虑,整整一个上午,就在浇菜中过去了。
下午的活,仍然是浇菜。
白衣人仿佛都快要被这些疑虑给压垮了,所以,刚一开始干活,他拿起水桶,向宋秋离央求道:宋先生,还是让我来吧。
宋秋离最后被他央求得实在是有点儿不耐烦了,便把眼一瞪,冲着他大喝道:如果你要是再来烦我的话,我就把你扔到井里去。
白衣人赶紧后退了一步,像是被吓住了似的。
他战战兢兢地看着宋秋离,心中却又偏偏充满好奇,道:宋先生,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你把我丢到井里去,那谁来陪你说话呀?你一个人,不会觉得很寂寞吗?
宋秋离将水桶放在地上,两手支撑着把手,盯着他,冷冷地道:哼,你没来的时候,我也没死。
白衣人摆了摆手,拿起放在井架上的抹布,细细地擦了擦他那双干净而好看的手,道:宋先生,可别这么说。
宋秋离忽然觉得,有股沉重的气息正从这个白衣人的身上慢慢地弥漫而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宋秋离仍然一脸的平静,看了看他,道:难道没有你,我会死吗?
白衣人将抹布又重新搭回到井架上,然后,突然笑了起来,淡淡地道:宋先生,没有我,你真的会死。
他的笑干净而澄澈,就像是刚刚从井里打上来的那桶水。
可是,宋秋离却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笑容里隐藏着一种无形的杀气,而他那双几乎完美无瑕的手上的杀气更重。
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宋秋离提着木桶的那只手忽然抖了一下,差点儿没把水溅到白衣人的腿上,道:哦?
但是,他的手之所以会抖动,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长久以来终日与青菜为伴,现在终于遇到了高手时的那种莫名的兴奋感。
就像是那些有噬血嗜好的人,在闻到血腥时所涌起的那种兴奋感一样。
白衣人将自己那双干净而好看的手慢慢地拢到袖子里,在他的袖子里,藏着一把轻轻的,薄薄的,几乎透明的刀。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那把短刀,甚至可以感到自己的皮肤上已经有鸡皮疙瘩冒出来,那同样是在遇到高手前的那种莫名的兴奋。
可是,他仍然在笑,笑的很好看,就像是他的手一样,柔声道:我知道,你姓宋,二十年前你进来的时候,大家都叫你宋秋离。
可是,谁也不知道你的底细,谁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师承何人,家居何地,大家只是知道,自从宋秋离在江湖中一出现,就成了名人。
因为你的剑至今为止,好像还没有遇到过敌手,所以,大家都觉得很好奇,都在猜测你的来历。
而那个时候,在下还区区不过是一个无知的幼童而已,刚刚学会拿剑,虽然也对先生景仰得很,可实在是无缘相见,更没有什么资格能够跟先生一决高下,可是,现在终于可以一睹先生的尊容了,真是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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