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虽然让蓝玉棠觉得疑惑不解,可是,他却没有问,他并不是一个多嘴的人,他不想在着不合时宜的地方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这人的蔷薇剑顶着火龙燮的脊梁朝着自己慢慢逼近的时候,蓝玉棠只是慵懒地将刚刚风起的时候落在自己额头上的一片枯叶顺手拈了下来,然后,中指一弹,枯叶在半空中飘飞,犹如凄美的秋蝶。
迎面吹来的晨风吹得那人宽大的长袍猎猎作响,凌厉的眸子在宽大的长袍下面闪烁着无尽的寒意,盯着蓝玉棠。
而蓝玉棠只是慵懒地从腰间拔出不死玉箫在手中打了个优雅的旋儿,然后,冲着黑衣人微微一笑,淡淡地道:你说你不想我死?
蔷薇色的剑在半空中突然闪烁了一下,便缩回到那宽大的袍子里,似乎是入鞘了,而那黑衣人则从火龙燮的身后慢慢地走出来,然后,在蓝玉棠和火龙燮的中间停下来,既没有看大水缸,也没有看蓝玉棠,
他只是将双手放在身后,仰望着远山的天空,冷冷地道:天空阴暗,恶灵消长,江湖中乌烟瘴气一片,犹如打开的黄泉之门,需要浴火凤凰的洗涤才能晴空明净,所以,这个时候,你不能死,也不可以死。
这人一件黑色的长袍将自己的全身上下全都包裹起来,渗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让人无法猜出他的身份,让人无法分辨他的行动,长长的袍子不仅遮住了他的身形相貌,甚至也遮住了他的声音。
但蓝玉棠却知道,他只不过是时候用移形换声的内功,将自己的声音稍微改变了一下声道让别人无法凭借声音看穿他的身份而已。
刚才,这黑衣人在说话的时候,仰头远望着那隐藏在山际边的天空,瞻望着空中慢慢飘落的枯叶,声音平和和稳静,可是,在配合稳静的声音中却带着残酷的气息,犹如冬日阳光灿烂的日子呼啸而过的冷风。
蓝玉棠随着黑衣人的目光在苍穹中慢慢游走,看看远山,又看看落叶,然后,嘴巴就那么半张在那里,仿佛时候想说些什么,却又偏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眉宇之间散溢出一丝无奈和尴尬的笑意。
围在四周的那五个乌衣傀儡,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宽大的袍子在风中猎猎作响,半隐半现的八卦骷髅折射着从山峰和冷杉之间倾泻下来的黎明的曙光,弥漫着周围的瘴气,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火龙燮浑身的肥肉则在不停地颤动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还是因为恐惧,高高鼓起的肚子随着抖动的姿势上下跳跃,而那双隐忍在肥肉中的眸子里,却闪烁着冰冷的光,犹如寒夜的星辰。
他看了看那黑衣人收回的蔷薇剑,冲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一下,沉声道:刚才你本来有机会杀了我的,可是,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黑衣人的目光仍然盯着远山,在听到这话之后,不屑地“哼”了一下,犹如秋风吹落一片枯叶,然后,冷冷地道:
我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可是,却从来不喜欢在背后出手,江湖中风生水起,魑魅魍魉当道,只有愚蠢的蝼蚁才会做此下流之事。
听这黑衣人说话的口气,仿佛已经看穿了江湖中的那些是是非非,又仿佛是来自天空中的神灵,不满于人间的罪恶。
他的口气虽然平淡,身形冷静,可是,浑身上下却笼罩着一股让人压抑的东西,大概就是我们经常所谓的杀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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