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恐怕就是他杜延宗要把这一切都还清的时候了。
白轻衣虽然没有亲口把血债血偿的话说出来,可是,杜延宗和宋延秋都清楚地知道,隐藏白轻衣内心深处的真正想法。
二十年的光阴,他隐姓埋名在后山的菜园里,等到不就是这一天吗?
所以,看到白轻衣突然在此时此地现身,杜延宗和宋延秋的身体突然有些颤抖。
如果说他们在面对白慕云的时候仅仅是背叛与被背叛的恐惧的话,那么,此刻他们的感受就不仅仅是用恐惧所能形容的了。
那是一个人在黑夜中的冰天雪地中漫无目的,不辨方向到处奔跑的绝望。
白慕云仿佛也已经认出来这个人究竟是谁?
可是,他却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木然地看着白轻衣一步一步地逼近,然后,看着静静地躺在冰棺中的冥镜宫宫主的尸体。
白轻衣双手负在身后也在看着宫主的尸体,然后,突然转身,看了看瘫倒在地上的杜延宗和宋延秋,缓缓地道:
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是什么人了吧?我想,你们应该也已经知道我这次是为什么而来的吧?
宋延秋神情怆然,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然后,不停地后退,后退,像是害怕至极,一直退到石壁不能再后退为止,靠在上面,也不知道是在哀求,还是在辩解,只是不停地摇着头道:
不是,不是,白轻侯不是我杀的。
白轻衣脸上没有表情。
哦,不,应该说,白轻衣的脸上还是原来的那副表情,没有喜怒哀乐,没有悲欢离合,有的只是对这个世间一切的漠然。
他看了看战战兢兢的宋延秋,又看了看同样战战兢兢的杜延宗,然后,目光就定格在杜延宗的身上,仿佛在道:
既然不是她傻的,那么,是你了?
杜延宗给他的这副表情给吓了一跳,赶紧摇头,然后,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宋延秋,又微微点了点头,道:
没错,白轻侯虽然没有死在我的手里,却是我将他打残的,然后,扔到了后山的那座“两忘烟水里”的地藏里的,
这个时候,恐怕也已经化成累累白骨了吧,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白轻侯也是被我杀死的。
所以,要杀,你就杀了我吧,请你放过小秋,这一切罪孽都由我承担。
听到这话,也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力气,再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几乎是跪在白轻衣的面前,大声道:
不,不,不,这一切都是我干的,是我在半路上伏击了小侯,然后,易容成她的样子,故意将白轻侯灌醉,然后,将他扔进两忘烟水里的,
所以,要杀,你就杀了我吧,我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死不足惜,能够死在你剑神白轻衣的手里,我死而无憾。
杜延宗也从地上爬起来,颤巍巍地走到宋延秋的身后,将肥肥胖胖的小手搭在她的肩上,微微苦笑了一下,缓缓地道:
小秋,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何苦替我受过呢?没有了你,你以为我还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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