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萧枫这么出彩,赵骏成倒是没甚想法,他只是一个劲地注视雪儿,每每望见雪儿挑搔秀发,或是展颜俏笑,他都是心儿怦怦,恍似初恋。眼里但是迷茫一片,惟有一白衣佳人,迎风飘舞,那里还有厅上其余之人,只怕是他老爹、老爷来,他俱会置若罔闻,当如死去。
可萧枫的作为,却是引起了另一太子党的妒忌。他原本一直低眉顺眼地迎逢着身边的一位红衣美女。但当萧枫走进,原先那位尚与他偶尔搭言的红衣美女,竟而不再理他,迳直瞧着萧枫,望着他的一举一动,听着他的每言每语,有时且会暗点臻首,意示赞同。
那太子党见及登时妒火上涌,情难自禁。当下数步走到萧枫跟前,晒然道:“唷,这不是萧家少爷,萧枫么。怎么,今天的淑媛酒会,也会请你来?”
萧枫双眼微瞥,不知这人是谁,只是含笑道:“为何你能来?我便不能?”
赵骏成此际返醒,瞧见场面似有火暴,忙向萧枫介绍道:“萧兄弟,这是我的另一位兄弟欧阳震,他爷爷就是华夏的党执政欧阳主席。”
欧阳震听了赵骏成的介绍,顿时扬扬得意了起来,颇为自己能有这样显赫的家世感到万分自傲。萧枫是心中鄙视,嘴上却是客气,温笑道:“原是欧阳公子,幸会,幸会。”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此刻萧枫笑吟吟的与自己寒暄,倘若再去寻他晦气,似乎大为不妥。何况萧枫的家世不比寻常,与自己也是相若,如若争来,定是白废力气,毫无结果。欧阳震思忖片刻,正想说话。
怎料,适才一直玉立于他身旁的哪个红衣美女,忽而上前,朝着萧枫笑道:“萧家哥哥好神气、好风度,思绮真佩服,象萧家哥哥这样的谦厚公子,京都里可没几个。”说话时,俏眼微斜欧阳震,眼里的比较,即便是瞎子都已瞧了出来。话音落下后,小嘴里尚且“啧啧”地叹赞,面上还摆出一副好崇拜,好仰慕的样子,大有非君不嫁的趋势。
见她这样,再念及欧阳震适才的狭小气度,萧枫是暗自叫糟。
果然不错,欧阳震原本已有息事宁人之心,被思绮这么一弄,他如何下得台来,心中也顿生比较之心。朝着萧枫揶揄道:“萧公子,听说你在S市的名声可不大好啊?也不知赵复彝叔父是什么想法,这么一个京都名门淑媛酒会,居然会邀个S市有名的花花太岁来。万一……”说到这时,他是“嘿嘿”笑起,此中不言自喻的讽刺意味,那是明了得很。
他本道自己挑破萧枫的底子,他必会恼羞成怒,不定会破口大骂,说不定还会与自己动手,这么一来,萧枫的形象,在思绮眼中那亦算是毁了,同时,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欧阳震这话一说,周围凡是听见之人全皆惊愕。其实萧枫的过往风流,谁个不晓,哪个不知。只是若要在这等场合上说出,却是无礼之极。先不说他的这种作为,等同当面与萧家撕破颜面;单是在赵家的宴会上述说赵家贵宾的不是,似也有些在挑战赵家的意味。这种不明之举,委实教人摇首不断,暗叹欧阳家的未来,若是落在这等继承人的手上,实是昏暗无比,毫无前景可言。
他们这边沉默了,其他各处的人自然好奇,均是暗加打听到底发生了何事,等到旁人告知后,一时间,顿时全场安静,众人均是瞧着萧枫,看他怎生回答这个问题,是巧言否认呢?还是与欧阳震当场翻脸。
萧枫双眼顾视众人,又望了望正自得意的欧阳震,再微瞥那红衣美女思绮,只见她俏颜煞白,美眸隐含歉意凝望着自己。萧枫心道,搞不懂这红衣美女是当真钦佩自己呢?还是故意借着机会的来整自己。但瞧见她时下的不安神色,似乎也没料想到会搞出这样大的场面。
思忖间,萧枫哈哈笑道:“欧阳公子还真是关心小弟,其实你这话是大错特错,难道你就不曾看见过《华夏青年报》的辟谣么?那些均是谣言,是一些嫉妒小弟的人在我背后中伤而已。欧阳公子这么一个堂堂青年俊彦,怎的也是偏听偏信,还真是可笑得紧。”说罢,他又是哈哈大笑。
倘若眼下欧阳震自承是偏听偏信了,那这口角也就此了解。下来,宴会自也照常进行,怎料他嫉火熊熊下,偏是不愿罢休。在那大嚷道:“哪个偏听偏信了?你在S市的风流之事,我可是全都了解。象你那种作为,我是不屑得很。哼,还有那所谓的《华夏青年报》还不是被你家卖通,在那乱写一气,替你胡吹乱吹。象这种报纸,就算我拿来,也不会去看,至多擦擦ρi股而已。”
众人大惊,萧枫先前的解释,他们是听得暗自点头,本道欧阳震自也顺坡下驴。没料想他居然会这般不依不饶纠缠不休。似他这等作为,那里象是政治家族出来的后裔,简直便是个得理不让人的街头小痞。
在此剑拔弩张,随时就有一场大的角斗,同时也即将代表两大政治家族在此彻底翻脸的时候,红衣美女思绮更是歉疚不已,一双道歉的眼神那是凝视萧枫,小嘴微翕下仿是要为萧枫作甚解释。只是她对萧枫本也不甚了解,适才与他的热络,其实是想借枫遁震,避免被欧阳震继续纠缠。对于欧阳的不断缠绕,她是厌烦已极,倘若非是为了淑女形象,有时恨不得踹他几脚,方才解恨。
就在众人直以萧枫定会怒不可遏的与欧阳震翻脸,只见他竟是突而笑意洋溢地道:“如果欧阳公子能经常坚持用《华夏青年报》擦ρi股的话,我相信你终有一日,ρi股会比你的大脑更为多才多智。”
萧枫这话是讲得是不骄不躁,让众人听了却是哈哈大笑。有些反应迟钝的待旁人解释后,也是呵呵笑起。这么一笑,竟是笑了甚久,直把个欧阳震臊得恨不能钻入地面,不再出现。
如此又是片刻,只听见赵复彝在远处喝道:“两个小娃娃为什么争吵?就这么一点小事,也不怕被人笑话。”说话间,他已走到跟前,拍了拍欧阳震的肩膀,说道:“欧阳贤侄,你父亲正到处找你,还不去?”
欧阳震大是感激,忙回道:“是、是,我马上就去。”转身而去下,双眼目露凶光,直瞪萧枫,假如眼神能杀人,只怕萧枫眼下已是被他撕成片片。在他离去的同时,众人情知一场风波,已被赵复彝淡然化去,念及此,厅里顿又恢复了原先的热闹,有些人也开始了翩翩起舞。
目送欧阳震的背影远离,赵复彝朝着儿子赵骏成斥道:“叫你好生招呼萧枫贤侄,怎的搞出这种场面,真是没用。”
赵骏成大羞,尤其又被父亲当着雪儿的面教训,他是面红过耳,支支吾吾。赵复彝见及,微觉讶愕,心想儿子怎的转了性了,什么时候,也知道羞臊了。望见赵骏成被自己累及,萧枫忙在旁道:“赵伯父,这事不怪骏成兄弟,是我不好,给你添麻烦了。”
未待赵复彝说话,那红衣美女思绮已然一把缠上他的胳膊,娇嗔道:“大伯伯,明显是欧阳震不好!为什么要骂骏成哥嘛?”这时,她是尽显小女子的刁蛮及娇憨,拉着赵复彝的胳膊,是摇来摇去,非要他自承错怪了赵骏成,且容颜上更有欲泣之色。
萧枫见及,是心中暗奇,寻思,这哭的本事,会否是女子们生来的本领,都不须锻炼,即可炉火纯青地想哭便哭,想笑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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