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何才可让天下官吏不得为奸邪?"年轻的皇帝有几分急切地问道。
石越微笑不答。
赵顼沉吟半晌,悟道:"《三代之治》所说诸法,石卿以为可以行之当世?"
"暂时不可以。"石越断然否定。
"那么……"赵顼没有想石越会公然否定自己的观点。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全。臣《三代之治》所言之法虽善,亦不可尽行于世,若强行之,反乱朝政。"石越不会幼稚到第一次见皇帝,就推出自己那些比王安石变法还要理想主义得多的主张。
"那么石卿的方法究竟又是什么?"赵顼不解地问道。
"其要在宰相与御史,若宰相与御史皆贤,何忧小人?"空话无比正确却又不得罪人。
……
崇政殿的召见进行了两三个时辰。皇帝不停地发问,石越对答如流,大臣们偶有驳斥,石越也毫不客气地驳回。宦官几次来请皇帝用膳,都被皇帝不耐烦地赶跑了。一直到王安石劝他先吃饭,赵顼才不好驳王安石的面子,准备结束这次召见。
"朕以为布衣石越才学见识,皆非凡品,拟赐石越进士及第,特除翰林侍读学士、著作佐郎、承奉郎,武骑尉,赐紫金鱼袋--参政以为如何?"赵顼随口说出一大串官名来,在场大臣无不变色。翰林侍读学士一职,品秩虽然不高,但随时陪侍皇帝,参赞机要,当时自宋真宗以后,一般授人,只称翰林侍读,而不加学士,这时赵顼为石越特复古称,已见恩宠;而一入仕,便径授著作佐郎,更是比状元的待遇更高--状元及第,通常授大理评事,而后才能迁为著作佐郎!这两个官职,都已经属于"殊外之恩"了,但这两者相比"赐紫金鱼袋"来说,就更加不值一提,赐紫金鱼袋,是让石越在礼仪上享受三品待遇!宋朝从开国到灭亡,一入仕便赐紫的,仅石越一人而已!
众大臣见此情形,便知道石越要得宠了。大部分人自是不愿意扫皇帝的兴头,当面得罪石越这个未来的宠臣,却也有一些人立时变色,已准备出列谏阻--别的倒也罢了,惟有赐紫金鱼袋过于骇人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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