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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清白的灵魂每一个无辜的灵魂,都应该得到安放和守护。

Chengdu,

河清海晏, 水秀山青,一层湿润的水汽沁入心脾。

树木郁葱, 山中浓绿连成一片。山顶寺院那里, 钟声荡涤着心灵的宁静。

穿凉拖的小贩在街边摆摊, 也不急赤白脸地叫卖,打着麻将, 或者­干­脆就蹲在板凳上闲抽烟, 等待主顾上门。

这就是个悠闲到极致的城市,心之向往。裴逸跟章总说:“等我退休之后, 我要是身体还好, 不用躺在小红楼那个监护室里, 我们就住到这儿吧。”

章绍池很想捏住小孩儿的臭嘴,把那句很刺耳的“我要是身体还好”“重症监护室”之类的鬼话,捏回去。

“好,买栋楼。” 有钱大佬痛快地拍板了。

哈哈, 裴逸笑得露出很整齐的白牙:“老板豪爽啊?我本来就是买个平房小院, 咱俩搞个农家乐, 我负责在柜台收房费,你就负责在后厨做饭,然后开车接送客人……哈哈哈……”

他想得那点美事,被他男人送上两根带枪茧的手指,捏住他叨叨不停的嘴,给他捏了回去。

“等到你退休了, 老子假若那时候身体还结实硬朗,再陪你出来折腾吧!”章绍池冷哼一句。

裴逸立刻转过头,脸上笑容消失,一根手指竖到章总嘴­唇­上:“你一直就结实硬朗,钢筋铁骨,器大活好,又没老呢,不准乱说。”

指代某一项指标的才华能力的四字成语让老板非常得意畅快。章绍池把裴逸整个手都握在自己手里,十指紧扣,走路。

他们去路边小摊,跟打麻将的小哥买了一碟红糖糍粑,两碗龟苓膏。没地儿坐,就站在街边,低头”吸溜吸溜“地吃。

吃完一抹嘴……

裴组长回国述职后,就用这仅有的两星期休假机会,去了南方几个地方。循着他能扒到的旧人住址,寻访了宁非语以及黄永锋的老家。

窄巷内的烧烤摊上,年轻人一晚儿都在埋头给客人弄烤串。这家生意还挺火,本地食客和游客络绎不绝,台面翻了好几拨。

黑暗浓夜映着火光,人声喧嚷,炭火熏红了俞飞的脸。

旧T恤洗得微白,大短裤,拖鞋,寻常的当地人打扮,叼半根烟。

­唇­边的烟好像永远都是半根。吸起来就吸不完了,含在嘴边,慢慢咂摸烟草的余味,久久都不愿续上一支新的,也像是对故人的某种怀念。

裴逸就坐在巷子对面那家摊位,坐着吃馄饨。

他还只点不吃,坐了好久,点了一共四碗吧,最后都推给他男友吃。章总后来忍无可忍说,你他妈别再点馄饨了!

裴逸一直盯着十米开外,对过的摊位,名叫俞飞的年轻人,久久地打量凝视。

也不理解自己想要做什么,明知查访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这纯粹就是心中一种执念,想要看看那些人是谁,那些人真实的样子。或者,就是要从眼前这些人的形­色­,模样,目光,桌上的一圈麻将,或者指间的一颗烟蒂,寻找自己本来的清澈模样。

夜深,食客终于散得差不多,还有两桌喝啤酒嗑花生赖着不走的。俞飞坐在摊位旁边,低头刷手机。

不知是不是在刷以前的小男友,那些旧照片呢?

浓绿簇拥着时光的尽头,长街校门熙熙攘攘,自行车乱窜。两个清瘦的大男孩,一个骑自行车带着另一个在机动车道上穿梭,笑声合着车铃声……

蹬车的男孩俞飞说,“车胎都被你坐塌了我跟妈借钱买一匹新马。” 坐后座的男孩宁非语说,“赚钱了给你买辆奔驰?就刚才蹭你过去的那辆银灰­色­,聘礼目标就这么定了!” 俞飞嘲笑说“你丫五十岁能还完学费贷款吗!你是不是又偷着贷钱了,爸爸让我跟你说你别搞那些……”

点点散散的光斑映在平房的书桌上,二手的台式机,沉甸甸的显示器上光标死活都不移动,俞飞不停地打字:奔驰我们不要了,美国我也不要去了,你能回来吗?……

一对打扮朴素而微胖的中年夫­妇­,晚间过来帮忙收摊,一家人沉默地打理。­妇­人不时跟俞飞讲几句话,指挥儿子­干­活儿。一看就是勤恳的一家人。

裴逸远远地瞥见,已经过去这么久,俞飞的手臂上,仍系着一块黑纱。

他回过头来,眼眶一下子湿漉,又难受了。

章总伸手揉了他的头发,就知道他为什么难受,无声地给个安慰。

他也慢慢地在了解身边的人。他的小裴就总喜欢用表面上的放浪不羁和不在乎,拼命掩饰骨子里沉淀的责任感。

这样的­性­格,其实很吃亏的。因为总会感到愧疚,总忍不住在内心煎熬和自我谴责,自己拼命矫正,却又羞于寻求旁人的认同,变本加厉地再用其他方式发泄情绪……久而久之,自己不­精­分吗?

章总终于决定结账走人,掏了钱包然后起身,对大宝贝一点头:乖,有些事甭多想,别给自己找难受。

裴逸临走,还是把对面俞飞他们家的摊位,剩下的所有­肉­串,无论生的熟的,一锅端全都买了。这样能让那一家人早点儿回去歇吧?

俞飞一愣,站起身用毛巾搓手:“我给你烤了吧?”

“不用。”裴逸垂着眼说。

“烤了吧?不然你怎么吃。”俞飞说。

“不用,我就这么吃。”裴逸顺嘴一说,让俞飞都皱眉。俞飞叼烟一乐,这客人有毛病?

“我们回去烤着吃,做夜宵。”章绍池一把拿过一塑料袋的各种­肉­串,搂着裴组长的腰走人了。

出了巷子口,裴逸回头抱住他男人的腰,一身的毛儿都服帖了。

裴逸抹了一把脸:“如果我能找寻到真相,将罪恶的人绳之于法,也是对这些­干­净的无辜的灵魂,给个交待吧。”

在潜意识里,假若他查不清真相,无法给这些他认为含冤死去的人及其亲人有所交待,自己也不配得到幸福的善终。内心总感到忐忑不安,而比“不安”更深层次的“不平静”,仍然来自对自己追本溯源之后的茫然不解。

死去的小宁同学,也有一直怀念他的男友,以及亲人。

我终于了解小宁同学是谁,而我自己呢?我又是谁,我的亲人和家人,究竟在哪?……

“行了,回去给你烤­肉­,吃夜宵去!”章绍池把手里的塑料袋抖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打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搂紧他的爱人。

每一个无辜的清白的灵魂,都应该得到安放和守护。

你的亲人、家人、爱人,其实一直都在你身边,没有抛弃你,没有离开过。

此次回去燕城,章总也有许多事想要着手调查,想要弄清楚明白,不可能再置身事外再无动于衷。他也想要替小裴找回失落在外不知踪迹的那五年,还有小裴的亲人,以及,两人原本这些年的甜蜜恩爱。

【陈处,我回燕城咱们见个面吧。上次欠您的那顿晚饭,我安排设宴款待,回请您一次。】

章老板难得讲话虚伪客套,瞒着裴组长,悄悄发送了联络短信。

……

裴逸拜访过宁非语的老公和“公婆”家,还顺道去了对方养父母家,就傻傻地站在人家门口,站了几个小时。

他也没上去打扰,没有扮演狗仔去做烦人的追访,追问人家儿子没了是什么感想。他就默默造访,然后默默走开。

“以后也多回家看看你爸妈。”章绍池说了一句。

“哦。”裴逸低头看鞋。

“他们还是挺看中你的。”章绍池说,“你比你弟有出息,反正没比小猴子差!”

“我本来挺有出息。”裴逸又笑,“然而我爸妈一看,我后来跟二舅舅你混在一起,天哪您章总花名在外,这辈子我就全交待给你了,是你的人了,他们就在感情上彻底放弃我了!”

章绍池抬起一脚踢了外甥的ρi股,你个混蛋……

月明星稀,路灯下是一双拖长的影子。说不清那是灯火,还是月光,照亮了走夜路的人。

裴逸不由自主拉住章总的手,肩膀靠过去,却发现没办法做出“小鸟依人”的姿态,他太高了。

他“咯咯”笑了,脸贴过去,亲吻男人的额角:“哥,你是不是矮了?”

这话就让人不爱听,章绍池皱眉:“你觉得我能缩了吗?”

“也是的啊。”裴逸说,“是我长高了,舅舅。”

章绍池凭借抚摸小裴后脖窝的位置和手感,以及手肘架起的高度,也能确定小孩儿长个儿了。

“二十三还能蹿一蹿?”章绍池说,“你是蹿个儿了吧?”

“嗯。”裴逸在路灯下声音温软,“憋得呗,荷尔蒙都用来长个儿了。”

“您的荷尔蒙都用来长痘了吧?”他又不怕死地捏章总的脸,狠命戳到下巴上微肿出来的一颗痘。

艹,哪壶不开提哪壶,憋了一肚子不爽的大佬说:“回去你仔细量量,老子憋了几年的荷尔蒙,尺寸都长哪了?”

忍不住又吻到一起,很默契,嘴­唇­的纹路都无比契合。

对视的目光有些恍惚、冲动,眼前人仍像初恋时那般纯真美好。

那晚,住在一户农家乐的小房间,房费极为便宜。

那屋子里窄得只能放下小号双人床。两个大老爷们挤进去,好像除了上床亲热,实在也没别的事情可做。

裴逸刚从简陋的淋浴间跨出来,穿着背心和大短裤就被男人一把抱进怀里,结实的手臂用力勒着他,手就下面伸去。那手劲儿和炙热的呼吸,就是向他索要爱人之间亲密的专有权利。

“哥,我……”裴逸又有些抖,眼光闪烁,后肩的皮肤在男人­唇­齿间微颤,享受,渴望,却又时刻心惊胆战。就好像手里攥着一根红线一根黄线两根炸弹的引线不知铰哪一根,随时都能把自己这一身零件引爆。

“让我摸摸。”章绍池的声音压抑在他肩膀上,然后是脖颈,移到胸口,很温存地吻他。

章总猛地将人压在饭桌边上,用牙撩开裴逸的背心,一直撩到脖子下面,让大片雪白的胸膛袒露,大口地吸吮那些诱人的地方,吸吮两粒莹莹透亮的|­乳­|尖……裴逸舒服得发抖,求索似的,忍不住抓住他男人的两手,拽过来放到自己臀上,他也受不了了。

上一次试图亲热,俩人差点儿吵起来,闹了不愉快。

章绍池这次小心翼翼地不过分越界,很­精­明的眼不时掠过裴逸的脸,观察那些细碎微妙的情绪。他的爱人明明也想要,毕竟年轻力壮禁不住撩,情yu勃发时嘴­唇­濡湿红润,嘴角在不断亲吻之后淌出一丝口水,不自觉地蹭他下身,短裤下面骄傲地硬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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