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还是一位戴着眼镜的城里人。
“ 半个月前,你幺叔才将70型摩托车卖了,要不,它在舍?肯定搭你回去了。”幺婶说话的语气,分明带责怪和惋惜的意味。
“我还不是为了凑钱送彩礼,才卖的!”幺叔如同秘密被撞破了,又遭受到不白之冤一样,大声争辩道。
这话让秀才抬头环顾四周,看着眼前这间东到面歪的茅草屋,能安上一个家,象幺婶这样能干的女人,她肯嫁过来也属不易,难怪幺叔也舍得将自已的坐驾卖了,可能的确是钱“凑扯不过来”,连亲戚朋友都不敢请一个!跟此同样现像的是自家亲幺舅,结婚安排的光景截然不同。
那年,小幺舅四处宣称:“我准备元旦节结婚,到时请各位亲朋友好友都来。”接到通知,那些沾亲带故的人都以为他要大张其鼓地办婚事,赶礼太薄一些,好象面子有点过不去,大家尽其所能地送贺礼,不用说,会在味之或耀华餐厅之娄的饭店喝喜酒,那是跑不脱!到了那一天“大红灯笼高高挂”,喜子贴在门前的时间,小幺舅才郑重宣布,自已没爹没娘,没人帮忙出一分钱,而且我还是刚转正的青工,婚事一天就办完。此言一出,亲朋好友表面上都赞同,私下却抱怨声此起彼伏,他们到今天都还对此事念念不忘,尤其是那些上了年龄的亲戚每每提及其事,就会说:“他把我们都烧了!我们是按照要喝喜酒的格式送的礼,他却拿一怀茶,一颗喜糖,打发我们!显得太心凶些了。”
显然,远房幺叔和至亲小幺舅,他们处理婚事方式都不一样。秀才由此得出一个结论,人都有不足与长处。正待他浮想联翩之际,幺叔问他:“你还没拿定主意?我看天色已晚,干脆明天赶早班回去?”
哦,不行哦,怕来不及!我还是今天回去算了。秀才一副执意要走的样子,幺叔对此也只好尊重他的选择,只是抬头看一眼暮色沉下来的西边天际,他有些不解地问:“都收车了!你咋个回去呢?”
“ 我个走!几十里路走得回去。”秀才一口道出自己的打算,原来内在的精神力量支撑着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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