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朔醒过来看到自己周围全是同等年纪的少年,甚至还有更小的孩童。再仔细一瞧所处的“屋子”竟是个大铁屋!只有一排透气孔透出一丝丝光亮,颠簸的感觉不断传来,可以肯定是用马车拉着这间铁屋在前行。
方朔一颗心沉了下去,他意识到自己被人卖了。
原来张婶丈夫拿着马帮给的五十两银子终日与村里的闲汉聚赌。此人倒也明白这些钱一部分是给自己的报酬,一部分则是给方硕买药、补品,调理身子的。开始还是像以前一样玩的很小,只是后来其他人发现他不论输多少,每日都有赌资,不再像以前一般时有时无了,众人于是拿话套他,结果知道了方硕的事情,然后赌博时,便常常坑他,渐渐的张婶丈夫将钱输了个精光,还欠下很多赌债。
众赌徒终日Ъ债,张婶丈夫哪有钱还他们?众人又给他出主意道:“你家不是有现成的人吗?你将他卖给人贩子,岂不是有钱还账了?况且我看那小子的样子,除了腿有些不便,身子倒也壮实,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这样你还能有余钱呢。”
张婶丈夫急道:“这可行不通,不行,不行,赌债我会慢慢还上,可要是行下此事,那马帮众人回来领人,要是发现此事,还会与我干休?怕是我一家人都会没命的。绝不能做这事。”
众赌徒引诱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倒时马帮来人,你就告诉他们,方硕伤好之后,等不急直接出村找他们去了,他们死无对证还能把你怎么样?而且你倒时可以让人贩子将方硕卖到远方去,他们一辈子怕也见不上一面吧?”
“再说了,就你这样子,什么事都不会,何时才会把欠下的赌债还清?哼,不是我小瞧你,这辈子恐怕你都要活在还债上了,同村的光棍李,你知道吧?他可是托人四处帮他买个过日子的呢,到时,你可别怪兄弟们将你婆娘卖于他。”有人威逼道
张婶丈夫抵不过他们的威逼利诱,终于打定主意要将方硕卖掉了。于是用这些赌徒拿来的迷药将方硕迷翻,通过这些赌徒卖给了前来买人的人贩子。
方朔坐在“铁屋子”内,无神地望着透气孔泄露下来的微光,凭借着感觉,他知道人贩子正用马匹将这一屋子的人拉去远方卖掉。
渐渐一屋子的少年都清醒了过来,也发现了自己的处境,一时间人人面色一片死灰,还有几个最小的孩童开始大声的哭泣起来。
本来知道自己遭遇的方硕心下一片烦乱,此时听到这片哭声竟然出奇的平静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哭泣的少年孩童,方朔心底想到:“哭又有什么用呢?恐怕声音都传不出去吧?就算将声音传出去又能怎样?还妄图有人能解救吗?只是更添他人的愁闷而已。”
默然片刻,方朔干脆闭上眼睛回想马帮的生活,的马帮众人的安危来,毕竟他昏迷之前战斗还在继续,不知道伤亡如何。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不然自己也不会被送到“河坝村”养伤了。
旁边几位也未哭的少年看到方朔的动作,不由一阵惊愕,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竟也学方硕般闭上了眼睛,只是看到眼皮抖动,怕也是心下不安吧?
途中倒是醒来过几次,有人馒头和水从一个活动的小门送了进来,还有就是肚痛的时候找见了一个可方便的小洞。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铁屋内弥漫起一种绝望的气氛,谁也不知道自己将被卖到哪去,行途变得恶劣起来。
除方朔外本来还有十三个少年,可现在已经死去了一个,疯了三个!
暗无天日的生活任是谁也无法生存下去,何况大“铁屋”里还关了十四个少年?拥挤不堪,空气混浊,终于使人崩浪。
年纪最小的开始发高烧,说胡话,可任是方朔他们砸的双手红肿,也无人前来理会,众人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死尸被方朔几个少年抬去屋角,气氛更压抑了。众人开始恐慌,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死去的是自己。伴随着死尸,谁也无法安然睡去,继而形成了恶性循环,对死亡的惧怕,对生的渴求,连日的睡眠不足,饭食的不足,环境恶劣,导致三个少年疯掉,只会傻傻的笑。
剩余的众少年,状态也很不好,除方朔外几乎都呈半昏迷状态了,只有食物和水送进来时才本能的进食。
此时的方朔情况虽然也很糟糕,但此时比起他人却是好多了,这得益于那段谷中岁月,以及在马帮的日子,这些经历不仅让方硕的心志还有他的体魄都远超同龄人,所以方朔才能坚持到现在。
受伤的退又开始疼起来,方朔每次将水省下一些清理伤口,他听马帮的人说起过,伤口一旦感染,轻者会变成残废,重者就会丧失性命,所以即使少喝一些他都要省下一些水来简单清理下伤口。可是依旧好不起来。
方朔盯着受伤的腿,突然一咬牙,狠狠的挤按住伤口,瞬间鲜红的血液便涌了出来,剧烈的疼痛让方说眼前一阵发黑,额头渗出大片汗珠,张开口大声地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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