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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节 赌约

联络她的人是穆阳真君,当他好不容易寻机出现在她的面前之后,便在第一时间内看出了她此刻内心深处纠结复杂的纷乱情感。并且一针见血的将一切都剖析给她听,试图将她从对宗昊的深深迷恋中给拉扯出来。

虽然这个自己在真武神殿中唯一能算得上是个朋友的穆阳真君对自己的质疑让她十分的不好受,但是她却还是十分坚决的回拒了穆阳真君关于合作暗算宗昊,以此来扭转眼下对梵天界极为利的时局的要求。

不过虽然她是拒绝了这个提议,但是穆阳真君在得到她的回答后那种失望的神情,以及他口中所述的输掉这个赌约之后梵天界未来的命运,都让她在原本就已痛苦不堪的心灵上又再次增添了另一重的痛苦。有时她也真是很恨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如此的两边都放不下,仅管她的心里也很是明白再这样当断不断的下去,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会同时背叛了两方。

就在她反复的犹豫着并为此深受着痛苦煎熬的时候,代表着自己所属的梵天界一方的人族终于在重压之下迎来了最大,也是最关键的一次大溃败。与狼狈不堪、见到妖族修行者便望风而逃的人族一方不同,胜局在望的妖界大军正是气势如虹。就在宗昊与他亲密的部属们谋划着决定着最终胜负一役的时候,信阳真君再次与前次失望而去的穆阳真君一同找到了混乱惶恐的她。

这一次他们对穆阳真君前次来时所提的建议绝口不提,也没有要求她做出任何不利于妖王宗昊甚至是妖界大军中任何一个人的要求。只是表示对于妖族最后的总攻他们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只是在布置上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他们十分恳切的提出希望她帮忙将妖界大军总攻的时间做些拖延,为他们争得那宝贵的一点时间。

说实在的,对于他们的要求她本能并不想要答应,但是一想到自己从踌躇满志的受命于真武神君而来到这里后,不但没有对预期所想的那样为了梵天界的命运而大展拳脚,反而一直被自己心中的复杂情感所困扰而一事无成,就很是愧疚。

本来她领命前来为的是帮助他们赢得胜果,但是好像她打从开始自己预定的那个计划之后,非但没有对他们有任何的帮助,反而到有不少妨碍。像是宗昊麾下那几个被她救下来的大将,就有不少在为她所救之后的大战里战果辉煌。他们所取得的这些战果对于她眼前这两个同胞来说就是不折不扣的难咽苦果了。

虽说最初在了解这一切赌约由来的内幕之前,自己对引发了这场人、妖两界大战的他们两人很是有些反感。但在明了了内情之后,特别是在看到了在背负着那样恶名的他们是如此的辛苦努力,之前那种不屑的想法已经转变成为了某种敬意。而这样的他们却没有半点责怪的自己的意思,相比之下自己这次所扮演的角­色­实在是有些太过失败了。

除了这种愧疚之外,再加上她本身所背负的使命也能就这么什么都不做的眼睁睁看着自己所属的一方、梵天界就这么输了,于是她没有考虑太久便答应了他们的这个要求。

番外 第二百二十七节 错误

信阳真君在漱玉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之后,便取出了一个阵盘交给她。按他的说法这种法阵叫做仙囚阵的法阵能够将他们这种级数的人困于阵中半个月之久,却不会对被困于阵中的人有任何的伤害,时间一到便会自动解除。不过这仙囚阵一但启动便不到时间就无法停止,哪怕是布阵的人或是制作之人也一定。如果她自己没有其他更可靠的办法来帮助他们实现拖延妖界大军总攻的方法,就可以用上这个。

漱玉仅管并不­精­通各种阵类,但对于仙囚阵却多少知道一些,甚至也曾亲眼见到过。仙囚阵确实不是属于有杀伤力的法阵,在梵天界各方势力对这个法阵用得最多的是用来训练门下的弟子或是部属的。她虽然因为自己的疏懒没有任何弟子与门下,但也在沙椤和穆阳真君手上见过这种东西,所以也算是梵天界中她认识了解的不多几个复杂大阵之一。

在漱玉从信阳真君手上接过仙囚阵的阵盘之后,也没有向他们做出什么保证,只是答应她会按他们的要求想办法将妖军的总攻时间拖延半个月以上,至于采用什么办法她自会考虑。有了她这句话,信阳真君与穆阳真君就立刻告辞离开了。

在目送他们离开之后,漱玉又再一次的陷入了深深的烦恼之中。先前她答应他们的时候虽然表现得很是平静,但是实际上对于自己所答应的那件事心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底。她反复的在心中将事情权衡再三,对于采用何种方法会有何种后果更是推敲了数遍,却发现好像除了他们给她的这个仙囚阵的把握最大、风险最小之外,其他的法子都有或这样或那样的风险和缺陷。

不过如果真要使用这个由他们俩拿来的仙囚阵,她又还是有些无法放心。虽然对于他们对于梵天界的奉献­精­神很是钦佩,但是她同样也不会忽略他们在为达到目的时常常会不折手段的采用一起并不怎么光明的做法。特别是前次穆阳真君还向她提及过那种建议,这就不得不让她在对他们这次提供的选择上怀有保留意见了。她会答应他们的要求是因为她也是梵天之境的一员,无法就这么什么努力也不做的坐等自己一方就此落败。更何况这本来就是她来到这里的使命。

在别无更好选择的情况下,为了稳妥她特地借着寻找一种急用灵药的借口脱离了妖界的大军,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试用了一次。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后,这才下定了决心。

在她回到妖界大军中宗昊的身边时,正值大军发动的前夕。知道没有了时间的她,终于在大军始发的前一夜里借故将宗昊约到了大军所在之地附近的一个山谷里,然后趁他不备的时候触发了早已布好的仙囚阵,将他困在了阵中。

当大阵启动的动静惊动了宗昊麾下的各大妖族统领们的时候,心情复杂沉重的漱玉最终还是因为放不下心而没有选择离开,只是在一旁淡淡的隐匿了自己的行迹。

仅管她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自己所做的再是正确不过的选择,是她身为梵天粉真武神殿真君的职责之所在。但是她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又在不断的细语着,她最后做出这种选择部分的原因固然是职责所在,但另一方面又何尝没有一种报复与怨恨之意在其中,也是在渲泄他并未将自己的感情看在眼中的不满。

她紧跟在他的身边也有一段日子了,但是在她彷徨于自己内心深处的对他那种莫名复杂的感情的时候,同样也将他回应自己这份感情的态度清楚的看在了眼内。

仅管他麾下那些与她相熟的统领侍从们都说在对待自己的时候,他的态度是特别的,没有与旁人在一起时那种打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意。但是却没有人比她明白,仅管他在对待自己时的态度是与旁人有些差别,但那却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她真正想要的是在他那双如水晶般剔透的紫瞳里有着自己身影的存在,但是偏偏就是这一点是她无法求得的。

她有时甚至会有一种错觉,他之所在与自己相处时脸上的冰霜会暂时消退,那是因为他在看自己的时候时候眼底总会掠过一个淡淡的身影,只是那个身影的主人却不是自己。这种发现比起什么都不知道来说,更是加深了她痛苦。因为这让她明白,哪怕自己在他的身跟得再久,跟得再紧,也永远都无法取代他紫瞳深处的那抹影子。

以她的实力,如果不愿意的话宗昊手下的那些人是无法发现自己的,即使是那几个跟着他从重天界一同下界前来的那几个一直都只是隐匿于暗中的人也一样。在仙囚阵启动将宗昊囚于阵中之后,发现异变而快速赶来的那些妖族统领们顿时陷入了混乱。毕竟现在在他们眼前的这座隐含着强大威力的大阵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哪怕是他们中对阵法最为­精­通的炎烽也认不出个所以然来。在不知其深浅的情形之下,投鼠忌器的他们一时间也不敢贸然的采用强行破阵的方式。

看着他们确实因为这个意外而耽搁了大军对人族的总攻时,漱玉的复杂的心情总算也有了些许的安慰。无论怎么样,她也算是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不过仅管是这样,她的心底却还是有种不怎么踏实的感觉。所以她的注意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仙囚阵所在的位置。只是在这种木已成舟的情况下,她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应该不会有事,毕竟之前她已经试过了。

没过几日这种不踏实的感觉就被证实了并不是她想得太多了。她便很快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了什么不对。这时的她忽然发现囚仙阵所在的地方发出的那种光­色­有了变化,由正常的淡淡|­乳­白­色­转成了一种淡金之­色­。

这样的变化让漱玉顿时大惊失­色­,因为她虽不­精­通阵法,但是却还是能一眼就认出那种淡金­色­的光是什么东西。她是不会认错的,这种淡金的东西正是对重天、梵天两界中修士最为重要的灵魂之力。她也不会判断错的,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样动的手脚,但是毫无疑问的,眼前这座大阵已经不再是毫无杀伤力的仙囚阵了,而一座能抽取阵中人灵台深处的本源灵魂之力的一种极为恶毒的阵法。

以她现在看这种速度,她知道过不了多久宗昊的灵魂之力便会被抽得一­干­二净,最终被毁灭殆尽得连渣也不剩。当下她便再也不敢耽搁,也顾不得隐藏行迹,什么也不顾的就这么朝着囚困着宗昊的大阵扑了过去。

不过显然发现了这个变化有多严重的人并不仅仅只是漱玉一个,那些隐匿于暗中来自重天的人也同样没有再掩藏什么,全都匆匆的集中在了法阵之外。当他们看到漱玉显然出来的道行之后,心中的那些怀疑在这一刻便全都有了答案。

对于这些重天界人目光中的窥探,以及宗昊麾下那些得力统领们的怒视,漱玉全然的没有放在眼中,她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眼前这解手可及的阵法之上。没有半分的犹豫,她便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做出谁也没有想到的举动,将自己的手伸到了阵上。

这样的举动没有人会想得到,自然也没有没有人能够阻止。因为包括那些并没有修出灵魂之力的妖界妖族都能从这座大阵上空盈荡着的气息而感到什么,大约也都将这座大阵的厉害之处猜得了个大概。所以他们以及包括那些来自重天界,对这种情形了解得更深的人在内,都不会想到她居然会取采这么危险的举动。

不过没人知道她这样做也是出于无奈,她急着要将他从这座大阵中给弄出来,却对这座变异了的大阵一点也不了解,自然也就没有破阵的办法。于是救人心切的她,便只能想到这么一个最笨的法子。这种笨法子只对这类抽人灵力的恶毒阵法有效,就是以自己的灵魂之力之饵,试着通过这样的接触来摸清这座大阵的运行结构,从而来找到关键的一点,再集中所有的力量来攻击这个点,以求能做到以力来破阵的目的。

这个方法虽然大多时候都有效,但却没谁真的会用。因为这种方式极其的危险,一个不小心别说救出陷于阵中的人了,就连阵外这个试探的人也极可能会被卷入阵中,将自己也给搭进去。而且就算找到了那个点,也没有几个人能真正破得掉。

不过漱玉再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此刻她心中的其他杂念全部都消失了,只剩下不能就这么让他死去的这么唯一一个念头。

她在碰触到大阵之上后,体内的灵魂之力便狂泄般的倾巢而出,同时在她体内流出的灵魂之力汇聚到大阵中心,与他流逝而出的多的之力交汇的时候,她奇迹般的第一次感觉到了他的内心,也看到了他与一个看不清脸面的红衣少女之间那段刻骨的爱情。

一时间,这些让人心酸的记便如同一把钥匙般的,在她的记忆里那堵被封印的心墙之上打开了一扇小门

番外 第二百二十八节 终曲(上)

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自己到底是谁,又是如何与宗昊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的。也想起了自己与宗昊的这段感情是如何不被自己的同生哥哥青雅所接受,并且又是如何被他用尽手段生生拆散的。自己又是如何在明明相爱却不能相守,又在明明知道青雅与自己所定的赌约完全是为了让自己死心放弃这份感情而设下的另一个圈套时,自己也还是一无反顾的跳了进去这一切的一切,都如果喷涌而出的清泉一般全部的回到了她的记忆中。在得回这些记忆的同时,她那与记忆同时被封的实力却只是稍稍的得回了一小部分。这一小部分并不是实力修为,而是她作为比梵天、重天界之人更高明的知识。虽然这些知识因为自身的修为实力依旧还是被限制住了大半,而无法正常发挥使用。可对于眼前这个将自己爱了两次的爱人囚困其中的大阵却已经有了破阵的办法,不再只是之前那样的束手无策、一愁莫展了。

当然如果她能将自己从前被封印限制的力量挽回哪怕一半的话,要解决眼前这个让自己想救他的人全都没有丝毫办法的大阵就根本不在话下,那只是件再轻易不过的事了。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现在的她比之前更清楚在这座大阵中被渐渐扼杀的他是绝对等不到那个时候的。

不过仅管对于破阵的办法知道了好几个,但是也还是因为自己被限制后所剩的实力,真正能够有效用上的却只有那么一个,而且并不之前所用的那种危险笨法子要安全多少。可以说这两个她现在仅能够派得上用场的法子其实在道理上是异曲同工的,只是在得回的记忆中想的与之前那个相比较的话,只是更为­精­确而已。另外就是­精­确后的法子有着成率几乎有九成九优势。但同样的,这也让其危险­性­要更大了。

即使不论别的,以她的现在的心情来说,仅仅只是那个九层九的成功率便能让她果断的做出选择了。为了自己的爱人,她什么都愿意去做,只要爱人最后能平安无事,无论最后是何种结果,她也都能平静的接受。这是她早在接受青雅订下的这个赌约时就已做好的觉悟。

几乎没有用上任何的考虑时间,得回能用得上的记忆之后,她便丝毫没有犹豫的调集了自己体内剩下的所有灵魂之力,顺着正在抽取自己灵魂之力的那股力量猛冲了过去。

很快以她所有灵魂之力为代价的这一击,便取得了成效。这座大阵的结构并不足以一次­性­现吞噬消化尽她所奉上的这份“美味”,反而让这消化不了的“美味”将构成大阵中最主要杀伤力的结构点给破坏掉了,从而造成整个大阵整体结构的漰坏。也就是说,这个阵终于被她给破了。

不过她也不是没有付代价,虽然她是找对了突破点,也成功的毁掉了整个阵盘,但是在整个大崩溃的那一刻,阵盘上所有的力量便对她进行了反噬。那时已失去所有灵魂之力自保的她,在面对这股反噬力的时候毫无招架之力。仅管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早早的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无可避免的重伤在了这股力量之下。

当整个大阵所在之地接连激起一阵阵巨响,所在山谷也在一阵猛然的地动山摇,在所有这一切的动静全都安静下来,扬起的尘土也全都慢慢沉寂下来之后,出现在大家眼里的便是一男一女两个躺在地上的人影。

只不过其中男的那个,也就是宗昊已经完全的失去了意识,就只衣裳不整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离他不远的地方,那个让他们心情更为复杂难辨的背叛者漱玉,却在看着他所在的方向不断地争扎。

因为妖王遭受算计而被困在阵中一事如果被宣扬出去,对于整个正气势如虹的妖族大军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打击。所以当这里的情况被那他麾下的那些统领们发现之后,当时便很快将这片地方给封锁了起来。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都没有泄露一丝的风声。而人族修行者那边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的考量,在妖族大军毫无动静的情况下也没有将这种可能­性­给透露出来。

所以事发之后真正守在这里想办法救宗昊脱困的人并不太多,只这几个人无论是妖界的妖族统领还是那些作为助益与他同样来自重天界的人,对于正在地上苦苦挣扎着想要过去宗昊身边的漱玉全都既无法理解,同也更无法释怀。所以他们在过去宗昊那边在经过漱玉身边的时候,每个人都有扫过她一眼,但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来搭理她,就好像她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全部心思都放在爱人身上的漱玉自然也不会将他们的态度放在心下,不过让她的心急的是现在如果没有能掺扶她一把的话,以她仅下的力量是无法让她跨过与他之间这段短短的距离的。

正在她想要开口叫住其中的一个妖族统领时,他们那边没有刻意压低的议论声让她清楚的知道了宗昊现在的情况。特别是在看到一宗昊同样来自重天界的部属在伸手探查过宗昊之后面­色­铁青的摇了摇头,然后宗昊那些妖界的妖族部属们回过头来用能吃人的眼光愤慨的看向自己时,她的心中便也跟着一沉。

心下大惊的漱玉在也不知忽然从哪里出来的力量的支援下,硬是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无视众人看向她的杀人眼光扑到了宗昊的身旁,亲自检查了他的情况。围在宗昊身边的人中有两个平日就很是冲动的妖族的统领若不是被对她的来历有所怀疑的重天界人拉住的话,只怕早已冲过来生生的将自己给撕成碎片了。

不过虽然这些人没有对她动手,也没有与她说上半句话,但看向她的眼神里那难掩的森寒之意却将他们的意思表达得再是清楚不过了。

以漱玉那比这些人高出不知何的见识,她很快便捕捉到了宗昊现在的情况。宗昊现在的情况与她有些类似,都是体内的灵魂之力被那座大阵给抽­干­了,甚至已伤到了本源。所以别说是以人、妖两界的判断法,就是按重天、梵天两界的看法,他这也就是生机已断了。不过这在她看来,却也并非是一丝生机都没有。

自己到底还是救迟了,不过你是一定不会有事的。漱玉摸着宗昊已经开始渐渐变凉的身子,心痛的她再也顾不得旁人的眼光用指尖轻抚过他俊脸的轮廓。然后在心中下定了决定,便调转过头看向宗昊那些正恨恨的看着自己的部属们。

她眼中的迷离与温柔也在那个瞬间兑得一­干­二次,代之的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无法直视的锐利,然后沉声对他们布置了一系列的交待。

在她这种目光的注视下,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不由自主的无法对她口中所交待的那些话生出抗拒的力量来。虽然他们全都心有不服,也全都心有疑惑,却不知怎么的还是对她所说的有办法将宗昊救过来这件怎么看都无可置信的事深信不疑,并且还都无法抗拒的按在她的吩咐去办。

不多久,这些人中大半的人回妖族大军的驻扎地稳定局面、指挥大局以外,只留下了几个她认为还能派得上用场的人。然后几人秘密的转移到了离这里不远的另一个更为隐避的黑­色­山谷里,而红绸一眼就认出了这里正是她之前去过的黑渊。只是过她去黑渊时,已是万年之后了。

实际上自己也元气大伤的漱玉强撑着一口气,让留下来的炎烽、丰庆、乌宇等人按照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去寻找需要的东西,并在她的亲自指导之下摆下了一个在他们眼中诡异无比的一个大阵。

虽然他们不知道她摆下的这个怪阵到底有什么什么样的用法,但是在连那些在他们眼中与宗王大人本人一样神通广大的蟠龙殿暗影卫们都判断定了宗王大人已无救的情况下,他们除了相信这个背叛者以外就没有了别的办法。当然除了这个不得已的原因之外,让他们还能再下决心赌这一把的,就是她对宗昊大人那种让他们不能理解的情感。

就在这几个人抱着死马做活马医的按照她的指示,一点一点的将这个她口中所谓的禁血元神大阵布置下来的时候,漱玉本人却什么也没有做的定坐在那里。

其实表面上她好像只是在那里休息来复原元气,但实际上她在做的事要远比这危险得多。

要推动禁血元神大阵这种禁忌之阵,就算之前没有被抽空灵魂之力的她那样的实力也是不够的,就更别说现在差不多只是徒具其壳的她了。所以为了要在宗昊那最后的生机完全断绝之前,得回能够启动这座禁阵的力量,就只能采用另一种更极端的禁法了。

当禁血元神大阵在他们的努力下渐渐显露出全貌的时候,漱玉这边也终于用禁法做好了祭献前的所有准备

番外 第二百二十九节 终曲(中)

眼前的一切画面又有如烟花般的化成了光斑碎片,彻底的消失在了自己的眼界内。当一片又得以重归到无尽的黑暗时,红绸忽然就像是听到了心底某处发出一声像是破碎了什么东西似的脆响,接着便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是如此啊!

这个世界是万千世界的其中之一,青雅与自己的原身、那个被青雅唤作玉儿的红发少女正是负责管理这个世界的大神。无论是重天之境还是梵天之境,甚至是更下层的妖、魔以及人间界的背后,全都是在他们俩的掌控之中。虽然这既有分隔又有关联的几个世界并不是由他们创造的,但是毫无疑问的却是由他们来掌管、控制。

对于自己与青雅的来历,她知道的并不算多。只知道自己与他是同源相生,按照人间界的算法,他们是同根兄妹。只是青雅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比自己要长得多,他是与这个世界共同出生的,而自己则要晚上数万年。所以严格说来,青雅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宰,真正的大神。

仅管自己也有着并不逊­色­于他多少的力量,但是因为­性­格的关系自己由始至终都没有真正Сhā手管理过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所有一切都是在青雅的掌握之中。自己打从来到这个世上,便一直在青雅的宠溺与庇护之下无忧无虑的生活,直到万年之前与宗昊相遇的那一刻为止。

从前,青雅对于自己很是溺爱,从来不让自己Сhā手这个世界的管理的维护,这些责任全都让他以一己之力背负在身。正因为要处理这些杂务,青雅并不能时时刻刻都在陪伴在她的身边,所以每当青雅处理这些事务而不能陪她的时候,她便会施术偷看下属各界的生活。就这样她越是看得多,对于下界的好奇也就越大,渐渐的便对那些与自己单调生活完全不同的­精­彩世界心生向往。

仅管青雅从来都不肯让她离开他们俩独有的世界,但她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在青雅被事务羁绊的时候偷偷跑到下界去。不过因为怕来不急赶回,她并不敢去离得太远的下层世界,只敢出没于最近的重天、梵天两界。仅管只是这样,但与她之前那种单调无味的简单生活相比也还是强得多。所以仅管她知道这样做不好,但也还是控制不住的偷跑下界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流连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她与宗昊的相识便是在一次她偷跑到重天界的时候。

到现在她也记得,自己与宗昊的初遇。她还记得自己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那从来都没有过涟漪的心湖里便掀起了惊天巨*,只有一个照面的时间她便迷失在了他那双如紫晶般透明的紫瞳里。这就是世人所说的“爱”那种情感吧。就在那一刻,她曾经好奇问过青雅无数遍却都没有答案的问题,在这一刻便得出了答案。

从那以后,两情相悦的两人的足迹便遍布了重天之境的每一处美景之地。有了宗昊这个爱人的她,自此就更加的不舍得离开这里,回到上界去过那种对她来说没有多少意思的生活了。她心中虽然明知道青雅不会赞同她与宗昊的这段感情,但那时的她仗着青雅对自己一贯的宠爱却并没有真正将这看得有多么严重。不过却还是抱着拖得一时是一时的心态,沉醉在这温柔之乡中无以自拔。

终于,这种幸福的日子并没有能持续多久便被神通远在她之上的青雅发现了。青雅对此事的愤怒远远的超过了她的预料,事发之后不听她任何的辩解之言便对宗昊所在的重天之境下了追杀令,并同时将她禁于自己的住所之中。

作为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主宰,青雅所下的达对宗昊的追杀令在重天界所有势力的眼中的便是神谕般的存在。神谕下达之后,整个重天界的各大势力都为了在他们至高无上的上神跟前博得这样一个难得的露脸机会,无不尽心尽力的对这个得罪了上神的宗昊实施围剿。就连宗昊所属的宗族如若不是在得到了这首神谕的第一时间便与他划清界线,甚至加入到了对他围剿的行列之中,只怕也早就倾覆于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里了。

面对如此绝境,若不是宗昊本就天资过人,在与她相识之后又被她尽心竭力不惜根本的培养之后实力大有提升,哪怕有她当初为了以防万一赠与他防身的至宝,也早就是等不到她逃出来后再次相见的那一刻了。

到了现在她还记得在她费尽心机从青雅所设的禁制中逃出,到重天界救下已被追杀到最后绝境,只剩下一息尚存的宗昊后,悔恨的向他告知他所遇到的这无妄之灾全因自己而起时他与自己所说的话。

他说关于这个他早已知道了。原来为了破灭他们的这段情缘,从来都高高在上的青雅不惜破例亲自找上宗昊,提供了许多条件以让他毁诺放弃与她的纠缠。这些条件中的任何一条都足以让重天界所有的人都眼红不已,这些条件相加起来的诱惑之力足以让任何人做出任何的牺牲。就在青雅认为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得了这些条件的诱惑时,宗昊却还是拒绝了。

他对她说:“虽然我没有接受他的条件,但他说的并没有错,我并不是个好人。但凡我若是个好男人,便应该放弃,给你自由。我根本就配不上你,对你来说只能是拖累。但是我却不能,自从我们相遇的第一刻起,我便知道在我今后的人生都不能没有你。所以无论前途有多么的困难,我们之间的距离有多么的广大,这个希望有多么的渺茫,在我的魂魄化为烟尘之前,我都不会主动放开你。”

青雅专程为她的禁锢当然不是那么好逃离的,她也是付出了了相当的代价。宗昊所受的伤,不仅仅只是外伤,许多攻击都深深的伤及了他内里的灵魂。实力大失的她此时也无力回天,逼不得已的她为了爱人最后还是不得不回了青雅所在的神殿,以死相协的求青雅出手相救。于是便有了之后神殿上的那一幕,以及之后她与青雅之间的那个约定。

只是也许是注定,失去了所有记忆化身为重天界大敌,梵天界真君的漱玉却还是爱上了这时已为夙敌的他。并且因为“漱玉”本人对他的爱,又有了万年之后的如今。

当这些久远的往事都点点滴滴的回到她的脑海里,她的心也跟着有了变化。

不过现在得回了所有记忆的她最紧迫的不是为那些往事而唏嘘,而是尽快的回到宗昊的身边,以阻止事态向她所想的糟糕方向发展。虽然她现在的神通实力都还未能及得上从前的全盛时期,但用来脱离之前的困境再是容易不过。

很快她便自原地消失,追寻着曾隐藏于心底最深处的一丝感应出现在了人间界与妖界那处不知被什么破坏力强行扩大的通道处。穿过一条通道,一片震耳欲聋的大规模争斗之声便传入了她的耳中,同时鼻端也弥漫着浓重得让人头昏脑涨的血腥恶臭之气。当人间界的第一缕天光印入她的眼帘时,伴随着的是各种属­性­的灵剑、法宝在拼斗中发出的各­色­光芒。

心下更沉的她一掠身,便飞身到了半空之中,一幅前所未见过的惨像这就样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仅管对此她早有心理准备,但眼前的惨状仍然让她那颗刚经历了万年因果而坚硬无比的心也为之一颤。

这里应该是处山谷,可却几乎已经看不到土地原有的颜­色­了。地面上除了因各种伤害而死,已不分是人是妖的各种尸骸之外,稍有的空地也全都被血染成了一片赤红之­色­。而时不时天空中掉落的尸块和洒落的鲜血还在不断的将地面染得更红。

因心底的那一点点感应,得知自己要找的人并不在其中,她便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这里,而是继续寻着那个人所在的方向一掠而去。以她现在的实力,这一来一去这正在拼命的两方竟无一人有注意到。

很快,她便陆陆续续的经过了好几处两兵相接之地。虽然这几处都似有那个人留下的气息,但却都没有让她找到人,这让本就心有不宁的她又增添了几分的焦虑。难道万年的苦难换来的依然还是那样的一个结果?不,她不能接受!

感觉又实力又有恢复的她在忧心之下更是加快的速度,终于在她追到无寂院的山门时终于看到了那个与她几世纠缠的人。只是这时的她不但没有半分的喜悦,反而惊惧的睁圆了双眼。

“不——”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原来自己也能发出这般凄厉的悲鸣声之后,她只来得及接下他自半空中跌落的身体。

来不及看向正因为突然出现的她而愣在半空中的信阳、穆阳等人,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怀中人那双因她出现而闪亮的紫瞳上。

“你,你是玉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宗昊那已经失去血­色­的薄­唇­肯定的呓出这么一句话,接着那张在她记忆深处魂回梦萦的俊脸上露出了让她怀念了万年的笑容。

……

近来出了点事,一个小尾巴停更了这么久。明天终章之后,在新书上传期间,在公众章节会更番外。

番外 第二百三十节 终曲(下)

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生命的力量正急速的从他的身体里流逝。就如同万年前一样。只是与万年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什么都想起的她却明白的知道这一次她再也无法如前次那般幸运,能够找到禁血无神大阵那样的方法来挽救怀中至爱的生命。因为即使是再凝实强大的灵魂,也无法经受两次的这样大的伤害。

怀中的宗昊挣扎着抬起沾染着不知是谁的鲜血的手,轻轻的触碰到她的脸上,那冰冷得毫无温度的指尖小心得如同是在碰触一件易碎的瓷器。感觉到他的费力,她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手覆上他的,就这样将他的手掌紧紧的贴在自己的面颊上。直到这时她才发觉,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的热泪已经濡湿了整脸庞,那掺入了掌上血迹后变成红­色­的眼泪就这么滴落在了他苍白的俊彦之上。

对正在对视的两人的来说,他们的眼里再也没有了别周围一切的存在,他们现在的整个世界里就剩下了他和她。不过也正因为她之前的那声悲鸣,整个战场上除了远一点的地方依然还有着零星的拼斗之外,之前斗法最凶狠的核心范围内这时却异常的平静了下来。前一刻还在进行着不死不休战斗的两方修行者,这时都意外默契的停下了战斗,神­色­各异的看着那两个人。

对于跟着他们的王者一路从妖界攻过来的妖族各部首领们来说,虽然他们中的很多人都不明白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来路,与他们的王之间又有着怎么样的纠葛,但是当她从那些人的围攻中抢下宗王来的时候,他们也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什么。特别是对方刚才还在围攻着宗王的那几个人在看到她出现后脸上所流露出的古怪态度,让他们在刚才因为宗王所受的重伤而生出的绝望中似是又看到了一丝丝的希望。至于那丝丝希望到底是什么。他们却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虽然有些荒谬但他们的心头就是隐隐觉得,她的出现也许会是这场万年大战最后结果的一个重要关键。

虽然与在场的众妖族修行者们心中所想的有些出入,但人间界修行者那边之所以会暂时停手确实是因为她的出现。

此刻刚才还才合力围攻宗昊的信阳真君、穆阳真君此刻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古怪。穆阳真君在看到她出现后,最先是惊喜,然后看到她自打出现后视线就没有放到过除宗昊以外任何人身上,他那刚为她平安脱困欣喜顿时弱下了许多。

而他身边的信阳真君这时的脸­色­却是变得极为难看,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应该被自己让人在暗中做了手脚的大阵困在妖界的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并且一看就知道这时的她已经完全的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与实力。不应该说她现的实力甚至远远的高出了自己从前所认识的那个她,如果说万年之前的她虽然比自己和穆阳都要高一线,但这一线也很是有限。可是现在,这个怀中抱着他最大的敌人似是毫无防备的她,却不知怎么的让他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同时也让他有着一种似曾相似的强大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是在真武神君的跟前也不曾有过的,只有在他曾经去过一次的神秘神殿中面对上神的神识时才有过。他不明白为何会在曾经他从不看在眼中的她身上感受到这种强大的压力,但是这种压力却真实的迫使着他、以及他们为求一胜特地从梵天界偷偷带过来的属下们,在她出现之后在胜局在望的情况下突然罢手。

在场的这些看着自己两人的这些人心中都在想些什么,她一点也没有兴趣知道,也无睱知道。现在的她,无论是眼中还是脑海里,除了他之外就再也容不下别的存在。

“整整万年的时间了,我终于能再一次这般真实的感受到你的身体的温暖,真是太好了。只可惜,只可惜我终究还是无法实践我们之间的承诺,永远的陪在你的身边。如果真有来生,我只愿我们能如同这人世间的凡夫俗女,即便不能相伴永恒,但也能平凡的恩爱到白头不用再这的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该多好啊……”宗昊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温柔。

说到最后,宗昊落在她脸上的视线也渐渐的变得更深远了,到最后的那种希翼目光却随着他那双万年来依旧让她心动不已的紫瞳中,那点点的生命之火一点点的变得晦暗,直到最后熄灭消失。

当她再也无法从他的躯体里感觉到哪怕一丝丝的生命力量时,她心里深处那最后的伤痛也在她最后的眼泪滴入他那失去了所有光彩的眼瞳里后,由一片麻木所替代。

与此同时,当信阳真君、穆阳真君他们才刚刚醒悟到自己这方好像已经代表梵天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当妖族那些部族的首领们才刚刚发现他们万年的希望似乎刚刚随着他们的宗王死亡而再次破灭时,就不约而同的突然感觉到了天地间的灵气突然产生了巨大的变化,突然的由宁静而变得狂暴了起来。

刚刚还是一片艳阳的晴朗的天空中突然汇聚了大朵大朵的乌云,将温暖的阳光全都遮挡了起来,整个世界突然变得一片昏暗。那来势汹汹的乌云中夹杂着人眼可见的闪光雷电,轰隆隆的雷声取代了那零星的拼斗声,充斥在所有人的耳朵里。一阵似是要将身体卷的巨风中夹杂着飞沙与碎石,将整个世界就得更加的昏暗。就在所有人心中都知道不妙的时候,大地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没也没有人能够安好的站立在地面。所有的修行者都机关尽出的升到了半空之中,但因为强烈的巨风,哪怕是在半空中也极少有人能稳住自己的身形。而那些发现不对,试图逃离这里的人却发现这里似是有着某种特异的力量他们禁锢在这里。怎么也离开不了。

在这场剧变发生时所有惊恐不已的人们都不由自主的将视线再次转到那两个身影上时,却惊异的发现刚才还在深怀的注视着怀中的爱人的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抬起了头,正用一种冰冷死寂得毫无一丝光彩的冷酷眼神看着在场所有的人。

她那之前还是乌黑的长发此时已经变成了火红­色­,随着风倒立着飘扬在半空,就如同雄雄燃烧的烈火一般。

不知为何,虽然她就只是这么静静的浮在半空中,却让所有的人都感觉不到半点她的存在。一时间,所有人的心里都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红绸,不,漱玉,你这是在做什么?”问话的人正是少数几个在半空中还能勉强保持自己的沙椤。

这个熟悉的声音也只是让她的稍稍转了转视线,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点改变。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向他的那毫无任何感情的眼神也是他从所未见过的陌生。

就在众人为越来越为现况感到恐惧、绝望的时候,在她的身前毫无征兆的出现了另一个青­色­的身影。

那个青衣人没有受到周围环境的一丝影响,就这么在半空中信步的朝她走近了几步。只是当他快要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却被抱着至爱遗体的她又后退了几步。这时所有人都发现,她刚才还毫无一丝情感的眼睛在这个青衣人出现之后,暴出了一种几近燃烧的璀璨光芒。

“跟我回去吧,你已经输了。”一身青衣出再的青雅用一种类似于哄孩子的语气轻轻的道:“现在已经得回所有记忆的你应该知道,你不能这样做的。”

“我不能怎样做?”她的­唇­边忽然露出个讥讽味十足的笑容,毫不在意的道:“我是输了,因为早就注定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分毫的胜算,不是吗?不错,我是应该按照从前的那个约定,愿赌服输的履行我的承诺的。但是我现在却发现,我根本就办不到。没有了他,没有希望的世界,对我来说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说着。她又看向了怀中他那有着几分满足,也遗憾的脸庞道:“这万年的时间,万年的等待,让我和他都累了。”

接着她又抬起了头:“在他刚刚离我而去的那一刻,我已经完全明白了你设下这一切的原因。不过这却让我更加的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

她的视线从那些尸骸上一一掠过,道:“这场持续了万年,死伤了无数生灵的大战,竟然只是因为你将支持这个世界继续发展的力量用来生成了我,在后继力量不继的情况下采用了这种手段来延缓这个世界的发展扩大,以为争取力量的汇集而争取时间,这样的理由我法接受。”

青雅因为她的话,心中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正想说些什么来阻止那未知的恐惧变为现实的时候,却只听到她道:“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我消失不是吗?既然他已经不在了,那么我也没有了再存在下去的理由。所以,永别了我的青雅,永远了,我的哥哥!”

接着在所有没有弄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人眼中,忽然眼前金光一闪,就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和阳城一处豪门府邸的后花园里,一位下腹微凸的红衣**正娴静的坐在凉亭里做着针线。这时一个绿衣侍女忽然走到亭中,对她道:“小姐。并州那边府里在得知小姐有了身子,特意使人送了东西过来。跟着一道来的还有老爷夫人和两位少爷给小姐的家书,现在姑爷正在见送东西过来二管家呢。”

红衣**在一旁另一个一直在陪着她做针线的紫衣侍女的掺扶下,高兴的站了起来:“真的,父亲和蓝锦、靛纬都来了信?”

“正是,听来的人说老爷今年年下会带两位少爷从并州过来去两边陈府探亲,也一道来看望小姐呢。明年蓝锦少爷要参加科举,应该会留在这边不跟老爷他们回去。那时小姐肚子里的小少爷应该也已出生了,那时可真是双喜临门啊。”绿衣侍女走到**的另一边,小心扶着**边走边道。

很快三人便走到了一处接受客人的客堂,客堂里一位英挺的年青人正坐在堂上。手中拿着一封已经拆开的信,正在仔细的看着。当发现**出现后,便立刻从座上站了起来,快步迎上前,从侍女的手中扶过妻子道:“红绸,怎么走得这么急,你现在可是要做娘亲的人了,要好好保重才是。”

看着丈夫关心紧张的样子,红衣**幸福的笑了笑,道:“宗昊,我现在觉得你越来越婆婆妈妈了,不像是个做爹的,反而比我更像做做娘亲的人呢。”

听到旁边的侍女偷偷的在笑,男子轻咳了一声道:“绿莹,你和紫萦一起去帮着清点岳父送来的东西,有现在能用的就帮你们小姐收好,现在用不上的就送去库房。”

眼见丈夫将自己的两个侍女打发走了,**便在他的扶侍下走到桌前抽出他刚才放下的家书问道:“听说年下的时候父亲会带着弟弟们过来是吗?”

“嗯,年下的时候是将军府那边的老太太做七十整寿,岳父和两位弟弟要过来贺寿。还有蓝锦弟弟要参加明年的科举,让我为他找几个好师父。其实主要是想让我找几个上届科举上榜的同僚们提点一二。”男子从怀中掏出帕子,轻轻的将妻子额际的小汗珠擦了擦。

享受着丈夫的体贴,**颇为怀念的道:“明年又是科举年呢,时间过得也真快。我们**认识也是在上一个科举年。我还记得如果不是我帮你捡到了那份证明文书,给你送了去,你只怕是连进考场都不可能,就更别说是高中榜眼了。”

“所以我家才会说你正是那位仙师所说的,我命中注定的那位贵人,才会帮我悔了江尚书家的那门婚,让我娶你进我们家的门啊。不然你让哪去找我这样的好丈夫?”他亲昵的靠在她的肩窝,戏谑的道。

听到这话,她的脸红了,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身子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总说仙师仙师的,那位仙师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能让你那位高权重的父亲言听计从?”

“那位仙师的事说起来就神了,那时他穿着一身不知什么布料制成的青­色­长衫,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了……”

屋外。忽然一阵轻风吹过茂密的树冠,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就像是有着什么人正在为屋中这幸福的一对轻笑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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