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兄?”愚竹翁神情微变,雪白的长眉皱了皱,“当年并未听说孟前辈认了个义兄,不过老夫困在此地数十年,想来那都是后来之事,却不知令尊尊姓大名?”
“晚辈乃山东青州陆家庄之人,家父微名,想来前辈也没听说过……”陆云飞敛了敛神道。
“山东青州陆家庄?莫非令尊是陆毅南?”愚竹翁捋了捋雪白的胡须道。
啊?陆云飞不可置信的看着愚竹翁,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老者竟然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字,而且看样子似乎与自己的父亲相识。
旁边的燕无双也惊疑的看着愚竹翁,到目前为止,愚竹翁给她的印象太奇特了,似乎什么都知晓几分,难道这些都是巧合?
“你当真是陆毅南陆兄之子?”愚竹翁把陆云飞与燕无双两人的神情瞧在眼里,微讶之后脸上一喜,连那密布的皱纹都舒展了几分,“当年老夫云游青州,曾在令尊家中唠叼数日,令尊性情豪爽酒风刚烈,恰逢老夫是个酒鬼,两人一见如故,最末一日令尊更是与老夫各自狂饮六十碗烈酒,如今每每念及犹自向往,快哉!快哉!却不知过了这么多年,令尊一切可好?哎……可惜……有生之年若能离开此地,定当再与令尊痛饮……”
“怎么?”说到这里,愚竹翁突然顿住,似乎从陆云飞的神情当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晚辈父母,早在二十年前便被奸人所害……陆家庄七十余口人,全都……全都……”陆云飞神色一黯,心头涌起一阵悲意。
旁边的燕无双眼中也泛出悲意,伸出手轻轻握住陆云飞的左手。
“什么?”愚竹翁手一抖,直接扯下几根胡须,“陆兄他………他……”愚竹翁一连说了几个‘他’,无法接下去,陆云飞的话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前一刻还在追忆当年拼酒时的豪情,下一刻却得到对方已经被奸人所害家破人亡,愚竹翁一时间无法接受。
“……令尊性情豪爽,乃是一条光明磊落豪气云天的汉子,想到不竟然……竟然……落得如此下场……”愚竹翁眼中闪过一丝恨色,“当年与你父亲一见如故,虽然未以兄弟相称,却相交甚欢,既然你是他的后人,以后你我便是一家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切莫见外!”
“多谢前辈厚爱!”陆云飞回答后暗自调息,说了那么多话,刚才又念及死去的父母心中悲痛牵动了内伤。
“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为何人所伤?”得知陆云飞是陆毅南之子,愚竹翁开始关心起陆云飞的伤势,不过这句话却是问向燕无双。
“他被华山派的人打了一掌,受了内伤!”燕无双回道。
“华山派?你们与华山派的人有仇?”愚竹翁皱了皱眉道。
“前辈有所不知,当年陆家庄蒙难,云飞被毒王孟离收养,及至年前只身有往天山寻找雪参……”当下,燕无双便把陆云飞前往天山寻找千年雪参以及被张骞栽赃的事一一说了出来,从天山一路说到中原,从中原一路说到山东,最终说到了两人误打误撞闯到这愚竹林来。
愚竹翁听燕无双说完,眉头紧皱:“武林正道依然如此,难道出了一个秦舞扬还不够么?”
燕无双沉默,她之所以把陆云飞的一切说出来,就是消有朝一日,愚竹翁能替陆云飞伸张正义,因为在她看来,愚竹翁一身武功绝高,能得到这样一位高人的帮助,那是再好不过。
“如此说来,云飞身上的剧毒暂时无解?”愚竹翁问道。
燕无双点了点头:“目前看来确实如此,想来也只有少林寺的大还丹能有用!”
“大还丹……大还丹……”愚竹翁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想来以孟前辈的交情或许还有可能,这段时间你们就在此住下,你专心修练落雪心惊,我则替云飞看一看能不能想些其它的办法……对了,先且让云飞也试试这冰火泉中的极阳之水再说。”
愚竹翁伸手拍出一阵掌风,那阵掌风击在冰火泉的极阳之水中激起一片水花,愚竹翁双手一拉,竟然精准的从激起的水花中拉出一滴极阳之水,这滴极阳之水受到愚竹翁手中的吸力,浮到空中。
“云飞你伸出左手,无双你做好准备,若是云飞抵挡不住,你就替他化解这滴水的热意!”愚竹翁说完,那滴浮在半空中的极阳之水落在陆云飞左手手心。
陆云飞只感觉手心一烫,那滴极阳之水炽热得就像一滴烧红的铁水,更奇怪的是那水中的热量并非停在原处,变成一道热流沿着他的手左筋脉往他心肺钻去。
陆云飞脸色一变,他竟然抵挡不住那股热流!突然一丝寒流注入他的左手,恰好与那一股热流撞到一起,热流继续往前冲,不过在寒流的阻挡下渐渐淡下来,最终消失不见,而那一丝寒流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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