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乐摇头道:“我还有大事未了。”
楚盛衣愁绪难解,轻声道:“你救回爹娘后,终究会跟他起回去。你们两人青梅竹马,我知道自己比不得他与你相亲。可又总觉得也许你对我还有几分情谊,便又忍不住老是胡思乱想,以至于现在想要一意孤行,惹你烦心。小六,你心里在责怪我吧?”他目光深幽,不再掩饰心中的焦虑与柔情,放任自己专注地望着。
云长乐摇头道:“不,阮寺举止轻佻,可我也没忘自己常常不顾大防,恣意妄为。自从相遇,你便真心待我,你知道我是仗剑宫的对头路行歌的弟子,仍对我爱护有加。你待我很好,对我没有半分亏欠,又不嫌弃我蠢顿粗野,我怎会责怪?”两人相遇相识的片段在脑中不断闪现,他对自己可算得上千依百顺。楚盛衣冷淡自持,却愿意与自己在山中饮酒、月夜游湖,他依约赴宴,送爽约之人碧水青莲,伏龙山中相邀同行、袭杀山寨,塞川草原中虎爪下拼死相救……对自己的好,他做过便放在心中,从来不去提。
楚盛衣眼中绽出光芒,鼓起勇气道:“你既然不讨厌我,那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个机会,……”
云长乐初时对他表白的一番惊愕已过,后退一步,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他道:“不,我心里明白自己喜欢的是谁,除了他不会喜欢其他人啦。与他在起会觉得既快乐又安心,在这里漂泊么多年,只有他才能给我这样的感觉。以前我不敢喜欢别人,怕自己万一有一天不在了,喜欢的人该多么伤心。但是经过么多年,早知道我只能留在这里,十年来总是想着他,,如果不是喜欢这个人,又怎会患得患失,一会儿怕他生气,一会儿担心他不再理自己,思念他十年呢?其实我一直很累很累,只有在他身边才能放心安睡,什么也不去想也不用害怕。我当你是好友,是知己,但对你没有那种感情,楚盛衣,你这等的人物,该是名媛淑女任挑选,又何必执着于个心不在身上的人呢?”云长乐摇头道:“那是不同的。”心中忽然想起,十年前慕山行宫中定还有什么是自己并不知晓的,否则楚盛衣怎会变得如此冷漠忧郁。开口问道:“当年那个坏人打了你一掌,他后来把你亲人的下落告诉你了吗?”
“有人来,去开门吧。”楚盛衣好似累极,方才时间璀璨闪耀的双眼黯淡下去,偏头看向床的内侧。
云长乐在床前站会儿,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转身走出房门。
相子寒一入院子,便大步冲到笼前,双目难掩激动的光芒。白虎本来伏在笼中,见他走近,倏地立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作势扑击。
韩千家与阮歆立在不远处,韩千家满脸喜色,拉着阮歆的手眼也不眨地看着笼中的白虎。
云长乐开门便见他们三人与阮寺不近不远地围在铁笼四周。白虎见她出来,立即就要跃出笼中。韩千家大惊之下,一步上前就要硬关上笼子的门。云长乐闪身上前,抬手就往他肩膀推去,韩千家肩膀斜,道:“干什么?”
云长乐手扶着笼子门,手负在身后,看着相子寒道:“相神医,你的话算数还是不算数?”
相子寒道:“你将药虎交给我,我立即去给云西辞解毒。”
云长乐摇头,对韩千家道:“韩堡主,劳烦你请西辞过来,相神医当着我的面为他把毒解了,我就让白虎乖乖地帮你们治病救人。”她又看向阮寺道:“四郎最清楚啦,白虎被降服,会听的话。”
众人见她站在笼前,方才凶悍的白虎乖得像猫儿般挨在手边,用不着阮寺说话,也看得出这位传说中的长乐公主当真邪门得很,连这样的凶兽也能治得服服帖帖。
相子寒若能得奇兽,不知能制出多少以前只敢想,却又制不了的奇药,转头道:“韩堡主,请云公子过来吧。”
五人站在院中等待。
阮歆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微笑道:“这次六少出马,竟能毫发无伤地带回药虎,果然是后生可畏!”
云长乐道:“哪能毫发无伤?受伤的是楚盛衣。”指向房间道:“请相神医看在仗剑宫和韩堡主夫妻的面上,为他治伤。”
三人都想不到楚盛衣怎会突然跟去,相子寒看一眼她,冷哼道:“六少好手段!”径直往房中走去。
云长乐被他奚落,心中虽然不快,但见他愿意救治楚盛衣,也放下心来,往前走两步,踌躇不前,不知该不该进房里去。慢慢走过去,站在门边,听到进屋的人倒抽口气的声音,眸子垂下,心想:“对不起,我就是样的人,虽然你为我受那么重的伤,虽然知道什么会让你欢喜,但是我做不到。我喜欢一个人,便不会再想其他人。”
阮寺倚在门前看半晌,挑眉问道:“你不进去看看他?”
云长乐道:“有相神医在,他会好起来的。”忽然抬头看向他,问道:“四郎,若是有两个姑娘都喜欢你,却只爱其中一个,那对另一个怎么办?”
阮寺笑笑,答道:“那要看讨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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