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将军,相国大人一番人马已经在伊犁边境发现了隋子慈的踪迹,隋子慈身边的锦衣卫全部已被歼灭!只是,只是……”
“说!”
“相国大人被隋子慈的暗器所伤后,被隋子慈推入山崖,因当时情况紧急,为了救相国大人让隋子慈一人给跑了!”
“相国大人如今在何处?”玄远声音低沉,似乎在刻意压抑着情绪。
“回将军,因山崖下方是湍流的大河,给寻人增加了难度,至今尚未有相国大人的音讯!”
“吩咐下去,顺着河流流经方,一个一个的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大将军!”
玄远大将军造反成功后,明治皇帝逃离皇宫不知去向,相国大人在追杀明治皇帝途中不慎受了暗算摔入山崖,至今了无音讯。玄远大将军因此延后了登基之日已有一月之久,虽然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群龙无首时,总是会失了统一之心;但是,这样的情况没有出现在现下;朝中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这当朝的天子便是玄远,更何况国之玉玺已经在玄远大将军的怀中,而玄远大将军更是在攻占皇宫后便入驻。
玄远迟迟不登基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欧阳柳致,隋子慈一天未死,他便无法坐稳皇位,又何必急于登基。玄远对隋子慈的计划了如指掌,当初一路派人追杀,甚至派出欧阳柳致手刃隋子慈,便是担心隋子慈一旦逃到伊犁与武陵铁骑汇合;武陵铁骑是玄远唯一未能拿下的军队,这个军队都是由擅长骑术的胡人组建,是隋子慈还未成为太子之时便组建而成。训练武陵铁骑的将军——铁幕纳白,曾是蒙古族的十三王子;当年铁幕纳白作为人质被送到中原,在朝中五载安然无事,都是受了隋子慈的精心照顾;受过隋子慈的恩惠的铁幕纳白,在回到蒙古与家人团聚后,便决定前往伊犁为隋子慈打造一支精湛的武陵铁骑。如今这支武陵铁骑已然成为最大的危机。
从山崖摔下落入河中那一瞬间,欧阳柳致却忽然有一种释然的快感,只是胸口那被暗器所伤之患却也在那一刻叫他体会到了什么肉身的钻心之痛;除此之外,欧阳柳致想起了张兰,随后他便让自己的身子随着重力下降,毫无挣扎。最终落入河中的那一刻,欧阳柳致心里竟默念道:“张兰,这一生欠你的到了阴间我统统还你!”
欧阳柳致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失去了意识……
欧阳柳致这一生唯一真正亏欠的人便是——张兰。从隋子慈口中听到张兰已死的消息后,他如平常般的淡然。在将张兰交给隋子慈后,欧阳柳致就已经做好了面对这个事实的准备。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张兰对自己的心意,可是自己呢?他不爱张兰,这是他可以确定的心境,只是这一路来,冥冥之中,自己与张兰之间的牵连越加的繁琐,这样的繁琐一直以来未被欧阳柳致正视,直到在必须将张兰的性命交出时,他才领悟到,“张兰”二字这辈子都将在他的脑海中根深蒂固。
一直以来欧阳柳致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报仇,为了恩义,为了解救,为了……..不管为了什么,这一切都不曾让欧阳柳致感到罪恶,那是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主动所为;面对隋子继,他是被动的被拉入仇恨的生死漩涡;面对隋子慈,他是被动的被卷入朝廷的权势斗争;然而面对张兰,他是…….
欧阳柳致是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有阴曹地府之说,向他这样生前陷入仇恨漩涡中无法解脱的人,想必死后会让阎王爷打入十八层地狱。这样一来,到了阴曹地府的自己也是见不到张兰的,像张兰那样的善良却也执着的人在地府中是不会受到什么折磨的,或许张兰早已经投胎,她定是要投胎到好人家才是。
也罢,张兰或许并不想见到自己,哪怕是在阴曹地府。
“嗯……”
欧阳柳致清醒后发出了难耐的呻吟声,他感到胸口被暗器所伤之处如火烧般灼热,而先前如钻心般的疼痛已经消失。垂眼看到自己胸口上被包扎甚好,环视置身的屋子,这是一座用泥巴与石头建造而成的小屋子,虽然很是简陋,却被收拾的很整齐;恍惚间,欧阳柳致似乎闻到了一阵淡淡的清香,这香味对于欧阳柳致而言是在熟悉不过,瞬间让欧阳柳致有了回到多年前巫阳城郊外那小木屋的错觉。
欧阳柳致煞白的面容顿时有了一丝暖意,只是在想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暖意便瞬间消失。
欧阳柳致撑起自己的身子,透过半开的窗子隐约看到了绿色的平原,看来这已不是中原之地,想必他是顺着大河流逝到了伊犁境内之后被人所救。踌躇着来到门边,将门推开的那一刻,果不其然映入欧阳柳致眼帘的便是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不远处一个胡人打扮的姑娘正骑着白马看管着吃草的羊群。
胡人打扮的姑娘似乎看到了站在门边的欧阳柳致,于是骑着白马飞奔而来。
“公子醒了?你可是昏迷了好些日子,把我们都着急坏了!”
胡人打扮的姑娘清丽脱俗,英姿飒爽,坐在白马之上俯视欧阳柳致,话语中带着一股轻快的愉悦与这宽广的大草原相得益彰。欧阳柳致似乎也被感染到了,难得的微笑着轻轻点头。
“该如何称呼姑娘?”
“我姓赫连,单名一个蓝字,蓝天的蓝,你叫我蓝儿就好!”
“蓝儿…….”欧阳柳致不禁温柔的唤道。
“你叫什么?”
“我……在下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布字,布袋莲的布。”
“欧阳布?好有意思的名字,那今后我就叫你阿布可好?”
“好!”
蓝儿是爽快的女子,她笑着跳下马,来到欧阳柳致跟前;蓝儿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欧阳柳致;自打第一次见到昏迷中的欧阳柳致便被他绝世的面容所吸引;眼下听到欧阳柳致对自己这般温柔的语气,心中悸动不已。
“多谢蓝儿姑娘救命之恩。”
“不谢不谢……..我学医不就是为了救人么!”
“那敢问蓝儿姑娘,在下是伤势如何?”
“你中的是中原人常用的暗器——如意珠,是外形最小的一种暗器。如意珠因体积小而轻,一般难以远射,故专攻人薄弱部位。这胸口自有骨头保护自然伤的不深,亦无大碍;只是这如意珠上带着巨毒,因此你如今的伤都是由这毒引发所致…….这巨毒可不是一般人能解的,碰上我看来是上天的安排;我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正巧带了一颗能解百毒的丹药……你体内的毒已被排出,否则你也不会清醒啦!”
“原来如此……蓝儿姑娘的救命之恩,欧阳布他日一定涌泉相报。”
“哈哈,什么泉不泉的,我是胡人,喜欢随性一些,你不用与我客气。”
“这不是客气,在下是真的感激姑娘,能够将如此珍贵的丹药给在下解毒。”
“呵…..其实啊,刚开始时,我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只是阿柳着急得都哭了……”
“阿柳?”
“嗯,阿柳!你是被她从河边救起的,之后就被阿柳送到了我这儿,她一定要我救你来着。看着她着急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他相公呢!”蓝儿用夸张的语气开了个玩笑,却在欧阳柳致的眼中看到了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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