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应该……”樱儿只能发出叹息般的声音了,“可是,我真的是个小丫环。”
他的回答是懒洋洋地走向马匹,“好了,苏姑娘——我们该上路了。”
反正他已经认定面前的就是能把杜乙商钓到京城的鱼饵苏纪绫了。
天黑前,他们到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客房,请来一名大夫替樱儿看病。大夫把了脉,开了一味清毒解暑的方子。
第二天吃过早饭,安承风已弄了两辆四乘马车,还雇了两名车把式。“嗒”的一声轻响,一锭足有二十两的元宝落在柜台上,那掌柜得眼立时直了,安承风问:“你可认识我?”
“认识认识!”掌柜得点头如啄米,满脸都是笑,“公子下次来,敝店一定记得公子的口味!”
安承风偏过脸,那二十两元宝拢回了袖子,另换了一只五两的,搁在柜台上,淡淡道:“结账!”转身便往外走。
“哎,哎哎,客官留步!”掌柜的哪能让这只肥羊飞走?一双眼睛久经世情,顿时明白了这位公子爷的意思,连忙道,“这位客官就走啊?都不在小店住上一住?”又问跑堂的,“咦,方才那位客官长什么模样?”跑堂的也是个精灵鬼,接口道:“我也没瞧清。”
“什么没瞧清?!”掌柜的白了跑堂的一眼,“这两天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大热天谁出门赶路啊?再这么下去,你我都得喝西北风!”
两人似是扯起了闲话,安承风站在门口,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丝笑,随手一挥,那锭二十两的元宝重重地落到掌柜的怀里。
樱儿坐在马车里,隔着轻纱车帘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这样一来,就是家里人一路找来,只怕也要断了线索。
那几匹马脚力飞快,不日已出了扬州地界。虽然一应物品都是安承风掏银子,可两人从不在一张桌上吃饭,淡淡的敌意充斥在安承风与樱儿之间——这样说对樱儿不公平,应该说敌意在安承风心里,樱儿对于这位脾气不小的公子哥儿可是抱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既然上了贼车,想来想去,她是没办法在这个身怀武艺且脑袋瓜也并不糊涂的男人手底下逃出升天了,唯有走一步是一步。
这天,在宣州境内一家客栈里,两人隔桌吃饭,伙计再三向安承风推荐当地的驴肉煲,安承风便点了一道。樱儿瞥见他桌上已经有一道肉靡黄花菜,一时好心发作,提醒他道:“安公子,这道菜我劝你还是不要吃了。”
安承风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表情便又回过头去,筷子丝毫没有停顿地伸向了桌上的菜——这么些天来,她也算识相,一路来不笑、不闹、不急、不怒,连话都很少说,此时竟拦着他吃菜——什么人敢拦着他安大少爷?就凭她这个勾引他妹夫害他妹妹被退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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