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一大圈,芊芊要说的话,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芊芊要做的事,半点儿也没有做出来。银发婆婆知道了,一个劲儿地摇头。芊芊嗫嗫嚅嚅地道:“看来,就剩下下策了。”
银发婆婆审视的眼神看着她,芊芊羞得转过了身去。银发婆婆道:“上上策不用,偏要下下策,好好的机会不试,单做这一锤子的买卖,万一砸了,连个退路都没有!”
芊芊轻声笑道:“还有师父您呢,怎么会砸呢?”
银发婆婆道:“我自然是帮你,可你爹未必肯哪,我看你还是不要心存侥幸,提前打理好,准备逃命吧!”
芊芊不语,只是笑。
银发婆婆又道:“我先去了,你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没有了,师父,我现在就……”芊芊忸怩着没有说下去。
银发婆婆笑了,道:“我去给你备酒。”
芊芊等师父走了,急忙唤来丫环,吩咐人在屋内添点薰香,沐浴更衣。心里想得甜美,脸上便禁不住显出喜色来。一切准备得差不多了,看看天色也渐黑了,便叫丫环去请夏南辕。
芊芊这里满怀欣喜,坐不是立不是地等得发慌,却见丫环独自回来报说:夏公子不在房里。芊芊立时大失所望,派人去府门上一问,才知夏南辕下午回来后不久就又出去了。芊芊跌坐在椅子上,失声地喃喃自语道:“又去看星星了!”
一桌子的饭菜渐渐凉了,一屋子的丫环们先后开始打盹儿了。银发婆婆来了,吃惊地看着坐在那儿发呆的芊芊,问:“怎么回事?”
芊芊愁眉不展地望着师父,无可奈何地道:“又出去了。”
银发婆婆气得一擂桌子,不满地问芊芊:“还等吗?”
“师父!”芊芊恳求的目光望着银发婆婆。
“唉!”银发婆婆叹了口气,又道:“看到了吧,这就是你日后的结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师父啊!”芊芊求着。
“唉!傻丫头!”银发婆婆拂袖去了。
渐渐地,芊芊也撑不住了,她一边走向床边,一边打着哈欠对丫环道:“他一回来,不管多晚,也要来叫醒我。”丫环答应着,芊芊一倒下身去,便睡着了。
芊芊一睡,满屋子的丫环们便放心地回去睡觉了。
次日上午,日影已高了,芊芊才从酣梦中醒来。起了身,脑子清醒了,第一句话便是问:“夏公子回来了吗?”
丫环笑着答道:“回来了,不过可能还在睡着呢。”
芊芊想了想,吩咐道:“你们去两个人守在他房门外,他要是一出门,你们就请他来我这里,就说我有事请他。”
两个丫环领命去了。
芊芊梳洗了,吃了早饭,便去找父母。她郑重其事地向父母下最后通牒般地声明她要嫁给夏南辕。沐王爷先是好言相劝,芊芊自然是不听劝的,王妃又晓以理义,芊芊也是不愿讲理的,沐王爷动了气,不容反驳地告诉她不行就是不行。芊芊哪里肯服气?一通顶撞之后,丢下一句“我就是要嫁他!死也要嫁他!”的狠话,就走了。王爷王妃两个气得不行,芊芊自己也气得够呛,但她反而理直气壮地找到了自己为自己辩护的理由:是你们逼我的,不管我做什么,都是被逼的!
直到下午,夏南辕才来到芊芊房里,芊芊还在气着。夏南辕并不知道芊芊是在和父母生气,还以为她又是在和他生气,想想过了今晚就该走了,什么气不气的就都和他无关了,便陪了小心并不多话。芊芊见了他,一肚子的气便恨不得都发到他身上去,想一想全都是为了他,才闹到今天这个样子,这没良心的浪荡家伙居然还不知道怜惜她,这么一想便越发想冲着他大吼大叫拳打脚踢了。芊芊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直直地盯着他。
夏南辕陪着笑,心说今天怕是又要抄家伙了,没关系,你只要一动手,我掉头就跑,跑远点儿躲到半夜再回来,明天一早就走人,也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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