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站住!”绿衣府主刚刚走到帐篷面前,便听到黑暗中的一声冷喝。
这一路来,她已轻不知道听到了多少这种声音!没有开口说任何话,她只是从怀中掏出那只黄金令牌,对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绿衣府主走进了关押萧径亭的帐篷,熟练地掀开了上面的地毯,露出了地牢的铁门。但是却不知道具体怎么打开这个铁门,不知道机关在哪里?
而且她非常清楚,象这种机关,只要接错了一个地方,便会有无数暗器飞射出来。
“来人!”绿衣府主一声低喝,其实之前突厥王庭并没有用太监,不过后来生活习俗学习中原朝廷很多,也用起了太监。所以尽管绿衣府主是女人,但是她用粗声说出来的话,刚好和太监效果差不多。
“是!”顿时,从黑暗中闪出了两道人影。
绿衣府主指着铁门,接着从怀中掏出那只无所不利的黄金牌,道:“打开地牢!”
“是!”那两声应道,接着按了几下铁门上的机关。
“唰!”地牢的铁门顿时打开,一道灯光从里面泻出来。
“你们守在门口,不许靠近地牢十丈以内,除了陛下谁也不许进来!”绿衣府主朝里面看了一眼.娇躯轻轻一颤后。便沉声朝两人命令道,接着脚下一点便轻轻飘进了地牢中。
“是!”那两人顿时折身退出.接着还招了招手,顿时从黑暗中又出现四道人影,也一起退到了帐篷外面。
绿衣府主款款走到了床前.见到床上地萧径亭双眼禁闭,身上被锁着粗粗的铁链。俊美如玉的面孔除了多了一点点沧桑外,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仍旧强烈冲击着她的视觉器官,挠乱她本来就不怎么宁静的心湖。
玉手轻轻抚上了萧径亭俊美无匹的面孔,绿衣府主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激动,不由哭泣出声,柔弱地香肩轻轻地颤抖。和之前冷静平淡的她判若两人。
“先生!”轻柔一声呼唤,绿衣府主解开了帽子。一头如云的秀发披了下来。接着又轻轻解下了面罩,面罩里面还有一层她平时戴的面纱。
玉手轻轻一扯,那绿色的面纱顿时飘落下来,露出了她美丽动人地面孔。
一双忧郁凄苦的美眸,此时蕴满了泪水,刷子一般地睫毛也沾了泪珠,几下一阵颤抖.一颗颗珍珠一般的泪水顺着凝脂般的脸蛋滑落下来。
轻轻坐在床沿上,绿衣府主轻轻俯下娇躯,将光滑香嫩的脸蛋贴上萧径亭的面孔轻轻的磨蹭。低声哭泣道;“先生!你忘记我了!上次在渤诲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忘记我了!”
用玉指轻轻划着萧径亭的面孔.接着轻轻撅起柔软的小嘴,颤抖地吻上萧径亭的嘴巴,鼻尖还有紧闭地眼睛。然后,又将脸蛋贴在萧径亭的胸口。轻轻噎泣,却是连正事都忘记了。
不过脸蛋刚刚贴上萧径亭的胸口.绿衣府主便感觉到一阵冰凉,便者到了捆在萧径亭身上的铁链。顿时惊醒过来。
“先生,您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您本来应该是潇洒得如同天上的云彩一样,谁也捉摸到的啊?”绿衣府主噎泣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支薄如柳叶一般地匕首。对着萧径亭身上的铁链运力劈下。
“喀察!”真不亏是削铁如泥的宝刀,那粗粗的铁链顿时被切断。
不过.接着绿衣府主又发现了Сhā在萧径亭全身各处地全身各处的银针,不由轻轻拔下一根放在瑶鼻底下嗅了嗅,头脑不由一阵昏眩。
脸上露出一道焦急的神情,绿衣府主便开始在萧径亭身上寻找其他的银针。整整拔出了二十一根后.萧径亭仍旧是昏迷不醒。
轻轻把了一下萧径亭的脉搏,绿衣府主脸上神情变得更加焦急。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只针盒,挑出几根银针,一根Сhā入萧径亭的人中,但是萧径亭却是没有丝毫反应。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绿衣府主顿时无措,因为在这十几万大军中,她想要背着昏迷的萧径亭逃出,几乎是神话一般的事情。
而要是弄醒了萧径亭,解开了身上的禁止。以萧径亭的武功,加上这面今牌,随便打扮成跋玉帐下的一个人物应该有逃出的机会,就算暂时不能逃出去。那也可以随便打扮成为跋玉军中的一名士兵,等到有机会再逃出去。
但是萧径亭要是不醒,基本上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该怎么般那?”绿衣府主想了好一会儿都设有想出办法.不由哭出声音来,索性又将脸蛋贴在萧径亭的胸口上低声哭泣。
要是跋玉看到现在的绿衣府主,肯定会更加爱得发狂。因为现在的绿衣府主由于关心而乱了心境几乎和寻常的一个女子没有任何分别。
“莞芷!”正在哭泣中的绿衣府主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惊吓下不由抬起蛾首,却是看到了萧径亭睁开的眼睛,还有微微带着笑意和歉意的面孔。
“先生!”绿衣府主再也忍不住,两只玉臂环上萧径亭的脖子,如同温香软玉的娇躯投入萧径亭怀中.脸蛋贴着萧径的脖子哭着死死不肯抬头。
萧径亭轻轻抚摸着苏莞芷柔软地粉背。柔声问道:“为么叫我先生?”
“因为莞芷爱上的是萧先生,而不是莞芷的小主子萧径亭殿下!”苏莞芷柔声道,玉手伸进自己坚挺玉|乳|和萧径亭的胸膛,温柔地抚摸着萧径亭的胸前肌肤。
“之前在江南,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我家里人!”萧径亭温柔地吻着苏莞芷的秀发柔声道:“或许,我当时只想和你做最最简单的交往,对你地真实身份从来也没有心用心猜测!”
“嗯!”苏莞芷轻轻地应了一声,粉颊贴上萧径亭的面孔。痴迷地摩擦着。
“我家的事情,让你受苦了!”萧径亭面孔退后几寸,好看清楚苏莞芷迷离美丽的面孔。双手捧起她端庄秀丽的脸蛋,笑道:“反倒是我。作为家里地主人,却到处游荡什么事情也没有做。而你们却在为萧家流血!”
“我们愿意的,这是我们地信念,而且就算这样也不能报答陛下对我们的恩情!”苏莞芷柔声说道。接着轻轻地摇了摇蛾首,道:“先生,我们今天不说这个好吗?”
按着、苏莞芷脸蛋轻轻一红,美眸透出一道粉意,轻轻张开了樱桃一般的小嘴,吐着如兰的火热气息。朝萧径亭低声道:“先生,你亲亲我好吗?”“好!”萧径亭嘴唇轻轻印上苏莞芷颤抖香软的小嘴,苏莞芷的娇躯轻轻一颤,柔软的娇躯便仿佛一条蛇一般用力挤进萧径亭怀中。双臂紧紧抱住萧径亭的后颈.依靠本能地吮吸着萧径亭的嘴唇和舌头。
“要死了!”足足半盏茶功夫,苏莞芷几乎全部忘记了来意。离开了萧径亭的双唇后。心满意足地靠在萧径亭的怀中。脸蛋便仿佛要透出水来一般,两只眼晴迷离得没有任何焦距。粉嫩地小舌头轻轻吐出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回味着刚才销魅的滋味。
“真美!真美!”苏莞芷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她之前可是寄身在醉乡居这种地方,此时竟然表现得比任何少女都要单纯,却是让萧径亭忍不住莞尔。
“呀!我差点忘记了正事!”苏莞芷忽然从萧径亭怀中弹起,道:“先生,我是专门来救你出去的!你现在赶紧躺在床上,装着仍旧不醒地样子!接着我去将外面的守卫叫进来一位,弄昏了他后,你换上他的衣服,然后逃出去!”
“好计策!”萧径亭微笑着,接着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可是巳经来不及了!”
“两位看了很久了,出来吧!”萧径亭对着地牢外面轻叫道。
“陛下看到了吧!干正事的,干大事地,从来就讨不了女人的欢心!”外面响起了一阵凄凉的冷笑道:“反而是有些手好闲的小白脸.才能撩拨得这些女人心怀大乱!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啊!”
接着,从地牢口缓缓走进两道人影。一个带着脸谱,一个便是跋玉。
跋玉此时的脸上,稍稍有一点点扭曲,但是这并不防碍他的俊美!不过此时的他,便仿佛是受伤的野兽一般,又不愿意露出痛苦让人去怜悯。所以现在他脸上所有的表情,便只有冷酷和骄傲。
“我说过!”跋玉缓缓走到苏莞芷面前,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会为你拿到!但是不许背叛我,不许欺骗我!这两件事情,你都做了!”
苏莞芷脸上先是一阵惊惶,按着又恢复了平常冷漠淡然的样子,轻轻坐在萧径亭的身边,却是不再说话。
“对!刚才我是装醉的,装着昏睡的,装着让你拿走我身上的令牌的?”跋玉冷笑道:“这算是我欺骗你,你为什么不质问我?!”
苏莞芷淡淡说道:“因为,你的欺骗伤害不了我,你骗不骗我对我没有任何不同,我不在乎!”
听到苏莞芷如同刀子一般的话后,跋玉脸上肌肉明显一阵颤抖,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嘴唇,跋玉勉强让自己的言语冷静而又骄傲,道:“说得好!说得好!不过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笨了?放在之前。我装醉,装着令牌让你拿走,你肯定会发现这是计策地,这次为什么发现不了了?还乖乖上当了,你不是最聪明的吗?”
“陛下是想要莞芷继续说出绝情的话,好让你能够狠心下手吧!”苏莞芷淡淡说道:“那我便随了陛下的意忍!是,是我心乱了!从知道先生和毕萧动手,我心就乱了!知道他被陛下抓来后。我心里已经什么都不清楚了!只想着救他出去。基本的分辨能力都没有了!这样回答,陛下满意了吗?”
“够了!”跋玉长长吸了一口气,用力地仰起头,努力使自己的泪水停在眼眶中。最后消融不见,因为在他的字典中,不可以为了女人流泪。
萧径亭看过很多男人受伤的情景!其中印象最深地是他师傅,再下来是连易成,因为他的受伤,他的死都是萧径亭一手造成的。连易成受伤地时候是是如同孩子一般,哭出声音来,接着不知道所措.也不会去怪什么人。
而跋玉受伤的时候,则是显得更加地骄傲。不让任何人看出他的软弱。而这两种受伤,都一样让人心折。
“萧径亭!”跋玉目光重新朝萧径亭两人望来的时候。却是瞥了萧径亭一眼,接着仿佛不愿意再多看,道:“我恨你!”
接着,跋玉只身离开!却是一句话也不说,飞快走出了地牢。
而屋内,仅仅只留下了那个脸谱男人一个。
“萧径亭,你觉得跋玉这人如何?”口气,竟然是平和的。
萧径亭微微一笑道:“坚毅、骄傲、固执、心狠手辣,想要绝情,却至情至性!”
那个脸谱男人接着问道:“还有呢?”
“他不如你!你绝情。你彻底!”萧径亭按着说道:“所以等到日后翻脸的时候,他应该会是你的手下败将!”
“那敢情好啊!”脸谱男子淡淡一笑道:“我觉得突厥和中原早就应该合并在一起,成为一个国家了,你说是不是?百年来两国如此相争.害得老百姓受了多少苦?要是在我手上合而为一了,那该是一项多么了不起的伟业啊?”
“不见得!”萧径亭轻轻一笑道:“很多事情!虽然过程很残酷,很痛苦,但是却是必须的!按照目前的规律,突厥和中原还远没有到统一为一个国家的时机!两者地人民,两者的文化还有太多的不同,两者还有太深的矛盾,还需要很久的时间磨合!”
脸谱男子顿时大怒、喝道:“胡说!当年的显碧,文化比突厥差吗?它地文化,被长安城里面的那些诗人文人们称为是最美好,最璀璨的文化!当时你看看,它不是照样被我们吞并了,成为了大武的一个府了!”
“显碧因为脱离于这个世界很久!所以独立发展成为另外一种文化,整个文化的主题便是美好,平和.但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这个文化太超前了,太美好了,也太柔弱了!”萧径亭淡淡说道:“而且显碧地文化,是没有底蕴的文化!是不成熟的文化。如同孩提一般,纯真美好.但是却径不起外来势力的摧残!所以,它注定了被灭亡的结局!”
脸谱男子顿时安静了下来,接着轻轻揭下面具,露出了同样俊美无匹的面孔,却是萧径亭的平生第一敌人方剑夕。
方剑夕此时同样英俊,但是细看下,会发现他眼睛深了很多。眉毛尖了很多,鼻子也仿佛构了少许!原先是萧洒倜傥、豪迈随和、但是现在却是深沉冷俊、深不见底!
“萧兄!”方剑夕的声音忽然柔和了下来,在萧径亭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是显碧国皇帝的后人的?”
“我也不知道!”萧径亭淡淡一笑,道:“很早。比奴儿告诉我地时候,肯定要早很多!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去知道我是显碧国的殿下的,更加不记得是什去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或许内心潜意识、都在不经意地避开这东西!不想去涉及,因为它太沉重!”
“难怪你什么正事也不干、只是喝酒弹琴,只是耍剑作画!却从来没有想去复国!”方剑夕轻轻一叹道:“因为你根本就知道此事不可为!就算恢复了显碧国。也不是以前的显碧国了!”
按着,方剑夕又问道:“那请问一句,听许许多多的人都在为了复国而付出所有的心血甚至生命,你为什么不去阻止?”
萧径亭摇头道:“因为复国是她们唯一的信念,要是没有这个信念。她们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我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让她们惊醒地机会!”
方剑夕顿时轻轻叹息一口道:“萧兄!你知道因为任夜晓的事情。我恨你入骨!从来都没有正视过你,现在我总其摸到了萧兄的一些心思.我有一个提议!”
“虽然我肯定会拒绝!“萧径亭微笑道:“但是因为你的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你还是说说吧!”
“来帮我!”方剑夕道:“以前所有的恩怨都一笔勾销,事成后,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比起武漠辰,我肯定是一个更加容得下你地人!”
萧径亭顿时轻轻地摇了摇头。
方剑夕者了靠在簧径亭怀中的苏莞芷,道:“要是我用这个女人威胁你呢?”
“嗖!”方剑夕还没有说完.苏莞芷玉手一翻,顿时多了一支匕首出来,横在自己地玉颈上。而脸上却没有一点点视死如归的表情。依旧一脸的温柔,躺在萧径亭的怀中,仿佛那个随时会自尽的人不是她一般。
方剑夕面孔一扭,接着哈哈一笑道:“萧兄记得楼绛玉吗?”
萧径亭面色微微一变,道:“记得!”
“她在我那边!”方剑夕微笑道:“先生还记得辛忆吗?”
萧径亭点了点头。
“她在我那边!”方剑夕淡淡说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要的事情一般。道:“先生还记得任夜晓吗?”
萧径亭又点了点头。
方剑夕又笑道:“她也在我那边!而且我发现她的时候,她是昏迷的!练剑入了魔道.身上有媚气!”
萧径亭面色一籍,道:“她并不合适练习你们魔门的黑暗剑法!”
“是我们魔门!”方剑夕微笑道:“萧师弟!”
接着。方剑夕淡淡一笑,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冷酷和残忍道:“你知道,我是一个彻底地人!我在你面前没有必要做任何的伪君子,因为你了解我!所以你要是拒绝我,我敢保证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萧径亭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回话。
方剑夕接着道:“还有一件事情!要是萧师弟答应我的话,我可以将你地妻子还给你!”
萧径亭先是眼晴一亮,接着摇了摇头,道:“妍儿不在你那里!”
方剑夕微微一讶,接着叹息道:“原来萧兄,真的什么都知道!”
“是的!妍儿师妹不在我手上!”方剑夕哈给一笑道:“我索性便都告诉了你!其实我真实的师傅是毕萧,虽然他从来我让我叫他师傅。而妍儿师妹,则被师傅派到中原地皇宫里面!目前,应该正在扮演红颜祸水的角色,离间和激化我们大武的那个皇帝爷,还有那个大太子爷父子俩的矛盾!就是所谓的美人计!”
“萧兄来突厥,其实是在给自己找一种自信,想要去掉一种心结!”方剑夕接着说道:“一旦有了这种自信,去了这个心结,你才可以坦然潇洒地到长安去寻找你的妻子!”
“原来萧兄真的什么都知道!”方剑夕接着轻轻一阵叹息。
“那么,你准备答应我了吗?”方剑夕问道。
萧径亭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方剑夕看到萧径亭摇头,反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便仿佛萧径亭不答应更加让他高兴一般。
“萧兄,其实你拒绝我了,我内心深处真地松了一口气!”方剑夕望着萧径亭微微一笑,接着朝愤怒的苏莞芷一笑,道:“不要以为.我刚才招揽萧兄是假的。那是真的!要是萧兄真的归我,我说到的那些,也会拼命去做到!因为我在练习帝王的心胸,我在学习着包容一切!萧兄是我这个世界上最最痛恨的人,又或者是我这个世界上最最欣赏地人!作为一个合格的帝王。我应该用心胸来包容你,来招揽你!”“所以。要是你答应了,我会努力去实现我的承诺,但那样我会非常痛苦!”方剑夕接着淡淡自语道:“但是作为方剑夕来说!我恨不得萧径亭猪狗不如,恨不得落到最最痛苦,最最可悲、最最悲惨的下场!我说过、我要在任夜晓面前,让你如同狗一般跪在我面前.我要让你的那些女人看到,她们都瞎了眼睛会看上你这个废物!”
方剑夕越说越激动,最后面孔几乎扭曲起来,朝萧径亭一阵冷笑道:“你拒绝我的心意了,我不用背叛我自己的意旨了!”
按着。方剑夕站起身乎,转身朝萧径亭道:“你等着!大概明天后天,我事情办完后!我就会将你装在一个铁打的猪笼子里面,一路公开地将你运到中原。运到你的那些女人面前!”
“苏小姐,走吧!我要离开突厥之前,把你当作送给跋玉可汗的礼物吧!不愿意做他的王后,做他的姆狗也是可以的!”方剑夕接着伸手便要去抓苏莞芷。
苏莞芷手中匕首一挥,便朝方剑夕地手掌斩去。
方剑夕轻蔑一笑,手拈轻轻一弹。苏莞芷手中的匕首飞出数丈.扎进了地牢的铁壁中,便是连匕首柄也看不见了。
而同时,苏莞芷娇躯如同被璀璨的花朵一般,朝床上摔去!萧径亭飞快接住,替她受了大部分的力道。但是尽管如此,苏莞芷嘴角还是喷出了一口鲜血。
“我师傅真是武神啊,就这么一手,让萧兄现在连一丝气都使不出来!”方剑夕轻轻一笑,接着朝苏莞芷望来,道:“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来抱着你走!相信萧兄现在无力英雄救美的,你愿意他受到这种痛苦吗?”
“不用!”苏莞芷勉强从床上起来,在萧径亭嘴角轻轻吻了一口后,便走在方剑夕地前面,朝地牢外面走去。
方剑夕便也折身出去,消失在这地牢中。
“关上地牢!严密看守!除了可汗陛下和我,谁也不许近!”临走关上了地牢的铁门后,方剑夕冷冷命令道。
“是!”这次回应的,不知有突厥的守卫,还有中原地高手。
“噗!”方剑夕刚刚消失,萧径亭嘴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接着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缓缓舒展开了身躯。
毕萧的武学真是惊骇,甚至超乎了人的想象力。就这么轻轻一抚,便封住了萧径亭全身上下的筋脉,锁住了他身上的气机,不但是内功,就算力气,也使不出一分一毫。
而萧径亭几乎花去了小半条性命,并且经过差不多十个时辰,才利用体内另外一道真气,一点一点地打开!要是换成了别人,就算修为比萧径亭还高,也不可能自己解开被毕萧封住的筋脉和气机。因为只有萧径亭身上,才隐藏有另外一股真气。
从怀中掏出一根尖刺,萧径亭走到地牢铁门地下方。尖刺轻轻挨在铁门上,接着忽然所有的内力涌出。
顿时,那铁门无声无息被刺出了一个小小洞口。
眼睛往上一凑,却看到有八个人、盘腿在铁门的四边围一圈,却是死死地盯着这铁门。
萧径亭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子,将瓶口对准铁门上的小孔,然后抵住瓶子底端的掌心开始运气。热力穿到瓶子里,里面的药水顿时挥发出来,朝上面冒去。
“呃!”轻轻一声,八个人几乎同时倒下,不省人事。
“嘭!”接着萧径亭手中长剑猛地朝铁门一砍。顿时火星迸出,一声大响。
不过,铁门并没有被砍开,只是被砍得窄些扭曲、还有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而此时帐篷外面的人听到里面地声音,顿时两个人飞快跑了进来。
看到铁门的四周昏倒了八个人,跑进来的两个人顿时惊骇!
“你赶紧去通报陛下,说地牢里面的囚犯逃跑了!”其中为首的一人着急道。
另外一人更加谨慎道:“要是人犯还在,那我们不是犯了欺君之罪了吗?那是杀头地罪!”
“要是人犯没有逃走,为什么看守的这些大侠,忽然会不省人事!啊?死了!”按着,两人看到那不省人事地八人。
鼻子流出两道黑色的血液,想必是已经死去了。
“应该是有高手来救走了人犯,害死了这八名大侠!”其中一人猜测道:“那我们先打开门,看里面的人犯还在不在,确定不在后再去通报陛下!不然,犯了欺君之罪那我们两人的脑袋。可是掉定了!”
“要万一这八个大侠是下面的人犯杀死的!我们开门,不刚好让他逃出来,再顺便宰了我们!”另外一个人表示担心。
“白痴。你以为他是武神爷啊!隔着厚厚的铁门,在地牢里面还能够杀人!”另外一个人不同意辩解道:“再说,他全身上下的筋脉已经被武神爷制住了,你认为他能够解开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肯定是被外人救走了!我觉得,应该打开铁门,去看里面地人犯还在不在,确定了后再去通报陛下!”
然后,两个人便在地牢门口争吵辩解起来。而铁门下面的萧径亭不由得哭笑不得了,想不到在这么危机紧张的时侯,来了两个那么有幽默天赋的主儿!现在铁门上的两个人,巳经争辩到概率的问题,以及内力运行路线问题。
“笨!”忽然,其中一人哄了一句,道:“我们干吗要确定人犯在不在!我们去通报陛下地时候,就只说这看守人犯的八个大侠死了就可以了,所以就不用去看地牢里面人犯还在不在?这样一来,不用担心被人犯杀了,也不用担心犯了欺君之罪。”
顿时,地牢下面的萧径亭不由痛苦无奈,上面这两个小子,这下子脑子怎么忽然开窍了。
按着,萧径亭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要拔开那只有毒药瓶子的瓶塞,将上面两个便聪明地人杀了。
“澎!澎!”萧径亭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上面那两个停止争辩的人顿时摔倒在地人事不省。
萧径亭顿时惊骇,然后郁闷无奈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瓶子,暗道:“我还没拔开塞子啊,我什么时候学会意念杀人了?”
但是紧接着,萧径亭看到一个欣长的身影飘了进来!走到地牢的铁门前面,眼睛淡淡地瞥了一眼这厚厚的铁门,接着手掌贴在铁门上,然后往上一提!顿时,那厚得吓人,萧径亭用剑都劈不开的铁门,竟然硬生生被扯断掀开了。
站在下面的萧径亭,顿时惊骇得嘴巴都有些合拢不上。这还算是人吗?
“嗖嗖嗖!”不过,来人并不是用机关打开铁门的,所以从四周射出无数暗器。朝他全上上下笼罩飞去。
那人便看了也不看一眼,袖子一甩,那些暗器在空中顿时受挫,本来气势汹汹地来头,顿时垂头丧气地摔落在地上。
“出来吧!”那人朝萧径亭淡淡说道。
萧径亭脚下一点,轻轻跃起。
“拜见毕萧前辈!”萧径亭上来后,一撩袍子朝毕萧拜下。
绝顶高手就是绝顶高手,就连出来做案。也不索上黑面巾,就连一点点的掩饰打扮都懒得。
毕萧摆了摆手,道:“跟我走!至于其他人,你就不用理会了。”
“是!”萧径亭点头应道。
毕萧点了点头,从身后扯出一身袍子。朝萧径亭身上罩来。
顿时,萧径亭全身上下都罩在黑色的长袍里面。连面孔也看不见了。
做完这些后,毕萧也不再招呼!脚下一点,整个身躯笔直地飘出了帐篷,双脚便是连一步都不用迈出。
萧径亭连忙运足轻功追上,但是转眼之间,便落后了几丈。
“是谁?!”萧径亭刚刚跃出帐篷,便有数十名巡逻的士兵大声喝道。
但是仅仅片刻功夫,他们便看到了毕萧的身影!却是不敢再出声,齐齐跪在地上,便连头也不敢抬起。
就这样,萧径亭跟在毕萧寺后,在十几万大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毕萧所过之处,所有甲兵一概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拜伏在地、不敢出声。
如此,仅仅只是一盏茶的功夫。萧径亭便已经出了跋玉的中军大营。
转身看了看那一望无边地大营,萧径亭长长舒了一口气,真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正在感叹,前面的毕萧忽然不见了身影。再用力一看,原来却是他速度骤然加快,瞬间便只能看到前面的一个黑点了。
看到毕萧没有一点点停下来的意思,萧径亭提起真气,脚下如同生风一般,便也加速飞驰。
顿时,萧径亭地整个身影都已经看不清楚,便只有见到一团烟飘过,整个人便已经是在几丈开外,后面腾起来一阵阵尘土,在草原上拖出一条长龙。
萧径亭飞速前进的时候,尚会带起团团地尘士,但是前面的毕萧走过,却是衣不沾尘,便仿佛是一点点灰尘也没有飘起,甚至连双脚都仿佛没有踩地一般。
“呼!”萧径亭见到前面的毕萧巳经成为一个小颗粒了,不由一咬牙齿,猛地将真气全部运气。顿时双脚也仿佛不沾地面一般,飞一般追去眼中的那个黑点。
但是尽管萧径已经将速度加到了极至,但是最后眼中的那个黑点还是消失了,毕萧已经出了他的视线范围,而且再也不可能追上,因为这已经是萧径亭所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了。
如此,大概跑了一个来时辰,萧径亭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的距离,因为草原到处的景色都差不多!只不过他可以感觉到巳径径过了两个部落了。
而如此急速的飞驰,也几乎耗尽了萧径亭所有地真气!在平常时候,他肯定不敢这么做的!要是因为将力气都跑完了,最后打架打不过人家,被人杀了,那可是丢人大了。
而这个草原是跋玉的地盘,随便哪个角落,可能都藏着方剑夕或者跋玉的高手!可以说是危机四伏。
但是跟着毕萧跑那就不一样了!不用说毕萧的身份,就凭他那一身惊天动地的修为!天下之大,随便那处地方他不是来去自如。天下间,还有谁敢来惹这个神仙般人物地麻烦。所以萧径亭跟在毕萧后面也算是狐假虎威了,在这段时间内可以高枕无忧,可以不将天下的高手都不放在眼里。
感觉到呼吸有些急促,萧径亭感觉到自己的真气巳经渐渐枯竭了,这样速度的奔跑恐怕连一盏茶地功夫都坚持不到了。
前面有一个小山坡。山坡上有不算茂密地树林!树林的前面,有大概数百顶帐篷,而且这里的水草也不错、想必是有数百个草原的牧民在这处地方暂时定居了。
萧径亭提起最后一股真气,飞快地从山脚下绕过,到达了前面的牧民区。
果然,看到全身雪白的毕萧,正在帐篷的尽头。此时手中正抓荐一把青草。喂养着两匹雪白的骏马。
萧径亭几个起落,便到了毕萧面前。但是顿时,连话都说不出来,肺里地空气也仿佛呼不出来了一般,身上便是一点力气也没有。累到了极点,呼吸都觉得痛苦而又困难。
“你刚刚跑了一个半个时辰。总共跑了四百七十里!”
毕萧淡淡说道,接着手指轻轻抚上了萧径亭的背部。
一股柔和的气息涌进萧径亭的身体,顿时全身上下仿佛有着说不出来的舒服。呼吸也瞬间顺畅起来,虽然全身还没有多少力气,但是也不会劳累得仿佛要死去一般。
“马上就要天亮了!”毕萧骑上了其中一匹雪白地骏马,朝萧径亭道:“你骑另外一匹!”萧径亭目光望向毕萧所指的那匹马,全身雪白,便是连根杂毛也没有。神骏到了极度漂亮地地步,甚至全身的气质,也充满了柔和与骄傲。
如此神驹。全天下也找不到几匹了。萧径亭心中忍不住一声喝彩,因为他之前可以说是见过骏马无数了,但是没有一匹能够和这匹相匹敌。
打个比喻说!这匹白色雌马的地位,与梦君奴在所有女子中的地位一般,无论是地位、修为、容貌和气质。
那匹漂亮的白马本来是在悠闲地吃草,这种吃草的姿态非常有趣。因为它本身并不是很饿,所以吃的时候显得非常悠闲,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而且每一口还嚼得细细的。便仿佛是在消遣无聊的时间一般。
见到萧径亭过来后,那白马竞然一声欢喜地嘶叫,接着飞快地迎上,用脖子亲呢地蹭着萧径亭的身子,嘴里鸣着说不清楚的声音,仿佛是撒娇,又仿佛是委屈的抱怨。
“这匹马从现在开始就归你了!”毕萧淡淡说道,接着,骑着另外一匹白马冲了出去。
萧径亭也跃上马背,这白马顿时仰天一嘶,接着先欢快地在地上打了几个转,仿佛在庆祝重新有了主人骑它,接着撒开四只蹄子朝前面毕萧的骏马追去。
毕萧所骑的白马,看到它追来,便也一声长嘶,顿时跑得飞快,仿佛不让它追上。
而萧径亭所骑地马,显然还是一个小姑娘,较真倔强地很。低叫一声后,那蹄子仿佛生了风一般,越来越快。还好是萧径亭,要是普通人,早就吓得半死了。
耳边的风呼呼直响!这匹白马竟然跑了半个时辰,也没慢下一点!反而是毕萧所骑的那匹白马,速度有点慢了下来。
萧径亭骑的马趁机便追了上去。然后亲妮起靠了上去,甩了甩尾巴,一派骄傲得意得不得了地样子。
而毕萧的那匹马也不闹,望向它的目光反而充满了疼爱。
“你骑的那匹马,叫作雪!”毕萧道:“我骑的这匹马叫作霜!雪是霜的女儿!”
毕萧平常说话都是没有任何表情的,此时说起了马匹,反而带上了柔和和慈祥。
“当年雪刚刚出生的时候!不肯喝奶,眼看就活不下去了!是妍儿从麦管一点点滴进它的嘴里,才侯得它话了下来,并且长大成为一匹天下无双的骏马!”毕萧睁中浮上一道疼爱,道:“它是跟着妍儿长大的!但是妍儿去中原的时候,没有带着它去!一走就是几年,所以雪每天都会去和妍儿玩的地方等她!也不准别人骑,就连丹儿也不许!”
按着,毕萧伸手过来,摸了摸雪的头,疼爱道:“它以前是个调皮的小姑娘,给妍儿到处闯祸!但是从妍几走了之后,不是跟着妈妈练脚步就是一个人呆在一个地方玩耍。谁也不理会!今天是它最高兴地时候了,因为你身上有妍儿的气息,它一闻就闻出来了!”
萧径亭右手轻轻梳理着雪儿后颈上柔和光滑的毛,眼晴微微一阵颤抖、眼眶一热,朝毕萧道:“我想妍儿!”
“我知道!”毕萧点了点头。
“那您是准备带我去哪?”萧径亭问道。
“去显碧国!”毕萧转过头来,道:“去你的家乡!”
“为什么去?”萧径亭问道。
“去找战胜我的路!”毕萧谈淡说道:“你必须战胜我。不然你得不回妍儿,你就得死!”
“为什么?”萧径亭问道。
毕萧摇了摇头。道:“没有为什么?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去创造噩梦,而且我想让别人赢我,我不想总这么天下无敌!”
显碧府!就是之前的显碧国,被突厥和大武合力灭亡后归并为大武的一个府。
它果然是个世外桃源!萧径亭和毕萧两人。经过了无数的大山,拐进了无数地小道。最后在一片耸立入云的高山的背后。看到了这片美丽的人间仙境。
这里,肯定是出于天帝之手!因为山的这边凄谅萧瑟、怪石耸立、几乎是寸草不生。而山地那一边,郁郁葱葱,飞鸟欢鸣、花枝招展,一派生机岸然。
“我们这次走的路,就是当年突厥人入显碧走地路,也是我被追杀得走投无路时候,无知无觉逃入显碧的路!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但是看到这熟悉的景象,便仿佛是在昨天一样!所有的噩梦。都统统被唤醒了。虽然没有几十年前那么撕心裂肺,但是却还是隐隐作痛!”毕萧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转过头朝萧径亭道:“当年的你,也是被人包着从这条路逃到草原,然后从草原南下的!”
“你比我幸运,因为恶梦发生的时候。我巳经长大,而你却还只是婴儿,什么事情都不懂!”毕萧凄凉一笑,道:“不过。你的恶梦也可能要开始了!你的恶梦,会和我一样痛!过了那个恶梦,我变成了天下无敌!我不愿你重复我的历程。你地噩梦发生之时,就是你死去之时!反而你的恶梦不发生,你便成了天下无敌!所以你必须战胜我,不然你便随着噩梦的来临,而告别这个世界!”
“以前,从中原到显碧是没有路的!但是花了十几年,大武朝廷花去了数百万两银子,在大山之间开凿了一条两辆马车行驶的官路!而再过几天,从突厥到显碧的路也要被跋玉凿开,届时跋玉地几十万骑兵,便会顺着这条路,经过显碧国涌入中原!”毕萧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仿佛是在淡淡说出一件客观事物一般。
萧径亭和毕萧两人走到显碧府城门下的时候,太阳还是即将落山,但是此时城门却巳经关了。
城门边上贴着一张告示,说最近天山道有乱象,所以在太阳落山之前全部关上城门,在太阳落山之前进城地,也要全部到衙门登记。任何客栈,不得牧留可疑人物,违者格杀勿论。下面盖的大印,真是天山道节度史贺希凌。
而此时,城门的外面也显得非常冷清!而城墙上,一整队一整队的甲兵,手中持着兵器巡逻,一派如临大敌的样子。
“开门!”毕萧走到城门下面,淡淡喝道,但是声音却已经响彻了所有人的耳朵。
“放肆,没有看到节度史大人的命令吗?”上面一个小吏见之,顿时大喝。
毕萧也不理会,从腰中抽出宝剑!走到城门面前,猛地劈下,接着右脚猛地踢出。
“砰!”顿时,那厚厚地城门轰然倒地。
然后。毕萧便拉着他的坐骑,所无旁人地走了进去。
萧径亭跟在后面,顿时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乖乖,这个天下无敌可算是厉害到极点了!叫人开门连第二声都不用多讲,直接用剑将城门劈掉,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如此人物,天下间唯有这一个了。而这两匹马也不是凡物,面对这种大场面。竟然连眼睛瞥一眼都懒得,仿佛都司空见惯了一般。
城楼上的官兵显然已径惊呆了,一下子竟然反应不过来。
“显碧府以前是熙熙攘攘的,现在竟然变得这么冷清了,太阳都还没有落山。街道两边的店铺就已经关门了,是有大事要发生了!”毕萧走在街道上的时候,让人感觉到,仿佛整条街道就只有他一人一般,好像所有东西都可以忽略不计。
“放箭!”城楼上的官兵等到毕萧走出一段距离后,终反应了过来。一声令下,弓弦作响,羽箭纷纷朝萧径亭毕萧两人地背后射来。
有了这天下第一高手在身边,萧径亭对射来的箭没有丝毫理会。
不但萧径亭不理会,就连这两匹马也没有理会,依旧悠闲地踏着步子,顺便拾起头从街道边上的花圃上咬下一些花草嚼嚼。除了尝尝味道外,还做做消遣。
这些箭大部分都是射向毕萧的,但是还没有到达毕萧身后一丈处,却是猛地栽下头去、落在街道上。
“嗖!”萧径亭感觉到身后一阵呼啸,按着一支羽箭带着杀气朝后颈射来。不由飞快转身,一剑将那羽箭劈掉。
再看到那些箭刚要射到雪(萧径亭地坐骑)身后时,便自动落下。射到霜的后面,也自动落下。但是惟独射向萧径亭的时候,依旧杀气十足。
萧径亭顿时苦笑不得,郁闷地朝边上的毕萧看去一眼。
“自己的箭,自己拦!”毕萧淡淡说道。
其实,毕萧要是运起一个气场,将两个人两匹马都包在里面相对来说还简单一些!他偏偏还要放一个口气,让那些箭首能够射到萧径亭,这就仿佛一个气场凹下去一块,不包括萧径亭所在的方位,形成一个不规则形状的气场。如此的难度萧径亭就连想,也想不到应该怎么做!
“放肆!”萧径亭正使劲劈着射向自己的箭,忽然听到左边街道拐角处传来一声大喝,接着一阵急促马蹄声朝萧径亭这边从来。
“萧径亭!”接着,听到那个声音顿时变得扭曲起来,其中的仇恨便仿佛要将萧径亭活活吞下一般,里面的痛恨就是隔着一条街,萧径亭也感觉得请请楚楚。
萧径亭转头看去,正见到一个青年将领带着百来骑兵冲来。正是他在金陵地情敌贺净羽。
因为现在边上美人不在,所以贺净羽脸上一扫之前的儒雅斯文,变得扭曲凌厉起来。
“哈哈!”一声冷笑后,贺净羽道:“没有想到,萧径亭你今天会落在我的手里!”
“这个小贼是朝廷钦犯,给我上前拿下!”贺净羽一声大喝,顿时那百来骑兵便要上前擒住萧径亭。
而边上的毕萧就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依旧朝煎面走去。一点也没有替萧径亭出头的意思。
“老狗!你还想走,你与钦犯在一起,肯定是同党,一并拿下那条老拘!”贺净羽兴奋下连毕萧的样子都没有者清楚,得意地用马鞭指着朝前走地毕萧。
毕萧顿时停下,淡淡的目光朝他射去。
顿时,被毕萧扫过的地方,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一般。
“先生!手下留人,请饶了犬子性命!”
“先生!楚皱言请饶了小徒性命,小人回去一定管教!”接着,从隔壁街道传来两声响亮的声音,里面充满了谦卑和焦急,那马蹄声死命地跑来。
但是巳经迟了!毕萧举起带鞘地宝剑,远远对着贺净羽一挥。
顿时,贺净羽所有的表情和言语嘎然而止!然后无声无息地从马上摔下!
按着,那楚皱言和贺希俊刚刚赶来,顿时朝贺净羽倒下的地方扑去。而百来骑兵不知道生死,见到公子从马上摔下来,便拿兵器要朝毕萧冲去。
“放肆!放肆!回来!回来!”贺希馁顿时也来不及去看儿子,连忙跑出几步,用身体档住了那百来骑兵的马蹄,双掌一挥!跑在前面的几匹骏马,竟然被扇得后退几步,那上百骑兵连忙拉住僵绳,不敢再上前。
“天山道节度史拜见毕萧前辈!”接着贺希俊一挥袍子,对着毕萧拜下。
“天山派掌门楚皱言给毕恭辈磕头!”楚皱言因为是武林中人,走前一步,对着毕萧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
那百来骑兵看到节度史都拜下去了,连忙从马背上滚下来,齐齐对着毕萧跪下来。
毕萧也不叫几人起来,只是朝贺希俊淡淡望去一眼道:“我知道你们想抓萧径亭,但是我想带走他,你怎么看!”
“是!下官不敢!”贺希馁连连拱手。
“你呢?!”毕萧朝楚皱言望去一眼。
“晚辈不敢、小人不敢!”楚皱言又连磕了三个响头。
“罢了!”毕萧淡淡说道,接着牵着他的白马,和萧径亭朝前面走去。
一直等到毕萧和萧径亭从街道拐角处消失不见的时候,楚皱言和贺希馁才敢起身,然后朝贺净羽到地的地方扑去,探他的鼻息,摸他的脉搏。
“要是我没有子记错的帮!你的那个任夜晓,手上 有一支雪剑。”毕萧和萧径亭两个人并没有找客栈落脚,而是直接朝城东荒凉处走去。
“是的。”萧径亭恭敬回答道。
毕萧问道:“你知道那支剑的来历吗?”
萧径亭回答道:“晚辈知道!”
再走了十来里,这里的人家和房子已经非常少了。毕萧指了指面前的山谷,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谷吗?”
“晚辈不知!”萧径亭恭敬道:“但是晚辈知道,这里面有个“净羽湖”,湖水冰封数十丈!山谷井面无论是炎炎夏日还是温暖春季,这里面始终是呵气成霜、常年积雪!但是几十年前,冰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净羽湖,却是一夜之间解冻了!山上的积雪融化,水流到了湖中,所以今天的净羽湖比以前大了十几倍不止!”
毕萧点了点头、却没有回答!但是脸上,却流露出几乎可以成为是儒慕的神情,眼睛一颤,一颗泪水顿时蕴在眼眶。
“几十年不敢来,几十年想来,几十年都梦到这里!”毕萧放下僵绳,让马儿自由跑去玩耍按着,他缓缓朝山谷走去,走到山谷口的时候!毕萧喃喃自语道:“我还是来了!”
按着,毕萧双手举剑过头顶,双膝齐齐对着山谷跪下!
萧径亭见到,也走到毕萧的身后,同样将手中的宝剑举过头顶,对着山谷里面恭敬跪下!
正文 终卷
终卷:第一章:爱恨缠绵
“师傅!”毕萧一声长呼,眼角顿时浮现一道泪光,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箫径亭听到了毕萧叫的这声师傅,面上的表情,彷佛在意料之外,又彷佛在意料之中。
毕萧的姿势,已经不是平常的一种跪拜,而类似是一种朝拜一样的矜诚。箫径亭也跪在一边,却是不说话,而是静静地感受着这山谷里面的气息。
不过,箫径亭已经听得非常仔细了,甚至全身心地感受着,但是依旧没有感应到山谷里面有任何回应!
比较依旧保持着这种姿势大概半个多时辰后,应该也没有得到山谷里面的回应,便也抬起头来。目中的泪光消失不见,脸上又换上了骄傲而又平淡的表情。
“师傅,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毕萧跪在地上对山谷里面平和道:“当初我离开您的时侯,我就知道我已经失去了这个师傅了!而您,却也没有阻止我离开,依旧和师母在边上下棋!一直到我走出院子后,我才听到您的棋子落盘的声音,和寻常时侯不大一样!在那个时侯,或许你只要轻轻叫我一声,或许就没有后来那么多的悲剧了!”
山谷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毕萧站起身子,朝后面的箫径亭道:“你起来!”
箫径亭站起身子,毕萧便转身朝外面走去。
箫径亭不解,但是也跟着离开了山谷口。毕萧淡淡说道:“因为这些事情是对不起师傅的,所以我不想在他老人家的面前说!”
毕萧一直带着箫径亭来到一座山上,走到两座山谷间的吊桥上!那吊桥很高,下面是揣急的流水。两个人走上去的时侯,那吊桥就是连一点点摇晃都没有。
威风轻轻吹过。带起吊桥轻轻摇拽着,便彷佛儿时的秋千一样。
“你知道我地身世吗?”毕萧走到吊桥中间,眼睛眺望远方,道:“我不算是突厥人,也不算是中原人!我父亲是突厥人,我母亲是中原人!我的出生。纯属是一个偶然!只是一个突厥的男人,在经过中原时侯。兴致偶发看上了一个中原的秀丽女子!不知道是因为草原人的蛮力制服了我母亲,还是草原人的豪气征服了我地母亲!后来我母亲就生下来了我!”
“那个突厥男人,在我母亲身边的时间,总共不到三天,便离开中原回到了突厥!”毕萧接着淡淡说道:“我母亲,没有成亲便生了孩子!所以受尽了旁人地鄙夷,连我也被当地人唾弃!这样养成了我坚忍冷漠的性格!”
“当我年纪小的时侯,是我母亲纺线染布养活了我!等我稍稍长大了。先是做普通的粗农活,砍柴卖钱!等到了十四岁的时侯,救了一个镖师!然后跟着他学武,到了镖局做一个普通的镖师!后来,镖局的镖头的女儿喜欢上了我!”
说到这里,毕萧转过头来朝箫径亭微微一笑道:“当时地我,可没有你这副吸引女人的面孔!也不象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话也几乎不和人讲!至于她是怎么喜欢上我的,你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或许知道,现在也忘记了!”
箫径亭也跟着微微一笑,因为确实如同毕萧所说。那个时侯的毕萧,如论出身、长相、才能、谈吐都是非常一般的。而一个镖局主人的小姐,毕竟也是有身份的,想必长得也非常漂亮,喜欢上了这么一个毕萧,真是一件非常意外地事情。不过,或许毕萧那个时侯表现出来的一种冷漠和孤傲,对女人也是一种另外的吸引力。
“那你喜欢她吗?”箫径亭问道。
毕萧摇了摇头,道:“没有!那个时侯我根本就怀疑我不会喜欢人!”
“但是这样一来,也闯祸了!镖头打了我一顿后,便要将我赶回家去!”毕萧接着说道:“我又回家种田!不料过了几个月后!镖局的人到了我家里,竟然送来了金银,然后将我和我母亲一起接到了镖局!最后忽然告诉我,让我和镖头的小姐结婚!”
箫径亭微微一愕,接着很快猜出了里面的故事“是的!”毕萧点了点头,道:“因为我走了以后,那个镖局的小姐便偷偷跑出门来找我!她父亲会武功,她却是一个文弱之人!当时意乱情迷,就只有一个人跑了出来!刚刚跑出不到百里,便被一个浪荡公子强J了,并且还有了身孕!小姐被人救回家后,昏迷了几天几夜,醒来后已经是疯掉了!到了这种境地,镖头想起了我!便招我回来,让我和她成亲!”
箫径亭转头问:“你答应和她成亲了吗?”
毕萧点了点头,道:“答应了!”“当天晚上的婚宴中,当地很多的显户都来喝喜酒!小姐本来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但是看到一个人后,忽然却是尖叫哭泣起来!我看到,她是看到一个英俊冷笑的公子才这变得这么恐惧嘶声的!”毕萧接着说道:“我当时就注意到这个年轻公子!并暗暗打听了他的身份,原来他是当地县令的公子!等到晚上入了洞房,我用药将小姐弄睡过去后!我一人偷偷潜入县令家里,把那个J污小姐的公子杀了!并且把尸体吊在了县衙门口!然后我回到镖局里面,安静地过日子,没有一点点异样的感觉,就彷佛平常一样!”
箫径亭此时对那个时侯毕萧的心性,已经看出一二了。杀了人后,可以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县令公子的尸体被发现后,当天整个城里都翻天了!”毕萧道:“我以为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的!因为我当时消灭了在场的所有痕迹。就算神仙来也不知道是我杀了人!但是县令竟然带着捕快来镖局里面抓我!我当时冥思苦想,怎么也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怀疑到是我!这种思想的痛苦,比我被抓了可能要被杀头,还要严重!”
“因为当时您不识字!”箫径亭忽然接口道。
毕萧诧异转过头来望了箫径亭一眼,微微一笑道:“你真地很聪明。聪明到惊人的程度!你接着说
箫径亭不好意思笑笑道:“县令的公子,长相也颇为潇洒。应该也读过几年书,自认风流潇洒!强犦了镖头的小姐后,本来对这个女人也有一些淡忘。不料在婚礼上又见到了这个女人,本来是惊恐的,但是发现这个女人已经疯掉了!这种一惊一喜的刺激下,还有一个男人要是能够夺了另外一个男人凄子地红丸,这本来就是一件让他们非常自豪的一件事情!他又读书多年,遇到得意地事情。自然会写下一些诗词来表示感慨,而你偏偏不识字!县令在整理自己儿子遗物的时侯,刚好发现了这些诗词,所以顺着这些蛛丝马迹,找到了你的头上!”
“没有错,完全是这样!”毕萧点了点头道:“我被抓进大牢后,因为罪名太大。几天后便要问斩!便是镖局也受到了牵连,镖头一家发配充军!当时我练武非常晚,而且无论是师傅还是他教的武功,都不算怎么高明。所以武功在众多镖师中也只是中等的,在死牢中凭着武功想要逃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我认为必死无疑的时侯,县令竟然亲自到牢里面,将我放了出来!在县衙里面,我看到了我母亲竟然被供坐在太师椅上,县令夫人在一边亲自陪着说话喝茶!见到我出来后,便有几个人将我和母亲带到一辆马车上,我不知道他们要带我去哪里,便用武力抗拒,但是里面其中一人用一个小指头轻轻一转,便让我浑身无力!就这样我被关在马车里面!”毕萧用手轻轻摩挲着吊桥的绳子,道:“也不知道行驶了多久!一路上走走停停,换了许多辆马车,护送地人也换了好几批!而且,从来都没有在客栈中住宿!大概走了几个月的时间,我从马车出来的时侯,便已经是到了一个地方,你猜那是什么地方?”
“突厥的王庭!”箫径亭回答道。
毕萧点了点头道:“是的,是突厥的王庭,我的父亲便是突厥地可汗!”
“这样莫名其妙地,我便成为了突厥的三王子!”毕萧说到这里的时侯,脸上带着微微的嘲笑。
箫径亭从这个嘲笑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来,因为这种事情对别人来说,差不多跟从地狱到了天堂一般,但是对于毕萧来说,却是没有带来任何惊喜,或许一开始有一点点,但是很快这种惊喜就会消失掉,因为毕萧这个时侯根本都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追求什么。
“我上面有两个兄长,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大王子是个书呆子,看了中原汉族人的书后,便入了迷了,把突厥的东西都看得一文不值,一心觉得中原的文化是最最高尚的,恨不得让突厥立刻向中原称臣,让突厥的百姓接受中原草听文明的统治,而去掉身上的野蛮,所以当时我的父亲,是绝对不可能将汗位传给他的!”毕萧此时面上微微一动,显然下面说到的,就算到现在对他的神经还有触动:“二皇子,从小就看中原的史书,学习中原历代帝王的权谋之术,在几个兄弟中,他长得最最英俊,最讨得我当时父亲的喜欢!而我的那个最小的弟弟,是典型的突厥汉子。虽然比我小,但是胡子一大把。为人极其豪爽。是待我最友好,或许来到草原很长一段时间,我生活地重心和高兴的源头全部来自于他。因为母亲来到草原后,对谁也不理会,对我也是一样!”
“当时我的四弟,有一个老师!被称为突厥王庭的第一高手。叫作慕伦!四弟和我关系极好,便一直缠着让慕伦也教我武功。那个慕伦极为自傲。而且当时我虽然是王子,但是出身卑贱,所以在王庭中并没有多少地位,他也不大看得起我!后来也不知道四弟使了什么招术,竟然让慕伦答应也教我武功!就这样,我跟着慕伦学了四五年的武功,修为虽然还不大能够比得上慕伦,但是真正打起来。却未必输他多少了
箫径亭听到这里不由咋了咋舌头,虽然毕萧说到这里的时侯,是轻描淡写地。但是箫径亭清楚地知道,一个武林高手不怎么用心地教一个徒弟,仅仅只用了四五年功夫。这个徒弟,竟然就要赛过师傅,这样的学武地天分也算是惊死人了。
虽然突厥王庭第一高手。并不能和吴梦玉这等人想必。但是肯定也不会差得太多,而毕萧仅仅用了四五年,便达到了这个程度。说句实在话,箫径亭是不能达到这一点的。在学武的天赋上,箫径亭是真的差了毕萧一个级别“在我二十六岁的那年!”毕萧说到这里的时侯,面上的表情不再是平淡,而是变得极其丰富生动起来,道:“王庭举行了一个我见过最大的宴会,招待地是正周游列国、四处采风的天下第一才女妍麦,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高贵的神秘客人!你听过妍麦吗?”
箫径亭点了点头。
毕萧惊讶,微微动了动眉毛道:“你竟然听过她!”
箫径亭道:“我是在兰芥子先生的《美姬传》里面看到的!”
“哦!”毕萧轻轻应了一声,接着眼睛一冷道:“兰芥子好大的胆子啊,是谁允许他将妍麦写进去的!天下间,无论谁也不能将妍麦记录在纸上一个字!”
“那我回去后,立刻将那页烧了!”箫径亭道。
“等你有命活着再说吧!”毕萧淡淡说到:“现在整个天下,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妍麦这个名字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箫径亭道:“因为有人不许说,也不许提!”
“是!”毕萧点了点头,道:“不许人提到这个名字地有三个人,一个是突厥的可汗,一个是大武的皇帝,另外一个则是我!” :
“这是当前天下最高阶级的三个人了,在这种阶级统治社会中。想要让世界忘记一个人的名字,虽然非常困难,但是也不是不能说到!”箫径亭心中暗道。
“妍麦当时除了是天下第一才女外,还是天下第一美女!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她进场的时侯,整个大账里面,只剩下火苗跳动的声音,所有男人和女人,就连呼吸也停止了!”毕萧双目显得有些迷离。
毕萧安静了好一会儿!过了片刻后,才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四个兄弟,还有那个高贵的神秘客人,都同时爱上了她!开始了疯狂的追求!”
“包括你!”箫径亭惊讶问道。
“包括我!”毕萧道:“其实,从我生下来以后!整个世界的东西对我来说,好像根本没有几样是我非常看重的!我也从来没有刻意去想要什么东西!但是看到她以后,我就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她,就算用尽任何办法,用尽任何手段,我也要得到她!”
“我们四兄弟中!最爱妍麦的是我。长相最英俊,手段最厉害的,身份最贵重的,便是老二!妍麦也和老二相谈甚欢,甚至有知己的感觉,她们之间总是有很多话说!而我说句实在话,我懂的并不多!无论是文学、音乐还是人文风情,我一点点都不了解!所以我的追求是单纯狂热,但是却显得呆板的!”毕萧淡淡笑道:“还有一点,是皮厚的!我是一个非常自傲的人。也是一个非常自尊地人。但是为了她,我可以忍受着什么也不懂,什么话也Сhā不上口,呆在她的身边,看着老二潇洒倜傥地发挥,看着她们两个互相欣赏。看着她们互相惊艳对方的才华!我当时很热切,和偏执。同时也很沮丧!因为我经常呆坐在边上,一整天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反正当时整个王庭都在传,妍麦大家已经在突厥呆了一个多月了,而且几乎每天都和二殿下在一起,所以妍麦这个天下第一名花,想必要在突厥被英俊潇洒的二王子掉下采摘了。甚至,我的父亲可汗陛下连喜事都开始准备了!”毕萧道:“但是我知道,她们之间说的话题。从来就没有脱离过音乐、文学、历史和哲学!一直到一个多月后,我还坐在她地边上听着她们说话此时,远处的树叶上,听着一只漂亮地蝴蝶,美丽的翅膀正在一张一合。
毕萧停止了说话,对着那只蝴蝶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那只蝴蝶顿时惊起,抖了抖翅膀。便逃离着离开。
毕萧手掌轻轻一转,那蝴蝶不由自主地朝这边飞来。毕萧两只手指轻轻一夹,便将这美丽的蝴蝶夹在手指中间。
“那天!她们说到傍晚后,妍麦如同平常一样起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别馆!但是在走出门的时侯,朝我递来了一道微笑,接着飘然而去!”毕萧目光顶着蝴蝶的眼睛,柔和道:“我当时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在那里无尽的遐想。等到我恍惚过来的时侯,天已经黑了!我赶紧匆匆离开二王子地府邸。但是到了老二府邸大门外的时侯,我发现妍麦竟然还在。正站在一棵树下,看到我出来后!轻轻白了我一眼,然后嗤笑地说了一声:‘呆子!’”
虽然此时说的是别人,但是这种情景此时听到了,箫径亭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涟漪。还有一种羡慕和妒忌,因为尽管喜欢她的女人很多,也很痴。但是他和那么多女人的故事,没有一个有毕萧和妍麦那么动人,那么美丽,那么意外!
“在她说出呆子的同时!我听到了老二府邸里面断剑的声音,我知道那是老二将他地宝剑折断了。这表示什么,当时的我并不清楚,但是肯定表示一种决心。”毕萧接着说到:“而且当时我也来不及想了,因为我已经有了整个世界!从那天以后,我每天就彷佛在天堂一样!每天走路的时侯,脚步都是轻飘飘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妍麦会对我含情脉脉的微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我亲昵,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温柔无限地弹琴给我听,却从来不问我感想。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选择我!”
“我就一直生活在这种梦境一样的生活里面,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外面的一切!直到有一天,四弟闯进我的家里面说,老二和四弟的母亲,也就是可汗的妃子通J,被可汗陛下发现,可能要被处死罪!”毕萧道:“老实说,我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不是如何的难过,甚至没有太大的感觉!依旧和妍麦说话亲昵到夜里,然后送她回去。但是第二天,四弟再闯进我家里的时侯,却已经是鲜血淋漓,满身都带着伤口,一边冲进来一边朝我嚷道:父汗被杀了,父汗被二哥杀了!三哥你快逃走,你母亲被二哥抓起来了,你快逃走!”
“我很惭愧,我当时首先记起来的不是母亲,而是妍麦!一拿起宝剑,便朝妍麦的别馆冲去!而四弟还没有冲到我的面前,便被后面一支羽箭射中后背,然后一道人影飞来,一支利剑将四弟劈成了两瓣,那个人便是四弟的师傅,也是我的师傅慕伦!”尽管此时毕萧的声音非常低,但是箫径亭还是从里面听出了他对四弟的感情,因为声音里面还带着些许的自责。
“我打败了慕伦!”毕萧又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又接着说道:“就当我要冲出包围圈的时侯,二王子用用剑横在我母亲面前!然后我就被擒住了,被铁钩穿过了琵琶骨,然后全身通铁链锁在了柱子上!”
“我当时心急如焚,甚至后悔为什么当时不豁出去一切,冲出包围圈去别馆。带着妍麦马上走!”毕萧又轻轻地补充了一句。
其实这种念头,是对母亲地极度不孝。是要天诛地灭的。但是箫径亭,彷佛忽然一下子明白了毕萧的思想境界。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时侯,妍麦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出现铁牢里面!”毕萧道:“那天晚上,我们首次亲吻了,首次做了亲密之极的动作,后来她要将处子身给我地时侯,我拒绝了。因为我会将这当作一种告别。我不愿意失去和她生活在一起的希望!那天晚上,妍麦后来离开地时侯,是被人抓着离开的,是哭着离开的!”
“我太了解二王子的性格了,他得不到妍麦的心,就会将自己的骄傲和变态折磨,全部泻在妍麦的身上!所以我尽管琵琶骨被勾住。全身都被铁链锁住,但是我希望却是越烧越烈,只想要扯断铁链,扭断琵琶骨,然后冲出去将妍麦救出,然后带着她逃离这个地方!”毕萧说起这些的时侯,语气反而又平淡了下来,道:“到了半夜地时侯,我忽然闻到一阵香味,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但是我彷佛做了一个梦,一个天堂一般的美梦,在梦里我飘飘欲仙。等到我醒来的时侯,已经是不在牢里面了。而是在王庭外面的一个大石板上,琵琶骨上的铁构也被取掉了,全身上下的伤口也被包扎好了。而身后的王庭,便彷佛是着火一般地混乱,无数的骑兵四处冲出,想必是发现我已经逃走,正四处追捕我!”
“我当时一动不敢动,也一动不能动,就是一点点力气也没有!翻身到石板下面,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在地上挖了一个洞,然后钻了进去,接着用挖出来的土埋在身上,最后用石板盖在洞口上,我就躲在石板下面!”毕萧说起这件事情也是轻描淡写的,但是其中的紧张和紧迫,箫径亭也可以想象得出来。
“二王子那时已经被推举为可汗,因为当时我父亲便有让他继位的意思,这点整个王庭的人都知道,所以可汗死了之后,众人又不知道死因和二王子有关,所以几乎没有人反对老二的继位。而当时我罪名,则是于老可汗的妃子通J,事发后密谋杀死老可汗!因为这些口供都是从四弟的母亲,也就是那个和老二通J的妃子嘴里得出的,所以整个王庭的人都没有怀疑这点!”毕萧接着说到:“老二知道我跑不远,所以排除几万骑兵,将我所藏的地方围个水泄不通,然后将母亲绑来,说我要是在半个时辰内不出来,便要将母亲凌迟处死!”
“母亲是中原女人,在草原没有任何地位,而且突厥人从来都是敌视中原人的,所以虽然母亲曾经是老可汗的女人,但是谁也没有反对这样旨意!接着,新可汗,也就是二王子殿下。便下来,开始用刀子在母亲身上割肉,一直割到我出现为止!”毕萧说到这里的时侯,口气还是淡然的,转过头朝箫径亭问道:“你知道凌迟吗?”
箫径亭点了点头,道:“知道!”
凌迟处死,就是侩子手用刀子割犯人身上的肉,一直要割掉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在最后一刀之前犯人不能死,而且刀刀都要割下肉来,是古时侯最残酷的刑罚。
“那个侩子手下刀比寻常的侩子手快,所以用半个时辰就可以割完这三千多刀了。所以老二给我时间,也只有这半个时辰!”毕萧缓缓说到:“当时只要我一出声,或者是一动精,就能够免除母亲的痛苦。但是我脑中想着另外一个人,想着以后回到虎岤去救他!就这样,我一声不响。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侩子手在我母亲身上割了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最后死去
“咻!”一阵秋风吹起,箫径亭顿时冷得一个颤抖。
与此同时,毕萧手掌轻轻松开,手中的蝴蝶轻轻一挣扎。扑腾着翅膀便飞走了。
毕萧又安静了许多功夫,好一会儿。接着说到:“后来,新可汗带着兵马回到了王庭!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敢从土里面出来!然后我无意中,从怀里翻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去显碧国的净羽湖!”
“然后,我便顺着我们之前来的那条路,几乎是爬着从突厥来到了显碧!”毕萧的口气依旧轻描淡写。 但是箫径亭可以想象,在这段爬地过程。对意志是如何的一种考验。因为必须天天都在担惊受怕,随时都会被新可汗的骑兵抓走,随时都可能被草原上的狼吃了。
“不知道爬了多久,我终于来到了这里!”毕萧指了指脚下,道:“我就是爬到这个位置的时侯,看到对面的河岸上,有一个穿着一个白衣服地神仙。脚步轻轻地点着花枝头。身体如同风一般的飘动!他后来就成为我地师傅,那个人,便是你的外祖父!” ,
“我就在那个山谷里面,跟着师傅学武!每天都在仇恨中练剑,每天都在问师傅,我什么时侯可以出去就妍麦!而我每次问,师傅总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接着又微笑地告诉我新一条口诀,接着那条口诀便足够我钻研痴迷一个多月。就在那个时侯,我学会了清风随影剑和狂风倾城剑!那种武学的境界,便彷佛是一下子从人间升到了仙境一般。我清楚地知道,我的修为和剑法,和之前已经是天地之别!”毕萧微微笑道:“但是就算这样,还是过了近三年。我再次问师傅,我可以出去就妍麦的时侯,他才点了点头!”
“我重新回到突厥王庭后,已经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去王庭任何一个地方!但是我几乎找遍了整个王庭,也找不到妍麦的身影,问了无数人,也没有一个人知道妍麦去了哪里?后来我直接进了可汗的床前,用剑指着他的脖子,逼问他妍麦地下落!他开始非常惊讶,但是后来脸上没有任何害怕,就只是哈哈大笑!不但没有一点说话的意思,就是一点点害怕的神情也没有。”毕萧淡淡说到:“我看他的感觉,也好像是活够了似得!我剑往前一递,便杀了他!虽然他坐上了可汗的宝座,但是也仅仅只坐了三年。”
“然后,我就开始走遍天下,到处寻找妍麦的身影!妍麦在当时,是天下闻名的人物!所以我每次问起她地名字时侯,天下人都知道,但是我问起她的踪迹时,天下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得到的讯息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三年前,妍麦大家在突厥现身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人说是在政变的时侯死了,有的说是被新可汗收入账中,不出来见世人了;也有说当天晚上她离开了突厥,独自一人隐居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跟我说这些话的,前两种人都被我杀了!”毕萧说起杀人的时侯,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道:“后来,有人说那天晚上妍麦第一次去突厥的时侯,当天的宴会上出现了一个身份贵重的神秘客人!是他将妍麦从突厥的魔窟中救了出来,妍麦就嫁了给他,做了归家娘!” *
“萧,你知道妍麦在哪里吗?”毕萧忽然转过头来,朝箫径亭问道。 ,
“知道!”箫径亭点了点头,道:“在大武朝廷的皇宫里面!”
毕萧点了点头,道:“是的!当初那个在突厥账中的神秘客人,就是大武的太子爷!而二王子殿下能够那么轻易地登上汗位,和这个大武的太子爷。是离不开的!其实你可以看出来,大武这个皇帝当政地时侯,突厥和大武的关系是最好的!”
箫径亭并没有回答毕萧的话,因为他想到妍麦在大武的皇宫里面,而此时妍儿,也在大武的皇宫里面。听来。让人感觉彷佛真地是一种宿命一般。
现在,箫径亭忽然感觉到。毕萧为什么会千里迢迢地带着自己来这里,会和自己说那么多话!因为他们两个人是如此的相似,是宿命中两个相似地人。
“那你,是怎么知道妍麦就在大武的皇宫里面的?”箫径亭问道。 "
毕萧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道:“我一路从突厥南下,一直找到了的长安。或者是一种感觉,或者是潜意识的一种恐惧,我隐隐感觉到妍麦就在某个地方!但是我不知道。相遇是那么的偶然!当时我正借宿在长安城的一种冷清寺庙里面,这寺庙终年都没有什么香客!那天依旧在寺庙最高的屋顶上眺望地时侯,我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在几个侍女的环绕下,后面跟着数百御林军,款款地朝最大的寺庙走来,正要上香!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来这么冷清的这里上香!”
“当时我欣喜若狂。但是却忍着没有下去!一直等到她进庙烧香后,我才打扮成为和尚的样子,走到了她的面前。”本来这个重逢应该是激动万分地时侯,但是毕萧说到的时侯,口气却是十分的平淡,道:“我将她带到后面的秘密厢房时侯!亲密过后,她激动狂喜地抱着我久久不肯松开!接着呜咽哭泣着让我带走她!其实经过这几年的修炼后,我几乎已经到了不悲不喜的境界了,但是老天的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来得太快了。所以我的不悲不喜,师傅说的心情沉静如水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便只是亲吻着她连连答应!”
“但是,她后来说她还不能走,还需要回到宫里面一趟,去处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去带走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毕萧轻轻道:“我当时问道,什么东西那么宝贵,为什么不能我过去拿,我武功高强,应该能够从皇宫中取出一样东西的。但是妍麦只是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这种表情和之前我们在一起的时侯一模一样。这种狡黠的表情,足够让我为她粉身碎骨!”
“后来,我放她离开了。然后就坐在寺庙的顶上,顶着太阳,一直顶着它下山,那个时侯我发现我从来都没有那么厌恶过太阳这东西,为什么一直呆在天上不肯走!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后,我迫不及待潜进了长安城的皇宫中!”毕萧说到这里,朝箫径亭望来一眼,道:“其实我当时我武功,和你全盛的时侯差不多!或者稍稍高一些“咚!”毕萧手指轻轻一弹吊桥的绳索,顿时传来一阵如同琴弦拨动的声音。接着屈指对水面轻轻一弹,顿时溅起一朵水花。
“历尽艰险后,我来到了她的寝宫,但是,我见到的不仅仅只有她!”毕萧缓缓闭上眼睛,道:“还有一个女孩,那个小女孩大概是两三岁,长相和她母亲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小妍麦!我当时心里痛苦得彷佛扭曲一般,虽然我早就有了这样的思想准备,但是我当我真的看到这种情景的时侯,那种痛心的感觉,还是几乎让我要断过气去!”
“但是,我现身后,她不但没有表现得惊喜!彷佛如同第一次看到我一样,充满了惊诧!”毕萧的口气依旧是那么平淡,道:“我虽然心中知道有变!但是我依旧温柔地央求她跟我走,问她那件重要的事情处理好了没有,那件重要的东西整理好了没有,整理好了,我们便立刻离开!”
“而她淡淡地说:我不知道你说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想说一句,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再也无法挽回,念在过去的情分,你马上离开吧!”毕萧说到这伤人的话时,依旧是平淡如冰,道:“后来。她轻轻地推开了寝宫的窗户要我离开!我一把扯住她地手腕,瞥了她那个正在用大眼睛扑闪扑闪望我的女儿。便要带着妍麦离开。就在我手刚刚碰到妍麦的时侯,便只听到一声剑啸,三个太监如同影子一般朝我射来!那三个太监的武功,每一个都不在当时的我之下!”
“接着,妍麦的寝宫里面灯火大亮,随即从账后走出一个人!穿着龙袍带着金冠,英俊潇洒,威严无比。正是大武地皇帝,也就是妍麦的丈夫!”毕萧淡淡说到:“我顿时一眼也不朝妍麦看去,只是盯着那个皇帝!而当时三个太监地剑将我缠住,让我无法脱身。我卖出一个破绽,让三支利剑同时刺在我的背上,然后趁机朝皇帝冲去,便要拼死拉着皇帝陪葬!”
“三个太监没有想到。我竟然有了死志,便拼命地过来拦我,要护在皇帝的面前!”毕萧淡淡道:“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我的目标不是皇帝,是另外一个人!我飞快转身,一剑刺进了妍麦的胸膛,我亲手杀了她!因为她已经成为我的梦魇,我要掌握她的生命!我无法得到她的时侯,我便要亲手杀了她!”
毕萧说到这些时侯,口气依旧平淡。但是听在箫径亭地耳朵中,却是一阵阵的寒冷,甚至是不寒而栗。因为每当毕萧说起妍麦的时侯,他总是想起现在正身处皇宫中的妍儿。
“我就这样,亲眼看着她那双世界最美丽的眼睛,在我的眼前变得黯淡,但是我依旧无法解读那双眼睛所表达的意思!是痛苦,又或者是其他!当时寝宫中所有地人都呆了,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整个寝宫就只有一种声音,那就是妍麦鲜血滴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她生命渐渐消逝的声音!所有的人,都盯着最美丽的脸蛋,在流血中变得苍白无色。”毕萧声音依旧平淡,但是却彷佛魔鬼一般的萧瑟惊恐。
“最后,一声女孩的哭泣打破了这个境地!随即,那个长得和妍麦一模一样的女孩,跑来扑在母亲的身上大声痛苦!我看着这个小女孩,那张长得后会和妍麦一模一样的面孔,我本来已经死去的心渐渐活了起来!我抽出长剑,妍麦的身躯顿时摔落在地,但是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那个小女孩,随着母亲的尸体也摔在地上,哭声也顿时噎住,接着变得更加悲惨,我想不到不到仅仅两三岁的小女孩,竟然会发出如同泣血一般的哭泣!接着,从放寝宫里面又跑出一个孩子,和正在哭泣的小女孩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她此时好像刚刚睡醒,被外面的响声吵醒了,而且手上还拿着一只包袱,那只包袱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但是肯定是大人的东西,还是一副要远行的样子!这是一对双胞胎女儿,她看到妈妈躺在地上正流血,也跑了过来!但是她还不懂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推了推正在哭泣的姐姐问道:‘姐姐,你干吗哭,妈妈要带我们出去玩了呀!’接着又抬起头,大眼睛扑闪朝我望来,问道:‘妈妈怎么了?’,我没有回答她,她看到没有人理她,看到姐姐一直哭,便也跟着哭起!”毕萧说起这个小女孩的时侯,眼睛里面浮现出一道怜爱,道:“听到两个女儿的哭声后,皇帝这才惊醒过来,对着妍麦的尸体,尖叫一声,接着哭呛着扑上来叫嚷道:妍儿!”
“不要用这个名字!”箫径亭一声大喝,目光盯向毕萧道。
毕萧彷佛没有看到箫径亭几乎扭曲的面孔一般,接着说到:“我那时侯,已经没有任何杀皇帝的兴致了。目光望着地上妍麦的尸体,彷佛整个世界已经和我无关!皇帝抱着妍麦哭了一会后,便指着我对太监尖叫道:杀死他,凌迟处死他,凌迟处死他!我轻轻一笑,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个双胞胎女孩,然后闭上眼睛正准备等着死亡的到来!”
“不料此时飘进一道人影!那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美丽的程度几乎不亚于妍麦!看不清楚年纪,但是我知道,她已经是我长辈级的人物了!她一把扯住皇帝朝寝宫外面的假山扔去,做势要砸死他。三个太监立刻朝皇帝扑去。那个女人趁机点住我的岤道,一手抱起地上的双胞胎女孩,一手拉住我。脚下一点,便消失在寝宫中!”毕萧转头来问箫径亭道:“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箫径亭点了点头,道:“君奴的外婆,也是外公的另外一个妻子,现在魔门中辈分最大的一个!”
“是的!她就是我的大师母,不过那个时侯她已经离开师傅了!”毕萧道:“她带着我去魔门!我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年多,才能够起来。我看得出来,师母她讨厌我!所以从来都不和我说话,但是却将魔门所有的武功都教给了我!在那几年中,我从来都没有和人说话,就只是如同机器一样学习武功,几乎忘记了如何说话!而后来我离开魔门的时侯,便带走了双胞胎姐妹中的妹妹,给她取名叫作意帖儿!另外一个,则有魔门抚养,取名叫作唐卓兮。从那天开始,也开始了我的报复,对突厥的报复,对大武的报复!我要这两国生灵涂炭,我要用千千万万条性命,还报复老天对我的不公!”
“意帖儿?!”箫径亭目光朝毕萧望去,道:“那我师傅,也是你报复的产物,他的悲剧也是由你造成!”
“没错!你的悲剧,也是我造成的,显碧的亡国,你的家破人亡,也是我造成的!”毕萧朝箫径亭冷冷一笑道:“我杀死了我心爱的妍麦!吴梦玉杀死了他心爱的意帖儿!你呢?你会不会杀死你的妍儿呢?这是宿命!你能逃避吗?” :
说罢,毕萧忽然张狂地大笑。晓得整个吊桥都在颤抖,笑得下面的河水都在颤抖。
接着,毕萧脚下一点。整个身躯如同烟雾一般飘出,朝下面的河面落去。脚底刚刚沾到水的时侯,便轻轻弹起。接着如同烟波缥缈,朝前面飘去,转眼便消失不见。
唯有声音来响在箫径亭的耳边道:“你想为你的师傅报仇吗?你想为你家人报仇吗?你想为你的国家报仇吗?你将结束这一轮回的宿命吗?你想结束你的悲剧吗?”
“只要你打败我,我就会放你回去,不然你就也会得到和我一样的痛苦,终身沉伦!”
见箫径亭依旧不语,毕萧又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用心练武,直到你打败我为止。放心你那些女人我会保证她们的安全,不会让她们少一根头发。”
终卷:第二章:君奴再现
三个月后!
对于封建社会的专制通知来说!普通的老百姓是处在最底层的。所以,要是朝廷里面有个风吹草动,不知道 要经过多少层才会传下来!封建社会采用的是愚民政策,所以就算发生什么动乱,没有到最后一刻,皇帝和他的 大臣们都会告诉老百姓,现在正是国泰民安。
但是说句实在话!虽然老百姓处在最底下的一层,朝廷里面有个风吹草动,还要经过那些大老爷们的牙缝里 面赏赐一些消息出来。而其实,真正的变乱想要瞒过老百姓是不可能的。
因为,处在最底端的老百姓太没有安全感了,使得他们变得极其的敏感!上层统治者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任 何蛛丝马迹,其实都逃脱不了他们的眼睛。
因为,一旦发生变动了!就会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而这些连锁反应很可能是和老百姓的生活是息息相关 的。
沧州,是北方道一个不怎么重要,但是也不会让人无视的地方!这里距离河北重地翼州仅仅几百里路,距离 大武的京城长安,也不到千里。并且这里靠近海边,可以依靠大海过日子,所以对内地的事情稍稍有些脱离。
但是,住在沧州的百姓还是敏感地发现!最近粮食的价格越来越高,还有蔬菜和盐巴!已经涨到了原来了差 不多六七倍的数字。还有一点是,码头上的船只忽然比平常时侯多了不知道多少!而且都是大船,并且每次船来 的时侯,都会有一大堆官兵守在码头,不许寻常百姓靠近。
不过,码头那么大,想要完全看不到船里面装的是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装的什么?你们不知道吗?”在“来人客栈”中二秃子喝了一口已经涨了两倍价格地劣酒道:“都是一把 把明晃晃的刀子,每只足足有一丈多长!还有一捆捆的箭,一盘盘的弓!那弓竖起来,比我整个人还要高!”
“切!”旁边人不屑道:“二秃子又在吹牛啊!当年惯老爷子用的刀,也才一丈吧!你当这些刀子运过来, 都是卖给天兵天将的吗?还有那些弓。要是跟一个人那么高,那些士兵背在背上跑。非摔跟头不可!”
顿时,客栈不多地几个人哈哈大笑,都在说二秃子吹牛!
“来人客栈”的老板老张也比较郁闷,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侯开始!那些大米、面粉、盐巴、肉菜地价格使 劲地翻,使得现在做一桌随便的酒席,也要七八两银子!这种价格谁吃得起,所以生意也每旷日下!
老张算过账!他现在每天差不多往里面赔钱差不多七八两,要是这样下去。大概用不到两个月,这条街上最 有名的“来人客栈”就要关门了。
老张郁闷,这里的店小二来福又何尝不郁闷呢!因为店里面的生意不好,所以老板早就将客栈里面的那些小 二辞退光了!只留下了他一个。
留下他,倒不是因为他能干,也不是因为他勤奋!是因为来福不小心看到过老板隔壁卖布的许娘有过一腿! 两个人虽然都没有正面说过这件事情,但是都心照不宣。所以老板也对来福多照顾了些。
但是,要是老板自己也活不下去了,总不能还养着自己吧!况且自己还比较有良心,就算现在老板辞退了自 己,来福也不会将老板和人偷情这件事情说过去的,这点义气来福相信自己还是有地。
“花生米!二秃子你就省着点吃吧,或许明天就要四钱银子了。你早年那些卖命的钱,换在以前或许还能够 撑得足十年八年的,但是到如今这个年岁,只怕几蝶花生米,几壶酒就将你那么银子糟蹋光了!”来福将花生米 放在二秃子面前,眼睛瞥了一眼店里面的客人,都是老熟客人,而且叫的都是最低价的酒,充其量来上一碟花生 米,几片蔬菜,所以不用他去招呼了,他便也在一个空桌边上的板凳坐了下来,无聊地听着店里面地人说话,内 心愁得彷佛外面的天气一样。
冬天已经来了!外面的树,一点点绿色没有不说!偏偏那些枯枝也死去活来的,一阵阵尖利的北风吹过,便 彷佛随时要被掐断了一般,就和这世道的人一样,好不容易撑着一条性命!
“不过,自己总算比外面那些人好多了!”来福看了外面街道一眼,不知道什么时侯开始,街道两边竟然多 了一些乞丐来了!而且这些乞丐大概都是刚刚入行的,所以乞讨的时侯比较腼腆。
“我有说那一丈多是刀吗?我说的是枪,是矛!那可不得一丈多吗?”二秃子夹了一颗花生米,瞪大眼睛唾 沫横飞,道:“好歹我二爷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当年随着镖头也走过大武十三道里面的十一道!跟你们讲,你们 就好好听着,起什么哄!”
看着二秃子一派老气横秋的样子,来福不由不屑地瞥了瞥嘴!
“那船上的刀,我保证你们没有见过!”二秃子来了精神,继续说到:“那刀啊,不像我们平常用的刀,没 有那么宽,也没有那么厚!大概,大概就和隔对面街上的令狐大官人的剑一样宽,但是只有一面开了刃,而且还 是弯的!我当时看到这刀,差点没有噗哧一声笑出来!哪里有这么丑的刀,那么窄窄的,刀不刀剑不剑,难道涌 来杀鸡吗?但是,一个长官从腰里抽出一支厚厚的佩刀,对着那玩意砍下去,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将那狗屁玩意砍断了!”旁人立刻好奇道。
“切!”二秃子老脸一阵不屑,道:“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是那厚厚的大佩刀自己断了,自己去砍别人, 自己反而断了!你说那玩意有多厉害!真是他奶奶的,我当时要是拿来那么一把的话,估计我这后半辈子,都不 用发愁了!”
“什么后半辈子。你就别臭美了!你今年五十多了,充其量再给你活个十年已经是海水涨到你们家门口了! ”旁人顿时嗤笑道。
“胡说!二爷我今年才四十三岁!”二秃子眼睛一瞪怒道:“不过也算是老了!你可不知道我二爷当年年轻 的时侯,是什么样的风采!那可是白面俊眉,唇红齿白……”
说到这里,二秃子眼睛忽然一阵发直,死死地盯着外面!口里喃喃自语道:“可是跟这位公子爷差不多!哦 。不对有他一半吧!”
旁人听到二秃子不知道所云,顿时朝他的目光望去!顿时眼睛一亮!
好俊地公子爷!白色的头巾。白色的衣衫,白色的靴子,白色的剑鞘!几乎全身上下都是白的,外加雪白地 脸庞,真的比唱戏地还要好看得多了!
他走进来以后,本来压抑凄凉的气氛,彷佛一下子都被吹散了一般。
来福看到这样俊俏的人物,顿时一阵精神。懒洋洋的模样顿时一扫而光,走上前去讨好道:“公子爷,您是 吃饭那?还是住店那?”
“也吃饭,也住店!”这位公子的声音也都那么好听,使得整个客栈的人,都忘记了吃饭,死死地盯着他。
“好咧!”不用等到来福招呼。正在柜台后面的老板一阵小跑出来,朝那白衣公子道:“少爷,您是贵人, 还是上楼去雅间坐吧!”
这么一来,下面的吃客顿时不满,好不容易来了一个那么好看地人物,要是去了雅间可就看不着了。
“不用了!我就在这下面吃!”那白衣公子清脆说道,接着挑着一张桌子,从袖子里面掏出一条丝绸垫在板 凳上,然后才坐了下来。而此时,来福早已经将很干净的桌面擦了又擦。
那个公子本来脸上一直是冷冷清清的,此时见到来福殷勤,不由朝他淡淡笑了一笑。
如此一来,来福反而涨红了面孔,只是低着头使劲擦!
“少爷,您瞧您来点什么?”老板亲手沏了一壶好茶端了过来,朝那公子问道。
“用刚刚挖来的冬笋,凑着几个月大小猪的精肉片炒上一盘!然后洗两颗小白菜,配上鸡汤,做一碗晶莹水 白菜!那鸡汤要过滤几遍,里面油要去掉,还有骨头和鸡肉不能留下一丁点儿!”那个少爷想了一会儿,朝老板 轻轻皱眉道:“这大冬天的,也没有什么新鲜的蔬菜!再来一盘拔丝山药。对了,你们这里存了什么野味吗?”
“少爷您福气,今天刚刚打到一只狍子,就刚刚才放地血!”店老板顿时眉开眼笑道。
“好,给我在袍子腿上削下一小盘肉,用新鲜的红辣椒炒上一盘!”那个公子开口道,顿时店里面的人口水 都几乎流了下来,说句实在话,他们已经几个月不知道肉味了。
“好咧!今年秋末最后一场辣椒,我摘下后便直接埋在沙子里面,然后放在地窖里,到现在还水嫩新鲜着那 !”老板顿时一路小跑朝后面的厨房跑去,却是要自己亲自下厨。
虽然这个少年公子总共才点了四样菜,但是按照现在的物价,足够让他赚上好几十两银子。这样,就算他卖 半年劣酒和花生米,也都赚不到那么多。
那个少爷轻轻瞥了一眼茶具,显然老板为了讨好他,将店里面最最上等的茶具都拿出来了。虽然算不上极品 ,但是也是宜兴窑里面烧出来的精品了。
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少年公子见到大家都在盯他,顿时皱了皱眉头,面孔稍稍冷下。
顿时,客栈里面所有的吃客都低下头去,再也不敢故意去看他。二秃子面孔红了红后,便继续卖弄。一脸的 神秘,道:“你们知道吗?这世道要变!”
“怎么变?!”旁边一人,显然对生活没有太大的希望,淡淡问道。
“我看,这天下得换一个主子了!”二秃子喝下酒后,语不惊人死不休!
边上的吃客听到他的话后。顿时立刻禁声,然后担心地朝外面望去一眼。朝二秃子道:“你这秃子想要死啊 !”
二秃子脖子一横道:“我哪里有说错!你们不知道吧,现在出城有多困难!城门上那些爷们,以前看到漂亮 娘们,就过来调戏一把,身上的佩刀只剩下刀鞘,刀子还在当铺里面放着!可是现在,一个个明晃晃地刀子握在 手里,就城门那么点大的地方。还几十上百人一圈圈的走!再有,我那侄子在驿站里面打杂!他说这段时间,驿 站天天都是满的!一个个来住的人,都是拿着刀子,面色急匆匆的,吃完后马上就上马赶路!而且一个个凶神恶 煞地,也不和人多说一句话!有些时侯是一人一骑。有些时侯是几十匹马一起过去,总之一路都没有停过,而且 去的方向都是翼州!” ,
二秃子正说得过瘾,但是看到大家都眼观鼻,鼻观心,彷佛没有听到一般,不由受挫,不再说了。
此时那个白衣公子忽然朝二秃子一笑,道:“你接着说吧!”
二秃子顿时精神一震,用酒洗了洗嘴巴,道:“少爷您是不知道啊!我那侄子在侍侯那些官老爷地时侯,可 是听到了不少内幕的消息!”
接着,二秃子变得更加神秘起来,压低了声音道:“说我们这个老皇上陛下爷,其实已经不行了!二皇子正 在京城里面准备篡位!太子殿下又在北边,对他大是不利!我们北方道的方大人,是太子爷的舅舅不能不管那! 怎么可能让二皇子谋了逆,现在正派遣大军,准备进京勤皇呢!”
旁边一大胆人终于忍不住,道:“方大人没有圣上的圣旨,私自派兵去京城,那可是死罪啊!”
“切!不懂了吧!”二秃子顿时不屑一笑,道:“我们方大人可是通着天的人物!就连圣上爷要给面子,他 做下来的事情,只怕天下还没有人定得了他的罪!”
“来咯!”一声呼喝后,店老板端上了第一盘菜,放在少年公子地面前。
“这是新鲜的冬笋,我给您用小肉片炒的,那些肉我都先用粉浸过,然后洗干净了再炒的!味道怎么样,您 请尝尝!”店老板郑重从匣子里面抽出一双崭新的象牙筷子,道:“这双筷子,都好久没有拿出来了,今天就给 您用了!”
“有劳了!”少年公子朝店老板微微一笑,接着掏出一片金叶子,递给了老板道:“这是用你筷子的钱!”
老板顿时笑得眉毛都散开了,口里直将金叶子递回给少年公子道:“瞧您说的!瞧您说地!等下只要赏了饭 菜钱就可以了,这筷子也就您这样的人物用用,哪里敢收您的筷子钱那!”
那少年公子面色一淡,便不说话。
店老板也不是真心要还,千恩万谢后,便将金叶子揣在怀里,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殷勤了。 忽然,外面街道一下子变得嘈杂慌乱起来,那些平常躺在街道属下懒洋洋的乞丐们纷纷站起身子朝两边躲避 ,路边极少的小摊也飞快地收拾这东西!然后又是一阵哭爹喊娘的尖叫声。
“驾!”随即,便传来一阵潮水一般的马蹄声音,大概数百骑踏在街道上的青石板上面!
这数百骑兵骑得又快又冲,猛地冲进街道后,便是连路人也躲避不及,伤及无数。
“沧州将军和沧州知州令,由于京城叛乱。北方叛乱,西北叛乱!从今天起沧州城门关闭,寻常人等一概不 得出城,沧州城内不得收留任何外来客人,已经在城内的外客,都自动到衙门登记!违反者轻则充军。重则杀头 !”接着一个喝令官骑在马上,一边敲锣一边吆喝。后面跟着几十个兵士。飞快地将告示贴在街道的两边。
那数百个骑兵呼啸而过,白衣公子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军容整齐,兵甲鲜明,却是非常神勇的正规骑兵,绝 对不是地方军队!而且,这些人一个个好像都是朝西边驰去地。
街道上的人一开始还没有听清楚喝令官嚷的什么,待去看了告示后!还先是呆立了一阵。接着一声尖叫,纷 纷朝家里跑去,然后飞快地关上了门,更有上了年纪的人,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发现上面的乌云黑压压地滚来 ,便彷佛要将整个沧州城吞没了一般。不由跪在街道中间向上天祈祷。
“真的乱了,真地要变天了!”二秃子刚才信口开河,这下子也顾不得旁人惊讶和敬佩的目光,只是喃喃自 语道:“怎么会呢?我们大武皇朝都已经几百年了,前段时间还好好地!只是盐巴价格涨了一些,只是菜和粮食 的价格涨了!那些兵器,或许只是朝廷拿去用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天呢?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大战了呢?”
那个老板刚刚还在厨房里面,这下子听到外面的叫唤后,连忙从厨房里面跑出来,口里嚷道:“发生了什么 事情,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衣公子轻轻瞥了一眼老板手中的锅勺,接着又吃着自己的菜,彷佛刚才的消息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
此时,便有一个吃客将老板拉了过去,偷偷说到:“刚才外面长官已经说了,不许收留任何外来人,违反了 要杀头!您瞧这位公子,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从外地来的!等下……”
那个吃客地声音虽然很小,但是白衣公子依旧听得清清楚楚!来福儿还忘记不了那个白衣公子朝他笑了一下 ,顿时瞪了一眼那个吃客道:“人家少爷是娇贵人家的,你让人去衙门登记!那里面的事情谁还不知道啊,去登 记的外地人,几百个人统统被关在一个院子里面,吃的跟猪食一样!每次被关在哪里的人不是死了几个!那个地 方你我都受不了,何况是人家少爷!”
老板顿时为难起来!本来这个公子长得那么俊俏,谁看了都有好感!况且人家赏了那么多银子,他怎么好意 思将人家攆出门去!但是收留下来,万一要是被官差查到了,那么祸事可就大了。
那个白衣公子便装着不知道一般!
还没有等到老板做了决定,便有四个带刀的官差冲进了客栈,大声嚷道:“张富贵,你家客栈可来了什么生 客没有!快去打开客房,我们要检查!另外,给准备一桌上好地酒菜,也今天跑了半天到现在一滴水也没有进, 可支持不住了!”
张老板顿时面色一苦,接着勉强地点了点头,接着朝白衣公子望去一眼,心想这下也不用自己为难了,人家 官差来了,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外地人来。
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倒也不会犯了道德!老张心中暗暗念道,接着一咬牙,决定将那白衣公子的饭钱免了, 再给准备一份上好的干粮,好让他呆在衙门里面的时侯也有干净的一口吃的。
他老张虽然爱财,也偶尔背着老婆去偷偷腥,但是自信为人还是不错的,毕竟小时侯上了几年私塾。
“你,站起来!”果然,那些官差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白衣公子,一声大喝,几个人便围了上去。
老张顿时上前一步,准备替这个少年公子说上一两句好话。
那个少年公子已经不慌不忙地夹着菜儿,优雅地送进好看的嘴里。便是眼角也没有朝几个人看上一眼。
“嗨!爷叫你竟然装聋子!”那个为首的官差顿时脸面挂不住,一刀砍在少年公子的桌子上。惹得老张一阵 心疼。接着那官差朝三个手下一摆手道:“上去,给我拿住这小子!”
“差爷,您看他只是一个书生……”老板顿时上前,却是被官差一把推倒。
接着,为首的官差便要上去掐那少年公子的脸蛋。
那少年公子伸出手,一把拈住看在桌面上的道。轻轻一折,那厚厚地钢刀顿时被折断。
“啪!”接着。那少年公子两只手指夹着那半只钢刀,朝为首的官差脸上狠狠扇去。
“啊!”那官差顿时一阵尖叫,一阵剧痛后便感觉自己半边脸都没有了,不由伸手摸去,竟然是满手的血肉 模糊,然后吐出一口,都是鲜血,还有满口的牙齿。
其他三个官差看了一眼。纷纷拔出钢刀,朝少年公子头上劈来。
少年公子从桌面上的筷拢里面抽出一把筷子,朝三人头上扔去。
“啊!”一阵惨呼后,三人的左边眼睛齐齐被Сhā着一根筷子,鲜血正滲透出来,看得客栈里面地人直心惊胆寒 。
“杀官那!造反那!”那些官差顿时惊声大呼,吸引得外面街道的官差十几个人齐齐冲了进来。那些官差看 到里面同伴地惨状后,纷纷拔出钢刀。
“慢!”十几人为首的那个官差,看来稳重得多。看到少年公子衣服富贵,不敢怠慢上前一步,不卑不吭道 :“这些公子为何出手伤人,请跟在下去衙门一趟!”
那少年公子也不说话,只是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块玉佩,扔在那些官差面前的桌面上。
看到那玉佩,那些官差顿时安静下来,为首的那个脸色微微一变。
其中一个官差顿时要将那玉佩拿起给他们的头看!不料他们的头狠狠地朝他扇去一嘴巴,接着面色剧变,接 着弯腰躬身后退了几步。
“小人们没张眼睛,请公子责罚!”那为首的官差,不要说去拿那玉佩,就是再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用力 弯下腰去请罪。
那个少年公子也不理会,为首地官差过了一会儿才壮大了胆子,从怀中掏出一条从那个姑娘拿来的丝斤,垫 在手上便要去那桌面上的玉佩,然后交换给少年公子!垫上丝绸,表示自己不敢用手直接去触碰那玉佩,害怕亵 渎了少年的身份。
“小二哥!”那个少年公子却是朝来福望去一眼,道:“麻烦你将那玉佩拿回来好吗?我不想让那些人的脏 手碰到了!”
“是!少爷!”来福顿时激动莫名,跑上前去,将手使劲地在衣服上擦了擦后,将玉佩拿起来,交在那少爷 的手中。
眼睛的余光看到,这个少爷地手又小又长,跟白玉一样,真是比女人的手还要好看。
来福不敢多看,便又退后去了。
那个官差的首领,见到少年公子也不理会他,又告了一声罪,见到他没有反应,方才敢带着手下拖着那四个 受伤的官差,缓缓后退出了客栈。
“回去看到你们的知州大人,什么也别说,就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等到那些官差退到了门外,白衣公 子淡淡说道。
“是!”那个官差的头子连忙答应道。
“小二哥!”那个少年公子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来福道:“能够请你帮个忙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来福道:“只要少爷您吩咐,上刀山下油锅!”
那个少爷掏出一条蓝色的丝绸,然后拿起放在一边的宝剑,抽出剑来。将丝绸绑在剑鞘上,然后将剑鞘递给 来福,道:“麻烦你拿着这个剑鞘,站在门口!等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来,她看到这个剑鞘后。就会明白是怎么 回事了!”
“是!”来福拿过剑鞘,便飞奔出去,就要跑到门口的时侯,忽然又折身回来,却是将少年公子给他的银子 放回到少年公子的桌子上,接着又红着脸朝门外跑去。
少年公子见之。轻轻抿嘴一笑!接着招呼老板过来,道:“今天与在座地兄长叔伯们相会了。算是缘分!麻 烦老板给每桌都来几个好菜,一壶好酒,我请客了!”
老板因为最近生意差,所以积压了不少东西!听到少年这话后,顿时大笑出声,接着朝客栈里面的人笑道: “诸位老少爷们!你们这下可是积德了,公子爷亲自请客!也免得在那里啃花生米了,还不给公子爷请安道谢那 !”
客栈里面的十来人顿时欢呼出声。纷纷站起身子,朝少年抱拳作揖,接着面色兴奋地等着好菜上桌。说句实 在话,从粮食和肉菜涨价后,他们已经个把月都没有闻过油味了,面色都是菜色,肚子里面的肠子都要打结了。
少年公子只是笑笑。接着又夹着菜,自己慢慢品尝。
“呓!”等到少年公子桌上的菜都上齐了,其他桌面也上了好酒好菜后,正在喝彩地放开肚子大吃大喝的时 侯,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众人脸上,不由又是一阵不安,纷纷朝少年公子望来,担心是官差来找这个漂亮公子地麻烦。
虽然这个公子有些冷清,不大爱理会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汉子看到他后,心理忍不住涌出一股亲近 和爱护。
“小二,帮爷牵马,给喂上上好的草料!”接着从外面传来一声带着命令口气地声音。
“对不起了两位,小的现在有事,麻烦您自己将马栓好了,至于草料我们老板等下便去准备!”来福举着手 中的剑鞘,眼睛盯着街道的尽头,仔细盯着,期待着那个蒙面纱女人的到来!倒不是他自己焦急,而是担心里面 的少年公子等得心里焦急。
“放肆!”那人看到小二这般回答,顿时大声喝道,便要抽出腰刀来。
“算了老王,不要多事!”那汉子的同伴顿时拦住了他,接着自己栓好了马匹后,便朝客栈走了进来。
等到两人进来后,少年公子看清楚了两人脸上风尘仆仆。面色坚毅,皮肤黝黑,身材魁梧!深深的眼睛里面 充满了戒备,显然不是平常地士兵!而是从武林中投军的江湖人,所以身上有着寻常军人没有的气息。
这两个汉子的身上背着两个长长的圆筒子,圆筒子上面贴着封条!很显然,这是极其紧急的军情,要是上面 的封条撕掉了,这两个汉子也活不了了。难怪他们脸上都是戒备,彷佛客栈里面地人随时都会上前抢了他们后背 上的圆筒子一般。
“老板,赶快给爷准备一桌酒菜!再准备一份干粮,爷吃完后还要赶着去翼州!”那个急暴脾气的汉子,一 进来便大大咧咧坐在一张桌子上,看到少年公子好看,便多看了几眼,便也没有多时。
不过少年公子却是发现了,他们挑的是一张最偏僻的角落坐下的。距离人多这边,有好远的距离,想必是等 下有什么话要说,不欲让这边的人听到。
“诶!马上来!马上来!”老板来不及过来招呼,便让他的婆娘出来招呼两个送信的军人,接着给两个人沏 了一壶茶水。
“三哥,您说这还有个道理没有!我也不知道我们头怎么想的,好好的庄主不做,偏偏去做了别人的奴才! 现在倒好,我们整个洞庭山庄都让人给拆散了,我们两兄弟放在以前,哪天不是吃香喝辣的,到现在落到给别人 送信的地步!不就是得罪了归行负吗,那老头就算势力再大,也就是在他西北那边!我们洞庭山庄还犯不着怕他 !而且他不是冲吗?他的逍遥府不是在西北号称无敌吗?怎么一夜间,便让人打个落花流水!现在连影子都找不 到。我看八成是让人给杀了!”
那三哥只是不说话,但是脸上也隐隐充满了不满。
“我看那?是我们的公庄主想要当官想疯了,弟兄们都不在传吗?只要方大人事成后,我们公庄主能够捞个 五品武官,就差知府大人一级!嘿嘿,我们兄弟什么好处都没有。他倒拿我们的人头做了进身阶了!”
“胡说!我们庄主现在就算想退也退不出来!不要说我们庄主,就算是任断沧盟主。以前多威风,简直是江 南武林的皇帝。现在呢,不照样做了方家地奴才!”那个三哥顿时冷声道:“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否则 不要说吃香喝辣,就算小命也抱不住!”
“嘿嘿!我这不是只是说说吗?谁说又不是呢?现在方大侠真是顺者昌逆者亡啊!三哥你说啊,我以前怎么 就没有看出他那么心狠呢!在江南武盟的时侯,方少主可是文雅谦虚的,每次见到任断沧都是行后辈礼数的!对 待各派的掌门。也非常有礼数地!这么一翻脸了,竟然这么嚇人!你看看那些不从他的连家,家主现在半死不火, 大儿子成了残疾,二儿子和小儿子都死翘翘了,整个家族拿得出手地,竟然只有一个小丫头!还有渤海剑派。几 个月前多么风光,天下英雄云集!到现在不但外姓高手走得一个不剩,就算是楼家自己的高手,也失踪了一大半 !楼竹廷这个家主算是做得最寒碜的了。刚刚上任,家族外面的产业就全部散了。到现在,渤海那边的码头和店 铺,都找不到人手去看管了。想当年在东海这带,船上只要挂着渤海剑派的棋子,任何海盗都要退避三舍的!你 说这势头,也衰落得太快了吧!”
“我们少主要整他!老二那边又不敢出手保他,楼家能够不完吗?”三哥不屑一笑道:“这些跟少主唱反调 的势力,上兵世家就算有李莫萧、老二武模辰还有宴孤蘅这三大势力护着,虽然比起连家和渤海剑派好了许多! 但是你看看池府地大门口,以前任何时侯马车都足足排了一条街道,但是现在空荡荡的,连一只麻雀都没有!四 川那边的剑花宫倒是还在,但是掌门人和最出色的弟子辛忆都找不到踪影,那些门下的弟子满天下的找,哪里还 有功夫反对少主人!所以现在,整个天下的武林,其实已经是我们方少主地了!”
“切!”那个老王不屑道:“三哥,根据我看!我们整个武林,其实都还不在人家方少主眼里,人家的心思 大着那!我们只是他手上的工具罢了!不过算来也邪了,之前箫径亭在的时侯!虽然和方少主对抗的时侯,每次 都占不到什么大便宜!但是有他在的时侯,武林中那些和方少主对抗的时侯虽然受了损失,但是都活得好好的! 按照我的眼光,这江湖上的势力分布,不得跟三国演义里面分了好几派。然后打上个几十年,也分不清胜负出来 ,谁也不能吃了谁,谁也不能一家独大!没有想到不知不觉间,这些势力怎么灭下去的都不知道!彷佛不知道具 体哪天从床上起来后,整个武林就已经姓方了!” ; ,
虽然两个人谈论的声音非常小,但是还是一声不落地听在了那少年公子的耳朵中!
“对了,三哥你说这次我们少主的大事能不能成了!”酒菜来后,那个老王顿时压低了声音朝三哥道:“这 一路上你也看到了!方大人偷偷在各地练了多少兵啊,我偷偷数了数,从长江北边过来后!陆续足足有六七万多 兵马朝西边那边开去了,这还只是南边的兵马!方大人的地盘是北边,他在北边还不知道养了多少兵那?加上西 边的那支数万骑兵和十来万步兵,我才足足有二三十万兵马!这些大军过去围住长安,我看不用打!长安城那边 的十来万兵马,就算围也给围死了!而那边的李莫萧虽然手上有十来万兵马,但是江南道还有一个节度史,是方 大人的门生,加上任断沧盟主率领的几万暗兵,拖也拖死他李莫萧了,想要来救长安城。一点门都没有!”
“是啊!”那三哥喝了一口酒后,道:“其他道的节度史,半数都是方大人派系。就算中立的,现在也应该 擦亮眼睛了,我们地陛下爷现在在长安城里面生死不知!那些个大人一个个精得跟狐狸一样,主子连生死都不知 道。想要他们进京勤皇,做梦吧!就算有那么个把忠君的。也被方大人派人暗暗收拾了!所以这个天下,可是真 是要换个主人了!”
“少爷!少爷!”忽然外面的来福飞快跑了进来,将剑鞘递还给了那个少年公子,道:“您说的那个蒙面的 姑奶奶,已经来了!” :
少年公子轻轻扯下那丝巾,将宝剑重新Сhā进了剑鞘中!接着掏出一串珠子递给了来福道:“我也不给你银子 了,这串珠子等你娶媳妇的时侯,送给你媳妇戴吧!”
来福看着少年公子将珠子放在他手上。就呆立在那里,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料这个时侯,少年公子 已经转身走了,朝客栈地后院走去,道:“我去让你们老板给我准备一间上房,等到那个姑娘进来的时侯,你便 带着她来我地房间!”
客栈里面最好的上房。已经被整理得干干净净。就算是被单,也是老板刚刚从隔壁布行相好那里新扯的!
少年公子坐在桌子边上,手撑着下巴。好看的眼睛迷离着,却是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
“小姐,公子爷就在里面!”接着,房间外面响起了老板的声音。
“好了,你下去吧!”接下来的声音,虽然已经尽量客气了,但是仍旧带着一丝颐指气使的感觉。
“姐姐!”一声呼唤后,一阵香风吹了进来!随即,一个女孩飞快扑了进来,一把将少年公子抱住。
少年公子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很显然他并不喜欢别人跑她,就算是女孩子也是一样!
“奴姐姐!我想死他了,哥哥怎么还不回来!”那个女孩可不管少年公子皱紧了眉头,依旧紧紧抱住他,甚 至还连眼泪哭在了他的衣衫上。
哭了好一阵后,那个女孩方才松开了少年公子,接着抬头看少年公子地面孔,轻轻地惊呼一声,道:“奴姐 姐,你怎么是这个打扮啊?!”
“你这个粗心的丫头!一下子闯进来也不看是谁,就紧紧抱住,也不怕认错了!要是真的抱了一个男人,我 家哥哥可不要你了!”少年公子轻轻擦了擦被哭湿的衣衫,笑道:“难道我这个样子不好看吗?”
“才不会认错,你身上的味道我一下子就闻出来了!”那个女孩看了一眼少年公子道:“你现在这个样子, 比你以前的样子差得远了!而且还是男人的打扮,要是让我看清楚了我肯定不会抱你,抱别地男人那多恶心啊! ”
“哟!小丫头嘴巴这么甜,这句话我可不给你亭哥哥传啊!”那个少年公子轻轻一笑道。
那女孩扯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了美丽却又稍稍憔悴的面孔!却是那个刁蛮无理的任剑絮。
“我才不用你传话,我自己不会说啊!”任剑絮走到床沿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少年公子道:“君奴姐姐, 我现在比你长得好看诶!可惜亭哥哥现在不在这里,不然对比我们两个之后,他肯定会比较喜欢我的!”
“是吗?”梦君奴打扮的少年公子美眸轻轻一转,却是有着说不出来的美丽和娇媚,顿时让任剑絮自信大挫 ,娇哼一声道:“这不算!你就会那些妖法,我们要比就比天生丽质的!”
接着任剑絮又吐了吐舌头,沮丧道:“比天生丽质我也比不上你的!不过可说好了,等到大家都嫁给哥哥的 时侯,你可不许使出你那些妖媚的妖术。不然哥哥只疼你一个人,我们大家姐妹可不依!”
“哦!”梦君奴顿时用小手刮了刮白玉一般的脸颊道:“剑絮你这丫头真是一点点都不知道害臊啊!现在还 没有过门,就连姐妹都排好了!都给我说说,有哪些姐妹啊!不过据我所知,那些姐妹里面,你可得罪了不少人 哦!尤其是莫姨。你可得罪得不轻!”
“切!”任剑絮脸蛋一红,道:“那是我当时小不懂事!莫姨她老人家怎么好意思跟我一般见识。顶多以后 多陪不是就是了!再说我跟了哥哥后,不知道有多乖!”接着任剑絮忍不住吐了吐舌头,道:“你说莫姨她老人 家也是,比我们都要大,还长了一辈!还偏偏去勾搭我们地相公!”
梦君奴顿时噗哧一笑道:“你这丫头嘴巴真是刁毒啊!莫姨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也不比我们老,而且有 娇媚又成熟!要我是亭哥哥啊,保证也喜欢!你这丫头竟然叫她老人家。这不是心理诅咒她造些老吗?好让她不 能跟你争宠了!”
“我哪里有!”任剑絮顿时被拆穿了心思,刁蛮地否定了后,接着脸色一怒,道:“不过莫姨是好人!最不 要脸的女人是秀情!跟了亭哥哥后,看到境况不妙,被我哥哥几下一逼,便又乖乖地做了我家的奴才了!”
“我们不说她了!”梦君奴道:“现在。我们家相公正在显碧那边,我猜想着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南下来去 长安了!因为妍儿姐姐在皇宫里面,他肯定会亲自赶赴皇宫去救她出来!而现在你哥哥和你父亲,已经开始造反 了!你也知道,现在几十万大军正赶去相州府集合,只等到你父亲一声令下,便从四面八方朝长安围拢而去!而 现在,任夜晓和辛忆以及楼家妹妹等人,都还被你哥哥关着!届时,要是你哥哥用她们来威胁亭哥哥,那你我相公的处境就非常不妙了!而我知道,今天晚上你哥哥和你兄长要赶去相州,明天便是几路大军的出征仪式!所以 今天晚上的机会千载难逢,你跟我去翼州,趁着你哥哥和父亲不在,将辛忆妹妹等人救出来!免得以后让亭哥哥 难办!”
任剑絮虽然不是太聪明,但是从见到梦君奴后,也差不多知道梦君奴要和她说地是什么事情!不过等到梦君 奴真正开口的时侯,她还是感到很大一阵为难。
或者说,不是一种为难,而是一种恐惧和害怕,对她父亲和兄长地一种恐惧。
“那要是我帮助你救出了辛忆妹妹,我哥哥和爹爹,会不会非常生气!”任剑絮不由弱弱地问了一句。
梦君奴一把上前将任剑絮抱住,柔声道:“你爹爹和你哥哥肯定会非常生气!但是你想想,就算救出了辛忆 妹妹等人,又不会伤了你爹爹和兄长的性命!但是要是没有救出来,会不会伤到亭哥哥的性命可就难说了!”
“妹妹!我知道我不应该为难你,因为他们是你的亲生爹爹和哥哥!所以姐姐也不逼你,你要是答应,姐姐 便跟着你进入你家!你要是不答应,姐姐便另外想办法,尽管那样会危险很多!”梦君奴轻轻地抚摸着任剑絮的 秀发,声音变得越发温柔。
“要是你遇到危险了,受伤了,日后让亭哥哥知道了,他肯定会恼我了是不是?”任剑絮又哭出声来,抽泣 着说到。
梦君奴美眸狡黠一转,温柔道:“亭哥哥不会的!就算他心里有一点点别扭,但还是不会表现出来的,不会 对你不好的!”
“可是那样就已经很怕人了!”任剑絮哭出声音,患得患失道:“我本来就不出色地!”
又在梦君奴怀中哭了好一阵子后,任剑絮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朝梦君奴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现在沧州 的城门已经关掉了,虽然我亮出身份能够出得了城!但是那样也会被父亲发现行踪,接着怀疑到我,到时我们的 计划危险了!而且就算出了沧州城,也进不了翼州城的!甚至在这两地中间的管道上,足足有几十道关卡,上千 兵马在到处巡逻!”
“不要紧!”梦君奴笑道:“你进来的时侯,在外面有没有看到两个当兵的在角落上喝酒吃饭?”
任剑絮回忆了一会儿后,顿时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道:“没有注意!”
“就知道你这个粗心丫头不会看地!”梦君奴轻轻地拧了一下任剑絮的小鼻子道:“他们正是朝翼州城送信 的!我们只要弄昏了他们,盘问出他们的身份!然后打扮成他们,就能够顺利出了沧州城,中间那些关卡也可以 顺利痛苦,甚至接近你家府邸都可以畅通无阻啊!”
“呀!是啊!”任剑絮顿时瞪大眼睛说到:“这个计策真是好!”
接着任剑絮顿时撅了撅小嘴道:“君奴姐姐,你怎么可以那么聪明!以后我们过门后,我肯定不老跟你在一 起!我跟辛忆妹妹或者任夜晓妹妹在一起!她们没有你那么鬼,这样就不会显得我有多笨了!”
梦君奴顿时又轻轻地扭了一下任剑絮的小嘴,道:“傻丫头,你真是可爱死了!” 老王和三哥酒足饭饱后,打着酒咯从客栈里面出来,身上还背着一包干粮!
“三哥,这一歇下来,吃饱了,喝足了,我还真的不想动了!”老王不耐地翻上了马匹,使劲地埋怨了几句 后,顿时和三哥两个人骑上马,朝西边的城门飞驰而去。
此时,街道两边是前所未有的凄凉。宽阔的街道上几乎一个人都没有,两边的店铺也是大门禁闭,整个城里 的百姓差不多都躲在家里面哆嗦,祈祷着战祸不要蔓延到自己的头上来。
“三哥,我没有喝多少酒啊?怎么现在觉得有些头晕啊!”忽然老王使劲地摇了摇头,朝边上的三哥道。
那边的三哥连忙拉了拉缰绳,不让马匹跑得那么快,也使劲的摇了摇脑袋,道:“是啊!就平常时侯,我就 算喝了两倍今天这么多,也不会有半点头晕,今天怎么好像要从马上栽下去的样子,被风一吹,就连东西也看不 清楚了!”
“那酒里面被下药了,那是一家黑店!”老王和三哥顿时一阵战栗,互相看了一眼!
“转头回去,老子烧了他的黑店!”老王顿时大怒,便要转过马头。
“混!”三哥顿时大骂一声,却是转头朝府衙的方向跑去,道:“赶紧跑去府衙,将信交给知府大人,然后 让他送到翼州府!免得耽误了事情,我们两个脑袋都保不住了!”
“就算交给知府大人了,我们的脑袋也未必能够保住啊!”老王眼睛越发迷离,大声骂道:“不若这样我们 就这样跑了把,这个鸟兵咱们不当了!反正天下就要乱了,我们两个人随便占一个山头,拦路抢它几把,我们做 了山大王去吧!”
“滚碌碌!”没有等到三哥答应,两个人终于受不住,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从街道角落的房顶上,飘下了两道人影!
终卷:第三章:营救(1)
相州府!位于潞州府和翼州府之间,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地盘!就名气上来说,比起沧州府都大有不如!所 以来说,这也是一个相对平静的地方!
但是今天晚上,这个相对平静的地方,忽然一下子变得沸腾起来了。或者不能说是沸腾,应该算是翻滚起来 了!
那种乌云滚滚而来的翻滚,那种尘土滚滚而来的翻滚,那种人马滚滚而来的翻滚!
相州也是滴出平原地带!不大不小的一个城池!但是相州城的百姓,打从几天前就已经开始担惊受怕了,彷 佛老天就要塌下来了一般。
因为从前几天起!知州大人就下告示封城!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入城,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出城!街道上,三步 五步,便都是骑马巡逻的带刀衙役和官兵!在路上只要稍稍看到可疑的人物,便上千一把扑住,抓进衙门的大牢 里面。
算来到今天!已经足足被抓进上千人,各处的牢狱都已经人满为患!就算知府老爷家里的地下室,也都关满 了囚犯!
一间只有几丈方圆的牢房,要足足关上几十上百人!好在现在是冬天,不然只要有一个人生病,天气一热, 准保传染得了瘟疫!但是北方天气寒冷,加上吃食糟糕!牢房里面每天都要死人,具体死多少人不知道!甚至是 冻死的,还是饿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每天都有人看到,几个衙役扛着几个大麻袋子,扔到后山坡的那个大池塘里面,然后给池塘加水!用不 着半天,水面便都结了冰,表面什么都看不见!谁也不知道。池塘下面对着不知道多少冤魂! 这倒不是衙役们做的虐!虽然衙役们心黑的是有,平常时侯多人收钱,害得人家破人亡!或者是打棒子的时 侯,下个重手,要了人地性命,也有!
但是这一下子。便害了上百条人命!老实说,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
为什么抓那么多人呢?因为节度史大人发话了。只要相州城近日将有大事!只要生出一点点小乱子,从知府 大人到下面的衙役,统统问罪!要是事情小,知府大人有门路,或许只是摘了官帽子,但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可是死路一条了。
方召疾是什么人那!老百姓在前几年,只是觉得他是一个手可通天的封僵大吏而已!但也是要听皇上话的! 因为至少从每天衙门发下来的法令中。贴出来地告示中,都有皇帝和长安朝廷的字样!而且皇帝陛下地尊称,都 是在方召疾面前的。
但是近年来!这些告示中,皇帝陛下和朝廷的影子越来越淡,越来越少!最后,索性所有的命令,所有的告 示。只有一个人的名字,一个人的官印!那就是,北方道节度史方召疾!
所以,在几年的印象中!北方道地百姓,尤其是距离翼州府极近的相州府百姓!彷佛觉得,天下就是方召疾 大人最大!虽然长安城就在几百里外,近得很!但是这几年对于相州城的百姓来说,长安城便彷佛是一个方外名 词一般!
和沧州府一样!相州府的物价上涨也跟飞的一样!而且比沧州府还要更加严重!沧州府,至少还在海边上, 可以打打鱼!但是相州府的粮食,就要完全靠外面运进来。
而今年的秋收刚刚完毕!相州府城外乡村地农民们,好不容易交了地主的粮租。摸着剩下的粮食,算计着能 够坚持到哪一天!然后决定着,今天晚上吃一顿纯面粉的馍馍。过节的时侯,下几碗面条,过年的时侯吃顿饺子 !其他日子,便就着野菜杂粮等等,吃那块块黑黑的窝窝疙瘩。
还没有等他们的馍馍做出来!一队队官兵便进了村子里面!呼喝着让人交粮!不过稍稍安慰的是,这次算是 买粮!还给了农民一些钱,然后拿走他们家一半粮食!
收粮官差们说,这粮食是皇上征收的,是要运到长安城的,你敢不给吗?
面对着哪刀的衙役,老百姓不要说反抗,就连说话都得低声下气的。自家的粮食被拿走了,还要自己背着放 到衙门的车子上面。
不过,农民其实心里面并没有太多的不满!因为地主老爷家里的粮食被收得更加厉害,他们都看到平常威风 的地主老爷,此时眼泪都差点下来了。而且,这些官差都是给了银子的,虽然比起粮价来还少了一些。
就这样整个北方平原的粮食,一下子被方召疾席卷进官仓大半!
等到冬天的时侯,老百姓们哭叫嚎天了!因为市面上的粮食价格涨的跟飞一样,本来卖粮得到的那些钱能够 买上几石的,现在连几斗买不到。
但是买不到,也要买啊!而且眼看这乱世就要到了,手里的银子再不花出去,可就再也花不出去了!
于是,方召疾秋天刚刚送出去的银子,现在又全都回来了,甚至还多了不少!
冰冻三尺的冬天中!整个北地饿嚎响遍千里,冰冷简陋的房子里面,百姓的哆嗦颤抖了整个北地平原!
于是!整个北方,流言纷飞!各式各样的谣言,流传在每条大街小巷,流窜在每个山田草舍。
世道将乱,皇帝不仁,天下要换主了! 就在老百姓就得没有奔头的时侯!街道上的乞丐越来越多,街道上的饿莩越来越多,饿死的人越来越多的时 侯!
就前段时间,还发生了两三处老百姓抢夺官仓的事情。
事情传到方召疾耳中!方召疾亲自到案发现场!先是跪地向苍天请罪,接着含泪斩掉带头夺粮的百姓!
接着,杀掉了平时祸害百姓的几个大贪官!最后下令,整个北方道。大放数十处官仓,分发救济粮食!每个 州府,架上数十口大锅!煮粥接济百姓!
顿时,整个北方道沸腾了!所有的百姓口里都在传颂着方召疾的名字!各个茶馆里面。客栈里面。说书先生 都将方召疾编成了段子,每天几乎磨破了嘴皮子,将方召疾夸到了神一样的地位。
于是,整个北方道轻烟阵阵。不知道多少家里,供着方召疾地朔像。
虽然肚子比以前来说,并饱不了多少!但是能够坚持住不死。所以整个北方道的老百姓,都觉得自己是幸福 的。
当然。相州府的老百姓出来!因为他们正处在高压恐怖下面!每天每夜都要呆在屋子里面不敢出来!就算不 出来,也要在家里担惊受怕。因为衙役和官差随时都会进入房子里面抓人!
前段时间!在外面走镖胡二,几个月前去了西南蜀地一趟。半个月前正在家里面吃饭,却是被一群如狼似虎 的衙役抓了去。接着谁也没有再看见他,倒是有人说,第二天看到衙役们抬出的一只麻袋中露出一只手只有四个 手指头!
胡二地小指头,在三年前被一绿林好汉给剁跺掉了!每每和人喝酒吹牛的时侯,他总是举起这只有四只手指 头地右手。大嚎自己当年的英雄气概。
今天,相州府百姓的恐惧已经上升到了极点!
因为从昨天开始!外面的马蹄声,马嘶声从来都没有听过!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只听到城外 面,到处都是马蹄敲地的轰鸣声。一阵阵的充满了杀气,彷佛要将整个相州府淹没了一般。
但是也是从昨天开始,整个相州府的百姓。已经一步都不能出门了!只要哪个部分探出门外,无论是头还是 脚,说不定一刀子便跺了下来。
那么此时城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副景象呢?
此时正是下午!天上还有太阳,但是灰蒙蒙地乌云,一层层堆积着。太阳也变得血红血红的,无力地朝大地 挥洒着蒙蒙而又恐怖的光芒。
“喝!”一声壮喝,数十万人齐声。
波澜壮阔,如同龙吟虎啸一般!
“扑!”顿时远处的树上,坚持呆在北方的鸟儿,扑腾惊起,从树上张惶飞起。在地底下洞岤的小动物们一 阵颤抖,将身子使劲往洞岤深处缩了缩!
“咻!”接着,近十万匹马一起长鸣。
“哇!”城里面的小儿,听到外面地第一声大喝,正从饥饿的梦中醒来,睁大惊恐的眼睛四处张望,再听到 马嘶声,利马大声哭啼出声。
母亲一把捂住小儿的嘴巴,几乎全城的哭啼声同时嘎然而止,接着变成压抑的呜咽。
城门外是方圆数十里的空地!此时布满了黑压压的人影,数十万兵马站成一个个方阵,一望无际,飞鸟难渡 。那壮浑的气势,彷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吞噬了一般。 在军阵中间!有一个用粗木头搭建起来的高台,足足有六七丈之高。
高架上面是一个平台,平台大概有四五丈方圆大小。四周都点着熊熊大火。
“驾!”一声尖嘶,顿时从军阵中飞驰而出一道黑色的闪电。看清楚后,确是一匹万中无一的骏马。
而骏马上,一个面目英俊威冷的中年男子,目中如电,高鼻如主,脸颊如石,身躯如山。
风驰电掣到了高台下面,骏马上的中年男子脚下一点。身躯凭空飞起,脚下不着痕迹地在高台的中间一点, 整个身躯顿时飞上了数丈高的平台。
“好!”
“威!”
数十万人,顿时一阵壮喝。
他就是方召疾!也就是这数十万人马的领袖!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方召疾今天的打扮,既不是全军统帅的甲胄打扮,也不是封僵大吏的一品官袍。而是一身 的黑色布衣打扮。
但是,尽管只是一身黑色地布衣。穿在方召疾的身上,站在数丈高的平台上。面对下面数十万大军,在大风 吹过。啪啪作响的袍子中!方召疾便彷佛是整个天地的王者一般,数十万的大军在他眼中,都变成了一堆蝼蚁, 整个天下都踩在了他地脚下。
距离太远,没有人看到方召疾眼中的冷漠和不屑。
数十万大军,有地就只是激动和热烈。还有满心的崇拜。
“诸位将士!”方召疾走前几步,面容如山。并没有曹操那指点江山的豪壮气概,却是有着不悲不息的从容 如冰。
虽然,方召疾口气淡淡!但是顿时,数十万大军同时静下,便是马匹也抬起头,一声不响。
“今日召集诸位来此,实在是迫不得已!今上危急,生死不知!本官已经是一个月没有得到圣上的任何消息 。长安城也彷佛于本官断绝了一切消息!半个月前,本官收到了一封血书!”方召疾面色依旧冰冷,道:“这封 血书是德贵妃传来的,德贵妃也就是本官的妹妹!”
接着,方召疾从袖子中掏出一卷雪白的丝绸,上面沾满了血迹,依稀能够看出娟秀地笔迹。
方召疾淡淡望了一眼丝绸上的字迹。目光淡淡扫射了一下数十万大军,接着目光重新回到了白色丝绸的血书 上,徒然声音拔高无数,大声念道:“兄长救命!天下英雄救命!大武子民救命!”
虽然方召疾是男的,但是从他嘴里念出来的血书。数十万大军,彷佛听见了一个绝色佳人泣血一般的呼救。 一下子变得热血沸腾。
接着,方召疾的声音又低了下去,但是却多了几分苍凉和嘶哑。
“救救臣妾!救救陛下!救救太子!救救长安!救救我大武王朝!”方召疾缓缓念道:“二皇子武模辰久存 逆心,妒忌贤能!买通宫中内侍,长期给陛下服用慢性毒药,被陛下发现后!施暴于陛下,使得陛下如今生死不 知!而后假传陛下意旨,私自带兵封锁宫廷,封闭长安十三门!如今在宫廷中大肆逞虐,滥杀大臣,剪除异己, 滛秽宫廷!”
念到这里,方召疾口气顿了顿,朝下面地大军看去一眼,看清楚了他们眼中的愤怒后,继续淡淡念道:“贱 妾无能,已经被贼首武模辰所J辱。无颜面对皇帝陛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无颜面对天下百姓!”
“如今,贱妾双膝朝北跪下!将匕首倒放于架,刃尖朝上!左腕划过匕首,右手持笔,沾血写下此书!”方 召疾的声音变得如同冬天的寒风一样苍凉,接着猛地变得高亢起来,喝道:“跪求天下英豪,进京勤王,救我大 武江山百……”
说到百字的时侯!方召疾无比高亢的声音嘎然而止!接着慢慢收起血书,朝下面数十万大军淡淡道:“德贵 妃未能写完,已经归天了!”
说罢,方召疾朝西边的方向缓缓跪下!
顿时,下面数十万大军也齐齐跪下,口中大喝:“进京勤王,为德贵妃报仇雪恨,营救陛下!”
方召疾缓缓站起身躯后,摆了摆手,下面的大军也缓缓站起身躯。
“众位将士也看到了,我方召疾今天没有穿甲胄,也没有穿官袍!”方召疾继续以他淡淡凄凉的口气说到: “我穿的是一件布衣袍子!为什么呢?!”
“因为天下有些人说我方召疾要造反,进京勤王是为了逼迫陛下退位!”方召疾顿时变得激动起来,激愤道 :“我现在就脱下这一品官袍!以布衣身份,带领诸位将士杀进长安,铲除武模辰J贼!救出皇帝陛下,救出太 子!将大武江山,营救于将倾之时!而后,若是通天的罪过,便有我方召疾一人承担!若是无上的功劳,便由诸 位将士所领!我方召疾,只为天下太平,只为江山不落贼人之手!而后还我一身布衣,在乡间田头度过余生!”
“陛下万岁!太子千千岁!铲除逆贼,救我大武江山!”
数十万人的大喝,顿时如同惊雷一般。直叫天地变色。
夕阳西下!天上的乌云,已经几乎全部拢罩了整个天空!天色迅速地暗了下来。
数十万大军,分成四路,朝长安进发!一路路,便如同长龙一般,延伸到天边看不到尽头。卷起的一阵阵烟 尘。遮天避日。
此时高高的平台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方召疾,另外一个则是方剑夕!
“父亲。日后给姑姑一个什么称号呢?”方剑夕看着大军的尾巴,朝方召疾问道:“她可是为了我们方家而 死掉地,我现在都还记得,她死去时侯的眼神!那种惊恐,那种失望,那种惊骇,还有一丝丝的欣喜!”
“你很享受这种眼神是吗?”方召疾淡淡望了方剑夕一眼,道:“你说这话的时侯。心里没有半点忧伤!”
“嗯!是的!”方剑夕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可是我不解的是,她为什么会有些欣喜!”
方召疾道:“因为她以为吴梦玉死了,所以自己死去后,说不定能够和他相遇!”
“父亲!”方剑夕忽然朝方召疾问道:“母亲爱你吗?”
方召疾微微一愕,接着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知!虽然她背叛了陆客秋跟了我。但是我不知道她是否真 地爱我!也几乎没有去关心!”
“为什么?”方剑夕问道。
方召疾面色一沉,喝道:“没有为什么?你不需要问那么多!”
虽然方召疾说这话的时侯,充满了威严,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但是方剑夕却是直视着他父亲地眼睛,面孔淡漠而又骄傲,道:“你说!我想知道!”
方召疾一怒,目光如电。但是方剑夕的目光始终如同黑洞一般,没有半点变化。
“因为,我爱的是别人!”方召疾无奈叹息一口,说道。
“谁?!”方剑夕继续以平淡的口气问道。
“你是在和你父亲说话!”方召疾冷道。
“谁?!”方剑夕面容不变,声音不变,依旧淡淡问道。
方召疾缓缓闭上了眼睛,正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哈哈!”方剑夕一阵大笑,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是谁?是梦君奴的母亲,也算是你的师妹!但是她 爱的却是吴梦玉!哈哈!”
“住嘴!”方召疾一声怒喝,接着右手飞快朝腰中地宝剑摸去,刚刚要抽出。
“叮!”方召疾的宝剑尚未抽出半寸,便丝毫不动!低头一看,却是看到方剑夕的两支手指夹在剑刃上,方 召疾甚至没有看清楚,方剑夕是怎么出手的。
“十几年前,你输吴梦玉半招吧!”方剑夕淡淡说道:“不过我知道,在十几年前。你就杀得陆客秋全身飙 血了,这十几年来你的武功至少提高了三成!好武功啊,父亲!”
“若和唐卓兮交手?!”方剑夕接着问道:“爹爹,你是输面大,还是赢面大?”
方召疾面孔顿时变得凄凉起来,淡淡说到:“赢面大!”
“呵呵!”方剑夕顿时不屑笑笑道:“有趣吗?爹爹!你爱的人爱吴梦玉!而我爱的人,爱箫径亭!我们这 对父子,可是败在了他们师徒手上了!我就纳闷了爹爹,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你说!”方召疾缓缓将手从宝剑上移开。
“你说,我们俩在相貌上,不差于吴梦玉师徒。诗词歌赋上,谋略武功上,也不差他们!”方剑夕面上充满 了嘲讽,道:“可是为什么,那些女人偏偏就都爱上了他?太伤我自尊心了!”
方召疾也不回答,目中便是什么表情也没有。
“想当年陆客秋无论长相还是武功,甚至才气都是上上上之选地,是江湖少女的偶像!但是你轻轻松松的就 横刀夺爱了,将我那个不贞变心的母亲得到手了。害的陆客秋人不人鬼不鬼的!按说你也应该有魅力啊,可是你 这魅力为什么到了梦君奴母亲那边。就没有用了呢?我看那吴梦玉也很一般啊,就长相和才气上,还不如箫径亭 !”方剑夕淡淡笑道:“所以你当年,还真是窝囊得很啊!”
“剑夕,我是你父亲!”方召疾沉声说到。
“那又怎样哦?!”方剑夕淡淡说道:“那个鬼功夫可真够厉害地,练了之后真的能够六情不认!难怪当年 师傅那么厉害。连他自己的师傅和女儿,都能够下手!了不起!”
“父亲。告诉你一件秘密!”方剑夕忽然变得神秘兮兮起来,如同孩子一般,道:“这件秘密,我谁也没有告诉!谁也不知道,只有我自己!小时侯,我想对大树的一个洞口说,然后用泥巴封住!结果我嘴巴刚刚凑到洞 口上,就被蜈蚣咬了一口!呵呵!”
“呵呵!告诉你。这个秘密就是!”方剑夕目光却是渐渐变得阴冷起来,目光紧紧盯着方召疾,就只是冷笑 ,不说话。
方召疾彷佛全身都冷起来,从内心深处一阵阵幽寒蔓延而出,全身在这一瞬间彷佛丝毫不能动弹一般。而方 剑夕的笑容的眼神,都如同恐怖地地狱一般。
“哈哈!”方剑夕一阵恶作剧的大笑。接着凑过嘴巴来朝方召疾笑道:“告诉你,这个秘密就是……”
“就是,其实我不爱任夜晓,我爱地人,其实是妍儿!小时侯 第一次看到时侯,也第一次看到妍儿,我就爱上了她!”
方剑夕面上的恶作剧渐渐淡去,走到平台边缘,手指轻轻敲打着上面的火苗。接着将洁白如玉的手掌伸进大 火中,那火烧得铁灯台都通红了,可是方剑夕的手在里面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就仿佛悠闲地烤火一般。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方剑夕淡淡说道:“我师傅真是了不起啊!凭着一个人,就搅乱了整个天下,就可以让整个天下生灵涂炭,鬼哭狼嚎,尸体如山!让整个天下都写满了悲剧!”
方剑夕双手缓缓升起,彷佛抱起整个天下一般!淡淡又彷佛立誓一般的说道:“我爱这种感觉!我要超过师 傅,我要整个天下,在我的手中哭泣!”
接着,方剑夕转过头来,朝方召疾微微一笑道:“父亲,你很了不起啊!竟然有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儿子,你 自豪吗?”
“对了!父亲,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方剑夕快步地走到方召疾身边,用调皮地口气说道:“我最近在师傅 那里,偷学了一种武功!很厉害的武功,很鬼魅的武功,很邪异的武功哦!”
“这种武功,能够将别人的内力修为吸过来,归为我自己用!厉害吧!”方剑夕接着伸出手指头,比了大概 三四寸的距离,眯着眼睛道:“我现在的修为,和师傅比起来,大概相差那么多!但是我只要吸了别人地内力, 我就可以很快比上他,甚至超过他!要是吸了他的内力,哇!那会是上面修为,一脚夸出去,就踩到长安吗?一 掌打出去,就可以听到草原突厥马的呻吟吗?”
“可是比较麻烦的是!这种吸内力,不可以直接跑到别人的身边,将人内力直接吸过来!”方剑夕脸上显出 一道懊恼道:“而是需要别人主动输送内力给我,然后我趁机吸过来,倒是他想阻止都阻止不了,一直被我吸成 废人为止!”
“为难啊!为难啊!”方剑夕缓缓朝平台外面走去,口里喃喃自语道:“我得回翼州一趟,我们的后院起火 了!”
“小丫头!”方剑夕嘴角淡淡浮起一道滛秽不像滛秽,阴冷不象阴冷,残忍不象残忍的笑容。
接着,彷佛眼睛没有看路一般。一脚踩空到平台外面,却是整个身子都要掉了下去。
但是他的身躯并没有掉下去,双脚竟然在空气中,什么东西也不用踩,就在上面走路。一直走出了十几步。
缓缓睁开眼睛,方剑夕彷佛才发现自己正走在空气中一般。一声惊呼。身躯朝下面掉了下去。
“咻!”一匹灰色的骏马飞快跑来,方剑夕的身躯正好落在马背上。
方剑夕哈哈大笑,轻轻拍了拍马头,道:“还是你好!不然我可要摔死咯!”
接着,方剑夕轻轻一拉缰绳,口里道:“我们回翼州!天下人都是瞎了眼睛的。不值得我方剑夕对他好!我 只对你一个人好,好吗?灰马儿!”
翼州城。经过方召疾十几年的经营,已经繁华得几乎比长安成差不了多少。
虽然现在整个天下都是大变将来,乱事将起的样子。但是翼州城作为方召疾地大本营,却是比沧州城和相州 城好过了许多。至少这里的百姓可以吃饱饭,至少这里的奢华依旧存在。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翼州城里面,一半是老百姓,另外一半。则是手拿兵器的士兵。
此处的森严,堪称天下之甲了。当然,或许此时的长安城,更加地森严。
“紧急军情!紧急军情!”随着一声呼喝,两匹骏马在城门外飞驰而来,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架势。
城头上地将官看到城外飞驰而来的是两人两马,其中前面一个手里举着一面旗帜。后面那个人,背上背着一 个小筒子。
将官自然认识这两样东西!赶紧吩咐手下,道:“开门!快开门!”
梦君奴和任剑絮打扮的两个报信兵顿时冲进了城门,进入了翼州城!一路上举着棋子,横冲直撞,路上的百 姓和巡逻骑兵纷纷撤避。
大约一刻钟的功夫,两人便来到了方召疾的府邸。
方召疾的府邸给人就两个印象!雄浑,神秘!
张开的大门,从门口看进去,是一道长长地大理石道。给人感觉,这个府邸彷佛深不见底一般,只要进去了 ,就再也出不来。
梦君奴和任剑絮两人下马,朝门口的守卫道:“有紧急军情要上报节度史大人!”
门口的守卫见之,观察了两人一会儿,接着朝二人说道:“我进入通报一番!”
过了一会儿,那个守卫便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梦君奴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位魔门高手。
任剑絮也自然认识这个人,他叫尹叔,是府里面的管家!和任剑絮几乎熟得不得了,顿时不由有些心虚。害 怕被尹叔认了出来。
不过,尹叔彷佛现在心事重重的样子,或者说有些神不守舍。只是对两个人淡淡地拱了拱手,道:“两位随 着我进来吧!”
走到了奢华的客厅后,梦君奴取下背后的筒子,道:“这位管家!请去通报节度史大人,说有紧急军情,十 万火急!”
尹叔拱了拱手,面上有焦急之色,道:“我家大人和公子都不在府上!既然是紧急军情,我等下人也不敢私 自拆开!”
梦君奴道:“那贵管家知道你家大人在哪里!我们现在马上就送去!”
尽管方召疾去了相州并不是一个十分隐秘地秘密,但是尹管家也不敢私自说出,正在难办。
“不用去了!”忽然,从屏风后面,传来一阵冷冷的声音。
终卷:第四章:营救(2)
梦君奴听到这个冷淡的声音,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而任剑絮听到这声音后,虽然虽然脸上有着比较厚的易容,但是依旧可以从眼睛里面看到一丝惊慌。
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两道人影。
不过要是普通人,刚才顶多只能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因为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的地步。
“夫人,秀情小姐!”尹叔看到来人,连忙上前一步拜下。
来人是两个容貌美丽的女子!一个冷艳,一个端庄!都是万中无一的绝色佳人。
年轻的那个便是之前和箫径亭有过亲密关系的秀情!此时的她依旧美丽无比,冷若冰霜,只不过眉宇之间, 带着一丝说不清楚的韵味。
而另外一个女人,无论从容貌上还是皮肤上,彷佛和秀情是一个年纪的。但是梦君奴可以清楚地看出来,这 个女人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从她端庄成熟的举止,尊贵优雅的气质可以看出来,她在这深似海的府邸中呆了许多 年了。
她便是方召疾的妻子任氏。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任氏面孔美丽固然美丽,优雅固然优雅。但是神情中,却始终带着一道深深 的冷淡,那种任何事情也不能引起她心思波澜的冷淡。
“把那个秘密军情给我!”任氏先是朝梦君奴看去一眼,接着一直看着任剑絮,伸出玉手道:“我马上派心 腹将军情送到老爷手里!”
任剑絮别看平常时侯刁蛮无比,但是此时身躯几乎都颤抖了起来。正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将情报交给任氏 。
“弟弟,把情报交给夫人!”梦君奴看到任剑絮几乎都失态了,不由拍了拍任剑絮。接着朝任氏恭敬道:“ 不过请夫人给小人们写一张凭证,表示秘密军情已经交给您了!”
任剑絮听到梦君奴的话后,便将那只装着情报的筒子交给了任氏。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无意,任氏趁着接过 小筒子的时侯,手指轻轻拂过了任剑絮的手背,但是脸上却是没有什么异样。
梦君奴的易容技术是相当了不起地。就连女人的手也能化得跟男人的手一样。
收过装着情报的小筒子后,任氏也不打开。也不去看。只是转身朝里面走去,道:“你们两个跟着我进来, 我给你们写凭证!”
“秀情,你也跟着来!”任氏再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朝屏风后面走去。
梦君奴和任剑絮互相对看了一眼,接着便跟在任氏和秀情的身后,朝府邸深处走去。
从客厅的后门出来,便到了一个后院!绕过后院左边地小径。走了大概几十丈,眼前是一个小花园。
当然,冬天的花园里面,什么花也没有!但是花园总有花园地气氛,而这个花园没有,这个花园给人的感觉 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幽深。
走到了花园的尽头。面前是一个假山堆成的山洞!山洞很深,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到尽头。
走到这里,任剑絮不由犹豫地朝梦君奴看来一眼!
“你们不就是想去那个地方吗?不用自己想诡计,我带着你们进去!”任氏虽然背对着任剑絮和梦君奴两个 人,但是彷佛将她们的一丝一毫都看在眼中,冷冷地说了一句,那话里的声音就彷佛是花园里面尚未扫去的积雪 一样。
接着,任氏便只身走进了假山地山洞里面。而秀情朝梦君奴两人淡淡扫来一眼,便也跟着走了进去。
那山洞真的很深!走到了后面,几乎一点点光线都没有了!但是任氏的速度却是一点也没有慢下来,就彷佛 在大白天的院子里面走路一样,在梦君奴的眼中,走到前面轻飘飘的任氏,就彷佛一个幽灵一般。
就这样一直走,中途转了好几道弯,让人失去了最后一道方向感。而且梦君奴发现,走到中间后,这个假山 的洞就出来了好多歌通道,绕来弯去,都是根据九宫八卦设计地,要是没有人引路,怀疑在里面转个半年也不能 出来。
所以,要是有人被关在里面!就算没有人看守,也不能够从里面逃了出来。
“到了!”足足走了有一刻钟的功夫,梦君奴几乎可以断定,现在她们已经是在地下数丈的地方了。而且这 个地下宫殿的面积,比起地面上的那个方府,只大不小。
“到了!”忽然,前面的任氏冷冷说道。
梦君奴发现,任氏说到了的时侯,与此同时停下了脚步。但是她停下脚步的时侯,身躯是没有任何预兆的。
“刷!”只看到任氏玉手一摇,本来梦君奴两人眼前一片黑暗,此时突然猛地一亮!
其实这光线并不强烈,只是在黑暗里面走得久了,这光线才显得那么刺眼。
抬头一看,头顶上的石头壁上嵌着不知道多少颗夜明珠。在眼前,是一面又高又大的石壁,打磨得极其光滑 ,约莫有近十丈长,三四丈高。整个石壁上,刻着各式各样的图案。
任氏走到那面大石壁面前,在上面轻轻地拍了几下!彷佛有上面规律,但是又彷佛没有上面规律。
梦君奴朝边上的任剑絮看去一眼,发现她眼睛中尽是惊讶。知道虽然这是任剑絮的家,但是小丫头也肯定不 知道,自己家的下面是这么一副景象。
“刷!”任氏大概拍了有十几记后,那没有任何缝隙的石壁忽然露出一个缺口,现出了一道门来。
“好温暖!”一道挑红色的气息。从那道门里面倾斜出来。
本来,北方的冬天是非常冷地!尤其在这地底下,虽然任剑絮有一定的修为,但是全身也冷得几乎哆嗦。
但是洞里面的这股气息吹来,拂在身上却是温暖无比,就彷佛到了江南的阳春三月一般。
梦君奴看清楚里面。是一个非常巨大的石室,或者说是一个地下广场!
整个石室几乎有数十丈方圆大小!石室的地面。都是大块光滑地石头雕琢而成,上面有着精密华丽的图案, 然后打磨成为粉红色。
石室地地面距离天花板非常非常的高,以至于让人看不清楚,那黑色天花板上面的雕朔。
而石室四周的墙壁上,全部是|乳|白色的。上面的雕的图案非常的清晰美丽!几乎都是美若天仙地少女,或者 正在练剑,或者正躺在床上看书。而姿态却又彷佛透着奇怪的招式。四面的墙壁,足足有数千个少女的画像,但 是没有一个画像是一样的,每个少女的脸庞都有不一样的美丽。
而在石室地最中央,并不是石板地面。是用水晶铺成的,水晶上面都钻有一个个的小孔!每个小孔上面,都 在冒着|乳|白色的水蒸气。如同烟雾缭绕。
难怪石室内会那么温暖,因为水晶下面是一股天然的温泉!一股股热气透着水晶的洞口冒了上来,使得石室 内温暖如春。
“这里便是魔门左派的总部了!”梦君奴心中暗道,她心中猜测,肯定是先有了魔门左派的总部,然后再有 的方召疾府邸。方召疾的府邸,就是在这个地下宫殿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你们看!”任氏玉手指向石室中间的烟雾缭绕处,道:“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梦君奴顺着任氏的手看去,发现那里都是水汽,上面都看不清楚。不由上前一步,对着那些水汽,用力一甩 袖子。
那水汽顿时被甩开,朝边上飘去,顿时变得稀薄起来。梦君奴顿时看清楚了里面的情景,那中间摆着三张床 。三张床上,分别三个美丽绝顶的少女!分别便是任夜晓、辛忆和楼绛玉。
“赶快进去救她们出来吧!”任氏朝梦君奴望来一眼,冷冷说道。
梦君奴朝任氏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师叔,我还是被认出来了!”
接着,梦君奴一把扯下身上的衣衫,露出了少女的装束。一身紫色的长裙。
接着,梦君奴玉手放在下巴上,轻轻一划。一张并不是百分之百逼真的面具落了下来,落出了她精灵秀绝、 洁白如雪的面孔。
“好美丽的丫头!”任氏看着梦君奴的面孔,美眸中闪过一道异色,微微笑道:“比你母亲当年长得还要美丽!”
“谢谢师叔夸奖!”梦君奴美眸一转,蹲下微微一拜。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还不进去救她们啊!”任氏朝梦君奴微微一笑,问道。
“好!”梦君奴听话地顿时朝石室里面走去,走到石室门口的时侯,忽然转过头来,朝任氏和秀情道:“对了!外面冷,师叔和秀情姐为何也不进来,里面舒服着呢!”
任氏面孔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接着点了点头,朝秀情和任剑絮道:“一起进去吧,两个丫头!”
任剑絮看到母亲已经认出来了自己,不由垂下了脸蛋!也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还有身上的衣衫。露出了本 来的面目。美眸一凄,便准备朝任氏求饶。
但是任氏此时和秀情梦君奴三人,已经朝里面走去了。
三人的脚步刚刚踏进的石室,忽然任氏眼睛一转,伸手便要朝石壁上拍去。
不料梦君奴却是一脚踏了出来,伸手拉住任剑絮的小手,娇声微笑道:“你怎么那么慢。快点进来!”
任氏看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一眼,接着朝梦君奴微微一笑,眸中飞快闪过一丝冷意。
梦君奴拉住了任剑絮地小手后,便再也不松开了,就好像是两个关系亲密得不得了的姐妹一样,走到哪里都 是牵着手的。
任剑絮是个小草包。没有看清楚母亲的脸色。心理此时又是害怕又是忐忑,此时有人牵着她的手。她正是巴 不得,所以也紧紧拽住梦君奴的小手不放。
“师叔,我那些妹妹都是怎么了?一个个好像都昏迷不醒地!”梦君奴转过脸蛋,朝任氏问道。
任氏微笑道:“她们都被点住了岤道,只要上去解了岤道就可以了!” 梦君奴为难地朝任氏皱起美丽的眉毛,道:“师叔啊!我这些妹妹地岤道不是方剑夕师兄点的,就是方召疾 师伯点的。他们两个这么大本事,点的岤道我可未必会解!但是师叔跟他们是一家人。肯定会解吧,就麻烦您老 人家了!”
任氏眼神微微一变,接着轻轻一笑,道:“好啊!”
随即,她便款款朝那中间的三张床走去。
梦君奴转过美眸,朝一边面无表情的秀情看去一眼,道:“秀情姐!”
秀情听到后。就只是娇躯微微一动,并没有任何反应。
梦君奴轻轻一笑,道:“原来你在这里啊!我家哥哥北上的时侯,还特意吩咐我了!一定要找到你,害怕你遇到了危险!我几乎找遍了整个江湖,都没有看到姐姐的影子,不料姐姐却是到了这里!”
“姐姐真是足够聪明啊,在这方府,确实是这天底下最最安全地地方了!”梦君奴说完,便再也没有朝秀情看去一眼,而是朝任氏那边看去。
任氏飞快地朝任夜晓几人的身上点去。
“嘤咛!”三人几乎同时呻吟一声,接着如同睡公主一样,缓缓睁开了美丽的大眼睛,朝梦君奴等人望来。
看到梦君奴几个人的身影后,三人某种露出一丝喜色,接着轻轻翻转起身,便站到床边上!身形却是轻飘敏 捷,没有一点内力被制的想象。
而且凭着梦君奴的眼光还发现,这三个妹妹的修为,尽然比起以前进步了不知道多少。
“好了!”任氏重新走回到梦君奴身边,道:“我已经解开你几位妹妹地岤道了!她们什么事情也没有,你 们赶紧离开吧!”
接着,任氏玉手轻轻拉起任剑絮和梦君奴牵在一起的小手,道:“絮儿!你要跟着几位姐姐走,就要离开娘了是不是?!”
任剑絮美眸一颤,一颗泪水顿时从睫毛底下滚落。
“娘!”任剑絮松开梦君奴的手,一把扑进任氏的胸前,哭泣出声。
任氏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双手便要朝任剑絮抱去,接着脚下一点便要飞快退开。
不料梦君奴美眸一转,小脸一变!玉手轻轻一翻,却是又将任剑絮的手腕握住!然后朝后面一扯。
“嘶!”任氏的手刚好抓住任剑絮身上的一片衣衫,此时被梦君奴朝那边一扯,衣衫顿时裂开,露出了任剑 絮雪白色的小衣。
任剑絮满脸的惊骇不解!却见到梦君奴脚下一点,娇躯飞快地飘开。
“喝!”只看到任夜晓、辛忆和楼绛玉三人同时一声娇喝,玉手一转,手中顿时多出一支秋水一般的长剑! 美眸一转,却是同时朝梦君奴两人刺来。
所刺来的招术,竟然招招诡异!
看着三个姐妹几乎是陌生的眼神,梦君奴美眸微微一转!接着拉着任剑絮的小手,娇躯飞快后退,便要朝石 室外面飞驰而去。
“哪里走?!”只听到外面一声清喝,此时石室外面,足足占有十几道人影!各个手中仗剑,在外面围成了 一个弧形!
终卷:第五章:营救(3)
外面仗剑之人,其中大半梦君奴都不认识!
不过其中的白衣滛贼、楚皱言、德叔、关岐轩、关索寒等人她却是认识的。
除了这五个人外,还有另外五人,不过每个人都是蒙着面孔,可能是不想让人看出他的真实身份。
这倒是让梦君奴感到几分兴趣了,因为楚皱言和关岐轩等人算来都算是白道中的领袖,但是此时竟然正大光 明地做了方召疾的家奴了。他们没有蒙着面巾,另外这五个人反而蒙着面孔了。
这十个人也不急着上前擒住梦君奴,只是缓缓将她围在了中间。
梦君奴迷人的美眸落在白衣滛贼身上,微微一笑道:“你的复原速度可以啊!当时我让六叔叔至少在你身上 砍了一千多剑,没有想到差不多半年功夫你就好了!”
白衣滛贼彷佛抵挡不住梦君奴的美丽,躲闪着目光道:“在下身上此时一千多道伤口,全拜梦君奴小姐的家奴所赐,我每时每刻都不敢忘记!日后一定双倍回报!”
“咯咯!“梦君奴格格一笑,那美丽到极点的面孔,让场内的男人几乎没有一个人敢正视,接着不经意朝任 氏看去一眼,道:“六叔叔可不是我家家奴,你这么说!我任师叔可是要生气的!”接着梦君奴朝任氏看去,道 :“任师叔,我家六叔叔天天都在想念着你,他让我看到你的时侯,向你问好!”
任氏面色顿时微微一变,就算以她的涵养,脸色也不能控制得平淡无波。可见梦君奴这句话对她的心思冲击 有多么大了。
“连邪征!”梦君奴美眸落在其中一个一个蒙面老者身上,轻轻叹息一口道:“我没有认错你吧!算来如今 的连家家主连邪尘还是你的亲生弟弟,你竟然对他也下得了手!不过距从我上次见到了只不过不到半年,没有想 到你的头发就全部白了!小女子要向你道歉啊,因为你地亲生儿子连易昶是被我哥哥给废掉的!”
那个叫作连邪征的老者身躯一阵阵颤抖,却是忍受不住心中的激荡。脸颊一阵扭曲后,道:“我儿子所受到 的罪过。我会在你身上十倍讨回来!你今天,是Сhā翅难飞了!”
梦君奴满不在乎笑笑,眼睛又落在另外一个最高大,眼睛最阴冷的老者身上,道:“左师伯!上次在渤海, 就是你逼着我发下魔门地毒誓离开我家哥哥的!”
那个左师伯算起辈分来,比方召疾还要大,是方召疾地师兄。也是梦君奴母亲的师兄,所以梦君奴称之为左 师伯。
“是啊!”左师伯冷冷一笑,道:“看来你是不打算遵守了是吗?魔门最毒的誓言,看来就要被破掉了!你 家里的三代,就要受到整个魔门的追杀,受到最最残酷的刑罚了!”
梦君奴绝美的脸蛋上露出一丝凄凉,接着微微一笑。道:“没有啊!人家哪里有说不遵守了!你看到我现在 和他在一起了吗?你看到我和他有见面吗?我只是为他做事而已,帮助他救几个妹妹而已!不算违反誓言吧!”
“不算!”左师伯点了点头,道:“但是你只要敢见他一面!你的外祖母就自动从宗主地位置上下来了,我 也刚好名正言顺进入你家总坛杀了你们三代,也不算违反了祖师爷的意旨了!”
梦君奴注意到,她正在说话的时侯,始终有一道目光紧紧地望着她。等到她眼睛瞟去的时侯,那人又迅速地 低下头。虽然他蒙着面孔,但是根据头发的颜色,还有露在外面的肌肤,可以断定他是一个年轻人。
梦君奴不理会左师伯的话,美眸落在了另外一个蒙面地年轻人身上,张了张嘴,接着小嘴轻轻一撇,却不说 话,而是直接将美眸落在别处。
就这么一个举动,几乎让那个年轻蒙面人几乎要疯狂了一般!眼睛却是冒出了火红的光芒。
“你说完了吗?”任氏对梦君奴冷冷笑问道
梦君奴点头道:“问完了!”
任氏指着任夜晓、辛忆和楼绛玉三人,道:“问完了,就陪着她们三人练剑吧!不过,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这三个美人现在可不认识你的!下手招招狠毒,陪着她们练剑的,到现在已经死了几十个了!”
梦君奴看着围在外面的人,小嘴轻轻一笑,接着理了理头上的秀发后,举着长剑走回到石室里面。
“喝!”任夜晓三人一声娇喝,三支利剑鬼魅一般朝梦君奴全身要害刺来。
梦君奴笑脸微微一变,连忙举起长剑挡住。
“叮!”四只长剑顿时撞击在一起,梦君奴娇躯一颤,美丽洁白的笑脸顿时微微一暗,花瓣一样的嘴唇却是 瞬间变得煞白。
而她美丽迷人的眸子,却是飞快转动着。因为眼前这三个姐妹,出手的都是杀招,而且剑术和武功不知道怎 么的,一下子不知道高了多少!
只要稍稍不小心,只怕瞬间便被取了性命了。但是自己若全力以赴,厉害的剑招说不定会伤了三位妹妹,虽 然三人现在神志被制住,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姐妹。
梦君奴还没有打定注意,便感觉到脖子一寒。抬起眼睛,便看到任夜晓的长剑以几乎不可捉摸的痕迹,朝自己的玉颈刺来。
梦君奴后背一紧,飞快躲开了任夜晓的利剑。
“蓬!”尽管梦君奴躲闪得飞快,但是仍旧有一辍秀发被利剑割断,掉落在的地上。
梦君奴不敢做停留,玉足如同莲花一般飞快点地后退,不料后背又是一寒。来不及转头,身躯如同一阵风一 般生生停住,接着朝左边飘去。
在场的人顿时叹为观止。因为梦君奴的这手轻功,已经是绝顶了。
梦君奴尚未退到安全的角落,任夜晓三人的娇躯如影随形一般地粘了三人,那身形快得真的如同魅影一般。
梦君奴猛地提起一口真气,双脚便彷佛不着地地一般朝后面退去。
因为眼前三个姐妹虽然在内力上比自己有不如,但是剑招却是太诡异了。而且就本身的内力。也变得诡异起 来,比起她们原来的水平。却是高了不知道多少。
所以,梦君奴在面对这三人的时侯,根本不能照顾得住身体前后左右的要害。只能退到石室的墙壁上,然后 后背贴着墙壁。这样只需挡住面前地一面进攻,不用担心背后会有剑刺来。
但是梦君奴的粉背刚刚贴上冰凉墙壁地时侯,任夜晓三人的利剑,已经组成了一道光网,将她全身上下都围 困住。而且三个人就彷佛一个人一般。
“参花凋零!”梦君奴一声清喝,接着小嘴喷出一口血雾,落在手上的剑刃上。
顿时,手中的利剑顿时变得离奇飘逸起来,彷佛有形,又彷佛无形!朝眼前任夜晓三人组成的剑网刺去。
“叮!”果然,梦君奴的剑尖点到处。任夜晓三人的剑网顿时散开。
在边上观看的任氏顿时脸色一变!因为她算是梦君奴地师叔辈,在之前她曾经就和任夜晓三人过招!那个时 侯的任夜晓三人,还没有现在这般厉害。但是任氏就已经打不过三人了,每次都需要方召疾的救护,才能够从三 人的包围圈中脱身。
最后一次,她甚至脖子上还留下了一道伤口,顿时嚇得她浑身的冷汗,以后再也不敢和任夜晓三人动手。
而任氏的武功,在整个方家府邸中,足足排得进前四。
“师叔!君奴已经挡不住了,你们还不出来帮忙!”梦君奴小嘴又流出一口鲜血后,却是忽然玉足点在墙壁 上,接着娇躯借力飘上了墙壁,用剑用力在墙壁上劈了一计。
“轰!”只看到外面的石壁上一声巨响,接着完整光滑地石壁炸出了一个洞口!随即,从洞口处飘出一道身 影。
来人落在石室内,站在梦君奴边上!在两张脸蛋的印衬下,整个石室顿时黯淡无光。
就连任氏的脸上,也不由露出无限的妒忌。
因为,室内的两个女人,正是这个世界上最最顶尖的美女了。
梦君奴朝唐绰兮望去一眼道:“师叔,你要是再晚来一步!君奴可要受了内伤了,届时我娘亲可会跑到西南找你算账的!”
任氏看到来人,不由上前一步拜下,道:“方家任氏,拜见唐宗主!”
唐绰兮瞥了任氏一眼,却是不大理会,看了一眼任氏身边的任剑絮,此时正被点住了岤道,不能说话也不能 动弹。
玉手轻轻一弹,任剑絮顿时猛地跳起。接着便要朝梦君奴这边跑来。
任氏自然不准,玉手闪电般伸出,便要截住任剑絮。
“叮!”唐绰兮玉指弹出一个物事,任氏赶紧飞身退开。任剑絮便趁机跑到了梦君奴这边。
任氏面色一冷,朝唐绰兮冷冷说道:“唐宗主固然是天下绝顶的高手,贱妾也自认不是高手!就算外子,也 差不多只能和宗主打个平手,或者稍稍胜上一点点!但是今天,我方有十多位高手,唐宗主还有胜算吗?不若这 样,我放唐宗主走,而梦君奴这丫头,我却是要留下来了!”
“不行!”唐绰兮也不多说话,只是淡淡朝任氏看来一眼,接着朝脸蛋惨白的梦君奴望去一眼,道:“这个 丫头虽然对我没大没小的,但是我一见到她,就喜爱她!”
“那今天,就拼个鱼死网破了!”任氏脸蛋一冷。接着玉手一翻,顿时多出一支薄薄的利剑。
而她身后的几位高手也要跃进战团,任氏却是一声冷喝,道:“出去!不要靠近任夜晓三人,她们此时还受 不住阳气!”
“秀情,你过来!”接着。任氏朝后面的秀情一声冷喝。
秀情听到后,也默默从袖子抽出一支兵器。跟着任氏走进了石室内
“絮儿,你真的要和娘为敌吗?”任氏和秀情以及任夜晓等五个人站成一排,面对前面地唐绰兮、梦君奴、 任剑絮三人。
任剑絮咬了咬玉齿,眼泪在眼眶里面滚了滚,却是使劲地点了点头。
“作孽!”任氏声音一冷,接着利剑一翻,朝唐绰兮三人冲去。
而辛忆三人此时一点都不认识了唐绰兮,三支利剑凌厉地朝唐绰兮身上卷去。
顿时石室内出现了这样的战况!任氏对战已经受伤的梦君奴。任夜晓、辛忆、楼绛玉和秀情四人对战唐绰兮 一人。
而任剑絮虽然站在梦君奴这边,但是却没有人和她动手!她想要去帮唐绰兮,却Сhā不进去,因为她武功比起 其他几位来说,实在是太弱了。
而这样的对战局面,只能刚刚好打成一个平局。梦君奴虽然厉害,但是因为刚才受伤甚重。所以勉强和任氏 打个平局,谁也赢不了谁。
而任夜晓三人虽然厉害到了恐怖的级数,再加上一个武功也精进许多的秀情。可以说这样地战斗力已经是极 其惊人了,但是她们的对手是唐绰兮。所以不但占不了任何便宜,反而微微落了下风。
外面正在观战地高手顿时焦急起来,但是听到了任氏的话后,不然冒然进去助战。
“辛忆!”正战到中间,唐绰兮忽然盯着辛忆的眼睛,一声清喝。
辛忆美丽迷人的瞳子微微一阵清澈,接着招术顿时慢了下来。
唐绰兮此时出手如电,便要伸手去点了辛忆的岤道。不料边上的楼绛玉出剑的速度却是忽然快了无数,瞬间 便朝唐绰兮的手腕砍去。
唐绰兮面色一惊,飞快朝楼绛玉扫去一眼,发现那丫头此时地眸子,竟然泛着微微的紫色。而美丽的面孔, 顿时变得更加娇艳起来。
“好棘手的剑法!这就是入了魔道的剑法吗?”唐绰兮稍稍一阵犹豫后,便收回了点住辛忆岤道的想法,继 续退后几步,坚持与四个人缠斗。
顿时,战况又陷入了僵局!而梦君奴的脸蛋顿时变得焦急起来,因为再过一会儿,说不定方剑夕便回来了!
目前梦君奴非常清楚,方剑夕绝对是一个她碰也不想碰地对手!因为他已经不是和自己在一个级数上了。 “在里面!”就在里面陷入僵局的时侯,外面传来一阵女孩子的声音。
接着,飞快地飘进了几道人影!
此时,守在外面观战的方家高手顿时一惊,连忙拔出长剑迎战。
“唐宗主勿急,我等应梦公主之邀,前来助手!”外面响起的是楼竹廷的声音,接着飘进的人影还有宴孤蘅 、祝仗乙、苏瑞施、萧石、任伐逸、少林寺的方丈、归行负等人。
任氏看到这些来人后,面色不由大变!
不用等到她招呼,这些人便和外面的十位高手战在一起。
任氏正在惊讶,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这个地方没有人带路,是根本不可能进来的。
但是任氏看到一个娇俏的身影后,顿时明白到底是谁带着这些高手进来的。
“谢谢映荷姑娘了!”楼竹廷一边和白衣滛贼动手,一边还不忘记带着他们进来的映荷,微笑道:“你长得 那么可爱漂亮。萧兄肯定会喜欢得不得了,到时侯我可要叫你一声嫂子了!哦!不对,是叫弟妹!哎呀!” :
没有等到楼竹廷说完,白衣滛贼的杀招顿时如同毒蛇一般刺来,他便再也不敢多话,全身心应付这个心理已 经变态地白衣滛贼。
不过石室外面经过一番调整的打斗后。战况和里面一模一样,也是战成了一个平局。
就武功的平均修为来说。其实楼竹廷等人比起方家这边要稍稍弱上一点点,但是他们人数实在太多了。就连 连易奕这丫头也一起来了,平均起来刚好是一个半对付人家一个,所以几十招后便又打成了一个平均。
里面的梦君奴正战得娇喘吁吁,忽然美眸一转,朝外面娇声嚷道:“莫莫师叔,你要等到君奴被人刺破了坏 了容貌,才肯进来帮忙吗?”
梦君奴的话刚刚落下!室外顿时又飘进几道身影。为首那个女子,身材凹凸有致,如同魔鬼一般的曲线绽放 着成熟汝人致命地魅力。
而那只美丽的脸蛋虽然有些憔悴,但是依旧娇媚无限。正是又风搔又疼人地萧莫莫。
而跟在她身后的,除了手下的七八个女子外!还有箫剑府的红衣等人,再有就是上兵世家的几个高手。
萧莫莫稍稍朝各处扫了一眼后,便跃进石室内!但是却不是去帮梦君奴。而是去帮唐绰兮那边。
这下一来,唐绰兮加上萧莫莫顿时占了上风!直将任夜晓四人战得节节后退。
任夜晓三人退后了三步后,互相看了一眼!脸蛋浮上一丝挑红,眸子中的紫色更深了一些!长剑一指。刷刷 三剑,竟然将萧莫莫逼了回去。
萧莫莫和唐绰兮互相看了一眼,顿时无奈一笑!
其实,唐绰兮的修为要是肯下杀手的话,现在任夜晓三个丫头说不定已经全部躺下去了。
但是方召疾狡猾无比,他明明知道箫径亭这边地人,对这三个女孩下不了手!所以让三人学的招术狠毒无比 ,但是却几乎从来不去防御。
“夫人!”正打斗间,众人头顶只觉得一阵颤抖!接着一声大喝,众人就算在地底下十几丈也能够听得清清 楚楚。
原来是地面上的人听到了地底下的变故,但是没有得到命令,又不敢进来。
所以方府的人立刻命令集合了兵马,团团将整个方府围住。然后在外面使劲用马蹄踩地,一边大喝表示示威 。
“我等数到十,若里面夫人没有回应,便要冲进去了!”外面传来一声厉喝,但是一个人声音实在有限,而 且这里在地底下,就算以梦君奴的修为也听不大清楚。
“我等数到十,若里面夫人没有回应,便要冲进去了!”但是紧接着,众人便都听得清清楚楚。 ; 因为,这下子,至少是好几千人一起叫出声的。
唐绰兮和梦君奴对视了一眼,却是轻轻皱起美丽地眉头!
其实,整个战况的关键就在于任夜晓三人。只要将三人制住带走,唐绰兮这方的人马便算是赢了。
但是,任夜晓这三个丫头,也太难斗了。你厉害,她们变得更加厉害!而且唐绰兮也下不得杀招,要生生将 三人擒住。按照唐绰兮目前的眼光,也至少是几百招后面的事情了。
因为,任夜晓三人虽然招呼厉害到极点。但是内力和唐绰兮比起来,却是高山和小山岡一般。只要等到三个人 的内力耗竭了,唐绰兮便能够制住这三个人了。
但是这三个丫头不知道这段时间怎么练的,内力竟然精进得那么多,所以按照唐绰兮的计算,至少还要等到 几百招后,才能够耗干她们的内力。
但是外面的情况紧急,方剑夕随时都会回来!不要说几百招,就算是几十招,她们也耽搁不了了。
梦君奴美眸一转,想起了任氏刚才不让男人进来,顿时想到了一个主意!
“大师!”梦君奴朝外面一声俏喝。
少林方丈听到后,顿时应了一声,慈祥道:“梦姑娘,老衲又和你见面了!”
梦君奴虽然一边和任氏战中,但是仍旧甜甜一笑,道:“上次和大师见面,你我还是敌对,没有想到大师今 天竟然会出手帮助君奴!这个恩义,君奴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才好!”
少林寺方丈呵呵一笑道:“姑娘客气了!我第一次瞧到你和箫径亭施主,心里便喜爱!这次老衲是辞了少林 寺方丈的位置来的,所以无论我做的什么事情,都和少林寺没有关系的!”
梦君奴听到后,美眸顿时微微一热!心中泛起无限的感激,看到老和尚的身影也充满了亲近。
老和尚的意思说得非常清楚!为了帮助她这个魔门公主,但是又害怕日后方家坐了江山会对少林寺不利。老 和尚索性辞了方丈的位置,以私人的身份过来帮忙了。这样的高义和爱护,可以说整个天下都没有几个。
“那大师麻烦您进来一趟!稍稍靠近我三个此时神志魔化的三个妹妹好吗?”梦君奴朝老和尚说道。
任氏听后,面色一变,指着那个老和尚对外面的众方家高手厉声喝道:“拦住他!”
顿时,方家高手几乎不要性命地逼退了自己的对手后,朝老和尚围堵而来。
“呔!”老和尚一声大喝,浑身的内力猛地迸出,顿时生生将围堵自己的几位高手逼退几尺,接着脚下一点 飘进了石室里面。
但是落地的时侯,老和尚轻轻一阵踉跄,嘴角却是冒出几颗血星,滴落在雪白的胡须上。
走到梦君奴身边,老和尚拜下道:“老衲来听从姑娘的吩咐了!”
梦君奴一边挡着任氏的进攻,一边朝老和尚道:“大师,麻烦您走到任夜晓几个妹妹的身边,对他们大喝一 声‘尔弥陀佛’!”
终卷:第六章:营救(4)
“是!”老和尚应了一声后,便朝任夜晓三人走去,还没有等到他靠近任夜晓三人。
任夜晓三人脸蛋微微一变,接着娇躯一阵摇晃,彷佛受不住男人的气息一般。
等到老和尚再走近几步的时侯,任夜晓三人已经摇摇欲堕了。
老和尚见之,面上充满了慈祥,整个身躯彷佛都拢罩着一层佛光!
“阿弥陀佛!”老和尚虽然知道梦君奴让他说阿弥陀佛只是一句借口,其实只要靠近几个女孩就可以了。但是老和尚心中向佛,依旧运起全身的内力,逼出了浑厚的佛号。
“阿弥陀佛!”又是一阵狮子吼。
顿时,整个石室的空气彷佛都在颤抖。
“哇!”任夜晓三人终于忍受不住,张口朝空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美丽的脸蛋越来越白,美眸一阵颤抖。整个娇躯便软下瘫倒。
没有等到梦君奴吩咐,老和尚便飞快退了出去。因为他知道,要再呆一会儿,只怕三个女孩便要受了重伤, 甚至失去性命了。
梦君奴暗暗骂了方剑夕一句变态!
方剑夕也确实变态到了极点!他之所以这么做!是要三个女孩永远都无法靠近箫径亭,这样虽然能够看到对方,但是只要一靠近,就会香消玉损。
如此,就算箫径亭救出了这三个女子,也只能远远相望,不能够真正在一起,这种行为真的不用用简单的变态来形容了。
看到任夜晓三人不省人事,唐绰兮手腕一转。飞快按住三人的昏岤,接着飞快将三个女孩抱住!随即她面对 的就只有秀情一人,只见她玉容一冷,袖子对着秀情胸口轻轻一扫。
“啊!”秀情一声惨呼,小嘴喷出一口鲜血,娇躯狠狠地被唐绰兮的袖子扫起。如同树叶一般飞向墙壁,狠 狠撞在上面。接着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而此时外面的映荷看到秀情惨状,不由惊呼一声。
“小姐!”接着,迎合飞快地跑进了石室内,朝秀情落地处扑去。
唐绰兮生性冷淡,管不了这么许多!朝边上地梦君奴看去一眼,道:“君奴,赶紧离开!放信号!”
接着。唐绰兮飞快地将手中的任夜晓朝梦君奴扔去,自己抱着楼绛玉和辛忆二人。
梦君奴一把接住昏迷的任夜晓,接着小手从袖子里面翻出一只美丽的花铃铛,对着外面的方向轻轻一摇。
“叮叮叮!”虽然发出去的声音非常地小,但是却非常的深,透过十几丈地地面,仍旧一层一层地传到了地面上,此时地面上。盈盈正躲在方府的一个角落中。虽然眼睛正迷离着,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事情,忽然她手腕的 铃铛轻轻作响,低头一看,看到铃档上面的花朵正在颤抖着。
顿时飞快地跃起娇躯,从怀中掏出一把火舌,轻轻一划,点亮了火把!接着,将火把朝窗户里面一扔。
“轰!”这里不知道被盈盈放了什么东西,火苗刚刚落下,里面便猛地轰开。接着,冲天的火舌猛地将房顶 都掀开了。
盈盈看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得意地娇笑一声后。随即掀开地面上的一个小盖子,钻进了事先准备好的假山底 下。
顿时,整个府里好像炸了锅一般!方家地下人纷纷跑过来救火。
“姐姐,你看!”尉迟宵雪此时正焦急地左看右顾,此时看到远处的火苗烧起。
看到妹妹就算在焦急的时侯,也充满了天真无暇。尉迟凌霜轻轻叹息一口,接着朝妹妹道:“小雪,你赶紧躲 到下面去,我要点火了!”
尉迟宵雪一贯来都听姐姐的话,此时听到姐姐叫她躲到地下去,便乖乖地钻到事先准备好的洞里面,在钻进 去之间,忽然怯怯地说了一声,道:“可是,我想要看着姐姐放火!”
尉迟凌霜冰冷的面孔也忍不住一笑,嗔了妹妹一眼,道:“好吧!那等我放完火后,你再钻进去!”
说罢,尉迟凌霜从边上拿起了弓箭,对着弓箭头上点上了火。
“嘶!”那弓箭头上是包有药的,一点就咝咝烧着了。
尉迟凌霜搭上火箭,拉满了弯弓。
“嗖!”对准远处地仿佛阁楼射去,只见到火苗在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线,便穿透了诸葛窗户。
“轰!”整个阁楼顿时炸开,接着方府的那一角飞快地烧起。
此时正是冬天,北方刮得正猛,一会儿功夫,便是整个方府的西北角都烧开了。
方家的人救火不急,管家看到府外广场的数千兵马站着不动,不由大喝一声,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要 是房子烧了,大人回来后你们统统掉了脑袋!”
那数千兵马互相看了一眼后,纷纷将兵器Сhā进了刀鞘,奔跑着进了方府救火。
“留住两千人马,守住府外各处出口!”将军一声令下,剩下两千人纷纷散开。
唐绰兮听到外面乱起,不由朝正在和任氏颤抖的梦君奴看去一眼道:“君奴,快走!”
说罢,唐绰兮走到梦君奴身边,伸出玉掌,朝任氏胸口狠狠拍去。
任氏侧身躲避,不了唐绰兮袖子一抖。玉手却是多出一枝利剑,便朝她胸口刺去。
“宗主不要杀我娘!”边上的任剑絮看到唐绰兮的利剑便要刺进了任氏的胸口,不由一声惊呼。
唐绰兮朝任剑絮看去一眼,接着玉手一番。
“啪!”剑身狠狠拍在任氏的胸口,任氏娇躯横地飘出,飞出十几丈之远。
因为任剑絮这一声叫唤。唐绰兮算是饶过了任氏一命了。
“娘!”任剑絮飞快地朝任氏跑去,梦君奴袖子轻轻一卷。便将任剑絮的小蛮腰捆住,接着一把扫过任剑絮 脑后地岤道,任剑絮便昏睡过去。
“诸位休要恋战,赶紧离开!”梦君奴一手抱着任夜晓,一手抱着任剑絮,朝石室外面冲去。
而唐绰兮早已经冲到了外面,虽然另外一手抱着辛忆和楼绛玉两人!但是还空出了一只手。
刚才和任夜晓这三个丫头动手的时侯,什么杀招都不能使出来。唐绰兮正打得憋气。此时不用估计什么,手 中的利剑便彷佛是放出拢子的煞星一般。看准敌人的脑袋,便直接劈去。
关索寒此时正对战苏瑞施和连易奕两人!他的修为最近也彷佛高了许多,和两人战,仍旧能够占了上风。而 且此时连易奕已经脚步踉跄,坚持不了多久了。
就在他一剑就要刺进连易奕胸膛地时侯,忽然觉得头顶上一寒。
“不要!”边上的关岐轩一阵惨喝。须发顿张,眼睛几乎要迸了出来。
关索寒正要转头,看父亲为何喊得那么凄厉。但是脖子刚刚转过,只觉得心中一寒,接着眼前一黑。
顿时,整颗脑袋都被唐绰兮砍了下来。
唐绰兮玉手轻轻一甩,将剑刃上地鲜血甩掉!
关岐轩顿时疯狂,眼睛滲出鲜血。举起巨剑,甩掉自己的对手便朝唐绰兮这边刺来。
唐绰兮看到关岐轩心思皆乱,瞧准他刺来的巨剑。玉手一甩,顿时手中的长剑如同针一般。
“叮!”关岐轩的巨剑被刺个对穿,接着唐绰兮手腕一抖。
关岐轩巨剑离手,唐绰兮目中一冷,手中利剑便要朝关岐轩胸前刺去。
“宗主且慢!”那个梦君奴的左师伯一声大喝,几乎让人都要聋了耳朵。
接着他身躯一甩,顿时逼开了萧石、归行负等四个高手!左手一甩,多出一只鞭子,朝唐绰兮和关岐轩的中 间劈下。
唐绰兮只觉得一股无穷的力道逼来,连忙运起内力抵抗,便也来不及去刺杀关岐轩。
左师伯右手举剑,仍旧对战萧石、归行负等人,左手鞭子使劲一卷,将关岐轩身躯卷起,接着一收,便将关 岐轩收到了身边。
“喝!”接着,左师伯对着关岐轩一声大喝。
关岐轩此时正被丧子之痛蒙住了心神,此时被一声断喝,顿时清醒过来。
“师弟,不要给魔门丢脸!”左师伯冷冷说道,接着将鞭子甩给了关岐轩,让他作为武器。
梦君奴看到唐绰兮杀得兴起,不由微微惊讶,因为之前地唐绰兮虽然生性冷淡,而且出手狠辣。但是出手杀 人,却是比较罕见的。但是现在,招招狠辣,几乎每一剑出去,都会见血。
“唐师叔,不可恋战!”梦君奴在石室内,顿时对着唐绰兮一声娇喝。
唐绰兮听到后,朝众人娇声喝道:“君奴、大和尚、归宗主、萧大侠、宴大人、萧莫莫你几人跟着我挡住敌 人,其他人赶紧撤退!”
楼竹廷等人听到后,便也不客气,用力刺出一剑后,便转身退开!而后,自然有武功高强的老前辈挡住对手 ,自己脱身朝外面奔出。
梦君奴看到年轻一辈差不多跑光了,便用力逼退了楚皱言。朝唐绰兮对视了一眼,示意可以脱身。
“梦君奴!“只听到石室里面传来任氏冷冷的声音,梦君奴转过美眸望去。
只见到任氏嘴角留着鲜血,脸色惨白。手中握着一只长剑横在映荷的脖子上。
原来刚才映荷看到秀情倒下后,终究忘记不了主仆的感情,在谁也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跑了进去查看秀情地 伤势。
而任氏被唐绰兮一剑拍开,正好落在秀情地身边。此时看到众人就要离开。在她眼前生生将任夜晓三人救走 ,不由用映荷的性命威胁梦君奴等人。
“任师叔,我要是您我就放了映荷小妹妹!”梦君奴缓缓举起长剑指向任氏道:“不然的话,就算对不起剑 絮妹妹,就算我俩是同门,我也只有杀了你了!”
任氏冷冷一笑,凄凉道:“你以为,我真的很想活嘛?”接着手中的长剑对着映荷雪嫩的脖子用力切下。
“嗯!”映荷顿时发出一声呻吟。雪白地脖子被割开一个口子,鲜血顺着粉颈流下。
“你要是不要她的性命,就赶紧走啊!反正我也是不怎么想活了!”任氏冷冷说道,接着声音尖锐了许多道 :“你要是想要她不死,你就赶紧进来,重新走进这间石室!”
“师叔!”梦君奴看了一眼自己这边地人,发现留下的只有唐绰兮一个是女人。不由朝她叫唤了一声,接着 便要将手中的任夜晓和任剑絮交给她。虽然唐绰兮正在对战两个人,但是梦君奴相信她还是能够护着两个妹妹周 全的。
“不许!”里面的任氏尖声说道,将任夜晓和任剑絮也抱进来。
梦君奴轻轻咬了咬小嘴,便重新抱回了任剑絮和任夜晓。缓缓朝石室内走去。
随着梦君奴脚步的靠近,任氏越来越激动。等到梦君奴脚步踏在室门外面的时侯,任氏的眼睛死死盯着梦君 奴地玉足。
“任师叔,我现在就踩在这线上!”梦君奴朝头顶的石门看去一眼,道:“你将剑从映荷妹妹的脖子上移开 ,我就走进来!不然我话,我非但不进来,还将手里的两个妹妹也带走了,我说话算话!”
“妹妹,委屈你了!”接着梦君奴朝映荷道:“你不会生姐姐的气,对吗!”
映荷眼睛滑落几颗泪水,接着用力地点了点头。也不管点头的时侯,脖子又被剑刃划破了。
任氏身躯颤抖几下后,玉手用力一甩,便将手中的长剑扔在一边。但是一手还是抓住映荷地后心,对梦君奴 道:“你进来,你脚步一踏进来,我就放手!放映荷出去!”
“好啊!”梦君奴格格一笑,接着一脚便踩了进去。
“哈哈!”任氏一声大笑,接着飞快卷起地上的长剑,猛地朝梦君奴的方向掷来。
“叮!”长剑猛地刺在了石室的石壁上,顿时听到喀嚓一声,却是触动了某个机关。
“轰!”那道钢铁铸造的巨门猛地落下。
梦君奴小脸一正,手中袖子飞快甩出!顿时从袖子里面飞出一条丝绸,飞快便捆住了映荷的蛮腰,用力一扯 ,便将映荷扯了出来。
然后脚下一点,梦君奴娇躯飞快地朝石室外面退去。不料任氏也一手拽着丝绸,手中亮出一只尖刺,对准映 荷的头顶狠狠刺去。另外一只抓住丝绸的手亮出一只匕首,便要朝丝绸斩去。
梦君奴顿时觉得头顶生风,那道巨大的铁门正拼命地朝地面砸落。而那边任氏的尖刺已经到了映荷的头顶, 另外一手的匕首,也割断了一般丝绸。
“呼!”梦君奴小嘴一张,顿时从口中吐出一只毛针。
“叮!”毛针飞快地击中了任氏手中的尖刺。其中的内力,让任氏抓不住那尖刺,随着毛针飞了出去。
“嘶!”但是任氏另外一手的匕首,却已经切断了那条丝绸!梦君奴再也扯不回映荷了。
而此时,铁门已经落下了大半。要是此时梦君奴飞快退出自然来不及,但是映荷却是再也救不出来了。
玉齿一咬!梦君奴脚下一点。整个娇躯轻飘飘便彷佛没有任何力道一般,如同影子一般,就进了石室里面。
“不要!“只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惨呼,却彷佛方家其中一个蒙面年轻高手发出来的,声音沙哑得几乎都要破 了,吼道:“你进去后。就会变得和任夜晓姑娘那样,入了魔道!生不如死!”
梦君奴小脸一变。看到任氏冷笑的面孔。双手猛地将任夜晓和任剑絮抛出。玉手一翻,对着任氏狠狠拍去。
“噗!”任氏来不及抓住映荷,便被梦君奴一张击出,如同败絮一般飞出几丈。但是嘴里一边吐着鲜血,一 边仍旧得意大笑,因为门已经差不多完全落下,梦君奴想要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又要有一个女人要成为一个彻头 彻尾的魔女。
“嘶!”只看到那些水晶地面地小孔中猛地喷出一道紫色的蒸气。然后室内迷茫着诡异的香味。
梦君奴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闻到后,彷佛整个灵魂都出了身躯一般!一咬香舌,飞快抱住映荷, 对着洞口朝外面猛地扔出,却是不理会会不会扔到外面那些高手的手中。
接着,玉足一翻。对着任剑絮和任夜晓的娇躯轻轻一踢。也将二人踢出了石室外面。而此时,钢铁巨门已经 几乎完全落下,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缝隙,此时她想要出去已经不可能了。
看着任夜晓粉红色地衣角飘过那道洞口,梦君奴眼睛痛苦地闭上,想要屏住呼吸,努力不让那紫色的气体进 入自己地体内。
“快出来!”忽然听到一声大喝,梦君奴来不及思考,也来不及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凭着本能,脚下一 点,侧着娇躯朝石室外面飞快钻去。
“哄!”梦君奴全身刚刚出来,裙子的一角却是被铁门压住扯断。
“嘶!”与此同时,梦君奴感觉到空中冒出一股血腥味,抬头一看。只见到石壁上到处都喷满了血迹,而钢 铁门下,一个人已经被铁门截断为两半。上半身在石室里面,下半身在石室外面,看不清楚那到底是谁。
梦君奴朝铁门下的尸体望去一眼,看到那人手上握着一只扇子!轻轻从他手中拿了过来,展开扇子后,上面 正是柳含玉的字迹。
梦君奴睫毛轻轻一颤,一颗泪水顺着粉颊落下,滴落在雪白的扇面上化开!
接着,她重新将扇子放回到柳含玉手中!但是扇子上,却多了一颗眼泪!
柳含玉死死地痴恋过梦君奴,但是在梦君奴心中,一直处于路人甲的角色!也因此,被方剑夕利用,背叛了 梦君奴,投入方剑夕的府下。但是到死了,却收到了梦君奴的一颗眼泪,他在泉下,也只有感到欣慰。
“撤退!”梦君奴一声俏喝,接着玉足一点,飞快朝外面跃出!
“上马!”梦君奴刚刚冲出到地面上,只听到楼竹廷一声断喝!
众人脚下一点,便跃上了楼竹廷等人从方府军队抢来地骏马!马鞭一甩,数十骑顺着仿佛的石板路,朝府外 飞驰而出。
“站住!站住!”此时每个出口,都有数百名官兵把守!
守在这处出口的军队,看到数十骑不要命的奔驰而来,顿时连声大喝。
“放箭!”那长官见到那数十骑都亮出了兵器,不由一声大喝,数百只强弓纷纷朝众人射箭。
终卷:第七章:至尊
“嗖!嗖!嗖!”空气中传来一阵弓弦响动的声音,拦在梦君奴面前的数百名士兵顿时倒下了近一小半。
原来,从不远处的窗户中,忽然伸出百来只弓弩来,一下功夫便射出数百支羽箭出来。而且,这些箭上面都是涂了毒药的,所以无论射中哪里,都要了那些士兵的性命。
归行负等武功高强的的前辈骑马跑在前面,手中的大剑挡着方府士兵射来的箭雨。策着骏马,对准守在门口的士兵踩去。
“啊!……”一阵阵惨号声此起彼伏,数十骑轰鸣飞驰过去后,守在那处出口的数百名士兵,也只剩下数十人。
“啪!”等到梦君奴等数十骑冲出了方府到了外面街道的时侯,街道两边的窗户纷纷碎裂,从里面飞跃出来数十上百道黑影!
“拜见宗主!”这些黑影跪在归行负面前,朗声道:“兄弟们刚才回来复命,西门的守卫已经全部被兄弟杀死!宗主以及诸位前辈可以从西门离开!”
“轰!”没有等到归行负说话,城西北角忽然一声巨响,接着火光冲天。
随即,从街角冲来数十上百道白影,为首那人飞快跑到楼竹廷面前,跪下道:“禀家主,属下带领数百名弟兄潜伏在西北大营数日,今日终于趁乱,烧了方召疾存在翼州的粮草!”
梦君奴朝西北角处望去一眼,听到那边人声鼎沸,大火越烧越。想要扑灭那些火,没有数千人是不可能的,加上方府的大火,翼州城里剩余下来所有的兵马都过来救火刚好差不多!
方召疾也真是不顺了!造反的大军刚刚出发。后院被起了大火了。
“驾!”接着,一声清叱。从街道远角处传来一阵马蹄轰鸣声,转眼间数百匹骏马飞驰而来。另外还有几十个穿着红、粉、紫、蓝四种颜色衣衫的女剑客坐在马上,赶着骏马朝这边跑来。
“师傅!”为首一个女剑客来到唐绰兮面前跪下,道:“师傅!我和几十个姐妹趁乱抢出来了数百匹骏马,请诸位师兄上马。赶紧离开翼州城!翼州四处地兵马正集中赶来,加上翼州城足有两万人。我们要赶紧离开!”
唐绰兮看了一眼火光中的方府,知道翼州城已经破坏得差不多了,凭着这几百人也不可能真正占领下翼州城,见好就要收了!
“出城!”唐绰兮一声大喝,顿时数百人齐齐上马,朝西边城门飞驰而去。
“开门!”到了翼州城西门,梦君奴看到地上到处都是血迹,可以看到刚才有一阵恶战。
随着归行负一声大喝。厚重的城门一阵响动,朝两边打开。
唐绰兮带领的数百骑没有做任何停留,没有等到城门完全打开,就直接冲出了翼州城。
而守着西门的数十人打开城门后,直接跃上了同们手中牵着的空马,跟在梦君奴等人地身后,也飞驰出了翼州城。
刚刚跑出一里多地。梦君奴便听到身后一阵响动!转过身子一看,只看到三条黑色的长龙从身后紧追而来。
其中一条是从西门冲出,另外两条从自己地左右两边夹着驰来。三方人马加起来,足足有上万人。
“快!”宴孤衡一声大喝,道:“方召疾刚刚出兵,所有后方有设置许多关卡!每处关卡都设置有兵马,所有诸位请在马上调养休息好,还会有多场恶战!”
“是!”数百骑顿时一阵轰鸣答应,双腿一夹马腹,顿时加快速度。百骑就彷佛一支箭一般,朝西边冲去。把后面追赶的上万兵马甩得越来越远。
后面追赶的这些兵马虽然衣甲鲜明,但是方召疾这次西袭长安,已经出尽了精锐。所有留在后面的,都是后备部队。所留的马匹,也是被筛选后的,所以被梦君奴等人越甩越远。
大概跑出了半个多时辰后,宴孤衡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道:“诸位英雄,前面五里处,便有方召疾的一处关卡!大概设有一百多兵马,八十个步兵,二十个骑兵,还有十几个后勤兵。总共是一百二十个左右!而后面一万大军距离我们大概有半柱香时间,所以前面那个关卡一百二十人我们要在一盏茶功夫内全部消灭!”
“是!”众人一声大喝。
宴孤衡首先抽出腰中地宝剑,先将骏马缓了下来,接着用力一夹马腹,数百骑呼啸着朝前面冲去。
一会儿功夫,便看到前面一个小小的军营!大概有几十间房子,管道中间放着高高的一层路障。这就是宴孤衡说的那道关卡了。
众人面色一寒,眼中顿时充满了杀气。
归行负、楼竹廷以及唐绰兮的这些手下,彷佛刚刚出拢的猛虎一般。并且这里还是第一道关卡,所以众人憋了很久的杀气,全部要倾斜在在头一批敌人上,所以不要说一盏茶,只怕这一百来官兵连半盏茶功夫也坚持不了。
距离军营越来越近,宴孤衡和归行负等人脸色越来越沉。等到了军营面前地时侯,宴孤衡脸上终于变得发青,眼睛内充满了担忧和胡疑。
因为,军营里面就连一个人都没有!
归行负等几个武林宗主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睛里面的担忧。
“宴大人,在这种非常的时侯,这么重要的关卡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归行负在军营内停了下来,和宴孤衡等人在军营四处巡查了一遍,整个军营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
“不正常!不正常!“宴孤衡轻轻闭了一下眼睛,接着看了一眼军营里面。里面正煮着一锅东西。
归行负上前,轻轻摸了一下那锅。转过头来朝宴孤衡道:“宴大人,这锅还是烫的,这军营的人刚刚离开!”
楼竹廷从后面赶了上来,朝归行负宴孤衡二人道:“二位前辈,我们可要转身回去吗?一直朝东边去。到了沧州府,那边地码头上有渤海剑派的船。我们这数百人可以乘船南下。到了蓬莱后,然后在绕道去长安!”
宴孤衡朝楼竹廷望来一眼,道:“我们身后,可有一万兵马!再翼州城里面,还有一万左右步兵!我们这数百人有把握能够突围冲出去吗?”
楼竹廷稍稍考虑以后,道:“应该能够突围出去两成,其余数百人可能都要将性命留在这里!”
“不行,我们没有权力让他们丢弃性命而活了我们!”宴孤衡凝重说道。接着朝归行负道“归宗主,东边是不能去的!我们眼前这处关卡空着了,对方肯定知道这一百多人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将所有的兵马都集中在一起。我们前面西边、南边和北边三处此时肯定都已经布满了兵马,但是方剑夕只有一个人,他只会在其中的一处,我们要避开他!你说。我们到底要朝哪个方向去呢?”
归行负稍稍考虑了一会儿后,接着朝唐绰兮望来。但是这个大美人,一点都不关心这边,也没有说话地意思。
“还是西边!”归行负见到唐绰兮不说话,便指着西边道:“索性赌一把!”
宴孤衡听到身后已经传来一阵低沉的颤抖声,知道追兵已经在后面不远了。用马鞭一指西边,喝道:“快!”
顿时,数百骑又呼啸朝西边驰去。
大概又跑了半个多时辰,又到了一处军营。
这处军营,也是空地。而且军营里面的火苗都还没有完全熄灭,可以肯定这里的士兵刚刚离开不是很久。
这次众人没有多做停留,宴孤衡一指西边,道:“不要停,一直朝西!”
又跑了半个时辰,眼前又是一个军营。
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所以看不清楚军营里面到底有没有人。但是整个军营寂静一片,没有一点点声息。
宴孤衡此时的面孔已经凝重得如同天上的乌云一般,眉毛一阵颤抖,接着缓缓闭上眼睛,竖直了耳朵听军营里面到底有没有动静。
因为这数百骑已经跑了一个多时辰,所以马匹都在喘着粗气,也不能完全听清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宴孤衡觉得身边的气息无比的压抑,彷佛危险的气息从四边不住压来。
再看身边诸人地脸色,发现他们脸上都紧张无比,那些年轻的弟子,神经都彷佛要崩断了一般。
“停!”宴孤衡一摆手,接着率先一人朝前面军营驰去。
单人单骑,那马蹄声敲在地面上的声音尤其响亮。
走到军营面前,宴孤衡只看到一座房子上面,挂着一块白布,上面写着几个字,但是距离远了,始终看不清楚。
宴孤衡稍稍犹豫后,一拍马背朝前面驰去。
距离那块白布近了,宴孤衡终于看清楚上面的字迹,顿时心中一凉,彻底地从心脏里面蔓延出来。
“宴孤衡今日毙命于此!”宴孤衡刚刚看到这行字,没有做丝毫停留,脚下一点,身躯便从马上腾起,接着在空中转身飞快朝梦君奴这边跃来。
“嗖嗖嗖!”就在宴孤衡刚刚跃起身躯时,空中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弓弦响动声。
“咻!”宴孤衡刚刚骑过的骏马刚刚只惨鸣了一声,就被射成了刺猬一般。
宴孤衡心中暗暗庆幸,若是稍稍晚了一步,或许变成刺猬的就是他自己了。
正在庆幸间,宴孤衡只觉得身躯一冷,接着好像有一股其大无比地力道将自己的身躯往地下拽去。
宴孤衡正要运力抵抗。但是发现一点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整个身躯就彷佛溺水了一般,并且四肢全部抽筋,虽然知道危险无比,但是却是丝毫办法也没有。
“砰!“宴孤衡重重地摔倒地上,只看到双腿一弯,便要朝地上跪去。
宴孤衡为人硬气。死也不愿意下跪。猛一咬牙,运起所有的内力。支撑着双腿直起。
“噗!”双腿刚刚直起一些,嘴巴里面便喷出一口鲜血。
“宴兄!”与此同时,归行负和祝仗乙飞快从马背上跃起,朝宴孤衡处扑来。
两人双手刚刚抓住宴孤衡地双手,忽然身躯一震,胸口彷佛被一只巨锤狠狠敲击过一般。嘴里的鲜血,化作无数支血箭喷射而出。
二人拼命地拉着宴孤衡便要离开,但是觉得脚下就连一点点力气的。
“三位赶紧坐下调息!”唐绰兮和梦君奴互相对视了一眼。玉足一点,二人轻飘飘地落在宴孤衡三人的左右两边,但是却不去伸手触碰。
归行负等人听到唐绰兮的话后,三人立刻盘腿坐在地上,闭上眼睛不管外边的事情调息起来。
唐绰兮又和梦君奴看了一眼,心中惊骇无比。
归行负、宴孤衡和祝仗乙三人都是江湖中一等一地高手,但是连对手都没有看见。就已经受伤不能动弹了。
“砰!”一阵轻轻的轰鸣声,忽然黑暗地天空下猛地一阵大亮,却是无数火把同时点起。
顿时,四处亮如白昼。梦君奴顿时将四周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难怪这里的空气那么压抑,因为面前数十丈处。密密麻麻都是拿着兵器的士兵,有步兵有骑兵,一眼也看不到边,足足有数万人,足足延伸了数里之长。
“喝!”接着,从军列中飞驰出一个骑马的将军。手中拿着一面旗帜,双手一分,就成了两面气质。然后两面旗帜,对着东边一指,喝道:“去!”
顿时,马蹄轰鸣,火苗霹雳。数万人中的一半从队伍中驰出,带起冲天的灰尘,朝着梦君奴这数百人环绕奔驰,铁蹄翻飞,一面飞驰一面大喝,那气势惊得人几乎连胆子都要裂开。
如此跑了半盏茶功夫,数万人将梦君奴这几百人一层一层包围得水泄不通。
被围困在中间的这数百人,目光紧紧盯着这数万人地行进方向,几乎压抑得不能呼吸。
但是奇怪的是,这数万人将他们紧紧包围后,便不再有动静了。因为这些马匹嘴巴都被套住,所以空气变得安静得下来,只有无数人呼吸的声音,还有火苗噼里啪啦的声音。
如此如同困兽一般,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双方都没有丝毫动静。
梦君奴美眸瞟了一眼地上调息的归行负三人,只见三人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嘴角依旧留着血丝。看来短期之内,是没有任何战斗力了。
“师叔,您说他们这是做什么?”梦君奴转过俏脸,朝唐绰兮望去问道。
唐绰兮轻轻皱起柳眉道:“等人吧!”
唐绰兮的话语刚刚落下,便听到后面远处传来一阵轰鸣声。
仅仅片刻功夫,便看到后面一团黑影飞驰而来,唐绰兮看清楚那是大概上百骑。
这上百人来到包围圈边上的时侯,人墙自动分开。那上白人便飞驰而进,到了包围圈忠心。
然后,这数百人在梦君奴等人面前数十丈处停下来,但是没有从马上下来,反而排列得整整齐齐。
梦君奴这下看清楚了这上百人地样子!
今天晚上,或许所有的武林高手都在这里了。
这上百人里面,不但有之前和梦君奴在方府中交手的左师伯、连邪征、关岐轩等人,竟然还有秀岐,以及公牧潘等江南武盟的众多高手。不过大多数人都是那种黑色袍子的打扮,梦君奴一眼就瞧出他们身上的气息,是魔门左宗中地高手。
最后。梦君奴眼睛瞟到了一个蒙面老者的身上,那老者身上穿着灰色的长袍。
梦君奴眼睛落在他身上良久,然后再朝自己身后人群中的任伐逸望去。
任伐逸此时脸上的表情无比的复杂,目光盯着那个灰衣老者地眼睛。嘴唇颤抖了一会儿,静静道:“爹……,你真的甘愿堕入邪道吗?”
那个灰衣老者眼睛阴冷。没有做任何回答,彷佛没有听到任伐逸地话一般。
梦君奴看到人墙分开的口子到现在竟然还没有合上。正在惊讶间。一道人影骑着黑色的骏马飞驰地冲了进来,如同箭一般,转眼就到了梦君奴面前。
那人正是方剑夕!
方剑夕脸上的变化非常大,虽然还是那么俊美。那是那股阴沉的气息更加压抑,眉毛下面的眼珠子变得更加深不可测。
方剑夕朝梦君奴淡淡一笑,道:“师妹,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怎么还不走?”
梦君奴格格一笑,道:“方师兄让我走吗?”
“当然!我又没有留你!”方剑夕侧过面孔。朝梦君奴道:“不过师妹要是可以留下来,那我倒是梦寐以求的!”
梦君奴缓缓从腰中抽出一支长剑,指着面前军队的包围圈,朝方剑夕道:“方师兄,天剑谷地众多师伯不是皇家的人吗?怎么跑到你的军队中偷偷当起兵来了,难道眼馋那份俸禄吗?”
梦君奴言语刚刚落下,刚刚那整整齐齐的人墙忽然变得不协调起来。里面其中的四人原本看来和寻常士兵没有任何分别。但是徒然间,无尽的气势彷佛从他们身上迸出。一时间,四人彷佛如同山一般的伟案,俨然是一代宗师地派头。
四人从军队中走出,方剑夕朝四人合手一拜,道:“方剑夕见过师傅,见过两位师叔,见过师伯!”
四人点了点头,接着站到了方剑夕的身后。
方剑夕道:“师妹,象今天这种情况,你觉得你能够跑得出去吗?”
梦君奴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过求一死,还是能够的!”
方剑夕彷佛没有听到梦君奴后面的话一般,而是指着梦君奴后面的那些人,道:“你们足足有三四百人,这样如何!我们来赌一场,要是你赢了,我全部放你们走!要是你输了,你和任夜晓、辛忆以及楼绛玉就要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还不许自尽,如何?”
梦君奴瞧了地上正在调息的三人,在看了一眼在马背上依旧人事不省的任夜晓三人。
方剑夕接着说道:“况且,任夜晓三人你们带去是没有用的!她们永远都不会醒来,你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死去!”
梦君奴微微笑道:“怎么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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